第203章 安月行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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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木一醒来之时,注意到一束似笑非笑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她迷迷糊糊地扭头,看见阁主支着脑袋,笑眯眯地正望着她。

林木一眨眨眼,默默思索一下,她家阁主早上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的情人,大约是想干什么?

这个答案好想……她。

林木一于是凑上去献吻,刚碰到她的唇角,却忽然被更加探究和闪过一丝光线的眼神抓住心神,忽然明白过来什么。

过去的一年她作为情人陪伴在安月行身边,再没有出过任务。倒是阁主,为了接替“神谴”这个隐退的窟窿少不得自己跑几趟,结果刀枪无眼,她竟然受了次伤——不严重,就是偶尔片断性失忆。

这个样子,一定又是失忆了。鬼知道现在安月行以为她们处在什么地步来了。

她退开,试探着喊:“首领?”

安月行懒洋洋地从鼻子里“嗯”了一声,不由有一丝惊异于她的胆子:“不打算给我解释一下?”

……

她可没想到有一天一觉醒来,能够看见自己的死侍香香软软地睡在自己身边,白皙细腻的脸庞近在咫尺,晨光下能目见细小的绒毛。

并且——她不露声色地触碰一下自己的唇角,仍然能够体会那心悸的余温。安月行眼神闪过危险的笑意。

胆子变大了呢。

……

然而如今的林木一早恃宠而骄了,“啊”了一声先揉了揉眼睛,掀开被子下床去,嘴里随意说:“稍等一下……”

这个态度……安月行都快笑了,心想自己难不成其实是个什么十足的善人菩萨?她问的问题,能够“稍等一下”回答?

她乐呵呵地发出了危险发言:“木一,你觉得你一只能应付日常生活吗?”

林木一一僵,扭头看了她一眼。

显而易见的惧怕,但奇怪的是那漂亮的眼睛里加上了混杂的控诉和委屈,有点敢怒不敢言的意味。

应付失忆情人没人权的死侍少女简直委屈坏了,还得承认莫须有的罪责,压着嗓子可怜道:“我错了。我只是想先拿个东西。”

安月行的惊异扩大了——她当然知道林木一会怕,可没想到是这种已经近似撒娇的“怕”……来自灵魂的颤抖不见了,让她疑惑之余有些感兴。

可等她刚打算放人一马,忽然一愣。

林木一从床头拿出一张病理报告,她快速从里面瞟到了“短期失忆”几个字,忽然一想自己蓦地确实回忆不起昨日如何,心里刚划过一丝了然,还没来得及要过来好好研究,却怔怔地停了一下。

正对着床的落地窗被遮掩着灰蓝的丝质纱帘,清晨风起,带来阳光钻入房间,迷迷蒙蒙的、被软化的光线就那么林木一身上。

林木一是□□的,侧身,嘴唇带着微微的粉红色,线条一路向下,腰肢纤细。

带着暧昧的痕迹。

安月行眼帘半掩,心脏微微跳了跳。

她压下嗓子:“别穿。”

林木一刚捡起衣服的一顿,闻言又放回去了,疑惑地转身,把报告交给安月行,还没来得及简单说明一下她的情况,安月行先问:“我失忆了?”

林木一点点头。

安月行低头,不出意料地发现自己也干干净净。

她张开,挑眉。

林木一踌躇一下,还是过去,有点不好意思就这么赤忱拥抱,便虚虚靠着,握住她的。

安月行看得好笑,心说倒是狡猾……我张开,是让你和我握

就算了?她用嘴唇碰上林木一的脖颈,捧住她的脑袋,凑近耳朵:“嗯……看样子……现在你是我的情人?”

林木一身体慢慢变红,乱八糟想,结果阁主失忆了,她还是没躲过:“嗯。”她忽然想再努力一下,小声道:“首领,我们昨晚你说好……”让我好好休息……

“很有。”安月行笑意盈盈,轻柔地吻住林木一的唇,把她无谓的逃离想法吞进嘴里,深深纠缠起来。

“唔——”林木一喘息不过,一边迎合,一边有点生闷气——

首领大骗子。

————

安月行的记忆停留在一年前,追魂和逆行的战役准备阶段,也就是她们关系最紧张的时候——林木一叹口气,心想又得供祖宗了,否则被弄死也不是没可能。

林木一尽职尽责地给阁主讲了一年来追魂的事宜,但在她问到“我们之间究竟是怎么回事”的时候顺了个弯,表示两人是完全的身体关系,没有感情。

“真的?”安月行狐疑地看了她一眼。

林木一语调淡然:“首领,死侍说谎欺骗主子是会被凌迟的。”

“奥。”安月行放心下来,愉悦地接受了设定,眯起眼睛打量她道:“木一长了张漂亮的脸。”她顿了顿,龇牙笑得更开:“还有一副吸引人的身体。”

林木一听完心里一哽,顿一下,望了一眼关好的办公室门,迟疑地解开衬衣纽扣。

安月行笑意盈盈,眼神无辜地看着她脱了衣服,道一句:“好乖好乖。”

真乖。那就让我看看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映象里自己才捏碎了你的镯子,怎么又和你玩起了情人游戏?

她失去了记忆,一时不明白这一年的自己这些真真假假的动作,究竟是想给这个可怜的死侍挖一个让人情不自禁往下跳的陷阱呢?还是一时兴起、心血来潮的试探,亦或是……突如其来的“真心”?

尽管那个词语让她觉得有些可笑。

……

林木一知道她在想什么,并且深以为然。

她知道这时候的阁主若知道自己真喜欢她,那可不会管原因二十一,一个不开心就会送自己地狱一日游……游完等安月行恢复记忆,看着她一身狼狈,还得不开心地说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

暴君从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

这半年安月行来来去去失忆四回了,每次折腾地都是她,从开始的不知所措到现在……林木一应付地已经游刃有余。

但安月行对林木一忽然无情,对于很多熟悉的人来说仍旧容易看出来。

譬如她们的狐朋狗友顾御。

会议室谈完你逆行和追魂的事,顾御惯例打:“魔王和女侠最近感情生活怎么样?没吵架吧?”

安月行一眯眼睛:“什么感情生活?你说床笫之事?”

顾御喷了:“安侠女你很渣!你对林女侠只剩床笫啊!人家那么喜欢你,你什么人呐!”

安月行:“?”这和我听到的有点不一样。

林木一:“……”这猪队友。

林木一纳腿就跪,语气冷得寒天动地,可以s任何历史上对老大忠心耿耿的杀:“属下若对首领有半点非分之想,但凭首领处置。”

顾御:“……噗咳咳咳咳——!!”

顾御眼泪水都下来了:“你们,你们,你们你们……”你们之前给我喂狗粮的时候不是这么说的!

林木一埋着脑袋装雕像:“……”我有什么办法,我又不想死。

安月行刚被顾御提起疑心,就给

这情况弄得好笑,散下心:“地上脏。”

林木一:“殿下信我!”

安月行笑眯眯:“信。”

林木一:“……”呼。

……

结果糊弄完死变态,还得糊弄猪队友。

顾御本就觉得安月行这人可怕,对林木一强取豪夺的,本来这一年下来看着她们黏糊起来慢慢改观,结果又是今天这一出,现在心里“安月行是混蛋渣了林木一”的想法死灰复燃。

“她……她不会家暴你吧!”顾御把林木一留下,压着声音惊慌道。

“不是……”林木一有气无力,不知怎么解释这个情况,眼神游离:“没有……我们俩很正常……”

“正常跪啊!”顾御眼睛都瞪出来了。

“……”林木一意识到她要越解释越离谱了,心一横:“首领她其实是……她最近喜欢……嗯……那个叫……角色扮演?”

顾御听完一脸懵逼:“???角色扮演?”

林木一沉重地点点头。

“……卧,卧槽。”顾御震惊了,脑海里忽然闪现出很多灯红酒绿群魔乱舞的场景……这个大好青年说话都哆嗦了:“这样啊……现在的年轻人玩儿这么开的啊……”

林木一低着脑袋移开视线,不理会观受到惊吓的顾御,也丝毫没有推了阁主形象的自觉:“……”反正不关我的事,都是阁主的错。

……

安月行捏着咖啡站在门口。她本是要进去的,不小心听完了两人的秘密对话……开始考虑要试一试角色扮演类“游戏”玩玩了。

安月行敲敲门打断了他们的对话:“木一,走了。”

林木一应声过去,给听见了胡说也没吓到,也不解释,跟着赴下一场局。

路上安月行提醒她:“你说死侍欺骗主子怎么来着?”

林木一说:“凌迟。”

安月行“哦”一声,笑着瞥了她一眼:“你要知道刚刚若不是我被触动到一点记忆,有些胡说八道的人就惨了。”

“您想起什么了?”

“模模糊糊的,说不清。”安月行道。其实她并没有想起任何事,她想起的是一种心情——一种面对林木一的、平和的心情,那种让她生不起气来的心情。

但吓唬还是可以的:“等我恢复记忆,你得被凌迟几趟啊?”

林木一怔了一下,低着脑袋面对她给她露出黑漆漆的发顶,小声问:“您真要杀我啊?”

真过分啊,谁家情侣能像自己这么惨呢?时时刻刻竟然要提防着被另一半弄死?

……又是那软下来的语气,平淡之下却总让安月行听出内核那一丝不显露的、受伤的酸,仿佛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

明明是她先谎话连篇吧?

可安月行眼睛一暗,竟然止不住软下心肠,仿佛她真的错了什么——她审视着林木一,忽然说:“我有一种预感……说不准这一年,我真的是喜欢你的。”

林木一愣了,移开目光好心提醒:“首领,您没有‘喜欢’这种能力。”

安月行一想也对,嗯一声:“没有最好,免得我还得想办法熄了。”她这种人可不愿意喜欢谁,变态只会觉得“爱人”这种东西是把柄。

熄了?

虽然说服她很顺利,林木一忽然不是很开心。

死侍少女开始生闷气。

失忆安月行还不知道她被记账了,带着这忽然沉默的家伙会见某些首脑,回去之后忽然对她说:“那个红头发的,貌似看上你了。”

欧洲某个势力的首脑,和他们说话的时候眼睛都黏在林木一身上了。

林木一点点头,送上茶具:“哦。”

安月行:“回忆一下,他似乎长得还不错。”

林木一兴致缺缺:“哦。”

安月行:“也挺年轻的。”

林木一:“哦。”

安月行:“你想去给他当情人吗?里应外合端掉他的地盘。”

林木一:“咳咳咳。”

她抬眼看了一下安月行,发现这人满眼的认真,笑眯眯的,等着她回答。

林木一是该庆幸她还问了自己一嘴,没有直接把她打包过去吗?

她纠结着道:“我能不去吗?”

安月行玩着指:“为什么啊?”

林木一说:“我是您的情人……”

安月行:“我不在乎这个。”

林木一愣了一下:“您能容忍自己的东西给别人碰了?”

安月行笑盈盈道:“我以后不碰你就好啦。”反正也不是我心里承认的东西。

“……”林木一干干地“哦”一声,心想难不成自己还该答应?这时候答应,安月行恢复记忆,得活吃了她。可要是不答应,安月行指不定怎么想她——她还没想起来,绝对不是时候真情流露啊。

她有点焦急,安月行终于露出真面目,笑眯眯地施压道:“你究竟在藏些什么啊?隐瞒我点什么都还不瞒严实,真当我好说话?”

不,你一点都不好说话。林木一低着脑袋装死,安月行步步逼近:“不乐意去?”

林木一积压的气一起来了,闷闷不乐地承认:“嗯。”

————

安月行眯起眼睛,收了一路的试探,凉凉道:“你喜欢我。”

这一次用的不是问句,而是陈述事实,剖开她内心深处的曲折和掩埋直捣黄龙。

她自认说出了一个很可怕的事实,这巨大的逾越是万死难咎的罪责,她也能够预计林木一的反应。

她忽然脑子里划过什么,依稀想起一张脸来。

灰败的、惊惧的、绝望的,血淋淋和虚弱的……那张冷静的脸上血色全无,瞳孔震动,望向她的神色如同什么东西频死的哀鸣……

一些散乱的画面窜入她的脑海。

曾几何时……被戳穿的恐惧的心跳,绝望的刺向自己喉咙的刀,没有权力选择的生死——还有属于她自己的,杀人诛心的宣判。

“你喜欢我。”安月行说过。

她皱起眉头。这些是——发生过的事情?

……

安月行还没来得及想清楚,面前的人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地“啊”了一声,无奈道:“是啊。”

……这就和安月行预计地反应相去甚远,让她甚至以为自己有点自作多情。

但是没办法啊,再怎么的刻骨铭心的痛苦给拉出来巡回演出,林木一也没法太伤心了。

安月行皱眉看她一眼:“我得杀了你。”

林木一扭头不说话。

……明明都是你失忆的错!结果每次都杀我!

安月行给这个小孩子生气的模样弄得不知怎么反应,看着她的后脑勺:“转过来。”

林木一只好扭过头对着她,眼睛一低,盯着地板。

“……”安月行忽然觉得好笑:“你不怕我?”

林木一吸吸鼻子:“怕。”

安月行凑过去,看着她的眼睛:“那怎么不哭?”

这回林木一给一愣,偏离了主题心想……原来阁主失忆了也知道自己惦记着想看她哭?

她偏过头去:“我有什么办法。”

安月行竟然好心给她解释:“我大约能看出来自己失忆这一年大概发生了很多事,我们两个人的关系应该不是你说的那样,仅仅是止于肉体。

你喜欢我,甚至或许我也喜欢你。但是我毕竟忘了,忘了就和没经历过一个样……你知道我不喜欢自己身上有弱点的感觉。

我该趁忘记的时间杀了你。”

林木一点点头:“我知道。”她跟了安月行两辈子,这点东西还是明白的。

安月行便笑眯了眼睛,摸摸头给她顺毛:“木一真乖。”她一边笑一边按住她跳动的动脉,凑过来吻她的嘴唇,温柔地用牙齿打开她的门关,同时收紧指。

林木一心想,杀人还给临终关怀?一边凑过脖子,打开了嘴唇接纳那温软的舌头,感受两种意义上的窒息。

她心想自己就要死了,这一次竟然如此平淡——她才想起自己从来怕的不是死亡而是痛苦……求而不得的苦她试过一次,但是她得到过了。

那些日子的每一天都能给予她巨大的庆幸,就算她立刻死去或者忽然失去一切,都能抱着那回忆安然永久。

这就足够她满足。

……

腥甜的味道慢慢填满她的口腔,又被灵活的舌头一卷而过,昏沉之,她忽然感觉到什么不对——

安月行哼着歌描摹她的五官,牙齿凑上她脖颈上的淤青,缓缓地磨,让她痛得打哆嗦。

“首领!”她喃喃。

安月行不出意料又从这平淡里听出不满:“痛啊?”

林木一委屈地点点头。

但她只是哼了一声:“忍着。”埋头舌尖一路向下,看样子又是白日宣淫的一天。

林木一喘息无门:“……”还不如杀了她。

……

可温存之后,林木一凑上去给安月行扣扣子,虽然僵着表情,“讨好”两个字就差写在脸上了。

因为她警觉地发现安月行心情不是很好……差点拆了她。

“长本事了,越来越会看脸色……”安月行给这混蛋弄得想发火都没法:“现在这么能,刚才要被杀怎么不说话?”

林木一瞬间懂了……暴君就在她要死的档口恢复记忆了,自己要杀人,又来怪她。

她低头不说话。

安月行心里压着火:“我失忆,怎么是你变傻?我说杀你你就给我杀吗?你倒是半点都没抗拒啊……一点办法都不给我想!我恢复记忆之后怎么办?

你是我承认的东西……你属于我。”

她缓缓地磨着牙,一想起刚才林木一真打算赴死,就有点控制不住暴怒……但生气的同时却又不能真对她怎么样,更窝火,轻缓的声音带上诡异的阴狠,仿佛毒蛇滑过地面斯斯吐出信子:

“你竟然敢去死?”

林木一哆嗦一下,委屈惨了,还得立刻接:“我不敢。”

安月行抱着这个越来越会气她的混蛋,温软的嘴唇擦过她的皮肤,似笑非笑地不说话。

林木一心都快跳出来了。

半晌,安月行才又哼一声:“说得好听……”行动可不是那么办的!

安月行一边教训她,一边玩她的头发,邪火一阵一阵的,说了半天,这家伙忽然哼都不哼唧一声。

……林木一闷气生久了,兔子急了还有点脾气呢。明明不是她的错,怎么会有人杀人未遂还怪受害者不反抗

的神经病啊!

可安月行不知道,安月行真想吃了她,眼神一冷:“木一,还敢不敢?说话。”

……

所以她没想到的是,林木一仰起头,竟然哼出一句“我没错”来……

这家伙刚才还乖巧讨饶模样,被她念了一会,竟然压着眼睛梗着脖子不理人了,漂亮上挑的眼尾都落下来,低着睫毛,表露出“抗拒”——要知道笑面阎王什么时候被林木一拒绝过?

她还没来得及惊异吐出半句“你怎么就(没错——”,这家伙也心虚,刚说完这个字,忽然表情慌乱忙不迭小声改口:“首领我错了。”

“……”安月行本想听听她人生头一次反抗理由呢,一听这话,没好气地拍一下她的脑袋:“怂死你得了。”

林木一:“……”我敢不敢硬气你心里没点数吗?

林木一沮丧得不行,又想瞪她又不敢,慢吞吞地凑过去窝在她怀里,心想凭什么被吓唬的是她、挨骂的还是她,她还不敢表现出来,也觉得越想越气,越想越委屈,忽然转头张嘴就咬在安月行锁骨上!

安月行“嘶”一声,愣了一下,低头看那个今天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敢大逆不道的死侍,却忽然一怔。

……

林木一低着头微微皱眉,半掩着平日冷光凌厉的眼睛,睫毛可怜兮兮地颤,张嘴咬她努力克服着委屈地神色,忽然灵动的像个孩子或者少女——被欺负到极点了。

委屈?

……这么想来她确实一路沮丧情致低迷,让她想不通原因。

安月行有点怔然,心里重重跳了两下,见她又忽然心虚想退开的模样,好笑道:“别动。”

林木一僵了一下,真没动。

她疑惑地问:“你委屈啊?”

林木一一压眼睛,闷闷不乐都要写上脸了。

“那你咬吧。”安月行按着她的脑袋,忽然有点心软,于是大发慈悲让她发泄那么一下:“只此一次,抓住会。”

……林木一得到许可,差点把骨头给她咬下来。

……

安月行制止了她给自己上药的,抹一把脖子,一的血。

她好笑地把人揪过来擦擦嘴角的血渍,心想真是属狗的尖牙,问:“还不开心着呢?要不要再咬一口?”

林木一一直压着委屈,一时发泄,竟然有些收不住,吸吸鼻子:“不咬了。”

“那就和我谈谈,不用避讳什么,直说就可以。

怎么有脾气,觉得自己没错了?”

直说就直说呗……林木一想起来就心里发酸,老老实实和她道:“首领,不是我的错。”

安月行愣了一下,哄道:“好好好,我不该说你。”

“真的。”林木一觉得她敷衍自己,控诉地看着她,小声正经说:“我又打不过你,还得听话,你要我死我就得死,没有选择的余地……结果你还怪我。”

你还怪我。

语气像是欲语还休的小丫头的怨怼,不情不愿,小性子极了。

安月行怔然一下,眨眨眼,在最后一句话里体会到浓浓的撒娇意味,忽然心情明朗了一线,郁气消散一点,不由得吻了吻她的眼角,少有的温和:“那我不怪你了。”

林木一踌躇着,又道:“您之前想杀我都是说的心里话,我知道。”

安月行一愣,刚要说话,林木一接道:“阁主,您若真的忘了自己亲口承认接纳我的那个时候,就算知道自己喜欢我也会杀了我的。你会嫌情感妨碍你。”

安月行张张嘴,

没法说话——她变态不是一两天,又不是没对林木一干过这种事,实在不好反驳。

“我没办法……我很怕啊。”

所以她才提不起劲来。从安月行的“失忆”开始,她不得不承受这些压力——她不开心的并非“被杀”,而是那个行为下安月行透露出地、本来所拥有过的承认变成了一件可以丢弃的东西的冷酷。

她埋着脑袋,委屈这种情绪卷土重来,又把眼睛往安月行伤口上瞟,泛着酸心想刚才怎么不再咬狠一点呢?好不容易的会。

……

安月行是个死变态来着,控制欲极强,于被掌控者,只能是完全的臣服和奉献,有且仅有,但林木一不觉得半点有错,并且各种助纣为虐……因为她心里的想法相同。

她“完全”属于她。生死由之,爱恨由之,乐痛由之……

并且林木一爱她的同时竟然得到了回应,被安放在阎王万丈寒冰仅余的软地,那是最不可思议的、亿万分之一几率的结果,让她想想便觉得万分庆幸,满足地像要死去。

……

可这个已经实现了的、她们相爱的“未来”是绝无仅有的啊,就像失忆的安月行所说,“忘了就跟没有经历过一样”——

她们的结合是“命注定”的反义词,那丝安月行动心的心情来源于太多偶然,要求时间的恰到好处,心情的恰到好处,忽然的水到渠成,任何条件差一丝就会导致另一个截然相反的结果。

一念天堂。

让她怎么不后怕。

……

安月行终于知道林木一的委屈来自哪里,竟然忽然心疼了——难为她承受那么多。

她想表达一下歉意,蹲下去,把放在这家伙眼前:“再咬一口吧?”

林木一:“……”我他喵也要敢啊。

她还是低着头不说话,像一只沮丧的大狗狗,耳朵耷拉,尾巴都摇不起来了。

安月行只好笑着凑近她的耳朵,承认了那本来觉得没必要告诉她的事:“好吧,其实刚才失忆的时候,

我没打算杀你。”

就算变态确实不开心自己竟然有个感情上的弱点,她竟没打算遗弃。

就算说的吓人,就算那些说出的话真的是她的逻辑,但从头到尾,她心里其实一直笃定……不想动林木一。

失忆的时候不明白是为什么,但一旦想起来,她就懂。

……

林木一一怔,蓦地抬起头,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

安月行见她忽然直视自己,眼睛里闪亮亮的一下子迸发出慌乱的光线来,觉得这家伙忽然间软极了——这哪里是杀呢?这是她养的猫咪吧。

她捧住林木一的脸,让这在她笑意盎然的眼神下越发想要埋头的家伙逃不掉,直视她无辜的亮晶晶而安静的眼睛,轻轻道:“虽然失忆了,动心的心情还在。

后来是我吓唬你的。”

我只是不满你的毫不抗争……哪怕对方是失忆的我自己。

她安抚地吻一下林木一的眼角。

林木一轰然被击,愣愣半晌,抬起捂住被吻的地方,连眨眼也不会了——她从没想过,自己能在那种情况下仍然得到承认……万无一的未来发生过之后,就不会改变了。

林木一其实是没有安全感的。她的没安全感来自于安月行的冷酷,让她明白她们的相爱是一千根命运纺丝的唯一,旁边的平行世界里堆砌着爱而不得的、死去的林木一们的尸体。

她惶惶,因为失忆推去了一切基础——但安月行竟说就算失忆,她

们仍旧在一起。

因为虽然太多艰辛和不易,毕竟这根纺丝变成了未来——后怕是可以的,但再不用担心以后!

是这样啊——林木一鼻子一酸。

……

安月行敏锐地发现林木一的忽然软化,又一次向她张开臂,好笑道:“过来抱一个,越来越会撒娇。”

林木一被这巨大的惊喜炸得整个人都晕乎乎的。她吸吸鼻子,钻进阁主怀里,把脑袋往胸口扎,闷声闷气:“阁主……”

黏腻又轻飘飘,带着点期盼惊喜的惶恐之后,惊喜竟然真的落地的疲惫的安心。

安月行给这语气里面终于的得到感弄得心跳。

带着一丝悸动的怜惜,她慢慢收紧臂,把林木一整个人都包起来,凑近她耳边说了一句话。

两世的光影相伴,万分之一可能的回馈能力,差分毫都不可以的心情,她才有会得到这个结果,怎么能不珍惜。

……

“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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