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又是他---第82章 苦山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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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道士没走远,冯国民回去后很快就把人找到了,然后就跟道士说了自己家发生的事情,表示想买几张护身符。老道士看他诚心,卖给他符纸之余,还免费帮他算了一卦。
这一算,就算出冯国民最近会犯水祸,必须远着水,要不然人可能就得交代在水里了。冯国民记下了这话,之后遇到有水的地方便绕着走。这么一个星期后,冯国民见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就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被老道士骗了。
而就在他放松警惕时,冯国民走在路上,一辆失控的洒水车就朝着他冲了过来。那会冯国民早吓丢了魂,想跑身体却动不了,后来似乎有一股力往他背后一推,把他推到了旁边的草丛上,才堪堪避过了这次劫难。
死里逃生后,冯国民就想寻找救命恩人,可是问了路边几个小摊贩,得到的信息都是,事故发生时,那块地方就他一个,并没有第二个人。冯国民一下子就懵了,稀里糊涂回了家,把老道士的符纸拿出来才发现,那符纸早就化成了灰。
这一来,还有什么不懂的?
是老道士的符纸救了冯国民啊!他是真的遇到了神仙!
为了感谢老道士救了自己一命,冯国民托各种关系终于找到了老道士。找到老道士后,冯国民就给对方准备了好些感谢礼,可老道士品德高尚,并没有把礼物收下来。冯国民的礼送了几次都送不出去,就很苦恼。
两人这么退让半天也不是办法,最后还是老道士拍板,让冯国民请自己吃一顿饭就行。老道士说他别的都不好,就好这一口吃的。
冯国民一听,就想带老道士去他们镇上最大的酒楼,可是老道士一听,就不乐意了。说他就是个粗人,用不着去什么酒楼,直接去冯国民家吃一顿就行。
冯国民当时听着,只以为老道士这是为他们省钱,感动非常。同时心里那个愧疚,老道士如此为他们着想,他们还把对方当骗子,实在要不得。
冯国民还是想去酒楼好好招待老道士,但老道士都这么推拒了,冯国民也没办法,便找了同村厨艺最好的婶子,给老道士做了一顿十分丰盛的晚饭。这顿大家吃得那个高兴,一高兴,老道士就说给冯国民一家看看风水。
在冯国民心里,老道士已经是可以媲美神仙的存在了。对方主动提出给他们家看风水,哪有不愿意的。
被老道士看完风水后,冯国民一家身体爽朗了不说,财运还上升了不少。冯国民一直有买彩票的习惯,但多年一直未中过奖,而那段日子,却连中了两三回,加一起净赚了好几万。就是远在外读书的孩子,也打电话回来说,他在外面捡了个钱包还给失主,失主为感谢他,还给了他两百的感谢费。
钱是小钱,但是一件一件的事突然在某个时间段一起发生,小事也成了头等大事,不得不让人注意。
冯国民深刻觉得,就是老道士改的风水影响了他们家的财运,心里对老道士更钦佩了。
之后,冯家村有一户人家的儿子撞了邪,本来一个精神头特足的年轻人变得疯疯癫癫的,大家看到都害怕。
冯国民和这家人平日关系还不错,见此,便把老道士请了过来。而老道士也不负所望,真的就治好了那撞了邪的青年。
这一下子,别说冯国民了,就是冯家村其他村民,都对老道士十分的信服。
说道这里,冯正鹏喝了口水,才继续说了下去,“这期间,村里又发生了一些事情,全靠了这位老道士帮忙。后来老道士说什么,冯叔就信什么,简直把对方当成是活神仙来拜。然后上个月月尾,冯叔把老道士请到了家里来吃饭。谁知道老道士一来,饭也不吃,就脸色沉重地盯着冯叔的脸看。”
冯国民被盯得一身冷汗,忙问老道士是不是自己身上有什么问题。
老道士摸着自己的胡子,许久未说话。冯国民更慌了,有种仿佛在等确诊书的紧张感。
老道士见他这么惊惶,终于开口了。他说冯国民的面相变了,而且是朝着坏的方向变的,现在上面透着一股死气。可是他一时也看不出是什么影响了冯国民面相的变化,思前想后,便让冯国民带他在家附近转了一圈,最终转到冯家祖坟时,老道士顿时脸色大变,说问题就出在冯国民家的祖坟上面。
老道士说什么冯国民就信什么。老道士让冯国民迁坟,冯国民也不问理由,二话不说让迁就迁。而且冯国民也被老道士那表情吓得心乱如麻,深怕动作慢了,阎罗王就找上了他。
迁了坟后,冯国民才松了口气。
老道士也心善,迁坟后那几天,还特别上心负责地来冯家村给冯国民看了好几天的坟,最后确定真的没问题后才放心地离开。而老道士离开后,听说就被一户有钱人家请到了外省去做法事,这一去人就消失不见了。
冯国民那时也没想到老道士一跑就跑没影了,真当他是业务好被人请了去,还想着等对方回来后请对方吃饭,把关系再拉近拉近。
谁知道,老道士没等着,却等来了衰神,他们一家又开始倒霉了。
冯国民的儿子原本有一份很好的实习工作,合同都准备签了,却被人半路截了胡。好的实习丢了就算了,他找的别的实习工作,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和他失之交臂。为了盖个实习章,他都烦得头秃了。
在老家的冯国民、刘燕还有冯老爷子也不好过。刘燕出门买菜,看到有人吵架,她也没去凑热闹,谁知道不去就山,山却来就了自己。在刘燕准备绕道时,却被看戏的人挤了一把,一挤就把她给挤到了吵架人的面前,然后被双方以为是对面的帮手,就对她推搡了起来。然后刘燕一倒霉,就栽倒在了旁边的烟酒店,撞坏了不少东西,赔了不少钱。
冯大爷那边也遇上了倒霉事,他不是赔钱,而是飞来横祸。一场台风,村里谁家都没事,就他家新建不久的房子被吹塌了不说,他还被房梁砸伤了腿,再次进了医院。
冯国民既没受伤也没丢钱,却差点吃了牢饭。
他捡了一个公文包,里面全是钻石和人民币,这么贵重的东西,他可不敢私吞。当他准备拿去交给警察时,却被追贼的警察当场围住,巧合的是,那贼穿的衣服和冯国民一模一样,那段路的监控又坏了,他百口莫辩,就这样成了嫌疑犯。
冯国民吃了几天的牢饭,又惊又怕,头发都被他愁白了。就在准备审讯他,将他定罪时,幸好警方最后还是抓到了真的小偷,给他洗清了罪名。但这一遭,却是让冯国民元气大伤,一回到家就病了半个月。
而他生病的时候,家人还在倒着各种大霉小霉,日子过得苦不堪言。冯国民病好后,立刻就去找老道士,想让对方帮忙看看。谁知道去了老道士的家,才知道老道士去了外省后,一直就没回来过。
冯国民这时候还不晓得老道士是骗子,还在左等右等,可惜时间一点点的过去,老道士依然没有出现,甚至后面冯国民才知道,那老道士的房子都是他租的,而且租期就在那几天到了期。
冯国民不愿意相信老道士会是骗子,还让人帮忙找了之前在医院遇到过的那对夫妻。谁知道找了几天,愣是没找到人。后来透过某个朋友的关系,才知道那对夫妻其实是外地来的,是惯骗,早半月就被警察抓了,现在还在牢里蹲着呢!
冯国民这时候才知道,自己是被设了套。
那老道士的确有两把小刷子,但也耐不住他是个骗子。冯国民之前摔断手什么的倒霉事里,很可能也有老道士的手笔,而那对夫妻就是他叫来做戏给他看,之后还佯装大方,又是送符纸,又是免费算卦,都是为了降低他的警惕心。
至于不去酒楼吃饭什么的,并不是因为老道士良心发现为冯国民省钱,而是对方本来的目的就是去他家,还有帮助冯家村的村民等等,全是为了后面迁坟做铺垫和准备。
为什么冯国民会说老道士的目标是他们家的祖坟,全因后面发现老道士是骗子后,他们把自家的坟给挖了,然后发现棺材里面贴满了符纸还被放了不知道谁的骨灰。
冯国民一家看到那画面,再联想他们一家在迁坟后接连出的倒霉事,顿时就知道这又是老道士的手笔,对他更是恨之入骨。
但是现在怎么怨恨都没用,老道士跑了,而他们家的事却还没解决。
也是这个时候,冯国民一家想起了自己的邻居。
之前钱钰丢财,然后周玲被害的事,他们都略有所闻,知道冯正鹏家认识了一位非常厉害的大师,便找上了门。
而命行役和吴蔚听到迁坟这部分,就觉得这套路非常的熟悉,这不就是当初刘成房对罗富贵一家做过的事情吗?
这个刘成房真是贼心不死,竟然还在做迁坟敛财的勾当。
冯国民一家的事,因为刘成房的关系,命行役直接便答应了下来。
趁热打铁,冯正鹏当天就带着命行役和吴蔚坐上高铁,赶去了冯家村。冯家村就在隔壁省,与江城离得不算远,坐高铁三个多小时就到了。
在命行役答应帮忙时,冯正鹏就联系了冯国民。所以等他们到了冯家村时,冯国民已经等在了村口。
不过冯国民满心欢喜的表情在看到命行役过分年轻的外貌时,有一瞬的龟裂。
冯正鹏深怕冯国民一开口就说些得罪人的话,因此抢先张了嘴,“冯叔,这位就是我之前跟你提过的命小神仙,钱钰和她朋友的事,全靠这位帮的忙。”
冯正鹏也算冯国民看着长大的,品性都十分了解,冯国民信他不会骗自己。虽然命行役长得年轻,但还是收起了轻视,不敢怠慢他。
“你好你好,我们家的事就靠命大师了。”冯国民恭恭敬敬道。
命行役说:“先带我们去看一下你们家的祖坟吧。”
冯国民闻言,立刻指了路,迫不及待道,“大师这边走,就在前面不远。”
在冯国民的带路下,众人来到了冯家的祖坟,他们的新坟就迁在了山头的背阴处。
命行役一看那祖坟地就知道不是什么好风水位,背阴阴气重,旁边还栽了一棵树,冯家的祖坟在旁边看着就像是被人占了房子的可怜虫,也难怪他们会接连倒霉。
冯国民之前就把坟挖了,现在也没填起来,不过为了不让阳光射到棺材,他们倒是在外围架了个大棚。
命行役收回视线,往坑里一看,就能看到里面埋着的棺木。他回头对冯国民道,“开棺吧。”
“好的。”
冯国民二话不说,跳下坑就打开了棺材盖。一开棺材盖,看里面的符纸和骨灰盅,命行役已经百分百确定,那老道士是刘成房没跑了。
“大师,能解决吗?”冯国民紧张地看着命行役。
命行役抬眸,“不难。”
命行役直接用之前帮罗富贵的方法,很快就帮冯国民处理好了祖坟的事。冯国民的妻子早就做好了一桌菜,等完事后,便邀请命行役等人留下来吃了一顿饭。
在吃饭的间隙,命行役和冯国民一家聊起了刘成房的事情。
“那个骗子的名字?”
冯国民放下酒杯,想了想道,“这我还真没问过,大家平时都是刘道长、刘道长这样叫他的。这骗子大约是半年前来了镇上,据住他旁边的人说,他刚来的三个月,很少出门,看起来身体不是很好。三个月后养好了身体吧,就早出晚归,天天不知道干嘛去。后来我们家也不知道怎么就被他盯上了,闹了这么多事,唉。”
说着说着,冯国民就叹了口气,这真是一场无妄之灾。
“冯叔,事情都过去了,只要人没事就成。”冯正鹏宽慰他。
冯老爷子点头:“是这个理。”
在众人饭吃到一半,门外突然一窝蜂地涌入了一大批人。这些人中有冯国民认识的,也有他不认识的。
冯国民惊得站了起来:“你们这是……”
走在排头的男人瞟了一眼命行役,紧张地搓手道,“我们听说你请了位很厉害的大师过来,想问一下、问一下能不能给我们也看看风水看看坟。”
冯正鹏张大了嘴巴:“你们不会也被老道士骗迁了坟吧?”
男人不说话了,但他身边的女人却是突然哭天抢地道,“我们也不知道刘道士会是骗子啊……”
其他人也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谁能知道刘道士是骗子,我们都被他骗惨了。”
“大师,你一定要帮帮我们啊。”
“最近我们一家被这事弄得,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差点命都没了。”
“大师……”
冯正鹏一袭人听得糊里糊涂,钱钰忍不住出声道,“到底怎么回事啊?”
进门后第一个说话的男人赶忙道:“我来说。”
经过男人的解释,命行役大致总结了下,就是刘成房帮了冯国民一家还有同村撞了邪的那家后,名声大振,周边几个村子的人凑热闹也去找对方算了命。刘成房也的确有两把刷子,算命准又对,好几个人因为他的点拨,都避过了一些小祸。
后来刘成房给冯国民迁坟,让冯国民一家赚了不少钱的事更是为人津津乐道。听得人多了,就有人起了歪心思,也去找刘成房给自家迁个坟,改变一下财运。
而这些人中,真正被刘成房选中迁了坟的其实只有五家,至于另外那些人,虽然没有迁坟,但也被刘成房看过风水什么的,知道刘成房是骗子后,心里担心刘成房在自家房子里也动了手脚,知道冯国民请了位大师过来后便跑了过来,也想求个心安。
命行役真没想到刘成房骗了冯国民一个不够,还骗了其他人。他这一下迁了六处的坟,也不知道聚财阵又给对方揽了多少财。
冯正鹏一脸为难地看着命行役,“命大师,你看……”
命行役喝了口水,看了圈那些没被迁坟的村民的面相,淡笑道,“帮你们看一下也无妨,但请我一次的价格可不便宜,看在冯先生的份上,我可以给你们打个五折。”
有些人一听到要给钱,脸色就变了。但后面听到命行役给打五折,心想应该要不了多少钱顿时又乐开了花。
不过请人前到底还是要问清价格,有人便问道,“那要多少钱?”
命行役竖起了一根手指,在大家以为他说一千时,只见他笑眯眯道,“看风水一万,迁坟五万。”
看个风水都要一万?!
有小部分人直接脸都黑了。
还有人不太相信,重新又问了一遍,“看风水多少?”
“一万整。”命行役翘起了腿,摇了摇那一根手指,“这是折后价。”
刚才哭天抢地的女人横眉怒目,“你这是抢钱。”
有人跟着不满:“就是看一下风水,哪用得着一万,外面最多就一千。”
“一万块钱,我们谁拿得出来。”
“这太过分了吧,欺负我们乡下人没读过书吗?”
听着一些人的抱怨声,命行役表情未变,只是指了指对面的冯国民,“冯国民先生这次请我过来可是给了六万,除开迁坟的五万,还有一万就是看风水的。”
众人看向了冯国民,冯国民点了点头,“就是命大师说的那样,我本来说要给十万,但对方看在正鹏的关系上,只让我出了六万。”
冯国民这一句话霎时就让在场的人都闭上了嘴。
不过气氛安静了一分钟,有人就小声地嘀咕了起来:“六万块钱,拿出去干啥不好。”
“冯国民只有一个儿子,他家有钱不代表我们也有钱啊。一万块,我们上哪弄这么多钱来。”
“别说一万了,五千我们家也拿不出来啊。”
有个尖嘴猴腮的男人搓手走了出来,看着命行役小心翼翼道,“大师,能不能再便宜一点?我们都是庄稼汉,一万块钱实在是拿不出来。”
命行役刚要开口,旁边就响起了一道冷峻好听的男音。
“命大师的护身符,一个就要三千。”
在场的人忍不住循声看去,发现说话的人就坐在命行役身边,而且长得格外的好看。在众人还在灼灼地盯着人的脸看时,对方又开口了。
吴蔚冷笑道:“上次有人请命大师看风水,最后付了三百万。你们要是觉得一万不行,那也可以给我们三百万。”
命行役微微勾了下唇。吴蔚说的人应该是敖志全,不过对方没说的是,那三百万其实有一部分是敖志全拿来赔礼道歉的。不过吴蔚这是给自己争面子,他当然不会去拆台。而且他还挺喜欢看吴蔚帮自己怒怼别人的画面,所以他不仅什么都没说,反而还撑着下巴,眼睛亮晶晶地盯着自家大少爷。
吴蔚闭上嘴巴后就感受到了旁边无比炙热的视线,他身子一顿,抿紧了唇。
命行役借着桌子的掩护,悄悄伸手过去拉了拉吴蔚的小手。吴蔚的嘴唇抿得更紧了,但也没有甩开命行役。
其他人看不见他们的小动作,或者说被吴蔚刚刚的霸气给镇住了,现在心里满眼都是三百万vs一万。不对比不知道,一对比总觉得他们反倒赚了。
不过赚了也没用,一万块钱在某些人看来,比他们的命还重要。
因为价格的缘故,一下子冯国民家就走了大半的人。
命行役也不在意,只是抬头看向了其他人,“你们还看吗?”
剩下的人中,有一小部分的人明显还在犹豫。而被骗迁了坟的五家人,却是你看我看你,一脸肉疼地点头,“看。”
其实他们也舍不得钱,可是最近他们就跟冯国民一家一样,迁了坟后各种的倒霉受伤,他们这是没得选择,要钱还是要命?经历过才知道命比钱宝贵多了。
还在犹豫的人最终也都留了下来。他们家也不缺这一万块钱,就当买个放心了。毕竟冯国民还有其余五家人接连受伤的事,他们都清楚得很。就是因为这样,他们才害怕,怕自己一家也会变成他们那样。
这几单生意花不了多少时间,命行役都解决后,这些人也很爽快地给了钱。有现金的直接给了现金,没现金的则掏出了手机,“命大师,微信付款可以吗?”
“可以,不过我们家是吴蔚在管钱,你们转给吴蔚就行。”命行役说着,把刚到手的几万块钱也塞到了旁边的吴蔚手上。
吴蔚愣了一下,命行役笑着去拉了拉他的手,“大少爷,收钱了。”
“……嗯。”吴蔚默默红着耳朵掏出了手机。
准备付钱的人:“……”
他好恨没带现金!
第82章 苦山夫妻
收了钱后,命行役和吴蔚便回了三溪镇。
回到自家,吴蔚便和命行役商量起了抓捕刘成房的事。
吴蔚道:“刘成房从冯家村去严州市是一条线,我觉得我们可以加大力度在严州市周边搜查他的踪迹。为了不再出现受害者,我觉得可以把罗富贵和冯国民被骗迁坟的事放在报纸、电视还有网络上,让更多的人知道。”
“按你说的。”命行役对吴蔚的建议没有意见。
有了命行役的支持,吴蔚立刻就让人行动了起来。命行役当然不会让吴蔚单打独斗,在吴蔚找人的时候,他也出了趟门,打了个电话。
网友们发现,自己只是睡了一觉起来,全国各地就掀起了一股打击封建迷信的热潮。后来了解才知道,原来是有人打着封建的幌子,掘了不少人的坟,偷了他们的陪葬品。谁家没有祖坟?立时人人自危。
况且之前福泽村的事,命行役他们又宣传了一波邪修的危害,这次的事也大同小异,这事霎时就引起了全国人民的注意力。就连中央,都采访了那些被骗迁了坟的受害者,其中就有罗富贵和冯国民。
屏幕中,罗富贵挺了个大肚子,脸打马赛克,在记者问完话后,立马就抹起了眼泪,“你们是不知道,那骗子真不是人,我们一家被他害惨了。我们本来勤勤恳恳,努力赚钱过自己的小日子,也不是什么有钱的人,可偏偏就这样还被骗子给盯上了。骗子应该有同伙,他们开始的时候,会给我制造一些麻烦,让我们以为自己运气不佳,倒了霉运。”
“之后就会派一个人出来,假扮成道士的模样,跟我们说我们是沾了脏东西,如果不解决,就会有生命危险。之后又是给我们送护身符又是给我们家免费看风水,反正等我们相信他们后,他们就会扯到迁坟的份上,说我们的祖坟位置不好,风水不好。然后在迁坟的时候,偷偷地撬开我们祖宗的棺材,偷走我们祖宗的陪葬品。我现在真是无颜面对自己的列祖列宗了,当初怎么就猪油蒙了心,会信这些封建迷信呢?”
巴拉巴拉了一大段,罗富贵突然大声地哀嚎起来。
“如今我老婆要跟我离婚,儿子不待见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我还不如去跳河死了算了呜呜呜……”
罗富贵说到做到,他身后就有一条小溪,转身就奔着小溪去了。那小溪浅得很,根本淹不死人。但可能是关心则乱,记者和摄像师手忙脚乱就去拉住罗富贵,画面一阵混乱。
导播见状,慌忙地转了镜头。这次记者来到了冯家村,找到了第二名受害者。
冯国民也接受了采访,他面对着镜头,一个大男人,说哭就哭,“大家真的不要像我这么傻,天底下哪有免费的午餐,我午餐没吃着,还赔上了好几顿晚餐。我老婆都恨死我了,我儿子也不愿意回家,说有我这个爸丢人,我老爸还差点要和我断绝关系,说我怎么那么笨,这都能被骗,呜呜呜……谁嗝,谁知道他们是骗子,我们又没钱,根本没想过还有骗子会骗我们。我就一个种地的乡下人,一个月都赚不了多少钱……”
后面冯国民就一直在哭穷,听得围观的记者和电视台工作人员都想直接给他捐钱了。
不过电视前的全国人民,看了这则新闻后都清楚地认识到,骗子不会只骗有钱人,那些没钱的也要小心着了道。
可能是冯国民和罗富贵表现得太深入人心了,原本不把这件事放心里的人,看了两人的专访后,都提溜起了精神。他们可不想像这俩倒霉蛋一样,妻不要儿不疼,人憎鬼厌。
因为中央的这起新闻,最近的小偷和骗子发现,他们的工作进行得越发艰难了。以前随随便便编个故事就能骗到中老年人的钱,然而现在呢?个个鬼精鬼精的,连一毛钱骗起来都难。有些骗子钱没骗到,还被人忽悠进了警察局。
骗子们掀桌:这些人是怎么回事,全吃了益智药吗?智商怎么还带后期发育的?!!
骗子骗人反被骗进警察局的事情在网上广为流传起来,罗富贵因为住在三溪镇隔壁,得知这事后就屁颠屁颠地跑来了命家求表扬。
“命大师,你看看,按照你说的,现在中老年群体都以我和冯大为偶像,天天给我儿子的微博发私信,让我再多讲讲当初被骗的心里路程。”
胖胖的罗富贵说话间,还把手机掏了出来,打开微博得意洋洋地示意命行役看。
吴蔚抬头看向命行役,他之前就觉得罗富贵和冯国民突然接受采访就很诡异了,而对方在镜头前的表现就更别说了,夸张得不行。
现在一看,哦,原来是命行役的吩咐。
命行役摸了摸鼻子,他也没想到罗富贵和冯国民这么有表演欲,两个人凭着一段采访,愣是上了头条,并且一举攻占了b站的鬼蓄区。
罗富贵儿子的微博此时已经拥有了三十多万的粉丝,全是为了罗富贵而来的。这些网友也不知道是怎么摸到了罗富贵儿子这来,直接把他的微博当做了罗富贵的大本营。
除了粉丝增多,私信也是每天爆满。里面全是让罗富贵开个被骗讲堂,在深入地讲一下他是怎么被骗的。这些私信里,大半的头像都是山山水水,鲜花绿植的照片,而且大部分都是新建的号,一看就是过来捧场的中老年朋友。
看着这些私信,罗富贵好像还真没说大话,他这是靠着一段采访就成了全国中老年人的偶像啊。
吴蔚也在旁边,他看了眼便问道,“为什么是你儿子的微博?”
罗富贵挠了挠头,“我老婆说我太笨了,怕我建了微博又被人骗。”还有一点就是,罗家人知道罗富贵爱炫耀的性格,被他学会用微博,那得丢脸丢到全国。
“对了,命大师,今天我来还有件事情。”罗富贵腆着脸,嘿嘿笑了一声,“我这粉丝不是挺多的吗?就有人来问我要不要接广告。现在不是挺多那种网红吗?我就想着,我是不是也可以像他们一样,搞搞副业。”
吴蔚:“……”
命行役见罗富贵过来就猜到他不是汇报工作这么简单,只是怎么也没想到的是罗富贵还有颗当网红的心。
网红都发展成全民职业了,只要认真去做,也没什么不行。
命行役道:“这种事情你想做都可以做,不用特意来问我。就是你既然做了,各方面都得谨慎和严谨,不要昧着良心随便乱接广告,把好不容易积攒的名声全败了。”
“不会不会。”罗富贵见命行役不阻止,十分高兴,“我就负责拍一些视频,其他的都是我儿子负责。广告什么的我们肯定不乱接,命大师你就放心吧。”
命行役见状也就不说什么了。
罗富贵回家后就开始了他的网红生涯,他也没别的播,天天就是在家拍一下自己种地,老婆做菜的视频,还别说,他微博上那三十多万的粉丝都挺爱看这些的。
至于广告,有着他儿子的把关,接的大都是他们家自己试用过,觉得好的产品,因此透过他们关系去下单的粉丝,反响都很不错。
罗富贵的网红事业,也算经营得蒸蒸日上。
因为罗富贵的成功,乡里乡外其他的村民看着也眼馋了,都纷纷调动起了积极心学着他一起拍起了视频,当起了网红。当然这些人里,有人红了,也有人一点波浪都没掀起,各人有各人的缘法。
刘成房那边,吴蔚的人经过几天的调查,也终于查到了对方的踪迹。
……
刘成房在严州市附近的一个村落,正准备像之前骗罗富贵和冯国民那样骗一个离异女人迁坟。
谁知道那女人不巧有个读高中的孩子,那孩子是学霸,和自己母亲关系又好,经常看到什么有趣的东西都会微信转给她的母亲一块看。
之前央视报道的新闻,这位小同学也照样转给了自己的母亲,深怕她母亲一个女人在家被人给骗了。
看了新闻,又有了孩子的再三叮嘱,这单身妈妈可以说警惕心非比寻常。所以刘成房的出现,女人立刻就拉响了心中的警铃,并没有让对方得手,甚至还嚷嚷大叫了起来。
刘成房要不是够机灵,反应够快,差点被对方引来的人给抓到。而想一想自己跑得那么狼狈,他都要气吐血了。
这一单生意失败后,他还没发现蹊跷,等好几单生意都莫名其妙地黄了后,他才后知后觉地知道新闻的事情。
新闻播出那几天,他正忙着在女人的周边踩点,哪有时间看新闻,所以并没有第一时间知道,自己的“丰功伟绩”一直在全华国宣扬了开来。
而且很惨的是,他发现自己还被人给盯上了。
这下子,为避风头,刘成房也不敢继续在外面多呆了,立马买了火车票,再次跑路。
刘成房也是邪修组织里的一员,现在这情况他显然不能在外面乱晃了。只好和组织取得联系,打算回大本营躲一段时间。
当然,他不会直接就这么大咧咧地回邪修基地。他会转几站的火车,然后拐弯到一些深山野林,兜一个大圈,神不知鬼不觉地回基地。
跑路这种事情刘成房熟悉得很,并不担心自己会被抓到,随着越来越接近基地,他就越发的松懈。
而意外,往往就发生在人松懈那一刻。
……
转了最后一次火车,刘成房一屁股坐到了包厢里面。在他坐下后不久,一对穿着朴素,身材高大的夫妻抬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走了进来,坐到了他的对面去。
这对夫妻大约三十多岁,皮肤黝黑,手上茧子很多,样貌平凡,衣服都是二三十块的地摊货,操着一口乡话,一看就是外出务工者回乡。
刘成房瞥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并没有放太多心思在这对农村夫妻上。
这么过去了半小时,刘成房坐着坐着就有些昏昏欲睡,在他快要睡着时,迷迷糊糊间就听到了对面夫妻低低的说话声。
听着听着,刘成房的注意力就忍不住被吸引了过去。
“我觉得还是做生意稳妥,现在不是有淘宝微商吗?按我们的手艺,其实也可以做些吃食放到网上去卖。”
“你说得容易,但也得考虑一下苦山的地理位置啊。咱们乡下那么偏僻,快递都不给送,我们的东西怎么送出去?”
“村长不是说准备修路了吗?等村里把路都修好了,难道还怕快递不上门?而且我们也需要点时间规划一下具体的事宜,你以为说干就能干?咱们这几年在外赚了不少钱,正好也可以趁这个机会歇一下,陪陪小宝和妈。”
“你说得也对,阿强不是也开了个淘宝店吗?回去后我们可以问问他,然后我们再商量一下做些什么来卖?进货资源什么的,都得找好才行。现在通货膨胀得厉害,咱们这二十万看着多,其实也不怎么禁花。”
“咱们房子要不要装修一下?”
“不了吧,等之后生意稳定了,赚了钱,咱们直接推翻老屋重建好了。以后这还能当小宝的婚房……”
“哎,说到这里,小宝的年纪也该开始上学了。这学费又是一笔支出,现在想想,二十万还真不多。”
“我就说……”
这对夫妻后面的话,刘成房已经没心思听了,他现在满脑子都是“二十万”这三个字。刘成房当然不是心动于这二十万,而是惊讶于这对夫妻的赚钱能力。看他们的模样,也不像什么有文化的人,在外面的大城市没有文化就只能干粗活,但这样都能攒下二十万,不是他们会赚钱,就是他们运气好。
之前没怎么细看两人五官的刘成房,这回认认真真地打量起了他们的面相。然后一看就发现,他们这是富贵生财相!
刘成房的心思瞬间就活络了起来,左思右想后,打算在回基地前再干最后一票。
为了和这对夫妻套近乎,刘成房从行李内拿出了一些食物。这些食物都是进口货,贵得很,平时刘成房都不舍得吃。为了这对夫妻,他也算是下了功夫。
刘成房递了一盒蛋糕到那对夫妻面前,格外热情道,“你们好,这个蛋糕请你们吃。你们是夫妻吗?看你们大包小包的,这是外出打工还是准备回家?”
那对夫妻一看就是憨厚的老实人,那丈夫看着那挤满了奶油铺满了水果,一看就很贵的蛋糕盒连忙推脱,“不用不用,谢谢了,我们也带了吃的。”
丈夫说着就从一直带在身上的背包里掏出了几个大肉包子。而在他取东西的时候,刘成房瞥到了背包内蹭出来的一沓人民币,这下子看着这对夫妻的眼神更亮了。
刘成房把蛋糕又推了出去,顺便还把其他食物给拿了出来摆在了桌上,“难得遇到,大家都是朋友,我买的东西有些多,大家一块吃吧。你们那肉包看着还挺香的,是自己手工做的吗?”
“就是普通的包子。早上我媳妇刚做的,多得很,你要不尝尝?”赞美总能拉近人的关系,那丈夫听刘成房说起他手里的肉包,就乐呵呵地递给了他好几个。
那肉包虽然是早上做的,但现在都大中午了,肉包早就凉了,而且放在背包里挤来挤去的,都变了形,看起来其实挺倒胃口的。
但刘成房是个能屈能伸,为达目的可以受些委屈的人。为了拉拢这对夫妻,刘成房不止吃了肉包,还装出了一副很好吃的样子,连连赞叹,“你媳妇的手艺真棒,这包子做得好,我好久没吃过这么香的肉包了。”
“是呀,我媳妇做的包子那可是全世界第一,你要是喜欢,这都给你吃好了。”那大汉听到自己媳妇被夸赞,更高兴了,直接就把手中的一小袋肉包都塞到了刘成房手中。
刘成房:“……”
那肉包的数量虽然没多少,但每个都有拳头大,他要是吃完这些,保证得拉肚子。可是话都说出去了,也只能含泪认了。刘成房颤抖着手,一脸哭相地又吃了一个肉包。这肉包馅都凉了,而且调味还不均,简直不要太难吃。
刘成房严重质疑,以他们这手艺,做生意能赚到钱吗?
那丈夫还贴心地给刘成房倒了杯自制的豆浆,“来来来,喝口我媳妇打出来的豆浆,可甜了我跟你说。”
刘成房点了点头,接过就喝了一大口,本想用豆浆味去压一压肉包的味道,谁知道进口的水却透着一股馊味,他差点没吐出来。
刘成房都要怀疑这对夫妻是不是在搞自己了,但是他抬眼看去,这对夫妻自己对半分了剩下的豆浆,还当着他的面喝了……喝得非常平静,似乎根本没发现豆浆已经馊掉的事。
刘成房自我困惑了,难道他的味觉出现了问题?但让他再试一口,他又没那个勇气。
放弃思考这个问题,刘成房好不容易咽下嘴里的肉包,他便把面前自己摆出来的食物又往前推了推,“礼尚往来,我把你们的午饭吃了,害你们饿了肚子,不如这些蛋糕你们都吃了吧,正好我饱了,也吃不下这些东西了。”
“那……”妻子回头看了看他丈夫,点了点头,“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吃着蛋糕,这对夫妻也向刘成房做了自我介绍。丈夫叫刘山,妻子叫何江,都是苦山人,今年三十三岁,在西南打了八年的工。刘山和何江还有个三岁的孩子,从小长在苦山,一直由刘山的母亲抚养。
现在刘山的母亲年纪大了,前段时间还生了一场病,照顾孩子也有些力不从心。这事也算是夫妻两人回乡的契机,而且他们这些年也攒了些钱,便打算回家干点生意,顺便照顾一下老人和孩子。
说完了自己的事,刘山就顺嘴问起了刘成房的事情,“刘先生,你这是回老家还是去旅游啊?”
刘成房早就编好了一套词:“算是旅游吧,我是一名画家,明年年底有一场画展,现在正在全国旅游找灵感,准备着画展上的作品呢。”
“原来是大画家啊。”刘山和何江立刻露出了崇拜的神情。
刘成房谦虚地摆了摆手,“就是一个画画的。”
何江问道:“刘先生,你这是打算去海市吗?”
海市就在下一站,是全国有名的旅游胜地,每年到那里去的人数不胜数,名胜古迹不少,漂亮的风景也特别多,摄像师或者画家什么的,都喜欢扎堆去那里。
刘成房又不是真的画家,当然不可能去海市,不过这话也不能对刘山夫妻说。
“海市我是不打算去了,年轻时就去过,现在想去海市周边一些环境好的小村子采风写生。”
说道这里,刘成房忽然露出了苦恼的表情。
刘山问了句,“刘先生,怎么愁眉苦脸的?”
何江道,“刘先生是遇到什么麻烦事了吗?”
“哎。”刘成房叹了口气,“我这一路过来,查了不少资料,发现海市周边的村落都发展出了自己的一套旅游业,现在到哪都是旅游景点,人挤人的,我啊感觉这趟是白走了。”
“这算什么事。”刘山拍了一下大腿,大笑道,“刘先生你可以来我们苦山啊。我们苦山虽然穷了些,但四面环山,风景却是不错,你应该会喜欢的。”
“大山你说啥呢,苦山穷山僻地的,能有什么看的,你让刘先生过来,这不是白折腾人吗?”何江皱着眉不赞同地拍了一下自己丈夫的手。
“这有啥折腾不折腾的。”刘成房早就盼着刘山这话,连忙应声道,“我看你们口中的苦山,就是个人杰地灵的好地方,不然都养不出两位这么高大又健康的年轻人来。我看啊苦山这趟,我是必须得去转转,你们两位,可别嫌弃我这个老头子。”
刘成房为了掩人耳目,上火车时就把自己伪装成了一个六七十岁,满头白发的老年人。
乡下人都好客,见刘成房对苦山是真感兴趣,当然非常欢迎他到苦山来做客。
刘成房都没想到,他就这么容易混进了这对农村夫妻的队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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