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人间二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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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雄关有九,雁门居首。
雁门关对于宋实在太过重要,雁门若是有失,面对日行百里来去如风的辽军铁骑,几乎无险可守华北平原两日就会沦陷。而一马平川的开封唯有屯重兵以御,若真是如此,囤兵成冗这将是原本就吃紧的朝廷一个巨大的灾难。
因此在知道谢知非的事情之后,展昭没有回驿站找白玉堂,而是自己赶在天黑之前出了广武镇,往者书生说的地方全力施展自己的轻功。
极速奔跑的展昭用脚尖在草上一点,枯草这才刚摇曳展昭已经跑远了。
一段时间之后,展昭终于隐隐约约看到远处似乎有一处破旧的寨子,想来应该是那名书生口中的古军寨。
展昭正想速度快一些,耳边却捕捉到一丝声音,似乎在说雁门关。
这么晚这么偏僻的地方说雁门关?
展昭立刻停下脚步,摒息悄悄往小树林的方向潜伏过去。那片小树林树木稀疏,展昭不敢过于走近,只能在趴在离那人群二十尺开外。
树林里没有亮起篝火,展昭垂目听了片刻,确信里面有十个人的呼吸声。
这时候树林中窸窸窣窣又有了声响,而后展昭听到一个古怪的声音,这声音说的是官话,可是语调怪异听起来倒像是辽人的口音:“俞将军,事情如何了?”
俞将军?
展昭心中一紧,知道自己今晚说不定误打误撞的碰到了重要事情。
只听到树林里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响起来,声音倒也不显谄媚,只是听着有些中气不足:“放心,虽然朝廷现在派了钦差过来,全军戒严,但我自有办法把你们带进去。”
能随意带人进去雁门关,说到这里的俞将军显然是得意的:“等会儿你们伪装一样,跟着我进关。我会调你们去做守城门的士兵,只待耶律将军大军一到,你们便可以从里面开城门让耶律将军带人进来。”
听到这个声音,展昭心中顿时掀起了惊涛骇浪。
这个声音展昭听到过,白日随着钦差杨学士来雁门关的时候,曾在雁门关迎接钦差的队伍中听到过这个声音。那个人站在雁门关守将一侧,是守将坐下的左先锋。
这时候,又有一个声音响了起来,这一次是辽语:“如今雁门关缺军备,不堪长久战,此战必胜,当真是天佑大辽。”
展昭垂在身侧的手暗自握紧:果真是辽人!
如此关联时刻,展昭努力让自己不暴露,继续听那林子里的谈话。
只听见之前出现一次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这一次声音里带着赞许:“之前俞将军将军备运输路线上交一事太后已经知道,太后在大朝上直言将军忠心。这次太后说了,雁门关若是事成,俞将军必是我大辽功臣,定封将军为王!”
听到这里,展昭双目瞪圆:居然是这样!
朝廷的军备不是被人暗中克扣了,也不是雁门关守军暗自吞下了,而是在路上的时候被人劫走,这才会出现雁门关军备吃紧,而朝廷半点不知晓的情况。
可是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运送军备的军队应该全军覆没才对。
难不成,朝中还潜伏着辽国的人?
展昭想到这里冷汗淋淋,能一手遮天遮盖三次护送军备的队伍覆灭这件事,可见这人必定位高权重。
是三太三少还是左右宰相?
又或是枢密院?
无论哪一个对于大宋来说都是可怕的,因为他们中若是出了叛徒,那就代表着大宋的许多机密已被辽知晓。
而此时树林中的俞将军脸色一喜,对着辽国大京的方向拱手道:“多谢太后栽培!吾必殚精竭虑,为我大辽天下一统马革裹尸!”
众人正准备再商谈一下详细便离开,这时候其中一名一直没说话的人开口了:“将军此行可带了其他人过来?”
这个人带着斗笠,背后有一根棍子。他取出背后的那根棍子,持棍子的手上起了褶子,斗笠露出来的下巴可以看到白色的长须。
这个人少说也有四五十岁的年纪,他一说话,辽人和俞将军都神色一凝。
俞将军皱眉道:“如此机密之事,我并未遣人随行。”
“既然不是你带来的。”那带斗笠的人站了起来:“那看来是有只老鼠不请自来了!”
那斗笠人站起来,其他人也纷纷站起来,他们已经知道自己的行踪暴露了,说不定之前说的话都被听过去了。
为了大计,绝不对不能放这个人活着离开!
听到林中的人这么说,展昭顿时知道自己已经暴露。
于是展昭不得不从藏身的地方走出来,只见在这里除了俞将军之外,还有九个人。其中一个带着斗笠看不清面容,而另外八个则是明显的辽人打扮。
“俞将军为何在此?”明知故问的展昭抿了抿唇,他愤怒的时候多是如此表现。
俞将军的行为没有更多的注解,唯有一个:那就是叛国!
展昭静静的站在那里,一双眼睛怒瞪众人,给人一种无端的压力。
这时候揭穿展昭的斗笠人说话了,他抬起手揭下斗笠,将自己的脸露出来:“展昭,原来是你。”
这个人因身份的原因带着斗笠,可是现在他取下来,可见是要将展昭命落于此地。
“渠长老?”展昭惊讶的看着他面前的人。
这个人是丐帮现有的四个九袋长老之一,丐帮是天下第一大帮,一直是江湖中抗辽的中坚力量,可是如今丐帮四大长老之一的渠长老却在帮辽人算计雁门关:“你为何同他们在一起。”
“展昭……你不该来这里。”渠长老识得展昭,因为自己师傅同展昭师傅的关系,渠长老在展昭还比较小的时候见过。
渠长老很爱惜展昭的才能,在他看来如此年轻又有为的青年实在是少,不过渠长老从小是为了大辽被送来宋做孤儿。立场不同自然态度不同,叹了口气,这样的青年是大宋的福气,是大辽的麻烦。
因此渠长老一脸遗憾的面对展昭,他在遗憾如此一颗耀眼的新星今夜就要陨落,渠长老说道:“可你既然知道这件事,为了我大辽,便只能让你留命于此了!”
渠长老是前任丐帮帮主的徒弟,一手打狗棒打深得真传,在江湖上是数得上号的人物。
只见见渠长老将手中棍子一抖,摆出起手式便准备向展昭攻来。
“那我便会会长老高招!”展昭将巨阙横挡在身前。
渠长老的打狗棒法可以困住他,而他的四周又有八名辽军好手和一名宋军副将,今日脱身怕是只能智取。
展昭一边慢慢的挪动步法,不让自己露出破绽,一边打量四周,寻找可以脱身的时机。
几息之后,渠长老眼色一凝,手中一晃,棍影重重便向展昭攻来,展昭也抬手准备还击。
偏偏这时候变故突生,一张鎏金的玄甲盾牌带着呼啸的怒嚎从不远处飞过来。那盾牌厚重角度刁钻偏偏速度极快,旋转而来竟绕着渠长老的转了几圈这才离开。
饶是渠长老这样的好手也避开不过,被盾牌击中。若非渠长老反应快,只怕被击中头部的他此时已经血溅三尺。
渠长老捂着自己被盾牌击中的左臂,那里一片麻木隐约有刺痛之感,怕是被这古怪的盾牌震碎了骨头。
这荒山野岭的地方出现一个展昭已经是怪事了,哪来有更多的人,更何况他之前完全没有察觉。
渠长老对着盾牌飞回去的方向看过去:“谁?藏头露尾算什么英雄!”
“叛逆之人谈英雄?”嘲讽的声音在黑夜中特别刺耳。
“我之名,你不配知晓。”宛若九幽地下传来的声音再次从山坡上响起来,此时被乌云遮住的月光正将月华洒落,如纱的月光笼罩在山坡上不知何时出现的黑甲白翎之将军身上。
这名将军身上带着可惧的血煞之气,背后似乎带着哀嚎,隔了近二十尺展昭依旧能感受到那锥骨而上的冷意。
这不像是一个人,倒有些像是从九殿阎罗回来人间复仇的冤魂。
这名将军的脸在黑夜中有些模糊,被众人团团围住的展昭眯了眯眼睛,只觉眉目极冷、寒气*人,却看不清对方脸上是什么样的表情。
不过看这一身打扮,应该是那名书生口中那唐时的将军了。展昭心里暗暗道:没想到在这里见面。
只见那个黑甲的将军一手持刀一手持盾缓缓走下山坡,铠甲的金属声,掷地的沉稳声。
然后,对自己拉风出场异常满意的谢知非张口说话了,这句斩钉截铁掷地有声的话传到众人耳中的话充满了戾气。
在场诸人谁也说不清这是杀了多少人才积累的戾气,居然让人听了不寒而栗。
只听到谢知非说道::“通敌卖国视为叛国、出卖同袍视为背信,引狼入室视为不义,豺狼入关视为害民。”
那名将军每说一句话,渠长老和俞将军他们的脸色就要差上一分。
无论是谁被这么**裸的指责都会受不了更何况他们平日伪装极好,所面对的皆是赞喻,时间久了难免心中会生出不同的感觉来。此刻被谢知非一句话揭破自己的不忠不义,心里只恨不得立刻撕了谢知非的嘴。
只是这个人出现得实在是突兀,那渠长老和辽人纷纷看向了俞将军,而被众人注视的俞将军则是摇摇头。
他在雁门关多年,却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制式的战甲,实在不知道这个人是那支军队的。
渠长老他们想要将谢知非和展昭一网打尽,只是谢知非之前那一面飞旋而来的盾牌实在是让人吃不消。
这使得渠长老他们对谢知非半点不敢大意,只能戒备的看着缓缓走来的谢知非。
用盾飞镇住了众人的谢知非一边走,一边慢慢的拉近自己的距离冷冷说道:“如此不忠、不义、无信、害民之人,当诛!”
当谢知非那个诛字落地的时候,俞将军的眼眸内寒光一闪。
谢知非一身黑色的玄甲,少说也有三四百斤,加之这个人手中还持有厚重的盾刀,这一身下来最少也是四五百斤。
这样的装扮一看便是重甲步兵!
重甲步兵防御强速度慢攻击高,俞将军立刻往后退了一步。
对付这样的重甲步兵,只要离他们远一些便可以。
可是俞将军脚刚往后退,便听到渠长老的惊呼,而后俞将军便感到自己胸口剧烈的疼痛,他似乎听到了自己胸前肋骨碎裂的声音。
俞将军骇然的发现,之前离他还有十尺远的黑甲将军此刻就在他面前,盾牌在他的胸膛处,剧痛从那里而来。
然后,受到冲击的俞将军整个人飞身起来往后倒。
重甲步兵怎么可能有这么快的速度?
俞将军张了张嘴,胸腔被断骨刺入的他吐出一口鲜血,倒地不起,已然是气绝身亡。
而另一边,见到谢知非的展昭先是充满了好奇,而后又听到谢知非那些话,知道这人定然和俞将军、渠长老不是一伙,再往后便觉眼前闪过一道黑影,脸上感到一阵罡风刮过,那俞将军已经被谢知非击毙。
——好快的速度!
这一变故让所有人都呆立当场,直到谢知非将头转过来,众人倒吸一口冷气,展昭也明白了为什么书生说到这个人的时候脸色总是清白交加:这分明不该是人应该有的眼睛!
这双眼睛明明是漆黑的,可是这双眼睛里充满了一种让人胆颤的狠戾,那双眼睛在月光之下看起来竟然像狼的眼睛一样呈现琉璃色。
展昭最先回神,拱手道:“多谢这位侠士相救。”
谢知非将视线从渠长老等一行人扫过之后,这才对展昭冷冷道:“你不是叛国者。”
——求组队!
展昭微笑道:“我不是。”
【侠士展昭答应了你的组队申请】
谢知非点点头:“你很好。”
——这样哥就可以无脑盾舞!
展昭还在疑惑谢知非那个很好是指的什么,便见谢知非将自己往他身后一扯,。
而谢知非手中那面鎏金的盾牌已经不在他手中,与此同时附近响起辽兵被击中的闷声以及痛苦的*。
盾甲盘旋如雁舞,横扫千军列阵前。盾舞!
如果说苍云最让人恨得牙痒痒的技能,盾舞无论怎么排都可以进前五。这东西持续时间长,伤害次数多还可以击退敌人。更可怕的是如果谢知非给自己准备了盾墙,他还可以跑着来战一场。
只见那面重达七十斤的的鎏金盾牌从谢知非的手中飞出后,这面沉重的盾牌在黑夜之中似乎带着红色的不祥之光。
盾牌呼啸着绕谢知非和展昭转了两圈,站在这里的八名辽兵纷纷倒地。
这些人倒地的姿势因为被重盾几中的原因,或是骨折或是粉碎,倒下的姿势别扭怪异。
展昭仔细一看,这些人都已尽数咽气:“……”
江湖上有一种说法叫做一力降十会,不过展昭一直未曾见过。如今见到谢知非分明没有内力,偏偏一手盾牌投掷将渠长老他们压制住了,展昭这才知道,何为一力降十会。
展昭正惊骇于谢知非的可怕战力,便听到自己身边的将军冰冷的说道“还有一个”,展昭立刻抬手制止道:“侠士,快停手。”
抓活的!
谢知非当然知道要抓活的,可是苍云的门规是怎么说来着的:只问是非,无有余地,背信弃义,血债血偿。
——苍云不收尸也不收活的!
于是谢知非当做没听到展昭的话,将回到手中的盾牌一又对着渠长老甩出去,而后一手持刀飞扑过去。
近六尺长的鎏金长枪一出人马具裂,是骑兵最怕的武器之一,更何况一个**凡胎的人。
面对一个被盾飞击中的渠长老。
六尺长的长枪在谢知非手中挽了个剑花,带着充满愤怒的戾气,从上而下一刀劈落。
挥刀斩马血漫沙,举旌笙破千军,斩刀!
这是谢知非打人的时候起手最爱的技能,可是这一次,面对被他斩下的渠长老,谢知非脸色突然一变,也不顾的他身后目瞪口呆的展昭,更顾不得自己原本定下来的剧本,谢知非直接开跑了。
只见留下来的渠长老痛苦的嗬嗬两声,身体从中间出现一条血红的线,随之渠长老整个人陡然变成两半。
地上青青红红洒满一地,展昭见过许多行刑的场面,可是都没有这个画面骇人。
展昭一愣,倒是忘了追谢知非,等他再回神的时候,谢知非已经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他持剑在原地转了一圈,辽兵尸体,俞将军尸体以及渠长老的惨状让展昭顿觉不真实。
就如同那书生说的,这发生一切就像是做梦一般,如果不是亲身经历,谁会相信这世上会有谢知非这么一个人的存在。
展昭整了整心神,往谢知非离开的方向追去。军备一事已经水落石出,可这个很有可能是唐时将军的人,展昭却不能放任不管。
以这人的战斗力,若是被唐时余孽找上门说不定会坏事。
展昭一路追到古军寨这才见到了谢知非,清冷的月华包裹着那名将军。
今人不见古时月,古月依旧照今人。百年沉浮之变,唯有婵娟与共。
一个孤零零跪坐在那里的将军,更显此地寂寞如雪冷,千秋岁月寒。
见到谢知非后展昭放慢了速度。
黑甲的将军跪坐在寨外的平地上,在他身前是几个新的坟包,展昭心里一软,走过去想要问这里的是否是谢知非的战友,可是当他走近了这才发现墓碑上的字。
苍云军女卫营将士之墓。
苍云军飞羽营将士之墓。
苍云军破阵营将士之墓。
苍云军先锋营将士之墓。
……
这是!
苍云军是哪儿的军队展昭不知道,但是展昭认出了谢知非手中的刀。
之前因为角度的原因,展昭对谢知非的刀看得并不清晰,这一次他靠得近能清楚的看得分明。
——陌刀!
唐时安史之乱,有一只军队异军突起,那就是李嗣业和他的陌刀队。
这只军队随广平王李豫复长安,跟随郭子仪复洛阳,与张镐等复河南、河东两道郡县,守河内取卫州,可谓是战功彪炳,功勋卓越。
所到之处,如墙而进,人马具裂,敌人闻风丧胆。
这是世人对陌刀队战力的描写,后人多觉夸大其词,想到渠长老的惨状,展昭却知道这一点也不夸张。
一个人的身份可以作假,可是一个人的气质却很难作假,谢知非一身的血煞之气绕是展昭走南闯北多年瞧了也是惊心。
——这的确是一名从战场上下来的将军。
展昭一时不知该如何说,即便颇为不可思议,可一梦千年物是人非,军不再国以殇,只怕他眼前这位唐时的将军心中此刻半点也不好。
展昭拍了拍谢知非的肩:“这位将军……”
而被展昭拍肩膀的谢知非此刻觉得自己快死了?
肠肝肚肺……虽然没看清,可是完全可以想一下……
谢知非虽然见过死人,更何况叛徒汉奸死了实在没什么可惜,只是死得这么恐怖的谢知非绝对没想到。
感觉有点恶心。
于是谢知非铁青着脸将头埋低一点:系统的身体,想吐都吐不出来……憋着吧……
憋啊憋,憋得自己欲仙欲死的谢知非最终瞥了眼展昭,怒气值满满的谢知非这一瞥也是怒气满满的,仅仅一眼将展昭慑住了。
展昭似乎看到了那眼底的红色战场,断肢残骸,黑鸦血阳……
——人间惨剧!
展昭喘了口气,从那幻觉中脱身而出。而他面前除了新土培出的坟头,什么也没有……
那个将军走了?
即便展昭不愿意,四处寻找一番,可是拥有大地图的谢知非要想躲开,实在是太容易了。
更何况谢知非现在在前往雁门关西北跑,因为地图上开始陆陆续续的出现一些绿点,名字是:辽军先遣营。
找不到谢知非,展昭只得回到之前的地方将俞将军和辽人信物取下,回到广武镇。
一进驿站,一身白衣在晚上看起来不但没添风流,反倒多了几分可惧的白玉堂从屋顶跳下来:“猫儿,你怎么没精打采的?”
展昭摇了摇头,问道:“杨大人呢。”
“那倒是巧,我正欲来找展大人。”年轻的钦差从楼上下来,举手投足之间带着文人的风雅,平添一段风流。
杨轩对展昭道:“我已经有了眉目,只是需要展大人去查一查。”
展昭闻言立刻拱手道:“杨大人,卑职今夜查到了一些。”
当下,展昭便将自己遇到俞将军如何通敌叛国的事说了一遍。莫了展昭神色纠结,心中不知该不该将谢知非的事情说出来。
杨轩年纪轻轻正三品实职又岂是一句天资聪慧、背景强势能概括的,没有看人脸色审时度势,杨轩也不会三十不到便已走到别人一生都到不了的席位。
见展昭面色迟疑,杨轩心理可惜一声:长得好看连皱眉都好看,可惜有主了吃不得。
随后杨轩便一脸正直的的问道:“展大人可是还有其他非常际遇?”
即便一切信息都指向谢知非是唐人,可展昭没有更多的证据,只能道:“禀杨大人,我遇到了一个怪人。”
杨轩正要询问,这时候一名传令兵跑进来:“杨大人!”
传令兵手持军令旗,在杨轩面前道:“殿帅邀大人商讨军情!”
这时候有军情?
带着展昭,杨轩他们随传令兵来到雁门关的大殿,只见大殿中殿帅面前的桌上有一张血布。而其他诸副将前锋都绕着殿帅而立。
杨轩过去之后才发现,这些将军之后还有一个浑身是血的人,不知道断气了没有:“这是?”
殿帅叹了口气,对杨轩指了指桌上的布条:“这是我安排的哨兵身上带回来的东西。”
杨轩和展昭顺势看去,只见染血的布条上有一行字。字迹挥毫张扬,扑面而来的威压感:
有辽来范,起西北,先遣约万。
看着那浑身是血的哨兵,杨轩叹道:“这名士兵倒是忠心,身死也要送情报回来。”
“这正是我请杨大人来的原因。”雁门关殿帅停顿了下,语气沉重的说道:“这不是哨兵的笔记。”
杨轩咦的一声:“有人在暗中助我们?”
随着杨轩这一疑惑,展昭立刻想到了一个可能:难道是那个黑甲将军?
这时候又一名副将道:“或许是误导我们。”
这倒是也有可能,杨轩想了想对殿帅建言道:“雁门关非同一般,不管如何,我认为有备无患。”
同时杨轩又道:“之前雁门关军备一事已查清,俞将军里应外合辽兵夺了军备……”
那一边,大殿之中的杨轩还在同殿帅简析俞将军的事,这一边,因为看到辽**队出现在地图上的谢知非用轻功爬山了一处险崖。
谢知非从上而下的打量辽军:以骑兵的机动性,这么万人明日天亮便能抵达雁门关。
如果俞将军没死,到时候这些人无需整顿便可以直接攻城,到时候铁骑南下,一路烧杀掠夺。
毁灭总是从内部开始,可见蛀虫这东西,杀再多也不嫌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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