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少年身后闪过的冰冷刀光几乎要将少年拦腰斩断, 少年似乎也有所察觉，企图回过头去却已经来不及了。

那一道突然窜出的黑影，身材细瘦弱小，黑布蒙面, 虽然长刀锋利, 却不显重量。

刹那之间, 修罗的身影已经近到了少年的面前, 他抬起头对上蒙面黑衣人的双眼。

阴霾的目光伴随着没有睡醒的怒意，手中的饮血刃在夜色清冷的寒光之下，刀背狠狠中了蒙面黑衣人的腹部。

黑衣人被修罗巨大的力道击中，飞出几十米外，直接倒地晕了过去。

钟玖冀注意着修罗的状态面板，他的心态并没有波动, 可是在没有系统发布命令的情况下，他却自主选择了救人，这是一个极好的开端。

在修罗伴随着杀戮和死亡的生命之中，他终于选择了挽救生命。

“修罗哥！”少年这才发现自己刚刚差点被袭击, 后怕的心情立刻涌上心头，浑身不自觉的瑟缩着, 却依旧向着他所信任的修罗伸出了手, “修罗哥，有人袭击我们，求你帮帮爸爸。”

少年带着哭音, 同样, 钟玖冀也察觉到扫描的地图当中拥有数个高于镖师等级的红点。

本身镖师就拥有商队身份进行掩护, 除非是提前知道镖局的信息, 可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开镖, 自然不可能是劫镖杀人。

“所有敌方位置已经全部在地图上为修罗标识，任务发布：以强大的威慑力吓跑敌人，并且探知敌人的真实身份（达到目的即可，无需限制手段）。”

修罗手中的饮血刃闪过一抹寒光，慢步的越过了少年的身侧。

少年一直没有任何动作，他的身形直接被修罗忽视了彻底。

他以为他喜欢很熟悉修罗的冷淡。

却不知道，他还可以冰冷到冻入眼底深处。

刚刚修罗的眼睛，和平时完全不同，那双眼睛里没有任何东西的存在。

修罗，天生的收割者，被世界所承认的最强杀戮兵器。

没有人可以跟上他的速度，也没有人能够看清修罗到底是如何出现在敌人的身后，直接斩断敌人拿着武器的双手。

“我们的镖已经送完了，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求您不要杀我们。”镖师之一被逼退到无法逃脱的寂静角落，即将被杀死的恐惧充斥了内心，腿软的坐在了地面上，吓的几乎要失禁。

“凭你们，也配做修罗的同伴？”

镖师没能理解，立刻摆手企图和修罗划开界限：“不是的，我们只是意外认识，并不熟悉，真的，不要杀我不要……”

“啊！！”伴随着一声激烈的惨叫，威胁镖师的杀手突然手臂被直接斩断，连接着兵器掉落在地面上。

修罗的目光下沉，注意到了兵器上不同于金属的诡异光泽。

这是……毒！

修罗眼底闪过一抹深思。

脚软的镖师战战兢兢的抬头，对上了修罗冰冷的双眸，这一瞬间所有的声音都卡在了喉咙中，不敢发出任何。

好像有现在只要有人打扰了修罗，就会品尝到死亡的滋味。

修罗依旧和之前所做的一样，他没有杀死任何人。

可是修罗的每一次攻击，都毁掉了对方用以攻击的手段。

擅长武器的，就砍了双手，擅长腿脚的，就截断双腿，修罗碾压着这些人赖以生存的力量，毫不留情。

同样注意到这一切的钟玖冀得到了足够的信息，也因此确认了宿主修罗或许在努力的学习，却无法被影响着彻底改变本性。

所有镖师的目光之中都是修罗冰冷的背影，同样是作为武者，这一刻深刻的感受到了他们之间的差距。

“啊！！别过来，别过来！！”之前因为攻击少年而晕厥的女性杀手此时悠悠转醒，周围自己的同伴已经倒了一地，凄惨的哀嚎着，而修罗此时就站在她的面前。

修罗的目光放在了她下意识的握住长刀的手上。

女杀手还没能反应过来，骤然之间手臂一凉，修罗的饮血刃似乎并没有移动，可女杀手已经手身分离，落在了一边。

“啊…啊啊啊啊！！”女杀手惊恐的向着身后不断的后退，可修罗却信步前进。

“那个，修罗，她已经丧失了战意了，而且没了手，不然就放过了吧？”

此时站在身后的男人试探性的悄声说了句，企图打破诡异的气氛。

修罗的动作没有继续，而是看向了那一群聚集在一起目瞪口呆的看着他的镖师。

此时看着一切的钟玖冀，注意力却定格在少年的身上，名为塞安的少年从一开始就表现出了对修罗的喜爱，修罗沉默却并非愚钝，他必然看得出只是并不介意。

被滤镜美化了的修罗的形象，此时却被彻底的打碎，单纯的少年看到了真正的修罗。

修罗的身上比较干净，可是他的脚下和手中的饮血刃却沾染了新鲜的血液。

可能在之前强撑着不杀人的作为让少年产生了错误的印象，而现在看到了修罗真正的面目，让他感到可怕。

修罗的目光停在了少年的身上，少年抬头对上了修罗的双眼，立刻浑身颤栗着向后退去。

所有的喜爱此刻都被分化成了强烈的恐惧，生命受到威胁和修罗对他人生命的漠视，让少年的本能对修罗产生了排斥感。

少年抓着父亲的衣袖，躲在了父亲的身后，颤抖地垂下双眼，看着地面，不敢有任何的造次，努力的缩小存在感，不希望修罗的目光停留在他的身上。

此时的其他人也是一样，纷纷低下头，不愿意和修罗对视。

“哈哈哈哈恶魔，在你身边的人看到你的真面目后都会离你而去。”女杀手故作狂傲的笑着，实际上声音中充满了颤抖，“你要杀就杀吧，让你的同伴好好看看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她在故意激怒修罗，虽然她的恐惧是真的，可在恐惧之中好像还掺杂着别的什么东西。

修罗转过眼神，眼底一片死寂。

女杀手努力牵动嘴角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捂住血流不止的手臂站起身，一步步的接近修罗。

“来啊？怎么了？害怕让他们看到吗？不是已经看到了吗？不如让他们彻底看看啊？”

女杀手一步一步的接近，眼底都是疯狂。

“宿主修罗，经过系统的探查，猜测这一次的袭击并非与镖局有关，而是冲着你来的。”

钟玖冀突然出声提醒到，而已经可攻击范围之内的女杀手剩下的另外一只手臂迅速而出，居然是要攻击修罗。

女杀手手中的东西仅仅是一根不起眼的银针，可在银针上钟玖冀扫描到了他所熟悉的东西。

修罗根本不可能让她偷袭成功，从头到尾修罗没有将她放在眼里，手中的饮血刃即将将她斩下。

就在此时，女杀手一直的蒙面突然掉落了下来，从下面露出了一张脸，赫然和修罗青梅的一模一样的面容。

即便是修罗，看到这张脸的时候也有一瞬间的停顿，而这一刻就是女杀手正在等待的时机。

迎着连根没入了修罗的腹部，瞬间在修罗的身体内消失，而得手了的女杀手眼底闪过一抹得意。

“宿主修罗，此人可杀。”龙傲天的威严不允许被触犯。

修罗手起刀落，直接斩断了女杀手的腰，就如同她当时想斩断少年的腰一样，生机勃勃的人消失了生命迹象，摔在地面上成了一摊烂肉。

女杀手和青梅一模一样的脸，已经证明了这件事情实际上是瘟疫在背后的授意，将近两个月的时间，改造了一个少女的面容，送到修罗身边，可想而知，就这一次出手是必然要他的命。

瘟疫足够了解修罗，也知道这张脸只能迷惑他一瞬，恐怕这些人武力值并不高的人是全部送来给这一次偷袭做的铺垫。

钟玖冀迅速检查了修罗的身体，分析出银针的作用，居然毒以及诅咒。

“这一次的袭击确定于宿主修罗的敌手瘟疫有关。”钟玖冀解释道，“进入宿主体内的银针效用已经分析完毕，有可解除的方法，请宿主无需担心。”

钟玖冀一直注意着宿主的状态面板上是否有因为他带来的麻烦导致友方受到攻击而产生愧疚心里，然而并没有，修罗的心情一片寂静。

果不其然，宿主虽然一直在努力的融入普通人的正常生活，可是自身却无法理解他们的观念，不过是在曲意迎合。

修罗抬头看向了一只瑟缩在一旁的镖师，而少年在注意到修罗再次看过来之后惊恐的尖叫出声。

“别过来，别过来，别过来，别过来！求你了！”少年还未曾真正地踏入这个血腥的世界，自己所倾慕之人的真实面貌让他感到恐惧。

“塞安，塞安，不要这样，太没有礼貌了。”男人伸手将少年从背后拉了出来，然后对着鞠了一躬表示感谢，“真的非常感谢你帮助我们，如果不是你，我们可能要全灭。”

“是我。”修罗冷声说。

“什么？”男人没有反应过来。

“这些人是冲我来的。”说完之后环视了一圈，“有人死吗？”

“还没有。”修罗出现了太过及时，行速诡异，刚刚开始的杀戮就已经被他完结。

“是吗？”

钟玖冀察觉到，修罗对这些人的态度并没有太热络，他的目光之中没有任何的失望，即便是面对少年前后不一的态度，他也没有感慨。

是因为地位差距让他产生不了共情吗？修罗是猎食者，弱于他的人类只是猎物。

修罗在这个世界上，即便是已经完成了任务，却不能从内心深处的理解这个任务的意义。

修罗的体质可以轻而易举地将所有进入身体的毒素排干净，真正困难的是包裹在毒素中间的诅咒。

可是在真正的隐士一族面前，这些不过都是雕虫小技，只要回去找到诸赤阳，一切就能迎刃而解。

“很抱歉，但是你现在清醒过来，我们也一直很努力了。”

男人带着勉强的笑容，虽然他心里明白这不过是正常的事情，但如果可以，作为一个普通人，他也并不希望每天穿到这样危险的事情当中。

他还有他的镖局，为了他的安全着想，修罗在他们身边只会越来越危险，当初修罗救了他们一命，现在他们守护了修罗一段时间。

希望这样可以相互抵消。

“一开始给你我们会收纳你的承诺，现在恐怕不能兑现了，是我们没有能力，不是你的错，真的很对不起。”

钟玖冀对这个男人并没有坏感，相反，他敬佩这个男人的识时务，既然是揽不下来的活儿就不要揽。

“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你能够收下我给你的佣金，这段时间是我们雇佣的你，感谢你对我们的帮助和付出。”

修罗侧过身。

对着男人伸出了手。

男人立刻整理了钱财放到了修罗的手中。

修罗甚至认真的感受了一下钱财的分量，正在计算是否少给了他佣金。

钟玖冀的心情略微复杂，修罗赚钱的心是非常认真的，不将对方当做同伴的心，也是真的。

恐怕在这一次事件当中，真正付出感情的并不是修罗，而是同修罗在一起的那些人。

比如说那个目前哭丧着脸的少年。

自顾自地将自己所幻想的感情加注到修罗身上，修罗完美的外表和凄惨的身体，让少年产生了想要成为救世主的内心。

人类的感情虽然需要被理解，可有很多方面都是多余的。

修罗一言不发，转身离开。

钟玖冀扫描之下注意到了冷静下来的少年，战战兢兢抬起头继续看向修罗，最终却被男人捂住了嘴，不让他说任何话。

修罗的离开，恐怕会在少年单纯的人生之中画上浓墨重彩的第一笔。

钟玖冀对这个结局还是满意的，不论好坏，龙傲天宿主必须要在所有人的内心上留下无法忘怀的记忆。

“宿主修罗是否对名为塞安的少年很失望？”

“为什么？”

“他曾经倾心与宿主，前后反差太大，从倾慕到恐惧不过一线之差。”

“他本身就应该畏惧我。”修罗的回答道，语气非常自傲，目光毫无收敛的凝视前方，仿佛他所说的不过是理所当然的事。

在修罗的世界，畏惧是对身份和武力的一种夸赞，修罗如此之想无可厚非。

以钟玖冀的逻辑而言，也的确无需将这种少年放在心上。

“你在开心。”修罗突然说。

“只是赞赏修罗宿主目前为止所达到的成就。”钟玖冀没有察觉自己是否有产生情绪，可他向来不会怀疑宿主的任何说法。

和其他人看待修罗不同，钟玖冀认为修罗在一定程度上获得了进步。

钟玖冀希望宿主修罗能够理解的并非是融入他人集体，强行合群对他而言绝非必要。

对不必投入感情的人就要如同宿主修罗现在所做的一样，快刀斩乱麻。

虽然系统不会评价他人，这次也不得不承认，不在同一个等级上的人群，并没有办法对修罗产生同等的影响。

简而言之，他们不配。

由于宿主的近况以及目前所查看那些状况，将宿主修罗投入宿主迟修赫的世界势在必行。

“任务发布。”既然宿主对他的任务十分的在意，那不如直接的发布永久性任务，“不无理由的杀死任何人，此任务长期有效，积分根据情况判定，可永久性获得积分，并且开启积分倒扣惩罚，根据积分扣除的量来决定对速度修罗的电击惩罚时长。”

但是有足够理由的情况之下，任何事情都可以出现意外。

“花。”

“宿主是对任务有什么疑问吗？”

“为什么不能杀人？”

“这个问题的答案需要宿主修罗自己去寻找。”

虽然对宿主修罗而言，杀人不过是杀鸡杀猪一样习以为常，可也许他在见到了其他宿主之后会做出改变。

“我似乎有点理解。”修罗突然说道。

“宿主修罗是指什么？”

“为什么不能杀人。”

“对每个人来说，死亡都有不同的含义，相信宿主在未来一定会有自己的理解。”

“嗯。”

在看到女杀手的面容和死去的青梅一模一样之时，修罗到底没能立刻下杀手。

如果那张脸换成钟玖冀的，他能下杀手吗？

会一边痛恨那个模仿钟玖冀的人，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又会因为这张脸和他一模一样而舍不得下手。

从来不对死亡产生任何怀疑的人，这一刻却真正意识到了死亡对于每个人的不同。

“宿主修罗，我即将带你去另外一个世界，在那个世界中，你将与我的另外几位宿主相遇。”

修罗眨了眨眼：“大房？”

“……我的另外几位宿主。”

“由于我想要大房的位置，所以杀死大房，这可以算是可以被承认的理由吗？”

“你无法杀死对方。”首先世界就不允许，其次，“我也不会允许你杀死他。”

人都是偏心的。

修罗知道这个道理。

而他现在又知道对花其他人的存在或许比他更加重要。

很失落却又无可奈何。

先来后到的道理他到底是懂的。

只能伏地做小了吗？

不管如何，他排第三。

至少比第七要好很多。

“给我一点时间。”修罗说道。

“好的。”钟玖冀给了修罗一个道具，“一旦你决定好时间后，可用此物通知我，我会立刻召唤你过去。”

修罗垂眸看着这个小小的铃铛。

很是可爱。

“那么宿主修罗，稍后再见。”

钟玖冀离开了，修罗十分确认。

修罗掂了掂自己的钱袋，为了能够在大家族中打好关系，第一次见面的礼物是必要的，只是不知道他的钱够不够买一样撑场面的礼物。

如果太掉价了以他的位置以后会很艰难。

他还需要学习宅斗之术，以免被其他人阴而身亡。

能够被钟玖冀看上的人，定然有过人之处，绝对不是他可以轻易防范的。

想到这种可能，一向平静无波的内心就燃起了些许波澜，有些跃跃欲试，也有些担忧，钟玖冀最后并不是站在他的身旁。

如果无依无靠，他该如何是好？

要如何从这些吃人的人手中，夺得钟玖冀最大分量的关注。

他需要一段时间做心理准备。

但是至少现在，修罗的内心无比雀跃。

他被允许前往这些人的所在之处，证明他的地位被肯定了。

一旦有了开端，他真能在这样一个无坚不摧的大家族中找到属于自己的落脚点，并且成功篡位。

而不是像之前一样没见面的资格都没有。

修罗明明无法进入睡眠，浑身疲惫，却一直不肯呼唤钟玖冀的理由之一是：如果太过粘人，肯定会遭到厌烦，要保持距离拿捏程度，才能让钟玖冀欲罢不能。

——

“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诸赤阳看了一眼时间。

“孩子是很担心他吗？”巨擘跳上了沙发的后背上，用可爱的小猫爪拍了拍诸赤阳的脑袋，“如果知道了你这么担心，他一定会很高兴的。”

“叔叔。”诸赤阳垂下双眸，乖巧的任由巨擘抚摸。

“你放心，既然小玖说会回来就一定会回来，去动物园的话，你有什么非常想看的动物吗？我对这个时代不是很了解，不知道你可不可以给我多介绍介绍？”

“叔叔的世界里没有动物吗？可叔叔明明是老虎？”

“我们那边的动物和这边的动物已经不属于同一种物种，这里的一切都保留着最原始的时态，所以在这里经过学习的你肯定比我要懂得多，我还要多多向你请教。”

诸赤阳看着和他聊天的巨擘，乖巧的点了点头。

巨擘微笑着用毛茸茸的脑袋去蹭了蹭对方的手指。

迟修赫在一旁看着巨擘哄小孩儿，这只猫对孩子的态度简直可以算得上轻车熟路。

而他一直也将他和钟玖冀当做孩子一般看待。

难道真的在他的眼里，他们就只是孩子不成？

“各位宿主，我回来了，请问准备出行的工具和车辆是否都已经准备完毕？”

钟玖冀突然在沉默的三位宿主中间说了话。并且在所有人的身后身显现出了自己的身体。

钟玖冀和离开的状态没有任何的变化，伸手随意打理了一下略微散乱的头发。

“钟玖冀！”诸赤阳的双眼立刻一亮，“你的事情已经办完了吗？”

“对。”本身也只能说出了意外，而并非危机，“现在这个时间出行还绰绰有余，刚好避开了晨间高峰期。”

“太好了！”诸赤阳终于露出了略显孩子的一面。

“辛苦了小玖。”巨擘站在诸赤阳的肩膀上。

“嗯。”

这是难得的第一次一起出行，巨擘被放在背包里带入动物园内参观，全身都被拉链锁在包里就露出一个猫脑袋。

可巨擘过于可爱的模样甚至比动物园内的动物还要更加引人注目。

巨擘由于只露出个脑袋被人摸的脑袋都发热，结果哭笑不得地说：“我一直以为我是威严的象征，直到今天我打破了这个想法。”

“如果一直抚摸同一个地方的话，很容易掉毛。”诸赤阳回过头，“不如叔叔你干脆再露出一条尾巴来？”

“然后再把我的尾巴毛给撸秃吗？”

钟玖冀看着眼前的一幕，心情有些微妙。

这样温馨的场景在过去的宿主中并不是很少见，不过更多的是在宿主的生活当中或者和伴侣的相处之中产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