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孩子？”钟玖冀面对着的迟匪, 陷入了思考。

对都市世界来说，‘留后’往往是必选项，但是由于基本上先驱系统们的失败, 导致宿主迟修赫的世界并没有能推进到‘留后’的重要节点, 所以被忽略了。

现在宿主迟修赫刚刚步入青年，距离要留后的时间尚早。

“但是的确是需要多加考虑。”

迟匪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颇为意外, 似乎没想到钟玖冀居然真的是在认真的思考。

“迟家, 就只有修赫一个儿子, 我们几代打下来的积蓄不能便宜了外人，有一个迟姓的继承人至关重要。”

“孩子这件事情，是需要重点关注的信息。”钟玖冀刚刚说完, 就听到突然传来的一阵摔门声。

迟修赫依旧是揣着懒散的步伐, 可是他此时面色阴沉冰冷, 信步向前，坐在了钟玖冀的身旁, 在父亲的面前没有任何尊敬的态度。

“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当着我的面说的？非要偷偷摸摸的叫上老师？”

迟修赫并没有打扮, 看起来很是随性, 但是深知宿主迟修赫秉性的钟玖冀知道他肯定是焦急而来，才会如此的野性。

“是关于孩子的事。”钟玖冀直接说道。

“孩子？”迟修赫突然笑了, 这个笑容之中充斥着戾气，“孩子的事情，你得找我啊？”

“你这孩子, 向来不听话，也就只有你的老师能管管你。”迟匪一句话说的滴水不漏。

“所以你想对老师怎么施压？”

一瞬间, 父子局火花四溅, 迟匪却是心中忐忑, 迟修赫的发展已经是他远不能及，不好控制。

钟玖冀却对这个场面视若无睹，而是说道：“关于孩子的事情必须从长计议，我是迟修赫终身合约的秘书，他的事情自然会多加考虑，一个完美的继承人也是迟修赫未来巅峰上需要的元素，感谢迟先生的提醒。”

迟修赫的面色陡然僵硬。

迟匪此时倒是有点意外了，看钟玖冀这般坦然的模样，到底是传言不实，还是钟玖冀真的不在乎？

“你是怎么想的？”迟匪不动声色的试探道。

“这件事，是要看迟修赫是否已经变成了彻底的同性恋。”钟玖冀秉持着论证的态度，十分认真的分析现状，“目前看来迟修赫更加偏向同性恋，但是性向的界定本身模糊，一直以来并没有认真谈过恋爱，不否定双性恋的可能。”

迟修赫磨了磨压，如果不是因为他压制不住老师，现在就想拽着人走，这都说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儿！

迟匪的动作一顿：“您是说，修赫还有异性恋的可能？”

“任何事情的发生都是没有规律的，不能否认每一个可能的未来。”

迟匪都傻了，这一次他叫钟玖冀来其实是想试探试探他的口风，迟修赫到底是爱男人还是女人并不重要，唯一的重点在迟家不能断后。

“这，那照现在看来，生孩子的可能性……”迟匪说完才发现自己居然被钟玖冀带入了他的步调之中。

“这一切都看迟修赫的意愿，我会随时监控他的想法，一旦出现了‘要孩子’的信号，我会立刻为迟修赫做出准备。”

迟修赫这下也悄悄了，钟玖冀这话不仅是说给迟匪听的，也是说给迟修赫听的，他是认真的。

“这，你们打算怎么生？”再怎么样也不可能让钟玖冀生个孩子出来吧，还是说真的就不是情侣？

可从小到大天不怕地不怕迟修赫会如此的惧怕钟玖冀，一定有他的理由，但是除了尊敬和爱情他想不出任何可能。

“生孩子的手段非常的多，首先要考虑迟修赫的意愿，他打算怎么生。”

迟匪咳嗽了一声，端起水杯缓解尴尬，调侃道：“这么说还能让修赫自己怀不成？”

“没什么不可以的，只要他愿意，我就会竭尽所能。”

迟匪一口水呛在了嗓子眼里，咳嗽了半天，抬头震惊的看着钟玖冀：“年轻人，我老了，你不要逗我玩儿。”

“虽然现在科技不够发达，但是真的要做也不是丝毫没有办法。”

“我……”然而整个对话中最受刺|激的显然是迟修赫，“我不生，我不要怀孕，老师你……”

“既然你没有这方面的意愿，那这条路就作废。”

迟修赫听到钟玖冀放弃了这个想法这才悄悄的擦了擦汗，他知道，钟玖冀一定是说真的，他能怀就是他能怀，一想到这种事情发生的可能性迟修赫背后出了一层层的冷汗。

“这条道路不通还有别的方法……”

“可以了，够了！”迟修赫立刻打断了钟玖冀的继续探讨，“父亲，我现在称你一声父亲，是因为我还尊敬你，不要做让我讨厌的事。”

迟匪看着自己这个已经成长的十分出色的孩子，此时被对方冰冷的眼神所凝视，迟匪不自觉的背后发紧无法保持从容，随着年龄的增长，迟修赫获得的越来越多，逐渐的迟匪已经看不懂了。

为了家族的存续，这是他必须要说的事情。

可是看现在这个状态，钟玖冀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认真。

“也就是说你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生孩子吗？”迟匪将矛头对准了迟修赫，“你喜欢男人女人都可以，那哪怕去做试管都必须要给我弄一个孙子出来。”

“既然如此，你去如何？”迟修赫在确定钟玖冀不会再开口之后紧绷的后背才勉强放松了下来，他是再是不想再听到钟玖冀再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来了。

“你说什么？”迟匪瞬间竖目。

“父亲宝刀未老，在外面养的情人，我这边都有数，既然如此，不如生个弟弟，我能把他当儿子养，也的的确确是迟家的血脉，没什么不好吧？”

迟匪瞪圆了眼睛。

“我想怎么做，做什么，父亲不是很早以前就放弃了吗？”迟修赫说道。

迟匪一言不发，眉间凝重，端了茶杯微微摇晃，目色冷凝。

钟玖冀不怎么看重宿主之外其他人的情绪，开口说道：“我完全支持迟修赫的所有观念和看法，如果他不喜欢，那么谁都不能逼迫他，我钟玖冀，将会是维护迟修赫的最坚固的一道墙壁。”

迟匪目色复杂的看了一眼钟玖冀，心情很是微妙。

爱意是看的出来的。

迟修赫的确是对钟玖冀动了心的，否则也不会任由流言四散，但是现在最重要的问题却并不是流言，而是钟玖冀。

这个人用最忠诚的办法，和迟修赫划开了无法分割的界限。

事情比他想象中的要复杂，如果只是一对苦命鸳鸯也就罢了，还能闹腾一下，可看钟玖冀这边显然滴水不漏，想要下手实在是太困难。

“走吧。”迟修赫伸手就拉了钟玖冀想走，然而意外的钟玖冀这一次没有顺从他，而是两个人的目光有了一瞬间的交汇。

迟修赫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钟玖冀刚刚发布的任务，突然烦躁了起来。

什么任务他都会努力的完成，这是他对钟玖冀的回应，但是唯独这件事。

迟修赫抿唇，最后死死的咬住牙：“我知道了，老师，你先跟我走。”

钟玖冀恭恭敬敬的好迟匪道别，在迟匪同意之后才离开。

迟匪看着钟玖冀的背影 ，眼底晦暗不明。

他的妻子从楼上下来拥抱了迟匪，迟匪不经意的轻哼一句：“真是一个有趣的男人。”

如果不是因为其过人的手段，迟匪甚至曾经想过要把钟玖冀收入囊中，可是最终选择了物尽其用。

只是怎么都没想到，他那高傲的儿子，在钟玖冀的面前就像是老鼠见了猫，大气不敢出一声。

这实在是顶天的手段。

“不过这孩子的样貌的确是俊，他身后的那个少年更是美若天仙。”迟匪的妻子想到那个容色艳丽的少年，忍不住起了几分向往。

“少年？什么少年？”迟匪愣了一下。

“你没看到吗？一直都是站在钟秘书的身后啊，那个少年的容色真是我见过的最顶级的了。”

迟匪努力的挖空心思，似乎的确是有注意到钟玖冀身后带了个人，但是也仅仅只是注意了，突然间迟匪手心全都是汗，顿感呼吸不畅。

“怎么了？”迟匪的妻子发现了迟匪的异常，立刻关心道。

“真是一个，可怕的人，到底在修赫的身边放了一个什么样的怪物。”

什么样的人才能够夺得所有的目光，让周围的人全部黯然失色，钟玖冀的一切做派都是在将所有的目光都引到他的身上，让站在钟玖冀对面的人看不到其他。

因为夫人并非在楼下，在楼上看的清楚，才会注意到那个少年的存在。

钟玖冀的话术、语言，行为方式，甚至是话题的主场，一直都是在被钟玖冀所控制着。

明明有这样强大的能力，却始终迟修赫的身后，不出彩，也不起眼，他本身以为是自己的儿子才是这段关系的主导者，却没想到，居然有可能是反过来的。

迟匪顿感手脚冰凉，仔细想想，在话题中钟玖冀不仅没有反对甚至还是支持的态度，让他产生了疑惑从而对迟修赫发难，这难道也是在钟玖冀的预料之中吗？

迟匪靠在了沙发之中，头靠在妻子柔软的胸口上，神色茫然：“我老了，老了啊。”

估计有一段时间迟匪不再想看到自己养的那些男性小情人了，男人这种生物，绝对不是能够轻而易举的被驯养的。

钟玖冀坐在副驾驶，迟修赫通过后视镜看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上来秦览，咂咂嘴：“这人怎么阴魂不散的。”

秦览始终都跟在钟玖冀的身边，从来不曾分开，但是不言不语，甚至都不占据空间，并且总是能够让人轻而易举的忽略他的存在。

“宿主秦览的状态需要改进，只是目前的我没有找到改进的突破口。”钟玖冀也知道秦览不能一直跟在自己的身后，但是意外的是他甩不掉。

秦览作为修仙世界的宿主，而的修仙的巅峰甚至可以破碎虚空，并不能够用正常人的资料去衡量。

“做个替身呢？”迟修赫大声密谋。

“可以试试。”钟玖冀已经对下一个任务地点有了计划，不可能带着秦览到处跑。

“真是麻烦，又碍眼！” 迟修赫撇了撇嘴 ，回头看秦览，怎么看怎么不喜欢，“偏偏又失忆，真是打的一手好牌。”

秦览根本不在乎迟修赫是不是对他散发着敌意，他的目光中，只有钟玖冀。

“宿主迟修赫为何单独叫我出来？是在消极对待任务吗？”钟玖冀问道。

迟修赫抿唇，深深地叹气：“老师，你认为迟匪有那个资格做我龙傲天难道路上的boss吗？”

钟玖冀全方面推测了下：“不能。”

现在的迟匪就已经不是迟修赫的对手了，更何况日后。

“老师……”迟修赫罕见的，不那么干脆。

钟玖冀注意到宿主迟修赫的状态面板上不断下滑的心情状态，仔细观察此时迟修赫的表情。

向来肆无忌惮的人，一旦沉寂了下来只会让人觉得压抑，此时迟修赫眉目之间少了平时的懒散，微微颦蹙，嘴角抿成一条线，眼底一片暗沉。

然而这一路上，迟修赫都没有再开口。

迟修赫的车子并不是回到主宅之中，而是去了另外一个地方。

这里钟玖冀知道，是属于迟匪名下的一处老宅，本身是迟匪和前妻，也就是和迟修赫母亲居住的地方，自从迟匪另娶之后就搬离了这套房子。

虽然无人居住，可是房子内却一直有人来定期打扫，看上去很干净，也是过于干净了，冰冷的空气中透露的只有家具的气味，没有任何人气儿。

钟玖冀推门而入，眼神从左到右观看，将整个屋子的陈设都记录在案。

迟修赫站在原地，抬头看着整个寂静的空间，很长时间后才迈开脚步，站在迟修赫身后的钟玖冀这才抬步跟上。

迟家就和迟匪所说的一样是几代人的努力，整个房子内部也能够透露出曾经的奢华，在房子的内部。

随着迟修赫到了一间应该是原本的书房，书房内部有不少空位，应该是已经都被搬空了，应该是重要的东西全部被拿走了。

钟玖冀是第一次来这里，资料中也并没有提到过这样的地方，他确定应该是新的地图。

书房中弥漫着书本的味道，钟玖冀无意识的看到了在书柜上用蜡笔画的画，这个小小的涂鸦其实并不难看，看身高应该是在宿主迟修赫五六岁的时候的作品，本身做什么都能够有一定成就，画画自然也不会太难看。

钟玖冀半蹲下来，将照片拍摄，准备当做资料保存起来，如果他失败了可以给后来的挑战系统。

“这是我五岁的时候的画，画的妈妈。”迟修赫站在钟玖冀的身后说道。

这画无论从什么角度上来看都看不出来是画的妈妈，相反很是抽象，但是用色和线条却能够观赏出温暖来。

迟修赫在钟玖冀的身后蹲了下来，长手似乎是将钟玖冀搂在怀中，他打开了那个画着可爱的画的柜子。

尘封的柜子被打开，里面虽然，却能够看到偷懒的佣人打扫的不干净的痕迹，迟修赫的眉头微皱。

这样的小失误钟玖冀是不会犯的，可惜这里并不是当初钟玖冀做秘书之时能够管辖到的范围。

迟修赫从里面拿出来了一个小盒子，盒子看起来是手工制作，四处边边角角都能够看出来制作手法的青涩，但是保存的很好。

盒子的上面挂着一把小小的锁，迟修赫的手把玩着那把小锁。

“宿主迟修赫，如果需要开锁的话……”

钟玖冀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眼睁睁的看着他直接将锁连带着锁扣硬生生的扯了下来。

钟玖冀：“……”

“本身就是烂木板，加上受潮，不结实了。”

显然这也是打扫的问题。

“如果是很重要的东西，我可以帮助宿主迟修赫修复。”

“没有必要。”迟修赫看似对这个盒子很在乎，可是一举一动之间都是冷漠，钟玖冀也拿不定主意，“老师不是发布了任务想看看我母亲死亡的真相吗？”

“是的。”

“但是并没有什么真相，我的母亲的的确确是因为抑郁死的。”迟修赫的手指无意识的抚摸着盒子，“是自|杀的。”

钟玖冀眨眼。

“没有阴谋，没有谋害，父亲对他的情人们都很好，没有找到母亲的头上，母亲知道了，想不开，最后忍不住自|杀了。”

迟修赫打开了盒子，目光看向其中。

“但是每一个自|杀的人，都有写遗书的可能。”

钟玖冀发布的任务从未出错，既然任务发布成功，那其中肯定有发布的理由，现在他确定了任务的发布内容。

迟修赫从盒子里拿出了一个信封，信封保存完好，从来都没有被拆开过，只是老旧的信纸表现出岁月的痕迹。

这是，迟修赫母亲的遗书。

“那个时候，可不流行什么心理医生，她的病一直拖，到最后谁也没能救下她。”迟修赫看向钟玖冀，“信是我藏起来的，她自己选择的死亡，我不希望有人再对她多添口舌。”

当年母亲的去世，尚且年幼的迟修赫是有感觉的，自己的亲人和爱人离开了他的身边。

“我以为我是无所谓的，留了她碎了的手镯，为了纪念。”迟修赫的另一只手轻轻的抓住了钟玖冀被带上了手链的手臂，隔着衣服能够察觉到手链的存在，迟修赫微笑了一下。

“宿主迟修赫是在乎的吗？”钟玖冀问道。

“是的，我以为是的。”迟修赫说道，“可是谁知道呢？”

钟玖冀越发的不明白了，宿主迟修赫到底在想什么。

迟修赫注意到了钟玖冀苦恼的神色，突然笑了。

“母亲的死，并不重要。”迟修赫将那一封遗书放在了钟玖冀的手中，“老师在，这就是真相了，我的任务完成了吗？”

钟玖冀得到了任务完成的消息，并且重复给了迟修赫，见到了宿主意味深长的笑容。

信封里面写的什么，两个人都不知道，但是任务完成了，也就是说所有的信息应该都在里面了。

钟玖冀的心情复杂，这并不像是宿主迟修赫的心结。

“老师。”迟修赫说道，“她自己选择的死亡，谁都不能阻止，不管是因为生病还是其他，死了就是死了，我不会对她选择死亡而留恋，但是，你不一样。”

迟修赫的手伸向了钟玖冀。

他手心的温度贴合在钟玖冀的脸侧。

迟修赫难得的，露出了温柔。

“老师比任何人都要努力，你不畏惧死亡，也绝对不会选择死亡，我绝对不能看着你死去。”

钟玖冀这一次听懂了，他在乎的并不是死亡本身。

他的死亡依旧是宿主迟修赫怎么都解不开的心结。

钟玖冀叹了口气，突然说道：“如果宿主想要对的秦览报复，只要在可控范围内我并不会插手。”

钟玖冀的这句话几乎是已经在妥协了，迟修赫露出了微笑。

“作为辅助系统，我也有我的目标和愿望，在任务达成之前我绝对不妥协。”

他的老师始终都是坚定的，在这一份坚定之下他们任何人都无法怠惰。

也就是因为如此，迟修赫才会一直在思考，他是否跟上了钟玖冀的脚步，是否真的已经达成了他的要求。

在身|体死亡的时候，他的老师到底有多绝望。

“我想要知道玖冀的任务。”迟修赫说道。

钟玖冀要开口，即便是再被主系统发现，被惩罚一次，他也不愿意将如此认真的宿主敷衍过去。

“不能说。”迟修赫当然知道钟玖冀会说，因此提前阻止了他，“让我做，无论什么事，任何事，都让我做！”

钟玖冀有些意外。

诡异的看了迟修赫好几眼。

他的小算盘被发现了？

钟玖冀的下一步计划，是要一个人去的。

他要单独去宿主砂格的世界。

理由很简单，病|毒单独阻挡人鱼世界必然是有原因的，为了宿主的安全钟玖冀决定只身前往人鱼世界进行查探。

钟玖冀在思考，自己到底是什么地方暴露的？让他的宿主发现这个问题了。

手中握着那遗书，钟玖冀决定先避开这个问题：“那么宿主迟修赫是否需要打开遗书？”

“死人的东西，我不在乎。”迟修赫说道。

既然不在乎，为什么要这么小心的保存着？还看到清洁工不好好打扫而生气了，钟玖冀到底是没揭穿迟修赫。

“那就重新把它放回去吧。”钟玖冀将遗书递出去。

“你不要吗？”迟修赫问道，“不是老师一直都想要真相吗？”

“……”

钟玖冀在房子的院落中，重新找了道具将那个小盒子重新制作，加固了小盒子的体积，钟玖冀的手艺也是很好的，但是大部分都是钟玖冀在指挥迟修赫在制作。

迟修赫当然很容易就掌握了技巧，在手中随便玩弄着小盒子，为了加固小盒子甚至砍掉了一棵价值很高的观赏树。

秦览被钟玖冀安置在一旁，坐在花台旁边 ，脑袋跟着钟玖冀的方向不停的转悠，像个大头娃娃一样。

已经很少会自己动手制作东西的迟修赫相当于是体会了一把童趣，这是一次简单的相处，钟玖冀却一直在思索关于宿主迟修赫的提议，却始终都没有得到一个答案。

当盒子做好后，那份不见天日的遗书再一次被放了进去，这里面承载的是一个已经被封存的记忆，那就不应该再被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