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谁主沉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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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体乾:字均猷,生于四川省成都市。毕业于四川武备学堂、日本陆军士官学校中国队第五期。刘湘的重要幕僚,主张二刘合作。
田颂尧:生于四川省简阳市。就学经历与邓锡侯相仿,加入过同盟会。防区时代,他在川军四强中排第四位,保定系中也可以继刘文辉、邓锡侯排第三。军事才能一般,为人木讷,绰号“冬瓜”,指挥方面主要依赖副军长孙震。
潘文华:号仲三,生于四川省眉山市仁寿县。毕业于速成学堂,人称潘鹞子,早期打仗有勇有谋,是刘湘的得力战将。
唐式遵:字子晋,生于四川省眉山市仁寿县。毕业于速成学堂,与潘文华同为刘湘最亲信战将,但因缺乏阳刚气质,绰号“唐二瘟”。
蒋逵:字云逵,生于重庆市巴南区。先后毕业于吴淞商船专科学校、北平南苑航空学校,曾赴英美留学,回国后主要在北洋政府的空军部队服务。北洋政府倒台后,投奔刘湘,任川江公安舰队司令。
张斯可:原名张再,斯可是字,生于四川省内江市资中县。毕业于速成学堂,刘湘的重要幕僚和驻外代表。反应敏捷,口若悬河,人称睡诸葛。
陈光藻:字鸿文,生于四川成都。毕业于四川陆军军官学堂,曾入保定陆军军官学校学习。为刘文辉部将,任川康边防军第二师师长。
冷寅东:生于四川省成都市大邑县。入四川陆军军官学堂学习。为刘文辉部将,任川康边防军副总指挥兼第一师师长。
这个政坛上的风云人物,已经不满足于在峨眉山耍把戏了,他要跳出四川,控制西南。
过去唐继尧依仗滇军之盛,推行过“大云南主义”。“西霸王”那点胸襟和气魄,委实过于狭小,刘文辉提出的叫“大西南主义”,走的路子与当年的蔡锷相仿。
趁滇黔军人闹内讧,他把两个异地军长分别扶上马,一个是滇军军长胡若愚,一个是黔军军长王家烈,支持他们打回各自的老家。其中,王家烈得以成功主黔,胡若愚虽然失败,但所率滇军全部交由刘文辉收编,也算是做了桩不亏本的买卖。
西南有了交代,接下来便是“争衡天下”。
可是在刘文辉还没打出西南之前,早就有人宣布天下是他的了,此君便是蒋介石。
致命失误蒋介石自就任黄埔军校校长以来,即以孙文的唯一继承者自居,这是他赖以从政治上挫败政敌、号令天下的资本。
为此,蒋介石在二次复出后,特地用上等宣纸印了一本书册,里面收录了孙中山写给他的十几封亲笔信函。当然,这些信件内容事先都精心挑选,以示他早就是孙中山钦定的唯一接班人,所谓“你办事,我放心”是也。
蒋介石派曾扩情出使四川,除将书册赠与川中各大诸侯外,顺便试探他们的态度。
刘湘表示拥蒋,他不仅甘居其下,把曾扩情作为“天子使臣”来对待,还有具体行动:当新桂系在武汉起兵反蒋时,刘湘按照曾扩情的要求,立即派一师之众,顺流东下,以响应蒋介石“讨桂”。
见刘湘如此俯首帖耳,其他诸侯自然也大多跟着唯唯诺诺,只有刘文辉偏不信这个邪。
天地本无主。要说军阀,在没由你说了算之前,大家都是军阀,要说诸侯,在没让你夺得天下之前,大家也都是诸侯。尹昌衡、熊克武他们叱咤风云的那几年,又有多少人听说过蒋介石的名字,可见他不过也和你我一样,乃新晋军阀或诸侯,为什么要把天下让给他?
刘文辉并非冒失鬼。在蒋介石如鱼得水,特别是北伐胜利,宣布“统一中国”的时候,他不会突然跳出来叫板。他叫板,是在全国兴起反蒋潮流,新桂系、冯玉祥等人走马灯一般轮着跟蒋介石较劲的时候。
1929年12月,继蒋桂战争、蒋冯战争后,唐生智又在武汉打起反蒋旗号。经过这么多次战争的消耗,刘文辉认为蒋介石快吃不消了,或许只需唐生智轻轻一推,就得倒掉。
这不正是我刘文辉崭露头角,逐鹿中原的大好时机吗?
刘文辉立即加入,虽因远在四川,未及出兵,但他还是与唐生智联名发出了反蒋的“东、冬”两电,署名的一干人中,他仅列于唐生智之后,排第二位。
蒋介石曾很看重刘文辉,对他的评估还高过刘湘。刘文辉头上那两道漂亮的光环:四川省政府主席、川康边防总指挥,全是蒋氏给他加上去的。然而就因为这次通电,两人的关系开始恶化。
发这样的通电,相当于赌博,遗憾的是没有赌对。
刘文辉低估了蒋介石的能力,高估了唐生智的水平,蒋唐战争的结果是,蒋胜唐输。
这是刘文辉在政坛上第一次犯严重错误。
如果他就此收手,像刘湘那样保持低调,或许一切还可挽救,但上了赌台的人,有几个是不红眼的?刘文辉急不可耐地又下注了。1930年3月,阎锡山、冯玉祥、李宗仁组织讨蒋联军,并与汪精卫在北平合作组织新政府。至此,蒋介石在军政上的所有重量级对手一块儿抱团,发起了声势浩大的中原大战。
看过好莱坞大片《复仇者联盟》的朋友就知道了,那什么绿巨人、钢铁侠、雷神、美国队长,个顶个拿出来都是绝对主角,他们凑一块儿的“联盟”,请问天下谁能敌?
由于有了上次反蒋失败的教训,这次“看火候”就不能不“看老一点”,刘文辉特地留了个心眼,没提早涉局,而是耐住性子,等到蒋介石似乎已无起死回生之力时,才发出了响应汪、阎、冯,公开反蒋的电报,即“鱼电”。
可是他的运气实在太糟糕了,战局竟然在最不可能逆转的情况下逆转了,蒋介石不仅起死回生,而且大获全胜,将“复仇者联盟”打得一败涂地。
又失算了。
接连两次致命失误,不仅意味着刘文辉“逐鹿中原”之梦碎,随之而来的控制西南的梦想亦成泡影——就连贵州的王家烈也不敢不听蒋介石的呀!
当刘文辉不得不将目光收回到四川老家,才蓦然发现刘湘正向他发起强有力的挑战。
论理,刘湘从年龄到资历都比刘文辉老,在刘文辉面前应该端得起架子。可是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人们看到的只是,叔父咄咄逼人,侄儿节节退让。
刘湘让步,不单是因为刘文辉占据着实力排行榜上的第一名,更因为他这个幺爸的手腕实在太厉害了。虽然刘文辉已与军官系结仇,但其挟保定系以自重,仅凭一个保定系的力量,就已占去“四强”中的三席。
在“下川东之战”前,刘湘派王陵基说服杨森,欲促成“刘杨合作”,当时确有几分诚意,目的之一就是捏合速成,抗衡保定。可杨森一介粗人,不管王陵基怎么说,始终不肯领情,也根本不懂“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的道理,光知道在速成内部互争雌雄,使得刘湘的计划只能泡汤。
反过来说,就算速成系本身没有裂痕,“刘杨合作”可以成立,速成也未必是保定的对手。
刘文辉除坐拥省内的保定系外,还与一些省外军人和武装,诸如王家烈、胡若愚这些人保持着密切关系。刘湘相信,只要他们内外合力,联成一气,自己别说“统一四川”,连在四川站住脚都有问题。
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能让就让一点吧。何况再怎么说,还有家族纽带,叔侄之亲啊。
刘湘说要“让”就不会是让一点半点。地盘当然是没少送,就是一般诸侯都很眼热的乌纱帽,刘湘也没吝惜。刘文辉能就任四川省政府主席,即为他向蒋介石推荐的结果。
可问题是刘文辉“志趣非凡”,你让一步,他会进两步,你让两步,他会进三步,几乎就没有满足的时候。
“下川东之战”前,刘湘将资、内两县交给刘文辉,当时签有协议,即地盘归刘文辉,收入则两家平分,然而刘文辉地拿了,却一个子儿都不肯分给刘湘。
位于重庆上游的江津原为赖心辉的防区,二刘合力将赖心辉驱走后,刘文辉当仁不让地将江津据为己有,刘湘的部队被阻于城外。这还罢了,刘文辉在上川东一战中尽得李家钰、罗泽洲之地,加上江津,对重庆形成了半包围。刘湘有一种被人掐住脖子,喘不上气来的感觉,他曾几次要求刘文辉把江津让出来,但对方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根本就没这个意愿。
再大度的人,也还有个限度和分寸,刘湘逐渐认识到,刘文辉已成为威胁其事业发展乃至生存的最大障碍,若不奋起直追,即便在取得“博望大胜”之后,他还是极可能步刘成勋和赖心辉的后尘,被这个幺爸一脚踢出局外。
于是,当刘文辉高歌猛进,全力向外拓展之时,刘湘选择了收敛心神,大练内功。此时,刘湘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神仙军师”。
1929年夏,刘湘派使者前往武汉,代表四川的全体道徒欢迎刘从云回川,同时他还在重庆买了一座大房子,布置得非常华丽,命名为“神仙府”,作为刘神仙驻节之所。
刘从云在重庆登岸时,刘湘亲率道徒到朝天门码头迎候。自刘从云离川后,二人再次聚首,彼此皆唏嘘不已。
刘湘对刘从云极尽推崇,备赞其在“下川东之战”中的料事如神和运筹帷幄,并正式尊为军师。
在重庆内部,刘湘相当于刘备,刘从云自居孔明,自然还少不了“关张”。
刘从云便怂恿刘湘效法“桃园故事”,跟他的亲信部将潘文华、唐式遵进行“桃园三结义”。
跟刘湘“结义”,想不引起周围人嫉妒也不可能。众人背后评论说,潘文华人称潘鹞子,打仗有勇有谋,说他有点美髯公的样子,勉强还说得过去。那唐式遵绰号二瘟,性格蔫里巴唧,怎么也没法跟猛张飞挂上钩,把他列入“关张”,真是乱点鸳鸯谱。可是看客并不能代替刘湘本人的心思,他所需要的“桃园兄弟”,不光是要猛,最主要的还得“忠”——对他本人“忠”。在这一点上,性格温吞的“白面张飞”唐式遵绝对够格。
桃园兄弟一共三个,剩下来是“赵云”。
本来最适合扮演这个角色的应该是王陵基。王陵基在指挥“下川东之战”时表现出众,事后刘湘即派他独立镇守万县,以他的资历和战功,纵使混不上“赵云”,也应该可以弄个“黄忠”当当。
问题是老王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刘湘部下的将领个个都拜刘从云为师,王陵基名义上也入了山门,刘从云还特地赐给他一个法号“玉豹”,可王陵基却表现倨傲,愣是不愿意给刘从云磕头。于是,外界便有传言,说王陵基如此,是因为他觉得自己也是刘湘的老师,应该与刘神仙平起平坐。
其实王陵基还真不是为了和刘从云争风吃醋。
如果说“下川东之战”前,刘湘及其部下,或多或少对刘从云在军中的作用尚有疑惑,那一战之后的感受,就只有用三国演义中关羽和张飞的话来概括了:“孔明真英杰也。”
刘从云回重庆要经过万县,刘湘让王陵基好好款待。王陵基超出规格,对刘从云予以“特殊款待”,还请对方给他扶乩,简直把刘从云当成了个活神仙。
扶乩也是一种占卜,如果没有相关信息可供占卜者参考,很大程度上只能靠巧合概率。刘从云给刘湘扶乩,事关军政要务,当然要慎之又慎,有时还得两人商量着办,为的就是可以瞒天过海,蒙住他人。相比之下,对王陵基这样的部将自然没那么尽心尽力。结果是,过了段时间,王陵基发现刘从云的扶乩好像并不灵验。
什么神仙,不过如此,王陵基起了怀疑,他怀疑刘神仙不够“神”。
正好万县来了个跑江湖的,这厮姓王,与王陵基攀上家门,也自称神仙。“王神仙”更能吹,不仅说他能炼丹,有点石成金之术,还说会剑术——不是普通剑术,是飞剑术,可于百步之外取人首级。
不知道王陵基是不是爱看民国年间的武侠小说,反正这种神仙兼剑侠的传奇身份,让他十分着迷,自此便晨昏三叩首,早晚一炷香,把“王神仙”供奉在了自己的公馆里。
王陵基既然供了“王神仙”,就不会再拜刘神仙。刘从云得知内情后十分不满,平时与王陵基难以相容,他常对刘湘说,王陵基脑后生有反骨,所以才会目无长官,言外之意,王陵基不仅不是什么赵云、黄忠,而且极可能是第二个魏延。
刘湘虽然肉眼凡胎,看不出灵官身上哪根骨头是“反骨”,但他却有另外一个视角,那就是王陵基自镇守万县后,确实有些不同以往,甚至偷偷扩充军队,因此已有人送了“万县王”或“川东王”称号过来。
对于“主公”来说,这些毫无疑问都是犯忌之举。刘湘早就有了想法,只是深沉未露而已,魏延之说正中下怀。
从军校课堂里走出来的王老师过于较真了,他没搞清楚一点,神鬼之道的降临人间,原本不过是世人用来对付世人的技术方法,迷恋“本家神仙”的下场,让他在刘湘面前彻底失宠。
王陵基既不再予以考虑,刘从云就把“赵云”的位置给了王缵绪。平时在“神仙府”里召开秘密会议的,除了刘从云和“桃园三兄弟”,有时王缵绪也被允许参加,相当于刘湘阵营的核心团队。
团队的热门话题,当然离不开如何对付刘文辉。
在四个半团队成员(王缵绪姑且算半个)里面,刘从云专注于诡道之术,潘、唐、王只是遵命行事,最后还得刘湘自己拿主意。
刘文辉智勇兼备,军政双修,看起来似乎无懈可击,但这个世界上从来不存在真正刀枪不入的人。即便是古希腊神话中被尊为战神的阿喀琉斯,不也有脆弱的“阿喀琉斯之踵”吗?
刘湘一直在对刘文辉进行观察,他得出的结论是:刘文辉的确太优秀了,但太优秀恰恰是那个致命的脚后跟!
这不是什么新发现,而是古往今来的经验之谈。西方的谚语叫做“知的多,老得快”,东方称为“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刘湘能够拿出来战胜刘文辉的法宝,仍然是他的“厚”。
具体方略为反其道而行之,即刘文辉进,他就退;刘文辉硬,他就软。比如,刘文辉对外要“控制西南,逐鹿中原”,刘湘便退到“统一四川,闭关自守”,刘文辉对内要“各个击破,唯我独尊”,刘湘则遵循“群雄并存,有德者王”。
“神仙府”里到底在嘀咕些什么,周围的诸侯都想知道,那些力量微弱的诸侯尤其关心,他们的驻渝代表也影影绰绰地通过刘从云进行打探。刘从云并不隐瞒:“就讨论你们的事呢。”
这话听得让人心惊肉跳,讨论什么,又是怎么打我们?
刘从云正色:“胡扯什么呢,我们聊的,都是如何帮助和扶持你们。”
据刘从云说,他和刘湘已经商定,今后要对川中诸侯实行忍让维系,从此“政治上一致行动,经济上予以支持”。
诸侯们如闻福音,也如释重负。
刘文辉那疯狂的铁血兼并已经让这些“弱小国邦”患上了恐惧症。虽然还不知道谁是要被兼并的下一个目标,但想来轮到自己不过是早晚的事,而且这种憋着心思让你猜的短暂宁静,其实更为可怕,成天做噩梦啊。
刘湘也要统一,但相比于刘文辉,还是给大家留下了一口饭吃,太意外,也太欣慰了。怕刘湘嘴上一套,背后一套,诸侯们一旦饷弹出现困难,或者沿长江西运的物资在万县被扣,就试探着走刘从云的门路,请他在刘湘面前说情。
神仙果然灵验,除非你不去求不去说,否则愿望大多可以得到满足。这样一来,刘从云更神了,几乎成为有求必应的活菩萨,一般诸侯皆以能投于刘神仙门下,入道拜师为荣。
这当然又是一次成功的搭档演出,表面风光的是作为演员的刘从云,幕后赚到盆满钵满的是作为老板的刘湘。自打出“群雄并存,有德者王”的招牌后,连李家钰那样的新派掌门也来投奔他了。
李家钰虽经杨森允许,得以驻军营山,但李部有三万余众,营山只是一座穷县,哪里养得起如此多的“食客”。
无奈之下,李家钰只得派代表向刘湘输诚,表示愿归入麾下,听其指挥。
作出这个决定,李家钰实在是走投无路,万不得已。他是“下川东之战”的发起者之一,如今落魄成了叫花子,刘湘完全可以落井下石、趁机报复——要么羞辱一顿,拒之门外,要么编遣队伍,实行“不并之并”。
他想错了,刘湘非常大度。见李家钰穷极来奔,当即接受,并慷慨承诺,今后将由他负责每月供给军饷。
李家钰顿解燃眉之急,可谓是绝处逢生,对刘湘的感激之情难以言表,从此逢人就说:“我的军队能生存下来,全仰甫公(对刘湘尊称)之德。”
刘湘当然也很合算。李家钰是一员能打硬仗的战将,仿佛当年的马超,有他投效和助阵,必然如虎添翼,而刘湘所要付出的代价,不过是一笔军饷,有什么划不来的。
李家钰的投奔,对川中诸侯的集体转向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刘湘的声势越来越大,加上本身力量的增强,他开始可以对刘文辉说不了。
蒋唐战争时,刘文辉曾发出反蒋的“东、冬”两电,那时刘湘自己虽走了另外一条路线,但从始至终未发一言。到中原大战,刘文辉又在未告知刘湘的前提下,联合邓锡侯、田颂尧发出了“鱼电”。这次刘湘就再也按捺不住,拍桌子掀板凳地朝刘文辉发火,说他这是在给四川制造灾祸,陷害他本人,是可忍孰不可忍。
刘湘的愤慨和疑惧完全可以理解,他认为刘文辉不是向外发展,而是在内外勾结,想想看,倘若冯、阎获胜,岂不是把他给夹在了下川东?到时刘文辉和冯、阎想怎么解决就可以怎么解决,他的存身之处和政治生命也将一道完结。
还好,早在“鱼电”拍发之前,蒋介石就已说服张学良举兵入关,所以冯、阎失败早成定局,不过刘文辉自己还懵懵懂懂罢了,同时,两次误判,也使他与蒋介石的关系走到了不可挽救的边缘。相反,刘湘却因蒋桂战争时助蒋,且两次都未有异动,而受到了蒋介石的进一步倚重和青睐。
曾扩情再次入川,虽然他在任何场合下都避免谈及“鱼电”,当着刘文辉的面也表示了慰问和期许之意,但这不过是怕把刘文辉给逼上极端。私下里他的使命之一,就是扶助刘湘,使之成为安定四川的重心,以免再出现类似“鱼电”的事件。
外有蒋氏倚重,内有诸侯归心,刘湘下决心跟刘文辉对着干,不过在此之前,他先要问计于刘从云,为的就是听一听老天爷怎么说。
刘从云经过占卜,得出的结论是:“一林不藏二虎,一川不容二流(川指四川,刘与流谐音)。”
封建迷信也有它的一套理论,并非完全胡诌。川军有五行之说,邓锡侯的锡字从金,杨森的森字从木,刘湘的湘字从水,刘文辉的辉字偏旁可假借为火,田颂尧的尧字从土,也就是“金木水火土”。
刘从云对刘湘说,水能克火,你注定要击败刘文辉,这是不可违背的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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