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069

她靠近楚肖珩, 手臂撑着脑袋看他，低低叫了一声，“肖珩哥哥……”

楚肖珩瞬间睁开眼, 直勾勾的看着小姑娘。

那一声绵软的低唤，她柔软又羞涩的表情, 令他前一刻庆幸自己稳住的心情，突然就溃不成军。

他蓦地伸手，抱住她，翻个身, 将她压在下面。

就在他的唇要再度压上时，她伸出手，抵在他唇上。

楚肖珩动作一滞, 女孩看着他, 轻声道：“肖珩哥哥，让我亲你，好吗？”

楚肖珩身体紧绷，桃花眼轻轻眨了眨，发出更加低柔的声音, “好。”

季清棠稍一用力，就将楚肖珩推回去躺着, 她俯在他身上，目光交织时，缓缓触碰他的唇，跟品尝糖果一样, 一点一点慢慢的品尝。

她的发丝落在他脖颈间，她的气息吹拂在他脸上，他一动不动的看着她, 双手缓缓握成拳，沦陷在她带来的风浪里。

可是他的克制也有极限，当过了那个临界点，不由自主的渴望更多……

季清棠察觉到他的失控，退开身，长发优雅的拢至一侧，柔声道：“还你的晚安吻。”

楚肖珩：“…………”

就……这？

她微笑道：“明天还有工作，我得睡了。”

楚肖珩：“…………”

季清棠与他拉开很远的距离躺下身。

楚肖珩浑身僵硬，一股邪火升腾到半空被困住，炸不开也灭不了。

他在默念几十分钟的心经后，依然无解，无奈起身，去了浴室。

片刻后，重新洗了一次澡的他，回到床上。

他靠近季清棠，由她身后轻轻抱住她。

他的下巴抵在她头上，幽暗中，低低开口道：“再叫我一声，好吗？”

季清棠没做声。

但是他知道，她还没睡着。

他们在一起依偎而眠过那么多个夜晚，她睡着和没睡着的呼吸频率，他都能分辨。

他声音更低了，带着一丝沙哑，“棠棠，再叫一声，好吗？”

季清棠轻轻开口，“肖珩哥哥……”

楚肖珩心尖一颤，没有说话，却渐渐的红了眼眶。

他脑子里浮现出无数个她以前叫他肖珩哥哥的画面……从幼年时单纯的依赖，到后来的身心相许……曾经平平无奇的一声称呼，如今却是他可以确信的，她爱过他的证明。

月光由窗帘的缝隙透入，在地面上洒落一线清辉。

男人的双臂既轻柔又紧密的抱着她，紧贴的胸膛在冬日的深夜里源源不断的为她提供温度。

他听到她均匀的呼吸声，知道她睡熟了。

他微微撑起身，在她脸颊落下一吻。

…………

次日，季清棠醒来时，发现两个人抱在一起。

她有一瞬间的恍惚，分不清今夕昨夕，还在他胸膛上蹭了蹭。

等到她彻底醒过来，尴尬的抽身而出，迅速下床。

楚肖珩也醒了，靠在床头看着她笑。

季清棠一撞上他的眼神，更加窘迫，迅速进了浴室。

季清棠整理好自己时，楚肖珩已经下床穿戴好。

两人一道去吃早餐。

季清棠道：“你现在不是我助理，跟我一起行动不好吧？”

楚肖珩道：“今天我的身份是你的保镖。”

季清棠睨他，“你确定？当保镖的话，我开会，你就得在外面一直守着。”

楚肖珩点点头，“好。”

季清棠看他淡然自若的神色，不由得道，“没必要，你就待在酒店忙你的吧。”

楚肖珩失笑道：“我又不是为了住酒店跑几百公里过来。”

季清棠：“……”

最终，楚肖珩还是跟季清棠一起出发了。

上一次季清棠把资金问题处理好之后，后续工程顺利完成。

原本维/权的人都堵到政府门口去了，而卷款潜逃的那个开发商，背后有政府关系，主管部门官员也是焦头烂额。快要过年了，摊上这种事，搞不好就是个大麻烦。当季清棠一声不吭的把这件事解决之后，他们对旭宇顿时有了极大的好感度。

这次季清棠过来，领导们对她很热情，夸赞她有魄力有担当。项目顺利验收之后，领导主动跟她谈合作。乐青市准备招商在新区打造一个地标性建筑，他们有意投桃报李，让旭宇拿下这个项目，实现双赢。季清棠没想到还能接个大礼包，也是喜出望外。

这一天的行程安排的满满当当，辗转多处，楚肖珩一直陪在季清棠身旁。他虽然不说话，但存在感极强，浑身气质出众，这也让人对季清棠更加高看几分，身边带的人看起来就不简单。

季清棠从主管部门出来后，外面站了几个人。当她们走向季清棠时，楚肖珩当即站在了季清棠跟前。这几个人看着眼熟，季清棠很快想起来，是上次跟她开会的几个讨薪包工头。

那几人看到楚肖珩眼里的防备，没再上前，脸上带着感激，对季清棠道，“谢谢季总解决我们的难题。”

“上次是我们鲁莽了，我们给季总赔个不是。”

“以后如果有机会，希望季总还能找我们合作。”

“我代表所有工人，谢谢季总了。”

……

季清棠淡道：“事情解决了就好，我也理解你们的处境。”

这些人看季清棠的眼神，不再是最初的蔑视和不屑，如今带着尊重和信服。一直被拖延敷衍的问题，这位来一趟就办了，不愧是旭宇高层，跟下面那些推诿的人完全不一样。他们心里其实也清楚，如果旭宇不负责任，他们还真不能怎么样，最终的结果，让他们万分感激大企业的良心。

季清棠和楚肖珩没有多做停留，上车离去。

当晚，两人出发回C市。

因为有楚肖珩在，季清棠没跟公司的其他人同行。

楚肖珩开车，她坐在副驾驶上。

冬夜里，天空飘着雪花，雨刮时不时刮过挡风窗，扫清视线障碍。

季清棠看向车窗外，对楚肖珩道：“雨雪天，开慢点，安全第一。”

楚肖珩应声，“嗯。”

他昨晚自己开车过来时是一路狂飚，现在有季清棠坐在车上，他下意识就把车速降下来了。

楚肖珩笑道：“你唱歌来听听，给司机提提神。”

“我可以放歌给你听。”季清棠连上手机蓝牙，把音乐打开。

楚肖珩扶着方向盘，沉懒道：“听别人唱歌，还不如跟你聊天。”

季清棠：“你要求太多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说话时，一束远光灯射过来。

伴随着刺眼的灯光，迎面而来的一辆车突然逼近。

楚肖珩脸色骤变，抓着方向盘的手，猛地往右急转，踩下刹车。

对方也意识到了有车过来，紧急逼停——

幸好是雨雪天气，两辆车的车速都不快，但还是不可避免的撞上了。

伴着“砰”的撞击声，前座的安全气囊弹开。

季清棠愣了几秒缓过神，转头看向楚肖珩，紧张的声音都在抖，“……你没事吧？”

楚肖珩缓了缓，转过头看她，安抚道：“没事。”

季清棠推开车门下车，外面的雪更大了。

她走到车前，拿出手机拍照。

另一边也有人下车，两个男人围过来。

季清棠冷道：“你们开远光灯，还压了双黄线，这个事故是你们全责。”

其中一人对季清棠道：“既然你也没事，咱们就私了吧。”

季清棠：“我要报警。”

“报什么警，你开个价，我陪你就是了。”对方满不在乎道。

那边开的是一辆保时捷，季清棠的车只是一辆普通的代步车。

走近后，发现女孩的花容月貌，那人甚至产生了搭讪的心思，主动道：“要不我们把你送去医院，检查一下？”

楚肖珩下车，走到季清棠身前，将那个不断靠近她的人猛地往后推了下。

季清棠退到一旁，打交警电话。

“干嘛呢……动什么手啊你……”对方不爽道。

两人将楚肖珩围起来，语气不善，“想找麻烦是吧？”

“说对了。”楚肖珩冷笑一声，猛地扯过一个人的衣领，一拳揍过去。

另一个人想要出手，被他一脚踹开。楚肖珩表情冷厉，出手毫不留情，一个人游刃有余的揍那两个人。

当季清棠打完电话过来，就见一个人倒在前车盖上，一个人仓惶的扶着车，两人都是鼻青脸肿，开口的语气都变了，“兄弟，有话好好说，别动手……”

穿着深色大衣的楚肖珩，在这雪夜的幽幽月光下，就像凶神恶煞的阎王。其中一人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战战兢兢道，“再打我要报警了……”

楚肖珩夺过他的手机，照着他的脸抽过去，“要我教你怎么开车吗？”

“不是，我……”那人刚转过脸，又被楚肖珩狠狠抽了一下，他眼神阴戾的可怕，“今天要是人出了事，你TM有几条命赔！？”

那人脸上被抽的火烧火燎的，另一人怂在一旁，不敢吭声。

楚肖珩接连抽了几下，季清棠走上前，拉过他的胳膊，道：“等警察来处理。”

楚肖珩吐出一口郁气，再次看向季清棠时，将她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问道，“你没事吧？”

“我没事。”季清棠低声道。

那一瞬间，那辆车突然冲过来的时候，他把方向盘往副驾这边打，用自己那边去跟那辆车撞。

也幸亏是双方车开的慢反应快，一旦真要出什么事故，第一个凶多吉少的就是他。

警察过来后，两人坐警车前往交警大队办理相关手续。

由于这个突发事件耽误了时间，加上夜越来越深，雪还在下，交通状况不好，虽然可以另外安排车子和司机，但季清棠觉得不安全。她决定回酒店住一晚，明天再走。

两人照例是在一间房里，但这一次季清棠选择了标间。

季清棠率先洗漱完，上床睡觉。

经过这一天的折腾和晚上的事故，她是真的很疲惫了。

但脑子却又异常清醒，少了睡意。

没多久，她听到楚肖珩踱步而出的声音。

她侧着身，闭眼，假装自己已经睡着，一动不动的躺着。

可他上了她这张床，从身后抱住她。

季清棠挣了挣，“有两张床，你去睡另外一张床。”

“昨晚已经抱着睡了，今天再分开，不是开倒车？”

“…………”

楚肖珩在她耳边低声哄道，“棠棠乖，让我抱。”

季清棠没做声了。

他轻轻吻上她的耳垂……

轻吻由耳垂蔓延到脸颊，他轻轻转过她的脸，吻上她的唇。

渐渐地，季清棠伸出手，环上他的肩，主动迎合他的吻。

楚肖珩感觉到她的热情，欣喜若狂，眼睫毛不断颤抖着，拼命汲取她的甜蜜……

他反反复复的吻着她，直到吻地自己受不了，躺下身，深吸一口气。

季清棠也在喘息，她浑身都涌动着滚烫的热浪。

如果他想进一步，她不会拒绝。或许是今晚的事让她后怕，或许是发现她在他心里有着很重要的位置，语言可能会言不由衷，但本能不会骗人。

他敢把自己置于险境保护她，她又怎么不敢重新接纳他？

季清棠静静等待着，可是楚肖珩迟迟没有进一步动作。

“……”季清棠侧过身，手臂搭在他胸膛上。

楚肖珩受宠若惊，手臂穿过她的脖颈，另一只手抱住她的腰，将她如珠似宝的搂在怀里。

季清棠抬起腿，在他腿上轻轻蹭了蹭。

“…………”楚肖珩浑身紧绷，有点晕头转向。

但他想起昨晚的事，迅速冷静下来了。

他将季清棠抱紧，抚了抚她的发丝，哑声道：“睡吧。”

她一定是在考验他，他要用实际行动告诉她，他不是馋她身子！

他爱的是她这个人！

他爱的是她这个人！

他爱的是她这个人！

……

楚肖珩在心里一遍遍默念，对抗着软玉温香抱满怀的诱惑。

在这冰与火的冲撞中，他心里也愈发明确，他更加在乎她的感受，不只是想要她的身体。

楚肖珩一边岿然不动的抱着季清棠，一边为自己澎湃的情感所动容。

都说喜欢是放肆，爱是克制。

他对她是不容置疑的真爱。

季清棠暗示无果后，觉得楚肖珩大概是累了，没状态了。

可一想到以前，他一晚上几次都还想要，现在居然累了就不行了……

难道年纪大了，真的有影响？

季清棠收回自己的心思，不再试探。

给他留几分面子。

心如止水后，季清棠很快就睡着了。

抱着她的楚肖珩，听到她均匀的呼吸声，如释重负。

他轻轻松开她，起身去了浴室。

再次回到床上后，他不敢抱她太紧，就怕本能又苏醒。

他拨弄着她的发丝，在她脸上亲了亲，方才意犹未尽的躺下睡觉。

…………

次日，季清棠跟楚肖珩回到B市。

季清棠对昨晚的事故还是不放心，带着楚肖珩去医院体检。医生说没问题，她才算是放下心来。

楚肖珩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怅然，叹道：“我上次出车祸躺在医院里，都没见你关心我。”

季清棠道：“这次你是跟我在一起出的事，我有责任。”

“可是上次我也是被你气的……”

季清棠停住步，转头看他。

楚肖珩又道：“是我口不择言，我活该，自我认识不足，还惹你生气。”

季清棠轻哼一声，继续前行。

两人往医院外走，楚肖珩将手放入季清棠的大衣口袋里，握住她的手。

季清棠感觉怪怪的，将手抽出来。

楚肖珩又抓住她的手往自己衣兜里放。季清棠轻轻挣了下，他将她的手扣紧。

楚肖珩垂眸瞥了一眼她看起来淡定但又暗藏别扭的脸，无声的笑起来。

春节长假到来，季清棠跟楚肖珩一起回C市。

上飞机前，季清棠得到家人的消息，他们会来机场接她。

飞机上，季清棠对楚肖珩道：“有人来接我，等会儿下了飞机，各走各路。”

“谁？”楚肖珩问。

“我家人。”

“你家人不是挺喜欢我吗？为什么我要避开？”

“我不想解释，为什么你会在我身边，跟我一起回来。”

“我来解释。”

季清棠看向楚肖珩，“能尊重我的想法吗？”

楚肖珩沉默了几秒，应声，“好。”

下飞机后，楚肖珩远远的跟在季清棠后面。

季清棠刚走出来，就看到季清樱挥舞着双手，喊道：“姐姐，这里！”

季明宇和孟珍站在季清樱身旁，季清棠看到他们，脸上顿时露出笑容。

季清棠走上前，季清樱道：“哥哥在车上等着。”

季清棠点了点头，对季明宇和孟珍，“爸妈，你们都不忙吗？居然一起来接我？”

季明宇道：“这会儿还忙什么。”

孟珍笑道：“就等着你回家过年呢。”

几人一道，有说有笑的离开机场。

楚肖珩在后面走出来，看着季清棠跟家人一道远离的背景，心里有点酸酸的。跟家人碰面就把他甩开，他成了见不得光的人？

但是想到她曾经的经历，她的童年，他又由衷的为她高兴，小姑娘终于有了一个完整的原生家庭。就算过去的阴影一直都在，现在这个家也能持续的治愈她。

回到C市后，楚肖珩没法再跟季清棠朝夕相处，更别说晚上抱在一起睡觉。

突然回到人间真实，他分外低落，干什么都懒洋洋的提不起劲。

逢年过节，亲友聚会多，旁人也看出来楚公子兴致阑珊。

楚家吃团年饭这天，楚老爷子把楚肖珩叫去书房，单独谈话。

楚老爷子道：“你玩够没有？还不回来收拾烂摊子？”

楚肖珩轻笑一声，慵懒的靠在椅背上，淡道：“不急，这才刚布局，不让他掉坑里爬不起来，我怎么釜底抽薪。”

楚老爷子到底还是有一丝不忍，道：“那毕竟是你爸……”

“哦？”楚肖珩抬眸，与爷爷对视，眸光泛凉，“如果你选择他，就不要找我。”

“……”老爷子一时语塞。

楚肖珩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沉懒道：“让他留着股份，是等他反噬，还是我累死累活给他打工，嗯？”

楚老爷子轻叹一口气，道：“你自己看着办吧，这两个月他干的蠢事不少，也别拖太久，后面还得你自己收拾烂摊子。”

楚肖珩道：“我心里有底。”

楚肖珩吃过团年饭，早早离去。

每年这个场合，他只是草草应付一下。每当他看到楚建业和陆晴，还有那边的几个兄弟，他就会想起他早死的母亲，心里直犯恶心。

楚肖珩离开楚家，开车的路上给季清棠打电话。

嘟嘟嘟声响了几下后，电话接通。

楚肖珩道：“要不要一起出来吃个饭？”

季清棠道：“没空。”

她是真没空，今年第一次在季家过年，太多亲戚朋友需要走动往来，饭局都安排不过来，哪还有私人空间。

楚肖珩无奈的低笑一声，“我真怀念你上班的时候。”

他话刚落音，就听到那边有人在叫她的名字，接着季清棠道，“我先挂了。”

嘟嘟嘟忙音传来，楚肖珩心里一阵怅然若失，被说不清的抑郁缠绕。

…………

会所包间里。

楚肖珩坐在沙发上，跟几个朋友一起玩纸牌。

高子谌道：“阿珩，这都过年了，什么时候把季小棠带出来一起玩啊。”

陈陌道：“可不是，我还等着你们撒狗粮。”

章程道：“我份子钱都准备好了，你倒是搞快点啊。”

楚肖珩轻嗤一声，“她是你们想见就能见的吗？”

“啧，以前就喜欢把季小棠藏着掖着……”

“现在谁不认识她啊，你防我们，不如防防外面那些狂蜂浪蝶。”

几人闲聊着，陈陌接了个电话，道：“等会儿有几个朋友过来。不是外人，一起玩玩。”

高子谌笑道；“还有不是你朋友的人吗？”

片刻后，包间门被推开，几个男女走了进来。

其中一人看到坐在沙发上的楚肖珩，眼前一亮，走过来，笑盈盈道：“楚哥哥，好巧。”

高子谌抬眼一看，宋落洛，上次跟楚茉在一起的那位。

高子谌调侃道：“你怎么就跟阿珩打招呼，不认识我了吗？”

“当然认识呀，高哥哥。”宋落洛嗓音清甜。

“哟，都认识呢。”陈陌道。

宋落洛跟大家寒暄过后，坐在了楚肖珩身侧的沙发上。

楚肖珩手边有一杯喝了一半的特调酒。宋落洛佯装不知道是他的，端起来，正要送到唇边，楚肖珩抬手，握住杯子，冷眼看她，“干什么？”

宋落洛一怔，“怎么了？”

“这是我的。”

“哦。”宋落洛恍悟，随即又笑道，“那我可以喝一口吗？”

“我碰过的东西，不喜欢被人碰。”楚肖珩截过酒杯，随手一倒，剩下的半杯酒泼在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