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狐仙

一路上的颠簸确实让莫桑有些吃不消，虽然莫桑是二十出头的青年，然而从小便生活在优越环境下的莫桑并未吃过苦。甚至可以说：双手不沾阳春水，双脚不踏浮沉地。

因为莫桑从小体制就不太好，遗传了他的母亲。因此莫员外也舍不得他去学习那些弓马骑射的本事，只是请了许多有本事的先生从小教习他一些圣贤之道。这也导致了莫桑虽二十出头，体力却比不上家中十七八岁的家丁。

莫桑回忆着路上遇到的那道人奇怪的话，有一句说：金榜题名花落去。这难道是指自己这次的金科考试虽然能中状元却不一定能够真正得到那种待遇吗？

莫桑想着，也罢。如今朝廷风雨交加，大臣们结党私营弄的乌烟瘴气。内有宦官弄权，宠妃干政。外有强敌入侵，朝廷却不加重视。

如今进入这朝堂之上也未免是什么好事，只要自己得到了状元之名能够回去迎娶齐灵儿他便知足了。至于当不当官，他并不在乎。

想通了这一点，莫桑终于不再纠结道士小曲中的寒意了。莫桑握着齐灵儿临别前送的玉佩，躺在床上沉沉的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也许是莫桑觉得衣物搁着了自己的身体让他有些不舒服。夜半时分，莫桑从睡梦中醒来。

此时手里还握着齐灵儿的玉佩，他小心翼翼的将玉佩收入怀里然后从床上爬起来走到桌子前。

莫桑拿起桌子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茶水因为在傍晚时候店小二过来换置过，因此还有些余温让莫桑喝着不会感觉那么冰凉。

莫桑喝了一些茶水，感觉整个人都清醒了很多，此时睡意全无。莫桑原本准备把带在身边的书随便挑一本出来看一会儿，然而察觉窗外月色明亮就想出去走走。

莫桑一路轻声漫步的走下楼梯，趴在大堂中正在打盹儿的店小二也未察觉。莫桑走出客栈在周围随便晃悠着，想着前几日和齐灵儿一起赏月对诗弄乐时的种种，心中又泛起一丝喜悦之色。

不知不觉中，莫桑已经走出很远，此时莫桑打量四周的景色。

青石小路上已无半点光亮，两排屋舍中不时会传来一些鼾声。

莫桑吹着冷风感觉有一丝凉意就准备回去了，毕竟这里的环境他并不熟悉。虽然这里只是一处小镇，然而街道却错综复杂莫桑也担心自己会迷路。

按照原路反而，莫桑刚转身走了没多久。一道红色的光芒闪动在莫桑身前，片刻后红光消失。紧接着便从一颗大树后走出一妙龄女子，此女子神色慌张，见了莫桑快步走上前去。

莫桑见这深更半夜一女子出现有违常理，想着这女子必然不是寻常之人，难道又是某一仙子？自从认识了齐灵儿之后，莫桑总感觉所有的仙子都喜欢半夜跑出来约会年轻俊美的男子。

“公子，请救救我。后面有一秃头和尚总对我穷追不舍，请让我躲在你的身体里面就能避开那和尚的追寻了。”

莫桑听闻那女子居然要躲进自己的身体里，有些不太愿意。虽然他此时并不担心这女子会对他怎么样，可毕竟男女有别，这样做总有一些不妥。

“姑娘，如果你愿意的话，就躲进我的袖子里吧。如果你没做过什么坏事，想必那和尚也不会蛮横不讲理。等会儿我见了他就与他好生商量一下，让他放你一条生路，你看可好？”

莫桑知道这女子身份特殊，然而此时这女子让他联想起了齐灵儿，那个他最重视的女子。他此时想着如果迎面而来的是齐灵儿，而且她正在遭受追杀是不是也会有一个像自己这般的青年愿意搭救呢？想到了这里，莫桑始终没忍心拒绝她。

女子听到莫桑答应，就化作一道红光飞进了莫桑的袖子里。

片刻之后，果然如那女子所说，一位拿着金色禅杖胡须花白的僧人起着佛手走向莫桑。

“施主，这夜半时分为何还在外面逗留啊？”

僧人见莫桑有些奇怪，就主动走过来搭话。

莫桑想着这和尚还真是不讲理，我半夜出现在这里与你有何干系？

“大师，小生只是失眠而已。见这月色迷人就出来走动走动，不知道大师这半夜中还神色匆忙的在追赶什么啊？”

僧人见莫桑礼貌有加，又一副文弱书生气，语气就稍微温和了一些说道。

“我路过此地，见一妖孽在人间作祟。一路追赶到这里，却失去了踪影。小施主若是看见了还麻烦告诉老衲，老衲也好除去这一祸患。”

听见这僧人所说，莫桑倒是有了一些兴趣，继续开口问道。

“不知这妖人做了什么坏事，大师如此穷追不舍啊？”

僧人见莫桑居然出口质疑自己，颇有些不快。

“那妖孽本是一只狐狸，在这人间蹭了点儿仙气又修行了五百多年才化身成人形混迹在人群中。这样的畜生虽化身成人却并没有人性，留她在人间早晚生出祸端。老衲刚好路过就想顺手收服了她，免得她以后会祸害他人。”

莫桑见僧人有些不悦，只得谨慎的与他交谈。虽然他并不担心这僧人会对自己出手，因为齐灵儿说过，修行之人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不得对凡人动手，更不可随意杀之。

可此时僧人追寻的所谓狐狸精就藏在自己的袖带里，若是被他察觉怕是难逃一死。

“既然她暂时还没有祸害别人，大师为何不能发扬佛家慈悲之心放她一条生路呢？感化一个好人，总比要杀掉一个坏人所得善缘多吧？”

僧人听得莫桑居然出口为那狐狸精求情，不免有些惊讶的多看了莫桑两眼。

“想不到小施主小小的年纪居然还有这份慈悲心怀，看来你与我佛有缘。

也罢，今日就看在小施主的面子上暂且饶恕那畜生。若是日后让我得知她做了坏事必然亲自前来收服她。

今日时候已晚，小施主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老衲也要告辞了。”

僧人念了一句佛号：阿弥陀佛，就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