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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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泰国的那天早上,就是在我发现自己嫁给怪物的那晚过后的那个早上,我不愿意让杰克太早醒来,因为我知道一旦他醒来,我就要被迫开始扮演我在现实生活中的角色了。我花了几乎一整晚的时间,让自己在精神上做好准备,接受这个现实:如果我想既快又安全地回到英格兰,就必须假装成一个被击垮、被吓坏的女人。我不太担心如何假装被吓坏,因为我真的被吓坏了。假装被击垮要困难得多,只因为反击就是我的天性。不过,既然杰克预言在我们离开泰国前,我会再次试图逃跑,我就决定不这么做。让他以为我已经放弃了,这很重要。
听到他有了动静,我往毯子里又缩了缩,假装还在睡觉,希望能得到多一点的喘息机会。我听见他下了床,走到我靠墙半坐半卧着的地方。我能感觉到他正低头看着我。我的皮肤开始起鸡皮疙瘩,我的心脏跳得如此之快,我很确定他能嗅出我的恐惧的味道。过了一会儿,他离开了,但只有当我听到卫生间的门被打开和淋浴器运行的声音时,我才睁开眼睛。
“我知道你在装睡。”他说,把我吓得大叫起来,因为他就站在我的身边,“来吧,起床,今天早上你需要道很多歉,记住。”
我在他的监视下洗完澡穿好衣服。他昨晚说的话让我感到安心,我对他没有性吸引力。
“很好。”对于我选择穿的衣服,他赞许地点点头,“现在,让你的脸上挂着笑容。”
“等我们下楼的时候吧。”我嘟囔道,拖延着时间。
“现在!”他的声音很坚决,“我想要你用爱慕的眼神看着我。”
我艰难地吞了一下口水,慢慢地转向他,心想我做不到。但当他回望我时,我看到他脸上的温柔表情,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困惑感,仿佛过去四十八小时里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梦。我无法隐藏我的渴望,当他充满爱意地对我微笑时,我不由自主地回以笑容。
“那样好多了,”他说,“注意在吃早餐时保持这种笑容。”
惊骇地发现自己居然忘了他是什么样的人,哪怕只有一分钟,我的皮肤因为尴尬而发起烧来。
他注意到了,大笑起来:“不妨这样想吧,格蕾丝——既然你显然还能发现我的魅力,你扮演起充满爱意的妻子就容易得多了。”
羞耻的泪水刺痛了我的眼睛,我转过身去,恨他的外表与他魔鬼般的内心有如此大的反差。如果他有能力愚弄我,有能力让我忘记我所了解的那个他,哪怕只有几秒钟,我又怎么能让别人相信他是披着羊皮的狼呢?
我们乘电梯下楼来到大堂,当我们经过前台时,杰克把我领到经理那里,并用胳膊搂着我站在那里,与此同时,我为昨晚的行为道歉,解释由于时差的关系,我忘记在规定的时间吃药了。意识到基科正从柜台后面默默地看着我,我情不自禁地希望她内心深处的某种东西——也许是作为女性的感同身受——会认识到我昨晚遭遇的困境是真的。
也许当我正在卫生间换衣服,而杰克突然出现在房间里告诉她以后的事情就交给他时,她已经有了疑虑。当我终于道完歉后,我瞥了她一眼,希望她能明白我在演戏,并最终打电话给大使馆。然而,和以前一样,她没有看我的眼睛。
经理让我不必道歉,并亲自把我们护送到露台上,给我们找了张能晒到太阳的桌子。因为意识到我需要保持体力,我虽然不饿,还是逼着自己吃了点儿东西。在我们吃饭的时候,杰克一直持续不断地跟我说话,告诉我——都是说给邻桌的人听的——我们这天所有的活动安排。事实上,我们一件也不会去做。吃完早餐后,杰克立刻就带我沿路走到我昨天在出租车上看到过的五星级酒店。杰克拍了几张我站在入口处的照片,在那里,我依靠与米莉的美好回忆才挤出了他要求的那种笑容,之后他带我走回了我们的旅馆房间。
“我想打电话给米莉,”当他在我们身后关上门时,我说,“我可以拿回我的手机吗?”
他遗憾地摇摇头:“恐怕不行。”
“我向妈妈保证过,我会打电话的。”我坚持道,“而且我想知道米莉怎么样了。”
“而我想让你父母以为,在我们的蜜月中,你和我玩得快活极了,以至于把所有关于米莉的想法都抛到了脑后。”
“求你了,杰克。”我恨我声音中的低声下气,但我极度渴望知道米莉没事,令人惊讶的是,我也极度渴望听到妈妈的声音,想知道我曾经熟悉的那个世界还存在。
“不行。”
“我恨你。”我从牙缝里迸出这三个字。
“你当然恨我,”他说,“现在,我打算出去一会儿,而你要在这里的阳台上等我回来,这样,你就能带着可爱的古铜色肌肤回家了。所以确定一下你身边什么都不缺,因为等我离开后,你就不能回到屋里了。”
我花了些时间才理解他的话:“你不是真的打算把我锁在阳台上吧?”“对啊。”
“为什么我不能待在屋里?”
“因为我无法把你锁在里面。”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如果我需要上厕所,该怎么办呢?”
“那你也不能上,因此我建议你现在就去。”
“但是你会出去多久呢?”
“两三个小时,也许是四个小时。但是为了防止你想在阳台上呼救,我建议你不要,我会在附近监视和监听。因此,别干任何傻事,格蕾丝,我警告你。”
他说这些话的方式让我背脊发凉,然而,等他一走,我就很难抵抗站在阳台上用我最大的声音尖叫呼救的诱惑。我努力想象,如果我这么做了,会发生什么。得出的结论是,就算人们真的闻声而来,那杰克也会,带着一个关于我精神状况的令人信服的故事。虽然有些人可能会决定深入调查我所声称的事情—我被囚禁了而杰克是个杀人犯,也要过几周才能得到证实。
我可以不断重复他之前告诉我的故事。最终,当局可能会找到一个丈夫打死妻子的案子,正好符合我告诉他们的版本,并追查到杰克的父亲。然而,即便他说是他的儿子犯下了那桩罪行,三十年过后是否有人相信还要打个问号。而且,他很有可能已经死了。另外,我也没法知道这个故事是不是真的。它听起来非常合情合理,但是整件事可能都是杰克编出来的,只是为了恐吓我。
我即将在那里度过几个小时的阳台朝向旅馆背面的一个露台,往下看去,我能看到人们在泳池边四处走动,准备下水游泳或晒一点日光浴。意识到杰克可能在下面的任何地方监视我,他在暗处而我在明处,我离开了阳台的边缘。阳台本身配有两把木制板条椅,是不舒服的那种,如果坐得太久,会在你的大腿后面留下印记。那里还有一张小桌子,但没有软垫日光浴床,它本来会让我在这里的时光过得更舒服些的。幸运的是,我想到了我随身带着我的毛巾,这样我就能把它叠成一个垫子,放在其中一把椅子上。杰克给我的时间正好足够让我收集齐比基尼、防晒霜和太阳眼镜。然而,我还是没想到带一本书来,虽然我的行李箱里装了很多书。倒不是说这点有多么重要——无论书里的故事有多精彩,我知道我都无法集中精神。在阳台上只待了几分钟,我就觉得自己像头困兽,这甚至让我逃跑的渴望更加强烈了。我很高兴隔壁的房间是空的,因为把头伸出阳台呼救的诱惑实在太强烈了,让我无法抵挡。
接下来的一周将会是个炼狱。
有时候杰克会在早晨带我下楼吃早饭,有时候不会。显而易见,从经理对待他的态度可以看出,他是这间旅馆的常客。如果我们下楼去吃早饭了,等我们吃完后,杰克会立刻把我直接带回房间。然后我会被锁在阳台上,直到他从不知什么地方的地方回来并让我进入房间,这样我就能用厕所,并吃下他带给我作为午餐的任何东西。大约一个小时或更长时间后,他会强迫我回到阳台,然后再次消失,直到晚上才回来。
虽然情况很糟糕,我对有些事情还是心怀感激的:我总能在阳台的某个部分找到阴凉处。由于我的坚持,杰克给了我一瓶水,虽然我不得不注意我的饮水量。他从未一次丢下我超过四小时,但时间过得极度缓慢。当所有这一切——孤独、无聊、恐惧和绝望——变得难以忍受时,我闭上双眼,想起了米莉。
虽然我渴望离开阳台,但当杰克真的决定带我外出时——不是因为他感到抱歉,而是因为他想拍照片——这些场合的压力都太大,以至于我常常很高兴能回到旅馆房间。有一天晚上,他带我去一家很高级的餐厅吃晚饭。在那里,他一张接一张地不停拍我,以及我面前的一道道菜。有一天下午,他预订了一辆出租车,把我们四天的观光行程压缩到了四个小时。在此期间,他给我拍了更多照片,以证明我度过了美好的时光。
在另一个下午,他把我带到了一个酒店,那一定是曼谷最好的旅馆之一。在那里,他奇迹般地可以使用它的私人海滩。然后我一件接着一件地换比基尼,这样照片看起来就像是他在好几天里拍的。我很好奇,我被困在阳台的那些时间,他是不是就在这里度过的。我很希望我住的那家旅馆的员工会好奇,为什么很少在附近看到我。然而,一天早晨,他带我下去吃早饭时,他们关心地询问我是不是感觉好些了。我明白,他已经告诉他们,我因为肠胃炎而不能离开我们的房间。
最糟糕的是,这些超出预期的小事会带给我希望,因为在公众面前,杰克又变回了我爱的那个男人。有时候——比如吃一顿饭的时候——当他扮演体贴而痴情的丈夫时,我会忘记他究竟是什么货色。如果他没有如此殷勤地陪伴我,我也许还更容易记住些。然而,即便在我记得的时候,也很难把这个看起来钟情于我的男人与桌子对面那个囚禁我的男人等同起来,以至于我都快相信所有一切都是我想象出来的。
而现实给了我双重打击,因为随着失望而来的,还有拜倒在他的西装裤下的羞耻感。我疯狂地四处张望,寻找着逃跑的方法、可以逃往的地方、可以倾诉的对象。看到这个,他会忍俊不禁地看着我,告诉我去做吧。“跑,”他会说,“继续跑,跑去告诉那里的那个人,说我监禁了你,说我是个怪物、杀人犯。但首先,看看你自己,看看我带你来的这家华丽的餐厅,再想想,想想你正在吃的佳肴和酒杯里的佳酿。你看起来像个囚犯吗?我看起来像个怪物、杀人犯吗?我认为不像。但如果你想跑,我不会阻止你。我正好有心情找点儿乐子。”而我只好把眼泪往肚子里咽,提醒自己,一等我们回到英国,一切会变得容易得多。在泰国的第二周才开始,我的心情就跌到了谷底,变得很难抵抗逃跑的诱惑。不仅是因为想到在剩下的六天里我大部分时间还会被悲惨地困在阳台上,还因为我开始认识到我的处境是多么无望。我不再确信等我们回到英国后,逃离杰克会像我想的那么容易,其中最重要的原因是作为一名成功律师,他的声誉必然会为他打掩护。当我考虑向谁揭露他的真面目时,我开始觉得,比起英国当地警方,英国驻泰国大使馆的胜算可能更大些。
还有其他的理由。在之前的三天,当杰克在晚上把阳台门锁打开,让我回到屋里之后,他就立刻再次离开房间。他告诉我,他很快就会回来的,并警告我,如果我试图逃跑,他会立刻知道的。知道我能打开门并离开,这让我心痒难耐,我需要用上所有的意志力才能无视逃跑的本能。幸好我忍住了。第一个晚上,他二十分钟后就回来了。第二个晚上,是一个小时。然而昨晚,他一直到快十一点才回来。我意识到他在逐渐增加留下我独自一人的时间。一想到他在外面待的时间足够我跑到英国大使馆,我开始考虑我是否应该尝试一下。
我知道我无法指望旅馆管理人员的帮助。可是没有别人的帮忙,我无法跑得很远。自从周末以来,隔壁的房间就有人居住了,这让我开始考虑能不能向我的邻居求助。我吃不准他们的国籍,因为透过墙壁传来的声音非常模糊,但我猜他们是一对年轻的情侣,理由只是他们听的音乐类型。虽然白天他们不经常在附近——除了像我这样的囚犯,来泰国旅游的人不会把时间都花在旅馆房间里——当他们偶尔在房间里时,他们中的一个会到阳台上抽烟。我猜是那个男的,因为我透过隔断隐约分辨出来的身体轮廓像是男人的。而且有时候,我能听见他向那个女人喊着什么,我觉得那不是西班牙语就是葡萄牙语。夜晚的大部分时间他们似乎也都在房间里度过,因此我猜他们是来度蜜月的,满足于腻在一起,卿卿我我。在那些夜晚,柔和的音乐透过墙壁传来,让我的眼里噙满泪水,因为它再次提醒我蜜月本该是什么样子的。
在第四个夜晚,当杰克直到半夜才回来时,我知道我的理论是正确的,他在逐渐增加留下我独自一人的时间,以为我不会企图逃跑。我不知道这些晚上他都去了哪里,但既然每次回来时他都心情大好,我猜他是去逛窑子了。在我待在阳台上的漫长时光中,我一无所有,只有我的思想能和我作伴。根据他所说的与我做爱的感觉,我已经断定他是个同性恋。我还推测出,他来泰国是为了沉溺于男色,因为他在家里不敢这么做,害怕被敲诈勒索。我知道我的理论漏掉了什么东西,因为被发现是同性恋也不是什么世界末日,但我还不知道我漏掉了什么。
在第五个夜晚,当他直到深夜两点才回来时,我开始认真权衡我的各种选项。还要再过五天我们才能按计划飞回英格兰,等待似乎永无止境。而且,我越来越害怕我们不会按原定计划离开这里。在那天早晨,由于还是无法打电话给米莉,我越来越焦躁,于是问杰克,我们回去后能否立刻去看米莉。他的回答——他非常享受我们的蜜月,甚至考虑延期——让痛苦的泪水从我的眼中无声地掉下来。我告诉自己,这只是他玩的另一场游戏,他正在企图让我动摇。然而,我还是感到非常无助,白天的大部分时间都在哭泣。
等到夜晚来临时,我下定了逃跑的决心。如果我不那么确定那对小夫妻说的不是葡萄牙语而是西班牙语,也许就会按兵不动了。然而,因为在去阿根廷出差的期间我学会了足够多的西班牙语,我有自信让他们明白我是真的需要帮助。他们是一对情侣的事实也让我下定了决心,因为会有个女人听我说话。不管怎样,我很确定他们已经知道我陷入麻烦了。因为在那个下午,当那个男人来阳台抽烟时,他担心地呼唤那个女人,告诉她,他听到有人在哭。害怕杰克看到他们在阳台上探头查看,他可能在任何地方监视着,我止住了抽泣,并尽可能地保持安静,这样他们就会以为我已经回到了房间里。不过,我希望他们听到我哭泣这件事能让我处于比较有利的位置。
杰克走后我又等了三个小时,然后才开始行动。快到十一点了,但我知道那对小夫妻还醒着,因为我能听到他们在房间里四处走动的声音。由于前车之鉴,我检查了我的包、行李箱和房间,确保我的护照和钱包不在那些地方。发现我的确找不到它们后,我走到门口,慢慢地打开门,祈祷我不会看见杰克正沿着走廊走回来。我没有看见他,但他有可能突然出现的想法让我敲西班牙小情侣的门时,声音比我原本打算的要更大。我可以听到那个男人在嘟囔着什么,这么晚被打扰,他可能有点儿恼火。“是谁?”(西班牙语)
“我是你的邻居,你能帮助我吗?”
“怎么回事?”(西班牙语)
“请你开门,好吗?”在走廊的远处,传来了显然是电梯停靠的声音,这迫使我再次敲门。“快点儿!”我叫道,心脏快要跳到嗓子眼了,“求你快点儿!”当门闩被拉开时,电梯门打开所发出的噪音迫使我进入房间。“谢谢!谢谢!”我急促而口齿不清地说道,“我……”话到嘴边却突然没了,我发现自己正惊恐地凝视着杰克。
“在今晚之前,我还真的对你有所期待呢。”杰克说着,嘲笑着我脸上的惊讶表情,“我都开始以为我看错了你,我都快相信你终于接受我的警告,不会企图逃跑了。当然,如果你真的接受了,虽然对你来说更好,但我却少了很多乐趣。我必须承认,如果我所有的心血都白费了,我会感到非常失望的。”
我浑身发软,当我颓然地倒在地板上,因为震惊而发抖时,他蹲到我的身边。“让我猜猜,”他温柔地说,“你以为有一对西班牙情侣住进了那个房间,对吗?然而,这里只有我。如果你仔细想想,就可以发现你从来没听到过女人的回答,因为那声音来自一台录音机。你也从没在阳台上看到过她,可你还是相信了她的存在。当然了,你不知道我抽烟——我没有经常抽烟的习惯——你也不知道我会说西班牙语。”
他停顿了一会儿。“我也告诉过你,在我们离开泰国前尝试再次逃跑是非常愚蠢的,”他继续说道,把声音压低成耳语,“既然现在你已经犯了傻,你觉得我会怎么做?”
“随你喜欢,”我抽泣道,“我根本不在乎。”
“说得很勇敢,但我很确定这不是你的本意。举个例子,如果我决定杀你,我很确定你会疯掉的,因为这意味着你再也见不到米莉了。”
“你不会杀了我的。”我说,语气比我的真实感觉要更有把握。
“你是对的,我不会杀你。不管怎样,现在还不会。首先,我需要你照料她的生活,帮她做她自己做不来的事情。”他站起来,不带感情地低头看着我,“不幸的是,我无法在这里惩罚你,因为这里没有我能从你身上真正剥夺的东西。但是因为你现在已经设法逃跑了两次,等我们回英格兰后,不管是第一个周末还是第二个周末,我们都不会去看米莉了。”
“你不能这么做!”我尖叫道。
“我当然能——还有,我警告过你,我会这么做的。”他往下伸出手,把我拖着站了起来。“来,我们走。”他打开门,把我推进了走廊里,“为此花钱再订个房间,也是非常值得的。”他说着,在身后关上门,“鉴于你的精神状况,何先生——那个经理——非常理解我为什么需要为自己单独订一个房间。得知我整天都在监视你之后,感觉怎么样?”
“肯定不如我目送你进监狱的那天感觉那么好。”我咆哮道。
“格蕾丝,这永远不可能发生,”他说着,又把我又推回了我们的房间,“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清白得就像张白纸。”
在泰国的两周时间,是我心情最低落的时刻。不只是因为我的逃跑计划失败了,更多的是由于,我再次掉进杰克为我精心设计的陷阱里。我试图弄明白,在我本不想逃跑的情况下,他为什么还要费尽心机地算计我。也许只是我的顺从让他感到无聊了,也许是更险恶的情况,为了阻止自己从破坏我的身体上得到快感,他想从破坏我的精神上得到快感。一想到他打算把对我的囚禁变成某种心理游戏,我的血都变冷了。就算有另一个逃跑的机会出现,我也总会害怕整件事是他精心策划的。而且我也意识到,在我们刚抵达英格兰时,甚至在离开机场前,如果我无法摆脱掉他的话,一旦我们住进了新房子,逃跑就变得愈发困难了。
为了反抗绝望,我强迫自己思考,当我们在飞机上及抵达希思罗机场时,我能采取什么行动。如果等飞机一起飞,我就告诉一位空姐,杰克正在拘禁我,当他坚持说我有妄想症时,我能保持冷静吗?如果他出示旅馆经理的书面文件支持他的说法,我该怎么办?而且,如果我成功保持了冷静,并告诉他们,他对我和我的妹妹有很大的恶意,当我们还在飞行途中时,我能说服他们搜查他吗?更何况,就算他们真的这么做了,他们会发现他是个骗子呢,还是会发现杰克·安杰尔是个为受虐妇女伸张正义的成功律师?我不知道,但我决定让别人听见我说的话。同时我也决定,如果没人听,等我们一抵达希思罗机场,我会再大闹一场,这样我就会被送进医院或警察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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