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关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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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一个符号,比着中指。
让你眼神不好,让你忽略我这么多年,让你对别的男人有意思?回家这么晚都不和我好好说话,罚你做饭,给我做一辈子的饭。
哼。
岳涯心满意足的伸了一个懒腰。手都磕墙上磕破了一块看都不看一眼的。
洪十六看见有剩的米饭,打鸡蛋切葱花点火,放油的时候突然想起来了。
哎,我刚才和他要说啥来着?
希希的裙子?哦,对,要说别让他乱花钱,他准备给希希买一件的,这不是没发工资吗?他那几毛钱留着吃药吧。
又让这混蛋给拐偏了。
等做完了蛋炒饭,好好数落他一顿。
炒饭刚炒出来,准备切个西红柿弄碗蛋花汤,就听见有人敲门。
洪十六擦擦手准备去开门,希希屋里的小提琴声音顿住了,跑出来开门。
笑着打开门,一看门口的人,砰地一声把门关上,从旁边抱来一根粗木头做了顶门杠,死死地把门顶住。
“希希!你干什么?我来看看你啊!”
门外有个女人一边砸门一边喊。希希跑回自己的房间,砰地一声摔上门。
一看这动静,洪十六刚才的好心情都消失了。叹了口气,走到院门口,踹开木头打开门。
“不许开不许开不许开!哥!不行!”
希希听见他哥去开门又跑出来在院子里又哭又叫,这和平时小仙女的形象不一样啊,就连岳涯都裹着一条毯子出来了,这丫头怎么了?
看到洪十六一脸担忧的看着希希,门口还有女人的呼叫,岳涯搂着希希的肩膀一块进了左厢房,希希的房间。
“没完没了,没完没了,她不知道我哥多难,她总这样!她是我妈呀,他是我哥的妈呀,怎么就不知道心疼我们哥俩。”
岳涯往椅子上一坐,希希趴在床上哭得肩膀颤抖。
“希希,你有耳洞吗?”
希希抽着鼻子红着眼睛点了点头。
“穿这条裙子要把头发绑起来,绑起来脖子和耳朵没点首饰会觉得有点空。”
岳涯笑眯眯的抬手抹掉希希的眼泪。
“小仙女,给岳大哥笑笑,岳大哥这个月的稿费发下来了就给你买一对耳钉。不哭了。”
“我哥不让,他说你身体不好,我也怕你感冒生病了没钱吃药。”
“不会那么穷的。我身体好的很,别听他胡说。他也不戴懂什么,就说是两块钱一对的,不告诉他啊。别哭了,明天眼睛肿了都不漂亮了。”
“我不想哭,我是生气。”
希希抹掉眼泪。
“我喜欢拉小提琴,我哥就把我送去学琴,其实我知道家里条件不好,我哥养着我挺费力气的。但我哥还是尽量满足我任何要求。一对一教学,每次都要花三四百,这还是齐老师不和我多要钱。一个礼拜三次,一个月给我花钱就三四千。我爸呢,我爸一个月的药费也要一两千,我哥赚的钱勉勉强强能够。这还不算,我妈,就砸门的,我妈,我妈每个月都和我哥要钱。一千两千,多了三千四千,我哥没钱了,真没钱了。不给她她就哭。我就不应该学琴,我真的是,拖累我哥。我妈也不知道心疼我哥,就会要钱,我哥也不是抢银行的呀。”
岳涯有点难以置信,看看在门口哭泣的女人。
“上个月我哥给她两千了,这还不够一个月呢,又来了,肯定要钱。”
希希眼泪吧嗒吧的。
“我真的不应该,当初我就不应该抱着我哥的腿求他养我,我要是不在家里,我哥能省很多事情。于梦笙请我去拉琴,明天我就答应他,我不能一辈子总拖累我哥。”
岳涯一把捏住希希的手腕,用从没有过的严厉盯着希希的眼睛。
“希希,于梦笙在打你主意,你要不想你哥一辈子后悔,千万别去于梦笙那里,知道吗?你太小了,有些事情你不懂,但你要记得一点,于梦笙不是表面上看的那种好人。”
希希有点吓住,不敢说话。
“记住没有,不许去!”
岳涯用力捏她的手腕。
“好。”
岳涯犀利的眼神一收,恢复成懒懒得样子。
“别哭了,听我的话。我去看看你哥。你别乱想,你是你哥的骄傲,小凤凰嘛,等你成为小提琴演奏家全世界开巡回演出,你哥和你爸爸做的一切都值得了。”
告诉希希别出来,他晃悠到门口,洪十六在抽烟,眉头皱的很深,希希妈妈李丽枝在哭,一边哭一边诉苦。
“他打牌赌钱把钱都输光了,就连明天买菜的钱都没了。十六,你忍心看着妈妈吃不上饭吗?你给那么多人做饭,你怎么就能看着我挨饿呢,十六,妈妈对不起你,从小就没管过你,但是妈妈是爱你的呀,你是我儿子呀。你不管妈妈,妈妈要去讨饭了呀。”
十六没说话,一根接一根的抽烟。
“我怀你的时候特别不容易,脚浮肿的鞋都穿不上,吐了八个多月瘦了好多,那么辛苦妈妈都把你生下来了呀,妈妈现在这样,你不能不管。”
“我真没钱了。还有半个月才开工资呢,我开了工资再给你行吗?”
“那我就去讨饭了呀。十六,你和你老板说说,提前给你开工资好不好。你帮帮妈妈吧。”
“别人都是压半个月的工资,我没干够一个月就开工资老板已经很看情面了。你,你,”
十六所有嘴毒的话都说不出来,看着这个抛下他和别的男人一走了之,活不下去了天天跑来找他要钱,浓妆艳抹妆都哭花了哭的泪人一样的母亲,十六无话可说。
洪满山在屋子里摔了一个茶壶,啪的一声。
老父生气,小妹哭闹,这女人还撒泼。
这是什么日子,这算什么日子?
十六所有的无奈换成了怒气。
“洪满山喝了酒打你一顿,你和他离婚,这事儿我理解,他打你不对。要是现在他喝酒打你,我绝对和他干。既然离了婚,你找个好的呀,这个男的搅散了我的家,你搅散了他的家,用一个词儿叫修成正果了,你们都小三上位了,既然如此你们不会好好过吗?他打牌,打你,这次你怎么不走了?你也打牌,输钱了就,就,算了我不说你生活作风问题,希希是你闺女吗?希希的生父是谁你知道吗?乱七八糟狗扯羊皮,没钱了你就和我要?我一个人帮你养闺女不算,我还帮你养姘头?我一个月八千加点奖金,赚的不少,希希学琴学杂费去掉五千,洪满山吃药去掉一千,我只剩下两千养家,算我求求你了,你是我妈,你生了我,你给我骨血了,我把这身血抽出来还你行吗?行吗?”
十六吼了出来,岳涯伸手把他的肩膀抱住。不断地用另外一只手摸他的后背。
他脖子的青筋都爆出来了,岳涯知道十六这是气急眼了。
“我命不好呀,我吃了多少苦才生了你,和洪满山过日子挨打受气,谁知道遇上那么个男人,我能怎么办?你说,我快五十了,我干不动活了,我没钱可不就和你要嘛、”
李丽枝嚎啕大哭着。
十六还想在吼,岳涯从口袋摸出五百块钱。
“别闹了,给你,走吧、”
李丽枝的哭声在看到钱的时候噶然而止,擦擦脸上的眼泪。
“等你开工资了我再来。”
卧槽!
岳涯咬住舌尖没有骂出来。
李丽枝走了,洪十六就跟卸掉一身力气,身体有点摇晃。岳涯扶住他的肩膀往怀里抱。
“别生气了。”
“我欠了谁的,都说儿女是父母的债,我他妈这是欠了他们的债?要还到啥时候。”
“修桥铺路双瞎眼,杀人放火子孙全,跑去西天问我佛,我佛说,我也没辙。”
岳涯随口说出郭德纲老师的笑话。可似乎没有安慰住洪十六。
“祖宗们啊,这是往死了*人。”
“死吗?死可难了,吃耗子药吧,现在都是假货,耗子药不死吃了成忍者神龟的师傅。上吊吧特难看,这么帅的帅哥那不可惜了吗?跳河吧,冬天冰封河面了,你吭哧瘪度的砸一窟窿,人没跳下去呢,鱼蹦出来了。你拿着鱼回家做顿鱼头火锅啊,费那劲干嘛呀,好好活着呗。”
洪十六给了岳涯一拳,所有低落情绪瞬间消失,混蛋,就会逗贫。
“十六啊,我今天真的力气用光了,你别让我说太多话,累得慌。等我明天有力气了,你再耍脾气,要死要活的我陪着你。”
“滚蛋,我才不死呢,我妹我爸都指着我呢,我要死了你还不真得去要饭啊。有你们扯着我后腿我能去哪啊。”
“就是嘛。好了不生气了。她不就是要钱嘛,不就是,,,”
岳涯的话说不下去了,洪十六无奈的一笑,是啊,不就是钱吗?可他们没钱了啊。
“会好的,很快就会好的。”
“不说这个了,我可怜的妹子呀,哭成泪人了吧。”
“所以你就别骂她了,不就是条裙子吗?她高兴就行呗。去哄哄吧。”
“饭做得了,你自己吃吧。”
“哦。”
有岳涯这顿胡说八道的安慰,十六也没多少的怨气了。
真是的,沮丧什么,他日子比以前好过多了,妹妹越来越成功,他爸的腿也没犯病,日子挺有奔头的,等妹子考上音乐学院,参加工作了,他就可以存钱买房,好日子不远了。
日子嘛,就跟嗑瓜子差不多,磕瓜子嗑出个臭虫,不能一辈子不吃瓜子儿吧。虽然会有点小风波不如意,但是日子会越来越好。
还有这懒蛋呢,对吧。
看着十六去了希希的房间,岳涯悄无声息的打开门,飞快的跑出去。速度快的就像夜间的魅。
晚上在这曲曲折折堆放乱七八糟杂物的巷子里走路很艰难,岳涯速度之快叫人瞠目,就在李丽枝好不容易走出这条巷子的时候,岳涯也到了她背后。
一把抓住李丽枝的脖领子往巷子里一扔,还不等她喊出来,冰冷的手捂住她的嘴,把她*到墙角。
漆黑的夜,岳涯这白得没血色的脸出现在眼前,带着冷笑,李丽枝浑身发抖。
岳涯一手捂住她的嘴,一手拿出一把匕首,顶在李丽枝的脖子动脉上。
“别再来了,别给他添堵了,你要钱可以,我给你。但你不许出现在他面前!不然的话。”
岳涯凑近她的耳边。
“不然的话,我趁着天黑风大,去你家放把火,烧死你。”
声音特别轻,特别冷,刀尖刺破她的皮肤渗出血珠。
“一个月我给你三千,一号给你。如果我发现你和十六,希希继续要钱,半夜你就成焦尸。泼上汽油,一根烟,砰!”
岳涯笑出来,笑得特别好看。
“你别以为我吓唬你,我现在一点牵挂没有,做什么都随我心情来。要么你就别睡觉,只要你稍微有松懈,我绝对烧死你。要不你就打电话报警,我帮你打电话,我帮你给报社打电话,记者来了报道你,你就成名人了,不负责任母亲丢下年幼儿子去和男人私奔,破坏对方家庭,和多个男人上床怀孕,生个孩子生父都不知道是谁,丢给你亲儿子抚养。每个月来要钱榨干儿子的血,你绝对成名人。要脸要命还要钱?你选。”
李丽枝哆嗦着,这个男人说话慢,声音轻,可带着透骨的冷,阴邪阴邪的、
“要,要钱。”
“那就好,照我说的做。走吧,挺晚的了,别遇上坏人要宰了你。要按着咱们说好的办,不然你会死的。听话。”
李丽枝*滚尿流的跑了,岳涯从口袋摸了再摸。完蛋了,真的没钱了,就十块钱了。
买了一包烟三根棒棒糖,晃晃悠悠的走回来了。
“大晚上的你跑出去干嘛,不是说饿了吗?”
洪十六拿着手电筒出来找他。
“买根棒棒糖哄哄你呀。”
借着手电筒的光,撕开包装纸。
“哇,巧克力牛*味的。”
他放嘴里嘎嘣咬了一口,把一半糖塞给洪十六。
“恶心死了你。”
一块糖还分两半?真以为他们还是五六岁的娃娃?
“嫌弃我?和你绝交到天亮,哼。”
骄傲的一抬下巴,先一步回到家里。
“希希,给我拉一段琴,我找找灵感。”
希希脆生生答应,好咧。
端着蛋炒饭回屋,进屋之前朝洪十六甩白眼,眼睛转的慢,跟抛媚眼差不多、
“绝交到天亮,就不理你!”
“你几岁啊,幼不幼稚?”
洪十六拿他没办法,气呼呼的去洗漱,和这爷仨在一起,天天让人哭笑不得气的肝疼。
岳涯闭了闭眼睛。
“多写点,在电影投资的钱没有收回来之前,必须要靠稿费度日了。钱啊,钱!”
他有钱,写了两年小说,小说的版权什么的卖了四五百万吧,不算特别多,但足够他花费。岳老爷子,他养父本来也给他留了钱,是他主动放弃的,何必和岳家人争抢呢,岳家也不给他,他也不想争,看在养父在天之灵的份上,不去争了。
五百万他全部的积蓄,转手和韩宇投资开了影视工作室,专门把他的小说拍成电影。准备把小说拍成电影,这钱就投进去了,把小说拍成影视剧的版权转手卖给别人,不如他自己开发。他也有这个资本。
估计这也是所有写小说的人的梦想,作者都希望自己的东西从网络版本变成纸质书籍,再变成影视。他不想让自己的小说糟蹋在别人手里,毁了原著不说,还会让他的书粉伤心,他也觉得这是一个商机,IP产权是新兴的,开发啊,从书,到电影,电视剧,游戏,周边,版权,这是多么丰厚的利益链条。
他和韩宇合作,创建影视工作室,韩宇话多人脉广,八面玲珑,负责外围的事情。他负责剧本,小说,创作。韩宇家里条件不错,投入的资金和他一样多,但是股份没有他多,他不仅出了资金还有作品的版权呢,但他经营不如韩宇,当了一个隐形的控股人。他的钱就这么投入到工作室了。账户上没钱了,名下只有一套老旧的房子。
他的新书今天开的,没上架没有稿费。
他新生活的开始,和洪十六一起奋斗的开始。也是最一清二白的时候。
答应了希希母亲每个月三千,他也要赚钱贴补一下家里。和十六一起度过眼前。等他的电影拍完了,上映了,赚钱了,那他们的日子就好过多了。
有钱了就把希希送出国读音乐学院。盘下一个店给十六,让他自己开饭店。
他们会赚很多钱,发大财,大发特发那种,不就是钱吗?到时候可以直接说,不就是钱吗?要多少老子有多少。
写吧,把自己的文字变成钱吧、
他就是一俗人,钱是王八蛋,可它真好看。
把饭吃完了。
活动活动手指,手指如飞在键盘上敲击,噼里啪啦的声音响了一晚。
他懒,他慢,可他正经事上绝对不会拖踏一步。
一扫那些懒如蛇的松散,一小时三千多字,文思泉涌,下笔如有神助,到天亮五点,他一晚上写出两万多字。
洪十六起床洗漱的时候,看见岳涯的房间还亮着灯,又是一晚上没睡吗?他这身体会散架的呀。
岳涯砰地一声打开门,跟新栽的小树苗一样东倒西歪,扶着墙出来了,踉踉跄跄的东撞葫芦西撞瓢去刷牙洗澡。一*股坐在院子中间眼神发散。
“你一晚上没睡吗?你受得了吗?哪不舒服啊,头疼还是哪疼?感冒了?”
洪十六赶紧去扶他。
“我被榨干了。”
岳涯的声音轻的就跟离死不远了。
估计只有作者能体会这种感觉,大脑是空的,多一个字儿都蹦不出来了,一个标点都写不动了。脑袋是飘在云彩里的,脚下是踩着棉花堆的。那种被彻彻底底榨干的感觉,就跟被十个大汉轮了再轮,轮了一晚上差不多。
强奸的不是**,是灵魂!
“你就熬吧熬吧,熬干吧了你也就离死不远了,等会,我做饭,你吃饱了赶紧去睡觉。”
“别和我说话,我累,一个字儿我也不想说。”
“坐着,坐好了,别摔了。”
院子里有个小石桌,四个小石凳,洪十六气急败坏还是轻手轻脚把他放在凳子上,岳涯往前一趴,洪十六把自己棉衣脱下来盖在他身上。
赶紧去洗手做饭。
岳涯看着饭碗嘴都懒得张,洪十六干脆给他一把勺子。
“吃吧啊,快点,吃了你好去睡觉。”
岳涯手不断的发抖,手指都抽搐着,跟抽筋一样,能看得到大拇指食指中指还在保持一个敲击键盘的姿势,哆嗦的跟帕金森差不多,一勺子粥,全撒桌子上了。
岳涯有点委屈,看看洪十六,看看粥。
洪十六没办法端着饭碗喂他,一勺一勺的送到嘴边,勉勉强强喝了半碗粥,脚底拌蒜,洪十六半拖半驾把他送回去,用力摇了摇岳涯,灌了几包感冒冲剂。岳涯睡了,也可以说是晕了,晕的透透的蒙着被子睡着了。
“一年赚五百,每天都这德行,这是用生命在写小说呀,你要不火天理不容了。”
必须火啊,大火特火。不火对不起他这份辛苦,这是用生命在写小说。
也难为岳涯,这么个漫不经心的懒蛋,对什么事情都不上心,偏偏这么坚持写小说。不管火不火能不能赚钱,他是把兴趣坚持了。
要是兴趣能赚钱就更好了。不过一年只赚五百?他要和什么笔记什么桃花什么吹灯的那么火,要到猴年马月呀。
不知人间疾苦的少爷,洪十六都替他发愁。
希希背着琴盒上学去了,洪满山也让洪十六打发出去,去,坐大街嗑瓜子看美女去,一天别回来啊。回来也别弄出什么动静,万一岳涯一病不起,死在这,呸,病了不还是要找人伺候吗?
岳涯到不给别人添麻烦,乖乖的睡到下午,窝在沙发上玩电脑,看一会电影看看韩宇给他发过来的什么合同,一直到傍晚出屋,去厨房洗菜,今天希希要练琴回来得晚,洪十六说晚饭他来做,可现在十六还没下班呢,把菜洗好了吧。
拿着土豆在一边削皮,用削苹果皮的方式削土豆,转圈削,那叫一个慢。心情不错,看着土豆跟看着初恋情人差不多。就算是在深情款款,土豆不还是土豆吗?你倒是快点的呀。
洪十六拿着围裙进来,看到他很耐心的切土豆丝,一片一片的切,人家还用尺子量着切,保证每一根土豆丝粗细一样。
把洪十六气的。
“大哥,玩呢?”
说声回来了进厨房看的时候,岳涯就在切土豆,回屋换衣服洗手和他爸说了几句话喝了杯水,快有半小时了,这哥们还在切土豆,还是原来那个土豆。
切一根,看看,切一根,欣赏欣赏,谁家后厨请他做切菜的,照他速度,大街上饿死一片。
一把抢过菜刀,手脚麻利的把土豆片收拢到一块,啥叫刀光剑影啊,啥叫杀人不见血啊,就是这意思吧,刷刷刷手起刀落,土豆丝就一堆了。岳涯用了半小时没切完,人家三十秒搞定。
“真牛。”
岳涯崇拜的很。切的那么快,菜刀不离砧板,每一刀下去眼看着就要切手了就切不到手。
“去洗西红柿,洗洗就得,别玩水。”
恩,岳涯很会玩水,把菜丢进盆里,就来回搅和,搅和成小漩涡,看着土豆西红柿大辣椒的在里边翻滚打转。
岳涯哦了一声坐着小板凳去洗菜,还是玩。
洪十六还是急脾气,让他玩吧,把别的三个菜做好了,岳涯的西红柿还没洗好呢。
看看时间,也到了希希快回家的时间了。做好了饭等着那丫头吧。刚要去把西红柿切了糖拌,门口就噼里啪啦冲进一个小小子儿,也就十几岁,气急败坏的。
“十六叔,希姑姑出事儿了!快点啊!”
邻里之间,洪十六他们家辈分大,这群小孩都喊十六叔。
“怎么了?”
洪十六脸色一变。
“好几个男的围着我希姑姑呢,不让她回家!”
洪十六拎着菜刀就往外跑。
**的,欺负我妹妹?一刀剁了你们!
冲到巷子口,已经围满了人,街坊邻居的好几个叔叔大爷叉着腰大喊着,几个大妈大婶的破口大骂。
周围都堵满了车,围观的也很多,不知道谁喊了一句,他哥来了,十六来了!
人群分开一条路,大爷大妈们七嘴八舌的给洪十六解释。
希希回家刚到这就被这群坏小子拦住了,一直追问希希家里的情况,希希想走他们就拦着,我们这么多人他们就是不把希希放了。
街坊四邻的住了多少年了,也嚼老婆舌,但是看到邻居小孩被人拉拽,威胁调戏,谁也不会不出声啊。
洪十六手里拿着菜刀,眼睛都快红了。
有七八个男的染着红毛绿毛的,包围架势围住希希,希希就在人群中间,这丫头也没哭,小脸气的发红,书包琴盒都背在身上,从地上扣起一块板砖,和他们对峙。
“丫头,你要不说就和哥哥们走一趟。”
有个黄毛嬉皮笑脸的要摸摸希希的脸,希希一板砖就砸过来。
“哎哟,这死丫头还挺狠。”
黄毛脸色一凶,伸手要去抓希希,旁边一个大爷拿着扫把就要冲上来。
“老东西活腻了?”
手里的刀子对着大爷一挥,大爷不敢在往上冲,洪十六这时候带着菜刀冲过来,连劈在砍杀了进来。
他这菜刀带着寒光,杀气腾腾,黄毛绿毛的吓得赶紧旁边躲,十六站到希希面前,把丫头紧紧护住。
“老子是厨子,杀过各种活物,就没宰过人呢,不怕死的过来看看老子敢不敢宰了你们!”
“我们就是想和这丫头说几句话。问她点事儿。”
红毛绿毛对视一眼,惧怕的后退几步。
“问啥,她啥也不知道。小姑娘而已,你们欺负她干嘛!有事儿朝我来。”
“岳涯是不是在你们家住?你让他滚出来。”
洪十六瞬间就明白了,这群人绝对是岳涯那俩名义上的大哥找来的。岳涯都被他们*的离开那个家了,什么都没拿,财产都没要,还不想让岳涯好好生活下去吗?
真准备把岳涯*得走投无路一根绳儿吊死拉**倒?
“赶紧滚!再来欺负我妹我让你们有来无回!滚!”
难怪岳涯要跑到这边来住,难怪他那么狼狈,难怪他现在一无所有,不是岳涯好欺负,是这群人如狼似虎啊。
要是岳涯落到这几个人手里,他可咋活?洪十六绝对干不出出卖岳涯的事儿。
“我住在这,这是我家,你们有意见?说说,什么意见。”
岳涯慢吞吞的走进人群,推了一下希希,回家去, 小姑娘家家的别被吓着了。
洪十六气的吹胡子瞪眼,岳涯这个大傻*,跑出来给人当靶子,让人打残疾了真不管他了。
“我,我们大哥说了,你偷了他们家的东西,你赶紧把东西交出来,不然我们天天去你家,砸了你的家,让你们全都鸡犬不宁。”
黄毛迟疑了一下,指指岳涯,对着洪十六开口。
“你把他赶走,我们针对的是他不是你,你把他弄走,你妹妹,你家,我们就不去闹。不然我们天天去砸!”
黄毛看着洪十六,话说的明白,就针对岳涯,把他轰走了,洪家老少都没事。
岳涯也看着洪十六,你要把我赶走吗?
“他住我家,就是我家的人,你们家有你们这种败类,祖坟冒黑烟顶风臭八百里了你爹妈都没把你们除名赶走,凭啥要我赶走我的家人?”
洪十六手里的菜刀一横。
“老子天不怕地不怕,破家烂窝就这么点家当,我不怕你砸,你砸了我就卸你一条腿,你伤我妹我爸,我就白刀子进黄刀子出,扎破你肠子,让你一肚子屎,大夫都不给你缝上口,嫌你恶心。”
“你真他妈嘴硬!”
“我硬的地方多了,嘴硬骂死你,脑袋硬和你死磕,骨头硬绝对不怕威胁,老子的鸟也硬,日破你的菊绝对没问题,你试试,来,试试!”
黄毛绿毛们没想到被骂得这么惨,脸红一阵绿一阵,斗嘴耍嘴炮愣是没说过人家,反倒周围的人哄堂大笑。
洪十六的嘴,荤素不忌,阴损得很。
岳涯也笑了,看着洪十六眼神温柔如水,这么多年他没有迷恋错人,他一直这么动人心弦。
“你大哥?我偷东西?这么说,你应该是岳山岳石兄弟俩派来的?行,你给那俩兄弟带句话,先别说我是不是偷了东西,就说,岳山一年半前酒后驾驶撞死一个环卫工这事儿是不是真的没事了。岳石偷税漏税是不是真的平了?他们要不记得了,我就去有关部门走一走。他们不让我好过,我就不看在岳老爷子的面子了,出来伸张一次正义。”
黄毛吞了吞口水。招呼着手下的人,走走,快走。
“你少嚣张,你不离开他们家,一块倒霉吧!”
转身就跑。
他们跑了,围观的人也就散了,洪十六狠狠地呸了一口。
“你这俩败家兄弟,你养父当初就应该把他们射在卫生纸上。”
岳涯看着他们走远的方向若有所思。
岳山岳石?那俩草包能干出这种事情吗?
怎么就非*着他离开呢。
*他离开洪家,是让他不好过,还是让洪家不好过?
“回去吃饭。”
洪十六推了一下岳涯。
岳涯转头看着洪十六,一脸的伤心。
“我给你惹麻烦了。”
“那俩孙子出生的时候脑袋先着地了,磕的傻了吧唧。把你赶出来不算还想*你走投无路,估计你死在他们面前,他们俩还会把你的尸体挖出来暴晒鞭打呢,不能给脸,得寸进尺,你怕了他们,他们就一直一直欺负你,只要你一反击,你看见没有,你一威胁,都跑了。欺软怕硬的怂包软蛋,他们的把柄在你手里,估计也不敢再来了。”
“幸好有你收留我,不然我真的会让他们*死了。”
岳涯跟倍受虐待的小媳妇儿差不多,遇到主心骨了,抱住洪十六的胳膊,满脸的感激和依赖。
“没招啊,谁让我爸我妹喜欢你呢。”
“你真不想收留我吗?你不得已的吗?”
说着说着岳涯声音越来越低,委屈的眼睛水汪汪的看了一下洪十六,跟就要被主人遗弃的小狗差不多,特可怜。
“没有,哎呀,你别这样嘛,我没欺负你呀。”
洪十六赶紧摸摸他后背,别哭嘛,跟欺负小孩那么罪恶感。大老爷们你多大了都啊,动不动就卖可怜。
“其实吧,我挺感谢你的。希希学琴是你帮的忙。我爸腿坏了还是你帮我交了一部分住院费,要不是你当初交了那笔钱,我估计真的要卖房了。还昨天晚上,那谁要钱你还帮我给了五百块,那是你所有财产了吧,你一直默默的帮着我,你现在落难了,我能不帮你吗?”
“十六,你很善良。”
“我也没正义感,也没好心肠,自己的日子过得都粪筐扣*股哪也不够哪,谁顾得上谁。但是吧,谁让我们曾经是同学,谁让你不断帮过我,谁让你这么少爷脾气又懒又馋呢。”
洪十六拖着岳涯往家走。
岳涯懒,岳涯少爷习惯,岳涯卖可怜装委屈,这个不行那个做不动,但是他不讨厌,有时候觉得还挺可爱的。
就是宠物兔跑出家,这社会人吃人,这小兔子被人欺负压榨,时候长了还不让人剥了皮做成兔皮手套啊。
捡回家了,就养着呗。
岳涯慢吞吞的走在十六背后,看着他拉着自己手腕的手,你护我周全,我护你平安,以命起誓。
从来就没有喜欢错过人,从来就不后悔,喜欢的人是他。
黄毛带着一群人跑了,跑到偏僻角落打电话。
“老板,赶不走。他说啥不把那人赶走。”
电话这头的人没说话,只是把电话挂了。
事情越来越好玩了。越来越多的人参与进来了。
自打有人围截希希,岳涯也不天天懒在房间了,不管洪十六对他怎么咆哮,你会死,你绝对熬死!他也会码字到天亮,距离死亡差一口气的吃点饭,睡到下午,有时候陪着洪满山去农贸市场买菜,菜市场的菜便宜一点啊,溜溜达达的回来,洗菜不如说是玩水,被洪满山赶出厨房,他就去接希希,花一块钱坐公车到学校门口接着希希,兄妹俩在回家。
有一个多礼拜都这么按部就班的过着日子,任何小流氓都没出现过,似乎岳涯的警告真的管用了。
“岳大哥,你为什么有这么个名字呀。”
希希早就很想问了,岳涯岳涯,月牙,不像男人的名字呀。
“因为我养父捡我的时候,是晚上呀。我养父说,他应酬回家,冬天嘛,很冷,就在大门口发现了我。恰好那天是初三半夜,很细很细的一弯月牙,我要是女孩子的话,就叫月牙儿,男孩子就改了一个字。天涯的涯。”
“你养父真可爱呀。”
“我养父本以为我是女孩子的。可惜呀。”
“你要是女孩子,你那俩哥哥天天欺负你,你就是灰姑娘啦。”
“我要是女孩,我就嫁给你哥。会做饭,人踏实,长得也帅。”
“岳大哥你真讨厌,本来我是想嫁给我哥哥的,可我们是一母所生,我的初恋就破灭啦,你别让我琢磨我哥娶了老婆不疼我了的事情啊,我会哭死的。”
“也对,所有哥哥都是娶了媳妇儿忘了妹妹。坚决不让他娶老婆。我们一块破坏他所有的恋爱苗头。”
“那也不行呀,我哥今年都二十六七了,他要再不找女朋友,就打光棍啦。”
“那我陪他打光棍呀。”
希希咯噔就顿住了脚步,疑惑的打量着岳涯。她不小了,在哥哥父亲眼里她永远都是小丫头,可她今年十七了,什么不懂啊。
“我现在没钱没地方去,要你哥哥养我,要是你哥有女朋友了,觉得我是吃闲饭不干事的大米虫,把我赶走了怎么办呢。不如我陪他打光棍吧。行吗希希?”
岳涯继续笑的特别温和。
“今天早起我上学的时候,你趴在我哥的后背上?”
“我累了啊。”
“昨天都快半夜了,我哥做了一碗馄饨给你送屋去了。”
“我饿呀。”
希希又开始往家走,小脑袋快速的转着。
“岳大哥,我同学挺爱看小说的,我也喜欢看呢,有一天我看见一个作家笔名,叫,月牙儿,你说好笑不好笑,名字和你的差不多呢。这个月牙儿的小说挺火的,去年一本小说那是火上天了,就不说这本特别特别火的小说了,这月牙儿吧写了很多东西,我蛮喜欢这个人写的东西的,就去搜了他以前的作品。他没火以前的东西什么都有,有随笔,散文,小说,他还开了**小说,就是俩男的谈恋爱。”
希希笑着看着岳涯。
“岳大哥,你对两个男的谈恋爱有什么看法吗?”
“行了妹子,别跟我兜圈子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是,我喜欢你哥。不然我也不会落魄了就来找你哥。”
希希的笑容僵住了,转了个大圈还是没绕过岳涯。
“那,那我哥,对你,,,”
“他没发现我的心思。”
岳涯叹气。
希希傻呆呆的哦了一声。琢磨了一圈。
“那我,那我是该哭一场还是该笑一场?”
漂亮的小脸上都是疑惑。
“我蛮想做姑姑的,我哥的小孩,我哥以前养我,我就给我哥看小孩,给他拉琴,哄侄子睡觉。我就怕我怕我嫂子不喜欢我。但是,但是,要是嫂子变成你了,我喜欢岳大哥,岳大哥对我也很好,那就没小孩了呀。”
“这么点大你琢磨的太远了。我和你哥是不是能相爱我都没底。你别反对我喜欢你哥。”
“不会的,真的,现在不是以前了,我也不是啥也不懂啊,再说,爱情平等啊。这有什么呀,不过是两个人相爱想在一起这么简单。”
希希赶紧摆手,什么时代了,网络发达信息传播得快,又不是不上网,什么不懂。
岳涯摸摸她的头发。小仙女就是小仙女。
“我喜欢你哥这事儿不能告诉别人,你哥知道了绝对把我赶走。你爸要知道了也会打我一顿。妹子,我追求你哥的事儿想顺其自然。”
“明白,我谁也不说。但是,岳大哥,不管你们成不成,你别害我哥伤心。他挺难的。”
“十六宠你不是没原因的,我们家希希真的是小仙女。”
“嘿嘿。”
希希傻笑了一下。
“岳大哥,你看人家那个月牙儿,写本书多火呀,昨天我练完琴玩手机,又看了看,月牙新连载了一个文,一扫以前的周更,一天更了两万字,网上的读者都说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月牙儿这是疯了,让他继续疯吧,天天更新两万字吧,送他打赏的钱可多了,文下留言多了去了,说是他的小说要拍电影了呢,岳大哥,你加油,很努力很努力地去写,一定能超过他!比他更火!虽然我追他的连载文,但我绝对是你忠实粉丝,铁杆粉。”
岳涯憋着笑看着不断鼓励他的小姑娘。
“好!”
洪十六胳膊有点疼,翻来覆去睡不着干脆起来吃了点止疼药,就听见院子里传来走路声,一听这动静没别人,只有岳涯,走路跟不抬脚一样,鞋底子磨蹭路面,擦拉擦拉的作响。这都后半夜了,他不写东西不去睡觉的,满院子溜达什么。
悄悄地爬起来出去,岳涯一会看天一会看地,嘴里叽叽咕咕的也不知道在说啥,满院子绕圈,绕了一会蹲在院子角落里默默地抽烟。
“不写东西在这蹲着干嘛。”
“卡文呀。”
岳涯有点抱怨。
所有写东西的作者都有这个时候,憋得脑瓜子生疼,感觉好多东西要写,眼下愣是写不出。憋大发了就出去溜达。
“饿了?”
“没有。”
“别在院子里蹲着了,屋里呆着吧,要写得出就写,写不出就睡觉呗。大冷天的你再冻出个好歹的。”
披着毯子裹着单子,像个出家的和尚披着袈裟,拖拖拉拉的就在院子里绕,地上的土都让他扫干净了。
“读者等着看呢。今天要搞定。”
洪十六不想打击他,为了五百块的稿费你可够爱岗敬业的。
“你干嘛不睡觉。”
洪十六也蹲在岳涯的面前。
岳涯丢了烟双手托着下巴,在清冷的月光里,他的眼睛似乎在发光,亮晶晶的看着洪十六。
“睡不着。”
“是不是胳膊疼?你请假休一个月吧。”
“不行啊。吃人饭受人管。”
“要不你开个饭馆吧。”
“早点铺子?一个三轮车一个油锅一个煤气灶?那我买得起。”
饭馆说开就开?多少钱投资呢。
“开一个楼上楼下两层的饭店,你手艺不错,做鱼一绝,招牌菜就可以是鱼啊。有百十来张桌子,十几个服务员,三四个大厨师,等盈利了就换,换更高级的,等更有钱了,就开私房菜馆,私房菜很赚钱的。”
“我当年学厨就是这么琢磨的,有一个自己的饭店,就在咱们这边的路口就行,走大众菜客人多。”
“大众菜的饭店可以呀,但是还可以有私房菜呀。私房菜吸引的人更多,只要味道好菜好,价格贵点客人也是络绎不绝。宾客如云。”
“计划的挺好,等希希读完大学参加工作了,我就准备开饭店。估计要等十年八年才行。”
“不用的,你等我的小说赚钱了,我就给你开饭店。”
岳涯跟小鸭子一样蹲着往前迈了几步,一脸的兴致勃勃。
洪十六噗的笑出声,还不如等希希上大学参加工作呢。
“得了得了,不陪你这蹲着了,大半夜的你赶紧去写吧,写完早点睡。”
说着站起来顺手把岳涯也拉起来,岳涯估计蹲的时间长了点,脚麻了,一拉一拽的一头栽进洪十六的怀里。
岳涯再瘦有个黄瓜架的身体也是大老爷们啊,洪十六一踉跄紧紧地把岳涯抱紧,岳涯一手搂住他的腰一手扶住他的肩膀,抬头时脸和脸的就磨蹭了一下。
黑灯瞎火的后半夜是个好时间,尤其是月亮高挂清辉照耀大地,这树影婆娑,这清冷月下,你抱着我,我搂着你,你的耳朵擦过我的脸,我的眼睛里只有你。
岳涯悄悄地把脸靠前,在靠前,鼻尖就差一点点能碰上的时候。
“哎,你脖子上这是什么啊。”
洪十六却把视线对准岳涯的的脖子上围的东西,怎么不像是围脖?像裤子腿呢?漆黑麻瞎的看不清楚。
“睡裤。我冷,没围脖我把睡裤裹在脖子上了。”
岳涯鼓了鼓腮帮,讨厌,讨厌讨厌!
“服了你了。”
洪十六好气好笑,哪有把睡裤当围巾的,岳涯太有才了、
“发工资了给你买条围脖。蹲一会你就腿麻,缺钙了吧。明天吃点钙片。”
洪十六扯过他掉了一半的毯子给他裹紧了。打了个呵欠。摆摆手回屋了。
岳涯愤愤的看着关了灯的房间,也回自己的右厢房,扯过脖子上的睡裤往垃圾桶里一扔。
就因为你,就因为你,错过好机会了吧。明天就去拿一把剪刀,把你剪得碎碎的!
一看他卡了两个小时的文档。
为了饭店,写吧。
还真别说,带着美好的目标,还有大半夜被*,岳涯一口气飙出两万五的数字,他觉得自己都疯了。
码字机中的航空母舰!
洪十六在一群心宽体胖的厨子中间显得特别帅气,后厨的厨师啊,各个都跟弥勒佛差不多,那肚子跟怀孕八个月似得,你想啊,这个菜快出锅的时候尝尝味,那个菜品一品,东一口西一口,还不算自己犒劳自己开个小灶,吃吃吃,守着那么多好东西,吃胖的呗。
白色的厨师服,白色的围裙,那腰板子跟砧板似得。
洪十六牛仔裤,白色厨师服扎在围裙里,厨师服外扎及膝的白色围裙,围裙的绳扣绕在腰上一圈系在前边,腰部嘞得紧紧的,围裙下摆微微外扩,显得他宽肩窄腰大长腿,干净利落透着一股爽利劲,别人还弄上点油渍酱油点子的,他的厨师服天天洗干净得很。头发不长,卷起来的袖子可以看到他结实的手臂肌肉,常年的体力劳动,他精瘦但肌肉结实有力。
手里一把勺一敲锅沿,炸的酥脆的鲑鱼就在锅里翻个个裹满酱汁,拿过盘子摆在一边,出锅成盘,色泽诱人。汤汁浓稠,撒一把葱花,成了!
洪十六喘口气,得了,用餐高峰到尾声了,终于可以抽根烟了。
一边摸着打火机想出去抽烟,就看见于梦笙笑盈盈的看着他,于梦笙平时很少来后厨,嫌弃油烟味大,他是老板也没必要在后厨盯着。今天这是有事儿?
于梦笙生得好,白净斯文风度翩翩,衣服架子穿什么都很帅,说话都极少带脏字,人缘也不错,服务员们喜欢他,来的客人对他也都赞不绝口,上学那会成绩好老师喜欢,家世不错,虽然于梦笙没有父亲,可他妈妈很能干,酒楼饭店开了好几处。脾气也好,没说话呢先笑了,脸上永远带着笑容。精明能干,人品也好,家世也好,自然而然,很受女性欢迎。
他的女朋友,也,也很好。
洪十六不得不承认这一点。
“你站在这干嘛?”
于梦笙对洪十六笑得更大了,洪十六凑近一闻,一身的酒气。
“喝多了吗?”
于梦笙摇摇头,身体跟着脑袋一块晃,跟不倒翁差不多。洪十六看着可笑,伸手扶住他。
“喝多了你回家呀,你跑回来干嘛。”
“十六,十六,十六啊我有话和你说,悄悄地说。”
于梦笙把手放在嘴边做了一个小声的动作,
“咱们去,去办公室,说。”
于梦笙拉住洪十六,洪十六也没甩开他,喝多了,把他送去办公室吧,休息一下明天他就酒醒了。搀扶着一直回到他的办公室。
于梦笙别看喝多了,脚下不稳还是把门关上了,百叶窗也拉下来了。
刚把他扶到沙发上,于梦笙一把抓住洪十六的手。
“十六,你喜欢我,是不是?”
醉眼朦胧的盯着十六的眼睛。酒气喷到十六的脸上。
“十六啊,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我一清二楚。你的手艺在这摆着,都快成了咱们饭店的金字招牌,那么多客人慕名而来就要吃你做的菜。有其他饭店给你高薪挖你,你都没走。我经常出差不在饭店,大小事情都是你帮我解决的。这不单单是因为我们以前是同学好朋友,还因为,你喜欢我。”
于梦笙这话一说,洪十六的脸腾的就红了。
“我说对了吧,说对了吧!哈哈!你喜欢我!”
于梦笙大笑出来,笑得特高兴。
怎么听怎么觉得他这笑声不对。
“你喝醉了。”
洪十六尴尬极了,赶紧把手抽出来。
“那你猜,我喜欢你吗?”
于梦笙死死的抓着洪十六的胳膊,脸凑得很近,仔细的打量着十六的脸。
“那你猜,我喜欢我未婚妻嘛?”
于梦笙越来越靠近洪十六,眼看着他的嘴就要靠近了十六的嘴角。
“十六,你猜猜,我喜欢你吗?”
十六猛的转头用力一推,把于梦笙搡到沙发上。
“你喝多了。”
匆忙的离开。
于梦笙躺在沙发上,半眯半睁的看着没有合拢的门,还在笑着。
岳涯正在端着个碗蹲在地上喂一只鸡,饭是昨天的冷饭。一边撒着米一边念叨。
“吃吧吃吧,最后一顿了,吃饱了好上路。”
洪十六跟坦克车一样嘭的就撞开门,脸很红,眼神有点慌,到家了看见岳涯了,大大的深呼吸,这才走过来。
“有狗撵你呀。”
“鸡哪来的?”
“我捡的。不知道谁丢的,跑我面前我就抓到了。看看很肥吧。”
岳涯抱起老母鸡献宝一样给洪十六看。
“哦,那啥,那就,杀了炖了吧,希希昨天还说想吃鸡肉。”
“那是我说想吃鸡肉的。”
“是吗?忘了,那,那,那还是杀了炖给你吃吧。”
“你怎么了?这么不对劲呢,跟小姑娘遇见色郎差不多,不会真遇到坏人非礼你了吧?大冬天的色狼还出来呀。摸你了?”
岳涯打趣地问,可眼睛飞快地把洪十六上下打量个遍。
十六的脸更红了。岳涯笑不出来了。
“不会真有人对你干了什么吧?你刀呢?怎么没把他宰了?”
“别瞎猜,没影儿的事儿。”
“是不是于梦笙?他对你干什么了?”
岳涯咬着牙追问。
“能干什么啊,他喝多了。说了几句话。你别问了。”
洪十六更尴尬了。
“说几句话你不至于这么脸红,亲你了,摸你了?”
岳涯的声音提高了。
“没亲上。我跑回来了。行了行了,你别问了。我换换衣服把鸡杀了。”
洪十六不和岳涯继续掰扯这个问题,于梦笙喝大了真的也挺愁人的。
脸色阴沉如冰,满口的牙能咬碎,手里抓着老母鸡的脖子,老母鸡扑腾扇着翅膀,张着嘴叫不出声了,用力的蹬着腿,眼看着鸡爪子要挠上他的手背,岳涯大拇指食指轻轻一扭,鸡头就耷拉下去,再也不会乱蹦跶。
洪十六出来就看到岳涯已经把老母鸡掐死了。
“你干嘛呢?”
“杀鸡呀。”
岳涯抬头的时候特别无辜的看着洪十六。
“哪有掐死的呀,赶紧拿把刀放血,不然鸡血积在肉里颜色不好看,把鸡脖子的毛薅干净,一抹脖子的就放血了。我去烧水。”
洪十六递给岳涯一把刀,手把手地教给他怎么拿刀,鸡脖子的毛都薅干净了轻轻一划就放血。
岳涯努力,深呼吸,在呼吸。
“不行,我害怕。”
“我要你干嘛,起开。”
洪十六气个半死,大老爷们都不敢给鸡放血,你可真出息啊。
手起刀落,鸡脖子就割开了,鸡血流出来了。老母鸡死的没多大时候,血还没有凝,鲜红鲜红的血流了一滩。
砰。
洪十六一看,得,岳三少爷脸色发青双眼一翻摔在地上晕过去了。
“你啊,你就气死我吧,你可真是我少爷。”
把鸡一扔,赶紧去扶岳涯,他真晕血啊,都晕过去了?
岳涯紧紧搂着洪十六,嘴唇哆嗦着,脑袋一直往洪十六肩膀里藏。
“吃鸡腿的时候你比谁都快,现在你比谁晕的都快。”
抱紧了连拍前胸在揉后背,洪十六真拿他一丁点办法也没有,好气好笑又觉得他可怜巴巴。他的气息有点急促,吹着自己的脖子,嘴唇发凉的贴着自己的皮肤,能感觉得他的身体真在微微发抖。
吓住了。
“没事了啊,就是一只鸡,炖好了先给你一个鸡大腿吃。别怕别怕。”
岳涯在他怀里稍微抬头,看看死透了的鸡,看看洪十六,鼻尖从他下巴上擦过去。
“我,七八岁的时候,照顾我的保姆让,让我养母收买了,想*我离开。保姆就想办法吓唬我,说房子闹鬼,我洗澡的时候,她就在池子里倒鸡血。”
岳涯打了个哆嗦。似乎想起来他坐在白色的浴缸内,泡在鸡血里,保姆笑着对他说,有鬼,鬼要掐死你。他吓得尖叫的场面了。
“缺了大德生孩子没*眼的败家老娘们。”
洪十六知道他为什么晕血这么严重了,那么点的小孩吓唬他有鬼,还放那么多鸡血泡着小孩,能不吓坏了吗?
“别怕啊,没事。”
岳涯嗯了一声,身体拱了拱,往他怀里埋得更深。收紧手臂抱紧洪十六的脖子。
洪十六身体顿了顿,刚才,他嘴唇上擦过去的,有点凉的软软的,那是岳涯的嘴唇吧。
低头看看岳涯,岳涯正贴着他的耳朵小口小口呼吸呢,鼻尖都是冷汗,应该是不小心蹭着了。
岳涯抿了抿嘴唇,温热,干燥。
嘴角一勾,又成了害怕的样子。
被洪十六送回屋子,十六手快的去炖鸡,炖好了给岳涯一个大鸡腿。
岳涯打开一个本子。
好想杀人。
写下这么四个字。写完了撕碎了。
郁闷的点了一根烟默默地抽着。
杀鸡都不敢还杀人?谁信呢?
洪十六彻底失眠了,满脑子都是于梦笙的话,你猜我喜不喜欢你,你猜我喜不喜欢我未婚妻?
都说酒后吐真言,那这话是真是假?
他喜欢于梦笙,从上学那会到现在,近十年了,默默的压在心里,于梦笙对他忽远忽近,有时候做出一些超乎哥们的举动,摸手拍肩,也会对他多加照顾,工资啊待遇啊也很好,有时候在一起闲聊他也说过挺心疼你的,那么,于梦笙到底喜不喜欢?
如果喜欢,他怎么有未婚妻?
如果不喜欢,这话不是把人吊得七上八下吗?
突然记起岳涯说过的那句话,吊着你,和你*着,却有了女朋友?真好意思啊。
是啊,他都有未婚妻了。
岳涯顶着大黑眼圈快睡着一样在桌边吃早饭,洪十六也是一对大黑眼圈盯着饭食之无味。
“我想起一件事儿。”
岳涯很努力的把就要合拢的眼睛睁开,他都快吃睡了。
“巷子对面那条街,有一个饭店要盘出去,我昨天遛弯的时候,听他们说,年租金十万,那些桌椅板凳后厨什么的都是全的不要钱白用,有这么个十三四万啊,就能开起来。十六,你辞职别做了,自己开饭店吧。”
“钱。”
“你有多少?”
“零头的一半吧。”
一两万的积蓄吧。能够什么的?搁哪不够哪。
“哦,我给你想想办法。”
“你能有什么办法?兜里现在都没几毛钱了吧。”
“二十一块呢。”
“好多毛啊,”
“别和我斗嘴了,我头晕。你先干着,我想办法。现在不要想,我想不动了。”
“把你卖了都不值钱。谁家也不缺少爷。别琢磨这事儿了啊,过几年再说盘店吧。”
岳涯想说我挺值钱的,昨天还有个读者说把我包养了呢,实在懒得张嘴了。
希希起晚了,抓了一个包子塞嘴里。
“哥,晚上你给我做拔丝苹果好不好?我特别想吃!”
“行。我就是你们厨子。说起苹果,我蛮想吃西瓜的了。哎,岳涯,吃着吃着你睡什么觉啊,扎粥碗里淹死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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