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头看见岳涯一头要扎进粥碗,一把托住他的脑袋。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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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财神爷进了门,我们就要供着啊,嗨,钱啊,我们爷有的是,谁也不嫌钱扎手啊,多多益善,打着滚花,三辈子都花不完。多赚些,吃的花的用的都要好的,用不完呢就给孤儿院福利站的也是造福积德的好事儿啊。”

洪十六就跟内务总管大太监三德子差不多。一脸的阿谀奉承,满嘴的好话,夸得人心里舒服,听的人牙痒痒,气的、

“这啊,也要多谢当年的岳家,是老太太您家吧,你看您的教育就是好,我们老爷就喜欢捐助孤寡老人,助养孤儿残疾儿童。但是,我们爷比你更好的一点就是,我们爷做好事从来不挂嘴边上,好事儿暗地里做,没必要宣扬的天下人都知道,我们爷说了,那些天天说,我养了你,我给你花了钱,你欠我们家恩情,你要知道回报感恩,这种人啊,就是小肚鸡肠乡下嚼舌头破老娘们漏勺的嘴,狗肚子装不了二两香油,小人行径,卑鄙无耻,有再多钱那也是小资阶级的小气,上不得台面,他就穿金戴银丝绸裹着,也是掩藏不了从骨子里烂掉的铜臭气。”

洪十六鄙视的重重一哼。

小鸡肚肠破老娘们漏勺的嘴!岳涯忍笑忍的肚子疼。

真不愧是厨师出身,骂人都有新意!

岳涯就装高冷,也不说话,他现在是无辜的受害者,有人嘴炮全开维护他,他就做小可怜吧,被洪十六保护着。

有人帮他出头,有人紧紧维护他,有人帮他报仇,这滋味真的太甜了。

岳老太太的脸青了白了,咬碎了一嘴的假牙。

“这么说,我养他还养错了?真养错了,我就养一条狗,二十多年了,他也不敢对我乱叫。他狗都不如。”

“老太太,您这话怎么说的,老年痴呆了吧,啥都说都不嫌磕掺,哎,看您上了年纪估计是脑子不好用了,我给您解释解释啊,我们爷养父是您老头子啊,我们爷是条狗,那您老头子就是狗爹,您生了岳山岳石两位少爷,这是不是说,您被狗那啥了?”

洪十六一捂嘴。连连摆手。

“瞧我这不会说话的,我可没说您是老母狗啊。您别往心里去。我就说您这么贵气十足,不会乱说话,肯定脑子有病了。”

岳老太太胸口剧烈起伏,她还没让人这么骂过,这辈子哪受过这种气啊,一直都是被人伺候着簇拥着,各种好话奉承着。

气得浑身颤抖,脸都青了,噶一声,眼睛一翻就要晕过去。

洪十六手疾眼快,抄起一杯冷茶对着老太太的脸一泼,把从昏迷边缘给拉过来。

可怜了她一身当季新款,泼了一身茶水,脸上头发上都是残渣。

“您可不能出事儿,我们这开门营业的,您要是死在这我怎么开店啊。要不,请您移驾,出门左转一公里就是医院。你去那看看身体?”

“你,你住嘴!”

老太太重重的呼吸着,呼哧呼哧的。

“岳涯!你爸他瞎了眼了把你领回家,我真没想到,你敢这么对我,你,你,,,”

岳涯低垂着眼睛。

“我始终感谢养父把我养大,我也后悔我有能力的时候太晚,想孝顺他老人家的时候他却早逝了。养父是个好人,我把他当做我亲生父亲一样看待。但是,老太太,你也别忘了你对我做过什么。让保姆把我卖给人贩子,养父不在家你让我跪在地上吃饭,让岳山岳石把我从楼上推下去,其他的还让我说吗?”

洪十六眼神一凌,他觉得他刚才这话骂得太轻了。

“我说过岳家的钱我一分不要,我谢谢我爸把我养大,肯定不会再要他的钱,让他去世了还被你和你儿子们埋怨。你们隐瞒着老爷子去世的消息,就是怕我回去争抢家产,我那天不过是想给我爸上柱香,拿自己的东西离开岳家,我还想如果你们家日后有麻烦了,我看在我爸的份上绝对不会作壁上观。你儿子们把我打出来,我没还手,不想让灵堂打打闹闹的不好看,可你们不要欺人太甚。各活各的,你管不到我,我也不想听你的谩骂羞辱。就这一次,我还把你当成我养母,我不回嘴。下次你再跑到我面前这么侮辱我,,,”

“我饶不了你!”

洪十六抢过话,一拍桌子,看谁敢在欺负岳涯心软老实说话慢,他第一个不答应!

很明显,岳老太太被吓住了,洪十六的嘴,洪十六的暴力,让这七十几岁的老太太怕了。

岳涯轻叹口气。

“岳山岳石以后要是不管你,我会尽孝的。”

不管怎么说,他始终亏欠岳家,岳老爷子以前说过,爸爸以后要指着你了。

他没机会孝顺岳老爷子了,岳山岳石这俩草包吃喝嫖赌除了会败家不会赚钱,要是岳家败了,老太太老无所依,他会养,给足金钱的支撑。

“用不着你,我们家大业大,我儿子们会赚钱,绝对不给你虐待死我的机会!”

老太太被俩儿媳妇儿搀扶着,急匆匆的离开,临走之前对岳涯丢下一句狠话。

你怎么不去死!畜生。

洪十六打发服务员收拾这个包厢,拉着岳涯的手回到办公室。

“饿不饿?跑了好几圈那点饭都消化没了吧,再吃点?”

“我想回家躺会、”

岳涯叹口气,骨头发软,往沙发一坐就懒得起来。

揉了揉心口。心里堵得慌。

洪十六赶紧端过一杯水给他,岳涯喝了一口,脑袋枕着洪十六的腿,躺着了。

“累得慌。”

“气着了吧,哪里不舒服?”

“都不舒服,浑身难受。”

“那你等我一会,我去厨房告诉厨师长一声,带你去医院看看。”

“不去,我没事,我就是心里不舒服,不想动了,啥也不想干,我就想懒着。”

“懒着,躺着,想怎么躺就怎么躺。”

只要他没事儿怎么样都行。

这个身体,前几天还咳的要命,气大伤肝,他把所有委屈都压在心里,肺不好心脏不好,在大病一场,那可怎么得了。

岳涯想干啥都同意,只要他高兴,不生气了。

“以后谁在欺负你说话慢,我就骂死他,骂人我从来就没怕过。”

在洪十六的眼里,岳涯就是一个没脾气被人欺负的小可怜,打架动手不行,骂人他说话还太慢,谁都能欺负他。必须护的紧点。

“好呀,作协去年找我开什么关于文学网络文学的座谈会,我口才不好就没去,下次你去吧。”

“你没跟我说过你以前,我有时候想你以前受过什么气啊,怎么被虐待的呀,现在我不想知道了。”

“我喜欢你护着我,给我出头,我不是被人捡回家的小杂种,有人喜欢有人保护我了,我有依靠了。特高兴。”

“大宝宝嘛,绝对好好保护你呀。”

岳涯笑笑,情绪还是不高,平白的被人数落一顿,他就是觉得人手不足,自家的生意肯定要帮忙,怎么就又遭受这种藐视,看不起。

人的出身不能选择,可人这辈子怎么活自己说了算。

谁也不是出生就带着标签,注定这辈子就这样。就这种人生就这种结局。自己努力追求想要的,不应该被鄙视啊。

自然投胎好的,那些富贵人家的,那些官员家的让普通人一辈子努力也达不到那种标准,可谁又能说,富贵荣华是专属一家的?功名利禄不属于别人呢?

他和洪十六白手起家,努力打拼,十年后,谁比谁更富有,谁比谁更功成名就,这真不好说。

“十六,你多赚钱,把生意开得特别大,全国连锁,特别特别有钱,他们还说我没本事,我就可以说,你是我先生,我有个大款爷们养着我,不用我赚钱怕我累着。人帅心好钱多就爱我,就宠我,气死他们。”

“必须的。”

“我就当米虫,写东西就不管更新了,想写就写,也不管版权卖多少钱了,合我心意我白送就行。吹着空调吃着你做的好吃的,枕着你的腿,咱们俩一辈子不出屋,就在家懒着,翻个身继续懒着。”

这才是米虫的终极梦想,饭到嘴边,爱人陪伴,不担心金钱,啥也不干,就懒着,翻身就是最大的运动了。

所谓旅行蜜月啥的,就是换个环境懒着。

有钱了,有爱人了,一辈子不出屋,讨厌的人看不到,烦心事也没有,多好呀。

“你就变成白嫩嫩一块大肥肉。不,从小米虫变成巨蟒。腰围一米的那种巨蟒。”

吃得多不运动,按着他这想法绝对会肥死。

岳涯起身用力一推洪十六,甩给洪十六一个白眼,哼。

把洪十六推个踉跄,哭笑不得,小脾气来的快着呢。

“你就成白蛇精我就是那许仙还不成吗?”

“找人镇压我呀。”

“谁敢呢。”

“你敢,你就天天欺负我。”

“没有,舍不得欺负,谁欺负你我和他拼了。”

“就没看见过比你更不浪漫的,我白白胖胖的不是你养的好吗?难道我越活越抽抽啊,今天一百三十斤十年以后你用盒子捧着我?”

“在胡说!以为我不骂你吧啊!”

洪十六眼珠子一瞪,什么都往外说,欠打了。

岳涯一缩脖子。不敢在耍小脾气了。

“你说了好好养我的!”

“没好好养你吗?没良心的败家玩意儿,是我没好好养你还是你这破身体不争气?你看看你瘦的,那些吃的你吃哪去了?对得起我吗你啊,黑汗白流的炖了七八个小时的汤,天天让你喝,你倒是长出一斤肉给我看看?那么多好东西我就喂猪了,这几个月也快肥了吧,你可倒好,越来越瘦,好在咱们这不刮台风,不然我都怕你坐着风尖吹跑了。”

“怕你冷着怕你热着,怕你吃不好怕你饿,养你都跟国宝差不多了,你肉呢,长哪了?”

一米八六的个子,一百二十斤,瘦的就剩骨头了。好不容易长了五斤,又瘦回去了。气死人了都。

一场感冒咳嗽多久,回到家*心的就是他,炖着汤熬着补品,变着花样给他弄吃的,想让他身体变好,多吃点长点肉,再瘦下去真的皮包骨了,他还满嘴胡言乱语,就会吓唬人。

洪十六用力在岳涯的脸,胸口,胳膊大腿的一通乱戳,跟点穴似得,戳的岳涯扭来扭去,浑身痒痒肉,想笑不敢笑,捂着肚子不让他捏。

“长肉了长肉了。我长了二斤肉。”

“长哪了?”

岳涯掀开衣服就要解皮带。

“长在该长得地方,浑身上下就这最有肉。超过一斤。不信你看!”

皮带解开就要往下拉牛仔裤和保暖裤,绝对保质保量,绝对分量十足,绝对非常可观。

洪十六以为他给自己看小肚皮,看看一斤肉涨肚子上了变赘肉了,谁知道他瞬间耍流氓啊,眼瞅着裤衩都要扒掉了,卷曲的毛儿都露出来了,洪十六脸蹭的就变红,一把抓住他的裤子死活不让他继续扯下来。

“我饿你三天啊!”

“你看嘛。看看嘛。以后要用的,先熟悉熟悉别一下吓住你。”

“臭不要脸的!”

“我压根就没脸呀。”

俩人就在这抢裤子玩,一个拉,一个提,岳涯把洪十六弄个大红脸不说,还一直往前凑,挺腰,抓着他的手要放在上边,欢迎来摸。

还是洪十六力气比较大,啪一下打掉岳涯的爪子,用被流氓非礼姑娘,姑娘逃脱魔抓的速度,飞快的把岳涯推到沙发上要跑。

岳涯能让他跑了吗?紧追两步快到门口了,发挥了手长腿长的优势,脚下一伸一个老绊儿就把洪十六的腿一别,在他要摔倒的时候,胳膊一搂就把洪十六抱紧了,搂到怀里。转身就给顶到门上,用胳膊和身体把洪十六圈进在他的怀里。。

洪十六张嘴要骂他,被岳涯的嘴唇堵住,所有骂人的话都堵在嘴里,只剩下嘴唇上的柔软,舌尖上的甜蜜。

他们经常睡一起,睡一起可是睡一起,真的只是睡一起,没有干啥该干的事儿。

岳涯晚上要写东西,洪十六总怕打扰他,就连说话都是捡着重要的,赶紧说完了他睡了,把时间留给岳涯,让他快点写,写完了好睡觉呀。

他喜欢岳涯,喜欢不如说是依赖,是一种彼此依靠互相照顾的相处模式,他们俩就跟左右手似得,理所应当必不可少。嬉笑打闹,说点贴心的话,相处久了对他更多的是心疼,有时候是无奈,每天都好气好笑的。

他也撒娇耍赖要亲亲要抱抱,拗不过了就亲亲脸,抱着他哄哄。特别舒服。

岳涯也老实,虽然他对洪十六充满各种想法念头,也是怕洪十六休息也不好,更怕这么多糟心事儿让他没这心思。这就忍着忍着,今天忍不住了。

洪十六虽然凶巴巴的骂他养你不如养头猪,但看得出来心情不错。

那还等啥呀,上啊。

真真正正的亲*,不是亲脸亲嘴角的这种,这是第一次。

愤怒了满嘴喷毒得洪十六,有一个柔软的嘴唇,温热且干燥,岳涯就是条死长虫,浑身发凉,就算是他身体里着火了,热得能冒烟了,他的嘴唇还是浅浅的颜色,凉凉的温度。

可等岳涯的嘴唇贴上了洪十六,温度就被感染了,凉凉的嘴唇变得火热。

贴合的嘴唇慢慢的揉捻,吸允,嘬弄,舌尖舔着洪十六的唇瓣,舔了两下,第三下洪十六分开唇瓣,顺利地进入口腔,用舌尖舔过他的牙齿,扫过软肉,找到最可口的软舌。

微凉的指尖从门板上落到洪十六的头发里,从头发穿梭到脖颈,再从脖颈到脸颊,两只手就跟捧着珍宝一样,捧着洪十六的脸。

洪十六闭上眼睛,抬手抱紧岳涯的肩膀。

岳涯呼吸变得急促,温柔的亲*开始变得火热。

他终于等到了洪十六的回应,这份感情,多少年一直都是他的暗恋,压在心里,终于他开始回应自己。

手指上移,从脸颊摸到他的耳朵,揉捏着耳垂,加大了力度,按着洪十六的头不让他有躲闪的机会,舌尖开始变得凶猛,勾缠住洪十六的舌尖用力吸允,跟争夺他嘴里的空气一样,用力的吸允,甚至用牙齿轻轻地咬,在他一缩的时候,舌尖再次顶入,舔过他的牙膛口腔内壁。

鼻尖都在他脸上压扁了,张大了嘴恨不得把他直接吞进肚子。咬他的嘴,咬他的唇,咬他的舌,咬住了就用力的吸允,唾液都融合在一起,好像争抢一样,不断的从彼此的口腔里吸允吞咽、

身体款摆,往前一步,身体紧密的贴合,洪十六有些缺了氧,紧紧抱着岳涯的肩膀,身体有些发软,很难想象温吞的软糯的岳涯会有这么疾风骤雨的亲*,完全不给他呼吸,嘴唇贴合得很紧,舌尖都让他嘬麻了,他还不断地用舌头粗糙的表面蹭着自己发疼的舌尖,还会用牙齿叼着自己的嘴唇嚼咬,还会舔他口腔内最柔软的地方,似乎口腔就是一个他的地盘,他每一个地方都巡视一遍。

刚想侧头躲开呼吸,就被他凉凉的手指捏住下颌,控制着不许动,稍微一动他的亲*更猛烈。

岳涯的手终于搂到洪十六的腰上,慢慢*着他的腰线,揉着他的*股,洪十六好不容易终于挣开黏贴的嘴唇,还不等喘口气,岳涯的嘴唇又追了上来,再一次含住他的嘴唇,牙齿在嘴唇上啃咬,舔动。

干脆猛地抱紧了洪十六的腰,抱起来了,洪十六的惊呼都在嘴里,胳膊圈紧他的肩膀和脖子,腿不由自主的就分开圈住岳涯的腰。

岳涯贴着他嘴唇笑了。

“看我力气大吧。”

一手抱着腰,一手摸他的腿,抱得稳稳当当。

洪十六被抱高了,有点居高临下的看着岳涯笑,这得瑟的样儿吧。

奖励的亲了秦岳涯的鼻尖。

“那些吃的,没浪费,你别咬我。”

又咬他嘴唇,都快咬出口子了,嘴唇火辣辣的疼。

岳涯轻哼,就咬你就咬你,咬你满身都是印子。

变换着角度,侧着头,凶狠的亲*让嘴唇变得红肿,现在全都是甜蜜。

互相凝视着浅浅的笑了,洪十六摸摸他的后脑勺,额头碰着额头,鼻尖蹭过鼻尖,凑上来嘴唇再一次贴合,舌尖轻碰,碰一下分开,碰一下分开,在碰一下分不开,嘬弄,舔*,含住吸允。

洪十六虽然以前喜欢过于梦笙,可他们从没有过任何亲密举动。

岳涯小半生心里只有洪十六,除了洪十六别人都不可以。

这个初*,可真真正正的是初*了。

唇如蜜,舌如糖,满满都是甜。

洪十六下楼盯着服务员打扫,准备晚上的用饭高峰,岳涯在沙发上睡了个甜美的午觉,晚饭也在红楼吃的,吃完了他才推着洪满山回家。

年后就买辆车吧,他们上下班也方便,这么打算着,和洪满山溜溜达达的往家走,问老爷子,喜欢啥样式儿的车啊。

洪满山指着宝马,就要这样的。

岳涯笑出声,老爷子真会给他儿子要嫁妆。行,买,版税绝对够买进口的宝马了。

这时候天都黑透了,刚进巷子,邻居就赶紧拦住岳涯。一脸的惊恐。

“你可别回去,你们家门口围了一群人,个个都凶神恶煞的,看着都凶。”

岳涯愣了下。

“干嘛的?”

“不知道啊,这都半天了,午饭过了就来了,一直砸你们家的门,叫着喊着你的名字,还说要打死你?你结仇啦?不像啊,你还会结仇啊。”

岳涯在这里住了好几个月了,出来进去的左邻右舍都知道这就是一个挺有礼貌不爱出门的人,几乎天天都在家闷着,哪也不去,和邻居说话也是慢条斯理的,脾气特别好,根本不像喜欢结仇的啊。

岳涯挑了下眉,大概了解了。

“还没走呢?”

“没呢,说不打你一顿就不走。你别回家了,快带着洪老头出去躲躲吧,你这样的打不过他们。挨一顿打多疼啊,这都快过年了。”

“是呀,快过年了,不解决了过年不是更闹心吗?大爷,你把我爸推你们家去,我去看看。”

“不行你就报警!”

“没事儿,过会我再去接我爸。”

邻居也怕惹事儿,推着洪满山进了他们家,关了门。

岳涯溜溜达达的进走进巷子深处,远远地就听见岳山岳石在聊天。

“今天不收拾他一顿绝对不行,胆肥了欺负咱们头上,必须给他个教训。”

“把咱妈气啥样啊,捆起来拎到咱妈面前,让他磕头认错。”

“老头子就是给咱们找事儿,保姆都带走了,他还去找,这不添堵吗?”

“保姆不是说带走直接卖了吗?没人给老头子消息啊,怎么一找就找回来了?”

“我听说,他把保姆打了,保姆没抓住他,他就跑了。”

“不可能吧,那时候他才十岁?就把保姆打了?”

“打得还不轻,脑袋都开瓢了。”

“恩,我用石头砸的。”

岳涯慢吞吞的走到他们面前搭话,岳山岳石吓一跳,周围蹲着站着四五个人呢,要不是他说话,谁都没发现岳涯的靠近。

岳山岳石跳起来一把丢了手里的烟,愤恨的看着岳涯。

那几个打手齐刷刷的亮出手里的武器,棒球棍子,铁链子把岳涯都围起来了。

岳涯只是浅笑,左看看右看看,看着他两位兄长。

岳山三十七八了,岳石也三十四五了,这么多年优越的生活,整日声色犬马浸淫在灯红酒绿的,长了一个**的肚子,白胖白胖的像发面馒头,一脸的横肉带着尖酸刻薄,和他们的母亲非常相像。

“保姆以为我年纪小,骗我出去玩,我当时就起了疑心,因为保姆很少管我,不可能那么好心的搭理我。恰好那几天老爷子出差不在家,我估计你们也要作妖,把我带走住在一个小旅店里,我就说出去买吃的拿回一块石头,半夜趁着保姆睡着了,我就往他脑袋上砸,缝了十多针吧,我和他说了,不把我送回来,我就天天砸他,他害怕了,就把我弄回来了。”

“你来我们家干嘛!好好一个家都让你毁了!不知道所有人都讨厌你啊,不会滚的远远的!”

“大哥你跟他废什么话,打他一顿给咱妈报仇。”

岳石懒得在和岳涯斗嘴,直截了当打一顿,给他点教训。

手一挥,手下这些人就往上冲。棍子铁链子朝着岳涯就飞过来。

也许是巷子里没路灯,他们没看清岳涯的位置,也许是动作不够快,等他们冲上来砸下去的时候,岳涯已经站在岳山的旁边。

“住,住手!都住手!”

这群人还想往上冲,岳山的声音都颤抖了,大声呵斥着住手!

白胖的脸上沁出冷汗,腿都开始哆嗦,眼睛一直往斜后方看,这个位置恰好是岳涯站的地方。

“大哥,,,”

岳石有点奇怪,把岳涯打一顿的想法是他们一起商量的,这时候怎么叫停了?

“毕竟哥们一场,你们都到我家门口了,不如去我家坐坐?好歹咱们都是兄弟,外人就别去了。就咱们哥仨聊聊,你说呢,大哥。”

岳涯还是笑着,询问的口气看着岳山。

岳山吞了吞口水。

“你,你别乱来啊。”

“怎么会呢,只是进屋喝口水说说话。不看僧面看佛面,不看你们和你妈妈的面子,我怎么也要在乎岳老爷子的面子。”

“那,那,,,”

“去不去?”

岳涯说是询问,不如说是*迫,手一用力。

“去去去,岳石,走。”

岳山赶紧满口答应,岳石还不知道咋回事儿呢,岳涯浅笑着一只手摸钥匙打开门锁,推开门,把岳山往里一推,岳石也被迫进了院子。

门随后就关上了。只剩下面面相噶雇请来的打手一头雾水。

进了院子,岳涯笑容一收,手也一收,顶在岳山腰眼的尖刀慢吞吞的放回口袋。

“进屋吧。外边怪冷的,我身体受不了。”

岳山脚都软了,明明岳涯距离他有一米多远呢,还有五六个人围着他,怎么就突然间窜到眼前,后腰上就多了一把刀,压低声音再给他耳边说,不停下我就捅死你。

一直都是被他们欺负,无视,像条病狗一样活着的岳涯怎么会这么出人意料,这么狠毒?

没办法只好听了岳涯的话,眼下,门关起来了,岳涯手里还有武器,这可怎么办啊。

岳石也是后知后觉发现情况,也对岳涯有了一丝恐惧,他们哥俩站着也不敢动。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下一步怎么走。

岳涯先一步开了自己屋门,对他们俩做了一个请进的手势。

他们俩不敢不进去,战战兢兢哆哆嗦嗦进了屋子,有些窄小,和他们家洗手间差不多大,很矮也很简单,没什么摆设。

“别嫌弃简陋,随便坐。”

岳涯摘了围巾口罩,靠着被子就半躺半靠的坐着。

岳山岳石拉过一张椅子,一个坐到懒人沙发上。

“想喝水自己倒,我真累了,就不招呼你们了。”

岳涯点了根烟,一口没抽完咳嗽起来,吸了一口的烟只好捻灭在烟灰缸。

“我这破身体让你们俩给遭禁的算是好不了了。你说你们俩,没事儿闲的给我吃什么蟑螂药配电池?抢救好几天没毒死我,搞垮我身体。我媳妇儿到现在还嫌弃我身体不好不长肉,就不信我能睡了他。这不是打击我自尊心吗?”

岳涯有些幽怨的叹口气,重点不是关于他自己差点被人毒死,而是生气被洪十六嫌弃身体不壮不能做上面那个。

“老头就不该把你捡回家。他有俩儿子就够了,你来了以后就把我们俩的爸爸给抢走了,你不仅抢走爸爸,还要抢走我们家的钱。那是我爸和我妈打拼出来的事业,凭什么给你啊。”

岳山第一个反驳。

“处处比我们好,总是拿你和我们作比较,老头子总说指望不上我们哥俩,就指望你。指望你?我呸,我们哥俩没你聪明没你优秀,要是公司交给你了,那还有我们哥俩的财产吗?都变你的了,都成外人的了,我们俩就看着公司易主,财产易主?绝对不可能,不除掉你,我们以后的生活就受到影响。”

“所以你们从小就恨我,包括你们的母亲。”

“我妈自然保护我们!”

“每天都提醒我,我是捡来的,我要感恩,我要知道自己的身份,言语羞辱我,随便打骂我,这都是提醒我别痴心妄想。”

一睁开眼就是一天的谩骂,各种白眼和冷眼,各种阴阳怪调。

岳涯揉了揉额头,不想去想以前。

“就是让你长记性,不是你的你不能要,记住你就是我们好心捡回来的野杂种。”

岳涯淡淡的瞟过来一眼,岳石吓得缩了缩脖子,不敢在把小时候骂他的话说出来了,岳涯这一个冷眼有些吓人。

“别吵,别骂人,头疼。咱们哥仨没有推心置腹说话的时候,今天心平气和的把这二十几年的恩怨都说开。能不动手就别动手,动手弄死你们俩我也对不起老爷子,都答应他了不报复你们,一再挑战我的底线,我只好做个小人。”

岳石还想叫骂,岳山一把拉住他,岳涯这话不是假的,他手里有刀,动作也飞快,奇了怪了,岳涯什么时候有这个速度了?

“这不就好了?有话好好说,说哪了?哦,说担心我抢走你们家的财产,说老爷子对我格外的好,那你们想过没有,其实一开始老爷子对我对你们都没什么偏颇,他对我们三个一视同仁。为什么最后老爷子对我比对你们更好一些?都是你们的做法给*迫的。反倒适得其反呢?”

“不可能!”

“把我推下楼摔断胳膊,当时家里就你们俩,你们一口咬定是我自己摔的,老爷子也不傻,我自己能从二楼窗户摔到花园里吗?背后没人推我我也摔不出去。虽然这事儿没人说透,老爷子自然会觉得愧疚,想补偿我。

把好几节电池掰开了混上老鼠药硬给我灌进去,你们自以为是恶作剧,弄得我气管堵塞,肺部肿大,胃都烧穿了,好在老爷子在家当时就把我送医院去抢救,我住了几天的加护病房,把我抢救回来了,可我身体也毁了。我刚清醒,老爷子就哀求我原谅你们,不要告你们,说你们是跟我闹着玩的?不,那不是恶作剧,那时候你们过了十八岁,我要报警,你们就是故意杀人。老爷子老泪纵横的,我忍了。我恨你们不能让老爷子失去你们俩。

从那以后我频繁进医院,那几年身体真的不好,去一次医院老爷子就愧疚一分,到后来花大价钱送我去治疗,去疗养,一来养身体,二来怕我再死你们手里,三来也是怕你们犯下大错进了监狱。你们认为是老爷子对我格外偏爱?那是替你们在赎罪。”

电池里是氯化铵,一节电池内的氯化铵毒不死人,关键这俩混蛋把十多节电池拆开了,用老鼠药混了,按着他就灌进去。各种有害物质让他身体垮了。半死不活多少年?

岳山岳石脸色发白,他们俩以为这些事情没人知道。

人为财死,绝对不能让他们俩的钱最后分出一部分给了一个野杂种,必须除掉,但是下毒也没想到那么严重,以为毒不死人的,谁知道岳涯差一点死了,身体彻底垮了。

有几年岳涯几乎就住在医院里,每个月都要住院。

“那是你故意挑拨我们父子关系,故意让他们两口子吵架,故意把老头子的注意力抢过去!”

“难道你就没报复过我们哥俩?你干的事儿也不少!我们娘仨也没少吃亏在你手里!”

“你也是个阴险的睚眦必报的小人!”

岳山岳石指着岳涯的鼻子忍不住爆发了。

岳涯真不是外表看起来温吞好欺负打不还手的那种小可怜,他特别会报复。手段还随着年纪增加越来越阴险。

岳涯笑出声,托着下巴洗耳恭听。

“为什么我们做好的作业都没了,明明放书包了第二天上学怎么找都找不到,我们被老师罚站,肯定是你偷走了!”

“你们撕掉我的书本,我就撕掉你们的作业本,公平。”

“我妈那条钻石级项链呢?不是我们俩拿的,怎么没了?”

“你们俩缺钱把我零花钱抢走了,你妈甩我一耳光,我就把那条项链挖坑埋了,就在你们家花园。”

“你住在外头的时候,那保姆怎么抓起来判的刑?还不是因为你。你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趁着过节老头子把你接回家的机会,把我妈的钻石戒指偷了塞进保姆的包里,栽赃嫁祸。”

“谁让她吓唬我,说房子闹鬼,往我浴缸里倒鸡血。”

保姆天天吓唬他,你床底下有鬼,掐死你,那时候还是水箱,不是热水器呢,她就把鸡血猪血放进水箱里,一洗澡拧喷头就往外喷血,说这是鬼来了,要掐死他来了。所以他就要报复啊,肯定不会让保姆舒服了。

岳涯笑了笑,似乎心情很不错。

“好了,揭短的事儿就到这吧,不然说一晚上都说不完,你们害过我,我也报复过你们,你们没把我弄死,有些过分的事儿我看在老爷子的份上也不会真对你们怎么着,只要保持眼前这种互不侵犯。老太太年纪大了,一辈子对我都嫌弃,她说点什么我忍了,可忍了一次两次,次数多了我不想忍得话,我不能拿老太太开刀,我把你,岳山,你开车撞死环卫工人的事情捅出去。”

岳涯的下巴微微点了下岳山,语气里带了威胁。

“你是大哥,你是长子,老爷子没了你就是岳家的掌权人,我就对付你。能不能管好你妈?别来打扰我生活了。”

“还有你,二哥,别动不动喊打喊杀,我家你也看到了,我老丈人血压高,受不了惊吓,你真要把老爷子给我弄出个好歹的,我真动火了也跑你家去动手,那就真的撕破脸了。”

“自然,话我也跟你们说清楚,免得你们一直认为我惦记着你们家的钱,老爷子活着的时候是说过,会给我一笔钱。你妈妈当场就翻脸了,我也表示过,我不会要你们家的钱。大学毕业就在也不花家里的钱。不信你们可以去查,我大学就开始自己赚零花钱了,写点东西赚点稿费。我毕业这么多年了,没花过你们一分钱。

我对你们家没感情,只是惦记着老爷子,他养我一场,不管你们对我做了什么,我感激老爷子,可你们这么不依不饶的,干嘛?能不能就这么算了?互不相欠?我不找你们麻烦,你们也别给我惹麻烦?

你们怎么编排我不好,我也不管,嘴在你们身上,不让我听见就行。但是你们记着,千万别惹这个家里的人,我要真的忍不了了,咱们就真刀真枪的试试,我是光脚不怕穿鞋的,你们舍得吗?荣华富贵?灯红酒绿?还有这条命?舍得吗?”

岳山岳石不在吱声,岳涯手里掌握着他们很多把柄,以前是觉着老爷子或者给他撑腰,岳涯有恃无恐,所以他才敢报复。今天看来,岳涯不仅有他们的把柄,还心狠手辣,他绝对不是看着那么软弱可欺。

话说开了,互不打扰,井水不犯河水,他们的把柄岳涯不会捅出去。他们也不许再来耀武扬威随意欺压。

岳山岳石互相看了看。

“就算你以后病的快死了,你走投无路了,你也不能跟我们俩要钱!”

“我答应。那你们呢。”

“哼,真以为我们爱来你这?不见到你我们早就把你忘了。”

“你说实话,你开影视工作室的钱真不是老头偷偷给你的?真的是你赚的?”

岳山还是不相信岳涯的钱是他赚的,不过写个小说,能赚好几百万?能有这么多钱?要说作家,网络作家多了去了,有几个发了财的?解决温饱就不错,几年内赚了几百万?不信。

千字几分钱,还要扣税,和网站分成,普通的作者苦*的要死了。

“我的书卖到海外去了,翻译成几种语言的版本,版权版税就很多。我也没多大花销,不嫖不赌不吸毒,不爱逛街不买奢侈品,不会到处旅游流浪,这两年身体还行,就存了一点钱投资了。”

“那于梦笙从哪得到的消息说是老头给你钱了呢?”

岳涯一听岳山的嘀咕,坐直了身体。

“说起这个,我筹拍电影缺钱于梦笙怎么知道的?他怎么会和李瑾原邦投资呢?”

“韩宇大哥韩修说的啊。那天还把我们都训了一顿。”

“韩宇开工作室的事儿他们家一直都知道,怎么突然韩修非要见见韩宇的合伙人?”

“于梦笙请我们吃饭,在酒桌上提起来的,说韩宇泡小女生一出手就是二三十万,于梦笙说让韩修管管韩宇。问问韩宇的合伙人靠不靠谱。”

“然后呢。”

“就那天你和韩修见面吃饭结束以后,韩修就到了我们经常玩的会所,说是你跟韩宇合作,好顿夸奖,夸得你都快上天了。”

岳山轻哼,不得不承认岳涯是有才华。

“那天跟你们在会所的,有李瑾和原邦?”

“有,我和岳石一生气就走了,其他几个人也觉得没意思都走了,就剩下于梦笙,李瑾原邦在会所里玩了。”

岳涯心里盘算着时间,他记性很好,一想就记起那几天的事情,他前一天和韩修吃饭,第二天韩宇就高兴的说李瑾原邦送来伍佰万支票。说预算款齐了,这就准备开拍了。

那时候谁也没想到于梦笙掺和其中,要不是开机那晚聚会,大小投资方都到了场,谁也没想到这五百万的支票主人是,于梦笙,李瑾,原邦。

“李瑾原邦当时酒喝多了,那俩小子什么德行,看见漂亮美女就走不动路。酒色融在一起,他们俩根本就没听韩修说的话,我记得很清楚,当时李瑾正摸那女的裙子底。”

岳涯脸色一沉,听岳石这话,李瑾原邦本来只是好色泡妞不关心他们的投资,那第二天这笔钱可是他们俩送到韩宇手里的。他们俩怎么突然来的兴趣投资呢,于梦笙为什么偏偏搅合进自己的电影拍摄里呢。

单纯的只是想多赚些钱?

“于梦笙现在混得怎么样?”

“好得不得了,原邦家里关系特别好。依我看,原邦要是个女的绝对嫁给于梦笙,我靠,有一块地是法院收回来抵债的,前几天法院公开拍卖,说是公开拍卖,其实就是暗箱*作,价格低的就能算是白送了,直接给了于梦笙,于梦笙转手就多卖了七八百万,这不明后天过年了嘛,原邦的副省长叔叔回家过年,原邦家里开家庭聚餐,原副省长点名让于梦笙参加,介绍了不少政府机关的人给于梦笙。”

岳山酸溜溜的,做生意的和政府机关攀上交情,生意好做得很,财源广进。

“我就纳闷了,于梦笙怎么就突然和原家关系这么好了,以前也没觉得原邦和于梦笙玩得很好啊。关键是,不是原邦和于梦笙交情好,是原邦家里的叔叔父母和于梦笙关系好。于梦笙发达喽。”

岳石也想和原邦家里攀上交情,可人家不稀罕。

于梦笙真有本事。

“有事儿没事儿?没事儿我们走了。”

他们絮絮叨叨的抱怨,却发现岳涯好半天没说话了,一直在走神。

“啊?行,回吧,出了这个门,咱们哥仨互不相欠了。”

岳涯猛地回神。

“谁爱跟你攀上交情?”

岳山岳石甩给岳涯一个白眼,赶紧离开这。岳涯阴恻恻的,他们坐立难安。

刚要离开这个门,岳山转头看着岳涯。

岳涯还是靠着被子,可手里把玩着一把蝴蝶刀,这把蝴蝶刀就是刚才顶着他腰眼的那把刀,蝴蝶刀在手里翻来翻去,翻过来合上,合上翻过来。虽然没有看着动作,可手上的蝴蝶刀让他玩活了。

还是病怏怏的,还是懒洋洋的,可手里的凶器又是犀利带着寒光的,这么诡异的糅合在岳涯身上,看着难以融合,可似乎这就是岳涯,一半慵懒一半凶残。

什么时候岳涯变这样了?还是说他一直这样,只是掩藏的比较好?

“你,你还有病吗?”

岳涯笑眯眯的。

“你猜。”

“我看你心里毛病比你身体毛病大。”

“恩,看过心理医生,是蛮严重的。心理医生说了,我这是创伤后过激反应,自我保护意识比较重。翻译过来就是,情绪不稳定,报复心强,*急眼了杀人越货啥都干。”

“你神经病!”

岳涯眼睛一冷,抬手就把蝴蝶刀朝着岳山扔过来。

刀尖直指岳山的咽喉,速度极快。

岳山吓的大叫一声仓皇而逃。

刀尖砰地一声钉在木头门板上。

岳涯大笑出声,怂包,换作几年前还想着把他们都宰了,现在都引不起兴趣了。

以前吧,恨的人太多,想杀得太多,太偏激了。现在多好,心平气和的,想杀得也就那么几个。那些戾气,心里的怨气,遇到洪十六以后消减不少。他只想跟洪十六好好恋爱好好生活。只有那些该死的,必须死。

于梦笙怂恿李瑾原邦投资为了什么?

于梦笙为什么提前知道希希会死,怂恿李丽枝去医院争夺希希尸体换钱?

于梦笙怎么和原家关系这么好?

有些事情,抽丝剥茧才能发现真相。

算了,大过年的想这些干嘛,不想好好过年了啊,这可是他跟洪十六过的第一个年。

岳山岳石雄赳赳气昂昂杀气腾腾的来寻仇,被岳涯训得灰溜溜的滚蛋了。也不敢再来了。

这事儿都没和洪十六说,小事儿,不足挂齿。

红楼一直忙着,除夕的时候宾客爆满,现在在饭店吃年夜饭的很多,红楼不免俗的把年夜饭订的老贵老吉利了,两千八百八,四千八百八,六千八百八,反正就要挂一个八,发财嘛。

岳涯好生气哦,过年一天都撅着个嘴,赌气囔囔的,抱着肩膀也不说话。

所有人都高高兴兴,就他坐在收银台像个镇物。

洪十六没工夫理他,忙都忙死了。

岳涯看着洪十六从眼前转了一圈,两圈,N圈,那嘴就一点点越撅越高。

洪十六不知道第几次从岳涯眼前走过,急匆匆的在客人间穿梭,没有侧脸看看岳涯,岳涯爆发了。

啪的一拍收银台。

洪十六终于听见动静转头看看岳涯,又闹什么呢。

岳涯抱着手咬着嘴唇可怜巴巴的盯着洪十六,我手疼手疼手疼,看我看我看我!哄我哄我哄我!

洪十六扭过头去没理他,继续和新一桌客人确认,您定的是六千八百八十八的除夕宴,看看菜单,有什么不合适的可以调换。

岳涯眼神能喷火,好你个洪十六,这还没怎么着呢你就要喜新厌旧不要你老爷们了啊。大过年的你不给我做饭吃,你还拉我来帮忙,你还不给我个关爱的眼神?没良心的败家玩意儿,不跟你过了!

“儿子,吃糖。”

洪满山穿得就像土地公爷爷,新衣服都穿上了,还带着一条大红色的围巾,满手的酥糖,塞给岳涯一块。

“爸,你儿子欺负我,他不搭理我。”

“那你陪我呀,咱们看电视去,演小品了,可好看了。”

“我都两天没看到十六了,我要看他。”

正说着呢,洪十六走过来,岳涯重重的哼了一声,不准备理他。

“洪满山,你在这结账,别算错了啊。”

“小瞧人,我可是会计。”

别看洪满山脑出血左边身子不灵活,右手灵活,计算机用的跟作家敲键盘似得,麻溜着呢。小数点后两位都清清楚楚,绝对没算错过。

把他推到收银台里边,洪十六抓着岳涯的手往后走。

“哼。”

岳涯不配合,哼一声,表示我在生气。

“走了走了,别在这闹脾气。”

推着岳涯的腰,好气好笑的把他拉到厨房旁边,进厨房端来一个大碗。

“饿了吧,我觉得你是饿坏了闹脾气呢,随便吃点。”

一半米饭一半菜,用拌沙拉的大碗盛着,各种炒菜肉类。

“你说过年给我做满汉全席,你没做我也就不追究了。大过年的你就不能陪我过个年?我都不码字了,你就不能在家里好好陪陪我?”

“你傻呀,今晚这一顿我们能赚一个月的营业额,发大财了你懂吗?陪你?十几万没了。”

“行吧,那我来红楼陪你一样,你怎么能让我干活呢,我都坐的浑身疼了,特别想躺着。你都不关心关心我是不是累了。”

“人手不足啊,外地的服务员人家都回家过年了。知道你累了,后天,初二我就在家了,行吧,好好陪你。”

“那你都不看我一眼,你对别人客气的笑,你都不看我一眼。”

“自家人我要看你,被窝里看不比在这看好。”

岳涯一听,高兴了,被窝里看啊。

“那我不生气了,初二了咱们俩就躺被窝,你看我我看你,看了亲亲了看,看起兴了我就把你睡了。”

洪十六憋着笑,捏捏岳涯稍微有点肉的腮帮,摸摸他的腰。

“不是看不起你,让你在上边,悬点,做一半你累死过去,我找谁说理去啊。”

“谁累死过去不一定呢,到时候你别求饶。”

让洪十六看看公蛇发情的凶猛。

“不跟你耍贫嘴,把饭吃了,吃完了去楼上躺一会吧。”

难为岳涯了,从下午五点就坐在收银台,一直坐到九点了,破纪录了。

“咱们什么时候能回家?”

“零点以后吧。零点有人吃饺子,后厨备下了,总有不回家过年的,能吃口热乎饺子。”

岳涯坐在小板凳上捧着个饭碗吃饭,挑挑拣拣的,洪十六一会拿碗给他装一点新鲜的菜,一会端来一块去了鱼刺儿的鱼。

很努力地吃,碗里的东西越来越高,岳涯都不知道吃什么好了,从碗里挖着米饭吃,一碗饭吃了半小时还没吃完,看着都着急。洪十六干脆拿来一个饭勺,用喂猪的方式,满满一大勺饭菜,直接塞进岳涯的嘴里,岳涯消瘦的脸颊瞬间就变圆了。

一口饭没吞利索,又一口塞进来。

十分钟,沙拉的大碗,岳涯都塞进去了,塞饭塞饭不吃硬塞,最后几口岳涯看着都发愁了。

“我吃不进去。”

真吃的特别饱,看着洪十六恨不得用勺子捅他嗓子眼的架势,岳涯缩缩脖子,他就是那道名菜,八宝鸭。

八宝鸭就是把往鸭肚子里塞八种食物,糯米莲子栗子冬笋鲜菇五花肉干火腿,把鸭肚子塞得满满的,然后再去煮。

他肚子里不只有八种食物,足有八斤食物,撑死了。

洪十六看他一口饭就是不往里边咽,眼珠子一瞪。

“给我吞下去!”

岳涯真吓住了,屈服了,他一说吞,就吞,脖子一伸硬生生往下咽。

看着岳涯吞下去了,端起一碗鸡汤就是捏着岳涯的下巴硬给灌进去的。

噎的岳涯翻白眼,洪十六给他擦擦嘴,凑上来吧唧亲了一口。

“大宝宝真听话,玩你的去吧。”

敷衍了事的安抚,偏偏岳涯喜欢,高兴得嘴都合不上了,揉着肚子满地转圈,吃撑了。

过了晚上十点,客流变少,洪十六让住的比较远的服务员回家了。每个人都有大红包。

十一点多,客人都走了,洪十六煮了三碗饺子,爷仨吃了今年的除夕饺子。

十二点多,有几个单身的客人进来吃饭,这碗饺子洪十六没要钱,大过年不回家的都或多或少有苦衷,国人讲究这个节日,吃饺子图个团圆。

看着三三两两肚子吃饺子的,岳涯靠到洪十六的肩膀。

“我上了大学,就一直一个人吃年夜饭,大一开始我就不回来了,骗老爷子打工离不开,其实是不想回来。那时候手里钱不多,买一袋速冻饺子,煮一锅片汤,也就那么吃了。今年真好,你煮的饺子好吃。”

洪十六摸摸他的后背,亲了下岳涯的额头。

“想吃饺子什么时候都可以给你做。以后每一年咱们都一起过。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什么。”

“这么好呀?”

“还有红包呢。”

洪十六摸出一个红包塞到岳涯的手里。

“身体健康,不要生病。”

岳涯健健康康的,懒点没事儿,馋点也没事儿,只要别生病,这就是最大的心愿。

“等几天我也送你一个礼物。”

岳涯拿着红包*地有点脸红,白净的脸上终于有了血色,有红似白的,眼睛亮晶晶的。一看就特别高兴。

“什么礼物?”

洪十六有点好奇,岳涯嘴一抿笑着就是不说。

一直到凌晨两点,红楼才打烊。初一忙一天,初二客人就少了。

厨房大师傅们轮班休息,洪十六也终于可以喘口气。年前这一个多月,他忙得是脚不沾地。成绩很可观,一个腊月他赚回投资成本的三分之一。

按照一般的饭店来说,回本没这么快,但是从一开始红楼的客人就异常的多,岳涯帮着宣传,还买广告位,红楼的菜色也很好,慕名而来的很多,腊月本来就是餐饮业的旺季,再加上韩宇拉来几次大公司的年终酒宴,营业额蹭蹭的。

洪十六第一次看见自己的银行账户里有了六位数的存款,他可一直都是只有两万存款的穷鬼啊,现在他有二十几万的存款了啊。二十几万!天哪!

穷了二十多年了,第一次感觉拥有一笔巨款。

虽然二十几万再有钱人眼里根本就算啥,也就一个包包的钱。但这是他拥有的第一笔财富。

“大款!”

岳涯眼睛发亮。

“大款你把我包养了吧。”

“只养不包。包你挺老贵的,等我再有钱了就把你包了。”

“你快点多赚钱,就把我包了,我就不用码字啦。”

“哎,说起你的小说了,你怎么打上完结了?才四十万字这就完结了?不是有好多谜题没解开吗?”

岳涯笑出声。

“你忙除夕宴还有工夫看小说呢?”

“一章没落下我都追着呢。”

“那你怎么不留言?”

“有话我直接当面对你说就行了呗,干嘛留言啊。”

“我秀恩爱啊。不行,你去留言,你写一百次的月牙我爱你,去写。”

“每天点击几十万,我当着几十万人面前表白?你咋不来一个现场直播呢。再说你也不回复留言啊。”

“你写我就回复。”

洪十六还是有点不好意思,他没有把自己恋情公布出来让所有人围观的想法,日子自己的,恋人自己的,他就是炙手可热的大作家,不还在自己身边腻歪撒娇吗?

“挺晚的了,我给你弄碗蛋炒饭去。”

洪十六跑去厨房,岳涯对他背影翻个白眼,害羞啥呀,哭死男读者我都不怕,他反倒害羞。

还是把今天的番外上传,顺便打上一句话。

“爱上一个厨师最大的好处是什么?能吃到那么多的美食。还不用出去买。只要说一句想吃什么,热气腾腾的饭菜就到嘴边。新的一年,爱情甜蜜中。”

这无疑就是一个炸弹,那么多粉丝心目中的月牙女神,竟然恋爱了,竟然爱上一个厨子!厨子!买噶的,估计一提起厨子,所有人印象里都是一个又肥又胖的人。这压根就不般配啊。

他们的月牙女神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一直都是高贵冷艳的,都不屑和平民说话,从来不回复任何留言,竟然恋爱了,还是个厨子!

这大过年的,留言区里一片哀嚎惨叫。

女神,你等我两年,我做了总裁把你娶走!

长期留言的那个律师也不错啊,那律师也是单身啊。

女神你爱吃川菜吗?我是做川菜的。

呸,嫌弃我们鲁菜?

滚,地三鲜咋的了?猪肉炖粉条子,管女神吃饱。绝对把女神从女神吃成村花,女神,你白胖白胖的我照样稀罕你。

考虑嫁给警察吗?

厨子一点都不帅!这不符合我们心目中的设定!

女神应该配霸道总裁啊啊啊!

后悔没去新东方学厨师!难道广告成真的了?遇到新东方的厨师,就嫁了吧?

不是,你们等等,女神这段时间一直在推荐红楼这家餐厅,难道红楼里的大厨师是女神的恋爱对象?

谁去过红楼吃饭?看见后厨的厨师了吗?

红楼餐厅的厨师一个个的都是大胖子,只有红楼老板还是个帅哥。哎,红楼老板做菜很好吃啊,他每天做的鱼都是限量供应。

红楼的饭菜咋样?年假以后去女神所在城市出差,想去吃吃红楼的菜。

好吃好吃。服务不错,餐厅老板很和气,饭菜分量十足,味道极好,他们的招牌菜就是鱼。

杀去红楼,看看月牙女神的男朋友到底是啥样的人!顺便吃吃红楼的菜。

我爱吃鱼,推荐一下菜。

然后留言区就歪楼了,从月牙女神爆出恋爱,恋爱对象是个厨子,变成什么菜好吃,川菜鲁菜淮扬菜各种不服,东北菜叫板。粤菜上图片秀菜品。

然后各个地区的吃货们加入进来,说说自己家乡有啥好吃的。

岳涯托着下巴笑着,一条条的看着留言。

厨子怎么啦?厨子会做饭,跟着厨子过日子一辈子饿不死。想吃啥就吃啥。绝对不会出现不会做,嘴馋吃不到的事儿。

民以食为天,饮食男女呢,吃,就是最大的事情。没什么比吃饭更重要的了,对于吃货来说,比如岳涯这样的,再大的烦心事,吃一顿洪十六做的饭,瞬间眉开眼笑,实在不行多吃几顿,心情超级好。

洪十六不知道啊,不知道岳涯把他们的恋情公开了,岳涯吃着蛋炒饭和洪十六解释。

“我没完结,没看见我埋了线吗?系列文,出版社已经找我谈好了出版,第一本出版,我在写第二本,实体出版的合同我都签好了,进入校稿阶段了,拿到书号就直接进入各大书店贩卖,还签了海外销售。第一部 电影进入后期,安排五一上映,上映之后就开拍这本小说。过几天我就开始写第二本。”

“我说这两天你怎么不熬夜写东西了。”

“累一年了,抓空休息一下。”

“明天多睡会,下午了我带你去转转,给你买几件新衣服。你一直穿我的袖子有点短,躺着的时候露腰,怪冷的再把你冻着。”

岳涯胳膊长腿长,洪十六的衣服他穿着小一点,一伸懒腰后腰那块就露出来。想给他买衣服岳涯就说懒得逛街,也是太忙了就把他给忽略了。

“我喜欢穿你的衣服。你买两件西装吧,都是大老板了没几套像样的衣服怎么行。”

“那就逛街去?”

“行。”

商量好了,第二天岳涯也拖延不想去,俩人也没啥事儿,购物商场人多了,楼上楼下精品屋名牌店,岳涯一看人多就头疼,戴上口罩拖拖拉拉的走在洪十六后边。

“这套西装不错,试试?”

岳涯指了指一套藏蓝色的西装,洪十六腰细肩膀宽,穿西装很好看,白衬衫不打领带西装外套,洪十六帅的一塌糊涂。

洪十六一看吊牌上的价格,说啥也不要,八千多了,一套西装这么贵?他没赚多少钱呢可不能这么得瑟。

“品牌的,剪裁好,穿着也很板衬呀。”

“等我有两百万了我在买八千多的西装。”

“没觉得多贵。”

“一千块以内的我接受。”

还是穷惯了,接受不来这种消费,总觉得太白瞎,不过是件衣服啊。

“我给你买,我有稿费。”

“有俩钱烧的你不知道怎么花了。走啦。那边在打折。”

连拖再拽的拉着洪十六去普通卖场,这种国外的品牌店太烧钱了。岳涯想不走都不行,拖着他胳膊往外拉。

岳涯还嘟囔着呢,真不错,看看呗,你穿上试试啊。

洪十六觉得一千块一套的西装就很贵了,八千的不考虑,说破天也不买,走了俩品牌店的门口,就看到燕娇正勾着于梦笙的胳膊挑选衣服。

燕娇拿着一件黑色的长款羊绒外套往于梦笙身上比划。

“小姐好眼光,这是我们澳洲进口的羊绒外套,非常厚实,版型也不错,这个牌子就我们这里有直营店,因为价格比较高,这款外套只进了一批,都快卖光了呢。”

洪十六也看到了于梦笙和燕娇,拖着岳涯的力气变得更大。

岳涯却顿住脚步,看着他们俩。

“走了走了,大过年的别找不痛快。”

讨厌的人干脆别见,见了犯恶心。

岳涯瞄了一眼这款外套,跟着洪十六的脚步往前走,回头看看,恰好看见燕娇付款,于梦笙完全完美好情人的模样,笑着拿过购物袋,离开这家品牌店去别处了。

“我喜欢那件外套,去看看?”

洪十六正看一件烟灰色的羊绒衫,这个颜色绝对显的岳涯脸色很好看。

听岳涯一说喜欢,也不迟疑,回到刚才于梦笙买衣服的店里。

“刚才那人买的外套给我们拿一件看看。”

导购员很痛快的拿来一件递给洪十六。

这款羊绒外套真的不错,手感细腻,很厚,起风了绝对压风。半长款,现在穿刚刚好。

岳涯慢吞吞的脱了羽绒服,洪十六拎着羊绒外套等着岳涯伸胳膊。

导购想帮忙都被洪十六拒绝了。

“我来吧。”

岳涯不喜欢人多,也不太喜欢陌生人靠近,洪十六了解岳涯的脾气,往上一提,外套穿上了,绕到前面拉拉袖子,拉拉衣襟。

板型很好,剪裁也好,虽然男性衣服没那么多鲜艳的颜色各种图案,这件黑外套也没有多余的装饰,但是岳涯一穿,英姿挺拔,气质一下就从沉默内敛变成威严尊贵。

下摆到*股,肩膀宽能撑起来,不会软塌塌的,虽然没那么多肌肉,身形消瘦,但不觉得松垮。很挺括,很板衬。

洪十六退了一步左右看看非常满意。

“帅。”

岳涯笑的特别开心。

“我也喜欢。”

“那就这件了。开票吧。”

“一万两千八,麻烦斜对面收银台付款。”

岳涯的眼珠子瞪圆了,啥?一万多?

“这衣服的内衬是貂绒的,保暖性能非常好,羊绒还是澳洲进口的,所以价格稍微贵点。”

“不要了,太贵了。”

说着岳涯就要往下脱,这么贵?有这钱给洪十六买套好西装多好啊。

“穿着吧,挺帅的。”

“我一天天不出门闷在家里,穿这么贵的衣服也没用啊。”

“保暖呀,嫌贵干嘛,赚钱还不是给你花的。”

洪十六眉头都没皱,干脆极了拿着银行卡去交费。

八千块的西装他自己说啥也不买,给岳涯花一万多买件外套奔儿都不打。嘎巴奇脆直接付款。

岳涯看着洪十六心里软的要命。没人对他这么好过,没有人对他这么无私奉献过,更没有人像洪十六一样细心照顾细致体贴掏心掏肺。

我的十六啊,怎么能不爱你呢?你这么好。

“穿着,多帅呀。”

洪十六把围巾给岳涯戴好,就这么穿着吧,比那臃肿的羽绒服帅多了。

穿着羽绒服戴着围巾口罩的岳涯是丢进人群里找不到,现在帅的扎眼,本身就高,虽然瘦但是衣服架子,还很白净,五官也好看,笑起来眉眼弯弯的特别可爱。整个人透着一股子温润文质彬彬。

以前也想给岳涯吃点好的穿点好的,别让他总穿自己穿剩的衣服,那不是经济条件不允许吗?现在有这个能力了,他喜欢就买呗。多大点事儿啊。

再说,男朋友是自己的,把男朋友打扮的帅帅的,带着出去逛街,吸引一条街的目光,很骄傲,这么帅的男人,是我的,是我一手打扮出来的。

“我想亲你。”

岳涯死死的看着洪十六的嘴唇,有些急切的小小声地说着,紧紧地拉着他的手。

“回家亲。”

“现在就想亲。等不了了。”

瞟了一眼试衣间,洪十六的脸腾的就红了。

“别闹啊。”

优衣库事件绝对不能在他们身上上演。在试衣间里亲亲抱抱爱爱顺便发网上去,丢死人了。

“不行,我真忍不了了。”

拖着洪十六的手往洗手间的方向走,急切的推开洗手间的门,找到一个隔间就把洪十六推进去,甩手关上门。

声音大得很,洗手间里的男人们都奇怪的看看,这是要尿裤子啊。

猛地一推,洪十六就被推倒单薄的门板上发出好大的动静,岳涯几乎是凶狠的一秒也的等不了的就亲了上来,唇齿交缠,有些凶狠的啃咬着洪十六的嘴唇,用力的亲*,嚼咬,吸允,恨不得把洪十六吃进肚子。

揉着他的肩膀,一直落到他的腰,这还不够,掀开他的衣服把手伸进他的皮带里,抓着他的后腰,摸着*股上方,皮带勒住了手腕子,岳涯又急又气,腾出一只手来要解开他的皮带,被洪十六喘着气拦住了。

“别疯。”

外边十几个大老爷们抽烟打*撒尿,他们在这脱裤子摸鸟?丢不起这人。

“十六,十六,十六。”

岳涯一声比一声急切,贴着他的耳朵喊着,身体内的火憋得他快爆了,想亲他,想摸他,想在这直接把他干了。

可怎么就在洗手间啊,还是公共洗手间。

洪十六抬手摸着岳涯的后脑勺头发,一下下的*,贴着他的脸细细的亲*。

“不闹了啊。”

“十六,我好爱你,特别爱你,你是对我最好的人。”

十六包容他,十六娇惯着他,十六真心实意的对他好。

养父也对他很好,可养父是在偿还岳山岳石犯下的错,愧疚感引起来的补偿。只有洪十六,不求回报的一心一意的把他捧着,宠着,惯着。不管合理不合理的要求,不管撒娇任性还是耍赖皮,不管他作精闹妖折腾,洪十六都会满足他任何要求。

洪十六笑了。

“我知道你小时候过得比我苦,没关系,我对你好。”

岳涯很少把小时候的事情挂在嘴边,从岳老太太那些话里他也了解岳涯小时候肯定很难,没关系啊,真没关系,他们虐待你,我宠着你。他们不给你关心,我疼着你,他们打你骂你侮辱你,我保护你。

岳涯为他做的又何止一点点?他赚的稿费,他的积蓄,都给自己了。唯一留下的念想房子也卖了。还有,,,

岳涯值得,怎么宠他都觉得不够。

岳涯的额头抵着洪十六的肩膀,紧紧地抱着他。

“我知道有你我就有福了。”

“别在洗手间说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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