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头看见岳涯一头要扎进粥碗,一把托住他的脑袋。 (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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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拿得出。回头问问我老公吧。”

韩宇盘算着岳涯不是特别能花钱的,洪十六的生意也很赚钱,他们家应该有这笔钱,但是岳涯怎么对几百块的钱都当成巨款炫耀啊。

难道洪十六炒股了?被套牢了?或者干什么花掉了?所以家里没钱?

洪十六知道韩宇来家里吃饭,特意多买了一些菜,韩宇很喜欢来他们家吃饭,洪十六手艺好不说,家里还有西西,他喜欢跟西西一起玩。

吃了喝了,有些事儿不能当着孩子的面说。让保姆带走洪满山西西,他们三个坐一起说正经事。

“老公,韩宇说要投资拍电影,要拿一大笔钱投资。咱们家有吗?”

红十六一边剥橘子一边看向韩宇。

韩宇伸出三根手指头。

“后边是千万。”

“有吧。”

洪十六擦擦手用岳涯的电脑查了查网上银行。

“有,这就转给你吗?”

韩宇一听乐了。

“你们两口子对金钱观念也太淡薄了吧,都不知道家底多厚吗?”

“我不管钱。”

“他的收入我没做过统计,就这么一张卡,他要跟我拿银行卡号就从这个卡里存入支取的,我还真没算过。”

“那你们平时花销呢?”

“我的足够了。红楼和红月居每个月进账不少。我们俩都不是喜欢买买买,这卡里的钱太多了就存起来,他的卡我没管过。要说我们俩具体有多少,我也不太了解。”

“你们俩啊,应该认真仔细的都粗心大意,好好算算,不用的钱就存个固定的,万一银行卡丢了,或者有人盗取账户了,你们俩报案都不知道烧了多少钱。”

“也对啊。老公,今晚咱们就算算吧。”

钱的事儿还真不能粗心大意。

韩宇走了以后他们俩翻箱倒柜,把存折,所有银行的卡都拿出来,银行卡不算还有水电煤气社保医疗卡的,反正是卡的都拿出来了。岳涯更夸张,把俩人钱包里的钱都翻出来了。

“我说你算,你头脑好用。”

岳涯拿着本子计算器的,洪十六就上网查银行的存款,固定存款,写了一长串,还有三两张银行卡没有开通网上查款的项目,明天要去银行。

“水电卡里还有两千。公交卡?怎么还有公交卡,还有三十二块钱,咱们俩很少坐公交了,一直剩着,记下没有?”

岳涯的小本子上级的可清楚了。

“健身房的卡?哦,对,还有十次的游泳呢,这个要拿出来,周末带着西西去游泳。”

“对,女孩子学会游泳,免得长大以后问脑残的问题,她和她婆婆掉水里老公先救谁。咱们妹子会游泳,能把她婆婆救上来。”

“老爸这个理疗卡也没什么用,明天退了吧,店家说可以随时退的。退了的话还有五百块。记下来。”

“这个是红楼的卡,这个是红月居收入的卡,工人的工资都在这上头呢,没到发工资的时候上头有十万吧,也记下来。”

洪十六一张一张的数着。

“对了,保险该交了,要支出近一万。洪满山要做身体检查,你还要再拿一些药,再支出一万。西西的小提琴可要交费了,他该换一把琴,你在支出点。”

岳涯恩恩的记录。

“大米要买,这个月要补补,物业费也该交了。对,车,要买一个加油卡。你算算吧,咱们到底有多少钱。”

岳涯拿着计算机,吧嗒吧嗒的算,支出的,存入的,一样一样的好多呀。

洪十六看他算的认真,出去做点吃的。

岳涯头也不抬算得特别仔细,一直算到深夜了,加减乘除的还没个结果呢。

洪十六打个呵欠。

“明天再说吧。”

“不行,要算明白,这个理疗卡上说,十次一千块,我们消费了五次,那还有五百,但是卡上说,根据持卡时间按天减免费用,那就不是五百了吧,这个要算清楚。”

洪十六看看他的小本子,这么长时间他还没算一半,小数点精确到后两位了。

岳涯着点强迫症要爆发。

洪十六怎么全让他先睡,岳涯就要很仔细的算,洪十六打个瞌睡,猛的惊醒,看到天都快亮了,岳涯正在数硬币。

一被窝的硬币,毛票,一毛五毛一块的。一被窝儿。

“哪来这么多零钱?”

“出去买菜坐车什么找回来的零钱啊,我都塞到茶几下边的盒子里了,我琢磨着,既然清算财产,这些钱也是钱呀,就拿过来数一数。”

岳涯一脸的*。

“一次次的我本以为没多少呢,现在我都数出二百多块的零钱了,你看还这么多硬币呢。那叫啥,破船还有三斤钉,咱们家打扫打扫都有一二百的零钱,老公,咱们真有钱啊。”

洪十六哭笑不得。

“我去买包子,回来熬粥。”

“我想吃油条。”

“行,给我点零钱。”

说着就从数好的一把零钱里要抽几张。岳涯一把拦住。

“这我都数好了,你抓旁边的,硬币没数呢。回来以后你跟我说话了几块钱啊,我好知道具体数字。”

吃凉不管酸的现在还超级认真了。

吃了早饭,岳涯算钱的事儿还没结束,玩吧,他不算个明白是不会罢休了。

嘱咐一句早点弄好了快睡觉。去银行查查另外几张卡里到底有多少钱,把具体数目告诉岳涯。

本以为岳涯中午就能高高兴兴的打来电话,说算明白了到底有多少钱,可一直到下班,岳涯着电话还没来。

难道困了睡着了?洪十六提前回了家,岳涯还在沙发上数硬币,数零钱,加加减减的,嘴里念念叨叨。还掰着手指头。

洪**吃一惊干嘛啊,这点钱他数了一天一夜?

“你可回来了,你快告诉我,你今天花了多少钱?”

岳涯就等洪十六到家呢。

“我问了西西,西西今天花了五块钱,减掉五块,你呢,你花了多少?”

“你,有个大概不就行了吗?”

“那不行,既然算,就要算个底朝天,清清楚楚的了解到底有多少,心里有底啊。咱们过这么多年了,我第一次觉得咱们俩好有钱。你看看,西西的小猪存钱罐还有三百多!我从我的书本里还翻出几张一百的,你枕头底下还有五个硬币,有钱吧,老有钱了!”

不算则以,一算就是一分钱也不放过啊。

“买菜花了八十,加油花了二百。”

“你口袋呢。”

洪十六把钱夹给他,他又从自己口袋摸出五块钱。

敲了几下计算机。

看看时间。

“到今晚五点四十分,咱们家的零钱整钱算一块,有五千四百万零一千八百二十五块两毛三。”

“怎么还有小数点啊。”

“我把水电费按日除了以后就有小数点了。”

洪十六拿他没办法。岳涯把账本收拾了,抱着放进柜子。方便以后在算账用啊。

“啊,我在我裤子口袋有翻出二十五块钱,老公,咱们把衣服口袋都翻一遍吧,也许还有意外收获呢。”

“你闲的啊。”

岳涯跑出来把存钱罐,数好的一摞摞的硬币,纸钞,还有银行卡存折,都塞进洪十六的手里。

“老公,都是你的。”

赚再多钱,都是洪十六的,给他零花钱就够了,其他的他一分也不管。

心甘情愿做一个闲夫。

不就是钱吗?连自己都是他的,钱算什么呀。

韩宇

韩宇是很标准的工作狂,尤其是所有事情落定以后,他疯狂的喜欢工作。岳涯不参与管理,什么事儿都是他说了算,他很忙。大事小事事必躬亲,就连厕所的卫生纸要什么牌子的,他都要问问。

岳涯就是你让我投资我就拿钱,你分我红卡号给你,你打进来就行。你开除谁,请谁,是否扩张公司,还是搬到新的办公楼都无所谓,让我找到门口就行,找不到也行,你找我呗。

过着一种悠闲的生活,韩宇相比较就是上了发条的毛驴,就知道朝前跑。

他比岳涯小两岁,按理说,钻石单身汉,著名影视投资人,公司老总,身家过亿,还是搞娱乐业的,见过的美女帅哥不计其数,这个行业,潜规则横行,为了搏上位什么都可以,韩宇稍微有那么一点好色,他的床上永远不会空。

剧组里,他是投资方,他指定谁演主角谁就是主演啊,为了主演一号角色,谁不想爬上他的床,更别说他还单身。

可韩宇似乎就是绝缘体,偶尔跟剧组一起在拍摄基地几天,送上门的人敲不开他的房门,韩宇名义是住在酒店,其实早就换地方住了。就连助理都是男的,秘书是结婚有孩子的大姐。

他家里一开始几年认为他事业心为重,忙,来不及谈恋爱。

慢慢的家里人介绍了,他也不去看。

韩修试着问他,老大不小了,你工作环境也接触不少人,就没遇上个动心的?

韩宇笑笑,带着几分苦。

我动心的人因为我疏忽死了啊。

韩修叹口气,要说起这事儿,韩宇是最苦的。

希希死亡,他家里人很难过,岳涯为此也杀人,岳涯洪**仇得报,领养了一个妹妹,填补了对希希的思念。

但是韩宇呢,他可是失去了第一次动心喜欢的女孩子,韩宇嘻嘻哈哈,看着大大咧咧,其实他心里解不开这个扣儿,他要是把希希送到家门口,不那么着急的去和导演见面,希希是不是不会死?他总感觉是他间接的害死了希希。

愧疚,自责,又难的动心去喜欢,所以他心里对希希一直念念不忘。

“岳涯收养的那个女孩子和你差好多岁啊。”

韩修就怕韩宇要等到四五十岁在追求小西西。

韩宇瞪大眼睛看怪物一样看着他大哥。

“大哥你思想太龌龊了,虽然说那是妹子,岳涯洪十六当女儿,在我这就是闺女,我怎么能干这种事情,我打光棍我也不能干这种事情啊。”

对西西的感情一直很复杂,每次看到西西是感觉大姑娘回来了,是缩小版的大姑娘啊,虽然她喊大哥,在心里那就是重新养了一个闺女,感觉那就是他和大希希生的小闺女。

岳涯下手快了,不然他要是先一步看到小西西,绝对收养在身边当闺女。被岳涯抢走了。

“你知道就好。遇上个对你好的,踏踏实实的就结婚吧。”

“我多少事情呢,以后再说吧。”

韩宇专心致志的打光棍,忙工作。偶尔闲下了也会去听音乐会,看着拉小提琴独奏的女生,如果希希没有死,唉,说这个干什么。

某一年清明,全家人给希希扫墓,小西西已经隐约有大姑娘的样子了,穿着浅粉色的裙子,勾着岳涯和洪十六的胳膊,兄妹三个说说笑笑,韩宇突然意识到,他已经年过而立。

洪十六和西西在和大姑娘说话,很小声的说话,岳涯走到韩宇身边,两个人一块抽着烟。

“五年了吧。”

“恩。”

“要是活着,你们估计快结婚了。”

“别说这种话*我。”

“忘了吧,我们两口子不怪你,你也别自己怪自己。希希这丫头懂事儿,她知道你是着急去忙正经工作,不是故意把她扔了不管的。”

“岳涯,希希去世那一年,我天天做梦梦到她,浑身的血问我,你怎么不把我送回家呢。这就是我的错。”

“所以你这么多年也不搞对象不找女朋友。”

“我找不到。”

“你按着大姑娘找女朋友这对谁都不公平,对那个女孩子也不公平啊。放手,别再纠结这件事了。过去的过去了,你说过不去只是你的心结,遇到个不错的你就试试,别在公司里加班加点工作了,弄得员工怨声载道。”

“你是怪我这几天*着你上班才说的这话吧。”

岳涯光明正大的点头。

“是啊,我不上班你还*着我上班,到点下班了你还不让我走,你赶紧谈个恋爱去,有女朋友陪着了你也不会成工作狂。我也过我的懒蛋生活啊。”

“岳涯,你想过没有,公司里,我负责一切,才有你这么悠闲的生活。如果我也不管了,你就要管公事,那你认为,我谈恋爱,是好事吗?”

岳涯愣了下反应过来,对啊,如果韩宇也不管公事跑去恋爱度假的,那他身为副总就要负责起一切,也就是说那么多的工作档案要处理,那么多会议要开,那么多事情要协调。

“打光棍挺好的,真的,女朋友可烦,一个电话没接到他就能脑补出一出宫廷大戏虐待你,你算算,恋爱一年到结婚白头,就算是六十年吧,一年里,情人节,五月二十号二十一号,五一节,六一节,七月七,国庆节,圣诞节平安夜,元旦,再加新年,你算算这些节日你都要送礼物吧,十个节日十个礼物,六十年就是六百个不重样的礼物,你就算送包,六百个包啊,别恋爱了啊,省钱。工作吧,努力工作。”

“少胡说八道的。”

洪十六瞪了一眼岳涯,哪有你这样的。

“十六哥,岳涯这人太坏了。”

“该爱爱你的,别搭理他。他就是懒得掉渣。你找什么样的都行,对你好最重要。”

所有人的视线看向希希的墓碑。

“于梦笙枪毙那天,我梦见希希了,丫头笑得挺开心的。韩宇你也别想别的了,车轱辘前转,人也朝前看。”

韩宇叹口气,他是没有放过他自己。

小姑娘一天天长大,日子还是这么过着,岳涯还是那么懒散的活着。

韩宇把手边的事情都忙完了一时间不知道干什么去,喝酒?买醉?或者回去睡觉?

开车漫无目的的转,转到了音乐厅附近,很大的海报上一个穿着礼服的男人在摆弄小提琴,海报异常清晰,两米多高,韩宇一眼就看到这个男人左耳耳垂上有一个红痣,右耳朵没有,就左耳朵上有。

韩宇冲动的赶紧去买票进去听音乐会。

小姑娘西西不是很喜欢小提琴,她音乐天赋不高,拉琴的样子也好看,但是那只是拉琴,不能把感情融入进去。每次看到小姑娘拉琴,就幻想是大姑娘希希小时候的样子。

这个会拉小提琴左耳垂有一颗红色痣的男人,会能用琴声感动他吗?

他进去的时候,音乐会已经开始了,他坐在角落里看着舞台。

拉琴的男人微微眯着眼睛,一身黑色的礼服,舞台中间有两个芭蕾舞演员,拉的曲目正巧是梁祝。

鸦雀无声的音乐厅,所有人都在欣赏,耳朵听着凄美哀怨的小提琴,眼睛看着芭蕾舞演员缠绵悲伤的跳舞,最后化蝶,灯光打出许许多多纷飞的蝴蝶,似乎这个音乐厅都被蝴蝶包围了。

韩宇一直坐在最后的地方没出声。

周围的观众掌声雷动。

韩宇不知道坐了多久,观众们都离开了,音乐厅清场了,他还在这坐着。

有工作人员似乎看到了韩宇,那个穿着礼服拉小提琴的男人从后台走出来,缓步到了韩宇的身边。

借着微微的灯光看到韩宇脸上的泪痕。

“先生?”

男人摸出手帕递给韩宇。

韩宇抬头看着他。

“你能再帮我拉一曲梁祝吗?”

男人沉默了一下,点点头。

工作人员离开了,灯光都暗了,偌大的音乐厅安静得很,男人拿着小提琴上台,一曲梁祝,哀怨缠绵,动人心弦,绕梁不散。

韩宇捂住了眼睛,哽咽出声。

“希希,我对不起你。”

男人拉着琴,看着远远座位上的韩宇,一曲接一曲,也不知道拉了多久。

韩宇站起身。对着台上的演奏者微微鞠躬,表示谢意。转身离开。

男人的音乐戛然而止,看着韩宇离开的地方,突然手里小提琴弦断掉了。

“有趣。”

男人笑了笑。

这事儿就是晚上一个插曲,就连彼此的姓名都不知道。

几天后,韩宇开会,影视剧负责人提起一件事。

“韩总,片尾曲我们找人制作了,作词没问题,作曲有点问题,其中有一段小提琴演奏,还是独奏,挺考验演奏者的技巧,你看我们要不要请大师来演奏啊。”

韩宇看了看。

“行啊,要不是太严格的我想请岳涯的妹妹来试试了,既然考验演奏者技巧,那就请本市最好小提琴演奏家。”

手下人去办了。又过了几天还真的请到了。

说是一位很著名的小提琴演奏家来本市巡演,片尾曲拿过去以后觉得不错,答应这次演奏了。

追求高品质,这就是有保证,片尾曲也是电影的一部分啊。要是出彩这就是电影的一大亮点,搞宣传也方便,著名小提琴演奏家倾力加盟,看,这就是亮点。

韩宇邀请小提琴演奏家吃饭,也顺便提一提酬劳的问题。

在红月居准备的酒宴,岳涯作陪,洪十六亲自下厨,一切准备就绪了,前厅来话了,说人到了。

韩宇和岳涯赶紧迎接出去,看到大厅内欣赏着墙上字画的人,韩宇微微一愣。

修长的身材,西装没打领带,头发有些长在领子这,手指很长,手型也很漂亮,听到脚步声回头对韩宇微微一笑。

“小哭包,你好吗?”

岳涯一听这句话,特没形象的笑出来,哈哈大笑。

韩宇的脸腾地就红了。尴尬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还是洪十六不放心怕岳涯嘴笨说不出什么来,及时出来解了围,不然韩宇的脸能摊鸡蛋了。岳涯快笑抽了。

吃饭的时候,小提琴演奏家不断地给韩宇夹菜,浅浅笑着,温文儒雅,气质内敛,看着韩宇的时候眼神总会多留几秒。

片尾曲的事情很快就敲定下来。

岳涯多聪明的人啊,看似很正常的晚宴,可不是那么正常的,擦擦嘴角站起来。

“我去后厨看看今天是什么点心。”

无视韩宇对他瞪眼龇牙的样子,轻快的出了房间,正好看到洪十六端着梅花酥过来,嘘了一声。

“我猜,韩宇的春天来了。”

那句小哭包可是包含了多少宠爱啊。

他们俩就躲在门口。

“你还是这个样子看起来最舒服,那天怎么哭得那么伤心?”

韩宇呵呵的假笑。

“琴声感动了我。”

“以后我给你拉欢快的曲目吧。”

“啊,再说,再说。”

小提琴演奏家浅笑不语,看着韩宇喝茶,韩宇偷空对他笑笑。

至于以后,谁又知道呢。

家人

洪满山的记忆力越来越差,越来越像小孩子,刚吃过饭还要吃饭,想什么时候出去就什么时候出去,不答应他他就闹,想吃蒸蛋,洪十六赶紧弄好拿着勺子要喂他,洪满山一巴掌打掉,碗碎了,东西洒了一地,洪满山指着洪十六的鼻子大骂,你是谁,跑我们家来干什么?

转头对准拿着拖布跑过来的西西。

哪家的小孩在我家骗吃骗喝,滚!

西西一扁嘴要哭,岳涯赶紧把小姑娘抱起来送回房间。

“乖啊,爸爸脑子不太好了,不是不要你了,你别哭啊。”

“我就想擦地板。”

“大哥去擦,你别哭。”

岳涯跑回客厅把洪十六推到一边。

“交给我吧,你在做一碗去。”

洪十六表情复杂,他不怪洪满山,只是有时候心里堵得慌。

岳涯擦地板收拾摔碎的东西,洪满山戒备的看着岳涯,岳涯半跪半蹲的接过洪十六有做好的鸡蛋羹。

“爸,吃点吧。”

“你下毒了,你要毒死我?”

“你不吃我吃了啊,我真吃了,十六做得最好吃了,嫩嫩的特别香。”

岳涯把这一口送进嘴里,装作特别美味的样子,洪满山吞吞口水,岳涯把第二口送到洪满山嘴边,洪满山一口接一口的吃。

“你是我儿子,他不是,他们都不是。”

“是,我是你儿子,在吃最后一口。”

喂完了饭,洪满山开始打瞌睡,洪十六想把他推回房间,他很戒备不允许洪十六靠近,就抓着岳涯,岳涯背起洪满山送回房间,说了几句话洪满山就睡着了。

洪十六趴在阳台抽烟,岳涯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他,抢下他手里的烟抽了一口。

“爸爸不要的小孩伤心吃醋了?”

“我才没那么幼稚。”

“知道你情绪不好,你这么想,我一直缺爹少妈,现在老爸就认我一个人,你把老爸让我几天,我也算有爹的孩子了呀。你疼疼我嘛。”

“真会安慰人啊大宝。”

洪十六笑出声,岳涯这话哄得人开心。

岳涯抱紧洪十六亲了一口。

“真没事的,只是健忘,身体检查也说了老爸身体没问题,不记人又怎么了,咱们多点耐心。哄着他玩呗。他说什么也别往心里去。”

“他不让我靠近,你就要出力气了。”

“你别真以为我很懒啊,我那是跟你撒娇呢,关键时候你老爷们也不是吃白饭的,绝对帮你一起扛起来。”

岳涯做了一个大力水手的动作。

“咱们俩一起扛什么都不是问题。快亲我一下表示你的崇拜。”

洪十六抱紧岳涯的脖子亲*上去,很多事情因为有了岳涯都不是个问题,如果没有岳涯,希希去世以后那段时间他都熬不下去,就算是熬过去了,辛苦工作照顾不了洪满山,洪满山在这个状态,他绝对会崩溃了。被生活的重担压垮。

可有了岳涯,在他眼里没什么大问题,似乎这些问题都很好解决。

他看着不哼不哈懒懒散散,有问题第一时间出来把他护在背后,把烂摊子接手过去。杀人报仇如此,就连给老父亲喂饭也如此。

一个看起来不靠谱但非常结实有力的后盾。

岳涯开始写东西,洪满山呆呆的看着电视,洪十六趁着洪满山没有发病,赶紧给他洗脚擦身体。

洪满山看着坐在一边给他剪脚趾甲的洪十六,伸出一只手摸摸洪十六的肩膀。

“爸?”

“十六,你苦不苦啊。”

洪十六眼睛瞪大了,老爷子清醒了?

“没事。”

“一个人养全家,大学都没考上,学厨把手切了多少回,天天精打细算的过日子。”

“我有岳涯,有他以后咱们家生活好很多。”

“别太累着,吃点喝点啊。”

“恩。”

洪十六伸手把洪满山抱起来,洪满山搂着儿子的脖子。

“十六,别累着。”

不累,怎么会累呢?自己亲爹,怎么伺候都应该。

洪十六上床抱紧岳涯。岳涯一边看稿子侧头亲了他一下。

“怎么了?”

“没,觉得日子挺好的。”

这就很好,虽然洪满山有时候人不得人,摔砸东西,但他偶尔清醒说几句话,这就觉得很值得。还有岳涯在一边陪着,真的很好。多点耐心,好脾气一些,时间慢点走,让他有足够的时间对他爱的人更好一点。

“我爱你大宝。”

洪十六喃喃低语。

岳涯顿了一秒,把电脑安了保存键,扔到一边去,扯起被子就把洪十六压在身下。

多说几句,在一起这么久了,洪十六的我爱你每一次都让岳涯特别激动。身体力行的说我爱你,更爱你。

西西小升初,因为作文的过几次大奖,再有岳涯做课外老师辅导功课,西西的成绩很好,初中上了本市升学率很高的一所学校,离家有点远,坐公交要一个小时。老师说可以住校。一周回去一次。

西西琢磨了好几天,选择住校。

岳涯和洪十六受不了,被欺负呢,吃不好长不高呢,住不舒服被褥返潮呢,或者早恋呢?别以为初中生不会早恋啊。

买房吧,在西西学校附近买一个房子,他们都搬过去住,西西可以回家呀,他们俩真的去看房子了,学区房的价格啊,我的天哪,洪十六被受打击,他要非常努力赚钱才行。

韩宇倒有一套房子在初中附近,把韩宇赶出去他们住过去?和韩宇商量,西西不同意了。

我都长大了,我可以独立的呀。

岳涯洪十六互相看了一眼,叛逆期?

叛逆期这么早就来了嘛?这丫头不喜欢在家里被管着了?要独立了?

也就是说妹妹翅膀渐渐硬了?早晚要飞离他们?

做着哥哥*着父亲的心,怎么办?

叛逆期,不能管得太严,不然逆反心理更严重,岳涯花了一个通宵看了很多家长关于在孩子叛逆期的教育问题文章。

她要住宿,那就住,随她。

送到学校里洪十六给妹妹铺床挂帷幔,岳涯去找老师,千叮咛万嘱咐,手机不要关机,需要什么就打电话,如果自己不知道坐哪路车回家你就去韩宇大哥那边,晚上千万别出去。

韩宇也把西西带回家认认门,知道在几层几号,还给西西一把钥匙,什么时候来都可以。没钱了家里抽屉里也有钱。你说一声直接拿走就行。

西西开学了,校门口对面的一个小吃店开始装修,速度极快的装修,没用一个礼拜小吃店改变招牌,洪大哥的店。

封闭式管理啊,西西在学校里压根不知道,岳涯洪十六每天都有五个小时坐在这个店里,用高倍望远镜观察学校情况。

学校院墙那么高,他们俩望穿秋水也看不到。

“我怕这丫头被人欺负,在家里吃得顺口,食堂里边西瓜炒月饼都做,再把她胃吃坏了,这么小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会不会营养不良啊。”

洪十六念念叨叨,他快成老妈子了。没办法呀,谁让就这么一个小的妹子。

“在这坐着什么都看不到,还是进去比较好。”

“怎么进去?”

岳涯琢磨了一下,回家换了一身衣服,直接去找校长了。

岳涯表明他的身份,拿出大大小小不少获奖的奖杯,十佳作家奖,最佳编剧奖,摆在校长的办公桌上。

“如果贵校信任我的话,我想做你们学校的义务老师,就做作文老师,本来我准备去支教的,因为我实在走不开,又很喜欢孩子,想促进孩子的文字功力,多学学我国文字的博大精深,所以想来做个义务老师,不收钱,就是免费给孩子们上上作文课。”

他没有教师资格证,但是他有这么多奖杯证明他的能力。

“我就教初一,不影响初三的孩子学习,就义务指导初一孩子的作文水平。”

校长一琢磨,也是个好事,大作家来做作文老师,这个水平是普通语文老师没有的,再说,还不影响其他的学生,一周两节作文课,也不会影响其他的学习,真的要是教育出几个作文高手,在全国性质的比赛中拿到奖项,也是为学校增光添彩啊。

满口答应,初一的作文课就让岳涯来教。

西西根本不发愁写作文,自从来到这个家每天都是岳涯辅导功课,语文水平特别好,全国的语文竞赛她都拿过奖呢,作文还获过奖,到了作文课,她只要拿到作文题目,马上就能写完,八百字用不了一节课,还有一节课可以做其他功课呢。

可等作文课的时候,西西一看课堂上的人,眼睛都瞪圆了。

岳涯假装不认识她,说了题目,写了写作范围,又分析了几篇比较好的散文,散文里哪里很出彩,让学生们开始写。

等所有学生低头写东西的时候,岳涯走到西西的身边,把一个四四方方的盒子塞进西西的桌子,又掏了一把零钱塞进西西的口袋,顺手拿出两根棒棒糖也放在西西的手里。

熟悉的饭菜香,西西知道四四方方的盒子是什么了,他哥做的饭。

一打下课铃,孩子们直奔食堂,岳涯托着下巴笑眯眯的看着西西拿出饭盒。

“你哥做的,怕你吃不好。快点都吃了。”

两个大鸡腿,一大块没有刺的鱼,都是好吃的。还非常多。

长身体的时候西西早就饿了,大口小口的吃。

“大哥,你怎么来做老师了啊。”

“不放心你啊。”

“不影响你休息吗?上课很累的呀。”

“就教你这一个班,时间挤挤总会有的。你想吃什么了就给我打个电话,去学校大门口等着,你哥就把饭做好了给你送来。你哥跟我都在大门口的店里呢。”

岳涯坐到西西的身边扯开头绳。

“起晚了没梳头吧,告诉你好几次了女孩子别披散着头发,影响你视力。扎起来多好。”

西西吃着饭,岳涯就在一边给妹子扎小辫,梳子都不用,直接用手,束了一条马尾再扎成丸子头。

“大哥,我不会学坏的,我也不会打架逃课,你们放心吧。周五早点接我回去,到家了多做好吃的就行。你别做老师了,这也不是你风格啊,你也怪累的。”

“不行,我们看着才放心。不是怕你学坏,是怕你被欺负了。”

“那我要是上高中呢,上大学呢?”

“你就结婚我们也在你家周围买房子。”

捏了一下西西的小鼻子。

西西满嘴的饭笑了。

“大哥,我以前总怕你们不要我了。我舍不得离开你们,住宿最开始几天在被窝里哭鼻子了呢,特别想回家。”

“家里怎么会不要你呢,什么时候这么笨了。不管你多大,就算是八十岁了,只要我和你哥活着,就要管你,照顾你。别住宿了,等你再大点再说住宿的事儿,我去学驾照每天接送你。就算我早上起不来,你哥开车也比我快。”

“我会很听话的,我也不会离开大哥和哥哥。大哥,等你们很老了,和爸爸那么大年纪了,你们俩就我照顾,咱们三个总也不分开好不好。”

岳涯摸着妹妹的头发笑。

“好。”

家人永远是牵挂,家里也会有这样那样的烦恼,不要不耐烦,也不要觉得麻烦,多点耐心,多点体贴理解,家人一直在。

高健的烦恼

高健到了比较远的一个三线城市做了公安局局长,主抓刑侦。本来一切都很顺利,可是他所管辖的有个县内发生了命案,杀人的凶手会提前告知被害人,那天是你的死期,第一个被害人没当回事,死了。第二个被害人藏起来了,还是死了。然后第三个被害人打电话报警,在警察眼皮底下还是被杀了。三起命案,被害者毫无关系,可还是并案,这个凶手太猖狂。说是哪天死,被害人就会这天死,不管怎么保护怎么躲藏,都会死。

案情重大,省厅安排工作组,高健出任组长,限期破案。

一点头绪没有,调查走访还是没线索,高健焦头烂额,突然蹦出一个想法,高智商犯罪,他遇到过拥有高智商犯罪的人,难道是他?不可能啊。

琢磨一圈,还是把电话打过去。

“岳涯,好久不见了。”

“稀客,高局长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至少两年没联系过了,对于高健打来电话,岳涯真的吃了一惊。

“你在哪呢?”

“还在本市啊。这不是六一儿童节吗?我们一家子过儿童节呢。”

“嗨,看我过的都把日子过忘了。过得好不好?”

“好着呢,我们准备开第三家饭店了。我在家养花养草养鱼,写写剧本的,日子过得特别好。”

高健了解岳涯,只要不碰触洪十六,岳涯特别遵纪守法,还很低调。看起来岳涯生活很好。他没理由去破坏眼前的生活。

“你有事吧?”

岳涯追问着,高健也不是无缘无故打来电话吧,这么长时间没联系了,突然打来电话绝对有事儿。

“我遇上个案子。”

岳涯顿了顿笑了。

“高局长,我好不容易才有眼前的生活,活的腻味了我去破坏吗?”

“我知道,我就是跟你说说。”

“据我所知,咱们国家是不破案不发布消息,所以破案率一直都很高。在没有破案以前任何案子都属于机密,你跟我说,合适吗?”

“我是真遇到难处了,再说你也不是多嘴的人,我相信你不会到处说。”

“我来兴趣了,高局长一直都是破案高手,也遇到难以破解的案子?到底什么案子?”

“高智商犯罪,凶手提前发布杀人名单,不管警察怎么保护,被害者还会在名单设定时间内被杀。”

洪十六担心的看看他,岳涯*了下十六的鬓角,小声说句没事,这才拿着手机离开*场。

“我记得有本侦探小说,死亡通知单,就和你说的情况差不多。”

“你是说模仿小说犯罪?”

“死亡通知单内的凶手是惩恶扬善,杀的都是该死的人。你这个被害者呢?”

“不是,都是无辜的人,没有犯下过大错,都很遵纪守法。”

“可以把你们的案件分析传真给我吗?我想仔细了解一下。”

“可以是可以,还是那句话,不要外传。”

“我也有个条件,案子破了以后,我可以用这件案子当背景写小说吗?”

“不出现真是地名,人名,不要写的太详细。”

“好。”

岳涯来了很大的兴趣,他想写个短篇,二三十万字的刑侦破案类小说,正愁故事大纲怎么设定呢。

高智商犯罪啊,斗智斗勇,好玩。

高健这个案件,要说仿照死亡通知单也不完全是,死亡通知单里的凶手杀死的都是该死的人,法律制裁不了受到道德的谴责的人,比如把老母亲赶到楼道里的不孝子,比如袭警案在逃犯人,比如罔顾法律做出冤假错案的法官,凶手这才下得杀手。小说写得很精彩。

高健这个案子受害者都很无辜,真的很无辜,就是平民,什么事情都没做过,就有这么一个通知单,说几号杀死,这性质本身就不一样。

要说作案手法,也没有小说里写的那么高级,但是作案留下的痕迹都没有。

再加上省厅里限期破案,高健才会着急吧。

看了案件分析报告,也是一时间找不到什么共同点,两男一女,四十到五十岁之间,住得很远,不管是交际圈还是工作上都风马牛不相及。

洪十六给岳涯吹着头发,顺便瞄了一眼,岳涯懒的已经洗完澡不吹头发就等他老公帮忙了。

“怎么没有共同点,他们都是一年才搬回到这座城市的啊。”

洪十六随口一句话,让岳涯皱紧的眉头松开了。

赶紧去看在派出所办理回迁户口的时间,三个人相差不满一年,一年搬进来的。

赶紧去给高健打电话。

“这个问题我们也调查过,这几个人虽然是同一年搬回本市的,但是他们都是从不同地方搬过来的。还是频繁搬家。”

“他们的原籍呢?”

“一个县的,但不是一个地方的人,口音都不一样。”

“这些年他们都不断的搬家,又同一年搬回你们的城市,还是一个县城的,这里边有事儿吧,像是小一点的县城,工业不发达的话,会不会在一起工作过?”

“家属矢口否认,说根本就不认识。”

“奇怪了。”

“今天我们又接到一个报案,也是这种情况,第四起相似的命案了,我们派人去保护了。也制定了抓捕计划,估计可以一举拿下凶手。”

岳涯挑了挑眉,这个凶手胆子够大的,频繁的杀人,明知道警察已经调查,还在这风口浪尖作案,胆子真的很大。

“有什么消息告诉我一声。”

高健满口答应,带队去布控,岳涯*地有点睡不着,枕着洪十六的肩膀小声的聊天。

“你琢磨会是什么样的人做的?”

“我只感觉这里边的事儿不简单。没有人无缘无故的杀人,除非是变态。”

“这案子里边绝对扯着陈年旧事,破案就是玩拼图,所有细节就是提示,等把所有拼图都拼到一块,事情就明朗了,为什么杀人,犯罪手法,这些等谜底揭晓,让人隐隐激动。好想去现场看看,如果高健把人抓到了,我就去一次,前后了解一下。”

“我不想你管这事儿。”

洪十六抱紧岳涯。

“和高健牵扯太多对咱们不太好吧,每次看到他我都心里不舒服。”

怕失去,怕有些事情翻出来。

“老公,你放心,高健既然求到我这,就是他搞定不了了。他是想让我帮他分析,而不是想把以前的事情翻出来。在不舒服,他也不会翻。原因就是他已经得到了高官,因为一个案子他荣升了,如果翻出来,他就是玩忽职守破案不力,他眼前的一切也会失去。不怕啊,没事的。”

岳涯亲了亲洪十六。

“那件事早就翻篇了,早就过去了,不琢磨了啊。”

洪十六知道早就过去了,但还是对高健有很深的戒备。

“今天我搂着你睡。”

今天岳涯很有男子气概,也不腻在洪十六怀里了,而是张开手臂把他老公抱住,肩膀给你靠,胸膛给你枕。

凌晨,岳涯的手机再一次震动,打个激灵岳涯赶紧抓起手机,一看来电名字,捂住洪十六的耳朵。

“高局长,成功了吗?”

声音压得很低,不想吓着洪十六。

“他妈的人跑了,凶手竟然混在保安队伍里,在我们眼皮底下把人杀了,跑了!”

高健气急败坏,声音很大。

“死者比较有钱,雇请了一支保镖保护他,警察都埋伏在外围,还有便衣贴身保护,下班以后就有一群玩轮滑的窜出来,还有好几个人试图凑近死者,便衣赶去拦着,死者就被他的保镖带走,可还是死了。”

“声东击西?”

“我们也审问了这群玩轮滑的,这些人说他们每天都从这条路走,比赛,什么都不知道。至于为什么凑近死者,是因为人太多路窄走不开,才会想横冲过去。岳涯,这个死者来头不小,我压力很大,你能不能飞过来啊,我手下这些人现在情绪很沮丧,也因为没有线索都很着急。这次的事情不是普通的杀人案,你能不能飞过来帮帮我?站在局外人的角度分析一下?”

“好,明早我就飞过去。”

“真是不怕累了。”

洪十六叹口气坐起来。

“平时让你干点活你就懒着,高健一喊你你就很积极的飞过去帮忙。幸亏他有老婆孩子,不然我要问你一句你爱我还是爱高健?”

“别说这么狗血的话啊,我是对这个凶手比较感兴趣。”

“真去啊?”

“去,找小说素材,脑子不经常活动会锈住,我看看到底是他聪明,还是我聪明能把他抓到。”

“算了,我跟你一块去吧。”

“不用不用,我也不参加抓捕啥的,我就是去凑热闹围观!”

“我看着你点比较放心,万一你一激动的跑去和罪犯面对面,多危险。我跟你一块去,到时候咱们俩一起上,不让你吃亏。”

这才是亲老爷们。木马木马亲了好几口,收拾行李去。

第二天中午高健就接到了岳涯和洪十六,人家两口子手牵手的恩恩爱爱的走过来,说说笑笑完全不是来研究案情的,而是来休闲度假的。

有时候不得不感叹,这两个人活的很自由。活在当下享受生活。

洪十六完全不参与意见,对他们的事听都不听,就是坐在一边削水果,剥榛子开心果。

岳涯一只耳朵听着高建诉说案情,顺便看着昨晚被杀的人的资料。

第一个死者女性,四十二岁,结婚两年,没孩子。环卫工人。

第二个死者男性,五十岁,建筑工人,没结婚。

第三个死者男性,五十五岁,个体户,结婚五年,没孩子。

昨晚被杀的死者,男性,四十八岁,建材公司老板,孩子五岁。

岳涯皱皱眉头。

“四十八了孩子才五岁?结婚够晚的。”

岳涯随口说了一句,按照当代国情的平均上年纪来看,四十几岁孩子在二十几岁左右。

“这个人是十年前来到的这个城市,慢慢发迹,早些年一直在创业,结婚晚。”

岳涯顿了顿。

“高局长,这个人结婚这么晚,他老婆是本市人吗?”

“是,有钱嘛,钻石王老五,他老婆比他小近二十岁,本地人。”

“他老婆也不认识前几位受害者?”

“不认识。”

“前几个人的档案里,也有很奇怪的地方,他们结婚都很晚。包括那个女受害者。”

岳涯翻出前几个受害者的资料,在结婚年纪这里点了点。

“咱们这个社会其实对女人很不公平,或者说对少数人很不公平。丁克家族被人非议,同性恋会有人说恶心,未婚女人会被催婚,过了三十岁就说剩女没人要,这对女人很不公平。像是完全有能力自给自足的女人,有良好的工作,较好的生活品质,何必把幸福赌在一个男人身上呢?这两年通过各种渠道少数人的生活方式被理解,越来越多的人接受了女人的不婚主义,或者是理解了女人自己能活得很好。但是,你看这个女人,今年四十二,结婚两年。时间往前推,推到十五年前,这个女人二十七八岁的时候,十五年前社会风气没这么开放,人的思想也很传统保守封建,当时女人二十七八岁结婚就很晚了。这个女人竟然可以一直未婚,就连男朋友都没有,不奇怪吗?她家人不会催?不可能吧。”

高健皱着眉头。

“也许她那时候有恋人就是没结婚呢。”

“十五年前啊,对于生活在农村的没有经济来源的女人来说,就算是不能和恋人结婚,家里也会催,尤其是兄弟多的,有些地方有很没人情味的风俗,家里兄弟要结婚,大姑子就必须嫁人,否则弟妹不进屋。这个受害者还没学历没工作一直从各个城市辗转,搬家,就算是她还爱着以前的恋人,生活所迫她也会嫁人的。可为什么到四十岁才结婚?”

“还有,其他人,他们年纪在四十到五十岁之间,可婚龄很短,普遍都在四十岁以后结婚。”

“你的意思是?”

“他们的家人也就是配偶孩子,父母都在祖籍,那么,他们的配偶父母了解这些人到处辗转这些年内发生的事情吗?他们的配偶彼此不认识这些受害者,都说这些受害者之间不认识,那是配偶认为的不认识,这么多年了,人的容貌都在变化,身材也在变化,你拿着现在这些人的照片去祖籍问,不说过了多少年记忆模糊吧,就算本人站在面前也要仔细打量介绍才能认出来吧。或许,他们之间有某些关系呢。”

“再来,他们都这么大年纪了,彼此的父母六七十岁了,记忆力退化,眼神也不好了。”

“你是说,这些人年纪轻的时候是认识的?”

岳涯捏捏额头。沉思着。

“还是查查这些人年轻的时候是不是认识,只有找到共同点,才好找到突破口。”

高健一点头绪没有,岳涯分析的也在理。

“好的,我这就派人去他们的祖籍问问。”

“一起去。”

洪十六瞟了一眼岳涯,他真有精神,真的无比的热情高涨。

岳涯都要去了,高健也就带了一个人一块去。

司机开车,高健扭头想和岳涯在讨论一下,却看到岳涯在亲*洪十六。

有些尴尬的赶紧转过头去。

“老公,你别耷拉着脸。亲亲啊,开心点。”

岳涯看的出洪十六有点小郁闷,赶紧哄。

“大宝,我定了一吨的新米,回去以后你帮我卸大米吧。”

“我这肩膀啊,我这腿啊,都酸疼酸疼的,老公你给我揉揉。”

“肩膀疼啊,那行吧,卸大米不用你了。”

岳涯心里窃喜。

“半年的财务报表我实在头疼,你帮我算算盈利纯收入。”

“我头,,,”

“你头也疼啊,不像啊,这么精神抖擞的,跟福尔摩斯附身一样。”

岳涯撅噘嘴,往洪十六膝盖上一躺。

“老公我困了我想睡觉。”

洪十六用力掐了他的腰一把。

“半夜就醒了,一早起就跑机场,*了一个半夜加一上午,让你休息你还跑去下乡,体格这么好?跟打了鸡血一样。这次你要累病了,你就在这养好病再回家。我不管你了。”

岳涯哼唧着,也不说话了,搂着洪十六的腰装睡。

洪十六在不高兴还是把一件厚衣服披在他后背上。

高健偷偷看了看。

“你们俩感情还这么好。”

“我们结婚了,谁不疼自己的老婆。”

“总也没回去了,听说你们收养个妹妹?你父亲身体还好吗?”

“都很好,妹子很听话,我爸身体还是老样子。我们现在生活的都很满意,不想受到任何不必要的打扰。”

“这次是我真遇到难题,不是很想打扰你们。岳涯的头脑很好,很聪明。帮我想想也能尽早破案。”

洪十六话里的意思高健听懂了。

“他也就这点用处了。”

戳了下岳涯的脑门,岳涯伸手就把洪十六的手抓住,把戳脑门的手指含住。

舌尖舔着洪十六的手指,吸允,一直把整根手指吞到嘴里,眼神炙热的盯着洪十六。

在一起睡的次数都数不清了,能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洪十六脸通红,想把手收回来,岳涯就不答应,就用力吸允。

怕有什么大动做引起高健的注意,又觉得浑身冒汗,害羞的不行。

“行了。”

岳涯抬手勾住洪十六的脖子拉下来,他微微起身凑上去亲了亲洪十六的耳朵。

“老公,我用处大了,被窝里总让你特别舒服啊。”

洪十六恨不得给他一巴掌,这时候说啥呢,逗着人玩。

岳涯笑得坏坏的,侧卧着躺回去又抱紧了洪十六的腰,把背后的衣服拉高盖住了头,偷偷的就去解开洪十六的皮带。

洪十六一把抓住他的爪子。

“你在坏真打你了。”

“谁让你说我没用。让你看看我到底有没有用。”

“好好好,你有用,别闹了!”

“晚上再证明给你看。”

人家两口子笑打闹的,后车座里你恩我爱亲亲热热。高建却是焦头烂额被案子快*疯了。

这人跟人相比啊,有时候羡慕嫉妒恨,都是活一辈子,看看人家,潇洒幸福恩爱甜蜜。看看他,忙不完的事儿。

颠颠哒哒的到了被害者的祖籍,一个县,不是同个镇子的,挨个走访吧。打听的事差不多十五年以前的事儿了。

先到了女被害者的家里,家里的父母早就去世了,兄弟也早就结婚了。

“我妹子二十二年前就离开家了。”

二十二年前?也就是说女被害者二十岁就离开老家了?

“她很少和家里联系,走的时候说出去打工,从这到那的也没个准地方,有段时间有几年都没消息。这还是她结婚才和我们有了真正的联系。前年联系上的。”

“你们家人不找她吗?”

“一年写封信,也不说到哪了。去哪找啊。”

“那她二十二年前为什么要离家?”

“那时候她去一个砖厂上班,上没半年突然回家了收拾东西就走了,也没说啥。就突然走了,还以为跟那个男的跑了,不是,就是自己走的。”

“砖厂?”

“恩,这个砖厂老就早倒闭了,但是二十二年前很大,我们这边很穷,找个工作不容易,那个砖厂在我们这一代属于大型企业了。周围镇子的人有好多去那边上班的。”

“那你看看你见过这几个人吗?在砖厂里边。”

高健的助手赶紧把被害者的照片送上。

那个人摇了两次头,第三个被害者认出来了。

“这个我记得,印象很深,这人下巴上有一个带毛的瘊子。当年我给我妹子送东西,和这个人说过话,还抽过烟呢。”

四个被害者,两个人在一个地方工作过了,这就是突破。

又走了其他三个被害者家里,说起二十二年前,无一例外,都在这个砖厂工作过。

岳涯有了隐隐的激动,他猜得没错。

那么,这四个被害者是互相认识的,还差不多时间离开的本县,到处辗转,最后的最后到了市区,结婚了生子了准备安稳下来却都死了。

去了砖厂,早就荒废了,野草特别高,那些砖窑的洞黑漆漆的,破败倒塌,占地面积很大,这个地区偏僻很穷,要是放在二十二年前,工业不发达,工厂很少,这个砖厂算得上当地的纳税大户。

砖厂所在镇子的老镇长陪着高健他们一起在砖厂附近转。

“什么时候不生产的?”

“很多年了,有,二十年了吧。”

“经营不好?”

“不是,出了人命案。”

高健看了一眼岳涯,岳涯对他使个眼色,顺着问下去。

“什么人命案?”

“这些老砖厂烧砖是挖土烧砖,你看那些两米多高的土坡,当年都从哪些地方挖土,可有一年吧,下雨下了七八天,有一块土坡就坍塌了。倒没砸死人,但是露出一副骨头。当时所有人都吓坏了,警察也来了,一查吧,那副骨头架子都成白骨了,死很长时间了,警察说是女的,但是是谁谁也不知道啊。警察说是杀人然后埋尸,因为土坡一直被挖土,这个埋尸地点就一点一点的接近暴露了,下雨土坡坍塌了,尸体就漏出来了。最后查找尸源,也没找出啥来,当时砖厂人来人走的很多人,死的都快一两年了,谁知道是谁啊。也就不了了之了。”

“那二十二年前突然不干了离开砖厂的有多少个?”

“哎哟,这可真不好查,这么多年了就算是有名单也都销毁了吧。不过那时候这个砖厂属于镇政府的产业,回去翻翻,看看还能不能找到点啥吧。”

赶紧回到镇政府,二十多年了,那时候还没有电脑,所有东西都是手写。岳涯也是心里没底。

“像是一般的公文,资料,尘封年份是二十年,过了这个年份,就销毁。咱们国家的法律追诉期也是二十年吧。”

“是,二十年,过了追诉期就不起诉了。”

高健解释着。

“那意思就是说,不管凶手抓没抓到,二十年追诉期一过,这事儿就算了?”

洪十六追问。

“是这个意思。”

洪十六忍不住心里盘算,两年过去了!还有十八年。

老镇长打开一个破烂的仓库,里边的破烂都堆满了。

“找找吧,估计不在了,时间太久了。”

尘土那么厚,洪十六给岳涯戴上两层口罩,可这边没有卖那种防雾霾的大口罩,不然给他扣个消毒面具最好,阻绝灰尘尘土,他也不会咳嗽。

镇政府新搬得行政大楼,以前的政府工作是早就废弃了,也估计因为是废弃的原因,这些超期存在的东西还没有被销毁,没人管,都锁在这个破烂仓库里。

有当年因为生二胎罚款没收来的木头,有时候国家政策就这么奇怪,当年死活不让生二胎,生个二胎罚款罚物扒墙抽檩子,现在又开始鼓励生二胎。这些没收来的物品横七竖八的堆放着。很多牛皮袋的材料资料也都扔着。

还好当年工作人员办事很细心,按照年份,材料的分类都放得很整齐。

砖厂当年属于镇政府的工厂,所以管理啊,人员流动啊,都是由政府人员记录再按,就连当年工人的工资表都有。

在满屋的灰尘里,待了六七个小时,岳涯的速度很快,翻找资料用去很长时间,找到以后就开始翻看。

他看东西可以算得上一目十行,上下一溜,就从众多人名里找到四名被害者的名字,砖厂当时有一百多人,食堂做饭的一个大妈,还有两个女人,其他的都是年轻力壮的男人。两个女人一个是被害者,另一个是带着一个十岁孩子的寡妇,寡妇没生活来源,就到砖厂搬砖。

寡妇?

被埋在土坡下的白骨?

是一个人吗?

赶紧继续翻看,一天内,走了六个人,不干了,工资都没拿,都走了。

四个被害者的名字都在同一天内离开,还有一个叫刘玉太的也走了。

“这个寡妇什么时候走的?”

“不知道啊,就是连续几天没上班,就有人谣传说这女的跟一个男的好上了,要走。然后去宿舍找,那个孩子也不在了。估计是娘俩一块走的。”

“孩子是男是女?”

“男孩。”

“还有这个男孩的消息吗?”

老镇长摇头。

“这么多年了,这小孩就算是站在面前谁也认不出,算起来都三十二三岁了啊。寡妇失业的,估计带着孩子早就改嫁了吧。”

高健看看岳涯,岳涯也是皱着眉头,他们似乎找到了一些线索,可这些线索时间太长了。都断了。

“查查刘玉太吧。一天离开的人也就剩他活着了。”

“不知道他还在不在本市。”

目前能查到的也就只剩下一个刘玉太,其他的都死了,要么就失踪了,真的时间太长了。

又赶回市里,让户籍科的人查找,全市查找这个名字,去掉不符合情况的,还真有这么一个,没有死,也没有结婚,年纪六十岁了,在一个建筑工地看大门。

都抱怀疑态度,一个看大门的老光棍会是第五个被害者吗?这完全不搭边界啊。

赶去建筑工地都晚上了,一路的颠簸赶时间,岳涯明显累了,靠在洪十六的肩膀,那股子精神头消失,变得萎靡。洪十六知道他这是饿了,从背包里拿出保温盒,保温壶,倒了一杯热豆浆,让岳涯喝点,随后打开保温盒还是热气腾腾的小肉包子。

“中午吃饭我顺便买的,就怕你饿了没东西吃。”

洪十六总背着一个大背包,就跟哆啦A梦的万能口袋差不多,只要岳涯需要什么,他的背包里就有什么。

小到一片纸巾,口罩,大到一块羊绒毯子,一应俱全。

岳涯单独出差活不了,洪十六跟着他就是照顾的全面。

擦手漱口,坐在车里喝豆浆吃热气腾腾的肉包,洪十六拿着纸巾给他擦嘴。

和高健在一起的助手眼巴巴的,跑一天了谁不饿啊,建筑工地啥也没有,别说吃饭了,就连水都是凉的。

看看人家两口子,恩爱甜蜜吃一个肉包,你一口我一口,他只能在这边捏着矿泉水瓶子,各种羡慕嫉妒,不得不佩服这个大作家,命真好,遇到这么个好老公。

高健了解清楚回来,岳涯吃饱喝足,就连平常吃的维生素药片都吃了,披着羊绒毯子靠在洪十六怀里打瞌睡。

“刘玉太不在这上班了,半个月前离开的工地,我跟他的工友了解,刘玉太无儿无女没结婚,年纪大了干不动活就看个大门啥的。这个人吧,看着还挺老实的,可半个月前这个工地的女宿舍有人钻进去了,倒没做什么就是偷看女人洗澡换衣服什么的,等女工人发现尖叫,不少人追出去,都反映说看身形像是刘玉太。刘玉太也因为这个辞职不干了的。”

“这么大岁数了还偷看女人洗澡?”

洪十六有点嗔目结舌了,这不是典型的老流氓吗?

“在哪住?有地址吗?”

“有,咱们这就去。”

高健助手肚子咕咕的叫。

“局长,咱们吃点东西吧。”

“看我一查案子就把这事儿忘了,你们两口子也饿了吧,出工地去外边看看,有什么饭店咱们先吃饭。”

高健觉得有点抱歉,岳涯洪**老远过来帮忙的,还饿着肚子呢,这都晚上九点多了。

“不用不用,查案要紧。赶紧的,我怕时间再晚点他也被灭了口。”

“那就路上买点吧,真抱歉了,这事儿查完了请你们吃饭。”

“要吃你们这里特有名的酒楼里的佛跳墙。”

“没问题啊。”

高健吩咐助手开车,助手撅着个嘴,他们两口子肯定积极啊,也不饿了,人家都吃饱了。他饿啊。

岳涯*地靠着洪十六撒娇。

“老公,他们那酒楼的佛跳墙可是上过电视的,你吃一顿肯定会做,回去了给红月居添菜。”

大厨师一吃这道菜就能知道个七八,做法食材什么的了解透了,做好吃了给红月居多加一道吸引客人的美味。

很偏僻的一个地方,城中村,还是破破烂烂的外来务工人员居住的,条件很不好,车都开不进来,门牌号根本找不到,虽然有地址还是要一家一家问,见没见过这个刘玉太。

村子的中间是个十字街口,人来人往的,有下班的有上工的,还有到很小的小卖铺买东西的,和小卖铺的人一打听,店主就往后指指,说一个一间的小房子,在最后边呢。

岳涯看到路边有个卖烧烤的,洪十六真不想让他吃这个,架不住岳涯可怜巴巴,挑了再挑,买了一个烤玉米,那些漆黑的竹签子串着的肉,别让岳涯吃了。

岳涯拿着是纸巾擦手,满地找垃圾桶,一个巷子口附近有个垃圾桶,赶紧把纸巾扔进去,转身和一个看起来三十岁左右的小伙子撞了一下肩膀。

岳涯说声对不起,那个小伙子微微点头,急匆匆的往北走了。

岳涯眼睛转了转,觉得心里有点异样,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

“大宝玉米熟了。”

岳涯赶紧过来把一根玉米掰成两断,两口子平分,正啃着呢,高健问完了。

“北边呢,我们走吧。”

岳涯顾着吃,洪十六拖着他走。就半根玉米一会就吃完了,路灯都没有,深一脚浅一脚的,就变成了岳涯拉着洪十六怕摔了。

找来找去,越来越荒凉,高健助手往前找了几个门口。

没敢大声说话,指了指一个很小很小的门,到了,就是这了。

还不等高健说我们先去探探路,就看到墙头上翻出一个人,低矮的墙头,一纵身就能翻过去,这个人的身手十分矫捷,翻过来落地。

高健助手一愣,高健岳涯他们还离有十多米远,这个人撒腿就跑,

“站住!警察!再跑开枪了!”

高健一个箭步追上去,洪十六一把没抓住,岳涯也紧随高健追了出去。

“去里边看看情况!”

高健和岳涯一前一后就追了上去。

洪十六气急败坏,就怕他脑袋一热的往上冲,还是没拉住,又冲上去了。就他这个体格,能抓到人吗?

“你小心!”

抓不抓得到放一边,别受伤了啊。

高健和岳涯已经跑没影了。

助手和洪十六踹开小门冲进屋子,刚到屋门口就闻到一股血腥味道。

暗叫不好,助手赶紧进屋一看,刘玉太仰躺在床,胸口有一个血洞,裤子扒掉了,两腿之间都是血,有个本来长在那的物体也被扔在地上。但是刘玉太没有死,还在大口大口的喘着,已经喊不出声了,眼睛里都是绝望。

屋子的墙上贴着一些海报画片,都是那种没穿衣服的女人**照片,这些照片内的女人年纪都不大,甚至有那种刚刚发育还很青涩的女孩的照片。

洪十六看看奄奄一息的刘玉太,在看看墙上那些照片,胃里一翻想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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