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毒人毒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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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盏灯,灯光照着燕南天的脸。燕南天只觉得这盏灯似乎在他眼前不停地旋转,他想伸手掩住眼睛,但手脚却丝毫不能动弹。他头疼欲裂,喉咙里更似被火烧一般,他咬一咬牙用力瞪眼,瞧着这盏灯——灯哪里在转?

于是他瞧见灯光后的那张笑脸。

哈哈儿大笑道:“好,好,燕大侠果然醒来了,这里有几位朋友,都在等着瞧瞧天下第一神剑的风采。”

燕南天也已瞧见高高矮矮的几条人影,但灯火刺着他的眼睛,根本瞧不清这几人长得是何模样。

只听哈哈儿笑道:“这几位朋友,不知道燕大侠可认得么?哈哈,待在下引见引见,这位便是‘血手’杜杀。”

一个冷冰冰的声音道:“二十年前,杜某便已见过燕大侠一面,只可惜那一次在下身有要事,来不及领教燕大侠的功夫。”

这人身子又瘦又长,一身雪白的长袍,双手缩在袖中,面色苍白,白得已几乎如冰一般变得透明了。

燕南天忍着头疼,厉声狂笑道:“二十年前,我若不是看你才被‘南天大侠’路仲远所伤,不屑与你动手,你又怎会活到今日?”

杜杀面色不变,冷冷道:“在下已活到今日,而且还要活下去,而燕大侠你却快要死了。”

哈哈儿大笑道:“但燕大侠临死之前,还能笑得出来,这一点倒和我哈哈儿有些相似——哈哈,这一位便是‘不吃人头’李大嘴,燕大侠可听说过么?”

一个洪亮的语声笑道:“久闻燕大侠铜筋铁骨,这一身肉想必和牛肉干一样,要细嚼慢咽,才能尝得出滋味,在下少时定要仔细品尝。”

哈哈儿笑道:“李大嘴怎地三句不离本行,我为你引见名满天下的燕大侠,你也该客气两句才对,怎地一张口就是要吃人肉。”

“我说燕大侠的肉好吃,这正是我李大嘴口中最最奉承的赞美之词,你们这些只会吃猪肉的俗人知道什么!”

“说起来,猪又脏又臭,的确没有人肉干净,我哈哈儿委实也要尝尝燕大侠的肉是何滋味,哈哈,却又怕燕大侠肉太粗了,哈哈哈……”

李大嘴道:“你又不懂了,粗肉有粗肉的滋味,细肉有细肉的滋味,和尚肉有和尚肉的滋味,尼姑肉有尼姑肉的滋味,那当真是各有千秋,各有好处。”

一个娇美的语声突然道:“和尚的肉你也吃过么?”

李大嘴道:“嘿,吃得多了,最有名的一个便是五台山的铁肩和尚,我整整吃了他三天……吃名人的肉,滋味便似特别香些。”

那娇美的语声笑道:“你到底吃过多少人?”

“可数不清了。”

“谁的肉最好吃?”

“若论最香最嫩的,当真要数我昔日那老婆,她一身细皮白肉……哈哈,我现在想起来还要流口水。”

哈哈儿大笑道:“好了好了,莫要说了,你们瞧燕大侠已气成如此模样……”

“正是,不可再让燕大侠生气,人一生气,肉便酸了,此乃我苦心研究所得,各位不可不知。”

哈哈儿又道:“这位便是‘不男不女’屠娇娇……”

那娇美的语声接口笑道:“我方才还替燕大侠端过菜,倒过酒,燕大侠早已认得我了,还用你来介绍什么!”

燕南天心头一凛,暗道:“原来方才那绿衣少女,竟然就是‘不男不女’屠娇娇,这恶魔成名已有二十年,此刻扮成十六七岁的少女,不想竟还能如此神似。”

杜杀的血手、李大嘴的吃人,都未能令这一代名侠吃惊,但屠娇娇这鬼神不知的易容术,当真令他变了颜色。

忽听一人道:“哈哈儿怎地如此啰唆,难道要将谷中的人全介绍给他不成,还不快些问话,问完了也好到阴间来与我做伴。”

话声缥缥缈缈,断断续续,第一句话明明在左边说的,第二句话听来便像是在右,别人说话纵然阴阳怪气,一口中气总是有的,但此人说话却是阳气全无,既像是大病垂死,更像是死人在棺材里说出来的。

就连燕南天都不禁听得寒毛直竖,暗道:“好一个‘半人半鬼’阴九幽,真的连说话都带七分鬼气。”

哈哈儿笑道:“哈哈,阴老九做鬼也不甘寂寞,燕大侠既已来了,你还怕他不去陪你。”

阴九幽道:“我等不及了。”

话声未了,燕南天忽觉一只手掌从背后伸进了他的脖子,这只手简直比冰还冷,燕南天被这只手轻轻一摸,已自背脊冷到足底。

李大嘴大喝道:“阴老九,拿开你的鬼手,被你的鬼手一摸,这肉还能吃么?”

阴九幽冷冷笑道:“你来动手也未尝不可,只是要快些。”

“血手”杜杀突然道:“且慢,我还有话问他。”

屠娇娇笑道:“问呀,又没有人拦着你。”

杜杀道:“燕南天,你此番可是为着杜某才到这里来的?”

燕南天道:“你还不配。”

杜杀居然也不动气,冷冷道:“杜某不配,谁配?”

“江琴。”

“江琴?谁听说过这名字?”

哈哈儿道:“哈哈,恶人谷中可没有这样的无名小卒。”

燕南天切齿道:“这厮虽无名,但却比你们还要坏上十倍,只要你们将这厮交出,燕某今日便放过你们。”

哈哈儿大笑道:“妙极妙极,各位可听到燕大侠说的话了么?燕大侠说今日要饶了咱们,咱们还不赶紧谢谢。”

话未说完,哈哈、嘻嘻、吃吃,各式各样的笑声,全都响起,一个比一个笑得难听。

燕南天沉声道:“各位如此好笑么?”

屠娇娇吃吃笑道:“你此刻被咱们用十三道牛索线捆住,又被杜老大点了四处穴道,你不求咱们饶你,反说要饶咱们,天下有比这更好笑的事么?”

燕南天道:“哼!”

屠娇娇道:“但我也不妨告诉你,谷中的确没有江琴这个人,你必定是被人骗了,那人想必是叫你来送死的。”

哈哈儿大笑道:“可笑你居然真的听信了那人的话。哈哈!燕南天活了这么大,不想竟像个小孩子!”

忽听燕南天暴喝一声,道:“好恶贼!”

这一声大喝,宛如晴空里击下个霹雳,众人耳朵都被震麻了,屠娇娇失声道:“不好,这厮中气又足了起来,莫非杜老大的点穴手法,已被他方才在暗中行功破去了?”

燕南天狂笑道:“你猜得不错!”一句话未完,身子突然暴立而起,双臂振处,捆在他身上的十三道牛筋铁线,一寸寸断落,撒了满地。

阴九幽呼啸道:“不好,死鬼还魂了!”

短短七个字说完,话声已在十余丈外,此人自夸轻功第一,逃得果然不慢,却苦了别人。

只听“咕咚”一声,哈哈儿撞倒了桌子,在地上连滚几滚,突然不见了,原来已滚入了地道。

屠娇娇呼道:“好女不跟男斗,我要脱衣裳了!”

竟真的脱下件衣裳,抛向燕南天。燕南天挥掌震去衣裳,她人也不见了。

李大嘴逃得最慢,只得挺住,大笑道:“好,燕南天,李某且来和你较量较量!”

嘴里说着话,突然一闪身,到了杜杀背后,道:“不过还是杜老大的功夫好,小弟不敢和老大争锋。”

其实燕南天人虽站起,真气尚未凝聚,这几人若是同心协力,齐地出手,燕南天还是难逃活命。但他算准了这些人欺软怕硬,自私自利,若要他们齐来吃肉,那是容易得很,若要他们齐来拼命,却是难如登天。但见阴九幽、屠娇娇、哈哈儿、李大嘴,果然一个个全都逃得干干净净,只留下杜杀木头般站在那里。

燕南天真气已聚,目光逼视,却仍未出手,只是厉声道:“你为何不逃?”

“杜某一生对敌,从未逃过。”

“你居然敢和燕某一拼?”

“正是。”语声未了,身形暴起,衣衫飘飘,有如一团雪花,但雪花中却闪动着两只血红的掌影。

追魂血手。

无论招式如何,这声势已先夺人。

燕南天狂笑道:“来得好!”奋起双拳,直向那两只血掌击回去。杜杀心头不禁狂喜,要知他以“血手”威震江湖,只因他手掌上戴着的,乃是一双以百毒之血淬金炼成的手套。这手套遍布芒刺,只要划破别人身上一丝油皮,那人便再也休想活过半个时辰,当真是见血封喉,其毒绝伦。

而此刻燕南天竟以赤手来接,这岂非有如送死。

一声暴喝,一声惊呼。接着,“咔嚓”一响。

燕南天双拳明明是迎着“血掌”击出,哪知到了中途,不知怎地,明明不可能再变的招式,居然变了,杜杀掌力突然失了消泄之处,这感觉正如行路时突然一足踏空,心里又是惊惶,又觉飘飘忽忽。就在这时,他双腕已被捉住,一声惊呼尚未出口,“咔嚓”声响,他右腕已被生生折断。

燕南天不容他身形倒地,一把抓住他衣襟,厉声道:“谷中可有江琴其人?”

杜杀疼得死去活来,咬紧牙关,嘶声道:“没有就是没有!”

“我那孩子在何处?”

“不……不知道,你杀了我吧!”

“怜你也算是条硬汉,饶你一命!”

手掌一震,将杜杀抛了出去。

好杜杀,果然不愧武林高手,此时此刻,犹自能稳得住,凌空一个翻身,飘落在地居然未曾跌倒。他雪白的衣衫上已满是血花,左手捧着右手,嘶声道:“此刻你饶我,片刻后我却不会饶你!”

燕南天笑道:“燕南天几时要人饶过!”

杜杀跺脚道:“好!”转身踉跄去了。

燕南天厉声喝道:“先还我的孩子来,否则燕某将此谷毁得干干净净!”

喝声直上云霄,四下却寂无应声。燕南天大怒之下,“砰”地一脚将桌子踢得粉碎,“咚”的一拳,将粉壁击穿个大洞。他一路打了出去,桌子、椅子、墙壁、门、窗……无论什么,只要他拳脚一到,立刻就变得粉碎。方才那精致雅观的房子,立刻就变得一塌糊涂,不成模样,但恶人谷里的人却像已全死光了,没有一个露头的。

燕南天厉喝道:“好,我看你们能躲到几时!”

冲出门,身形一转,飞起一脚,旁边的一扇门也倒了,门里有两个人,瞧见他凶神般撞进来,转身就逃。

燕南天一个箭步蹿过去,一把抓住那人的后背。

那人一身武功也还不弱,但也不知怎地,此刻竟丝毫施展不出,乖乖地被燕南天凌空提起。暴喝声中,反臂一抡,那人脑袋撞上墙壁,雪白的墙壁上,立刻像是画满了桃花。另一人骇得脚都软了,虽还在逃,但未逃出两步,便“噗”地倒在地上,燕南天一把抓起。

那人突然大叫道:“且慢,我有话说。”

他还当这人要说出那孩子下落,是以立刻住手。

哪知这人却道:“我等与你有何仇恨,你要下此毒手?”

“恶人谷中,俱是万恶之徒,杀光了也不冤枉!”

“不错,我万春流昔年确是恶人,但却早已改过自新,你为何还要杀我?……你凭什么还要杀我?”

燕南天怔了半晌,喃喃道:“我为何要多杀无辜?我为何不能容人改过?恶人谷虽尽是恶人,也并非全无改过自新之辈。”

手掌刚刚放松,轻叱道:“去吧!”

那人挣扎着爬起,头也不回,一拐一拐地去了。燕南天瞧着他走出了门,长长叹息一声,喃喃道:“多杀无辜又有何用?燕南天呀燕南天,你二弟只有此一遗孤,你若不定下心神,熟思对策,你若还是如此暴躁,你二弟只怕就要绝后了,那时你纵然杀尽了恶人谷中的人,又有何用……”

一念至此,但觉火气全消,于是他也就发现了此间的许多奇异之处。

这是间极大的房子,四面堆满各式各样的药草,占据了屋子十之五六,其余地方,放了十几具火炉,炉火都烧得正旺,炉子上烧着的有的是铜壶,有的是铜锅,还有的是奇形怪状、说不出名目的紫铜器,每一件铜器中,都有一阵阵浓烈的药香传出。

燕南天流浪江湖多年,不但见多识广,而且对医药颇有研究,闲时荒山采药,也曾配制过几种独门伤药。但此间,这屋子里的药草,无论是堆在屋角的也好,煮在壶里的也好,燕南天最多也不过识得其中二三。

他这才吃了一惊:“原来万春流医道如此高明,幸好我未杀他,他若未改过,又怎会致力于济世活人的医术?”

浓烈的药香,化做一团团蒸气,弥漫了屋子,有如迷雾一般,平添了这屋子的神秘。突然间,一条人影被月光投落进来,月光下,一个高瘦的黑衣人,一步步走了过来,走入了迷雾。他脚步比猫还轻,动作比猫还轻,那一双眼睛,也比猫更狡黠,更邪异,更灵活,更明亮。

燕南天沉住了气,凝视着他,没有说话。

黑衣人居然走进了这屋子,居然站到燕南天面前,他目中闪动着狡黠的光芒,嘴角也带着狡黠的微笑。

他拱了拱手,笑道:“燕大侠,你好。”

燕南天道:“哼。”

黑衣人道:“在下‘穿肠剑’司马烟!”

“原来是你!原来你已来了。”

“燕大侠还未来,在下便已来了,但燕大侠近日的故事,在下已有耳闻,所以燕大侠一来,此间便已知道。”

燕南天瞪着他,瞪了足足有半盏茶工夫之久,突然厉声道:“你凭什么认为燕某不敢杀你?这倒有些奇怪。”

司马烟笑道:“两国相争,不斩来使。”

燕南天皱眉道:“你是谁的使者?”

“在下奉命而来,要请问燕大侠一句话。”

燕南天动容道:“可是有关那孩子?”

“不错。”

燕南天一把抓住他衣襟,嘶声道:“孩子在哪里?”

司马烟也不答话,只是含笑瞧着燕南天的手,燕南天咬一咬牙,终于放松了手掌,司马烟这才笑道:“在下奉命来请问燕大侠,若是他们将孩子交回,又当如何?”

燕南天一震,道:“这个……”

“燕大侠是否可以立刻就走,永不再来?”

“为了孩子,我答应你。”

“一言既出。”

“燕某说出来的话,永无更改。”

“好。燕大侠请随我来。”

两人一先一后,走了出去,夜色正静静地笼罩着这恶人谷,月光下的恶人谷,看来更是平和、安静。司马烟走在洒满银光的街道上,脚步轻得没有一丝声音,他脚步不停,走到长街尽头一栋孤立的小屋。

屋门半掩,有灯光透出。

司马烟道:“那孩子便在屋里,但望燕大侠抱出孩子后,立刻原路退回,燕大侠乘来的马车,已在谷口相候。”

燕南天情急如火,不等他话说完,就箭步蹿了进去。

屋子的中央,有张圆桌,那孩子果然就在圆桌上。

燕南天热血如沸,一步蹿过去,抱起孩子,惨然道:“孩子,苦了!”

一句话未说完,突然将那孩子重重摔在地上,狂吼道:“好恶贼!”

孩子?这哪里是什么孩子,这只是个木偶!但燕南天发觉时已太迟了,满屋风声骤响,数百点银光乌芒,已四面八方,暴雨般向他射了过来。暗器风声,又尖锐,又迅急,又强劲,显然这数百点暗器,无一不是高手所发,正是必欲将燕南天置于死地。这些暗器将屋子每一个角落全都占满,当真已算准了燕南天委实再没有可以闪避之地。

哪知燕南天狂啸一声,身子拔起,只听“哗啦啦”一声暴响,他身子已撞破了屋顶,飞了出去。

屋子四周暗影中,惊呼不绝,十余条人影,四下飞奔逃命,燕南天狂啸声中,身形如神龙夭矫,凌空而转。但听“咚砰、噗”几响,几声惨呼,一人被他撞上屋脊,一人被他抛落街心,一人被他插入屋瓦。

三个俱是脑袋迸裂,血浆四溅,立时毙命,但别的人还是逃了开去,眨眼间便逃得踪影不见。

燕南天跃落街心,厉声狂吼道:“如此暗算,岂能奈何燕某?若是想要燕某的命,何妨出来动手!”

吼声远达四山,四山回音不绝,只听“何妨出来动手……出来动手!动手!”之声良久不息。

燕南天龙行虎步,走过长街,叫骂不绝。但恶人谷中却没有一个人敢探出脑袋。孤身一人的燕南天,竟骇得恶人谷所有恶人没有一个敢出头,这是何等威风,何等豪气。但燕南天心中却无丝毫得意,他心中有的只是焦急、痛苦、悲愤。他脚步虽轻,心情却无比沉重。

谷中的灯光,不知在何时全都熄了,虽有星光月亮,但谷中仍是黑暗得令人心胆欲裂。

突然间,一道刀光,自黑暗的屋角后直劈而下。

这一刀显然也是刀法名家的手脚,无论时间、部位,都拿捏得准而又准,算准了一刀便可将燕南天的脑袋劈成两半。这一刀刀势虽猛,刀风却不厉,正也算准了燕南天绝难防范。哪知看来必定猝不及防的燕南天,不知怎地,身子突然一缩,刀光堪堪自他面前劈下,竟未伤及他毫发。

“当”,钢刀用力过猛,砍在地上,火星四射。

燕南天出手如电,已抓住了持刀人的手腕,厉喝道:“出来!我问你!”

突觉手上力道一轻,那只手虽被他拉了出来,却只是血淋淋一条断臂,那人竟以左手一刀砍下自己的右臂。好狠的人,他竟连哼也未哼一声。燕南天又惊、又急、又怒、又恨,取下钢刀,抛却断臂,随手一刀劈了出去,一扇门应手而裂。

但门里却瞧不见一条人影。燕南天有如疯狂,一间间屋子闯了过去,每间屋子里都瞧不见一条人影,他急得要疯,但疯又有何用。

他钢牙几已咬碎,双目已红赤,嘶声道:“好!你们躲,我倒要看你们能躲到几时!”

竟搬了张椅子出来,坐在街中央,月光,照着他身子,照着他身上的血,血一般的月光……

恶人谷中的若是恶鬼,燕南天便是镇鬼的凶神。

忽听一人大笑道:“这臭孩子又有什么了不起,你要,就还给你!”

燕南天狂吼而起,扑了过去。

只见黑暗中人影一闪,一件东西被抛了出来,看来正是个襁褓中的孩子,燕南天不由得伸手接过。

但他指尖方自触及此物,突然厉喝道:“恶贼,还给你!”

手掌一震,那包袱又笔直飞了回去,撞上墙壁,“轰”的一声,竟将那屋子炸崩了一半。

这襁褓中包的竟是包火药!

回声响过,四下又复静寂如死,燕南天想到自己方才若非反应灵敏,指尖触热,便将襁褓掷回,此刻岂非已被炸得粉身碎骨?他一死纵不足惜,但那孩子……燕南天捏紧拳头,掌心已满是冷汗。

毒计——恶人谷果然有层出不穷的毒计。纵是天大的英雄,只要稍一不慎,就难免死在此地。燕南天虽已逃过数劫,但他还能再逃几次?他精力终是有限,难道真能不眠不休,和他们拼到底?

突然间,他心中灵机一闪,暗道:“他们能利用这黑暗暗算于我,我难道不能利用这黑暗来搜寻他们?”

想到这里,燕南天又不觉精神一振,再不迟疑,微一纵身,也掠入黑暗里,消失不见。

这正是以牙还牙,以毒攻毒,一时间他纵然寻不着那孩子,但恶人谷中的恶人,也再难暗算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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