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二章完结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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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口热汤暖暖身子。”
“我在铺子里,那么多伙计巴结奉承,还能缺了这口热汤喝。”赵五嘴里这么说着,手下却是不停,直接接过来便喝了一口。
“嗯嗯,味道不错,这是你的手艺。”说着,伸手将她的手拉了过来,怜惜的说道:“天气这么冷了,你身子又不怎么好,就别做这些事了,有仆人侍候,他们还比你这个主子金贵不成。”
“我知道,我一天也没做什么,就只炖了这么一个汤,还能比你更辛苦了不成。”青娘好笑的说道,她虽身子算不得多好,但这些年保养得宜,脸色也带出些红晕来,气质恬淡,倒越发有几分贵妇人的风彩来。
“我不是怕你累着么。”赵五又捏了捏她的手:“只要你好好的,我看着也觉得高兴。”两人虽然年纪也都不小了,却依旧如年轻夫妻般,恩爱如常。
“也就你不嫌弃我。”青娘脸上的笑意,越发的泛出光彩来,她觉得这辈子最幸运的事,便是遇到了赵五,别看现在有家有业,年轻时也曾穷得连饭都吃不上,他下苦力赚钱来,为她买药治病,这番情谊,她一辈子也难报答。
“不,是你不嫌弃我,愿意跟我过日子,能娶到你为妻,是我这辈子最开怀的事情。”赵五脸带笑意道,脸上因岁月的侵蚀,长出了许多的斑点,如今的一张脸,看上去与英俊半点也不挂边,但一双眼眸仍炯炯有神。
青娘在他这般目光的注视下,竟如同少女似的,害起羞来。
“你看你,都一把年纪了,还跟我说这些话,我也不是小姑娘了,那还用你拿这些话来哄。”青娘低垂下眉眼不去看他。
“我并不曾哄过你,我说的都是真心话,青娘,若是没有遇见你,我这一辈子,都不知会变成什么样,就是现在还有没有活着,也未可知。”若没有青娘,他可能还是那个无所事事的痞子,没准什么时候就会得罪个贵人,给打个半死。
“今儿是怎么了,说这些话做甚,若真要这么理论,那我如果没有遇到你,只怕也早已不在这世间。”青娘也有些感叹的说道。
“是啊,这冥冥之中,老天注定咱们要相互遇到彼此,然后在一起过好日子。”赵五突然痛快的大笑起来,这世上没有什么如果不如果,他们遇上了,在一起了,如今把日子过得红红火火,这一辈子,也知足了。
“这好日子,咱们也不是白得来的,这也多亏得赵家的小姐,若非有她相帮,咱们俩,现在还不知是什么模样呢,做人呢,咱们得感恩,你可记住了。”青娘一脸严肃的瞪视他一眼。
“这我还能不知道,我这不就是惦记着大小姐的恩情么,这么些年来,兢兢业业的帮着大小姐打理这份产业,上上下下的都盯着,不让人偷奸耍滑,也不让人暗中作耗,败坏了大小姐的产业。”
“嗯,你一向都做得很好。”青娘笑得一脸温柔道。
“这也多亏有你时常提点,不然我哪懂那些。”赵五也回了一个笑脸。
他的笑脸,一点也不温柔缱绻,可看在青娘的眼中,却直觉得千金难换。
番外九
柳文晞被一干同撩扭着,非拉着他到如意楼喝酒,虽说是同撩,却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与家族交好的几个功勋世家的子弟。
原本从小一起长大,也是极有情谊的,如今都这么凑巧的,又一起在羽林卫当差,既是同撩,也是好友,便不能拂了人家一番好意。
跟着一伙人来了如意楼,好酒好茶上一大桌,他并没什么味口,对他们聊的话题,也不是十分感兴趣,只端着酒杯,靠坐在窗边,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
“哎,我说你小子这是怎么了,咱们怎么也算是个习武之人,你这伤秋悲春的模样,整得跟个书生似的,像个什么样子,咱们兄弟出来,不就是乐呵乐呵的么。”他其实更想说的,像个女人似的,但这话怕说出来,把人给惹恼了。
“你们乐呵你们的,我看着听着就是,又没说什么煞风景的话,你还跟我较什么劲。”柳文晞不想理会。
“阿晞,我是怎么看你都觉得不对,小时候咱们玩得多好啊,至从你去了那个什么县城,回到来之后,就总是这么……这么……怎么说来着,实在没见你开怀过啊,这究竟是出什么事了啊!”
柳文晞听他这么说,神色不由暗了暗,勉强笑了下:“有我父亲母亲照拂着,我还能出什么事?”
“也是,你父亲那官当得稳当得很,听说又要升了是吧!”那人压低声音说了一句。
“我可没听见什么风声,这些扑风捉影的事儿,你也少听些,对咱们没好处。”柳文晞也曾听闻过几句,并不在意这些,家中叔伯兄弟做官的可不少,父亲的官位就算再升一两级,都不会显眼。
“你说说你,这般顺顺当当的,还能为什么事儿犯愁呢,该愁的是我才是。”那人顿时苦了一张脸。
“你愁什么啊!”柳文晞好奇道,同为世家子弟,家族中都各有势力,就算天塌下来,都有高个子顶着,他们这些小辈儿,不过是混些日子。
“唉,你没听说啊,我爹拿我跟马家联姻,马家,你知道吧,他们家的姑娘,在京中也是出名的,出名的长得丑!”那人一脸唉叹样。
柳文晞不知怎么,竟笑了起来,马家的姑娘确实很有名,他也耳闻过,顿时也同情起这兄弟来。
“娶妻娶贤,纳妾纳色,你若实在不喜欢,放在家里当个摆设好了。”他也说不出别的安慰话来,对此,也生出些同病相怜的感觉来。
这兄弟虽然娶了不喜欢的女子,但他却也没有,想娶而不能娶回家的女子让他挂心,虽说一时不乐意,却也没有尝过那种刻骨铭心之痛。
心中不由想到,要是当初,他不管不顾的上门求亲,一心娶了她回来,现在,又会是如何呢?
越长大,心中的执念越深,心中便越疼一分,母亲说,是为了她好,他无法护住她,那时候的他,确实无法护住一个女子,可是现在呢?
他不敢再往下想,越想下去,心便越疼上一分。
进到京中来,也打听过一些她的事,他发现他其实对她的了解,并不够深,母亲也并不知她的为人,所以才会那样说,她明明是一个坚强果敢的女子,她可是独自面对风雨,她兴许,并不需要他的保护,也能活得很好的。
只是他太胆怯之故吧,才这般错过了她,也可以说,是他太在乎她了,不想让她受那些苦楚委屈,她那样好,他自是希望她能活得肆意随心。
想到这些,柳文晞紧紧握紧了拳头,指甲掐进了肉里,他似乎都感觉不到疼痛。
他当初应该问一问她的,问问她的心意,问问她愿不愿意与他一起面对风雨,她是那样一个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子,又何尝没有勇气,与他共进退!
后悔、疲惫之感,深深的淹没了他,他不该一心只听信母亲的一面之辞,可是,他也不能怪母亲,母亲希望他能娶个门当户对的女子为妻,有妻族之力帮扶,以后的路才会走得平坦。
满眼的痛楚之色,眼神微抬,看向窗外,突地,看见对面珠玉斋的一个人影,他便愣住了。
“夫人,你瞧这珠子,品相多好,珠圆玉润,颜色也这般的纯正,实属十分难得的上佳珍珠!”
“嗯,确实不错,听说珠玉斋的珠子,是全京城中最好的,只看着这些,就知果然名符其实,不过嘛,我今天来,是想挑选择一些,比这个更好的珠子。”只见那女子言笑宴宴,笑看着对面的那位女管事。
那女管事脸上,顿时露出一丝尴尬的神情来。
随后那女管事便是一阵低语。
柳文晞怔愣的脸上,便露出一丝浅浅的笑意来,她果然还是那个他认识的她,不管置身在何种环境中,都能办成自己想办的事。
心中的悔意,越发汹涌而上,几乎都快要按压不住,可当他的目光,触及在她梳着的妇人发髻上时,脸色顿时便又灰败了下来。
事已至此,他已经什么也不能做了,也只能这么远远的看着她。
远远瞧着她灿然一笑的脸,当真是容光焕发,听说她的夫君待她极好,都不曾纳过妾室,成亲隔年,便生了个儿子,在侯府之中,早就立稳了脚根,谁也不能在她跟前找不自在。
想着她日子过顺心,他的心里,总算也舒坦了点,她会嫁给那劳什子侯爷,他其实也是深感意外的,他一直以为,自己放弃了,成全的会是陆昭远,可人算不如天算,他们俩人,总究都与她失之交臂。
这样其实也挺好,他与陆昭远这对儿难兄难弟,心事无法宣泄时,还能彼此倾诉一番,彼此的心事都明白,那是谁也不能嘲笑谁。
眼神再看过去时,就发现那女子的对面,不知何时,竟冒出个那个碍眼的男人来。
柳文晞看着,不紧又捏了捏拳头,这劳什子的侯爷,不是总说军务繁忙么,竟还有这样的闲心思,跑来陪人逛铺子。
瞧着那对儿有说有笑的,还别说,这么远远看着,还真怪般配的,他心里酸溜溜的想着。
说来,他也不是那么没气度的人,虽说他与她错身而过,其实,仍是希望她能过得好的。
恨恨的瞧了一眼那个长身玉立的男子,暗道:“你若待她不好,你若敢辜负于他……”捏紧的拳头,举在面前,晃了又晃。
番外十
陆昭远用了二十年的时间,在朝堂中努力攀爬,总算做上了内阁首辅的位置,将有着君子之称,名声极佳的赵松材都压在了次辅的位置上。
一朝大权在握,可谓风光无限。
但这一日,他却拒绝了满朝同撩的道贺,将自个独自一人关在了书房之中,不让任何人打扰。
独自在静默无声的坐了好一阵,这才起身,打开一个暗格,从里拿出一幅画卷来,捧在手中,十分珍惜的缓缓展开来。
画中画的是一位十岁出头的姑娘,小姑娘年纪不大,打扮得也不十分出众,倒像极了乡间小姑娘的寻常装扮,模样倒是极为清秀可人,不是一般小姑娘能比的,要说最为出众之处,还是在于那一双过于灵动的眼睛。
这一双眼睛,也不知是小姑娘本就长得这般出彩,也或是画师画下的技艺高超,但不管是那一种,这画中的小姑娘,绝对是让人一见难忘的。
她置身于一片杏花之中,身影跳脱,一看便是个活泼爱动的小姑娘,脸上的笑容灿烂,与四周的杏花相辉应,看着也极有野趣。
就这样一副画,虽说也有可圈可点之处,却不是出自名家,其价值却是大打折扣,真要究其价值,怕是一两银子也值不了。
但就是这样一幅画,却让这个在朝堂中举足轻重的首辅大人爱不释手、珍而重之,这画就早已超出了它本身的价值。
画就这么摊开来摆在面前,他就这么静坐着,目不转睛的盯着看了又看,就这么足足看了一个里辰,而不自知,至到感觉胳颈酸疼,这才意识道,他又对着画像看出了神。
这才揉捏了下脖颈,缓缓站起身来,目光从画像上挪开,才觉得书房之内憋闷
难受。
行至窗前,将窗户给推开,阵阵凉风伴着杏花香气吹来,他不由又沉迷其中。
此际正值阳春三月,他的书房外,栽植了一片杏树,此刻正是杏花开得正盛的时候,一阵风刮过,片片杏花随风而落,这场景像极了他曾见过的那一片杏林。
可惜,杏林中再没有那一个小姑娘的身影。
时光过去那么多年,他依还记得她当年的模样,说来也怪,当年他被人欺负,如今回想起当年的情景,他想到的,没有难堪、疼痛、不服,他满心满眼的,却只记得那个小姑娘纤巧的身影。
想到此处,他不由笑了起来,他记得清楚,当时的她,可不是画像上的打扮,而是一身小子妆扮呢,把他也糊弄过去了,还只当他是个小兄弟。
过去的种种,仍记忆犹新,就算现在想来,也让他心怀大快,幼年时被亲人刻薄的阴影,都消散不少。
“咚咚咚!”
敲门声,将他从沉思中惊醒。
“不是说不让人来打扰吗?”陆昭远语气不好的开口道。
“父亲,是孩儿有事请教。”门外,长子清朗玉润的声音响起。
“进来吧!”
这个儿子,还是十分合他心意的,从小乖巧伶俐,年及弱冠,便得中探花郎,在京中一干后辈中,也算是个响当当的人物。
“孩儿见过父亲!”陆秋明拱手行礼。
“不必多礼,有什么事,就直说吧,与为父不与拐弯子。”陆昭远语气和善道。
“父亲今儿高升,母亲说,咱们不大宴宾客,自家人却是应该贺一贺的,所以就在正堂摆了一桌家宴,儿子是特意来请父亲前往的。”陆秋明抬觑了一眼,便又低下头去。
对于父亲的威严,他是不敢冒犯的,见他语气还算好,才敢开口说明来意的,不然,怕是又得东拉西扯,拿别的事来糊弄了。
陆昭远想了想,对于这位夫人,他虽没有爱意,却也颇为尊重,他不重女色,家中也没纳过妾室,家中孩子也皆是嫡出,一家几口相处得也极和睦。
不过,对夫人总归是少了几分柔情,对孩子也一惯严厉,而少了慈爱,以至于孩子们见了他,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长子还算好,为人坦荡,在他面前,还能神态自若,下面几个小的,还真是……
他也不由有些摇头失笑。
“父亲?”见父亲有些愣神,陆秋明不由再次出声。
“嗯!”陆昭远回神,便点了点头,算是应了。
陆秋明见了,便高兴起来,他还真担心父亲不去,母亲又要失望了。
高兴之余,便扫到了桌上的画像,那画看着很是阵旧,有些年成了,但那画上的小姑娘,瞧着愣是有几分眼熟。
“你刚刚说有事请教?”
“哦,正是。”陆秋明忙将视线从画上收回来了,拱身回道:“父亲,听母亲说,儿子的婚事,你想为求娶宋候家的小姐?”
对此,他十分不解,宋候是功勋之后,武将之家,他们陆家,可是文臣,是读书人,添喜郎之家,文武殊途,怎么好做亲家。
“嗯,我确实有这意思,宋家小姑娘我见过的,生得明眸善睐,难道你还会不喜欢?”陆昭远不解的问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他还有什么好说。
生得明眸善睐,难道你会不喜欢?陆秋明听得直瞪眼,难道在父亲的眼中,他就是个喜爱美色的人吗,是个漂亮姑娘都会喜欢上,当然,妻子若生得漂亮,他当然…也是喜欢的,但是,明明是父亲这话说得不对。
不过话说回来,听说要与宋家结亲,他也去偷偷的看过一眼那位宋小姐,咦!等等,他吃惊的再次将目光放到了桌面上,正摊开的那幅画上,随即目光便定住了。
“你看什么?”陆昭远不满道,这是属于他的私有物品,儿子盯着不挪眼,算怎么回事。
“她…她……宋小姐?”几年前的宋小姐,就是应该长成这个样子的吧,好像也不对,模样儿很像,但似乎又有些不同,还有这画的色彩,这纸张,他没上手,至少也能看出这最少也是十几年前作的画,那时候的宋小姐,才几岁,还没出生都有可能呢。
他不由目光惊奇的看向陆昭远。
“父亲?”一声呼喊,满是疑问。
陆昭远听着他说宋小姐,也顿时反应过来了,他的眼中,从来就只有她,宋小姐他是见过,但与她虽有相似,却也是两个人,从未将两人放到一处想。
“这不是宋小姐。”陆昭远不想他误会,便解释了一句。
我当然知道这不是宋小姐,但是……
“是宋夫人!”陆昭远接着道。
陆秋明再次瞪圆了眼,父亲保留宋夫人的画像,就算是幼时的,仍是保留了这么多年,这心意……
“确实是你想的那个意思。”儿子的神情,他一眼便看明白了,索性说个明白:“宋夫人是个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子,这世间男儿多有不及,我会中意她也不足为奇,当年也是我一念之差,不然,你如今该唤她一声母亲!”
说着,陆昭远露出一脸怀念的模样来。
陆秋明则是差点没把眼珠子瞪出来,唤他人做母亲,连点影儿都没有的事,父亲竟能这样的说出来,他还是第一次知道这样的父亲,平时对着他们,总是冷着一张脸,做什么都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但现在,竟对他说这些,父亲成亲前的这些私事,年代久远,他真是想听又不想听,若是被母亲知道了,父亲会不会以为是他告的密。
还有,若是母亲真从别的地方得知了,会不会与父亲反目,顿时,他觉得自己想多了,母亲是那样的贤良淑德,这些陈年旧事,别说当初没什么,以后更不可能有什么,母亲又怎么会去计较这些。
然后,经这一事,陆秋明自是觉得,他对父亲的了解更深了,也深知,这其实是父亲一生的遗憾,他做为父亲的儿子,能为他稍做弥补,是他生为儿子的荣幸,当然,他绝口不那位宋小姐其实让他见之难忘。
当然,为了能娶到这位宋小姐,他也真正的见识到了,让父亲夸赞不已的,宋夫人何等的巾帼不让须眉。
想他堂堂七尺男儿,饱读诗书,竟被宋府刁难,宋夫人亲自动手,将他一顿爆揍,以至于回到家中,连他亲爹都没认出他来,这一度让他成为京中的一段笑料。
当然,最终也让他抱得美人归,这样,也算稍感宽慰,至于岳母的教训,也当真让他铭记于心,然而,在他挨揍的当日,他没有意识到的是,何只宋夫人巾帼不让须眉,他娶回家来的新夫人,比之他的岳母,手下的功夫,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可怜他一个书生,从小也就是学着识文断字,功夫上面一窍不通,闺房之中,每每动起手来,他竟半点上风也没占到,三五不时的,身上便添点痕迹,每每被人问起来,他还得想方设法的敷衍出各种不同的说法来,反正不能让人知道他夫纲不振不是。
说起来,陆昭远与赵松梅做了亲家,年幼时的那份心意,总算是放下大半,多年郁气也消散一空,她能答应与他做亲家,想来也不再怪罪于他当年的背信弃义。
其实,这么多年了,他们虽同在京城,见面的时候,还真是少之又少,几年也未必能见上一面,若非对于她的情况,他时常关注着,估计他们,还真成了一辈子的陌路人吧。
对于长媳,陆昭远还真是当成闺女似的来疼,以至于陆秋明有时候都会想,他其实不是他爹的亲儿子,而这个,才是他的亲闺女才对。
番外(完)十一
从儿子成亲娶回个儿媳妇来,赵松梅便做起了老夫人。
要说她这老夫人,还真是名不符实,人看着实在太年轻了些,因有武艺在身,时常练练,强身健体,她的身子骨比起同龄人来,可是好太多。
再加上日常也不过是理些家务,十分轻松就能应对,半点也不用*什么心,平时也注重保养,快四十的人了,看起来,也不过二十多岁的模样。
看上去这般年轻的她,却已是做婆婆,很快就要做袓母的人,惹来京中一干贵妇,多少羡慕忌妒恨。
不少人向她打听保养秘方,这倒让她又想出了一条致富之道,专门开了个铺子,做些美容保养品之类的。
还别说,她这生意头脑,还真是无人能及,有着她这个活广告,惹得京中一干贵妇,差点没将那铺子的门槛给踏坏了,和意的火爆程度,真是难以形容。
也让她银子如流水似的,哗哗的往袋里装。
当然,这也只是她生意经中的一个小插曲,儿媳妇进门来,对她这个婆婆自是十分的恭敬孝顺,每天早晚请安,是一次也没有落下过。
反倒是她,体谅他们年轻,并不要求这些规矩,婆媳相处,明面儿上过得去就是了,只要他们夫妻和睦,别的她也并不*心太多,总归是他们两人过一辈子,而她这个做母亲的,总会先他们而去。
不过,该指点的,她也没有落下,秦氏进门,她就将家务交了一半在她的手中,让她学着料理。
大家闺秀,在家时,也多是学过管家理事,况且,就算什么也不会,身边也有得力嬷嬷指点,对此,赵松梅倒是半点也不*心。
果然,秦氏也没有让她失望。
“你人年轻,就多辛苦些,我这上了年纪,以后只怕越发精力不济了。”赵松梅有些得寸近尺,见人游刃有余,便将手中的家务,又交了一半出去,如此,留下四分之一,只当平日打发时间。
她这番言行,倒是让秦氏诚惶诚恐,犹豫着不敢接,生怕会误会她,新媳妇才进门,就要抢夺管家权。
还有婆婆那话,什么上了年纪,看上去这般年轻,两人一起走出门去,说是她姐姐都有人信,这怎么看也不像上了年纪的人。
赵松梅执意要给,秦氏也推托不了,要说人人都知道权力的好处,秦氏又何尝不明白,她原本还当,婆婆这般年轻,怕是熬个十年二十年的,也未必能沾到管家权,可谁知,才进门就大半落在她手里,让她真是想不通。
想不通也就不想了,只平时兢兢业业的将家务理好,不出半点错处。
至小女儿出嫁之后,赵松梅便将所剩的权力,一并将到秦氏的手中,这般整个侯府,都交到了秦氏的手中。
而她,便打算安心做个老太太。
“什么,你说要把候爷之位,传给世子?”赵松梅听着,真是太惊讶了。
这可是候爷之位,可不比她手中的那点管家权,管家也不过是管理着整府的人事,她候夫人之尊,又不差钱,也不可能以此来捞什么好处,管家理事,也就成了一件闲杂事务,与他的候爷之位可大不相同。
“你可是觉得有何不妥?”宋天平问道。
“不,没何处不妥,只是,你还年轻,真舍得这手中的权力?”赵松梅抬眼看他,不是说男人可以没钱,却不可一日没权吗?
“有何舍不得的,我见你将管家权交出去那般干脆,安心做个老太太,日子过得这般悠栽,着实让为夫看得眼红。”宋天平调侃了一句。
“所以,你就想效仿我!”赵松梅说着笑起来。
“有何不可,我就不能安心做老太爷?”宋天平撇她一眼。
赵松梅摸了摸下巴:“这倒也不是不可以,你能舍得下就好。”
“有何舍不下的,不做候爷,那我也是候府的老太爷,仍是说一不二。”
“你这么年轻的老太爷,当真少见。”赵松梅好笑道,儿子就算做了候爷,那也是他的儿子,就不可能不听他这个爹的,候爷他爹,比起候爷来,似乎更威风些吧。
“这么说,你同意了。”
“我为什么要反对。”
“我这不是怕你做不成候夫人,会心里不高兴。”
“不做候夫人,我更高兴呢。”赵松梅笑叹,候夫人就是一个枷锁,将她绑在了这候府的内宅之中。
“哦,怎么说?”宋天平不解的看向,突然变得兴致勃勃的她。
“既然不做候爷了,那咱们是不是可以离京?”赵松梅双眼放光的说道,顿时撇下了平时,优雅贵妇的作派。
做了这么多年的夫妻,宋天平几乎是秒懂她的意思,含笑点了点头:“可以!”
“那咱们……”赵松梅高兴起来,心里已经盘算起来,他们这出京的路线,应该怎么走。
“辞了官,咱们就是闲云野鹤,想去哪儿都成,你也别着急,想去的地方,咱们可以一个个的走遍。”宋天平看着她高兴的模样儿,脸上也扬起了笑意。
“嗯!”赵松梅*的点着头,随即扬头问他道:“那你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当然有。”
“想去哪儿?”
“我一直想去你出生、长大的地方看看,究竟是怎样的钟灵毓秀之地,能养出你这般灵动的姑娘来。”宋天平笑看着她。
“还什么姑娘,我都已经是老太婆了。”赵松梅啐道,心中却仍觉得欢喜,她虽自称老太婆,可又何尝不喜别人夸她年轻。
“什么老太婆,你在我眼中,永远都是那个小姑娘。”
“你说说你,都抱孙子的人了,怎么还这般的为老不尊。”
“哪里为老不尊,你瞧瞧,哪里像做袓母的人,玩心这么重的袓母,我可没见过。”宋天平轻笑。
赵松梅竟难得的脸红了,做袓母的人,也确实没有她这样贪玩的。
“竟嫌弃我贪玩来,那你刚才的话,可还当真?”赵松梅紧紧盯着他问道。
“自然当真。”宋天平说得斩盯截铁。
“你曾说过,想游览名山大川,想看江南的烟雨,看塞北的黄沙,我俗物缠身,总不得闲,如今辞了官,正好可以陪你,看遍这锦绣山河。”
“你竟还记得!”
“你说过的话,我都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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