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要P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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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多时候我们没有发现,男人其实有一种特殊的生理属性,就是在自己喜欢的女人面前,再正派的,也会变得不正经。转变的根源在于,他是否动了情。

自从与牧可的关系升级后,贺泓勋的这种属性开始自动觉醒。

关于硬件这个问题,对于一个第一次谈恋爱,且时间尚未超过三十天的单纯的女孩儿而言,实在是过于深入了。换作别人,估计脸肯定霎时烧得通红,做害羞状难以启齿。然而,牧可小同志却是一名钢铁战士,综合素质绝对是过硬的,甚至是前所未有的坚硬。四年前就有本事把贺营长气得哑口无言的她,怎么可能轻易败给他的“调戏”。

怔忡只是几秒钟,然后她很平静地转过头直视他的眼晴,淡然地篡改了一句广告词,贺泓勋听到她反问:“我的满意,你的追求?”

如果说之前牧可的射击成绩震慑得贺泓勋还活在她无意间制造的阴影中,那么,今时今日牧可给出的回答,简直可以让他后半辈子都活在郁闷之中。

再次领教了她过人的实力,贺泓勋觉得小女朋友的潜力似乎无限大,随时都有可能在激发中暴发。

见他黑着张脸不说话,心里的紧张感莫名消失,牧可微红着脸蛋笑弯了眼晴。利落地从他手中接过狙击步自行架好,重新趴倒在席子上,在康博和苏甜音还在教官的指导下找扳机时,她已经就位,纤小的手放在了扳机上。

时间静止了片刻,牧可偏头问他:“怎么没有瞄准镜?”

“问题倒是很有专业水平。”贺泓勋的火气还没消,他挪了挪位置,作势帮她托枪把,漫不经心地说:“瞄准镜是配备给狙击手的,你就这么打吧。”

尽管牧可不是专业人士,可她这个人有时比较较真,认为既然要做就该敬业一点,否则很没水准。所以对于贺泓勋的回答她不甚满意,便叫他:“贺营长。”

“嗯。”他随口应了声。

她出人意表地说:“我们PK吧?”

“嗯?”贺泓勋怀疑自己听错了。

迎视着他从惊愕到质疑的目光,牧可一字一句地重复:“我说我们PK。”接着还挪用了袁帅的一句话,她说:“和他们玩,发挥不出我的水平。”样子就像她是多高的高手,其实身高不过一六三。

真是造反了,居然要和他比试射击?!他的单兵作战能力绝对不亚于他指挥全军的能力,敢在军事上和他叫板的人实在少得可怜。

他有十足的把握闭得她不知东南西北,可她不是敌军,是他正在努力发展成家属的女子,让他以什么水平和她比?输赢都不是回事。简直是,胡闹。

贺泓勋的脸又黑了几分,与她对视几秒后,他摘了作训帽别在肩膀上,目光沉沉地看着她说:“给你一分钟时间重新思考。”

愤愤不平他拿硬件显摆取笑她,牧可心里早有了主意,她笑得像只小狐狸,故意激他说:“你就说敢不敢比呗?”

明知她采用的是激将法,望着她坚定的目光,贺泓勋无奈了,好半天吐出两个字:“别闹!”神情依旧是严肃的,但语气却是十足的妥胁意味,像是在说:“小姑奶奶,你就消停点儿吧,咱俩谁跟谁啊,完全没必要比。”

牧可将他一军:“谁闹了,我不过是提了个建设性的想法,你要是不同意,我也反悔。”

贺泓勋定定地看了她几秒钟,牧可毫不示弱地与他对视,最后他只得站起身来,撂下句:“就作吧!”便朝靶场负责教官那边去了,走出两步又转了回来,样子像是要劝她别比了,话到嘴边又变成了嘱咐,他说:“记得一定顶紧了,要不几枪下去你的肩膀就交代了。”尽管抬出来的狙击步是同类型狙击枪中后挫力最小的,他还是担心她瘦小的身何抵消不了狙击枪的后挫力。

了然他的关心,牧可心里暖融融的,朝他低喊道:“不许让我,那是对对手的不尊重。我一样反悔的。”

还威胁他!不得了了。贺泓勋背对着她叹了口气,心想早晚得把这小丫头收拾得服贴点,否则动不动就反悔,真够他受的。

袁帅听闻老大要亲自上阵打狙击步,又看到不远处牧可堪称专业的姿势,他激动了,居然扔下苏甜音,背叛了营长,冲到牧可旁边,贼兮兮地说:“死定了,你死定了这回。”

牧可不解:“什么死定了?”

“我们老大是神枪手,别说这种条件,就是比这再差十倍,你都会死得很惨目忍赌。”

牧可不以为意:“大不了就是满冠呗。我还不信他能打出花来。”

“他还真能打出花来。”提起老大的光辉事迹,袁帅显得很兴奋,他说:“他可以在能见度极低的雷雨大雾天气里打出十环的成绩,而且是射中两个距离百米的靶子。”

“不是吧?”牧可有点惊讶,意识到差距确实有点大,不过又不是真要和他比试,见识见识总是好的嘛。

这时,贺泓勋喊道:“袁帅!”

“到!”

“把靶子最大限度后移。”

“是!”袁帅答应地特别大声,跑开前又小声对牧可说:“看见了吧,这就来了,瞧好吧你。”

调整完靶子的袁帅又跑了回来,他从后面帮牧可托住狙击步,嘴上解释说:“营长给我下死命令了,要是你被后挫力伤着,就罚我晚上跑圈。同志,你悠着点。”

牧可抿嘴笑,与贺泓勋望过来的目光碰上,她抬起小爪子朝他轻轻挥了挥。

她心无城府的笑容总是能轻易令他消火,贺泓勋闭了闭眼晴,无奈的眼底涌起丝缕笑意,瞬间柔和了刚毅的脸部线条,让他整个人显得特别温柔。

靶场上师生们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聚集到两人身上,他们心里是有数的,相信牧可老师的枪法再精准也必将成为贺泓勋的手下败将,可还是因为能看到教官一展身手而激动雀跃不已,甚至很感谢牧可给他们提供了这个观赏的机会。所以,居然大声地喊起来。

“牧老师,加油……加油,牧老师……”

闻言,贺泓勋皱了皱眉,牧可窘了。

袁帅扑哧一声乐了,他说:“我仿佛置身运动会会场。”

在师生的呐喊声中,靶场中响起了“砰砰”的枪声。贺泓勋率先射出了第一枪,紧接着牧可也扣动了扳机。眨眼功夫,两人先后射完了五发子弹,然后贺泓勋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忽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蹙着眉一脸郁闷地望向牧可。

外行的学生们不明所以,袁帅也有点纳闷,他瞪大了眼晴向远处的靶子,在报靶员的比手划脚中明白了真相,憋笑得满脸通红。

比赛结束后,牧可和其他学员在袁帅的指挥下继续练习打靶。中午到食堂吃饭,贺泓勋也在。与他擦身而过的时候,牧可听到他说:“你可真给我长脸!”她眨着大眼晴俏皮地笑。

下午的训练依然在靶场进行,牧可没有看到贺泓勋,只听到负责教官说长官领着十名年轻教官跑五公里去了。晚上她正趴在床上看书,收到一条短信。

“来我办公室。”

原来没走。牧可回复:“睡了呢。”

过了一分钟,又收到一条信息:“动作快点!”

还命令她!牧可慢吞吞地又回:“肩膀有点儿疼,不想动。”

第三条短信很快发过来,那人的语气变得很温和:“过来我看看,小心肿起来。”

脸腾地就红了,牧可蒙上被子傻笑。

苏甜音轻手轻脚走过来,呼啦一声掀开了被子,问牧可:“干什么呢,比赛输了闹自杀啊?”

“讨厌,吓死人啦。”牧可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跳下床呵苏甜音的痒:“让你吓人,要付出代价……血的代价……”

苏甜音躲不开牧可的魔爪,连连告饶:“哈哈……我错了……别闹,别闹……不行了,我上不来气了……哈哈……”

笑闹完了,牧可推开门探出个小脑袋四处张望了下,确定没人才拎着拖鞋,光着脚跑了出去。

洗完小脚丫的同志像没事人一样继续窝在床上看书,似乎已经忘了某人的“盛情邀请”。

直到熄灯号吹了,苏甜音睡着了,牧可悄悄下床,趴在窗台上看向外面,果然见贺泓勋站在训练场上,无聊地耙着头发。

她猫着腰慑手慑脚地跑回床边拿起纸笔,借着投射进来的月光写了一行娟秀的小字,装进小号矿泉水瓶子里,瞄准目标扔向了外面。

听到轻微的声响,贺泓勋抬头看向她的窗子,却见牧可用手指向右边的地面。遵照“首长”指示捡起瓶子拿出纸条,她问:“贺营长,你在干什么呢?”

好在自己没什么内伤,否则可能会吐血。贺泓勋觉得这小鬼气他的本事太高了,再拿她不下,非得减寿不可。

他深呼吸,仰头朝他招招手,示意她下来。

牧可趴在窗台上看着他,然后摇头。

他再次深呼吸,又朝她又招了招手,一脸的耐心。

牧可托腮做思考状,然后乖乖点了点头。

月光皎洁的晚上,令约会有着些许浪漫的味道。不过再看贺泓勋刻意板起的脸,那点为数不多的浪漫险些就散了。

牧可小跑到他面前,看着他“怒瞪”着她的神情,她扶着膝盖笑得不行。

“还笑。”贺泓勋摸了摸她被风吹得毛毛的头发,严厉的语气中有着不为外人知的温和,他说:“敢用九环的成绩向我挑战的,你是第一个。”

牧可天生就是捣蛋的料。她主动提出要和贺营长PK,然后故计重施,一枪一环,以九发子弹打出了九环的“优异”成绩,之后不知为什么死活不开第十枪,搞得贺泓勋也没法射出最后一枪了,结果以九枪九十环的成绩收场,愣是没让他了解到她的真实实力。

牧可顶嘴:“谁让你嘲笑我,还总是关机,我记仇的。”原来是因为生气才耍的小手段。

贺泓勋倒是知错就改,很诚心地道歉:“对不住了,忙得忘了开机。”又放柔了语气哄她:“别生气了啊。”

牧可嘟嘴:“我已经生完气了。”想起听说的传闻,她问他:“你下午真和袁帅他们跑五公里去了?没听他说要考核啊?”

贺泓勋点了点头,没头没脑地说了句:“庆祝下。”见她皱眉不解,他伸出右手搂住了她纤细的腰,轻责道:“今天生日,你还气我。”低头看了看腕上的表,他似笑非笑地问道:“这一天都快过去了,你说,我们用这最后一点时间做点什么比较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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