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上帝魔鬼

唐海面无表情，眼睛半闭半开的看着眼前的珍妮弗。

哈德利已经带队去做他的大马哈鱼孵化工程了，从唐海这里要走了50万，说多还少补，唐海没有意见。

乔丹则是被唐海发配到新人训练营带新人去了，连带着还有强尼一起去。

在吉姆没培养出来之前，乔丹作为唐海目前的大副，能力最均衡，好像丢去做什么都行。这批被他训练出来的大丽菊型号水手，身上肯定会有他的标志，吃苦耐劳、不喜欢主动表现。唐海最喜欢用的就是这类手下。

在华莱士博士的计划里，乔丹对于哈德利和珍妮弗，一定有最关键性的影响。不过现在有唐海在开超能力挂，十个乔丹的作用，也比不了一个唐海，唐海也就懒得用他来影响两人了，直接外放做事，不然白瞎了他一身本领。

乔丹本人好像对此也很高兴，至少不用在两个好朋友之间选择，这锅就丢给唐海来背了。

大家不都说吗，能力越大，责任（背锅）越大。

唐海对于背锅倒是没什么意见，他现在就对珍妮弗有意见，而且意见很大。

这几天他已经想通了，他既然不可能用超能力干掉几只新来的大翅鲸，那干脆就喂养好了，便便拿去种西洋参，扣除损失，应该也能赚点钱。

只是珍妮弗现在没日没夜的受着几只大翅鲸，有时候连虎鲸群也被她监控，为了这个，她甚至连对海藻的关注度，都下降了好几个点，甚至还开动了神技‘召唤小弟’，在他休息的时候会有几人轮流监控……

珍妮弗夜间用的望远镜，是最新的军用红外线的，唐海现在有些后悔给她配了这东西。

现在就看到她在瞭望台，手里拿着一个望远镜在看，脖子上还挂着一个。

这样唐海完全没办法化身掏粪男孩啊！

“珍妮弗，你到底在看什么？”

“在看鱼群啊，有鱼群的地方，大翅鲸就喜欢去。不用担心啦，大翅鲸吃不了名贵鱼种，渔场里我发现了鲣鱼群和马鲛鱼群，数量很惊人，大翅鲸吃那点鲱鱼不会有损失的……”

唐海嘴角抽搐了一下，妈的我的大秘密居然被你个偷窥狂发现了！真是，裸泳都不安全了！

两个小妹在一旁瞎高兴，耶耶的叫着。

“等等，你可以直接找鱼，不用探鱼器？”唐海突然发现，自己也发现了珍妮弗的一个大秘密！

珍妮弗停顿了一下，似乎也意识到自己暴露了不该暴露的东西。

想了想，珍妮弗还是说了出来。

“其实这不是什么太高深的学问，和水库找鱼群规律差不多。天阴沉的时候，鱼群会喜欢到潜水位置活动。阳光不错的时候，鱼群觅食也会比较活跃。或者是圣胡安群岛那样，拦截了洋流冲击，造成海底营养上泛，鱼群多，虎鲸们也喜欢待在那里。我们这里最近各种鱼群数量增加，连虎鲸都来了九只定居，这估计是海藻种植使得附近水域氧气含量增加，这也是鱼群喜欢的一个因素……不过要准确判断出鱼群位置，无论是科学还是经验因素，我觉得都不是最重要的……”

唐海本来听得津津有味，突然珍妮弗话音一停，他等了一会儿没动静，不由得一恼：“有话你说完整啊！”

“最重要的是运气，好运的人总能轻松找到鱼，这是被海神赐福过。”珍妮弗转头看向了唐海，很认真地说道，“这样的人，就必须行使自己‘牧海’的职责，为海神培育海洋牧场、放牧海神的鱼群。”

“……好好一个人，突然就变得封建迷信了……”

“不是迷信，而是我最近静思的感悟。”

果然，闲下来才是最大的危险啊！

乔丹东奔西跑，哈德利忙里忙外，这两人肯定没什么时间静思！

看看珍妮弗，原先多好的一个姑娘，因为最近太闲了，有了静思的时间，结果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既然珍妮弗闲着，唐海正好把最近学习遇到的一些问题拿来问她。

“珍妮弗，你一直在培育海藻，但我看到以前有科学家说海藻种植太多，可能会改变海洋环境什么的……”

“那为什么现在各国都在研究海藻种植呢？”

“我还听说什么二氧化碳对气候的影响，已经达到了饱和度……”

“你们中国里也有一句古话‘大树底下好乘凉’，为什么知道了越多的知识，反而让你对一些显而易见的常识产生怀疑呢？”

珍妮弗对唐海最近主动看知识类书籍，心中感到很惊讶，唐海不都是闲下来就看黄书的吗！

难得唐海主动提问，珍妮弗对于自己的雇主来问自己，是很开心的，幸好哈德利现在在忙，要是唐海去问哈德利，搞不好就是不同的答案了！

首先是疯狂种植东西对地质的影响问题。

之前有环保组织找唐海裸体趴树上，来呼吁不要砍伐火山区域树木，事后唐海和珍妮弗说起这事，一向狂热的环保主义者居然骂了那些人。

树的根茎乱窜，以及会撑开某些地壳结构，这些都可能造成火山岩浆某处压力突然释放，然后火山喷发。科学家们打算砍掉那些树木，也是因为这方面考虑。

珍妮弗就不支持种植根茎很深的树木，她自己研究的也是根茎不深的植物，不然就这环太平洋火山地震带的环境，种植根茎太深的植物和想制造大潳杀就没有区别。

至于珍妮弗一直提的要依靠海藻给地球降温，指的也是给居住环境降温，不仅仅是人类，无论什么生物都对‘植物环境’有依赖性。

珍妮弗之所以专攻海藻而不是树木，主要是因为树木一旦形成森林，中下层阳光吸收率就不足，光合作用会被呼吸作用抵消大半，效率估计也就只有8%，而海藻光合作用转化的化学成分是C4，光合作用能力远超过呼吸作用，效率估计就能到80%了。一些研究所得到的‘藻类固碳能力是森林的十倍’，就是这么来的。

虽说二氧化碳属于‘温室气体’这是一个野鸡大学最早提出的理论，但一直到现在，美国常青藤还在努力研究，中国还在加大‘北方森林固碳系统’的研究投入和规模扩大，中国石化也在为自己培育的海藻区域沾沾自喜！

现在的植被能让人和动物避暑，而地球进入到循环性变冷周期，或者是科学家们预测的几十年后太阳活力降低的小冰河时期到来……

植被们捕捉到了碳，那森林和藻林，将能起到转化为能源的作用，照样可以对抗寒冷气候！

这时候，固碳作用就不是调节居住环境气候那么简单了，而是‘搜集能源’！

植被的作用的确没办法对整个大地、海洋、冰川、大气层起作用，但对生物生活区域的作用，无疑是巨大的。

“但我最近看到了一些矛盾的东西，有说‘碳交易好处’的，也有说‘碳交易阴谋’的。我问过哈德利，他给的答案和你完全相反。”

珍妮弗缓缓抬起头看向唐海，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

“这时候得引用《少年派》里的一句话……那得看你是相信上帝，还是相信魔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