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你不配和我抢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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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白汀字写的不好,画画上也没什么天赋,学过素描,玩过雕塑,虽常被老师说匠气,也算有一点美术基础,多的做不了,辅助法医观察是够了的。

颅骨复原并不简单,涉及到很多知识,诸知解剖学,人类学,遗传学等等,主要工作在头骨上完成,以头骨本身形状为基础,要求对软组织厚度拿捏精准,五官的位置结构取决于骨骼形态,不同的性别年龄会构成不同的面部特征,现代技术有计算机的帮忙,可以更精准的进行三维重建,这个领域有很多神人出入,比如叶白汀就知道一位专精项件技术的教授,曾经用一小块残破颅骨,精准复原出了受害人容貌……

首先经过清洗,检查校正颅骨形状,前后有无偏斜,后颈及下颌有无外力所致的错位,如果有,就需要调整,之后按面部解剖特点,软组织厚度,用软橡胶泥,在颅骨的石膏模型上进行操作,古代没有方便快捷的材料,只能找替代品,叶白汀试了下,黄黏土就不错,加一些粘稠辅料,完全能用,除了颜色暗一点,看起来可能没那么好看,效果是差不多的。

过程中需要测量大多数据,计算各种高低,深浅上的角度,他需得找来这里有的,精度最高的尺子,可能还需要自己稍微做个手工,搞个卡尺,毛笔用着不顺手,他干脆换成了炭笔,方便写写算算。

叶白汀十分庆幸……还好数学知识没忘干净。

所有过手工作必须精细,尽可能减少失误,最好不出现失误,面部弧度决定着相貌特征,错一个毫米,可能就是天差地别的区别。

一点一点,叶白汀计算着,拿着削好的,又细又短的小木条,在颅骨模型上进行标点,发际,眉间,人中,眶缘下点,颏下……特别要注意五官的形态和走向,死者年纪二十多岁,有这个年纪独有的特征。

整个过程非常需要细心和耐心,用时很长,他没有半分急躁,按照该有的步骤计划,一样一样,一点不漏。

于是这几天,北镇抚司就看到少爷抱着个骷髅头,又是洗又是按又是往上粘泥巴,往上摁一个一个绿豆大的东西,时不时停下来,站远了看,站近了看,不满意了还要调整,经常把好像不对劲的泥巴拆下来重新粘……

就那点泥巴,真的,没多少,少爷都要玩出花来了,细致时还拿着他的小镊子,一点点的分割,一点点往上放!

锦衣卫们看着着实稀奇,大家都是从小屁孩长过来的,谁没玩过泥巴,可谁玩泥巴玩出这种花样了?骷髅头加泥巴,这是什么组合?

听说是为了破案,少爷要在骷髅头上把死者的脸捏出来,众人一片寂静。

不是,就这活儿也能干?光一个骷髅头,就能拼出脸来?少爷是人是神,这么厉害的么!

大家从起初的看个新鲜,到后来目光充满敬重,最后经过时都小心放轻了脚步,生怕打扰到少爷。在头骨上捏脸啊,满天下谁听说过?这要真能干出来,别说是北镇抚司头一份,更是大昭头一份!

……

应恭侯里,申姜排查问供,什么招数都使了,这回连酒都带了,塞给一个二十来岁的小管事:“你跟我偷偷说两句,没人知道,我保证不卖你,也不让你上堂作证,怕什么?我又不问那些你不好说的辛秘,就是有点好奇,怎么府里伺候的都是年轻人,没见着几个老人呢?”

小管事看了看左右,小心翼翼接过酒:“侯府规矩大么,难守,保不齐就犯个错……这里伺候的下人,几年一换,最多也超不过十年,您也别拉着小人问了,小人不能跟您扯上关系,不然很快也要被换了,小人真的不知道什么,都有规矩,别人不可能说,小人也不可能问……”

“就随便聊两句,聊完就放了你,别怕,府里各主子的院子,你去没去过?”

“各屋都有专人守着,别人不准靠近的。”

申姜转了转眼珠:“那这些院子这么大,这么空,安静时得多吓人啊,你就没听到过什么动静?”

“也不是,”小管事看看左右,声音又压低了些,“说这宅子会闹鬼呢!经常有吱吱呀呀,不知道哪传来的声音,还有女鬼呜呜咽咽,有点像办那种事……咳,就是听着像而已,没准就是风声,当不得真!”

申姜一边和小管事套话,一边心里转的飞快,对方形容的怪声,很像暗道机关被开启,门开门关的声音,什么女鬼办那种事,明明就是这宅子里的人偷情!

“都哪个院子有女鬼?怪有趣的,快说说。”

“这个么……”

……

仇疑青身为指挥使,手上工作不止这个案子,挤着时间接收新的案件信息,发出指令,稍稍空出来一点,就亲自去跟查。

他发现木菊花这个东西大昭极为稀少,只有专门走番邦货的商人才会卖,以应恭侯府对外的规矩和姿态,一般不会和这种野商打交道,那这东西是哪来的?这个链条的出现,让他感觉稍稍有些奇怪。

应恭侯给他的感觉也很奇怪,高门大户他见的不少,这种还是头一回见,他总觉得有什么藏在深处的东西还没挖出来,甚至还没有看到。

各处奔波跟踪,查案子找线索的时候,他偶尔会遇上东厂厂公富力行,或西厂厂公班和安,前者还没打照面,人就跑了,后者会稳重的拱拱手,打个招呼,不过也只是打招呼而已,之后就转身离开。

好像就是偶遇,想的多就是错觉,可仇疑青知道这不是错觉,这两个人最近就是有毛病,他们到底想干什么呢?抢他的人?

指挥使眯了眼,那还真是做梦。

大家各种忙碌的同时,不耽误接收新消息,申姜知道少爷 ‘玩泥巴’,想要恢复容貌,当下就觉得非常遗憾,可太遗憾了,这么厉害的时刻,他竟然没守在身边,看不到!不行,必须得加快工作进程,好回去看看,到底是个什么玩法!

仇疑青自然就是骄傲了,虽然鲜有表现出来,再忙再累,他每天都要回一趟北镇抚司,哪怕换件衣服,有时是在深夜,有时是在白天,不管小仵作知不知道,看没看到他,他只要能看小仵作一眼,就能精神饱满,继续接下来的工作。

北镇抚司案件是机密,未查明不可能往外说,个人本事却不是秘密,有时候越神秘的东西,反而传播的越开,叶白汀在人骨上填泥巴,使死者容貌重现的事,很多外人也知道了。

“这种事真能做?我怎么这么不信呢……”

“北镇抚司一定是在吓唬人,全天下没谁能做到这种事!”

“要是真的……我想问一下,锦衣卫现在收不收人?嘴严勤快,还不用发工钱的那种!”

没关系的,就是看个热闹,有那么一点关系的,特别好奇,想知道怎么能做到,各种小话从北镇抚司小院往外传,诏狱,市井,官场,甚至宫里……

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叶白汀自己没有注意,全身心沉浸在工作里,专心致志,废寝忘食,就差抱着骨头睡觉了。

偶尔用眼过度,实在头疼眼酸,他也知道歇一歇,走出门活动活动,放松一下,不然别说别人的骨头,自己的骨头都得出问题。

这种时候玄风就很重要了,它好像有一种本事,只要少爷出来,想走一走动一动,它就知道,立刻哒哒哒的跑过来,嘴里还叼着小藤球,让少爷陪它玩。

叶白汀先是从上到下把狗子撸一遍,一人一狗都爽了,就找开阔点的地方,玩球。

北镇抚司前院空旷安静,气氛肃穆,没什么声音,但今天有点不一样。叶白汀看到了两个人,一个年纪大些,两鬓斑白,一个年轻些,腰背不算多直,身上有同样的气场,服装类似又不同,仔细一看还都认识,不就是两位厂公?

两个人还吵起来了?

班和安和富力行在北镇抚司门口遇到,各自心里暗骂了声晦气,怎么就碰到这玩意儿了!

大家都是场面人,心里骂街,脸上还得客气,二人级别一样,班和安年长,先说话:“可是难得,在外头遇见您了。”

富力行也戴上假笑:“可不是巧了么,咱家正好打这路过,您也是?”

班和安颌首,手束在袖子里,相当稳重:“看来太贵妃最近日子和乐,心情舒畅。”

不然你个走狗,怎么有空在外头溜达?

富力行知道对方在说什么,当即还回去:“想必太皇太后这几日也身体康健,无需传召太医。”

不然你个老狗,怎么有空出来?

班和安:“老人家淡泊名利,口腹之欲都少了,平日念个佛,赏个花,我们宁寿宫惯来闲静,比不得您,平日不多跑几趟就是错。”

今儿个这么闲,是你家主子用不着你了?你就不难受,不知道检讨一下?

富力行:“也是年轻,精气神足,作为小辈,什么都得记挂着点,我们长乐宫面面俱到,也是希望谁都能照顾到,总是舍不得别人受苦呢。”

你有那闲心,不如操心操心自己,就你家主子那身子骨,哪天走了,你可怎么好?

双方阴阳怪气过了通招,互相挤兑一番,又齐齐假笑,班和安说:“太贵妃心情舒畅,是内宫上下照顾的好,也是你我的福分。”

富力行说:“太后娘娘身体安康,不仅是你我,也是大昭的福分。”

这个寒暄流程,差不多就走完了。

二人客客气气的避让方向:“尊驾先行。”

“您先行。”

“您请——”

“您请——”

既然是‘路过’,‘偶遇’,哪怕北镇抚司大门就在面前,他们也不会进去,而是错肩而过,朝着对方来的方向走过去了。

叶白汀津津有味的欣赏完厂公太监嘴架,还没过瘾,这就完了?

他撸了撸狗子毛:“还想玩么?”

“汪!”

玄风黑漉漉的眼睛看着少爷,又是蹭蹭又是贴贴,还歪头轻轻咬他手里的藤球,要玩!

“那你看好了——”

叶白汀把球扔出去,这回力道大了些,有点远,狗子汪一声蹿出去,冲着小球的方向,那坚定的小眼神,那风驰电掣的速度,所向披靡!

他在这里玩的开心,哪能料到两位厂公这‘错肩’,根本就是走个样子,目标就是把对方骗走,自己好进北镇抚司,其实谁都没走,围着北镇抚司绕了一圈,又转到了门前。

又撞了个对脸。

不过方才是一西一东,现在是一东一西,二人调了个方向。

这就尴尬了。

也不能再说什么碰巧,偶遇的话了,一回偶遇,还能回回偶遇?还都是在北镇抚司大门口?都是千年的狐狸梦,糊弄谁呢。

不过虽然自己撒了谎,被打了脸,对方也一样,这种时候谁尴尬,谁就落了下风,两位公公一个比一个端的稳,一个比一个笑的假,旁若无事的互相拱了拱手。

说话就没有办法那么平和了,多少带着些杀气,班和安:“早些年贵妃娘娘得宠,靠的就是‘迷路’本事,不成想底下的人也个个出息,深谙精髓呢。”

瞧我多体贴,连说辞借口都给你找好了。

富力行皮笑肉不笑:“太皇太后早些年就经常犯病,‘身体不好’,也多亏了您年纪轻轻就腿脚不便,叫完太医总要歇歇脚,脑子多忘事,先帝才屡屡被太医逼着去尽孝。”

个老狗骂谁呢?自己屁股底下都不干净,还想阴阳怪气别人?

两人看着对方,越发不顺眼,越来越觉得这张脸面目可憎,不是个东西,最后齐齐鼻子出气,“哼”了一声。

个不要脸的,就是赖着不走!

这回东厂富力行先说话:“班厂公来这,是要进北镇抚司?咱家可卖你个消息,指挥使不在,进去了也没用,想巴结巴结不上。”

班和安一脸疑惑:“富厂公此话何意?咱家来此,何来‘巴结’一说?都是替朝廷办事,为今上分忧,总该互相扶持,倒是富厂公你,宫里娘娘还年轻,花活儿也多,你真不回宫伺候?当心一个不慎,位置就被挤掉了。”

富力行眯眼:“你敢不让我进去?”

班和安横眉:“你还不是拦了我?”

二人眼神再次较劲,也知道今日不能善了,糊弄不过去。

富力行:“都是聪明人,班厂公实话实说吧,来找谁的?”

班和安眼神淡淡,反问回去:“富厂公不是都知道?”

“你们西厂不是向来标榜不攀附结党?既有事,班厂公不妨硬气些,直接去找指挥使聊。”

“怎么能说是攀附结党呢?听闻北镇抚司仵作先生验骨一绝,我西厂正经也是要办案子的,自该来求个指教。人正主还没发话,富厂公就张口闭口拒绝,怎么,小公子是你的人?谁给你的胆子,太贵妃么?”

“你少随便给人扣帽子,少爷是北镇抚司的少爷,我东厂也只是有事请教!”

二人站在门口吵完嘴,又是齐齐一哼,扭过脸去。

“既然好心劝你你不走,那就——”

“各凭本事说话!”

二人谁也不甘落后,并肩进了北镇抚司大门。

叶白汀站在院子里,听完了所有对话,他这个角度比较刁,能看的到对方,对方却看不到他。

所以这两个人……是冲着他来的?

他后知后觉垂眸,看了看手腕上的小铃铛,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现在还在受锦衣卫监管的囚犯,何德何能,让两位厂公如此在意?

“汪——汪汪!”

狗子见少爷愣住,迟迟不接它叼住的球,还以为少爷累了,不想玩了,把球放地上,跳起来,爪子搭到少爷腰间,又是贴贴蹭蹭,又是大脑袋拱啊拱,各种撒娇卖萌,求摸摸求关注。

狗子太可爱了,叶白汀没忍住,蹲下来按住就撸,狗子美的,尾巴都快摇成风车了。

北镇抚司少有访客,并非和外界传闻一样,不让任何人外人进出,进来了就出不去,只要不犯事,按流程登记好了,就能进。

两位公公走完流程,仍然暗中较着劲,绝不让对方比自己多走一步,并着肩往前走,很快就看到了叶白汀在玩狗。

狗子精神头极好,上蹿下跳,非常没礼貌,还舔少爷的脸,抱少爷的腰,啃少爷的爪……不是,啃少爷的手,这可是人手,外面说的验尸圣手,咬破了怎么办!

就这不懂事的东西,少爷还宠着,随它胡闹,任它舔任它啃,还不骂不打!还摸这狗东西的头!要不是这么多人看着,少爷不好意思,那架势怕要亲狗东西脑门!

两位公公深吸了一口气——

齐齐走上前,一个满脸堆笑,一个面目平和沉稳,富力行抢了个先:“少爷忙着呢?”

班和安心道这是什么屁话,你在讽刺谁呢?又不是你家主子娘娘,玩狗怎么能是忙呢?那是休息——

“听闻近日小公子很是操劳,日夜不辍,千万注意休息,别累着身子。”

富力行:……

好像输了。

“汪——汪汪!”

叶白汀还没什么反应,狗子就跑过来了,先是低吼呲牙,威胁了几声,又围着他们转了两圈,仔细闻了闻,不管声音还是动作地,都不怎么和善。

这要换了别的狗,没准早就被他们踢出去了,可这是少爷的爱狗,高不高兴都得忍着。

叶白汀:……

“玄风回来。”他赶紧召狗子回来,“两位别怕,它不咬人的。”

说完又觉得这话有点问题,所有养狗的好像都会这么说,又加了一句:“它是训练过的,到现在每日仍然有功课,绝不会随便咬人。”

狗子:“汪!”

两位公公稳重肃立,不管心里愿不愿意,有多大矛盾,少爷面前,也得岁月静好。

终于,经过门前掐架,门口登记,狗子允许,二人可以正常和少爷说话了,富力行心里想着我不能输,开口道:“听闻北镇抚司处处精锐,驯养的任务犬天下第一,这位可是狗将军?今日得见,是咱家的荣幸啊。”

他还微微弯了身子,满脸堆笑:“狗将军立功无数,可是英雄,不能怠慢,下次咱家给你带骨头吃好不好?”

“汪!”

见他的脸凑近,一点也不好看,狗子吓了一跳,好悬爪子拍过去。

班和安老神在在:“狗将军有纪律,富厂公还是别过于热情了。”

两个人别又要掐起来,叶白汀开口道:“二位今日来是?”

班和安拱手:“想寻指挥使说些案情相关之事。”

富力行:“不过他好像不在。”

“听说少爷也在忙这个案子……”

“那同你说也是一样的。”

叶白汀垂眸,心说我信你个鬼,不过有关案子线索,当然得要:“既如此,咱们进屋谈?”

他找了个房间,请二人进去,还找来一个司里文书,拿了纸笔进来,坐在角落,做记录工作。

狗子也没出去,嗒嗒嗒跟着少爷进屋,直接卧趴在了他脚边。

“二位谁先来?”

叶白汀看着两人眼神似乎又在较劲,好像在说‘先听我的’,‘这狗东西能有什么好线索,还是听我的吧’,他干脆指了一个人:“班厂公先来?”

班和安端茶微笑:“那咱家便当仁不让了,本次应恭侯府案件,咱家知道的不多,无意窥探,倒是早年因一些旧事纠葛,知道些嫡长女应白素之事,小公子可知,应白素为何迟迟没有说亲嫁人,直到拖成老姑娘,不得不被家里安排,嫁进了史家?”

叶白汀不知道,但他心里有猜测方向:“情爱?她有喜欢的人?”

富力行没说话,只眼风扫了一下班和安——情情爱爱的事,你个老狗会懂?

班和安气定神闲,轻轻理了理袖口,后宫所有女人都是宫斗过来的,你以为这起子事,就你家主子娘娘会玩?我懂的时候,你都不知道在哪装孙子呢。

他肃容颌首:“小公子慧眼,差不多就是这种事。”

叶白汀还是很疑惑,内宅消息说不好查,的确不好查,说好查,只要抓到一个点,就能连成线拎起来,可申姜到现在都没有找到任何东西,就证明应白素在外头没有人。

是以她的过往经历表现,显的特别违和。

“此人是谁?”什么人,连锦衣卫都没查到?

班和安微笑:“小公子可要猜猜?”

叶白汀突然眉目一清:“是……应恭侯府的人?”可这里的都是她的亲人,怎么可能?

班和安:“管家徐开。”

叶白汀听到这个名字,着实顿了顿,完全没想到。

他前后见过徐开两次,这人给他的印象是存在感弱,不怎么起眼,容貌不出挑,性格不出挑,也就办家主的事时,有几分积极上心,应白素看上了他哪里?

班和安眉目幽深:“小公子认为,一个锁在深宅大院的小姑娘,最想要的是什么?”

叶白汀:“自由?”

班和安:“她们的确很想要自由,可自由往往伴随着风险,大多数女子扛不住,你把门打开,她看到的不是希望,是恐惧,外面处处危险,她一个娇贵姑娘家,怎么抵抗恶贼,怎么过活?为什么要放弃富足的生活,出外漂泊?”

叶白汀便懂了:“她想要的,是自如。”

班和安意味深长:“世间男子挑选女人,大半看容貌,看身材,长的越好看,越愿意给宠爱,女子不同,她们挑选男人,最首要的永远都不是脸好看,是体不体贴,用着合不合适,方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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