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你先坐我腿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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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青楼离开的时候,街道空寂,星子寥落,有弯月无声,遥遥挂在天边。

叶白汀没想到,会在今夜此时,这种情境,听到熟悉的名字。

办过的案子,他从不会忘,燕柔蔓这个名字,他每每想起都觉得可惜,也曾问过仇疑青后续如何。仇疑青说曾就此事专门和天子讨论过,天子肯定燕柔蔓在案子里的贡献……她给出的东西里,好像有很重要的信息,比当时案件本身的价值要大。

叶白汀不知道这些信息是什么,非责权范围内的事,也不好多打听,但天子的意思很明显,功过相抵,燕柔蔓不会判斩刑,但社会制度,国家律法,所有人都要遵守,她的身份地位……恐此生难再出诏狱。

今日牡丹这话,当日燕柔蔓被押往诏狱时,也说过一模一样的。

当时仇疑青的答案是会考虑,现在仍然是。他从不吝啬给出机会,心中也会评估风险和难度,可行性范围,但机会既然是机会,必不是他人为推动,得出现了,才有。

诏狱里的青鸟,瓦剌潜藏在大昭的八王子,还有那位民间‘遗珠’三皇子,不同势力浮出水面,信息纷杂,线索至今并不明晰,没有人能掌控全局……现在连市井街巷,青楼女子都能探知‘水很深’三字,这些势力在私底下做的事,想必所谋甚大,随意姑息,很可能动摇国本。

锦衣卫能力再强,渠道再广,总有触及不到的角落,的确到了需要更多助力的时候。

是时候认真考虑了。

叶白汀不打扰仇疑青的思考,久久之后,才沉吟道:“……牡丹言语不多,透出的话却很有深意,连这里都知道了科举舞弊之事,会不会这件事在一些人眼里,早不是秘密了?”

仇疑青:“坊间鱼龙混杂,不可轻信,但规模至此,许不是空穴风,我会着人沿此线查实。”

叶白汀点了点头:“还有贺一鸣正在被勒索的事,我们此前好像并未察觉?”

仇疑青:“我一直留有人监视观察贺一鸣,这一点,的确并无所获。”

这就有点奇怪了,在仇疑青的铁血领导下,锦衣卫不可能消极怠工,更何况自己的存在……不是叶白汀吹牛,他的专业技能,办过的案子,已经在锦衣卫收获了一大票迷弟,跟他有关的事,基本没人会怠慢,‘跟踪观察贺一鸣’这个命令,底下已经执行很久,要不是对方及背后之人跟乌龟似的,挪都不挪一下,他们都能抓到人了,何况其它?

贺一鸣每天什么时候起床,什么时候出门,穿什么衣服,甚至什么底裤,一日三餐都吃了什么,锦衣卫都能知道,为什么偏偏这个‘被勒索’的信息,锦衣卫没发现,反倒需要别人提醒?

想着想着,叶白汀眯了眼,不对,锦衣卫也有不方便的地方。

既是跟踪暗查,对方去的地方越私密,越偏僻,他们越清楚,越在明面上,反而越不方便。

他脚步顿住:“官署……贺一鸣理办公务之时,锦衣卫是不是不能跟?”

仇疑青显然也想到了这里,停住的脚步几乎和叶白汀一致:“锦衣卫虽有监察百官之权,机密公务往来却不能触及,官署之内也有潜行规矩,非确定重罪官员,监视上有很多限制。”

“锦衣卫的不方便,成全了有些人的方便!”

“勒索威胁之事,就发生在官署。”

不是锦衣卫不努力,是别人无意之间钻了空子,所有这些事的往来,都是在官衙范围内,并没有蔓延到生活时间里。贺一鸣屁股底下有屎,联络三皇子,不可能光明正大的来,放在官署之中,必定在暗处,所以他们能蹲到些微信息;别人要威胁他,用别的事勒索他,首选也是在私底下,在外边,可别人偏偏不,就剑走偏锋,选择了这样的方式。

是此人无知,狂妄,还是官衙这种地方,对他来说更方便?

牡丹给出来的信息非常零碎,有关于科考舞弊的流言,也有这个被勒索的信息,但她只是想到什么说什么,两个信息之间并没有有效关联,但如果有关联呢?如果就与这个案子有关呢?

仇疑青:“我立刻着人调查。”

叶白汀眉眼弯弯,手握拳比了个努力姿势:“指挥使加油,前方胜利在望!”

仇疑青看着他,没说话,只是手绕上了他的腰。

叶白汀低头看了看,又看了看四周,果断的推开他的手:“现在已经不是楼里了。”

仇疑青手又绕了上来:“此刻并无旁人。”

“可……”

“我们还要赶路。”

和以往一样,仇疑青抱住叶白汀,运上了轻功,飞檐走壁,在月夜下穿行,行走路线迅速而浪漫。

如果不看他的脸,会以为他有多正经多严肃,这种‘赶路’方式有多必要,抬头看了,琢磨清楚了,就知道这男人在装模作样,以公挟私。

大晚上的,赶什么路?锦衣卫再忙,也不至于这点空闲都要压榨,而且这里离北镇抚司算不上多远,不赶也能很快走到好吗!

叶白汀一边下意识抱住仇疑青脖子,担心自己掉下去,一边觉得自己不能输:“刚刚在青楼里,为什么亲我?那时不担心别人知道了?”

仇疑青:“是你先坐到我腿上的。”

叶白汀:“我那是为了混淆别人视线,别让他们发现我们不是去玩的!”

仇疑青:“我也是。”

叶白汀心说你是个屁,你呼吸都快了,你还伸舌头了!哪里是在装!

“堂堂锦衣卫指挥使,也不害臊。”他哼了一声。

仇疑青扣在他腰间的手微紧:“你……不想别人看到?”

叶白汀这回倒没推开他,还往前凑了凑,将头抵在他肩窝:“也没有……就是有点不好意思。”

小仵作这么直白,指挥使反倒有点受不了,差点气息一空,踩空了屋檐。

“是我情不自禁了,我的错。”

“哼,你知道就好。”

夜风拂过发间,掠过叶白汀鼻尖,蹭了蹭仇疑青的脸,有不可名状的情丝升温,气氛瞬间变得不一样。

感觉到腰间大手更紧了一些,叶白汀突然领会到了,对付仇疑青的方法。

这男人太聪明,太擅长学习,太会利用自己的一切,要不就扮端方君子,想你想的不行了,也不越雷池一步,就像各种故事里对爱情的描写——爱是想要碰触却收回的手,反而勾起你内心更多的渴望;要不就扮可怜,或者一本正经耍流氓,话术迂回间,让你招架不住,让你各种害羞,治他,似乎打直球更好。

心里在想什么,想要什么,此刻什么感觉,直白的坦荡的说,对方似乎更受不了。

认真回想以前,每一次自己‘绝对胜利占领高地’的点,似乎都是在自己尤其坦诚的时候。他害羞,好像仇疑青更害羞,他喜欢,仇疑青比他更情不自禁,他想要让仇疑青吃醋的时候,反倒不如平时偶然哪个瞬间,仇疑青的占有欲表现更明显。

想到就试,叶白汀手拽着仇疑青襟口:“其实这样‘赶路’很不错,视野很宽阔,风也很舒服,你的手很稳,让我很有安全感。”

仇疑青这回走不动了,脚下借力的动作直接变成了停驻,手掌托起叶白汀侧脸,在星光下吻他。

急切比温柔更多,占有欲很强的那种。

叶白汀:……

早知道,不该这么撩拨人的,舌头都麻了。

仇疑青又吻又抱,头发都摸了很久,像是不知如何是好,怎么对待这尊漂亮可爱的琉璃娃娃,收起来舍不得,不收起来看着就眼馋,什么都不想干,只想玩琉璃娃娃,甚至失去了工作的兴趣。

叶白汀还是第一次见识到,有些人真正情动不已时,连骚话都不会说了。

“回去了。”他推了推仇疑青。

仇疑青没动。

“回去了!”他又推了推仇疑青。

仇疑青还是没动。

叶白汀没办法,用力踢了下仇疑青小腿:“回、去、了!”

仇疑青才揉了揉他的腰,低头亲吻他发顶,无奈的叹息一声:“……这辈子,好像只能听你的了。”

叶白汀:……

倒也不必这么悲壮?

不过刚开路,他突然改了主意:“要不……咱们先不回去?”

仇疑青:“嗯?”

“之前那个仓库,隆丰商行,我总感觉哪里不对劲,一时又想不出来,”叶白汀看了看天色,认真的考虑可能性,“过去看看?”

仇疑青想了想,脚尖改了方向。

今夜意外连连,商行一定会加强防备,追找他们的心不熄,但也一定猜不到,他们会杀个回马枪,此番意外之举,很可能会有意料之外的收获。

叶白汀知他心有思量,还是没忍住嘴,撩了他一句:“这么听我的话?”

仇疑青低头轻吻他颈侧:“都说了,这辈子,只听你的话。”

叶白汀:……

算了,还是不骚了,干正事吧。

这次没别人干扰,他们潜入商行非常顺利,只是因为对方增加了护卫人手,多花了一点时间。

还是那个仓库,还是那些珍珠宝石,所有一切都没变化,独独墙角空了一片,之前摆在那里的一堆箱子,码了整整齐齐的纸包,看起来像茶饼,味道又明显不是的东西,不见了。

来人搬动的痕迹很明显,这些货箱不是消失了,是被人为转移了。

他们第一次来时,商行非常忙碌,似乎有大宗货物到了,正在清点,现在有货物被转移,并非不合情理,可为什么偏偏是这个他存疑的箱子,为什么不是这些珍珠宝石?

叶白汀有些不甘心,往仓库里转了一圈,发现这里不止有珠宝,还有各种各样的植物,干草,药材,或者认不出的植物根茎,数量并不太多。

做海船生意,回程时一般有什么就带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就卖个好价钱,不认识的,也能让客人们看个新鲜,总之船不能空着。

货架上的东西一样一样掠过,叶白汀突然想起姐夫之间提过的一点:“那个‘天缕兰心’……你需要的那个药材,大昭遍找不见,是不是就是来自海外或外域,我们不能触碰到的地方?”

仇疑青颌首:“不无可能。”

叶白汀沉吟,先不说害仇疑青的到底是谁,存在着怎样的目的,就说这解药,姐夫的话是,贺一鸣可能知道这味药。如果这味药是来自西边外域,姐夫知道的可能性都比贺一鸣大,但姐夫不知道,只是偶然打听到了这个消息,贺一鸣是大昭人,会知道大昭没有的东西,身后渠道通向……必定联通东面海外。

“贺一鸣和隆丰商行的关系,一定有问题!”

这商行,很可能跟三皇子背后势力有关!三皇子志在大位,天子和天子身边的人,都是他的敌人,他对仇疑青下手,需要什么理由?

虽不知这一切是怎么操作的,但三皇子就不是个好东西!

“锦衣卫的侦查消息,贺一鸣只在这家商行买过货,非大宗,非指定,只是普通交易,也未和此间掌事见过面,”仇疑青早在进入这家商行的时候,脑子里就在回想看到过的信息,“……现在看,反倒像故意避嫌了。”

贺一鸣和商行并不是不熟,相反,可能很熟。

“你来看看这里!”

叶白汀看着看着,又看到一样东西,招手叫仇疑青过来:“这一角残破的封条,应该是不小心撕碎留在现场的,它的边角这里,是不是有点像什么印?”

仇疑青倾身近看,又以指尖轻抚,面色越来越凝肃。

“爪扬尾长,鳞覆其上,头角峥嵘,这是龙纹。”

龙纹刻于印上,是为彰显身份,以作它别,宗氏子弟都不敢这么张扬,这种龙纹除天子外,能用的只有亲王,皇子。本朝无亲王,皇子么,以前是没有,现在不是多了一个?

叶白汀立刻懂了:“这是三皇子印!”

行了,板上钉钉了,这商行就是他的产业!做海货生意,他倒是能折腾,别的不说,肯定是富的流油了!

“此商行一眼便知,体量很大,损之则伤筋动骨,”仇疑青沉吟,“若我是那位三皇子,必定会用心经营,少涉它事,保证财富积累。”

叶白汀也懂:“越是放在明面上的,越不能搞坏事——我们查起来,也未必简单。”

仇疑青颌首:“然所过之处,必有痕迹,不管转了多少道手,做了多少道幌子,金银仍然有最终来处,用处,我们会查到。”

“嗯!”

商行的信息让人振奋,看起来可能和科考一事无关……也未必,溪流入海,朝向一致,反正能把贺一鸣查个底掉,就是好消息,谜团多一个一点都不怕,继续解决就是了!

只是今夜只能到此为止,不能再深入了,仇疑青很快带着叶白汀离开了现场,转回北镇抚司。

这回是真的回程了。

满满当当一天过去,叶白汀是真的撑不住,还没到院子,就趴在仇疑青肩头睡着了。仇疑青小心仔细的给人脱了衣服,放到被子里,在人睡梦中无知无觉拽住他衣角,说别走的时候,犹豫了片刻。

不过也只犹豫了片刻,他就拉开小仵作的手,在他手背印下一个浅浅的吻,塞进被子里,就转身离开了。

外面还有很多事要忙,案子要办,商行要查,三皇子要了解,天子那边也得报告最新进展……

再加其它例行公务,指挥使很忙,非常忙。

……

叶白汀一叫醒来,天早就亮了,北镇抚司一片安静,没有指挥使,没有申姜,除了轮值守卫,好些以往熟脸都看不到,他就知道,大家都去忙了。

他也没闲着,吃了点东西,把所有与案卷宗线索摊开在桌子上。申姜的问供记录已经有了,部分仇疑青查到的东西也在,他一点点翻阅,整理,看能不能连成线。

科举可能存在舞弊的问题一发现,他们就对现有相关人做过讨论,所有人里,高峻,胡安居,都属于家世不错,不差钱的主,都是初时才学不显,大考有困难,但很有‘考运’,榜上有名,之后仕途顺畅的人。

很可能是既得利益者。

没有接触到人之前,叶白汀这就是恶性买卖,钱权交易,看完卷宗供状,却好像并不是。高峻,他和仇疑青问过了,胡安居,申姜也问过了,二人风格明显,都是很擅长与人应对,长袖善舞,且有心机之人,有大家族子弟的傲气,也对过往讳莫如深,绝口不提。

若说有区别,高峻表现的稍稍的有些攻击性,他很尊敬上官耿元忠,维护上官,或者说,维护官场的潜在规则……他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甚至觉得所有人都应该这么走,叶白汀感觉,一旦有机会参与利益集团的操作,高峻会加入,他对路子和利益是维护的,对锦衣卫的查探是反感并拒绝的。

胡安居稍稍有些不一样,他好像游离在这件事之外,申姜走访到的线索里,很多人说他为人不错,做过很多好事,乐于助人,同各圈子交往的也不深,看样子只想自己好好发展,不想卷到别的旋涡里去。

他的闭口不言,展示出的抗拒姿态,似乎不是为了维护这件事,或者觉得这件事是对的,他只是不想被追责,只是想稳住现在。

如果这是既得利益者的普适性特点,每个人可能有些小毛病,但本人实力并不怎么拉垮,可能只是不大擅长文章,那操纵科举舞弊的背后之人就很有意思了,难道不是别人有需求,找到了他,而是他在茫茫学子中观察,考验,选定了某个幸运之人,给了他这个鲤鱼跃龙门的机会?

过分精明通透的不要,过分愚蠢不懂事的不要……

不对,这样的话,有个人的存在就感觉很突兀了。

叶白汀指尖滑过纸页上的名字,在‘章佑’两个字上停住。

这个人的性格……绝对说不上傻,却干了很多傻事。他未必不知道自己干的是傻事,不招人待见,但他不在意,因他有家世背影,因这是可以解决的事,为什么不能随心所欲?他心里很明白什么人不能惹,什么事不能做,心情不好想发泄,也能挑选合适的人和事,玩的乐此不疲。

他会和申姜闹到当街追逐,是因为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申姜太烦太缠人,锦衣卫又怎么样,不过一个百户,他在外头砸人店面掀人桌椅的事干的多了,能出什么事?

只是没料到,会遇上仇疑青。

“茶都凉了还在喝,想什么呢?”

面前伸出一只大手,拿走了他的茶杯,换了新的茶,声音低沉熟悉,是仇疑青。

“你回来了?”叶白汀看了看外面天色,竟然不知不觉,天色又晚了,他是在桌边坐了多久?

为防对方发难,责自己没好好吃饭,他立刻提起话题:“我只是在想,本案里不一样的地方。”

桌上有他摘出来整理的线索,还有特别的勾画和标注,条理明晰,仇疑青很快就看明白了:“这些走了歪路的,也并不是废物?”

“你看看这个人。”叶白汀指尖落在‘章佑’两个字上,“有家世,有背景,有钱,有人脉关系,因才学不丰,之前一直压着,没参加科考,连他自己都知道自己不行,今年突然参加,并且信心十足,笃定自己能行……”

如果他没想多,如果真有这种隐藏的‘选人’模式,章佑并不符合标准,他不够低调谦逊,做事也不够圆滑……难道只是因为和耿元忠是亲戚?

那耿元忠的嫌疑,可就非常大了。

仇疑青:“稍后可做重点观察。”

叶白汀记下来,问:“你呢?可有什么收获?”

“抓了几个人,都做过考场巡吏,其中有两个参与了数次科考过程,问题多与‘夹带’有关,更多的还未问出来,”仇疑青指尖点在桌面,“耿元忠名下店铺在近三次科举前后,都有大宗金银往来收入,目前流向仍不清晰,需得继续查,隆丰商行……未查到任何异常,就是普通做生意。”

叶白汀想起昨天问过的话:“考官方面呢?是否确定没有问题?”

仇疑青微微颌首:“批卷官员未发现任何异常,出题考官……至今也没有问题,但细微线索指向,若存在泄题可能,一定是身边之人。”

“贺一鸣呢?”怎么都没动静,是不是太沉得住气了点,“谁在勒索他?”

仇疑青:“我只查到,四个月前,黄康频繁与他公务相撞,需要合作完成,经常见面。”

“所以是黄康……在勒索他?”

“等申姜那边查出黄康的资产确定情况,这个问题便有答案了。”

“嗯……”叶白汀神思回来,看到仇疑青的脸,眨了眨眼,“你突然回来,是寻我有什么事么?”

仇疑青点头:“我打听到消息,本次恩科大考,不日就要放榜,你可愿同我前去?”

放榜?名次要出来了?

春闱结果,由批卷考官打分,排出名次,张榜昭示,但这并不是最终排名,之后天子要择日进行殿试,钦点状元等,才是最终名次,排名可能与之前张榜相仿,也可能个别人突然赶超往前,或突然落后。

春闱大考已经结束,他们破案的截止点争取,是天子殿试,那之前的张榜环节,必定会经历。

不止他们紧张,所有的考生,本案所有的相关人,必也会紧张,紧张之下,必有疏漏。

叶白汀双目灼灼:“我当然愿意同你去!”

这么关键的重要节点,怎么可以不参与!顺利的话,凶手可能会显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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