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黑暗女王29

蝙蝠侠刚才行走的排污管道倾泻出巨量的污水，然而他及时避开了。

地上的纸条为什么要提示他向右走？

蝙蝠侠几乎可以肯定那就是莉欧娜或小丑的手笔，但关键是，他们是以什么手段将小纸条放在他前进的道路上的？他们是怎么监控到他的行动路线的？

蝙蝠侠心情沉重。

这意味着他的潜入路线彻底暴露了。

他的一举一动都避不开敌人的监视，他们可以根据他的行进路线制定出各种方案阻挠他，这会使他处于被动地位。

刚才的道路因为排放污水而断绝，蝙蝠侠只能顺着右侧的管道向前进。

“情况不妙，”蝙蝠侠对红罗宾说，“我的潜入路线被敌人监控到了，而我甚至不知道他们用什么手段监控到了我，这里没有摄像头，没有红外线装置，没有声纳扫描仪。”

他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排污道里，几只受惊的老鼠顺着管道爬走了。

“开启热成像显示仪，随时保持警惕，我很担心罪犯会埋伏你。”红罗宾说，“后方技术支援有神谕就够了，我去接应你。夜翼，你还有多久赶到？”

“等我三分钟。”夜翼简洁地说。

“红罗宾，你在阿卡姆外围活动，我和夜翼深入进去。”蝙蝠侠说，“神谕，为夜翼规划潜入路线。”

“稍等。”神谕说，“请你们务必小心，我们的隐形无人机已经第三次被击落了，我只能监测到阿卡姆外围和建筑表面的状况。每一个入口都有人巡逻，罪犯抢夺了阿卡姆警卫的武器，他们组织严密，显然是有人在指挥……我爸爸也在派遣警员前往阿卡姆了。”

夜翼说：“我只希望这次的伤亡小一些，阿卡姆的疯子们巴不得警方多死几个人，尤其是这次暴动的策划者是小丑，疯人院里还关着一个肆无忌惮的超能力者，这两个人加起来的破坏力……”

“他们不一定会合作。”神谕说。

“不，我们要往最坏的方面打算，做好万全的准备。况且我认为小丑和布兰特一拍即合的概率会更大。”红罗宾说，“我已经离开蝙蝠洞，预计十五分钟后到达目标地点。”

“祝计划顺利，”阿尔弗雷德的声音出现了，“我会为你们准备好夜宵。”

排污管道的灯光故障了，这里一片漆黑，热成像夜视仪帮助蝙蝠侠看清周围的一切。

红橙色和黄色代表温度，而蝙蝠侠只能观察一些在阴暗空间生活的啮齿动物，就目前而言似乎没什么危险。他看到的景象会被同步传送到蝙蝠洞，神谕会对图像进行信息分析。

“脚印。”神谕说，“在你右前方。”

“是的，我已经看到了。”蝙蝠侠说。

他是个出色的侦探，根据脚印的深浅、花纹和方向，他很快分析出了一些情报。

第一，这里有不止一个人；第二，这些人很慌乱；第三，鞋底花纹是阿卡姆工作人员制服的统一款式。

“我似乎找到了逃离阿卡姆的工作人员的踪迹。”蝙蝠侠用微型设备扫描地上的脚印，将数据传输到蝙蝠洞和神谕处，“很奇怪，既然疯人院暴动分子能够用特殊手段监控到排污道中的我，那他们没道理监控不到在这里逃亡的人。”

“足迹分析这里共有八个人。”神谕说，“我很不安。我认为这是一个陷阱，他们是故意引你过去的。布兰特在天台写上了对你的挑衅，罪犯掌控阿卡姆后没有逃走，而是留在这里——小丑在等你落入陷阱。”

“是陷阱，但我还是要去。”蝙蝠侠环视四周，想要找出更多的线索。

然后，他再次看见了管道中央的纸条。

它是什么时候被放到这里的？

不止一个人说蝙蝠侠控制欲过强了，他偏执，而且极度缺乏安全感，所以他喜欢把一切都纳入他掌控之中。

现在，他体验到了被掌控的感觉。

这种感觉在他身上其实并不少见，小丑总是能准确把握住他的命脉，激怒他、利用他、戏耍他。

可现在的情况和以前的情况截然不同。

这些纸条不是小丑的风格，他不会这样做。小丑看似疯狂，但智商绝对不低，他可以制造出各种逻辑紧密的计划，截止目前他还没使用过这么明显的暗示。这反而很像莉欧娜的风格，她大多数时候都表现得像一个喜欢恶作剧的小女孩，带有天真爱玩的特质，但她同时也具备冷酷残忍的特质。

蝙蝠侠打开纸条。

“前方第二个路口右转，我给你准备了一个小礼物。”

这行字的末尾画着一个心。

“帮我对比纸条上的指纹。”蝙蝠侠说，“样本已传输。”

几秒钟后，神谕说：“指纹属于莉欧娜·布兰特。”

“……情况跟我预估的有点不一样。”蝙蝠侠说，“策划者似乎并不是小丑。”

小丑享受把所有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蝙蝠侠无法在这一连串的事件里找出小丑的一贯风格。

最明显的点是阿卡姆天台燃烧的那行字，照片上只有莉欧娜，没有小丑的任何踪迹，然而根据现有情报，显然是小丑策划了监狱暴动。

“我有一个猜测。”红罗宾分析，“莉欧娜·布兰特和小丑没有达成合作，他们对抗，然后布兰特取得了胜利。你被蒙蔽了，小丑越狱的消息遮蔽了你的视线，以至于你只想到了小丑会对布兰特采取什么行动，却没想到布兰特会对小丑的行动采取什么反应。”

“……我知道了。”蝙蝠侠沉声说。

“我已经到了外围，这是我的坐标，需要接应随时叫我。”红罗宾发送了自己的定位，“夜翼，你的方位。”

“我解决了两个守卫，成功……呃。”夜翼顿了一下，“我也在地上看到了纸条。”

……

“我不理解你的行为，”红头罩充满怀疑，“请问这有什么实质意义吗？”

“可以增加他们的心理压力，混淆他们的判断。”莉欧娜整理好小纸条，将它们交给老鼠先生。

有的纸条上写着“向前走，你会有有趣的发现”，有的写着“你走错了路，一意孤行是会付出代价的”，有的写着“向左，相信我，这才是最佳路径”。

被莉欧娜控制的老鼠吱吱叫着将纸条咬进嘴里，成群结队地跑进管道。

莉欧娜通过监控蝙蝠侠和夜翼，再通过老鼠先生把准备好的小纸条放到正确的位置。

莉欧娜愉快地直起身，“最重要的是，这件事让我享受到了乐趣！他们俩现在一定很疑惑很焦躁，可惜我无法欣赏到他们的表情……”

不，还是可以欣赏到的。然而老鼠的视力不怎么好，它们的眼球结构和人类不同，莉欧娜思维外附到它们身上看到的景物会很奇怪，她只好遗憾地放弃了这个想法。

“也许在你觉得你做的事很有趣，但是在我看来你做的事可笑极了。”红头罩说，“没有目的，无聊透顶，你想看到的是混乱，我认为你之前说要掌控哥谭的话是在开玩笑。”

“干大事不妨碍我享受人生，只不过我享受的方式和别人不一样。闭嘴吧红头罩，你可没资格嘲讽我，我还觉得你给你的帮派制定的准则不切实际呢。你想阻止他们在校园里卖毒、乱放高利贷、强迫卖.淫、杀人全家，做一个有有原则的黑帮分子，这就像教狗狗改掉吃屎的本能一样基本行不通。”莉欧娜说，“你杀光他们多好啊，既省时又省力。”

“狗训练后不会吃屎。”红头罩语气阴沉。

“狗吃屎是本能，在主人的命令下它们暂时克制住了本能，”莉欧娜严肃地说，“实际上它们还是想吃屎，不过是碍于命令不能吃屎。”

“你又不是狗，怎么知道狗的想法？”红头罩情绪渐渐暴躁。

莉欧娜笑嘻嘻，“我是心灵感应者，红头罩先生，你不是看到我控制老鼠了吗？”

红头罩：“……见鬼！我为什么要跟你争论狗到底想不想吃屎？”

莉欧娜的目标是掌控哥谭，她降临游戏约有两个月了，她耗费了许多时间、花费了很多力气，搞清楚了哥谭的局势和基本现状，她确定了今后的敌人和基本行动路线，她开始尝试结交盟友拉拢势力。

在所有人都没有察觉到的时候，她已经布下自己的暗棋了。

疯狂是表象，杀戮是手段，戏耍敌人的乐趣不过是使生活更有意思的调剂品。

“夜翼进来了，蝙蝠侠也通过纸条提示到达了指定地点，他们发现了阿卡姆的工作人员，正在打算把他们带出去。”莉欧娜看了眼地图，汇报情况，“我去找夜翼玩，你去找蝙蝠侠玩。计划完美，我们趁他们营救人质的时候突然出现，他们一定会超级惊讶！没准他们会以为我们故意要拿这些人质威胁他们呢！他们会惊慌失措，不会把注意力放在战斗上，他们会把注意力放在掩护人质上面，然而他们不知道我们确实要释放那些倒霉蛋！”

“合理的利用，榨光人质的最后一点价值，聪明的打算，布兰特。”红头罩冷冷地说，“按我们商量好的来，不要违反约定。”

“你遵守约定，我也遵守约定。”莉欧娜说。

……

警车包围了阿卡姆，夜翼密切地注意内外动向，掩护人质撤退。

他放倒了附近巡逻的罪犯，可是他不确定罪犯们什么时候会发现巡逻防线被攻破了，所以时间紧迫。

夜翼突然听到了老鼠的声音。

他起先没太在意，但是当两只拖着炸.弹的老鼠吱吱叫着狂奔过来，他就不得不在意了。

英勇的老鼠展现出了和它们外表不符的高智商，它们配合默契地咬开了炸.弹拉环。

“后退！”夜翼咆哮。

“轰——”

人质们尖叫起来。

夜翼：“……这他妈是什么神奇的老鼠？！”

莉欧娜身处夜翼的正上方楼层，她对地板发动意念冲击波。

楼板在震耳欲聋的开裂声中破了一个大洞。

她从天而降，一发意念之刃削断了夜翼的棍子。

夜翼低头，看到自己胸前的制服被整整齐齐地切开了，一道极其纤细的血线出现在肌肤上，伤口缓缓开裂，血液争先恐后地涌出。

“我控制了力道的，本来只想撕裂你的制服。”莉欧娜惋惜地说。

说话的同时，她控制意念之力把夜翼整个人都糊在墙上，不让他动弹分毫。

一支镇定剂出现在莉欧娜手中，她甩手把它戳在夜翼身上。

这一切只花了不到5秒。

“你们可以走啦！”莉欧娜神清气爽地转头看着瑟瑟发抖的人质们，“现在我有了更好的、价值更大的人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