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助教制度没想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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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胡德济“死”了一次,他也确实不懂胡大海现在高兴的原因。

朱元璋积威甚重,胡大海还是第一次与朱元璋私下如此“玩闹”。

胡大海和汤和共事的时候,汤和说“朱老大”曾经是一个很风趣很和善的人,他每天跟在老大身后转悠,哪怕吃不饱穿不暖,也觉得每日很开心。

胡大海见到朱元璋的时候,朱元璋已经是颇具威严。即便在朱元璋被解除了所有军职,一无所有的回乡募兵的时候,不认识朱元璋的路人也会被朱元璋的气度折服,恭恭敬敬叫一声“朱公子”。

以“朱公子”当时行为举止气度神情,若他自己不说,没有人会想到他的出身。

胡大海今日才见到了当“朱公子”之前的朱元璋是什么模样。

他不知道陈标的身份,让陈标和士兵一起去急行军,磨了一脚的水泡。他看得出来,主公又气又急,是真的很想揍他。

但主公气成这样,也只是拿着棍子在陈家庭院里追着他上蹿下跳。

都说君心难测,如主公这样有气当场就出了,出气的方式还如此“儿戏”。作为臣子,有这样的主公,还不笑出声?

比起他挨揍的事,陈标是少主这件事对胡大海都不算什么了。

主公藏得严实的少主肯定很厉害,胡大海从来不担心少主的本事。只是现在他心目中那个厉害的少主,换成了“陈标”这个具体形象而已。

他现在笑的内容若告诉别人,不知情可能还以为他脑子有问题。

怎么挨揍还高兴?

但和他一样看着朱公子一步一步成为朱大帅、明王,离皇帝的位置越来越近,人也越来越高深莫测的将领们,肯定都能理解他。

胡大海轮流拍着自己两个儿子的肩膀道:“好好打仗,好好读书,以后咱们的好日子还长着!”

胡德济和胡关住点头。

虽然他们偶尔会惹胡大海生气,但都知道姜还是老的辣。既然爹如此说了,他们就相信。

胡大海又道:“对了,主公和我说,你们也要轮流回来读书。你们可要护好标儿。如果不长眼的人得罪标儿,你们就算违背军令,都给我狠狠揍!”

胡德济和胡关住都捏拳头:“明白!不用爹/父亲你说!”

一个能为他们现编识字识数教材的先生,说是再生父母都不为过。

若不是陈标年纪实在是太小了,恐怕已经有人纳头就拜,跪称义父了。

他们总算明白朱文正那个眼高于顶的家伙为何在跟着陈标的时候一点脾气都没有。他们有这样的弟弟,恐怕也会说话都不敢声音太大,怕震坏了弟弟的耳朵。

什么叫捧在手里怕飞了,含在嘴里怕化了?陈标的三个哥哥怕不都有这个烦恼。

胡大海叮嘱了儿子们后,做了一顿心理建设,乖乖回到了应天,拎着礼物拜访叶琛。

叶琛把礼物收了,把胡大海赶了出来。

如此连续三次,叶琛才让胡大海进门,继续教导胡大海读史书。

叶琛对胡大海也算是因材施教了,只是叶琛希望胡大海能学得更多一些,以后仕途能走得更顺畅。

这教导内容一复杂,胡大海就想摆烂。

现在胡大海诚恳道歉,叶琛还是原谅他了。

谁让胡大海虽然大字不识,却是个大好人呢?

胡大海曾说,他不识字,不懂什么道理,带兵就只坚持三件事,那就是不杀普通百姓,不掠夺妇女,不焚烧百姓的房屋。

胡大海还到处拜访厉害的文人,希望他们能出山辅佐朱元璋。

这样的人,如果多学些本事,当更大的官,管更多的人,一定是百姓之幸。

为此,叶琛这个普通读书人程门立雪都不一定能拜师的大儒,愿意拎着腰间宝剑追着胡大海教书。

胡大海:“喂喂!教书就教书,你别拔剑啊!草!你还真砍!”

从今天开始决定努力读书的胡大海,开始想念小先生陈标的耐心和温和。

背不出书就会被剑砍,这老师你喜欢吗?!

……

陈标出城一趟,又闹出大动静。

明王军队的基础教育方法全部改革,不肯用陈标所给的方法教书的先生们都被请走。

朱元璋的命令措辞很委婉,我们的军士们都是大字不识的文盲,又过了最佳学习的年龄,无论是学习的记忆力、意志力都很差,正统的启蒙方式对他们不适用。

朱元璋的要求很简单,这些人能认得常用字,会算衣食住行最基本的账,以后离开军队也能有谋一个好差事,就够了。

在识字识数的同时,朱元璋还增加了一门思想道德课,希望这门课能和军令一样约束军士们的行为。

增加的思想道德课的内容由季仁寿负责。

当季仁寿和朱升都对朱元璋归心后,朱元璋也给他们看了天书。

朱升病了一场,病好后身体更好了;季仁寿则撒开衣袍从应天这条街大笑着跑到另一条街,又跑回来,许多人都以为季仁寿疯了。

天书中虽然是辩证唯物主义,但有许多内容也和季仁寿研究的“心学”一致。

那就是人的主观能动性。

认识世界继而改造世界。当人的主观能动性足够强的时候,世间万物都唯心所变。

这个“方法论”,天塌了补天、洪水时治水、有了暴君就揭竿而起的神州大地老百姓已经实践过很多次了。

天书中的“人民英雄史观”更是让季仁寿有醍醐灌顶之感。

他又想起陈标的话,“心学的本质是心中有良知,人人皆可成圣”。这不就是和天书中的话有异曲同工之妙吗?

这就是他梦寐以求的教化之道啊!

朱元璋询问季仁寿的身体是否撑得住的时候,季仁寿恨不得再撒开衣服绕着应天城跑一圈,吓得朱元璋不敢再提这件事。

朱升不高兴了:“他去管教化,我继续和张昶过家家?!主公,凡事是不是该讲一个先来后到?我资历比他老!”

朱元璋看着吹胡子瞪眼的朱升,生怕朱升一个过于生气,就气晕厥过去,只好也同意朱升与季仁寿一起执掌军队教化的事。

两个老头子就直接拖家带口住进了军营里。

标儿能做的事,他们也能做到!

陈标得知此事后,挠了挠后脑勺。他还以为思想道德课的课本也要他来写。太好了,有人帮忙!

陈标便将所有精力都投入了将领扫盲再教育上。

他的扫盲班的第一批学生都是自家老爹的老乡,和老爹同一个地里走出来的泥腿子兄弟。

陈标为了能让这些学生们听话,特意向朱元璋请了一根“如明王亲临”的教鞭。

朱元璋给陈标打造了一根镀金的棍子,上面写着“如朕亲临,朱元璋”。

陈标看着那个花里胡哨的金棍子,面无表情地捏着棍子正中间转了许久棍子。

教鞭?不,这是如意金箍棒。

现在吴承恩还没出生,《西游记》还没有现世,但孙大圣的故事本就是民间传说,戏曲中已经很常见,只是有一点黄那个暴,还不具有文学性。

齐天大圣的金箍棒自然也已经在民间出现了。

陈标总觉得朱元璋是故意的,但他作为臣子不敢问,只能拎着他的如意金箍棒去上课。

周德兴看着陈标手中的棍子,忐忑道:“标儿,你不会真的用这个砸叔叔吧?”

陈标对着周德兴笑了笑:“我这点力气,就算抡圆了砸,也砸不疼你们。我肯定会另带人帮我砸。”

周德兴松了口气:“也是。”

被标儿揍,多丢脸!他宁愿陈标让其他人的帮手。

陈标把帮手的人带来了。

周德兴看着陈标身后那一排袖子上戴着个“纪律”红袖套的年轻人们,嘴张得可以塞进一个鸡蛋。

那群戴着“纪律”红袖套的年轻人中,有一个人对周德兴露齿得意一笑。

傻了吧?老爹?

陈标板着脸对接受再教育的扫盲班学生道:“我的精力有限,所以找了助教,对你们实行一对一辅导。你们的成绩,关系助教的成绩,助教的实习成绩将来和授官考核挂钩。”

陈标抱着金箍棒,扫了一眼呆若木鸡的叔叔们:“希望你们不要拖累你们的助教。对了,提醒你们一点,在课堂上只有助教和学生,没有其他身份。所以你们的助教有惩罚你们的权力。”

助教们脸上的露齿微笑就像是从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似的。

没想到吧?我最敬爱的父亲!

陈标看着大龄学生们如遭雷劈的表情,冷冷一笑。

这些叔叔们的脾气,他太了解了。他才不会像老妈子一样跟在他们身后催促他们念书。

叔叔们将来都是勋贵,所以从现在开始给他们以一对一的贵族教育吧。

有一个将领突然感慨:“还好我还没有儿子,只有女儿!”

陈标笑道:“放心,此次助教会联动女子书院。别跟我说什么男女之别,你们知道,我不吃这一套。”

那个将领:“……”

陈标笑道:“刚说到她们,人就来了。”

将领颤颤巍巍回头,看到他的女儿对他露出了十分亲切的笑容,差点眼皮一翻晕过去。

又有个将领双手捧心:“还好还好,我儿女都还小!”

陈标再次笑道:“这个也不用担心。成婚较晚的人,妻子大多出身耕读之家,有的还是书香门第,教你们绰绰有余。看,来了。”

那位将领回头,看着自家妻子正笑意盈盈地看着他,顿时双手捂住脸,不肯面对这个现实。

周德兴忍住脑袋的眩晕,声音颤抖道:“标儿,你是不是、是不是有点……有点……”

他想了半天,都想不出该用什么词来形容陈标现在做的是。

陈标叹气,道:“周叔叔,徐叔叔和汤叔叔有话带给你。”

周德兴捂住耳朵:“我不想听。”

陈标道:“徐叔叔说,让你读书你不肯读,现在被儿子教读书,开心吗?汤叔叔说,没想到吧,我们几兄弟就你一个是文盲,孤立你。”

周德兴气得差点跳起来:“这两个混账!老子迟早要揍死他们!”

周骥开心道:“老师,我爹他骂人!是不是违反了纪律,可不可以揍他!”

跃跃欲试,跃跃欲试!

周德兴:“……?!”

陈标看了一眼满脸怀疑人生的周德兴,道:“今天给他们一点时间消化此事,明日再说。”

周骥遗憾道:“好。”

他清了清嗓子,对自家老爹道:“爹,你可要认真学习。我教书非常严格,不会手下留情。”

周德兴开始心梗。

他的儿子以前是个被宠坏的纨绔,刚进应天小学的时候成绩倒数,经常拿成绩单回来就挨揍。

现在……风水轮流转?

你这个儿子岂敢揍你爹!!!

将领扫盲班在八月十五中秋节之后正式开班,实行助教一对一帮扶教学制度,助教皆由他们的子女、妻子等亲属担任。

如果那个人无亲无故,或者亲故都不识字,那就找一个和他关系最不好的人担任助教。

来啊,互相伤害啊。

将领们都哭了,不需要再教育的将领们笑出了猪叫声。

朱元璋偷偷摸摸来旁观了几堂课,每次旁观完都笑疼一次肚子。

其他文臣们轮流来将领扫盲课帮陈标减轻负担。他们每次来上课,都要做好久不笑场的心理准备。

损,太损了。

标儿这小脑袋里究竟装了多少好主意?

正在广西喂蚊子的刘基在一个月后才得知此事。他得知此事后,感叹道:“标儿‘小军师’的‘小’字该摘掉了。观这天底下,还有谁比标儿更适合‘军师’之名?”

徐达点燃驱蚊的草药:“你口中的军师,难道就是足够损吗?”

刘基道:“不是损,是聪明。你能想到标儿会如此做?你能想到比标儿现在做的事更能调动将领学习积极性的办法?”

徐达失笑:“我想不到。我只知道,出来打仗后荒废了读书的汤和现在正在悬梁刺股,挑灯夜读,生怕下次考试没过关,被主公丢去扫盲班。”

刘基遗憾道:“你怎么通过了考试?我就没见过你读书。”

徐达道:“我读书都在晚上睡前读,你没见过正常。标儿以前读书的时候,笔记都会分我、汤和、周德兴一份,我们和主公一样,都被标儿教导过。只不过周德兴学不进去,直接跑了;汤和学习拖拖拉拉,学一阵子,荒废一阵子;只有我和主公坚持了下来。”

刘基道:“有标儿手把手教,周德兴还不好好学习。怪不得他比你和汤和职位低很多。”

听了刘基的毒舌,徐达笑了笑,没说话。

没什么好辩驳的,事实就是如此。

周骥以前那副烂性子,周德兴老说是自己出外打仗管不了,但他却看着,周骥完全遗传了周德兴的懒惰和容易得意忘形。

周德兴仗着自己是主公发小,就算不懂得那些大道理,主公也能保他几代人富贵。徐达和汤和则越发低调谨慎。

“周德兴那副性子,如若不改,将来必有大祸。”徐达道,“不过有标儿在,他要酿成大祸就难啰。不能亲眼看见他被自己看不起的儿子教训,真遗憾。”

刘基点头。如此乐子,不能亲眼看到,真是太遗憾了。

“张昶还在应天吧?他官倒是越做越高了。师兄和朱允升先生都去军营执掌教化,不知道现在是何人看着他。”刘基叹气,“真想回应天和他过几招。徐元帅,你能不能再努力一些?”

徐达翻白眼:“在努力了在努力了。”

我一个稳健派身边跟了一个激进的谋士,真的太难了!

……

应天因将领扫盲班更加热闹,街头巷尾都在说这件事。

外来的行商好奇地询问那“陈先生”究竟是何等神仙人物,居然能做出如此大胆的事。

当知道“陈先生”就是应天小学的“陈小先生”后,陈标的名声再次随着行商的商队,传遍大江南北。

民间传说,陈标是“文曲星下凡”;民间还传说,陈标是“诸葛武侯转世”,即使陈标和诸葛武侯八竿子打不着。

只能说,在百姓心中,即使历史中有许多神仙般的人物,对诸葛武侯的好感度也数一数二。

民间甚至有了一句顺口溜,“三分天下诸葛亮,一统江山陈军师”。

陈标听闻这个顺口溜后傻了许久。

朱元璋的渡江直取应天府都变成他出谋划策了,那时候他还没出生呢!民间传说就离谱!

应天上下皆为此事喜笑颜开的时候,有三个人笑不出来。

第一个人自然是张昶。他来朱元璋麾下就是亲身当奸细,他的事暂且不提。

剩下两个人,都是徐达进攻闽广的时候绑回来的。

一人是主动投降的方国珍,一人是被抓回来的陈友定。

当朱元璋回到应天后,方国珍再次书写长文,请求朱元璋的原谅;陈友定则大骂了朱元璋一顿,说要为元朝皇帝赴死,当大元忠臣。

朱元璋把他们俩都晾在了一旁,既没有再劝降,也没有杀他们。

两人好吃好喝的住在应天,方国珍隔三岔五给朱元璋写信服软,陈友定隔三岔五骂朱元璋一顿,朱元璋皆无反应。

这两人心里都忐忑极了。

方国珍不想死,心中自然忐忑。陈友定本存了必死的心,本应该无所畏惧。但现在他被朱元璋晾在一旁,今天没死明天没死,这天天等死的滋味真的不好受。

陈友定想过再自杀一次。

但第一次自杀后没死,那劫后余生的滋味太难熬。陈友定宁愿被杀,也没有勇气再自杀一次。

他苦苦熬着,骂朱元璋的心思逐渐没了,开始关注应天的大事。

朱元璋没有拦着陈友定和外界联系,他自然也知道了陈标做的两件大事。

当听到朱元璋命令陈标为目不识丁的普通士兵教授学问的时候,陈友定心情很复杂。

他最初也是个名字只能用数字的普通农民,后来成了元朝大官。

他当官后最忌讳的就是别人提他没名字时候的事。朱元璋却以自己曾经出身贫寒为由,希望能惠及军中同样出身贫寒的普通士兵。

佩服?不解?陈友定说不出心中是什么滋味,但每日不再骂朱元璋,变成酗酒了。

方国珍十分积极地请求朱元璋原谅,希求能保下一家老小的性命。他当然也对外界的事很关心。

得知这件事后,方国珍不知为何,伤伤心心哭了一场。

他的三个儿子皆叹气。

方国珍老早就奉表投靠朱元璋,但仗着自己离朱元璋很远,总幻想着能独占一块地,占山当个小王,所以一会儿给这个势力写信,一会儿向那个势力问好,还接受元朝招安给元朝送粮……称王又不敢称,归顺又不甘心,就这样反复无常左右横跳。

方国珍的三个儿子到了启蒙年龄的时候,方国珍已经有了兵马地盘,能给儿子们请得起好先生,所以他的三个儿子皆有才华,特别是小儿子方行,才情见识特别出众。

方行多次劝说方国珍,方国珍也有意动,但方国珍并非一人,他拉着整个方家反元,现在整个方家都是他领地高层。兄长侄子不肯归服,方国珍不能舍弃他们。

就这样一步一步拖着,方国珍拖到了最坏的局面。

方行道:“明王有如此见识和仁心,身居高位也记着曾经的苦楚,愿意对平民百姓好,他将来一定是个好皇帝。”

方国珍哭着叹气:“现在说这个已经晚了。恐怕我们父子皆要掉脑袋了。”

方行道:“我想再试试。”

方国珍抹了抹眼泪:“我们都不能从这屋里出去,你怎么试?”

方行道:“只是乞求原谅,明王可能不搭理我们。如果是献策呢?听闻明王打造大船,有探索大海的意图。我们方家占据福建一隅后,常派船下来,与周边贸易,最远处甚至到达了大秦。明王手下可能没有经常出海之人,如果我们奉上海域图,明王或许见我们有用,就愿意见我们。”

方国珍立刻道:“好,我试试!唉,不知道我们的信能不能呈上去!我都怀疑我写的信,明王根本没看。”

方行安慰道:“如果是献策和地图,明王肯定会看,父亲放心。”

方国珍哀叹:“就是不知明王对出海有多大渴望。”

方行心里也没底。

但一家人总不能一直被软禁着。他看陈标所作所为,看得热血沸腾,恨不得自己也跟着陈标一起做事。

被软禁一生,他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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