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如此的痛

忽然，心中一惊，莫不是，炎野又用血浸了这人皮面具吧。待梳洗完毕，面具贴上了脸，她才敢肯定，这样舒服的感觉，一定是被浸过的。“小乔，你们主子呢？”

“这......奴婢去取面具的时候主子在房间里，这会儿奴婢就不知道了。”小乔虽然心中对莫金然颇为不满，却也毕恭毕敬的回答，做为一个奴婢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她还是有分寸的。

“哦！”莫金然表面平津的回答着，心中却激起了千层lang。炎野的态度，让她如坠入了云中雾里，他对自己这么好，却又回避着自己，连看都不肯来看一眼。她本来沉寂下去的心，似乎又燃起了希望。

“姑娘，用早饭吗？”小乔提醒着，莫金然的早饭还是冷清起早为她准备的，每日的三餐，冷清从来没怠慢过。

“好！”莫金然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小乔就去取来了早饭。直到熟悉的想起传入鼻端，她才回过神来。本是没有一点的食欲，不知为何，那白粥却吃了两小碗，竟然比前日有食欲的时候吃的还多。许是她化悲愤为食欲了吧......

用了早饭，莫金然很想出去走走，就趁着小乔把碗筷送去厨房的时候自己下了地，虽然脚下还有些不稳，却也比昨日好了许多，一步一步的走向门口，冷清的眼却又撞进了她的。

一瞬，她就在冷清的眼中看到了怒火。下意识的，她对他解释。“我只不过想出来透透气！”

冷清的脸色有些难看，走到她面前扶住了她的胳膊。“要出来透气至少也要等小乔回来，你这么虚弱摔倒了可如何是好？”明明是责备的话语，却让莫金然觉得无比的亲切。

“知道了，以后不会了！”莫金然的认错态度很好，让冷清的满腹怒火无处发泄，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扶着莫金然走到院子中。

冷清看着她的脸，若有所思，半晌，开口道：“也许，你的脸有救了！”

“什么？是真的吗？”莫金然一喜，差点跳了起来。

冷清点头，却是没有半点的喜悦。

他这副模样，让莫金然很是不解。“你不为我高兴吗？”

“不是，只是还不确定，而且，这个办法会受到很多的痛苦。”冷清的话很低沉，仿佛看到了莫金然受到痛楚的那一刻，若是莫金然愿意，他宁可永远看着莫金然人皮面具下面那难看的脸，也不想让她收到那样的痛楚。

“有多痛苦？”莫金然也严肃了下来，很多时候，要得到什么，都要付出很大的代价的，所以她在给自己做心里准备。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我还要先用苏水儿做实验，而且药引子还没寻到！”冷清若有所思的说着，脑中却在极力思考着。这个方法是他在一本古书上面看到的，并不是医术和毒理，所以冷漠和穆长老都没能先寻到这个办法。没有用苏水儿做实验之前，他是万万不敢让莫金然来试。

“是什么药引子？你竟然都寻不到？”要知道，冷清可是深藏不露，那么珍贵的天山雪莲他都寻得到啊！

“是四个人的血！”

“什么？人血？”莫金然大惊，没想到，自己要恢复容貌还要用人血。

“是的！照目前看来，已经找到了一个！还缺另外的三个。”

“谁？”莫金然下意识的就想到了炎野，可是心中却在祈祷着不是他，她不想再欠他什么。只是，冷清给了她肯定的答案，那便是炎野。莫金然险些跌倒在地，真的是她怕什么，就来什么。

“为什么非要是他，别人不可以吗？”

冷清摇头。“这血，必须是纯阳之血，而且要和你的血脉相合。”

“他的血和我的相合？”莫金然疑惑的问，炎野是纯阳之血什么的她不懂，可是，冷清是如何知道他的血与自己相合的？

“是的，你的人皮面具是他用自己的血浸过的，你待在脸上是不是有种特别舒服的感觉？”

莫金然点头，的确如此，比冷清刚刚给她做出来的时候还要舒服。

“这就对了，若你们的血脉不相合，你一定不会有这样的感觉。”冷清有些黯然，莫金然的一点一滴他都仔细的观察着，自然知道莫金然什么时候舒服，什么时候难过，而炎野的血脉与她相合，却让他嫉妒的很。

他也是纯阳之血，不过相合与否就不知道了！

莫金然却觉得脑中“嗡嗡”作响，为什么让他们相合，她不想相合，本就不能在一起，不如少些牵绊。可是，同时又有些庆幸，那本有一点点希望的心情，更加强烈了起来。这样的矛盾撕扯着她的心，让她有种生不如死的感觉。半晌，抬起头来看冷清。“可不可以不用他的血？”

“可以，只是纯阳之血本就不好找，何况还要与你血脉相合！”冷清心底叹息，若他能找到，一定不会用炎野的血，他想让他们撇得一干二净，永远没有交集。

他不想让莫金然再受到半点的伤害，而炎野就是最能伤害莫金然的人。

“不好找，也要试试，我不想用他的血......”

莫金然失落的说着，肩膀无精打采的垂到两边，有些摇摇欲坠。

“你就这么讨厌我？”还不等冷清回答，炎野的声音就从院门口传来，显然，他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他一步步的朝莫金然走过来，身上撒发出来的气息让莫金然忍不住发抖，从来没见过炎野这么可怕。长期带着人皮面具的炎野看不出表情的喜怒，阴森的气息却更加吓人。

下意识的，莫金然躲到了冷清的身后，而这个动作更加触痛了炎野的心。“哼！告诉你，本太子这么照顾你，不过是看在你救过青儿和本太子的面子上，你也不用多想，等你的脸恢复了原状，你我才不两不相欠了！”

说完，不多做停留，转身离开了这里，留给莫金然一个伤痛的背影。

“两不相欠......”

莫金然重复着这句话，她也曾经说过这样的话，没想到听到的人却是如此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