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灵魂质问

尽管双方都有所预料, 可场面还是陷入了难堪的僵局。

蝙蝠侠他们不可能那么轻易地放乔纳森一行人离开，然而乔纳森也不可能直接就交出所有氪石。

从思维链接中传来火星猎人否定的答案，蝙蝠侠又失望了一次。火星猎人的能力对乔纳森并不起作用, 准确地说, 火星猎人的精神力在触碰到乔纳森时，会被一层验证屏蔽。是否能够强行突破这种事, 火星猎人并没有尝试过, 因为那样的举动无异于全面宣战。

至少目前为止，双方都不愿意彻底撕破脸，因为就像乔纳森说的那样，他们真的不是敌人。所以让火星猎人精神控制乔纳森取出氪石这个方案是行不通了, 同理扎塔娜和康斯坦丁的魔法也不能轻易使用。

不是能不能奏效的问题, 而是一旦这么做了，在达克赛德来临之前, 他们恐怕就必须先和乔纳森一行打上一场了。

蝙蝠侠半点都不想走到这一步，别的人都好说, 哪怕是克拉克, 也能先让超人对付着。虽然理论上来说两个超人全力战斗的余波都够摧毁整座城市, 乃至整个地球了, 但克拉克终究也是超人, 不可能不顾普通人的生命。

问题在于，从闪电侠的记忆中他们知道，乔纳森一行里的另一个氪星人, 卡尔·肯特, 可没有这么多顾忌！

卡尔拥有着无限接近超人的力量, 同时对其他人没有任何顾忌，几乎只在乎乔纳森一个人而已。一旦乔纳森受到攻击, 被激怒的卡尔甚至可能会极端到想要摧毁地球……

在超人对抗克拉克，蝙蝠侠对位布鲁斯的情况下，正义联盟的其他超级英雄们其实也完全有打败一个氪星人的能力，哪怕再搭上个夜翼也都一样。

可能够打败氪星人，和“想要毫发无损地阻止一个发疯的氪星人，并且还要让他在战斗中无法破坏地形”，那完全是两回事！

尤其是卡尔还一直寸步不离地守在乔纳森身边，这让蝙蝠侠完全不敢安排任何针对乔纳森的突袭，也不敢授意扎塔娜他们用传送魔法偷袭转移卡尔——根据情报显示，乔纳森作为一名“强大”的巫师，沙赞的师兄，最擅长的可就是空间魔法！

咳，这其实是一个误会来着，闪电侠的记忆认知里并没有乔纳森擅长空间魔法的情报，只是火星猎人在看到那段记忆之后，自然地做出了这样的推论，并且传达给了其他人……

“看样子今天是没法脱身了，”乔纳森叹了口气，让正义联盟的众人一阵紧张，“别激动，既然事已至此，我们还是好好谈谈吧。”

乔纳森和布鲁斯对视一眼，确认切换到后备方案后，布鲁斯当即表示:“地点可以由你们来定，只要在地球上，蝙蝠洞或者正义大厅都行。”

联盟的众人还有些诧异，乔纳森他们这是改主意了？只有蝙蝠侠皱了皱眉头，明白了布鲁斯他们的打算。

“可以，就正义大厅吧，扎塔娜，麻烦你安排一下传送。”

即便如此，蝙蝠侠也没有其它选择，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这么多人，真的很麻烦啊！”扎塔娜抱怨着，却还是迅速打开了传送门，幸好这里之前被布置了传送法阵，可以轻松不少。

乔纳森看着未知的传送门，也只是笑了笑，就当先走了进去，卡尔紧随其后，一直贴着乔纳森，不给扎塔娜半点动手脚的机会。

同意回到正义大厅，并非乔纳森改变主意了，而是一开始就在他和布鲁斯的预料之内。蝙蝠侠终究是蝙蝠侠，任何时候都总会有后备计划。

布鲁斯当然设想过他们没有来得及取回杰森的灵魂，或者返回原世界之前就被这个世界的正义联盟堵住了的可能，真发生了这种情况，他们也有应对的方案。

那就是什么也不做。

主动权始终在他们这边，相比乔纳森他们，这个世界的正义联盟才是更着急的一方。

取消了进攻天启星的计划之后，正义联盟确实赢得了一些喘息的时间。尤其是钢骨的下线，让达克赛德暂时失去了对联盟的情报来源。

然而正如布鲁斯和蝙蝠侠推测的那样，达克赛德已经有了足以决定战局的军队，等他反应过来之后，早晚都会直接进攻地球——并且这个时间，恐怕不会太长。

所以对乔纳森他们来说，最坏的情况，大不了也就等到达克赛德打过来而已。那时候，联盟就不可能有时间和精力再来管他们了。

乔纳森唯一担心的是，真到了那时候，克拉克，迪克，甚至布鲁斯，可能会出现拖都拖不走的情况……

“好了，该干嘛干嘛去吧，你们应该还有要忙的吧？”

到了正义大厅里，乔纳森反而像自己家一样自在:“留几个人就行了，都这样了，大家一起想想办法吧。”

蝙蝠侠考虑了一下，还是采纳了乔纳森的建议，将联盟成员分散了出去。在达克赛德打过来之前，他们还是可以做些事的，比如提前做好战争准备，又比如去寻找和两个世界的差异有关的证据，足以说服乔纳森的证据。

当然，留人还是要留的，尽管从闪电侠的记忆中来看，他们可以对乔纳森等人托付足够的信任，然而蝙蝠侠不可能把命运寄托在这种虚无缥缈的“信任”上。所以留下来的人可以少，但必须足够强，至少要强到在乔纳森他们想强行突破的话，可以阻拦一二，拖延到大部队到来。

考虑到绿灯侠要紧急赶回OA星通知绿灯军团，神奇女侠要回天堂岛通知亚马逊人备战，顺便尝试联系奥林匹斯诸神，同样的海王也要回亚特兰蒂斯去整备军队……最后留在正义大厅里的人，就只剩下超人，蝙蝠侠，火星猎人，以及……闪电侠。

都是些孤家寡人的，或者说，超人联系孤独堡垒和蝙蝠侠联系蝙蝠洞都不用自己回去，所以才分到了这差事。本来扎塔娜和康斯坦丁应该至少留下一个的，然而他们都需要去联系一些神秘侧的朋友，看能不能想点办法。因为众所周知，氪星人的弱点除了氪石以外，还有魔法。

可惜的是，能对付毁灭日的施法者——即便是只有一半能力的量产版毁灭日——也着实不多，并且一个比一个难找。

“命运博士？”

“他游离在时空之外，不会参与这种难以影响到整个宇宙稳定性的事件。金色先锋的能力或许可以……”

“金色先锋不行，他的能力是单一时间线性的，无法证明时空独立性。除非捣蛋鬼……”

“捣蛋鬼只对超人感兴趣，五维人不在乎宇宙的毁灭，我们找不到他……”

正义大厅里出现了诡异的一幕，两个蝙蝠侠正在飞速查找着各种资料，一边联络任何可能的援军，一边寻找可能证明平行宇宙时空独立性的证据。所有事都是在多线程同时推进，往往是说到一半双方就都明白了一切，配合默契得就像同一个人那样……虽然他们的确也是同一个人。

对蝙蝠侠来说，让布鲁斯插手这件事是个很自然的选择，他们没那么多时间再去纠结了，而且乔纳森他们最多袖手旁观而已，又不太可能使什么手段。

重要的是，很快蝙蝠侠和布鲁斯就都发现，这样的配合……实在太舒服了！

相比之下，三个氪星人反而成了无所事事的代表，啥也做不了。

没办法，虽说超人也有军团，可孤独堡垒就算资源全满，顶多也就能制造出十个以内的氪星机器人，放在平时统治地球都绰绰有余了，可面对数以万计的半毁灭日，还是很不够看。而且，绝大多数时候，超人还是更擅长靠自己的战斗力解决问题的。

“或者，我直接去找达克赛德单挑？”超人想了想，“闪电侠的记忆里，我最后不是能打得过他吗？”

嗯，超人的战斗力永远是飘忽不定的，因为从来没有全力战斗过，所以连他自己都不确定能打成什么样。

“然后你就会比闪电侠记忆里的那些人死得还惨，”乔纳森一脸无语地瞅着超人，“不，说不定也不会死，而是会有……三百个女武神？”

虽说闪电侠记忆里的超人能战胜达克赛德，但那前提是，达克赛德已经把自己的军队分散去了全宇宙，身边都没多少半异魔半毁灭日。并且那个状态的超人，不仅有三宫的魔法加持，还在氪石纹身的影响下做了两年的“负重训练”。

就这状态下，还是没能彻底干掉达克赛德……乔纳森越想越觉得这个世界的超人真丢人，同样发起疯来，有些世界的超人直接把达克赛德揍进起源之墙了啊！

说起来，更让乔纳森想不通的是，为什么达克赛德一定要留着超人？别人都杀了，蝙蝠侠抓起来做手办，就只有超人刻了个纹身又扔了出去？这是什么扭曲的超人厨吗？

不对啊，达克赛德扭曲起来，不应该是抓住超人，安排三百个天启星女武神——看起来和异魔有点像的那种——完成氪星配种计划吗？

“对了，反正现在没事，我有件事好奇很久了。”乔纳森忽然开口，打破了超人和克拉克尴尬的互相对视，“有空聊两句没？”

“有什么事吗？”超人有些迷茫，“您直接问就行，呃，我还是和闪电侠一样叫您肯特大叔吧？”

“叫什么都无所谓，”乔纳森摆摆手，“主要是我之前在搜索资料的时候，看到过超人和神奇女侠交往的新闻，也有克拉克·肯特和露易丝·莱恩的报道……”

当然，后者要比前者的热度低很多，只是一些花边小报随意提到过星球日报两名记者的事，然而对乔纳森来说，这两件事的性质是一样的。

“你们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回事？”乔纳森问道，“戴安娜居然没砍了你？”

超人:……

他也很难以置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