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事事实证明，人的潜力是无限的，不论是哪个方面。

五条悟真的从未想过有一天身为咒术界最强的他，会看见这样的场景，这实在是让他也甘拜下风，愿称之为最强。夜蛾正道也没想到自己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那个被诅咒了的学生会是这样的场景。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五条悟笑的超大声，捂着肚子在校长办公室的沙发上打滚：“也对啊夜蛾校长，哈哈哈哈哈哈请正视学生的合理需求哈哈哈哈哈哈哈！！！！”

本来五条悟难得休息，在职工办公室啃长崎蛋糕的时候，办公室的门被狗卷棘推开了。对于这位自己虽然不是班主任，但是也亲自教导过，且为咒术界珍惜咒言师的孩子，五条悟一直都很看重。再加上最近狗卷棘在照料百鬼丸，而百鬼丸则疑似被盯上意图消除。所以五条悟对狗卷棘一直保持着高度的关注。

因此在狗卷棘脸色不好的推开办公室大门的时候，五条悟下意识的认为发生了什么事情，尤其是看见狗卷棘掏出写字板{五条老师！请带我和百鬼丸去见校长！}之后，五条悟都以为百鬼丸发生了什么特别糟糕的事情，严重到需要去找咒骸师来求助。

六眼没给五条悟送来什么有用的信息，心情难得有些沉重的五条悟带着两个少年去了夜蛾正道的办公室。

然后就出现了以上这一幕。

狗卷棘来到办公室之后，无视了满地的咒骸，年轻的咒言师将百鬼丸的轮椅推到远离咒骸堆的最角落，举起了手里的写字板{夜蛾校长，早上好！@~V~@}

认真问好的少年还在文字旁边配上了一个和他嘴角的咒文高度相似的颜表情。

察觉到问题不对的五条悟收起难得的紧张，脸上挂上了看好戏的笑，一屁股做到了沙发上。

夜蛾正道还在扎毛毡，手上的动作快出了残影。他抬头在昏暗的灯光下先是深深的望了眼正在和一堆毛毡对线的百鬼丸，那个残疾的少年不知道在毛毡上看到了什么，披散在身后的长发都隐隐又炸开的趋向，像只炸毛的猫儿对着没见过的东西哈气。狗卷棘也跟着夜蛾正道挪动目光，看到了炸毛状态的百鬼丸之后，无奈的笑笑：“百鬼丸。”

少年的声音因为昨天带伤用嗓，还有些微微的沙哑，不算好听的沙粒感被其中的笑意遮掩，温柔的一塌糊涂。

百鬼丸耳朵动了动，准确的在现场的所有声音里分辨出了属于狗卷棘的那份，他收回‘看向’那一团团绿白相间火焰的视线，侧过头专注而认真的盯着狗卷棘‘看’。

五条悟吹了声口哨：“哇哦，真乖。”

话音落下，这位自认为很受学生欢迎的人民教师就收到了一份来自好学生的瞪视。

五条悟摊了下手，选择闭麦。

他们都对狗卷棘带着百鬼丸来找夜蛾正道这件事感到了疑惑。

见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了自己身上，狗卷棘这才低下头，继续在写字板上涂涂抹抹，很快又重新举了起来{夜蛾校长，我记得咒术师是有伤残补助的？}

夜蛾正道点了点头：“的确。”

咒术师是一份高危险的工作，拿命玩儿的活儿工资自然是比其他工作要高，一些受到严重创伤的咒术师也的确是可以申请伤残补助。

只不过会这么做的咒术师很少就是了。

因为这一份伤残补助很鸡肋，就像外界其他圈子的人评价咒术界都以：‘咒术师都是疯子’来形容这份职业，其实也没有过于夸大。咒力是从人的负面情绪里诞生的，而以咒力为攻击手段的咒术师的负面情绪自然是强的可怕。如果不是咒术师无法诞生出咒灵的话，好多个特级一定会是咒术师身上的负面情绪催生的。

所以这份伤残补助才会显得鸡肋。

面对不可战胜之敌，当场就挂，根本没有去领伤残补助的机会。

而受伤回来的，基本都交给硝子解决，伤都好了，自然很少有人会去领伤残补助。人家工作人员让你亮出伤口你都没有。

心理创伤自然也在伤残补助的范围之中，但是还是那句话，咒术师都是疯子，而疯子害怕什么心理创伤。

都给灌满鸡汤了，还拿什么负面情绪去诞生咒力呢？

所以，咒术师都是狗屎。

狗卷棘愉悦的眨了眨眼睛，就连下笔的动作都轻快了不少：“我还记得劳/务/法上也规定了，伤残患者的工资，免征增值税，减征个人所得税80%！每月还有最低补助金！！”

夜蛾正道被眼镜遮挡的瞳孔剧烈地震：狗卷棘你是去背劳务法了吗？！

第一次被学生用劳务法糊了一脸的夜蛾正道迟疑的点头：“是，没错。”

然后，夜蛾正道就看见狗卷棘这个有着小混混刺猬头的学生瞬间春光焕发！一秒钟从不良少年变成了正道的光！

正道的光·狗卷棘一双狗狗眼都笑成了小月牙，之间他再一次举起写字板，上面画满了小花花{（花）（花）（花）赔偿系数是按照伤残等级来的，伤残系数越大赔偿越多！百鬼丸是重度伤残耶！您看工资和扶助金该怎么给呢！（花）（花）（花）}

这个牌子像是按下了房间里的静音键，好几秒过后打破沉寂的是五条悟猖狂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夜蛾校长你可不要去赖掉拖家带口带伤工作勤恳向上的好少年的所有薪金啊哈哈哈哈！！！”五条悟直接从沙发上蹦了下来，围着因为他突然靠近而再一次陷入僵直的百鬼丸打转：“百鬼丸伤残很重呢，一定要向上面那群烂橘子多要补助啊夜蛾校长！哎呀算了，我去要好了！”

五条悟一把按上百鬼丸的脑袋，在短短几天内就被狗卷棘保养的顺滑的长发从他的指间穿过，是与之前截然不同的生机勃勃：“放心好啦，无所不能的五条老师一定会给你们解决所有问题的！”

这句话不知道是在说关于扶助金的事情还是其他的，但是这句话落下，五条悟就发觉之前一直在他手掌下隐隐挣扎的脑袋瓜似乎温顺了不少。

嗯？已经能听懂文字了吗？

还真是个小天才呢。

此时日理万机的五条悟还没发现问题的不对，此时的五条悟满心满眼的怎么从上面那群烂橘子手里敲出给狗卷棘和百鬼丸的小钱钱，丝毫没有想起来不能正常说话的咒言师能教授的语言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夜蛾正道先是瞪了眼跟着瞎起哄的五条悟，又转向被五条悟按着脑袋的百鬼丸，最后停在了眼神亮晶晶的狗卷棘身上，最后无奈的叹气：“放心好了，这是咒术师应有的权利。”

“腌鱼子！腌鱼子！”

好耶好耶的狗卷棘快乐的丢下写字板，又拿亮晶晶的眼神对准五条悟：“蛋黄酱？”

“百鬼丸的假肢已经到啦！在硝子那里，带着百鬼丸去吧。”五条悟好笑的拍了一把狗卷棘的脑瓜壳，道：“我发现棘你最近小心思可不少。”

狗卷棘抓起百鬼丸的轮椅就往外冲，室外的阳光洒在门口的少年少女身上，禅院真希和熊猫居然也在门口蹲守着。

虽然校长室内的两个大人早就发现了门口鬼鬼祟祟的几个人，但谁也没有戳破，只是看着四个孩子闹闹哄哄的逃灾似的冲远了。

“真不愧是我的学生！”五条悟摸着下巴感慨道。

这一边，在门口偷听了全程的禅院真希当机立断：“去硝子小姐那里！”

赢得了除了百鬼丸之外所有人的赞同。

百鬼丸还在发呆，他的心眼真的快要被那个灵魂闪瞎了。他脑袋靠在轮椅背上，耳边是男声女声的吵闹，还有格外熟悉的“鲑鱼子”“腌鱼干”“木鱼花！”

“所以，你们这是惹事儿来逃灾了？”家入硝子好笑的看着除了坐在轮椅上不动如山的百鬼丸之外，气喘吁吁的其他三位，忍不住揶揄：“你们可真是厉害，但是我也想看看那些高层给百鬼丸批下来扶助金之后的表情。”

其他三个绝地求生的高专学生虚弱的竖起大拇指。

“好了，别耽误我时间，我可是很忙的。”家入硝子笑够了，便开始指挥狗卷棘把百鬼丸抬到手术台上去：“你们要看吗？还是在外面等着，不过也快，主要是给刀接上。”

狗卷棘想也没想，手掌附上百鬼丸的脑袋，郑重点头：“鲑鱼！”

熊猫和禅院真希对视一眼，也道：“我们留下。”

“嘛。”家入硝子取出假肢咒具：“我就知道了。”

假肢是五条悟特意利用五条家的人脉订做的，是全不锈轻钢，据说被倒塌的大树砸一下都不会变形，轴承也用了同样的材质，不过……

“记得每天都要给轴承上润滑油。”家入硝子叮嘱道。

狗卷棘用力点头：“鲑鱼鲑鱼！”

“啊，还有。”家入硝子拿起已经被卸下刀柄的咒具，“刀状咒具需要长期保养，这个你去问真希。”

狗卷棘再次用力点头：“鲑鱼鲑鱼！”

看着三个刀状咒具两眼冒光的禅院真希艰难的移开视线：“我知道了，我会好好教他的。”

熊猫：“……”

熊猫默默的朝前走了一步，拦在了百鬼丸和禅院真希之间，生怕自己这个生龙活虎的咒具师同样眼冒绿光的扛起全身都镶满咒具的百鬼丸就跑。

那多有害于同学交往啊！

“对了！”在家入硝子把百鬼丸腿上的西洋剑式咒具镶嵌上之后，又想起了很重要的一点：“这些都是金属质地，虽然声称不锈，但是还是要注意一点，最好不要用水流直冲哦。”

狗卷棘默默点了点头。

很好，小牙刷又派上用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