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灵异文里的恶毒男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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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玉又“怀孕”了。

这次肚子更大,雪白柔软的肚尖染着薄薄的粉,情绪起伏一大便会渗出汗水,细密的水迹顺着圆肚滑下,被沈湛小心翼翼的擦去。

一回生三回熟。

再次怀孕后时玉便没了初次怀孕那样的紧张,小白蛇不知随了谁,仗着两个男人看不见自己、时玉又总是对自己心软,动不动便在他们亲昵时插进来一脚。

它不喜欢尹戚,更不喜欢沈湛。

为了让时玉怀孕,沈湛总有些过头,看着“妈妈”哆嗦着躺在男人怀里发抖,唇肉嫣红,眼眶湿润的模样,它总会难过不已的凑过来蹭蹭无力反抗的时玉。

柔软细粉的蛇信滑过“妈妈”饱胀滚烫的唇瓣,在时玉羞恼生气的眼神中,小心翼翼的挤进去舔他的舌尖。

“嘶嘶——”

兴奋地缠起尾巴,它软软甜甜的叫着他:“妈妈。”

像个再乖巧懂事不过的孩子,而不是一个日夜希望着和“妈妈”睡在一处的逆子。

只要一想到这件事,时玉便格外心梗。

这偌大温暖的洞穴里,除了威廉,居然没有第三个人能让他放心。

蛇信本坏。

尹戚贪/欢,沈湛重*。

再加上一个虎视眈眈,恨不得杀父取母的小白蛇,时玉干脆眼不见为净,只当他们都是空气。

“怀孕”后他越发不喜阳光,嗜睡懒惰。

终日便是躺在柔软宽大的大床上看话本、吃零食。

尹戚好像很忙,三天两头的不着家,但只要回来了就会带他出去散步。

他躺在床上恹恹的冲男人摇头,男人也不在意,只温柔的抱他起身,蹲在地上为他穿鞋穿袜子。

他风尘仆仆的自外面赶回,一身雍容稳重的上位者气势,半跪在床前的羊毛地毯上,捧着他冰凉的脚暖了暖,温声问他:“脚怎么这么凉?”

孕期的情绪总是很敏感,一点不如意就要难过好一阵子,他抿着唇,湿淋淋的眼睫被水汽濡湿,兴致不高的“嗯”了一声。

尹戚抬头看他,狭长幽邃的凤眸黑沉沉的,含着无奈的笑意:“我们去走走路好吗?”

他还是没兴趣,细长的凤眼垂坠着,昨晚被沈湛安抚性的亲了很久的唇瓣嫣红饱胀,硬邦邦的吐了个“不好”。

尹戚被他逗笑了,捏着他的下颌和他接了个长长的吻,似乎要盖过另一个男人的气息,抱着他朝外走,纵容的低声道:“那就不走路了。”

“我们去晒太阳。”

边晒太阳边午睡。

时玉捧着雪白的小孕肚,躺在尹戚怀里,很快便舒舒服服的睡了过去。

睡梦中被男人细细碎碎的亲着唇瓣脸颊,偶尔有细长冰冷的舌尖怯怯的舔上来,他蹙着眉,想要让这条不知人伦的白蛇离远点,却又实在无法醒过来。

一觉睡醒尹戚便走了。

像提前和沈湛商量过,暮色四合时,沈湛便回了洞穴。

男人蹲在泡脚盆前为他洗脚,五官轮廓深刻立体,眸色冰冷,如初见时那般不好惹,此时此刻却轻声问着他:“烫不烫?”

水温刚刚好,四十度。

床边昏黄的灯光洒在他乌黑碎乱的黑发上,他又捏了捏时玉的腿腹,蹙眉道:“瘦了。”

时玉眯着眼睛,困顿的回:“……没有。”

听出他声音里的困意,沈湛仰头看他:“困了?”

“嗯。”

“再泡五分钟就睡。”他哄着他。

时玉闭着眼,抱着小绵羊抱枕,昏昏沉沉的应了一声:“……嗯。”

最后不知道是怎么睡过去的。

脚泡在温水里的感觉太好,男人苍白修长的十指按摩着脚底板和小腿的穴位,力道不轻不重,烘的他浑身暖和,靠着抱枕就陷入了沉睡。

夜半时分,洞穴内一片寂静。

时玉被一股生理冲动憋醒,他正躺在沈湛怀里,孕肚上盘着一条珍珠白的细长小蛇,水意汹涌,他掀开被子起身,刚坐稳耳边同时响起温热沙哑的男声:“怎么了?”

自然地捏捏他的软肚尖,摸到了一手细密晶莹的汗,沈湛覆在他颊侧,嗓音带着睡醒的低沉:“去洗手间?”

不是第一次被沈湛抱着去厕所了,时玉已经不再像第一次那样羞恼。

“嗯。”

他张开双臂,听到沉沉的一声笑,困倦的顺着声音看去,对上了一双黑沉温柔的凤眸,男人亲了亲他的额头,哄他:“不生了。”

他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意味不明:“结束了。”

洞穴很大,不似普通的洞穴,更像装修精美的总统套间。

卫生间内响起了水声,青年柔软颤抖的声音顺着门缝闷闷传来:“……不要你扶。”

“嘘,”沈湛耐心的安抚他:“洗手就不脏了。”

他又轻笑,嗓音愈沉:“阿玉是香的。”

……

……

第三个孩子才怀了三个月就生了出来。

恰逢沈湛和尹戚都不在洞穴,时玉在睡梦中被细微的舔拭闹醒,他以为又是那条胡作非为的小白蛇,紧合的唇肉被细长的蛇信挤弄,舔的湿润不堪,迷迷糊糊的还未睁开眼,他便恼怒的低斥:“……又做什么。”

“嘶——”

轻软甜腻的叫声在耳畔缠绵唤着,那是一个不同于小白蛇的声音,更加清脆:“妈妈。”

……妈妈?

他倏地打了个机灵,睁开眼,身边出现了两个圆蛋,如他预料的那般,两条刚刚破壳的细长小蛇正亲昵依赖的朝他滑来。

那是两条一模一样的小黑蛇。

漆黑鳞片如上等的黑曜石,泛着润泽细腻的光,两颗同样澄澈干净的瞳孔里满满的都是他,吐着蛇信,孺慕乖巧的缠在他的脖颈上,舔他嫣红软烂的唇瓣。

“嘶嘶——”两条蛇一左一右,每舔一下便会兴奋不已的叫:“——妈妈,妈妈。”

小白蛇不甘落于他们之后,眼眶似乎充斥着泪水,软声软气的祈求他的怜惜:“妈妈,也亲亲阿玉嘛——”

他一个头两个大,慌乱的坐起身,两条黑蛇身形灵敏,即使如此依旧缠在他身上,浅粉的舌尖蠢蠢欲动的朝他舔来,“妈……”

“别叫我妈妈!”

根本不相信自己能生下这种孽子,时玉忍着气把两条黑蛇甩开,不同于总爱装哭扮可怜的阿玉,这两条细长的黑蛇沉默又乖顺,哪怕被“妈妈”丢掉,依旧竖起身躯直勾勾的盯着他,小脑袋一动不动,黑亮的竖瞳让时玉不期然的想到了某两个男人。

这格外荒谬的联想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烦躁不已道:“我不是你们妈妈。”

阿玉早便看透了他嘴硬心软的脾性,趁着两条黑蛇怯怯的不敢乱动,它率先缠到时玉手上,沉迷的舔着他的手腕,舔的那块皮肉湿淋淋的,泛起了红才被按捺着火气的时玉甩开。

“阿玉……!”

时玉恼羞成怒,扯过纸巾擦手,“你这个坏孩子!”

“妈妈。”

仍在黏黏糊糊的叫着他,阿玉细白柔软的身体好像一捏就碎,“——妈妈。”

它兴奋了,长尾卷成一团,看向他的眼神似蜂蜜般黏稠缠绵。

时玉冷冷瞪它一眼,眼不见心不烦的看向另外两条看起来乖巧一些的黑蛇,想起曾经问过阿玉的问题,他蹙眉道:“你们有名字吗?”

两条眼巴巴盯着他看的小黑蛇立刻点头,“我叫阿尹。”

另一条更为沉默的黑蛇接着道:“我叫阿沈。”

阿尹?

阿沈?

时玉的表情变得很古怪,过了许久,他才敛着眉,平静地问:“谁给你们取的名?”

“也是妈妈呀,”不甘心时玉不看自己,阿玉连忙软着声音抢答,它鳞片浮着绯红,像羞涩像紧张,时玉睨它一眼:“我?”

不待它回答,时玉便点了下头,没什么反应,只是有些出神:“……我知道了。”

“他们就是你的哥哥?”他又问。

阿玉:“是的,妈妈。”

*

日子并无不同。

就像看不见阿玉那样,尹戚和沈湛也看不见两条小黑蛇。

当晚两人难得一起出现,时玉漫不经心的跟他们讲了两条黑蛇的特征,气氛诡异的寂静一瞬,许久,尹戚才出声打破这片沉默:“阿玉,你与蛇有缘。”

“是吗?”掩下冷笑,他看着两个揣着明白装糊涂的男人,恨声道:“那还真是孽缘。”

这之后包括两条黑蛇在内,尹戚和沈湛都老实了很久。

两人两蛇全都小心翼翼的对待他,像对待什么易碎的珍宝,阿玉一如既往地无法无天,只是每次得逞后总能发现“妈妈”羞红了眼眶,用烦乱茫然的眼神盯着它,像在思考什么世界难题。

它感觉的到时玉对自己愈发宽容。

偶尔它藏在时玉衣服里,被无知无觉得青年亲密接触后,时玉也不会生气,更不会丢掉它,底线一再放低,到后来它甚至敢在夜晚钻进青年的睡衣,缠在腰间同他一起睡觉。

两条小黑蛇就没有这种待遇了,时玉虽然不会打它们、骂它们,但冷眼总是少不了。

难过的次数多了,它们也无师自通的学会了撒娇和钻空子。

有一阵子时玉睡前、穿衣服前,都会仔细的检查衣服和被子,生怕哪里藏了条蛇,蠢蠢欲动的想要爬上他温暖的皮肉。

短暂的和谐到底还是在一个夜晚被打破,伏低做小了一个月后,尹戚和沈湛终于爆发了战、争。

他们打了一架。

拳拳到肉,似凶戾阴鸷的猛兽,欲将对方撕成两半。

时玉劝了两句,最后撑不住回屋睡了。

一觉睡醒这场争夺伴侣的战斗仍未结束,他烦不胜烦,劝不动就加入,抄起抱枕把两人收拾了一顿,左右手各拎着一条漆黑庞大的蟒蛇,心烦的丢出洞穴。

……

当晚,从蛊祖庙中搜罗出来的空白小册子便更新了一页。

不知画的是哪朝哪代的故事。

睡榻上躺着一个青年,身形纤细,睡衣潦草,细长潋滟的凤眸缀着水汽,唇瓣肿胀嫣红。

他雪白细粉的肚尖似烂熟的蜜桃,浸着腥甜惑人的汁水,两条粗壮可怖的蟒蛇蛇尾缠在其上,漫不经心的呵护厮磨,蟒尾一黑一白,黑如墨染,白如脂玉,不轻不重的勾着他的腰,诡丽又荒唐。

青年垂落的掌中同样抓着一条小白蛇,指尖被迫揉捏着白蛇蛇背的鳞片,画面上另外两条细长小巧的黑蛇则缠在他纤白笔直的小腿上,似古老世家神秘繁复的图腾,印在其上不显阴森,反倒让画面愈发旖/旎。

册子下有批注,寥寥数语,勾画了一幅生动的场景。

“是夜,雨停,哄阿玉入睡。阿玉觉浅,哭闹不休,遂安抚一宿。”

……

……

山中不知日月。

时间一晃而过,毫无痕迹。

时玉期间又怀了几次孕,小孕肚被撑得大大的,黑气缭绕黏稠,只是再没有生出过孩子。

每怀一次孕,他的身体就莫名的强壮不少,时间似乎定格在了他身上,两条黑蛇经岁月洗礼,越发的像某些成年巨蟒。

时玉问过沈湛尹戚,两个男人继续用话术敷衍他,绕开话题,最后总是不了了之。

心照不宣的沉默不知维持了多久,终于,在一个凉风徐徐的午后,时玉听见了阔别已久的系统音。

“宿主。”

他恍惚的睁开眼,迟疑道:“……系统?”

“嗯,”系统无机质的声音里有些笑意,它没有说自己这些时日去了哪里,时玉也没有问,“你怎么这么老了?”

时玉不明所以:“我老了?”

“你已经四十岁了。”

时玉登时一惊,看了看自己的手,光滑细腻,毫无衰老的痕迹,“……四十岁?”

“副本世界与外界时间流逝并不相同,”系统轻快道:“我还没见过你这个样子呢。”

它语气甚为宽慰:“要离开吗?”

“去哪?”

“下一个世界。”

每个世界的脱离都不受他的控制,敏锐的觉察出这一次的不同,时玉垂下眼:“我来选择吗?”

“对,”系统说:“这次听你的。”

“反正剧情早就崩了,怎么高兴怎么来吧。”

他缓缓抬头,视线的尽头是河边正在钓鱼的尹戚和沈湛。

两个男人刚刚抱着他一起午睡,他们体温极热,烘的时玉一身汗,他嫌烦了,催促着两人去钓鱼。

副本里没有环境污染,水质极好,鱼肉很有嚼劲刺还少,时玉惯是喜欢喝鱼汤吃鱼肉,尹戚和沈湛知他喜好,没有耽误便去钓鱼,晚上要给他煲汤喝。

烦乱的捏捏眉心,他问:“我这个世界怎么能活这么久?”

系统回答:“你身体里的全是大妖的精血,用精血养着,再活一百年都没问题。”

“精血是什么?”

“心头血。”

“……心、心头血?”脑袋轰的一声,时玉茫然道:“这——”

“这没什么,”系统哼笑,语气意味深长:“天下没有白来的午餐。”

“反正这个世界也刷新了无数次,”它仿佛无意般的继续道:“出点小bug又没什么。”

……小bug。

又是bug。

时玉压抑的闭了闭眼,嗓音艰涩:“我的命是用他们的命吊着的?”

“是。”

“可我……”

身侧身形庞大,却又与沈湛尹戚有些许不同的两条黑蛇亲昵的缠绕上来,就连小白蛇也感受到了什么,在他耳边细声细气的撒娇:“妈妈——”

别叫我妈妈。

他条件反射的想要开口,细软的腰肢却被庞大的蟒尾率先缠住,三条他看着长大的小蛇温柔的盯着他,眼神是和两个男人如出一辙的专注温情。

“我……”

他身体颤抖,听见系统的询问:“宿主,走不走。”

“妈妈——”

白蟒哀哀的叫着,眼里含了两泡泪,长这么大了,它还是说哭便哭,声音柔软清敛:“妈妈,阿玉难受——”

“嘶。”

左右耳边同样传来冰冷寒栗的呼吸,阿尹阿沈的声音低沉沙哑,和数年前天差地别,此刻却也祈求般的对他说着:“妈妈。”

“宿主,”这些系统自然看不见、听不找,它略带催促:“走吗?”

……

“不走。”

他轻轻睁开了眼。

天地在这一刻变得寂静,他像是在说服自己,“……我答应过任哥,要去他的烧烤店。”

“宿主,这是你自己的选择。”系统罕见的带了些逼迫的意味,漫不经心的问他:“为了个烧烤店至于浪费那么多时间吗?你要是想回来我可以给你开后门,想吃什么时候都能吃。”

时玉卡了壳,“不是……”

“走吧,”继续催促他,系统:“这个世界有什么好留恋的,走吧。”

“我……”

视线里,提着鱼桶走来的两个男人身形高大,眉眼幽邃,远远地朝他招了下手。

一瞬间,这一幕似乎和许久许久之前的一幕重合,码头上长身玉立的两个男人看着他乘着轮船远去,同样向他温柔眷恋的挥手。

——寿终正寝,健康无忧。

这是他们予他最深切的祝福。

听起来如此平常,在他身上却如诅咒般永远无法实现。

上个世界他没有做到。

这个世界……

“——我要留下。”

他静静地低下头,听到耳边掠过的细微风声,“就这一次。”

像是祈求,他对系统道:“……就这一次,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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