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为你变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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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深, 深深,醒醒别睡——”

允诺程几乎是将林深碾在怀里,予给予求,蛇类的本性彻底爆发, 将其控制在怀内, 就像是他的所属物一样, 从鸢蓝色的发丝、汗津的额头、泛红的眼角,到挺翘的小鼻尖, 最后是那柔软一弯。

林深迷迷糊糊的快要睡去。

不知怎么回事,从刚才开始他就那叫一个困, 感觉闭上眼睛不需要多久就可以睡着。可偏偏将他禁锢在怀里的男人又不让他睡。

而实际上, 他自己也不想睡。

好不容易有与美人亲近的机会, 怎么能睡过去, 更何况美人还不知道何由,这么的主动,就像是怎么都不够一样, 尤其是在林深说完那些话之后。

美人更热情了。

弄得林深都想给他唱———你的热情就像一把火了!

别说, 还真得像火, 从身上烧来,感觉自己像是野草一样, 美人滚烫热.吻落下来的时候,他就彻底燎了原。

林深特别想要回应, 他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没有边亲亲的时候边说我爱你,没有搂着允老师的时候表白, 没有将允老师的周身都吻一遍,还没有问允老师,愿不愿意和他在一起...

他快要成年了, 就下个礼拜三,到时候他就有权利对自己说出去的每一句话负责。

娶了允老师以后他会对他很好很好,把一切都给他,他不在乎他们之间的年龄差距,不在乎允老师的体弱多病,更不在乎允老师残疾的双腿。

他会努力,追上老婆的脚步,这个月月底就是最终舞台的表演,他会以最好的状态站上舞台,为耀瑞为允诺程拿下第一名,为其争光。

在这个世界里,允诺程很有名气,无论是做艺人,还是做老板,他都做到了极致,而林深现在则还只是一个名不转经传、一个藉藉无名的练习生。

名气虽有,但和允诺程这种家喻户晓的人物比起来远远不及。

有的时候,不得不想,早年就已经坐上轮椅的允老师付出了多少努力,才能在业界获得这样的口碑,获得这样的成就。

他的老婆真棒,林深说出去永远都是最骄傲的!

既然如此,他身为老攻又怎么能够给老婆丢人呢?

他终有一天会站在聚光灯下为他熠熠生辉,从此以后满眼满心都是他,永远无所畏惧的朝着顶峰奔去,因为那里有一个人在等着自己。

到那时,他们会站在顶峰亲吻,将他们的爱意宣告世人...

木质床板似乎是因为床上那人力气太大,发出吱吱的声响,白色的床幔内关着迤逦的迷梦,室内的温度在升高,空气中的水分都快要被榨干。

一只停留在窗边的麻雀,似乎是因为屋内动静太大,又或者扑面而来的温度太过炽热,生怕自己多留一会儿,就要被生生烤熟了。

赶忙像是羞涩一般的收回了雀眸,张开翅膀,像是逃一样的振翅飞翔远去.....

而正在这时,允诺程所在的这栋石头房的大门外,却突然传来了三声轻轻的叩门声。

骤然响起的敲门声,打断了允诺程抑制不住,眼看着就要蛇化的双腿,原本压在少年身上的躯体也是一凛,舒展如画的眉目顷刻皱起。

是谁?

打扰了他的好事!

门外看门的蛇群呢,难道是被苏雀支走了么?这臭鸟,又欠收拾了!

门外的叩门声并没有因为没人答复而停歇,反而矢志不渝的敲着,就好像允诺程今晚不开门,门外的人就会一直敲到天亮一样。

允诺程不想管,他连人身还没有试彻底呢,现在怎么能被破坏。

正准备施个障眼法,让门外的那人速速离开,却在一低头的瞬间,看见了林深已经入睡的昳丽容颜。

孩子太困了!

俗话虽然说过,色字头上一把刀,但是实在架不住孩子困啊。

好几次了,林深都已经要睡过去了,又被允诺程弄醒,一番摆.弄.揉.搓,木质大床都快要散了架,更何况是昏昏欲睡的林深了,已经梦见周公也得被拉回来,毕竟周公也怕神啊。

而现下有人敲门,允诺程的注意力暂时从探寻人身与蛇身的奥秘上稍稍转移,虽然时间不长,但也足够使困得要命的林深进入梦乡了。

注视着林深餍足的睡颜,允诺程无奈的轻笑了一声。

也是他弄得太狠了,没进入正题,就已经把这个人类折腾成了这副样子,孩子晚上又喝了酒,现在睡着了也实属正常。

允诺程矮身又缱/绻了一会儿少年殷红红.肿的唇,又轻咬了两口,分着叉的蛇信子也吃了个半饱,这才依依不舍得抬起了头,顺势扯过被子,将少年严严实实的遮挡在了里面。

自己则靠在床头,用被子遮住了一直瘫在床上,看上去像是残疾的双腿,右手自然垂下,伸进厚重暖和的蚕丝被里,轻揉着睡在旁边的少年软塌塌的发丝。

一切都就绪后,才沉着声说道。

“进来。”

木质的大门被推开,稍有年代的大门因为年久失修的缘故,发出吱吱的脆声,仿佛下一刻就要被肢解。

进来的人缓缓地踱了进来,站在门口,隔着一角撩起来的白纱床幔,望向了靠在床上的那名永远状如少年一般年轻的男人。

又很快的移开了目光。

“允老师,深夜打扰,真是冒犯了。”

干练清脆的女声响起,允诺程没有转头便已知道来人是谁,或者确切点说严敏瑞站在门口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她是谁了。

要不是今晚折腾林深,折腾的有些分心,他会在严敏瑞出发的时候,听脚步声的方向就能知道来人是谁、离他还有多远。

“先坐吧。”

有望和他一起探寻人蛇奥秘的少年已经沉沉睡去,允诺程便也不急了,他还有一晚上的时间呢,更何况林深还没有成年,下周三才是他的十八岁生日。

虽然神不讲究这些人类的规定,毕竟世间万物的规则都是他定的,世间一切有生命的人和动物都要看他的脸色,为其改了这个规定,也不是不可。

但是他还不至于这么迫切,而且今晚场地不行,双人的木制床太小,别说容他完全蛇化了,就是半蛇都撑不住。

他有完美的化形地点,为什么还要委屈自己在这张人类的小床上呢?

“严导,有什么事?”

允诺程看了一眼熟人严敏瑞,女人身上有些许愁气,看起来也似乎有点没精神,像是被什么事情所负累,却又无可奈何。

然后又收回了目光,隐在被褥下的手,仍然没有从林深柔软的发丝上拿下来,即使少年睡着,那发丝也令他爱不释手,就好像发丝也能探寻人蛇奥秘似得。

严敏瑞:“允总,隆星的老板易凯过来了,还带了两个赞助商代表,你知道这事吧?”

允诺程点了点头。

严敏瑞也跟着点了点头:“我今天过来呢,也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想让你帮我出个主意,我该如何防范才能让他们不要过多的干涉拍摄的流程。今天你身体不适,没来,但你可能还不太清楚,因为费沉与宋海的到来,我们携S.A.S与Cocktail一起吃了一顿晚饭。”

“除了吃了我们导演组一个月的伙食费以外,我还觉得今天这场饭局有些奇怪,就像是醉温之意不在酒。”

允诺程没说话,意思是让她继续说。

严敏瑞明白允诺程的意思:“我也说不上来他们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圈里头的事,你虽然不管,但是也一定有所耳闻,王正彪这个人咱就不说了,头大无脑,一身肥肉,就是个典型的狗腿子。”

“但是费沉与宋海,以及他们背后的势力,却是我们不得不防范忌惮的。”严敏瑞抬眸看了一眼床榻上的男人。

他还是那副表情,冷冰冰的帅气漂亮,亦如很多年以前,严敏瑞刚上大学的时候,见到的一模一样。

那时候允诺程也就像林深、蓝桉、黎宇宸他们这么大吧,但却已经在娱乐圈红极一时了。

允诺程最开始出道是一名童星的身份,那时候广告商、赞助商、导演等等看见他那张清冷娟秀的脸都爱得不行,虽然那时候十岁左右允诺程还没有像现在这般已经完全长开,脸上还稍稍带了点婴儿肥。

比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冷,还多了一份年幼的稚嫩。

但是这仍然不影响他的通告接都接不完,今天不是这个摄影社拉着他去拍照,就是明天那名广告商想让他出演个广告,又或者是后天那名名导想让他出演个角色。

那美貌赋予他太多,甚至多到,明知他双腿有疾,有些角色不太符合,但仍然愿意为了他改剧本改脚本。

而小小的孩童也没有辜负众人对他的厚爱,他好像很是要强,只要是他接下来的角色,他都可以完美的诠释,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却能做到千人千面。

但是那时候的允诺程无论有多少通告,每天赶场有多紧,但实则却一分钱都拿不到!

他的养父母几乎可以说是把他给卖了,卖给了黑心的艺人公司,卖给了利欲熏心的经济传媒,卖给了肮脏恶臭的娱乐圈。

娱乐圈不会因为他年纪小,就善待他,看上他的美貌是一回事,想将他的美貌榨取的一分不剩也是事实。

当时的娱乐圈一片浑浊,比现在要浑浊的多,那时候国内的经纪公司、养成系培养艺人机构并不健全,许多‘人吃人’的现象非常普遍。

别说那个时候的允诺程了,其他的孩子少年在那个时候比起允诺程经历的那些事,大多还要残酷,甚至是残忍。

或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后来长大的允诺程才退出了娱乐圈,建立了现在的耀瑞,将国内养成系培养练习生的档次拉高了整整好几倍。

也给这个娱乐圈万年不变的大染缸增添了几股清流。

“唉,如果师父还活着就好了,我也不会这么为难,他一定会帮我想出办法的。”

严敏瑞叹了口气,忽然又觉得自己这句话说得有些不妥,随即又看向了床榻上的允诺程,后者还是那副冷淡的表情,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变化。

严敏瑞的师父就是允诺程曾经的经纪人。

刚才说到娱乐圈不会因为当时允诺程年纪小就善待他,确实如此,直到允诺程后来遇到了严敏瑞的师父———沈城笙。

允诺程是在十三四岁的时候,遇见严敏瑞师父的,那时候严敏瑞正是十□□,考上北电编导系已经有一年的时间了,当时听说师父收了一名艺人。

那时候严敏瑞正是第一次见到允诺程。

按理说严敏瑞要比允诺程大,算是允诺程的姐姐。

可是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严敏瑞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是姐姐,就像他们现在已经见过不止一面了,但是事到如今,严敏瑞也仍然称呼允诺程为允总,而不是诺程,或者更亲密的弟弟。

以前允诺程还是童星的时候,严敏瑞就见过他的照片,直到见到真人才真正觉得,确实很好看,但是抛去允诺程的长相,时至今日,严敏瑞仍然觉得允诺程不是一般人!

那种从小到大超然世外的气质,清冷无情的样子,无论经历了多少不公多少委屈,都是那样一副冷冷淡淡事不关己的天神模样。

就好像经受着这一切苦难的都只是他的躯壳,而他的内里跟躯壳是两码事。

他的躯壳在人间遭受疾苦,他的灵魂永远置身事外高高在上。

就像现在一样,那个把他当自家孩子似得老经纪人离世,他没有一丝丝的难过,就连现在提起来也是一脸漠然。

严敏瑞又叹了一口气,“唉,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师父都已经走了七八年了。”

“活着的人能解决的事,就不要再去叨扰逝去的人了。严老先生子孙满堂,走的时候无有痛苦,他生前轰轰烈烈,死时安静平和,一生已经足矣。”允诺程冷道。

严敏瑞怔了一秒,点了点点头。

就是这样。

允诺程的关注点永远和他们不一样,严敏瑞是念起沈城笙,思及他过往的岁月而产生一种怀念的情绪,算是斯人已逝,现人追思。

而允诺程的角度却是沈城笙活着的时候事业有成,死去的时候安安静静,无有痛苦,他这一生。生时轰轰烈烈平安喜乐,死时了无遗憾,即使撒手人寰也不必为其伤感、怀念。

道理确实是怎么个道理,故人的一生已经完美的画上了句号,从哪个角度来看也没有遗憾。

但是在情感上,哪是那么能看的开的?想要看开,太难了啊。

“嗯,允总说得是,何必要提呢,人都已经不在了。不好意思啊,允总,我失态了。”允诺程是个什么样的人,严敏瑞还算清楚,他冷惯了,这样的反应也是正常的。

“不必道歉,你思念他本就是应该的。”

此话一出,刚才还心中感叹允诺程冰冷无情的严敏瑞怔了一下。

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了允诺程稍稍有点人类的情绪,也是她第一次从允诺程的口中听到了这种与人类有些共情的话语。

她有些无措的抬眸,看向了隔着床幔的允诺程。

半个床幔搭在床头,半个床幔自然垂下,允诺程就坐在搭在床头的那半面,白纱似梦般的床幔遮住了他面如冠玉的脸。

美玉毫无瑕疵。

严敏瑞笑了笑,自嘲自己今天怎么会想这么多:“是啊,时光就像是黑白无常,我们终有一天都会被其带走,谁也逃不了。与其失去之后再去怀念,不如珍惜眼前,才是最重要的。”

“好了不说这些了,允总我刚才说到晚上我们和费沉与宋海吃饭,我为什么觉得这顿饭吃的很奇怪呢,因为在最后的时候,你公司的艺人林深想要提前离席,但是费沉却在这个时候站了起来,说是要敬林深一杯酒...”

允诺程抚在林深柔软发丝上的手,毫无察觉的滞了一下。

在严敏瑞说完‘时光是黑白无常,我们终有一天都会被其带走,谁也逃不了’的时候。

那双原本还在撩拨林深发丝的手停了一下,离开了林深柔软的发丝。

严敏瑞没有说错。

人类的一生非常短暂,和他比起来就更加的短暂,如果说他的寿命是跟天地同寿,那林深的寿命只是他万千时光中的沧海一粟。

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忽然有些恍惚,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伤感。

直到他觉得的自己拿开的指尖,又重新触碰上了那份柔软。

他诧异的低头看去,隐在被子里、睡在他旁边的林深似乎是感知到了允诺程温热的手掌离开了他一般,很不情愿般的,又一点一点的凑了过来,重新躺在了他的手掌之下。

就像是非要让主人抱着才能睡觉的小猫咪。

主人翻个身,和它拉远了距离,它就会重新拱回去,再次挤到主人的怀里。

用毛绒绒的毛发蹭着主人,用充满倒刺的小舌舔着主人的耳廓,发出啵—啵—啵—的声音,直到主人嫌叨扰似的再次把它搂紧。

好粘人的小猫咪。

也、好会撒娇!

被子无声的往起拱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原样,无人察觉。

允诺程也无声的勾了下嘴角。

白嫩纤长的指尖再次轻柔的抚了上去,穿梭在柔软的发丝之间,偶尔一下,撩过他的虎口、指缝...止不住的痒。

原本刚才还思及林深的寿命太短,只是他生命中的匆匆一瞥,此时看着这样的林深,允诺程却没有再继续往下想。

不是所有的神都像他一样这么的清心寡欲,冷漠无情,也不是没有神爱上过人类,以前数万年这种事情太多了,后来的情况下确实也如严敏瑞所说。

他们曾经快乐过一段时日,但是人类的寿命太短暂了,神无法篡改人类的寿命,这就像是一个自然规律,神干涉不了,即使能干涉,也要付出一定的代价。

但是蛇神不一样。

作为世间最后一个神,他的强大是根本难以想象的。用苏雀的话说,熬神都熬到只剩他一个了,一方面跟蛇喜欢睡觉有关,另一方面可想而知他该有多强大。

哪怕越强大,欲望来临的时候越满/涨,但是允诺程都能熬出头,还能下到人间体验生活。

除了那条蛇尾能变大变小、伸/缩自如,他在人形状态下也可以,轻轻松松毫无压力。

加之蛇神原本的特殊潜质。

如果蛇愿意,他可以让他的另一半彻彻底底的变成他的所属物!

比如:他的雌蛇。

完全改造人类,让其也能长出蛇尾,只供他一人所属所用的专属地带....除了渴望,什么都不会再想...

林深那么怕蛇,如果自己也能长出蛇尾的话,会吓死的吧...

允诺程毫无察觉的轻笑出声。

看傻了不远处的严敏瑞。

今天又打雷了么?把她也给劈了?她好像刚才听见了允诺程在笑啊,那个从小到大都冷静自持、不苟言笑的青年在笑?!

“严导,你刚说什么?”严敏瑞在愣怔,直到听到允诺程恢复正常的问询。

“哦哦,我刚说...”她刚说什么来着?“哦,我是说刚才费沉和林深喝酒那事。”

刚才还表情放松的允诺程面色一沉。

严敏瑞看到了,想了想后立即说道:“不过,应该是看林深着急走,所以费沉才先和他喝了一杯,林深走后,费沉又接连敬了很多人,Cocktail的谢星城、小谢也和费沉喝了一杯。”

允诺程的脸色缓了一点,严敏瑞继续说道;“按理说,这也没啥,赞助商和艺人导演组吃个饭算正常的了,但是怎么说呢,或许是因为有利益关系的纠缠,我总觉得这事有些不对劲。我怕费沉与宋海憋着什么坏主意,而我却没发现。而且我听苏雀说,你最近有点事要处理,会离开一段时间,是吗?”

允诺程点了点头。

他要化形,正常的话会离开二到三个月。

严敏瑞:“所以我赶紧就先来和允总碰一碰,让你帮我出个主意,我怕你走以后,我一个人应付不来。”

允诺程也有些沉思,想了想后抬头说道:“你先和我说一下,综艺的进度还有多久、费沉宋海这回来是怎么和你说的,以及现在你们导演组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因为曾经沈城笙的原因,允诺程与严敏瑞曾经共事过一些事情,所以之间稍稍有些默契,此时允诺程这么一问,严敏瑞就知道他问得目的到底是什么。

严敏瑞点了点头,问道:“允总,我能给自己倒杯水吗?”

允诺程:“请便。”

严敏瑞起身朝着柜台走去。

看了一眼严敏瑞的背影,允诺程收回了目光,低头的时候突然觉得自己的指缝一痒,原本紧贴着他掌心的柔软发丝,很快的便从他的指尖划过,原本平静无波的被子,也突然抖了一下。

允诺程一瞬低头朝着自己被子里看去。

嫩白的少年此时周身已经全被红晕覆盖,不知道是醉酒导致的,还是因为太热,又或者允诺程刚才太狠,折腾的有点过,浑身上下都像是烧着了一样,红的发透。

那窝在被子里的少年不舒服的蠕/动着,手脚并用的踢了一下被子,蚕丝被被踹出了一个弧度,又很快的落了下去。

少年又转身平躺着,鼻音略重的哼吱了一声,随即伸手便开始脱衣服,那表情嫌弃的似乎是觉得穿着衣服睡好不舒服。

允诺程:“!”

他第一时间望向了走向橱柜的严敏瑞。

严敏瑞正背对着他找杯子,橱柜是原本屋内自配的,不算大也不算小,其内的杯子已经好久不用了,严敏瑞找了很久,还没有找到能凑合的。

见严敏瑞并没有发现林深,允诺程赶忙伸手抓住了林深欲脱衣服的左手手腕,将不老实的少年重新拉到了他的怀里,按着左手手腕至身侧,不让少年再继续乱动。

似乎也知道自己被钳制,林深不情不愿的扭了扭。

原本十分平静的蚕丝被因为两人的动作,已经变成一片白色的海,波浪不断,一会儿鼓起来一个弧度,一会儿又踢出来一个鼓包,好不热闹。

允诺程好生无奈,他知道林深喝醉了酒,现在干什么都不是自愿的,是下意识的。

他也不是没想过人类喝醉了酒,可能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但是林深刚才太乖了。

没被他压之前,一次次的翻身想过来压他。

被他压着的时候,又似经不起折腾了一般,喃喃的求饶,说想要睡觉,明天再跟他继续。

后来严敏瑞突然敲门,分了一下允诺程的心,林深便已经在这个时候睡着了,没有任何撒酒疯,喝醉了酒之后又哭又闹的现象出现。

所以允诺程便以为林深不会出洋相了。

可万万没想到,林深睡了不到半个小时,还真的开始了。

林深好不舒服,感觉身上又热又粘.腻,就像是掉进了什么沸腾的沼泽中一样,燥热的泥泞全黏在他的身上,让他摆脱也摆脱不掉,脑海里也是一团浆糊,昏昏沉沉的连眼睛都睁不开。

那股不舒服的劲,惹的林深好难受,以至于赶紧想把这粘腻的衣服脱掉,有多远多远扔多远。

他说脱就脱,先是踢了一下自己身上厚重的似被子一样的东西,紧接着转过了身,伸手即开始解自己的衬衣扣子。

解了半天解不开,大猛攻林深果断的不解了。

是猛攻就要直接崩扣子,解不开还解什么解,就像扯美人衣服似得,当时急色着急的哪里还顾得上解扣子,直接扯开才是王道。

于是,林深直接一扯,就在马上就要扯开了的时候,突然感觉自己的手腕一紧,似乎是被什么人给钳制住了,有丝丝的草木香漫过来,很是好闻。

即使醉了酒,即使是在梦中,林深也对这个味道无比的亲切熟悉,所以并没有反抗,以为这个味道的主人是要帮他脱衣服呢,便听之任之的被其拉住了手腕,跟着他的用力、动作,顺势移了上去。

衣服摩擦被褥发出沙沙的声响,林深的脑子里也在沙沙的响,鼻端也是,就像风吹动树林,掀起了一阵又一阵,凝结在草木树梢上的沉香,听得闻得他更加昏沉了。

可是被拉上去以后,好像是贴住了一个温暖的躯体,那人还钳制着自己的左手手腕,就是不让他动,也没有帮他把身上沾上粘.稠泥泞的衣衫褪去。

那燥热粘人的衣服仍旧贴在他的躯体上,吸取着他流下来的细汗,沾染着他的温度...林深从没觉得衣服这么烦人过!

既然那人不帮他脱,那就还得自己来。

可是手腕又被钳住,没办法,林深只能退而求其次,喃喃的哀求了.......

允诺程见林深老实了一点,舒了一下心,原本紧张的情绪也稍稍有些缓解,正准备在扭头看一眼严敏瑞取到杯子没有,却猛然听见自己怀里的少年似小猫喵喵一般的轻颤了一声。

“嗯———”很软很糯的颤音,像是一块刚出锅的糯米饭,香甜的泛着甜丝丝的清香,肉眼可见的软糯,用筷子轻轻一碰,就是一个浅浅的沟壑。

好像没有入口,就已经口齿留香。

那一刻,允诺程感觉自己脑海中的弦断了。

而沉睡中的少年还在出声:“嗯—不舒服———帮帮我————”

被压在床榻上的左手手腕微微翘起,左手勾着自己的衬衣领口,又因为被钳制而勾不住,一次的用小拇指尝试,越尝试越难受,身体也开始不断地扭动。

眼看着就还要说话。

而严敏瑞这边已经找到了杯子,正巧刚才她矮身蹲在橱柜里,她与允诺程和藏在厚重被子里的林深还有一段距离,所以并没有听见少年人甜得快要拉丝的颤音。

“允总,你这里一个好杯子都没有,找个杯子好费劲啊,我是...”严敏瑞边说着边站了起来。

听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以及声音传来的高度,允诺程知道严敏瑞已经找到了杯子,正准备找暖壶给自己倒水。

他赶忙低头朝林深看去,因为紧张,原本刚在床头的身体已经彻底滑了下去,在人前不好使的双腿,现在特别好使,一个用力,便连着上身滑一起滑进了被子里。

正思考着要不然先把林深禁了言,不要让他说话,又或者瞬移先把他移到别的地方去?

可是望向怀中红晕遍体少年的那一刻,允诺程又舍不得。

舍不得封住他的嘴,给他禁言,让他受那个罪。又舍不得瞬移,将他送走。只好矮身用自己的整个身躯挡住他,又帮他掖了掖被子,以为他冷,妄图让他舒服些。

可是林深哪里冷啊,他是热啊!

浑身上下快要热死了,结果钳制着他的这个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不但没有拉开他刚才踢开的被子,还给他揪回来了,还抓着他的手不让他动!

若不是这人身上有允老师的味道,林深打他的心都有了。

既然不能如愿,林深动的更频繁了,加之这股森林草木香一阵一阵的往他鼻端蔓延,林深愈发的昏沉。

严敏瑞找到了杯子,仍旧背对着允诺程,开始找水壶。

纳西族的民宿就是这样,地方不大,东西不少,摆放的还很乱,允老师的这间石头房已经不错了,严敏瑞的那间更乱。

好在时间还有很多,严敏瑞也不急,开始从橱柜旁边开始找水壶,又怕占用太多允老师的时间,所以找一找,时不时的说一句话,介绍一下费沉与宋海的情况。

“费沉这个人是从2000的时候开始彻底发迹的....”

严敏瑞在说什么,允诺程一句话也没听见,只听着她的声音,用来辨别她所在的方向,以及她什么时候会扭头,什么时候会转身。

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被子里那拱起的弧度下,昳丽红晕的少年人身上。

林深还是不老实,允诺程直接抓住了他的双手,将其压在了两边,又见其双腿乱踢,一会儿一会儿的踢被子,被子抖得就像得了帕金森。

好不容易全压住了,人没法乱动了,那张紧抿的小嘴又开始发出颤音了,似小猫咪一般喵喵的甜音,连着厚重的鼻音。

唔唔了两下,仍然不够,眼开着就要重新张口,重新出声,而严敏瑞也终于找到了水壶,倒了一杯水,正要转身。

两方几乎是同时有所动作。

想必也会同时造成一个结果———严敏瑞发现允诺程被子里藏人的结果!

在这关键时刻,在严敏瑞端着茶杯转身问允老师要不要喝水,在林深嗫嚅的启唇张嘴的一刻,允诺程直接俯身,用自己的唇堵住了林深欲启口的唇部....

严敏瑞端着茶杯转过了身,诧异的一怔。

不知道允诺程在干什么,怎么刚才还坐在床头的允诺程突然整个身体就全部缩到被子里了呢?

而且还是背对着她,白纱飘扬,被子连着他□□嶙峋的背部一起拱了起来。

允诺程的那张脸虽然十几年不变,仍然少年,但是他的体型体态却并不少年。

像是一棵傲立的白杨,身量颀长,树干并不粗大却干净挺拔,树根牢牢的深入地面,有力的像是抓着地心。肩胛骨微宽,是兼于少年与男人之间的一种骨型,肌肉的线条因为允诺程此时绷紧的动作肉眼可见。

....

噗嗤噗嗤的水声被隔绝在厚重的蚕丝被以内。

林深感觉自己的嘴被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所堵住,他刚打算说出口的哀求又被强制的堵了回来,封的那叫一个严严实实。

封住他口的东西时而很厚重,时而又很纤细。

重的时候像是湿了的棉花糖,一大块全部塞到了他的嘴里,只能呜呜呜的发声,完整的话一句都说不出来。

纤细的时候又像是一种丝滑的绸缎,前段还分着叉,从上壁滑到下壁,从内腔石展到外腔,甚至还在喉管里头徘徊了很久很久..

“允总?”严敏瑞不解的问询着。

直到看见匍匐拱起后背的允诺程重新直起了身子,沉闷的‘嗯’了一声。

说不上来,严敏瑞只觉得允诺程嗯的那一声很是闷沉,就像是刚刚做完什么体力运动,换气时候的那种声音。

严敏瑞怪摸不着头脑的,不知道允诺程怎么了。

但是今晚这事,她确实又得让允诺程帮着出主意,毕竟听苏雀所说,允诺程下周三左右就会离开,去哪里,苏雀没说,但他却说这段时间公司里的一切事物都不要找允诺程,找他就可以。

严敏瑞不是看不起苏雀,觉得他不能帮她解决问题,而是允诺程更强,在处理这种事情上更有经验。

毕竟允诺程以前在娱乐圈,遇见的这种事情太多了,虽然明面上严敏瑞知道一些允诺程是怎么解决这档子事的,但是背地里,严敏瑞却不知道。

但如果只是明面上,那些曾经打算轻薄允诺程、或者危害他的人就不会落得那么惨的下场。

那些下场当时看不出来,也发现不了,而十年以后的今天,那些曾经在十年以前罪过允诺程的人,全部没有一个有好下场。

仿佛允诺程当初给他们下了某种□□,当时看不出来的危害,其实已经潜移默化的、无时无刻的存在过了。

“允总,你没事吧?”

“没事。”允诺程起身,重新靠在了床头上,漫不经心的伸手,用大拇指划过了自己的下唇,从唇边一直到另一个唇边,这个过程缓慢又有力,就像是缱.绻着什么芬芳。

他低头朝着身下看去,被子里的少年脸红到了脖颈,粉嫩的肌肤几乎因为燥热而有些透明,脖间的蛇形项链一闪一闪,而在蛇形项圈之上,胸口上方,是一双用裤带系住的白嫩双手。

允诺程用林深的裤带系住了他的双手。

而下一刻,他突然感觉自己的双腿一热,一柔,有什么光滑的东西贴了上去。

被子里的林深突然侧过了身体,只用双腿便将自己的裤子踢了个彻底,直接踢到了被子的底端,而那嫩稚粉白的大腿上是贴身的吊袜带,黑色的绷带勒进肌肤里,勒出了鲜红的印记...

林深用他那双绑住的双手抱住了允诺程‘残疾’的双腿,启唇,贴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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