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为你使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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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樟树下落英纷飞, 树叶连着被风吹起的花瓣形成一道道旋涡,打着旋的飞向天边。

天气逐渐好转,屋外的泥泞皆散, S.A.S集体在院内补妆准备,等待着拍摄今日的脚本流程。

化妆师们忙忙碌碌的穿梭在艺人们中间,艺人们则挑选着今日上新的服装,以便夺人眼球。

而在一片树荫之下, 林深与谢非鱼排排坐, 两人叹气的声音此起彼伏。

“唉———”林深叹道。

“唉———”非鱼跟上。

一旁正在拿着化妆刷给林深补妆的蔚雨轻笑的摇了摇头, 对他们两人跟比赛似得叹息无可奈何,又隐隐觉得好笑。

“唉———”在林深不知道第几次的叹息中, 谢非鱼状如无神的扭过了头, 生无可恋的问道,“你怎么了?叹什么气。”

“别提了。”

林深靠在大树下,从树梢上漫下来的树叶清香让他的焦躁有少许冷静,却也搅动着他那颗忽上忽下的心,时而有落叶纷飞坠下,落在身侧,他也懒得伸手去拍。

“你呢?你叹什么气。”

“别提了。”一样的回答, 一样的无奈与忽上忽下。

“唉———”两人又异口同声的叹了口气,连语调都几乎一致。

蔚雨绷着笑, 继续‘辛苦的’化妆。

谢非鱼:“你到底怎么了?昨天表白成功了吗?”

谢非鱼知道林深昨晚去找允诺程了,本来是因为担心想偷听个墙角, 结果别说偷听墙角了,自己都被搭进去了。

“不算是表白成功,但也不算是没有表白成功吧。”林深回道。

谢非鱼不解的靠在了身后的大树上:“怎么回事?你没有说嘛?”

林深抿了抿唇,思起昨日摇了摇头:“算是...没机会说吧, 但也不是完全没说。”

谢非鱼被林深一通绕给绕懵了,诧异的转过了头,林深迎着谢非鱼奇怪的目光,追忆起了昨晚。

........

在周青霞与路川权两人跟说相声似得捧哏和逗哏中,林深是越听越生气,气愤值一度爆表,尤其是最后,听到允诺程的养母周青霞厚着脸皮要钱,被允老师拒绝以后,所说的那些‘感人肺腑’的辛劳往事。

气得林深简直要钻出去暴打他们一顿。

是有多坏才可以对一个小孩子那么恶劣,而现在却还能将这些恶劣说成是恩惠?

结果欲有所动弹的身体,却被允诺程阻止了,搂在他腰上的手徒然的握紧,掌心贴合衣服,有温度从上面传来。

林深不解的抬头,迎上允老师的目光,那目光分明是在说。

“我不喜欢他们,我把他们变没,你留下继续陪我睡觉好不好?”

林深错愕了一秒,不太明白允诺程眸光中所说的那句‘把他们变没’是什么意思。

怔然了片刻后,似乎是想要伸手摸摸允老师的额头,看看他是不是发烧了,怎么会说出这种胡话,却又突然想起被褥之外,床榻之下那两名不速之客。

便收回了手,用目光询问道。

“允老师,你是不是被气傻了啊?”怎么把他们变没啊,他们又不是蚂蚁,轻轻一脚就踩碎了。不,蚂蚁又做错了什么呢,他们连蚂蚁都不如。

允诺程含笑的没有说话,看不出来目光所指心里所想,只是注视着林深,环着他的腰,就好像根本没有把不远处的两人当过回事似得。

床幔外的周青霞与路川权还在说。

周青霞:“还记得你十二岁那年,你正好上初中,因为娱乐圈里的事情太多,我怕你一边学习一边拍摄太累,便打算先让你休学一段时间,但是你死活就是不肯,最后我不是也依你了么。”

“初中的时候,有资本家看你长得好看,想要对你图谋不轨,让你受了不少的委屈,是你妈我当时拉下这张老脸出面,把他骂回去的。当时多丢人啊,妈一点也不觉得,只知道他欺负我儿子了。”

“还有还有,还有十八岁那年,你受那个老男人沈城笙的蛊惑,非要和我们断绝关系,还在他的授意下险些把我们告上法院,但是在最后的你又撤诉了,那时候我就知道我这个儿子没白养,是知道孝顺我们的。”

“过去那些年,妈确实也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但是我和你爸没有孩子,我们也是第一次做父母,你要多体谅我们,我们是真心喜欢你,真心把你当自己孩子的。”

....

周青霞一套欲扬先抑,时不时的观察着允诺程的表情,却见他迟迟没有说话,甚至连头都不抬,注视着被子里不知道再看什么,不禁有些烦躁,装出来的好说话、大度善良也快没有了。

瞪了一眼身后站着的似哑巴一般的路川权,后者赶忙接上她的话继续哭诉。

而在床铺之上,林深同样注视着允诺程,趴在怀里,一副委屈的小表情。

他不是因为允诺程不让他说话、出头而委屈。

允诺程刚才阻止他出头是对的,如果他这么莽撞的出去,周青霞与路川权就会知道允诺程的被子里藏了人,到时候他们那两张嘴,还指不定会说什么呢。

他委屈是委屈在听着周青霞的叙述,对允诺程的童年而觉得悲哀。

周青霞说的这些事都是真真实实发生过的,只不过却不是周青霞口中说的那样。

十二岁那年,允诺程是最忙的一段时间,那时候他的名头已经打出去了,上门找他拍摄的广告商、赞助络绎不绝,周青霞与路川权为了挣钱来者不拒,将所有的压力都背负在了小诺程的身上。

娱乐圈的事那么忙,当然就会打扰到学习,周青霞就打算让允诺程辍学或者休学,允诺程不愿意,周青霞就又开始像现在这样长篇大论的“哭诉”。

后来不知道从哪里听说如果小孩子没有读完九年义务教育,就休学或者辍学的话,除了会被人告上去,追究责任以外,有关部门也会对这种行为严查严打,一经查出,可就不是罚点钱就能解决的,核实情况、取证之后将会彻底解除他们和允诺程的养育关系,以及可能还会蹲橘子。

这才罢了休,而现在却变成了周青霞口中‘虽然知道你这样做不对,但我还是依了你’的无耻言论。

还有初中那年,确实有很多幕后投资大佬看上了小诺程长得好看,想要收归门下,自己培养。

娱乐圈的水太深,他们的培养并不是真正的培养,而是为了满足某种特殊癖好,变态的将半大的少年们养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教给他们规矩,让他们变成听之任之的芭比娃娃、他们的附属品。

然后再等着他们长大,等着十八岁的时候吃干抹净。

这样并不犯法,到时候东窗事发,谁也怪不到资本家们的头上,到时候他们还会说是两厢情愿,甚至是那些孩子们让他们这么弄的。

林深以前在圈子里听说过这种事情,总有误入歧途的少男少女,因为各种关系陷入泥潭,被折断翅膀,关在笼子里,放干鲜血、困住灵魂,除了认命,别无他法。

当时周青霞没有同意,并不是因为知道如果卖给资本家,小诺程会是什么下场,而是价钱没有谈拢,无论资本家给多高的价钱,贪得无厌的周青霞路川权都想要更多。

因为在他们的眼里允诺程就是一个藏宝洞,谁也不知道洞里有多少金银财宝,既然如此又怎么能买定离手,一次估价呢?

甚至还因为没有谈拢,而撕破了脸皮,直接骂上了门,让当时的人们都知道允诺程是险些被卖掉的,险些被污染了的。

从此小诺程就多了一个狐狸精的称号、背负着险些被弄脏了的污蔑。

这一切都归咎于周青霞与路川权这两个没有人性的养父母,而现在也变成了周青霞口中的恩赐。

林深已经听得气愤又憋闷,还有隐隐的委屈。

气周青霞与路川权的恶毒,憋闷允诺程心善,从来不反抗,委屈允诺程小时候经历了这么多的不公,而罪魁祸首却仍然坐在他们的不远处,‘义正言辞’的哭诉着他们的辛劳。

允诺程将林深的反应尽收眼底。

从周青霞与路川权进屋开始,趴在他怀里似小宠物一般的林深就浑身紧绷,不是怕被发现的紧张,而是一种肉眼可见的气愤与对来者的嫌弃。

周青霞一直在‘哭诉’,林深对他的关切也越来越浓重。

竖起耳朵,听着周青霞与路川权将小诺程小时候的不公都说了恩赐,抬起湿漉漉的眸子顿时看向了他,从那一双明月般的眸子中,允诺程读到了无边无际的委屈与难过。

那目光就像是在替周青霞与路川权说对不起,对不起他来晚了,对不起他没有在过往的岁月里替他作主,对不起给小诺程应有的关爱,对不起...对不起....

明明不是林深的错,林深却那么的自责,明明跟林深没有关系,林深却那么的难过。

这目光也感染到了允诺程。

林深不知道的是,这一切都是允诺程故意为之,他是在为这些恶毒的人类铺设通往地狱的路,但是实际上他其实并没有让自己受过这些委屈。

那些委屈和经历都只是假象。

———一个完美伪装身份的假象。

林深握住允诺程衬衣的手气得有些颤抖,允诺程察觉到了,反手握住,似是安慰一般的磨砺着手背,掌心划过骨节,又顺着抚到了指尖。

“想让他们受罚么?”允诺程用目光述说道。

林深有点不明白允老师是何意,又是怎么个受罚法,如果真得能受罚,为什么之前没有呢?

林深想不通,却也重重的点了点头。

然后就见搂着他的男人揉了揉他的头,低头,将唇沉在他的耳边,轻咬着他的耳廓:“别难过,我这就让他们受罚。”

很笃定的声音,带着酥酥麻麻的痒,明明是审判一般严肃的言论,林深却听出了一丝宠溺。

就好像是在为林深让周青霞与路川权受罚似得。

随即允诺程就已经抬起了头,看向了周青霞与路川权,后两人见允诺程终于有点反应,喜不自胜,正准备来硬的周青霞又稍稍老实了一点。

正准备与允诺程交换了目光,看看他要说什么,结果允诺程却隔过她看向了路川权。

“路先生。”仍旧很冷很冰的称呼。

路川权突然被点姓氏,有些愣怔,尤其是再对上周青霞审视不解的目光之后:“嗯...嗯....”

“我上回给你的钱,不够么?”

此话一出,周青霞审视着路川权的目光一凛,根本不顾场合,下一刻就直接爆发,起身捏住路川权的耳朵,吼道:“他给你钱了?给了你多少,什么时候给得!你怎么没和我说,好啊,路川权,长本事了啊,敢骗我!!”

路川权被捏的狠了,止不住的摇头,嘴上求饶道:“我没有拿他的钱,他没有给我转过钱啊,我如果有钱能不给你吗?”

周青霞一顿,又看向了允诺程。

后者一脸淡漠:“需要看转账记录吗?”

转账记录是不用看了,允诺程是什么人周青霞还是了解的,他不会说假话,一定是路川权拿钱了,顿时就又开始收拾路川权。

而允诺程却在低头的瞬间对着林深扯了扯嘴角,像是阴谋得逞在邀功一样。

聪明人如林深一下就读明白了允诺程的表情,他其实并没有给路川权转过钱,他刚才是故意那么说得。

允老师好聪明啊,知道两人其实面和心不和。

周青霞还经常找路川权的事儿,涉及到利益的事情,如果允诺程说路川权做了,路川权再怎么解释都没有用,到时候周青霞一定会和路川权吵架反目。

从内部瓦解敌人,这招真是高啊!

林深欣喜的给了允诺程一个熊抱。

虽然心中还有一些困惑,允老师这么厉害,为什么之前要受那种苦呢?但是这种想法也只是转瞬即逝,很快就被允老师的第一次对抗恶势力的完胜而冲淡了。

“对,诺程,以后就这样,千万不要再给这些坏人机会了,他们不会改的!”

嗯,允诺程点了点头,将怀中的少年搂得更紧。

矮下身子,从头到尾眼眸中就没有过周青霞与路川权,只是注视着林深,就好像屋子里还是只剩他们两个人一样,林深还窝在他的怀里、躺在他的身边。

暧昧凝聚,温度升高。

然后故意使坏的压低了声音,问道:“还想看么?我可以给他们更严重的惩罚!”

很宠溺的声音,震动着林深的耳膜直至心脏,仿佛听着这话心脏都跟着颤了两下。

允诺程把他以前遭受的不公,看得那么的淡,反而问林深想不想看他们受罚,如果他说想,允诺程就罚他们,如果他说不想,允诺程就不罚。

生杀大权都掌握在林深的手中,宛如只为妃子一笑而烽火戏诸侯的昏君,不睦正业的可以。

林深有些愣怔,莫名觉得美人好像有点坏。

尤其是看见他的这个表情以后。

周青霞与路川权都作妖作到面前了,美人却不管不顾的只是将他藏在被子里,楼在怀中,丝毫没有听进去他们在说什么一般,在自己为他伸冤委屈的时候,美人的手却玩挵着自己耷拉到身下的衬衣衣摆。

就好像那是什么好玩的东西,爱不释手的拨弄过来拨弄过去,一会儿用指尖绕住衣摆,一会儿又勾住他的扣子。

林深频频想让允老师多注意周青霞与路川权,留意着他们不要使什么坏,而允诺程的目光却仿佛在说三个字“我管他”!

见自己因为来人不高兴了,便因为他的话而惩罚逗挵来人,漫不经心的就像是把周青霞与路川权当成工具人。

一个陪他们两打发时间,只为逗自己开心的工具人...

“真得?诺程你有办法?”林深当然想让他们受到应有的惩罚,为允老师作主。

“有,”允诺程注视着林深那双因为他这么说时突然亮了一个度的月眸,伸手抚上了他的下颚,注视着此时的允诺程,林深的那种感觉又来了。

美人是故意的,故意的不把周青霞他们放在眼里,故意的在被子里逗挵他。

这种坏坏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啊?冰美人变成了钓系美人,现在又变成了勾人妖精?

“惩罚可以,但我得先蓄力。”

“怎么蓄力,”林深问。

“你亲我一口。”允诺程答。

林深:“美人别闹了,咱们先办正事。”联手让坏人得到惩罚才是正事!

允诺程:“这也是正事。”谁想管不重要的人类,他能让他们进屋,完全是看在林深的面子上,才逗他们玩玩的。

“美人,你好坏。”

“还有更坏的呢。”允诺程勾起了一抹浅笑,抚在林深身后的手,揪了揪他的衣服下摆,却又在抬头的时候,收敛的悄无声息。

“周女士路先生你们不要在我这打了,再吵会有人过来询问情况的。”实则,这方圆内就只有允诺程这一栋石头房,根本打扰不到其他人,倒是能打扰到他和林深的床上嬉戏。

“我上回已经一次性把五百万都打到路先生的账户上了,他说他没收到,可能是忘记了,又或者是给别人转出去了,与其在这吵半天,不如去查查他的账户?”

应允诺程所提醒,周青霞才想起查账户这个方法,恍然大悟,赶忙提着路川权往前走,临走的时候还没忘了回头看向允诺程。

但允诺程早已将整个床幔都放了下来,甚至不知道是不想看见他们还是怎么回事。

从他们进来起拱起来的被子就没有放下来过,允诺程不知道把什么摆在了床上,边和他们说话的时候边摆弄,原本她还想多看两眼,但每回一多留意,就会看见像允诺程小时候那种冰冷审判的眼神...

周青霞没多想,提着叫饶的路川权就走。

偌大的屋内又剩下了允诺程与林深两个人。

在大门关上的一刻,允诺程就抓着裹着林深被子的两角,反身压/制了下去,贪欢的很,缱绻着少年人的唇角、他身上的温度香气...被子又乱成了一团,盖都盖不住。

林深挣扎着好几遍,才捧住了允诺程递过来的脸庞,焦急的问道:“诺程,你真的给他打了五百万?”

“没有,小笨蛋,我骗她的,”允诺程咬着他的耳廓,又咬到了锁骨,像一条紧紧恶劣的蛇,戏耍着猎物。

林深被美人主动整的云里雾里,又想在问问周青霞与路川权,却根本没有机会,逃都逃不出来。这个模样莫名就让林深想起了温泉池水里缠住他的黑色巨蟒,那灼热的鳞片旋着池水,像是一个无底的旋涡,拉着林深沉沦。

几乎是下意识的林深浅笑道:“允老师,你怎么跟蛇似得!”

林深说完之后,两人均是一怔。

林深想起来的是那天温泉池下大黑蟒卷住他的时候,巨大的蟒尾晶黑透亮,沉在水下扫过他的周身,带起一串串的涟漪,以及最后在自己氧气耗尽的那一刻,亮着红眸的巨大蛇头面对面的盯着他,在他意识消亡的一刻,撬开他的唇将气渡了进去....

他不是没有感觉的。

他奇就奇怪在———他为什么会对一条巨蟒有感觉?!!

允诺程也在愣怔,目光来来回回的掠过林深的月眸,本以为他想起来了,却又听见林深说道;“我逗你的,美人这么诱人,怎么会是蛇呢!”

允诺程轻笑了声,俯身而下,两人的呼吸相互缠绕,“如果...我真是蛇呢?”

林深也笑了,环住了美人的脖颈,学着美人咬他的恶劣样子轻含住了他的耳廓,“如果真得是....那也一定,是条坏蛇!”

...

床幔因为震动而摆动不歇,床板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朦胧暧昧中允诺程从未闭上过一次的隐隐红眸,将林深的所有表情模样全部印在了脑海中,偶尔之间两人一个视线的对焦..

允诺程在其中看见的全是自己的影子。

这个少年就像是为他而生,喜他所喜,悲他所悲,所有的情绪都因为他而牵动,就好像世界中只能看见他只有他一个人。就连身体都像是为他长得,每一个地方都勾着蛇神的欲望,靠近他时会发热,搂着他时会发情,蛇尾会因为他的一个动作而难以自/控,凭白化形,无端满涨。

早已封了心的人,却很难对他说不。

而他现在,又想要了...

*

“哈喽?”一旁的谢非鱼注视着走神的林深,不解的很:“深哥,你怎么一跟我说话就走神啊?你想什么呢?”

思绪被拉回,林深又叹了一口气:“能想什么,还想那事呗。”

“所以你到底是表白了,还是没表白啊。”话题又被非鱼拉了回来,其实非鱼也很好奇,如果是深哥,是否真的能让万年冰冻的美人动心。

林深:“没顾得上,都用行动表示了。”

“.....”非鱼状如思考了片刻,猛地一惊,“这么说,那天晚上你们真的在屋内....”

林深:“嗯?屋内,你怎么知道是屋内,你听谁说的。”

那晚林深去找允诺程,虽然严敏瑞、周青霞他们先后登场,但是并没有发现他当时躲在床上啊,那谢非鱼是怎么知道的。

眼看着说漏了嘴,非鱼也不瞒着,直接就把那天晚上的事说了一遍。

他是如何如何不放心,所以拉着蔚雨跟在他的身后,又是如何如何还什么都没看见呢,一回头就看见了群蛇乱舞,一条条的像疯了一样交环缠绕,直接就把他看傻了。

林深也听傻了。

还听说也是在那天晚上,王正彪也遇见了蛇,听说还是根眼镜蛇,被蛇咬的第二天就被救护车拉走了,死倒是没死,毒素摄入的并不多,但是吓是吓到了,听说醒来以后,神经就出现了点问题。

林深更懵了。

他就喝醉了那么一次,和允老师躺在一个床上一个晚上,就出了这么多事?

谢非鱼也很感叹,感叹感叹着又叹了一口气。

“你又是怎么了,你又没有喜欢的人,又不知道爱情的苦,你叹什么气?”林深不解的问了一句。

谢非鱼:“喜欢人太麻烦了,看看你都累成什么样了。我才不要喜欢人,我一个人自由自在的多好。”

“那你还叹气。”

“我叹气是因为...”谢非鱼边说边观察了一下四周,见没有人将目光聚集在他们这里,撑死了就是远处的蓝桉黎宇宸他们时不时的往过瞅一眼外,没有其他异样。

于是。谢非鱼直起了身子,严肃而郑重的说道:“深哥,我有一个秘密要给你看,你看了之后,千万不要害怕。”

林深:“...你怎么说的这么玄乎,一下这么严肃。”

开玩笑,这世上有他怕的东西么?谢非鱼的秘密又不会是蛇!

想起蛇林深又怔了两秒,说来也是奇了,自从在温泉底与大黑蟒亲密接触过以后,林深的脑海里总是会想起它,午夜梦回的时候最强烈,甚至和允老师、他心心念念的美人在床上嬉闹的时候,都会想起来。

他就像是他的一个梦魇,怎么都甩不掉忘不了。

除了畏惧,还有一些别的....

而正在这个时候,林深忽然感觉自己的指尖一凉,他诧异的低头看去,非鱼不知何时撩起了袖口,一条细长黑色的星星蛇正绕在谢非鱼的手腕上,整个身躯都向他这边探了过来,猩红的蛇信子伸出,轻轻地舔了舔他亮白的指尖。

“啊———————”

一秒钟之后,林深的尖叫声响起,下一刻,猛地被非鱼与蔚雨捂住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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