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3）

女娃看到他没由来的生出一股怯意，但又不肯服输地抹了一把眼泪，傲着下巴道，“没错，所有人都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东方不败冷冷地斜视了一眼紫衣女子的尸体，“可你死了，还有谁为她，还有那些为了保护你而死去的人报仇?”

小女娃愣了一下，然后竟冷静下来喃喃地道，“没错，我要活着，我要报仇。”

“白衣!”严守不能苟同地叫道。

东方不败挑眉望向他，“人，要活下去总是要有个信念的。”

剑客们在旁被冷落太久，有人忍不住地走上前一步，呵斥道，“不管你们是什么人，我劝你们还是交出小魔头，最好不要与武林正派为敌，不然我们传出去，你们就休想在江湖立足!”

“嘴巴太臭。”东方不败眸光一闪，绣花针从他袖子里飞了出去，“看你们活不活得出去!”

就在顷刻间，那名剑客还未来得及抵挡，嘴唇就被穿针缝了起来，疼痛让他满地打滚。

严守一惊，只觉头皮发麻，立刻出声制止道，“白衣，不要杀人!”

“嗯?”东方不败睨了他一眼，却收回袖中的针。

“你!”看到同伴被伤，其余的剑客们怒目而视，举剑提高警惕，却又不敢贸然上前，方才虽然是小小的一枚绣花针，但几乎用肉眼不见的速度，他们从来没有如此可怕武功，深怕一眨眼自己就会死无全尸，而且心里再清楚不过，就算所有人硬拼，也根本是毫无胜算。

双方对峙着，一边是淡然从容，一边是紧张戒备，阳日光越来越猛，空气中连丝风都没有，剑客们的脸上都流出汗来。

“白衣，放他们走吧。”已经死了一个人，严守真的不想再闹出人命来。

东方不败看了看他，最终才道，“脚长在他们身上，难道我还要送他们一程?”

“额。”严守顿时无言以对。

见对方肯放过他们，剑客们如松了一口气般，但实在心有不甘，“你们俩个给我记住，你们救下这个小魔头，就代表与我们武林正派作对，武林正派不会放过你们的!”

“看来你们并不想走。”

“哼，等着瞧!”剑客们扶起被封嘴的同伴一边警惕着慢慢后退，见他们真的没有追上来，才急忙施展轻功快速逃离。

他们一走，严守也终于呼了口气，一时脚软地瘫在地上。

小女娃被他放下来后，看到躺在地上的紫衣女子时，瞬间悲从中来，爬了过去摇晃着尸体，“芳姨，你醒醒啊，你说过带我去找爹爹的，芳姨，求求你醒过来不要丢下秋儿，不要丢下秋儿一个人，哇哇……”

林子里回荡着小女娃的撕心裂肺的哭声，严守看着她，小小年纪就要承受如此悲痛，心里很不是滋味，除了让她发泄出来，也不知如何是好。

东方不败低垂着眸子看他，问道“怕么。”

严守沉默了一下，屈着腿抱着，“怕。”

“可这就是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