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如小姐所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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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发走了那两个丫头,岑寐寤就写了封信笺,让南萦送到行宫。
岑慕岑柔那两个丫头这般恨嫁,所说高夫人的事儿大抵是真的,而不管那位殿下终究打的什么心思,昨儿才和她说了不介意娶她,今儿她就有了能议婚的人家,俨就是在打这位殿下的脸面。
待南萦离开,岑寐寤招手过来木萦。
“来,女侠,让我也瞧瞧你的本事!”岑寐寤道。
木萦眼中一亮,自家小姐已经许久没有看她打拳了,于是很是欢喜的在寐寤院里飞檐走壁了一番。
记忆里南萦木萦两个一直陪在岑寐寤身边,南萦就不用说了,很有几分聪明,木萦也是厉害,一般等闲几个汉子绝靠不了身,换句话说若是当初岑寐寤落水时木萦在旁边,她恐怕也没机会再活一遍。
岑寐寤瞧了一会儿,眼中便隐见亮光。
原来的岑寐寤看不出什么来,可她还是晏清女皇的时候见过不少高手,或气冲霄汉,或身刚如铁,或脚踩八卦都可说是顶尖,而木萦虽不过只是一商女身边的女侍,这一招一式也颇有章法,也算是师从大家。当初岑寐寤的父母为了她当真是费了不少的心血。
“不错!”
待木萦耍完,岑寐寤冲着木萦竖起了大拇指。
“多谢小姐夸奖。”木萦久没有在自己擅长之地被小姐称赞,激动的面色涨红,“小姐过几日咱们再去崇恩寺吧!”
“上次去的时候崇恩寺的方丈指点了我几下,我便觉得自己比先前厉害了许多,小姐咱们再去一趟,说不定还能得方丈指点指点呢!”
岑寐寤弯了下唇,“也好,顺便再去求个平安!”
“嗯!”木萦重重的点头,眼睛眨啊眨的泛出几分精光,“小姐,奴婢耍也耍过了,那信里写的什么?可能给奴婢说一说?”
“啪——”
岑寐寤抬手一巴掌拍到了木萦的脑袋上。
“哈哈,哈哈哈……”
行宫中,秋辰逸连连拍桌,才没让自己笑的太过失态,。
桌上的信笺摊开的摆着,尚算是娟秀的字体隐约可见。
旁边淳于珖睇了眼桌上的信笺,眉心凛了又凛。
什么“妾心如磐石,君心如蒲苇”,什么“妾望君心不改,君怜妾心不断”,什么“但看妾身为君鸣”……真是粗俗浅薄之极。
若非是早先这个岑家寐寤的字画教人看的过眼,他也不会看到这般的粗鄙不堪。倒是可惜了昨儿晚上他还真生了想要收纳的念头。
“好笑?”淳于珖似笑非笑的看向秋辰逸。
秋辰逸忙敛了笑容,“没,但确可见她坦诚,这不连还没影的亲事也说了!”
淳于珖冷哼。
秋辰逸轻咳了声,“这应该是老古的手段,以为岑家寐寤依附了殿下或臣!”
身在古知州的这个位置上,京城里的事情怎么也知道不少,现在已经有了封地的皇子们就算了,还没有封地的皇子尤其是现如今备受宠爱的十一皇子更是他这个位置上的官员想要巴结的。可公然亲近某位皇子并不算上策,最好的就是与皇子有些关系,而且还是那种既能进一步近水楼台,也能退一步海阔天空的那种,比如高同知一向唯古知州马首是瞻,而岑寐寤既是殿下的人,与高同知又有姻亲,那也就是说古知州与殿下更近了一步。换言之若来日殿下未能登上大宝,那失去的也不过是高家的一个远亲侄子。
只是这在地方上或许能称得上是绝妙,可在京城各大的世家基本上都有联姻,要是真的细数起来哪个超过百年底蕴的世家都能称得上是亲戚,只是总归殿下有了想要纳娶的意思,秋辰逸还是要说上一句。
“知道了!”淳于珖摆摆手,并不以为意,“六礼成,总也要数月!”
秋辰逸点头,数月之内也总能看出来岑家寐寤值得还是不值得了!
只是……
“殿下真是狠心啊!”秋辰逸轻叹。
“你怜惜?”淳于珖看他。
秋辰逸点头,“嗯!”
淳于珖抬袖一弗,桌上的信笺散落在地,“你怜惜,那就收着!”
淳于珖离开。
秋辰逸看着散落在地上的信笺,眼前不由浮现出那张娇美的面容。
“确是怜惜啊……”秋辰逸喃喃。
邕城,知州府衙。
自那两位贵人离开,知州府邸恢复了以往的热闹,古知州也显然轻松了许多,尤其是那位殿下把府里一个叫古灵的女侍带走,而岑家也显然入了贵人的眼之后,古知州的嘴就一直没合拢。
“爹,那个岑寐寤可是差不多快到子时才出了行宫,莫不是真与那位殿下有什么?”古玉臣掩不住的担忧。虽早就确认那两位贵人不会对岑家寐寤如何,可牡丹园和岑寐寤夜入行宫的事情还是让他耿耿于怀。
古知州脸上的笑容一沉,“记得为父说过的话,不要再对那个岑家寐寤有什么心思!”
“爹——”
古知州摆手,“就算是那女子与那两位贵人没什么牵连,也是要嫁人的!”
古玉臣怔然,“父亲的意思是,已经找好了人家?”
“好马不吃回头草!那个岑家寐寤配不上我儿!”古大人道。
“爹——”
“大人——”
正待古玉臣还要说些什么,门外有幕僚匆忙进来,手里拿着一份儿朝廷的抵报。“大人,朝廷有令,中州大旱,各地州府调拨粮草!”
归之楼。
楼阁清风,檀香轻绕,几幅山景图悬挂,更有嫣红的荷池之色如黛,便生生的给这如今邕城生意场上的明艳之地添了山间流云庭前花落的悠闲之意。
而那楼阁之中,只慵懒束起发的娇柔美人儿眸带潋滟,手托香腮,更让人移不开眼。
“瞧什么呢?”
清幽的声音从那女子的口中溢出,端着茶盏过来的南萦怔了怔,脸上微泛红晕,“奴婢觉得小姐越发的美了……”
岑寐寤扬了扬唇,手里拿着的信笺也展了开来,“有情自此,当是和寻常不同!”
南萦知道这信笺是从行宫过来的,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与小姐待的时候长了,心中的胆不知不觉得就小了些,忍不住出言打趣,“不知道是秋大人还是……”
“何必管是谁,只看这词便是一绝了!”
岑寐寤抬手把这信笺给了南萦。
南萦犹豫了些许方接过来,只是不看便罢,一看之下南萦不由赞叹惊讶。
且不说这信笺上的字迹如行云流水,畅快连绵,但说这信笺中的遣词藻华便是让南萦暗叹。
“金玉掩华,才阙暗饮,只若杏门小女儿蹴罢秋千起来慵整纤纤手,露浓花瘦薄汗轻衣透,见有人来袜刬金钗溜,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
“来日宝马香车一路鱼龙舞,雕簇娥眉待君揽芳华。”
南萦喃喃,眼中精亮闪动,“小姐,这是定情呢!”
“是秋公子还是那位殿下?”
“……”
岑寐寤弯唇,浅笑盈盈间,又是风华绝代,“你猜!”
“小姐……”
南萦无力。
“小姐——”
阁楼下,木萦三步两步的蹬上来,面带红光,“今儿购粮之数过了您先前定下的界数!现在整个邕城岑家的粮铺都关了!”
南萦先前还欲缠着小姐问那情定之人也顾不得了,要知道这个界数是小姐与她一起定的,按照邕城的人数,一家三口每日里两升算起,便把岑家每个粮铺每日的界数定在了五十担。这还是因为小姐所说的三月不涨粮价,说不得有百姓会趁机多买几日存着以观的缘故。可即便如此小姐也说这阵子说不得会日日空仓。而这才几日,便真的如小姐所料。
“小姐,当真是如您所料!”南萦惊讶道。
“……”
岑寐寤微微点头,脸上的神色却有些凝重。
这并不是好兆头。
“小姐,接下来如何?”木萦问道。
岑寐寤道,“吩咐下去,停止收粮,粮船回转,所到之处关照那些与我岑家有旧的商户,一月之后,粮,动不得!”
南萦意识到此番重要,应声去办,木萦也下了楼。
而不待稍许,木萦便又上来,“小姐,知州大人有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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