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既然下午还要来一趟，顾南也就没着急回去，她和蒋文静早就约好回国后一起出来玩，只是一直没有时间，既然已经决定了不会去，两个人索性直接在实验高中附近找了个电影院，打算看完电影后再去逛街。

只是她刚刚买好爆米花，就接到了江奉钧的电话，顾南这才想起来自己一大早跑出去，却忘了通知在训练室等着她的江奉钧。

心虚的接起电话，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的心理原因，顾南竟然从江奉钧的声音里听出来那么一丢丢委屈。

不过说起来自从墨尔本回来后顾南就没再见过自己的这位男朋友，平时两个人一个忙着学业一个忙着工作，谁都没有刻意去找时间约会什么的。

想到自己亲了人家之后就这么残忍无情的消失不见，顾南第一次觉得自己大概是个渣。

好在江奉钧也只是担心她为什么没有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顾南就给他解释了一下事情经过，末了道：“我发誓我明天一定会去。”

电话那头的江奉钧就站在D大校园里，闻言默默叹了口气，道：“没关系，我来找你也是一样的，只是你一直没有去训练，如果遇上什么事……”

如果遇上什么事他会担心，江奉钧把后面四个字在嘴里过了一圈，到底没有说出口，毕竟当初在墨尔本的时候顾南完虐他和顾北两个人，即便那时候他们两个人都不是在最好的状态，也足够证明顾南现在有多么厉害。

然而顾南体会不到他现在的心情，她们买的是时间最近的电影票，这时候都该进场了，江奉钧大约在电话里听到了她这边的声音，十分贴心道：“你先去看电影吧，玩的开心。”

顾南：“……”这么一说，顿时更加觉得自己渣到没边了。

挂了电话，电影还没开始，蒋文静看她脸上一片生无可恋的表情，还以为出了什么事，连忙低声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顾南缓缓摇头，想了想，趁着电影还在放片头，她低声问自己的好友道：“谈恋爱应该是怎么样的？”

蒋文静默了一瞬，她没想到恩爱还能这么秀，简直是防不胜防。

在黑暗里翻了个白眼，她没好气道：“我母胎单身至今，你问我怎么谈恋爱？”

学校下午的上课时间是两点半，上午分开的时候她们特地问杜妈妈要了手机号，看完电影后就先给她打了个电话，约好等两点半的时候一起去学校。

顾南和蒋文静吃完饭后又在外面的商场转了一圈，到学校的时间正好是两点半，正打算给杜妈妈打电话，不料她先打过来说自己已经在办公楼那里等着她们了。

*市地处偏北，即便是到了三月份，外面的天气也还是算不上十分暖和，和蒋文静对视了一眼，顾南感叹道：“慈母心肠，是会为了自己的孩子牺牲掉一切的。”

在门口做了登机之后两个人往学校里走，蒋文静道：“慈父也是一样的。”

顾南抬头看向她，只见她的眼中有中不明的情绪，午后的学校从一片静谧中慢慢鲜活起来。

蒋文静站在一棵树下，斑驳的树影落在她的身上，投射出浅淡的阴影，她看向教学楼的方向，轻声道：“有些事情，绝不能在我面前发生第二次。”

郑老师已经从穆如清那里知道了事情的经过，此时正在办公室里等着她们，倒是张老师没在里面，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将手机里的几个视频给郑老师看了看，顾南道：“这些都是从高静文的手机里发现的，不过她手里的那一份我已经删除了，只是她有没有发给别人过，或者说有没有故意把这些视频流传出去我就不知道了。”

郑老师的脸色也十分凝重，作为老师，他是最难接受学生当中居然会有这种现象存在的人，看着脸色同样凝重的杜妈妈，他叹了口气，站起身道：“我和你们一起去找校长。”

若是普通的小打小闹，作为高一年级的班主任，他还有权利解决这件事，但是就目前的证据来看，这几个学生的行为已经触犯到了法律边缘，甚至已经触犯了法律，虽然他们都还是未成年人，但都已经年满十四周岁，在一定情况下也是需要担负法律责任的。

校长办公室在五楼，郑老师看了看班里的课表，先给正在上课的老师打了个电话，让他通知杜琳琳尽快来一趟办公室。

一行人到了校长办公室里，刚推门进去，就看到张老师和高静文正在里面不知道说些什么，听到开门的声音，都扭过头来看向他们。

顾南注意到除了张老师和高静文以及办公桌后的校长之外，办公室里还有一个人，妆容精致，和高静文没有丝毫相像，并且年轻女人脸上满是骄傲矜贵的表情，听到声音后只是朝他们撇了一眼，目光里带着不屑。

顾南挑眉，立马就认出来这个女人应该是高静文请来的家长，但应该不是母亲，而是姐姐或者是其他亲属，更重要的是这个人有可能是张老师手上那个戒指的来源。

不知道为什么高静文的父母都没有来，顾南皱了皱眉，同蒋文静对视了一眼。

校长虽然不认得杜琳琳和顾南她们，但还是认识郑老师的，见状立马起身道：“郑老师，正好你过来了，我正要打电话通知你，这边有个事情和你们班的一个同学有关。”

郑老师疑惑的环视一圈，开口道：“校长，这件事我知道了，您说的应该是这位杜琳琳同学吧？这位是她的母亲，杜家长，这两位是这件事的证人。”

听他说起证人，高静文的面容扭曲了一下，似乎在害怕什么。而那位被校长称为是高静文家长的年轻女人则是丝毫没有把他们放在心上的样子，无聊的拨弄着自己手上的戒指。

郑老师介绍之后，校长立马从办公桌后过来同杜妈妈握了握手，又请她们坐到一旁的沙发上。

“杜家长，你好，我是这所学校的校长，我姓李。”

别的不说，李校长的态度先让顾南吃了颗定心丸，对后面事情的解决也有了些信心。

再看杜妈妈，因为有张老师的前车之鉴，她原本一位这个学校的校长也是一个不好惹的人物，但没想到竟然会这么亲切热心，脸色也当即缓和了许多。

几个人分别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坐定，年轻女人率先开口道：“你们就是杜琳琳的家长对吧？事情的经过我已经知道了，你们想要多少赔偿，尽管开口。”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她的态度搞得一愣，顾南是完全没想到，上午还硬气的不行的张老师和高静文现在安静的跟个鹌鹑似的，好像都默认了年轻女人的话。

这算什么，威*不行就连利诱吗？顾南在心里发笑，但表面上还是静静的靠坐在沙发上，看这几个人还能作出什么妖来。

李校长也尴尬极了，他们之前明明说的好好的，既然是高静文犯的错，就让学生道个歉，如果有对方家长还有什么要求，他们也要尽量满足，谁能想到直接一开口就说给钱呢？

虽然说金钱赔偿也是赔偿的一部分，但这种态度实在是有点儿看不起人的意味在里面。

想到刚进来的几个人还不认识她，李校长介绍道：“这位是高静文的母亲，王宁女士。”

母亲？顾南吃惊的打量了一下王宁，因为她实在太过于年轻，更何况何高静文也没有半分相像，看上去根本不像是她的母亲。

杜妈妈显然不喜欢王宁的这种态度，当即道：“我们不要什么赔偿，我已经问过了，你家学生的这种行为是犯法的。”

“犯法？”王宁冷笑一声，“先不说你手里有什么证据，高静文是未成年人，就算你们报警也只是协商解决，还不如直接把你们的要求说出来，咱们都给对方省点功夫。”

“可是法律并不仅限于成年人。”顾南勾起嘴角，微微笑道：“王女生大概不知道，世上还有一个地方叫做少管所。”

王宁的脸色顿时沉下来，顾南继续道：“这还要多亏高静文小朋友，每次犯错都要给自己留个证据，不然我们也不能这么有底气。”

“我，我不想，王阿姨，我不想进监狱。”

高静文毕竟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一听见顾南说要送她进少管所，登时慌了神，一把抓住身边王宁的手哭喊。

不过最让人注意的是她喊王宁时的称呼，不是妈，而是阿姨。

“你不想，你欺负人的时候有想过别人想不想吗？”蒋文静冷笑道：“事情轮到自己头上的时候知道哭，当初欺负别人的胆量去哪儿了？”

高静文抽噎着不说话，而王宁被她拽着，表情虽然难看，但竟然没有阻止顾南说要把高静文送到少管所的想法。

事情已经发展到这种地步，李校长也不得不开口缓和一下气氛，“几位都先消消气，既然我们坐到这里，肯定是希望找到一个合理的解决事情的方法。更何况两个学生的年纪都不大，从师者的角度来说，还是希望有一个回旋的余地。”

王宁轻轻“哼”了一声，没有表态，倒是张老师忙不迭道：“就是就是，什么事情都好解决……”

她的话还没说完，顾南就打断她说：“奉劝张老师还是不要插手这件事，虽然你是高静文同学的班主任，也是杜琳琳同学的前班主任，但关于这件事，你没有说话的资格。更何况，你的事情等下我们也要请李校长好好解决，比如，那枚戒指。”

张老师听到她的话原本通红的脸变得更红，等到最后一句话时，额头上已经冒出来细细密密的冷汗。

或许是因为她说话的语气过于激烈，李校长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顾南继续道：“李校长，不知道在我们来之前张老师是怎么同你交代这件事的。”

李校长隐晦的察觉出她话里的暗示，朝面带紧张的张老师看去一眼，道：“张老师的意思是，两个学生之间发生了点儿不愉快，现在闹到家长那里，希望我帮忙调解。”

说着，他看向杜琳琳和杜妈妈道：“我希望能从你们这里听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

杜琳琳咬唇，眼神不由自主的转到了顾南身上，后者向她投去鼓励的目光，杜妈妈也在一旁鼓励道：“琳琳，快跟校长说说事情经过。”

深吸一口气，杜琳琳从沙发起身道：“校长，不是我和高静文发生了矛盾，而是高静文故意找人欺负我。”

她把事情经过从头到尾说了一遍，李校长的面色越来越凝重，最后，杜琳琳道：“一开始我就找了张老师，希望得到她的帮助，但张老师不但没有惩罚谷川和高静文他们，还说无风不起浪，如果不是我自己做了什么错事，别人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欺负我。”

张老师欲言又止，憋的满脸通红，但碍于自己面前的人是校长，根本一句话都不敢说。

杜琳琳说完后，顾南适时的把手机视频放到李校长的办公桌上，道：“这是高静文自己录下的一部分视频，前天她又带人在放学路上围堵杜琳琳被我碰上，便把视频要了过来。”

她没说自己是怎么要的，高静文害怕的看了看她，脑海中又浮现出那天的事情。

然而就算是她说了也没什么用，当时她只觉得自己的骨头都要被捏碎，但回去后一看，根本没有丝毫的痕迹，可以说是一点儿证据都没有。

李校长拿起手机，将几个视频一一点开看完了。

顾南把手机音量调到了最低，但是视频播放的时候还可以听到一些不堪入耳的辱骂声，几个看起来只有十几岁的少年在一瞬间化身为恶魔，做着令成年人都觉得心惊胆寒的事情。

看完了视频，李校长将手机还给顾南，起身走到杜琳琳和杜妈妈面前，神色严肃道：“作为实验高中的校长，我要向你们道歉，是我校的管理不严格，以至于出了这样的事情，给杜琳琳同学和杜家长带来了严重的伤害，对不起。”

李校长语气诚恳，说完后还朝她们九十度鞠躬致歉，杜妈妈和杜琳琳看到他的动作，都局促的坐在沙发上，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伸手去扶还没直起身的李校长，“你这是做什么？你看这……”

“真正该道歉的不是李校长你。”蒋文静开口道：“虽然你作为校长敢于承担责任很令我敬佩，但真正该道歉的，是视频里的那几个人才对。”

视频里的学生有男有女，大约七八个人，李校长慎重点头，道：“我们愿意接受监督，认真处理这件事情。”

张老师看着他们，仍旧不死心道：“校长，都还是孩子……”

“孩子就不用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了吗？”顾南反问道：“如果说孩子不用担负起责任，那么作为成年人又是监督者教导者的张老师又怎么说呢？”

张老师支吾半晌，顾南又道：“更何况杜琳琳不是没有向你寻求过帮助，但张老师的态度是怎么样的呢？为人师表，难道就是这样做的？”

李校长道：“我们一定会全力调查这件事，给学生和家长一个交代，不管是高静文同学还是张老师，我们都会给出合理的处理结果。”

听到他这么说，张老师的脸色彻底颓废下去，王宁皱眉，不满道：“李校长，我们愿意做出赔偿，静文她也只是一时糊涂。”

“抱歉，王宁家长。”李校长转身看向她，以及她身边脸色凄然的高静文，“虽然这件事学校难辞其咎，但关于高静文同学的惩罚也不会少，具体处理情况我会和老师们开会商量，但就目前的情况来说，高静文同学严重违反校规校纪，不管她的成绩怎么样，实验高中都不会接纳这样的一个学生。”

这话的意思是高静文肯定会被开除，实验高中是*市最好的高中学校，同时*市的教育又在全国名列前茅，而被学校开除过的记录是会留在学籍档案之中，哪怕以后她又去了另外一所学校，这个记录也不会被抹去。

王宁环视一圈，森然的目光在顾南身上顿了顿，冷哼一声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先走了，还有，不用你们开除，明天我就会带静文办理退学手续。”

她说着就要带高静文离开，蒋文静起身拦住她们，挑眉道：“退学手续？王女士是对被学校开除有什么误解吧？”

王宁恶狠狠道：“这件事就不用你们*心了。”

“怎么能不用我们*心了呢？”顾南也起身站到她们面前，道：“关于这件事的赔偿我们一分都不会少要，还希望王女士留下自己的联系方式，我们将具体事宜咨询律师后会给出你们需要赔偿的金额。”

她的目光移到旁边的高静文脸上，一字一句道：“这也是高静文同学对于自己的行为该交的学费。”

王宁从包里拿了张名片丢给她们，然后直接绕开蒋文静，带着高静文打开门走了出去。

看着她们离开的背影，郑老师无奈的摇了摇头，说：“你们说是高静文的时候，我还有些不相信呢！”

“嗯？”顾南疑惑，“为什么？”

郑老师道：“因为高静文是初中部直升上来的学生，当初在学校里很有名，成绩好，动手能力强，跟同学关系也不错。”说到这儿，郑老师幽幽的叹了口气，“谁能想到会变成现在这幅样子呢？”

他没有多说，顾南也懒得多问，而是在想从办公室出来时李校长对她最后说的那一句话。

他说：“为人师者，最不愿意的就是看到放弃一个学生，高静文做错了事情，但还是希望最后给她一个反省的机会。”

顾南没有说话，蒋文静冷冷道：“我们给她一个机会，但如果不是我们今天站在这里还有证据，她们会给杜琳琳一个机会吗？”

杜妈妈还有一些事情想要和郑老师交流，而顾南和蒋文静趁着时间还早，打算立马回去学校。

走到半途遇见一个人抱着书往外走的高静文，不知怎么想的，顾南突然开口叫住她，“高同学。”

高静文还是怕顾南和蒋文静，见是她们两个，吓得快要哭出来，颤声道：“我已经被开除了，你们还想怎么样？”

“怎么样？”蒋文静见到她就没有好脸色，冷冷道：“被开除算什么惩罚，以你的行为，送你去少管所也不过分。”

高文静忍着眼泪道：“我还是未成年。”

蒋文静不为所动，继续补刀道：“所以是少管所啊。”

眼看着高静文就要崩溃大哭，顾南开口道：“年龄从来不是逃脱责任的借口，人总是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高静文张了张嘴，道：“我只是想教训她一下，吓吓她而已。”

对上蒋文静越来越冷峻的目光，高静文的声音也越来越低，说到最后，自己也没了底气。

“你有什么资格说‘教训她’这三个字？”蒋文静抱着胳膊，冷冷道：“有教训别人的功夫，不如先管好自己。”

顾南朝门口的方向看去，隐约可以看到王宁正站在那里打电话，想了想，她问：“接下来你会去哪里读书？”

高文静老实道：“阿姨说不用我担心，她会送我出国。”

“果然。”顾南失笑，感叹道：“果然好手段。”

高文静摸不着头脑，疑惑道：“什么意思？”

蒋文静厌恶的看了她一眼，道：“说你没长脑子。”

说完，也不管她是什么反应，拽着顾南径直离开了。

有学校领导的强力干预，杜琳琳的事情解决的还算顺利，带头的高静文和谷川都被开除，余下的几个学生记大过留校查看，并做出检讨，记入学籍档案。

而张老师也因为作风有严重问题，被实验高中开除，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又有人将一封匿名信交到了教育局。

校园霸凌一直都是社会重点关注的问题，而助纣为虐的老师更是教师界的毒瘤，张老师很快被调查，最后的处分是吊销教师资格证。

学校出了这么大变动，学生们不可能察觉不到，有好事者将事情经过猜了个**不离十，然后发到了网络上，立马引起轩然大波。

除却校园霸凌本身的热度之外，最重要的还是学校的处理态度，相比于之前的消极处理，实验高中这种雷厉风行的做事风格反而获得了网友的好感。

事情发酵的第二天，令顾南没想到的是高静文直接在微博上公开了身份，同时将自己的检讨书发出来，表示自己会认真反省自己，绝不会再做出这样的事情。

古话说浪子回头金不换，网友虽然十分愤慨这件事，但面对一个诚恳认错的十五岁少年，还是有极大的包容心，纷纷表示期待小姑娘的蜕变。

然而这份包容心并没有转移到张老师身上，所有人都对她表现出强烈的谴责，毕竟身为一个老师，她的任务应该是传道受业，而不是纵容甚至帮助学生犯错。

在全民网络化的时代，*市教育局自然也有自己的官微，越来越多的网友私信询问张老师的处理情况，最后官微不得不将名字打码后公布了处理结果。

顾南上网的时候关注了一下这件事，看到这个消息后感叹了一番，网络时代信息传递迅速且传播范围广，有了这个前科，且不说以后张老师找工作会怎么困难，教育界是永远不会再接纳她这个人了。

作为一个新手网红，顾南在关注这件事的同时也在自己微博上发出了自己特地询问芳姐后得出的防校园霸凌指南。蒋文静在一旁看着，啧啧道：“是谁之前说自己怎么可能当网红？”

顾南一愣，一时还想不起来自己是什么时候说的这句话，被提醒之后才想起来是去年暑假的事情，只好哭笑不得道：“所以说flag不能乱立啊！”

对于高静文及其他几个学生提出的伤害索赔是顾南找了相熟的律师，最后得出的金额让杜妈妈吃了一惊，律师解释道：“除了身体伤害外，这个年龄段的孩子，遇到这种事情最主要的还是心理创伤，我建议家长带她去做一个定期的心理疏导，不用刻意告诉她是为了什么，就说去交流一下。”

说这段话的时候杜琳琳并不在场，杜妈妈似懂非懂的点头，道：“这几天琳琳她经常做噩梦，是不是也很这个什么心理创伤有关系？”

律师点头道：“这是心理创伤的最直接表现。”

本来以为像家长索赔时会遇上些麻烦，没想到这些人一个比一个干脆，不仅按要求给了赔偿金，还带着自家孩子给杜琳琳道歉。

顾南大为惊讶，蒋文静摆弄着手机道：“警察一个个上门约谈，这几个学生算是在警方那里挂了号，再有类似行为直接抓起来，不然你以为他们怎么会这么老实？”

她把自己手机上的一个短息给顾南看，正是齐奇发来的，告诉她事情解决，问蒋文静要奖励。

顾南道：“是齐奇找的人？”

“也不算是。”蒋文静道：“这件事在网上的传播量很大，再加上教育这一块最近是重点部门，抓的十分严格，稍稍提一句就能引起一场风暴。”

这次是由高静文的父亲亲自带着她来道歉，相比于前几天的态度，高静文这次显得诚恳多了，看来是真的被吓怕了。

系统发布给顾南的人物一栏里，除了陶莹莹和谷川之外，其余几个学生都由家长带着亲自前来。

陶莹莹是因为她并没有参与到这件事里，并且听杜琳琳所说，她现在已经转学去了别的地方。

至于谷川，他们家来的是一个中年男人，话也不多，似乎是秘书或者律师之类的人。

对于这种道歉还拿捏着姿态的人，顾南从心里感到厌烦，当即对蒋文静吐槽道：“这个谷川一直没再出现过，不然非得饶不了她。”

蒋文静靠在顾南身上，闻言小声道：“顾南南，你知道坑爹的最高境界是什么吗？”

“我爸是XX？”

蒋文静笑眯眯的点头，顾南从她的目光里读出来一些深意，“你是说谷川？”

蒋文静笑道：“天机不可泄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