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最古之王

“杂种，在与本王解除契约后，居然还有胆子再一次召唤王吗？！”

在这声音于众人耳边响起后，漫天的金色灵子聚集在一起开始化为人形，金发血瞳的王者嘴角挂着狰狞的笑意降临于世。当他看见自己的前擅自解决契约冒犯王的尊严需要好好教训御主后，这位脾气一向不怎么好的王者开了巴比伦之门就对着自己的小御主轰炸了过去。

不过这些数量惊人的宝具在洛九思面前尽数被玛修的雪花之壁拦下。吉尔伽美什冷笑着道：“玛修你让开，本王今天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杂种！”

持着盾的少女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英雄王，前辈他是被人所*的。如果我不是亚英灵，那么连我也不可能留在迦勒底。更何况前辈一直被监视和制约着……”

听闻这话，本来暴怒的王者却诡异的冷静下来。他睁着那双血红色的瞳仁看着洛九思，几秒后溢出了一连串充盈着恶意的，绝不会令人感到愉快的笑声：“九思啊，你还真是会令王感到愉悦啊！明明拥有那样的力量，竟然心甘情愿的被蝼蚁管制约束！果然，每一次你都懂怎样为王创造惊喜！”

呵呵，你开心就好。

洛九思默默翻了个白眼。不想金色的君王却走到他面前来，单手抚上了他的脸，纤长的食指描绘着少年的脸型，指肚不轻不重的按压着那双美丽的如同大海的眼睛。他微微俯下身，薄唇贴在少年的耳侧，如同引诱人堕入地狱的恶魔：“为什么要同我们解除契约呢？仅仅是依靠本王的力量，你都无需畏惧任何人。把那些敢于犯上的蝼蚁们全部碾死，本王赋予你在王的花园里随意走动的权利……”

洛九思侧过头：“吉尔，我觉得你以前性格挺好的，在英灵座上的几千年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把当初乌鲁克那个只是嘴上傲娇到死但为人还是很好说话的、也能被称为“贤王”的存在——变成了如今这个说两句话就让人想要抽死他的中二暴君？？！！！

“不过我的确是需要依靠您的力量。”退后半步，洛九思以乌鲁克的臣子之礼，对着自己的王深深拜了下去：“昔年蒙君庇佑，无敢相忘。今日在此，斗胆请王之光辉再度加冕于身。”

眼前这个人，是吉尔伽美什，是他第一次和玛修前往历史奇点，面对冬木市黑化的阿尔托利亚无能为力之下凭着一股韧劲召唤的英灵，也是第一位正式同自己签订契约的英灵。

洛九思知道，自己的性格在面对抉择时常常会犹豫不定，在最开始甚至可以说是毫无主见。玛修以他的话唯首是瞻，若没有吉尔伽美什这位王者可以称得上是强硬的姿态与彪悍的战斗力，他和玛修绝对活不过法国那个历史特异点。作为陪伴他时间最长久的英灵，纵然吉尔伽美什不是个什么好的（……），但这位王者确实在一次次的战斗中保护了他。而吉尔伽美什对他们所遇到的每一个人或是英灵的评论，也让洛九思从中学到了很多。

可以说，没有吉尔伽美什，就没有日后那个站在时间圣殿里以一己之力对怼72柱魔神的色位（*rand）魔术师。在冠位魔术师几乎都隐世不出的年代里，洛九思能以极其年轻的年龄达到这个地步，堪称为神迹。

……当然，吉尔伽美什只负责开拓洛九思的眼界与胸襟。教导洛九思魔术的，是达芬奇以及属于洛九思的Caster们。

“你还真是敢说。”吉尔伽美什冷笑着，“然后让本王再一次被你单方面解除契约吗？九思，你置王的尊严于何位？”

哦，能说出这种话，基本上已经算是气消同意了，现在只不过是在死撑着面子罢了。洛九思冷漠的想。

“啧。”

吉尔伽美什皱起眉：“杂种你给本王听好了——本王是绝对不会说第三次的——本王是吉尔伽美什，以Archer职阶降世，你可为与本王订立契约之人？”

洛九思行礼：“我是洛九思。是与您订立契约之人。”

虚空中，似有什么人低声喟叹。

契约成立。

“嗯，吉尔，那接下来就交给你啦。”

被遗忘许久的彭格列众人听到洛九思带着些许欢快的声音：“吾王啊，请把他们都打服吧（*＾-＾*）！”

吉尔伽美什扫视了周围一圈，再结合降世时被塞入的关于此世的相关知识，嘲讽的笑了：“彭格列么……”

当里包恩带着沢田纲吉见到洛九思时，一时间只觉得有些荒谬。

就是这么一个看上去蛮乖的少年，居然能毁了彭格列意大利总部却丝毫无损，连九代的守护者们尽皆出动也无法撼动其分毫？

活久见。

彭格列总部的一群人都是饭桶吗？！而且把沢田纲吉这个不成器的弟子弄过来干什么？给对方送菜吗？！

里包恩平静的表情下是咆哮的内心。

洛九思看着眼前的小婴儿和软糯的跟个兔子一样的男孩，在心底默默说了声抱歉。

吉尔伽美什的行动他不想管也管不了啊，除了恩奇都，又有谁能够阻止那位骄傲的王者呢。诚然，作为被吉尔伽美什承认了的御主，如果洛九思强硬的要求的话，纵使不使用令咒吉尔伽美什基本上也都会顺从，但是……

之后的几天，他就会过得非常惨好吗？狮子的鬃毛是那么好拔的么？

洛九思的其余Servant们倒是很乐意看这场御主与傲慢英灵的大戏，几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份子还总是希望洛九思和吉尔伽美什最好能就此闹掰，那个家伙一天到晚霸占着九思实在是太讨厌啦！

但对洛九思本人而言……这种情况还是能避免就避免吧……

谁知道吉尔伽美什现在又跑哪儿去了……作为有A 级单兵行动能力的Archer，这位大爷在炮轰完彭格列总部后，就愉快的满世界浪去了。

叹了口气，洛九思看着面前那个尴尬的不知该如何交谈的男孩，冲着对方笑了笑：“你好，我是洛九思。洛水的洛，君子九思的九思。”

“啊……你你你你好！”沢田纲吉抖得像在筛糠。

里包恩一脚踹了过去：“蠢纲！”彭格列的形象都被你丢完了！

里包恩眼角余光瞟见洛九思放下了手中的茶杯：“里包恩先生……是吗？我已经和彭格列九代目达成了共识，来这里是想借沢田纲吉先生的彭格列指环一用。”

准确的说，是借用吉尔伽美什强大的武力，强行与彭格列高层达成了共识。

那位王者在轰掉了彭格列总部后，坐着维摩那高悬于空中，对着地面上的众人开起了嘲讽： “如果只是这种程度的话，连惹人怜爱的资格都没有呢。这世间的一切宝物都是属于本王的，包括那个什么戒指也是，只不过被王暂且存放在你们手中罢了。既然九思问你们要了，你们为什么还不乖乖的呈上来？”

“哇哦……”洛九思在他身后，和玛修悄悄咬耳朵：“我才发现，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再喊我杂种了？至少心态平和时是不会这样喊了。”

玛修也小小声的回答：“不太记得了，但似乎从阿克俄罗斯（第三特异点）回来后开始英雄王就不再那么咄咄*人了？”

洛九思深沉脸，所以当初是发生了什么让吉尔伽美什彻底改变态度，他完全不记得啊。

“借、借用彭格列指环？”沢田纲吉的声音瞬间拔高，虽然不是很了解，但他也知道彭格列指环的价值与代表的意义。他为了能得到完整的彭格列指环，还和同伴们一起经历了艰苦的战斗。

沢田纲吉两眼无神的看着洛九思，心里想：这种东西……是可以随便外借的吗？

里包恩探询的看向一边的*rabanters，在看到对方点头后，对着沢田纲吉道：“蠢纲，把指环给他。”

“欸？可是……”沢田纲吉咽了咽口水，顶着里包恩的目光，终究是没再敢发出什么质疑，委委屈屈的把指环从手上褪了下来，递给洛九思。

“谢谢。”洛九思接过指环，示意玛修联系达芬奇：“达芬奇亲，这枚指环据说是与时间有关的。”

“好的，我马上开始扫描。”达芬奇立刻投影出现在他们面前。数分钟后，她对洛九思说：“好了。”

“嗯，那我就还回去咯。”

在获得达芬奇的同意后，洛九思笑眯眯的把戒指还给了沢田纲吉：“谢谢。”

“呃……”沢田纲吉不知道该怎样回复。

“既然你们借用完了指环，那也就可以离开了吧？”一直等候在一旁的*rabanters警惕的问。

“……”

这种和驱赶害虫一样的语气，真是让人不爽哦。

“好的好的，马上走。”目的达到了，洛九思陪着笑，拉着玛修开溜。

“御主，还有一个关于空间的，那也会是戒指吗？”玛修问。

“我不知道。”洛九思带着笑意回答，“但吉尔会找到的。这就够了。”

玛修看着洛九思神采飞扬的笑容，心想，又被坑了呢，英雄王殿下。

少女歪着脑袋认真的想了想，咦，好像除了自己，大家都或多或少的被前辈坑过？

“啊，吉尔回来了。”察觉到熟悉的魔力波动，洛九思转过头，看向正在自己身边出现的吉尔伽美什，“吉尔……”

“东西本王给你拿来了。”吉尔伽美什脸色不是很好，但还是扔给洛九思一枚指环，上面有着展开的双翼，“下次不要指望本王帮你做这些事！”

但您每次都这么说，却一直在帮前辈做啊……玛修装作若无其事的移开了视线。

这边，洛九思在思考着，把吉尔伽美什召唤出来是不是个错误。

或许我当初应该召唤别人？就算是清姬，也绝对比吉尔好哄。

但转念想了想，如果自己敢不第一个召唤那位任性的王者的话……

不，画面太美，他还想好好活着。

作者有话要说：

从这里开始，我已经在慢慢塑造洛九思的人格了。在我心里，不是每一个人突然到达异世，接触到此前从未接触过的知识后还能冷静的面对一切。所以在最开始，洛九思是彷徨而毫无主见的，因为他本身并没有“认同”世界。而把他从这种状态中拉出来的，是闪闪。所以说闪闪在九思心中是很不一样的存在。如果说玛修的精神依靠是洛九思，那么洛九思的精神依靠就是吉尔伽美什。

闪闪还没发现，他在面对洛九思时是很包容的。这个不是OOC，因为在FGO里，当和吉尔伽美什达到满好感度时，在解锁的空间对话里，吉尔伽美什就会承认御主的地位，并且不会排斥御主再和别的英灵签订契约。怎么说呢，反正我看他的那些解锁对话，总结一下就是这个家伙如果混熟了其实非常好说话……

虽然要和他混熟真的好难……

还有就是文中，闪闪说那些宣誓的话他绝不会说第二次。这里他不是傲娇，而是指，如果洛九思再一次和他解除契约，那么他将永远都不会回应九思的召唤。直接弄死九思都是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