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名为库洛洛的男人

英灵中有不少美人，清纯妩媚成熟泼辣性感高冷治愈纯真俏皮傲娇激萌英俊邪魅阳光阴郁帅气居家……应有尽有，男女皆含，可萝莉可少女可御姐，可白斩鸡可肌肉男。所以某种意义上来说，在“美色”这方面，洛九思也当的上是阅尽千帆。

更别提，那些英灵们都是在神话和史诗中被记载、被千秋万代传颂的某一领域的杰出者，自有其骄傲与高贵，为他们生生赋予了超脱于凡俗的气质。

尽管如此，当看清面前之人的长相时，洛九思也不由得发出一声低低的赞叹。

无他，这个男人……真的，长得太好看了。不是偏于女气，而是属于男性的那种美。美的不带有侵略性，但见之难忘。

没看玛修脸都红了吗。

“正好我们也要等人。”洛九思微微的笑着，“那便……恭敬不如从命。多谢您的款待了。”

“Master，你们在磨蹭什么？”Emiya不知怎么竟在暗处现了形，装作一副急匆匆赶来的样子，不由分说的拉住玛修和洛九思就要离开，“我们还有事。”

他看了男人一眼，语气里有轻微的不耐：“抱歉，这家伙可能不能同你去喝咖啡了。”

“没关系。”男人并不把这堪称是无礼的举动放在心上，依旧笑的令人如沐春风，“我还会在这个城市待上一段时日，日后再约未尝不可。”

“我是库洛洛鲁西鲁，不知先生怎么称呼？”

洛九思顿了顿，脸上的笑容又扩大了几个弧度：“我是洛九思。唔，以这个国家的习惯来说，应该是九思洛。”

走远了一段距离后，Emiya没好气的甩开了手，抱臂开始教育自家不让人省心的Master：“你是傻的吗，我一会不在你就让自己被那么麻烦的人缠上了？”

回想了一下之前看见库洛洛时对方身上那即便是尽力掩饰也藏不住的血腥味，Emiya的声音又高了一个调：“那家伙浑身上下都是黑暗的气息你看不出来？！需不需要我去帮你配副眼镜。还要去一起喝咖啡，玛修你怎么不拦住他。”

“咦！”莫名其妙被点名的玛修很吃惊。

“……我知道啦，卫宫爸爸。”洛九思撇了撇嘴。

“你叫我什么——？”Emiya以为自己大概是耳鸣听错了。

“那……卫宫妈妈？”洛九思带着些恶劣笑意的重复。

回应他这句话的是Emiya一个毫不留情的敲脑袋。

“我知道那个人很危险。”看Emiya有要爆发的趋势，洛九思乖乖的不闹事了。在看见男人的装扮时就感觉有些熟悉，及至听到男人的名字，他就恍然大悟。

是那个库洛洛鲁西鲁啊……虽为人之身，却被无数漫迷们奉上高台，获得“暗夜帝王”称号的男人，毫不夸张的说，他是最真实的黑暗。

他的每一个举动都称不上良善，偏偏又光明磊落的令人无可指责，哪怕是面对死亡，依旧不会对自己曾经的恶行感到悔过。杀人不是手段亦不是目的，仅仅是因为“想”，所以就去做了。就这方面来看，和吉尔伽美什或许非常的有共同语言。

说曹*曹*到。

“哇哦，这次来的是你这杂种吗。”

金砂在身边凝聚，化为人形。金发血瞳的王者循着魔力链接一路找过来，一眼就看见了自家小小的不成器的Master，以及站在他身边的，那个和自己一直相性不好的同职阶的英灵。

“吉尔？你怎么回来了？”洛九思有些小吃惊。

“怎么，不欢迎本王？”吉尔伽美什似笑非笑的看了眼洛九思，然而眼神里却是明明白白的“敢说是你就给本王等着”。

“不，只是有些惊讶。毕竟对于你来说，一个崭新的世界不是很有吸引力么，而且这也是当初你和我签订契约时的条件之一啊。”洛九思摇了摇头。话又说回来，他怎么敢把这位王拒之门外哦。

洛九思不知道，日后的他经常这样做……尤其是在晚上……

Emiya侧过头看了一眼洛九思。在他们这些被洛九思召唤并签订了契约的英灵中，一直有一个说法——当初第一个被召唤的吉尔伽美什，和御主之间有三条约定。也正是因为这三条约定，吉尔伽美什才会愿意在最初把自己的力量借给洛九思使用。

当然，后来这种感情就逐渐演变成“这杂种姑且还算有趣不能这样轻易死了” →“算了看在这家伙给本王提供了不少乐趣的份上就帮他一把” →“作为御主来说你已经很不错了本王的力量勉强同意你拿去随意使用吧”。

最后是——

“洛九思，你不许死，这是王的命令。”

吉尔伽美什显然也想起了当初满脸血污的少年一手扶住身边脱力昏迷的少女，站在冬木市的废墟上可以算得上是冒犯无礼的与自己讲条件定契约的事。

“还真敢说啊九思，你当初忤逆王的罪过可是死一百次都不足惜的。”

虽然说的是这种听上去就令人莫名胆寒的话，更因为声音的主人那一惯傲慢嘲讽的腔调而不自觉的粘带上了恶意，但吉尔伽美什——这位在史书上留下了“暴虐”之名的君主——他是笑着的，不像以往那些拉仇恨MAX的笑容，而是真切的能够看出他的愉悦。

显然，那个只有洛九思和吉尔伽美什知道的约定很得吉尔伽美什意。

“是是是，我冒犯您的罪过简直是罄竹难书。”

“我说……”Emiya站在一边，脑门上青筋蹦的欢快，“可以去落脚的房子了吗？”

“呵，庶民的品味本王可看不上眼。”

“那你就自己去买套房子装修吧，反正你钱多。古往今来最大的暴发户。”Emiya一个字一个字的从牙缝里挤出话来。

吉尔伽美什不屑的嗤笑了一声。对他来说，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卫宫妈妈，我中午想吃菠萝饭和可乐鸡翅。”洛九思笑嘻嘻的说。

“本王要吃虾球和牛排。饭后甜点要焦糖布丁。”吉尔伽美什接嘴。

“（ノ益）ノ彡┻━┻！！！你们两个混蛋！饿死算了！”

话虽这样说，但最后某人还是乖乖地进了新买下来的别墅的厨房去做吃的了。

“喂吉尔。”乘着Emiya听不见，洛九思冲着吉尔伽美什挤眉弄眼，“你不会是看Emiya来了，所以专门回来吃东西的吧？”

吉尔伽美什轻蔑的看他一眼：“杂种，本王是那种人吗？！”

你是。洛九思看着吉尔伽美什的脸，默默的把这句话咽回了喉咙。

吉尔伽美什看着这人愚蠢的眉眼就一阵心烦。啧，杂种，本王就不能是担心你才回来看看吗。

名为库洛洛鲁西鲁的青年在第二日就同洛九思再一次于街上偶遇，这一次在没有Emiya的干扰下，两人很快就已经可以相互之间用名字而非姓氏称呼。

“那么九思是刚到这个城市的？”坐在咖啡馆里，库洛洛啜了一口自己面前的咖啡。

“没错，之前心情不好，朋友就推荐了这座海滨城市，闲着无聊就来逛逛了。”洛九思面不改色的瞎扯着谎话。他是不知道库洛洛为什么会找上他啦，想来想去，自己身上似乎没有什么值得对方觊觎的东西，洛九思也就乐得装作不知道库洛洛的身份。

哎呀，反正出了事还有Severant们帮忙担着，在这个本质上还是弱肉强食的世界里，自己似乎没什么好怕的。

“唔，抱歉，我接个电话。”在一阵音乐声后，库洛洛歉意地笑了笑，掏出自己的手机。

洛九思耸耸肩，示意对方自便。但就在库洛洛挂断电话时，他只觉得后颈一疼，还来不及做什么，整个人就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辛苦了，派克。”黑曜石般的眸子里闪着细碎的光，库洛洛冲着站在洛九思身后的金色短发，身材傲人的女子点了点头。

“我们回去。”库洛洛这样说着，一把扛起了洛九思，率先向外走去。派克紧跟在他身后离去。诡异的是，对于他们扛了个大活人这件事，四周的人都像是没看见一样，继续做自己的事。

“该吃晚饭了。”Emiya把盘子“嘭”的一声砸在吉尔伽美什面前，左右看了看，“Master呢？怎么不见了？”

“前辈的话，之前出去了。”玛修闻声望了过来，“因为前辈说只是去附近的图书馆看看，我就没有跟随。”

Emiya皱了皱眉，开始通过魔力链接同洛九思对话：“Master，你现在在哪里？快回来吃饭！！”

魔力链接的另一端静悄悄的，那个人熟悉的声音并没有响起。

“Master？”Emiya又喊了几声。

始终无人应答。

“该死的！”Emiya一把扯下身上的围裙，在原地灵子化消失。

“吉尔伽美什你个二货！就知道吃！Master出事了！”

“团长，这个人……有什么特殊的吗？”

陌生的……女人的声音……

洛九思眼皮动了动，总算睁开眼。

“库洛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