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六章 大阪陷落(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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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九点,联合舰队第二舰队的驱逐舰分队的四艘驱逐舰,以每小时二十九节的高度疯一般的赶往对马。驱逐舰分队由铃木贯太郎中佐率领,这四艘驱逐舰都是最新式的,而且已经跑出了全,三、四百吨的驱逐舰如同灵巧的箭鱼,在海面上划开波浪,给人的感觉似乎是在海面上飞行。
铃木贯太郎中佐本来是在巡洋舰当舰长的,因为东乡平八郎和秋山真之对现在驱逐舰的舰长们实在是看不过眼了,这些人在旅顺偷袭和黄海夜战的时候,表现过于低劣,东乡平八郎就想起这位当年带着鱼雷艇偷袭威海卫,趁着涌浪翻越北洋水师修建用来拦截船只的栅栏的那个傻大胆,于是铃木贯太郎就又下放到驱逐舰分队当了分队长。
铃木贯太郎脸阴沉的滴水,两撇上翘的小胡子不停的抖动,三个小时的飞奔,他率领的驱逐舰分队赶到了对马海峡,可是白浪滔天的海面上连俄国舰队的影子都看不见,而且他也没收到任何侦察船的电报信号。
是继续往南搜寻,还是在这里等待,这是个两难的决定,再往南走,驱逐舰上的煤炭供应就成了问题,这几艘驱逐舰的度已经比联合舰队主力高了一倍,根本没有运输船能跟上他们的度。可是在这里等候的话,万一俄国舰队已经逃跑,岂不是放虎归山?
铃木贯太郎无奈,只好给联合舰队的旗舰“敷岛”上了电报,请求指示。过不多久,接到的命令是原地待命。又过了一个小时,铃木贯太郎等到了联合舰队的第三舰队。出羽重远中将率领的第三舰队是最早出地。而且大部分是轻型巡洋舰之类的,所以比联合舰队主力提前许多到达对马海峡。他来到对马以后也不晓得该怎么办了。他的处理办法和铃木贯太郎一样,电报请求指示,秋山真之和东乡平八郎商量过后,让他们就在冲之岛附近埋伏,等候俄国舰队,准备打俄国人一个措手不及。
一个小时以后,一封电报摆在了东乡平八郎的桌子前,东乡平八郎和秋山真之看过以后同时倒吸了几口冬天的海风,凉气顺着头顶窜在了脚心。他俩的感觉是全身已经结冰了,冷的钻心。三井物产租用的一艘挪威商船“第二奥斯卡”号在海上现了一个令他们目瞪口呆的情景,一个由一艘战列舰、四艘巡洋舰、一艘通讯船、一艘医疗船组成的俄国舰队,除了一艘巡洋舰冒着白烟拉开全向西南方逃跑以后。剩余地六艘船全部打开了海底阀,在对马海峡附近自沉了。
“第二奥斯卡”号的船员亲眼目睹了一艘艘小山般的军舰几乎是同时向海里沉没,海面上卷起一个个巨大的漩涡,周围地海水向沉船的地方灌了过来。看起来似乎是海底有水怪在张口大嘴将这些军舰生生吞进肚子里。
而那艘没有沉没的装甲巡洋舰把人员由小艇接上船以后,就拉开了全向西南方向逃逸,看样子,那艘巡洋舰是最新式的,逃跑地度不会低于每小时二十节。
“我们上当了!”秋山真之的嘴唇都变的乌青,凭他的智慧,他立刻就明白了,俄国波罗的海舰队用的是丢车保帅的策略,用六艘老式军舰吸引了联合舰队的注意力。把东乡平八郎骗到对马海峡,而波罗的海舰队则通过宗谷海峡或津轻海峡绕过北海道,进入日本海,直扑他们地目的地——海参崴。唯一让秋山真之搞不懂的是,为什么这支舰队不和联合舰队决战呢?如果是那样的话,即使这支舰队全军覆没。也可以消耗掉联合舰队的一部分战斗力,使得今后俄国波罗的海舰队可以更容易地对付日本,这样白白的沉入海底,实在是太可惜了。
“秋山君,通知舰队全体返航镇海湾,加煤加水完毕,回旅顺吧,岛村君只有一艘三笠号战列舰和几艘老式军舰,万一俄国远东舰队突围。那他们太危险了。”东乡平八郎平静的道。
“都是我的错。我过于轻视罗杰斯特温斯基了,请司令官阁下允许我有尊严的死去。”秋山真之神色黯然道。
俄国波罗地海舰队如果到了海参崴。那就是放虎归山了。旅顺没有打破。这种用空城计围住远东舰队。然后主力出海寻找波罗地海舰队决战地把戏只能演一次。消息应该很快传到旅顺。如果龟缩在旅顺地俄国远东舰队提前得到了消息。那么岛村雄和“三笠”号战列舰就只有“玉碎”一条路了。
联合舰队总共就只有六艘战列舰。已经被水雷炸沉了两艘。再要损失了“三笠”号。那么波罗地海舰队和远东舰队汇合以后。九艘先进地战列舰对日本三艘战列舰。傻子当统帅也能全歼日本海军。即使俄国人胆怯。不敢进行海上决战。只要波罗地海舰队地主力没有被消灭。日本向满洲地运输线就是非常危险地。失去海上运输线对于日军来说。几乎等同于失败。这就是岛国地悲哀。天生地弱点。
“哈哈。秋山君说什么呢?我正要为你请功呢!”东乡平八郎哈哈大笑道。他转过脸叫道:“来人。给大本营电。联合舰队在对马海峡战役中。大败俄军。俄国波罗地海舰队被我军击沉六艘。击伤。击伤。就说击伤十五艘吧。我军大获全胜!其中先任参谋秋山真之地功劳最大。七段击战术使用极为成功。俄国波罗地海舰队残部仓皇逃往海参崴!”
一个参谋记录完毕。走出舰长室。去了电报房。秋山真之又羞又怒。忍不住厉声道:“司令官阁下。你这是讳败为胜。谎报军情。什么时候。帝国海军堕落到了这个地步?我是松山藩地藩士。对这种损害武士尊严地行为。我无法赞同!”
“秋山君!这个报告地目地是用来堵住国会那些蠢货地嘴。这份电报。海相山本权兵卫大人一看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是海军地奠基人。这点眼力是有地。山县有朋元老和伊藤博文大人都能看明白!仗还要打下去。如果国民知道我们失败了。国会里就会掀起轩然大波。那些意图扳倒山本权兵卫大人和打击海军地家伙就会借题挥。现在是帝国最危难地时候。只有保住了联合舰队。帝国才有反败为胜地机会!秋山君。现在不能考虑那些虚无缥缈地武士荣誉。那些藩士地信条救不了帝国。为了天皇和日本。即使让我做魔鬼。我也会毫不犹豫去做地!”低矮地东乡平八郎挥舞着拳头吼叫着。像一头笼中地困兽。
秋山真之沉思半晌。苦涩地道:“您说地是对地!我太小看那个俄国舰队司令了。他们在早上六点现了我们。而到了三个小时之后才逃走。就是故意给我们三个小时地时间。让我们抛弃军舰上储备地煤炭。使得我们舰队无法绕过北海道追击他们地主力。俄国人真是够心狠地。居然能牺牲六艘军舰作为诱饵。”
秋山真之彷佛可以看见俄国人脸上那种得意地笑容和深深的嘲弄意味,这让这位被称为天才的日本联合舰队先任参谋,感觉心灵很受伤。
“是啊,俄国的实力比帝国雄厚太多了,他们沉入海底的舰队。实力已经快赶上咱们联合舰队的主力了!算了,说这个没有用处,返航吧。”东乡平八郎的脸上也显露出了遗憾里带着羡慕的神色。
日本海军的将领哪个有胆量拿军舰作为钓饵,随意牺牲地?任何一艘最老旧的军舰,都是联合舰队的宝贝,日本海军的军官十个有八个是守财奴,像俄国人这么大手大脚的败家子,要是生在日本,早就上了军事法庭了。不把他千刀万剐恐怕难消国人之恨。而俄国人也真够大方的,连战列舰这种海上霸王都舍得往海里沉。这让东乡平八郎和秋山真之唏嘘不已。
“司令官阁下,出羽重远中将带着第三舰队地巡洋舰分队追击俄国舰队去了,铃木贯太郎中佐也跟着他去了!”一个参谋拿着墨迹未干的电报译稿道。
“八嘎!他想干什么?立刻命令他马上返航!否则军法从事!”刚才还平静的抚慰秋山真之的东乡平八郎,此刻惊讶的嘴巴都合不上了。
“司令官阁下,追击一下也许不是错,说不定会有意外的收获。”秋山真之现在反过来劝东乡平八郎了。
“八嘎,出羽重远是个想立功想疯了的家伙!俄舰逃逸的方向一定是清国的港口,我估计不是上海就是青岛,现在清国和德国都还在保持中立,而万一出羽重远杀昏了头地话,追进了中立国地港口,帝国现在正在争取清国加入帝国一方对俄国宣战,这个时候激怒清国是非常不明智的,而德国一直对帝国很不友好,德国皇帝天天在宣传黄祸论,要是出羽重远和铃木贯太郎造成什么恶果地话,帝国就是雪上加霜了!我怎么会让铃木贯太郎去做驱逐舰分队的分队长!我真混啊!”东乡平八郎又急又气,对秋山真之也说了粗口,但更多的是深深的忧虑和悔意。
秋山真之也意识到,出羽重远和自己一样,也是当年倒幕战争的时候站错了队,出身于支持幕府的“贼藩”,自己要不是因为老师是赫赫有名的美国海军之父——马汉上校,恐怕也很难有升迁的机会,而出羽重远为了洗刷这个“贼藩”的罪名,铁定是想立一个头功的,铃木贯太郎更是个敢用鱼雷艇攻击定远、镇远这样的头号铁甲舰的疯子,他们俩凑到一起,不惹祸那就奇怪了!
日本和俄国这场战争里,政治的因素远远大于战争本身,用的将领不勇敢不行,过于勇敢了又会惹来大祸。在旅顺的时候,日本不敢在公海布雷,而俄国人就从来没有这个忌讳,说到底,还是国力太弱。对于国际影响考虑的太多了,但是不考虑又肯定出大乱子,真是难啊!
第三舰队的巡洋舰自带的煤炭不能支撑到舰队绕过北海道,却足够跑到上海或青岛地,万一这俩家伙杀红了眼,一路追击带着舰队杀进上海或是青岛,那玩笑就开到天上去了。杀进上海,日本想拉拢清国参战,一起打击俄国人的计划肯定泡汤,而且上海虽然名义上属于大清。可实际上列强在那里的利益盘根错节,简直是个万国瓷器店,碰一下就是大麻烦,而万一杀进青岛。后果就更不堪设想,盛怒之下的威廉二世皇帝不把德国的舰队开进东京是绝对不肯罢休的!
“下令电报室,不间断的呼叫出羽重远和铃木贯太郎,命令他们不得追击。必须马上返航镇海湾,否则军法严惩!”东乡平八郎几乎是声嘶力竭的嚎叫。上开足了马力向上海方向驶去,太阳已经将海面上的大雾驱散了,烟囱里冒出的白色烟雾也隐约可见,湛蓝地海水、灿烂的阳光、黑色的巨舰,整个就是一幅美丽的画卷。
可是陈铁丹这些人可没有什么心情欣赏海上地美景,这艘一万零两百吨的重型装甲巡洋舰已经开到二十节的度,差不多已经是极限了。本来这艘船设计的最高时可以达到二十四节,可是因为从俄罗斯跑到安南这一路上。锅炉烧地都是海水,结垢极为严重,尽管在海防的时候经过了一些简单的软化、除垢处理,但是并不彻底,影响了航行度。
“纳瓦里诺”号装甲巡洋舰是陈铁丹带的七条船里唯一的一条新舰,下水还不到一年。剩下的六条都是博加列夫带来的号称第三太平洋舰队的那些老式军舰,其中还有博加列夫一直使用的旗舰“亚历山大一世”号战列舰,这些军舰平均舰龄过了十年,有些甚至比雷纳在澳大利亚买地那些法国退役军舰还要老旧。
博加列夫带的那只舰队因为军舰过于陈旧,所以被英国、法国这些海上强国戏称为“浮动的熨斗”,他们觉得这些老旧的军舰和老式的烧木炭,带着个烟囱的熨斗在海战中起地作用也区别不大了,这样的舰队怎么能给主力舰队增加战斗力呢?只会成为波罗的海舰队的累赘。
陈铁丹在对马海峡把那六艘老军舰沉入海底,然后把人接到纳瓦里诺”号装甲巡洋舰。就开始了海上的逃亡生涯。
陈铁丹是跟着庄虎臣打过仗的。娘子关面对联军的时候从来就没怕过,甘军这些士兵虽然都是新军。没上过战场,可也是训练有素,只是都是些旱鸭子,一上了船就觉得心里虚。
“哥哥,咱们不会死在海上吧?这人死海上,魂能回家不?”
“你放心吧,魂自己认得路,死在外面的人啊,家里请个法师做个法,给游魂引路,魂魄就能自己找回家去了。”
“这几年,一直训练不打仗,心里急的慌,可一上船就觉得胸口闷地很,心里空落落地,哥哥,兄弟不是怂啊!就是怕死在海上。”
甲板上无数的甘军士兵都在小声地嘀咕,俄国水兵也是脸色煞白,相比之下,那些澳大利亚雇佣兵倒是神色轻松,看着海景讲笑话,不时传来肆无忌惮的笑声。
甲板上原本堆的满满的煤炭,已经全被扔进了海里,甲板被冲洗的一尘不染,只是人太多了些,挤的人连转身都困难,七条船上的人都坐在一条船上,能不拥挤吗?尽管出的时候,七条船上的人员已经精简了又精简,现在凑在一起还是觉得人太多了。
船长室里,英国的罗格少校有些不屑的看着神情紧张的陈铁丹,他给自己倒了杯咖啡,又加了点奶,白色的泡沫随着银勺子的搅动浮在了褐色的液体上。他闻闻咖啡的香味,陶醉地眯上了眼睛,连声赞道:“加勒比海的咖啡。真是好喝,在远东能喝到这么好的咖啡,不容易啊!”
“那是在安南的时候,雷纳送给俄国舰队司令的,现在便宜你了,那玩意我喝不惯,象小时候家里给孩子治拉肚子煮的那种锅巴水,苦了吧唧的,和吃药似的,你们洋人怎么喜欢这个东西?”陈铁丹鄙夷的道。
“哈哈。你是被吓破胆了吧?要不然连咖啡的美味都品尝不出来了?”罗格反唇相讥道。
陈铁丹现在还有点后怕,遇见“信浓丸”和“河泉”号地时候,自己率领的一艘战列舰和三艘巡洋舰一起开火,结果打的海面上被炮弹里的黄色苦味酸火药染地一片片黄色。看着像小孩子的尿片一样,刚开始的时候乱哄哄打了一百五十多炮,楞是没打中一。
装备有测距仪的战列舰和巡洋舰在区区一千多米地地方,居然百无一中。也算是海军史上的奇迹了。
而“河泉”号上的一百二十毫米射炮的一炮弹,打在了“纳瓦里诺”的副炮塔上,幸好俄舰的炮塔都隐藏在炮廓里,和大炮主炮口径相同的镍合金装甲将炮弹给弹了出去,在海面上爆炸了,这近失弹在船体边形成一个小小的漩涡。
尽管这一炮没有形成实质性的伤害,但还是把陈铁丹吓出一身地冷汗。6军可以有在6地上刺刀见红的勇气,可一旦上了军舰就吓的魂不附体,这个不是勇气的问题。而是一种对一眼望不到边际的茫茫大海本能的敬畏。这种恐惧感只能随着在海上地时间久了,慢慢的消失,急是急不来的。陈铁丹现在就处在这种莫名其妙的恐惧中。
一艘战列舰、三艘巡洋舰,打了快一个钟头,炮弹消耗了三百多,其中光三百零五毫米主炮就打了一百。才将这两艘日本小破船送进海里,这要是传出去,肯定被那些海上强国笑掉了大牙。
不过,这还不是最大的笑话,在仁川港的时候,俄国巡洋舰“瓦良格”号还创出了射一千三百炮弹无一命中的世界纪录,比起那个,陈铁丹他们则就算是小巫见了大巫。
“我亲爱的陈大人,按照我的判断。联合舰队应该在下午一点出现在对马海峡地冲之岛附近。等到他们现我们顺着原路返回地时候,起码是四点以后。即使是最快的驱逐舰连追击我们,也不过每个小时比我们多跑七海里,而在他们出地时候,我们应该已经走了一百多海里了,他们连我们的影子都看不到,天就黑了,您有必要担心成这个样子吗?”罗格的话里带足了嘲讽的味道,他对没有让他当主力舰队的指挥官非常的不满,因为这些人里,只有他是正经的海军出身,而且是大英帝国的海军少校,尽管是个退役的,可是海军就是海军,难道还不能给这些旱鸭子当统帅吗?
陈铁丹拿出怀里的打簧洋表,看看时间,才下午三点,如果罗格的判断不错的话,现在联合舰队应该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跑了,而自己乘坐的“纳瓦里诺”号是中午十二点之前就从对马海峡往回跑的。
现在是冬天,六点多天就黑了,再有两个多小时,夜幕将笼罩大海,只要实行***管制,东海上的大雾就是自己最好的掩护,即使日本人的搜索舰和自己擦肩而过,也很难现自己,确实有些自己吓自己的味道。
陈铁丹想明白这个,呵呵干笑着,把个光头上的头皮屑挠的如同雪花般飘落。
“啾利的让人心里慌,甲板上一片慌乱。
一个俄国士兵跌跌撞撞的跑进舰长室,陈铁丹忙问道:“生什么事儿了?”
“敌袭!是日本人的驱逐舰!”士兵用俄语交道。
翻译陈思赶紧把他的话给翻译给陈铁丹和罗格。
“你不是说,小日本现不了咱吗?”陈铁丹不满的道,说罢,立刻出来,走向舰桥。
罗格脸臊的通红。也跟着出来,舰长室的人都跟着走上了舰桥。
从八倍地德国蔡司望远镜里可以看到,有四艘日本驱逐舰正疯一般的冲着“纳瓦里诺”号装甲巡洋舰开了过来,度已经开了极限,舰把海浪劈成一条白色的水路。
“哼,这也值得你们害怕?这样的驱逐舰,咱们的军舰一艘应该可以打二十艘!”罗格严重的表示了对这些惊慌失措的旱鸭子的鄙视。
“纳瓦里诺”号是去年刚刚下水的新式装甲巡洋舰,装备有四门三百零五毫米主炮,还有十二门一百五十三毫米射炮,装甲带是新式的镍合金装甲。军舰设计有个铁地规则。自己的装甲不能被自己装备的主炮打穿,而日本的驱逐舰最大口径地炮也只有一百二十毫米,这样口径的炮弹除非打在烟囱、锅炉这些最要害的地方才有可能给“纳瓦里诺”号造成一点损伤,而这样的概率比中大奖还要难。
马卡洛夫没有死地时候。一艘排水量八千六百吨的“巴扬”号装甲巡洋舰就敢在旅顺口外单挑四艘日本轻型巡洋舰外加四艘驱逐舰,那可是一对八啊!而“纳瓦里诺”号比“巴扬”号要,吨位更大,装甲更坚实。如果是训练有素的水兵操控这样的军舰,别说是四艘小小的驱逐舰,就是再来二十艘,恐怕也是拿来当靶子打的。
来的日本驱逐舰是铃木贯太郎率领的驱逐舰分队,四艘都是排水量三、四百吨的小舰,如果“纳瓦里诺”号是一座小山,那么这四艘驱逐舰也就是四个小坟包。
陈铁丹他们现了铃木贯太郎地驱逐舰分队,而铃木贯太郎更是没理由现不了“纳瓦里诺”号这么庞大的目标。早上九点的时候,铃木贯太郎接受了东乡平八郎和秋山真之的命令。追踪俄国舰队,结果到了对马海峡,连个鬼影子都没找到,后来收到电报,说是俄国舰队逃了,铃木贯太郎气的七窍生烟。和第三舰队的司令出羽重远一商量,干脆就顺着西南方向追了下来。
铃木贯太郎地驱逐舰度比出羽重远率领的巡洋舰度快,他心里一着急,也不管别人了,就带着几艘小驱逐舰就杀过来了,结果走了六个小时也没现俄国舰队,正在他为煤炭只够返航而不得不打算放弃追踪的时候,居然就看见了小山般的“纳瓦里诺”号冒着白烟往西南方向逃。
铃木贯太郎如同现了水牛的野狗,兴奋的眼睛放光。对大副道:“传令。靠上去,用鱼雷攻击敌人的巡洋舰。”
大副惊讶的道:“中佐。现在是白天啊!偷袭是不可能的,我们很难靠近敌人地!我们地损失会非常大!”
“八嘎,什么时候,帝国的海军变地这么怯懦?十年前,我们用更小的鱼雷艇就攻击过清国人的铁甲舰,而且那是在清国人的港口里面,到处都是岸防炮,怎么,现在帝国海军的勇气都到哪里去了?在旅顺,在黄海上,帝国的鱼雷艇部队和驱逐舰部队,已经成为了海军的笑柄!我不能容忍这种羞辱!”铃木贯太郎勃然大怒。
“哈依!”大副满脸的惭愧之色。
“中佐,司令官阁下已经连下了十几次命令,要求我们必须返航,否则要治罪的!”一个参谋忧心忡忡的道。
“八嘎!清国有个谚语,叫座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我们都是海军大学毕业的军官,我们入学第一天,英国教员就告诉我们,海军的荣誉是不能受到侮辱的,无论强弱,逢敌必战!海军可以战败,可以战死,但是不可以避战!让那些由6军转入海军的旱鸭子们看看我们海大毕业的军官的风采吧!”
“中佐,有没有必要等待出羽中将率领的第三舰队?是否等第三舰队到来以后在进行攻击?”大副建议道。
“不必了,出羽将军的第三舰队度不够快,现在敌人是在逃跑,我们必须缠住他们,即使我们全体殉国,也为出羽重远将军赢得了宝贵的时间,这艘俄舰上一定有大人物,说不定罗杰斯特温斯基或博加列夫就在这艘俄国巡洋舰上。”
铃木贯太郎把自己胸口上挂着的德国产的八倍蔡司望远镜递给了参谋,从望远镜的镜头里,可以清晰的看见,“纳瓦里诺”号巡洋舰挂着将旗。
日本驱逐舰队的几个参谋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同时坚毅的行了个军礼。
陈铁丹他们出的时候,本来将旗是挂在“亚历山大一世”号战列舰上的,后来在对马的时候,“亚历山大一世”号打开了海底阀自沉,而罗格对自己没有被任命为指挥官相当的不满,就自作主张的把将旗升在了“纳瓦里诺”装甲巡洋舰上。
铃木贯太郎就是因为看到了将旗,所以下定了决心,即使是抗命,也要把这艘俄国巡洋舰击沉或是俘虏。
日本海军里本来只有东乡平八郎有一架德国产的八倍蔡司望远镜,铃木贯太郎眼馋了许久,狠狠心,拿出一年的薪水三百五十日元买了一架,爱如珍宝,天天挂在脖子上,现在从望远镜的镜头里,可以看到到“纳瓦里诺”号开始减,舰身开始打横,而上门四门恐怖的三百零五毫米主炮和侧舷上的一百五十三毫米副炮已经开始缓慢的转动,看得出来,这艘巡洋舰也动了脾气,准备给铃木贯太郎一个狠狠的教训。
大象一般的“纳瓦里诺”号缓慢而坚决的移动着炮口,而四只野狗般的日本驱逐舰则四散开来,准备偷袭大笨象。
一场力量悬殊的战斗,在东海的海面上一触即。
铃木贯太郎喃喃自语道:“希望出羽将军的第三舰队能及时赶到,让我们不至于白白的牺牲!”
驱逐舰上的日本水兵都是一副慷慨赴死的神色,四艘驱逐舰在大白天对阵装甲巡洋舰绝对没有任何胜利的可能性,他们唯一的希望就是拖住这艘可能有俄国大人物的军舰,用生命给第三舰队争取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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