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流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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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不嫁给铮丞,静宜现在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和铮丞在一起了,你觉得执着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有意思吗?”贺承允幽幽的说:“强扭的瓜不甜。”

贺承思不以为然的嘀咕:“强扭的瓜只是为了解渴,谁管它甜不甜。”

“你怎么这么自私,你解渴了别人怎么办,静宜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贺承允气恼的瞪着自己的亲妹妹,眼神比看陌生人更冷。

“她肚子里的孩子又不是你的?”贺承思惊得差点儿跳起来。

贺承允暗叫不好,原来他的亲妹妹还不知道莫静宜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

捏了一把冷汗,贺承允掩饰道:“当然是我的,我担心她妈妈住院让她心情不好,影响孩子的生长发育。”

“哥,你就别帮姓莫的贱人打掩护了,我一开始也在猜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铮丞的,但看你对她那么好,我就以为是你的,哥,你喜当爹上瘾了吧,不是自己的孩子喜欢个什么劲儿啊?”

贺承思不留情面的讽刺,说得贺承允脸上挂不住。

“我的事不要你管,别以为人人都像你这样自私自利。”

“是啊,你高尚,你伟大,你喜当爹。”

“我警告你,不许动莫静宜和呦呦一根毫毛,不然我不会放过你。”

“你还是我哥吗,怎么总是帮着外人来伤害自己的亲妹妹,你马上走,我不想再看见你!”

“好好在这里反省,别总是在别人身上挑刺,想想自己究竟做了些什么。”

“我什么都没做,我不需要反省。”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难道你敢说你没陷害过我?”

贺承允微眯了眼,危险的光冷得刺骨,全然不复平日的温润谦和。

“我……没有……”贺承思吓得直哆嗦,仍然嘴硬。

“没有,哼,别的本事没有,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倒是见长了。”

说完这句话,贺承允拂袖而去。

“滚!”贺承思恼羞成怒,抓起枕头砸过去。

宽敞的病房又只剩下她一个人。

连呼吸也是那么的寂寞。

她有种被全世界抛弃的感觉。

好冷,好冷,她无助的缩进被子,蜷缩成团,可还是冷,没有人给她温暖,也没有人真正关心她。

贺承思终难自抑,嚎啕大哭起来。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反手擦去眼泪,贺承思警惕的问:“谁?”

“是啊啊,思思,我来看你了。”

一听是薛莎莎的声音,极度缺乏温暖的贺承思喜出望外,掀开被子下床,连鞋也顾不得穿,打开门紧紧抱住了薛莎莎。

“莎莎,谢谢你来看我……”

“怎么哭了?”薛莎莎抱住贺承思的肩,轻拍她的后背:“别哭别哭,孩子没事吧?”

“没事。”

“呼,吓我一跳,我还以为出事了,没事你哭什么啊?”薛莎莎松了口气。

“我心里难过。”贺承思楚楚可怜的说。

“怀孕的时候情绪波动很正常,我嫂子怀孕的时候性情大变,动不动就发火摔东西,你和她比起来好多了,呀,你怎么没穿鞋啊?!”

薛莎莎连忙拉着贺承思去床边躺下。

……

缩在被子里,贺承思这才认真打量焕然一新的薛莎莎:“你的新发型很好看。”

她现在多可怜啊,头发不能做,妆不能化,整天蓬头垢面,就像个弃妇。

“是吗?”薛莎莎推了推自己的酒红色**头:“这是暮然为我设计的发型,颜色也是他挑的。”

贺承思现在一听到薄暮然的名字就想去做个全身排毒,再把自己的耳朵洗一洗。

她皱起眉,酸溜溜的问:“你和他现在打得火热啊!”

“还好,他比较黏人,片刻都离不开我。”

薛莎莎完全一副沉浸在恋爱中的甜蜜小女人模样,唇角含笑,眉目含春,刺激得贺承思整个人都不好了。

“你们好事近了吧?”贺承思气得牙痒痒,巴不得薄暮然立刻把薛莎莎玩腻了甩掉。

“嘻嘻……”薛莎莎捂着嘴娇笑:“别光顾着说我,说说你吧,你家裴总呢,怎么没在医院陪你?”

“别提他了,一提他我就一肚子气。”

“怎么了?你家裴总可是出了名的好男人啊,他怎么惹到你了?”

“莎莎,我奉劝你一句,别对男人抱太大的希望,陷得越深伤得越深。”

“难道你家裴总……”薛莎莎意味深长的看着贺承思,欲言又止,讳莫如深。

“他是狗改不了吃屎。”贺承思翻了翻白眼儿:“关在这里连他的面都见不上,我得去找他,你帮我。”

薛莎莎问:“怎么帮?”

半个小时之后,贺承思穿上薛莎莎的衣服,戴着帽子,低头走出病房,守在门口的特护瞥了她一眼,继续玩手机。

贺承思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直到进了电梯才松口气。

她站在角落,低着头,让人看不见她的脸。

电梯才下了一层,进来了三个人。

“我把呦呦先带回去,他在这里睡觉容易感冒,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自己亲哥哥的声音传入耳朵,贺承思的汗毛全部竖了起来。

她把头埋得更低了,不禁在心里冷笑,自己的哥哥和自己说话就没这么温柔过,姓莫的贱人还真有两下子,哄得男人团团转。

“好,就麻烦你了。”莫静宜摸了摸呦呦熟睡的小脸,叹气:“还好有你帮忙,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别跟我客气,好好照顾妈,多开导她,如果妈知道你和铮丞这么不容易也会体谅你,找个机会告诉妈吧!”

“我不知道怎么开口说,我妈最恨第三者,在她的心目中,我就是第三者。”

电梯走走停停,贺承思一直躲在角落竖着耳朵听贺承允和莫静宜说话。

对事情的来龙去脉有了大致的了解。

她暗自好笑,真是报应啊报应,莫静宜的妈还不算太贱,有点儿良知。

电梯到达一楼,莫静宜和贺承允走了出去。

贺承思改变主意,不急着去找裴铮丞了。

她决定再点一把火,让莫静宜知道,抢别人的老公没有好下场。

送走贺承允和呦呦之后莫静宜折返病房,她坐在病床边削梨子给白惠蓉吃。

白惠蓉吃着梨子,嘴里甜滋滋的,面色缓和不少:“你看……去哪里找……小贺这么好的……男人……他虽然也犯过错……但他知道谁最重要……你们以后……好好过日子……”

……

突然有人敲门,她以为是医生护士来查房,结果一转头,看到贺承思走了进来。

莫静宜大惊,连忙站起身。

她还没开口,贺承思就跪在了她的面前,大哭起来。

“嫂子,求求你把铮丞还给我,没有他我也活不下去了,求求你嫂子,看在我肚子里孩子的份儿上,你把铮丞还给我吧……呜呜……”

贺承思的哭声哀恸悲切,有极强的穿透力。

她的哭喊让白惠蓉脸色大变,心跳和脉搏骤然加快。

莫静宜连忙去扶她:“承思你别这样,快起来。”

“嫂子,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求求你,求求你,给我和孩子一条活路……”

贺承思泪流满面,一只手撑地,一只手护着肚子。

她为了达到理想的效果,特意把围巾塞到了衣服里,这样肚子看起来更大更可怜,更能博取同情心。

“我什么都答应你,你快起来。”

看贺承思哭得那么伤心,莫静宜也想哭了。

她一直觉得自己是无辜的,她和裴铮丞的感情也是真挚的。

可是贺承思和她的孩子夹在中间,她和裴铮丞的感情便是最可耻的婚外情,绝对是社会舆论口诛笔伐的对象。

莫静宜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贺承思从地上拉起来。

她自己已经累得快虚脱了,靠着床头大口喘气。

贺承思还没站稳,又跪下去,抱着莫静宜的腿鬼哭狼嚎:“嫂子,铮丞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要和我离婚,求求你把孩子打掉吧,不要破坏我和铮丞的婚姻,如果没有你插足,我和铮丞很幸福,求你了嫂子……”

一听这话,白惠蓉怒火攻心,脸色一阵白一阵红。

她颤抖的手指着莫静宜:“你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

莫静宜下意识的捂住腹部,眼泪一滚而出。

“打掉……打掉……打掉……立刻打掉……”白惠蓉一口气儿没喘过来,晕了过去。

“妈,妈……”莫静宜扑过去喊了两声,白惠蓉完全没反应。

她吓坏了,连忙按呼叫器,医生护士匆匆忙忙的赶来。

医生给白惠蓉做了检查,血压高得离谱,甚至眼睛都有充血的现象。

贺承思一看白惠蓉已经气得晕过去了,她害怕闹出人命,趁乱偷偷的溜上楼,薛莎莎给她开了门,守在门口的特护还不知道她出去过。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薛莎莎奇怪的问。

贺承思紧张得连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我刚遇到我哥,所以就回来了。”

“哦,承允哥来看你吗?”

“不是,他过来办事。”

“你还去不去找你家裴总?”

“暂时不去了,我现在这个样子他见到肯定得嫌弃,下次你帮我带些衣服和化妆品来。”

“你啊你,真臭美,肚子这么大了还喜欢打扮,想当辣妈啊?”

“那还用说,我不打扮说不定哪天老公就成别人的了。”

贺承思脱下外套还给薛莎莎,然后穿回自己的衣服。

两人各归各位,薛莎莎又待了一会儿才离开。

还没走出VIP病房,薛莎莎就迫不及待的给薄暮然打电话:“暮然,晚上有空吗?哎呀你真坏,人家才不想你……”

听薛莎莎发嗲,贺承思全身直冒鸡皮疙瘩,不屑的撇嘴,得意个什么劲儿,有你哭的时候。

……

医生再三叮嘱莫静宜,一定不能再刺激病人,要让病人保持心情愉悦。

莫静宜双眼红肿,守在病床边等待白惠蓉苏醒。

她轻柔的将白惠蓉花白的头发拢到耳后,然后拿纸巾擦拭脸上的泪痕。

“对不起妈妈,对不起……你点醒过来,打我骂我都可以,别睡了……妈妈……”

不管她怎么呼唤,白惠蓉都充耳不闻,如死去一般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白惠蓉潜意识里不想醒,不想面对她最亲最爱的女儿是第三者的事实。

人生已经了无生趣,闭着眼睛,就这么睡过去,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莫静宜突然听到妈妈的手机响了。

她在白惠蓉的大衣口袋里找到手机,大衣上有一大片血迹,手机也沾染上了,拿在手中,战战兢兢。

是一通陌生来电,莫静宜接听之后放到耳边:“喂,哪位?”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上了年纪的男低音:“你是……”

“机主的女儿,请问你有什么事?”

“请你妈妈接电话。”

“我妈妈现在不方便接电话,有什么事你告诉我吧,我转告她。”

“不方便接电话就算了,等她方便的时候我再打……”

“嗯,再见。”

莫静宜正要挂电话,对方突然急切的喊:“等等。”

“还有事吗?”莫静宜纳闷的问。

对方许久没吭声。

漫长的等待中,莫静宜的直觉告诉她,打电话的人很可能是她的父亲。

“不说话我就挂了。”她试探的说。

“别挂。”电话那头的人终于开了口:“你妈妈还好吗?”

“她好不好和你有什么关系,你是谁?”

“我是……我是……”

对方迟迟说不出口,莫静宜急急的帮他做了回答:“我妈妈最恨的人,对吗?”

“对不起。”

“现在道歉已经迟了,我妈永远都不会原谅你们,我为自己有你这样的父亲感到羞耻,以后别打电话来了,我妈不想接到你的电话。”

莫静宜虽然渴望父爱,但也明白妈妈的心。

她果断的挂了电话。

心像掏空了一般的难受,她无力的坐在病床边,看着昏迷不醒的妈妈回想起自己灰暗的童年。

小时候,她只要一说到“爸爸”两个字就会挨打挨骂。

她记不清自己究竟挨了多少打。

被深爱的男人抛弃,陷害,导致家破人亡,白惠蓉的脾气变得越来越暴躁,她就像一枚炸药,一点就着。

莫静宜在家里连大气都不敢出,别人的童年伴随着欢声笑语,而她的童年则满是恐慌害怕。

直到读了大学,离开家住校,她的性格才慢慢开朗起来。

手机铃声再次响起,莫静宜看了看来电,并未犹豫太久按下了接听键。

到走廊外去和那个毁了她母亲一生的人理论。

她倒想看看,抛妻弃子的人渣现在是不是真心的悔过。

“什么事,说吧!”她冷冷的开口。

“静宜……你也恨我吗?”

“别叫我名字,你让我恶心,当年你抛弃我们的时候难道没想过,有两个女人会恨你一辈子,既然对你来说我们不是最重要的人,也请你不要再以为我们会看重你。”

“对不起静宜,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听,我只想补偿你们。”

……

“补偿我们?”莫静宜冷笑:“你不觉得自己太虚伪吗?”

“我很真诚的向你和你妈妈道歉,希望能得到你们的原谅。”

“呵,补偿了我们你心里就好受了是不是,我偏不让你如愿,你就活在内疚里一直到死吧!”

莫静宜这次挂断电话之后直接关上手机,再没有不相干的人打扰她们了。

分开二十多年,她的父亲在她看来都已经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那个男人的身上承载了母亲太多的恨意,莫静宜也没办法对他有好感。

白惠蓉在医院住了十天,莫静宜就在她的身边伺候了十天。

吃不下,睡不好,她整个人又瘦了一圈。

回到自己家,躺在床上,精疲力竭的莫静宜只想大睡三天。

贺承允亲自下厨炖了鸡汤端进房间给她喝。

他把鸡汤放在床头柜上,小心翼翼的把莫静宜扶起来,拿勺子舀起鸡汤,一勺一勺的喂给她喝。

“我自己来吧!”莫静宜伸出手,却被贺承允挡了回去。

“演戏也要演到底啊!”贺承允问:“你现在准备怎么办?”

“不知道,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莫静宜捂着腹部,压低声音说:“也不知道能瞒多久,妈妈若是知道我没把孩子打掉,肯定又会气晕过去。”

贺承允自责不已:“都怪我,不该在承思面前说这事,我一直以为她知道。”

“没事,你也不是故意的,多亏你帮我忙,不然我还不知道怎么瞒过去。”

“等妈身体恢复了我们暂时搬出去,等你生了再和妈见面。”

“嗯。”莫静宜点点头,现在也没别的办法,只能出此下策。

“我会放出你流产的消息,到时候铮丞肯定会知道,你准备好面对他了吗?”贺承允忧心忡忡的问。

“没有,我不想面对他。”莫静宜摇摇头,她现在就像一只缩头乌龟,以为把自己藏在硬壳里便万事大吉了。

贺承允拍了拍莫静宜的头:“乐观点儿,往好的地方想,再艰难也一定能挺过去。”

“谢谢你承允。”

“别客气,睡会儿吧!”

“嗯。”莫静宜缩进被子闭上眼睛,贺承允温柔的替她掖实了被子,轻手轻脚的离开。

走出卧室,关上门,贺承允一回头就看到白惠蓉坐在沙发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紧紧盯着他。

贺承允奇怪的问:“妈,怎么了?”

“小贺,你老实告诉我,你和静宜是怎么回事?”白惠蓉冷声问。

“什么怎么回事,妈,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贺承允心底咯噔一跳,只能故作镇定。

“别和我装了,如果这都看不出来,我岂不是白活了五十年?”

白惠蓉以过来人的口吻说:“你不觉得你太大度了吗,静宜背叛了你,可是你从不生气,也没见过你发脾气,难道你就咽得下那口气?”

贺承允这才醒悟,自己表现得太淡定太从容根本不像一个真正的丈夫。

一个连怒气都不会表达的丈夫难免会被人怀疑。

姜果然还是老的辣。

他暗暗的捏了一把冷汗绞尽脑汁为自己辩解:“我爱静宜,我很害怕失去她,如果我凶她,吼她,打她,骂她,她只会离我越来越远,我只能无条件的包容她,让她明白没人比我更爱她。”

“说得倒是比唱得还好听。”白惠蓉板着脸质问:“既然你那么爱她,为什么会出轨?”……

“我没有出轨。”贺承允解释道:“那天你看得的女人只是我的一个普通朋友,那个时候我在和静宜赌气,就胡说八道了。”

白惠蓉狐疑的问:“真的?”

“真的,她马上就要结婚了,我这里还有照片。”贺承允打开手机,翻出高子逸发给他的照片拿给白惠蓉过目:“这就是我朋友的未婚夫,他们感情很好。”

白惠蓉戴上眼镜,仔细看照片里的两个人。

时间间隔太久,她根本认不出来了。

看了半响她把手机还给贺承允:“希望你不要骗我。”

“绝对没骗你。”

贺承允只差对天发誓了,白惠蓉终于相信了他,没再揪着这个事不放。

在医院的VIP病房里憋得快要发霉了,贺承思终于把裴铮丞给盼了过来。

才十几天不见,裴铮丞瘦了许多,轮廓分明的脸更立体了。

他板着脸,坐在病床边,不说话也不笑也依然魅力十足。

贺承思拉着裴铮丞闲聊,绕了好久才把话题引到莫静宜的身上。

她装模作样的叹息:“嫂子真可怜啊!”

闻言,裴铮丞挑了挑眉,表示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

“你不知道吗?”她故作惊讶的问:“我哥没告诉你?”

裴铮丞眸色暗了暗,没说话。

她暗暗偷笑,还得装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

“唉,我听我哥说嫂子前几天洗澡的时候摔倒流产了,你说可怜不可怜?”

“流产”两个字在裴铮丞的脑海中炸响。

他蓦地站起身,到走廊外面给贺承允打电话。

“老公,老公你去哪儿?”贺承思象征性的喊了两声,待裴铮丞走出病房,她立刻笑咧了嘴,兴致勃勃的等着看好戏了。

电话接通,裴铮丞厉声质问:“真的流产了?”

“嗯,都是意外。”贺承允悲痛的回答。

“意外?”裴铮丞咬牙切齿:“哪里那么多意外?”

“谁也不想发生意外,可事实就是意外。”

“我不相信!”

裴铮丞目露凶光,恨不得将贺承允碎尸万段。

一定是贺承允,知道孩子是他的,逼着莫静宜把孩子打掉。

他们已经联手杀了他一个孩子,再联手死他的孩子易如反掌。

“随便你相不相信,你和静宜已经结束了,以后不要再见她,对你对她都没有好处。”

贺承允是诚心诚意在告诫裴铮丞远离莫静宜。

夹在深爱的两个人中间,莫静宜很痛苦。

精神状态不好导致食欲不振,他很担心她会垮掉,肚子里的孩子也跟着遭殃。

“把我的孩子还给我,还给我……”裴铮丞失控的咆哮,可电话已经挂断,没人回应。

他怒火攻心,砸了手机。

驾车离开医院,一路飚车到达位于郊区的墓园。

裴铮丞靠着那块没有字的墓碑,双眸被恨意染红。

“啊……啊……”他大喊大叫情绪完全失控。

在墓园一直待到天黑,裴铮丞才离开,他没有回家也没有去公司,而是前往酒吧,一瓶一瓶灌自己酒。

他全然忘记自己的胃还在恢复期不能喝酒。

现在只有酒精才能麻醉他的神经,让他不那么痛苦。

……裴铮丞喝得醉醺醺,摇摇晃晃往外走,一个人迎面而来,差点儿撞一起。

“哟,这不是裴总吗?”薄暮然热络的打了个招呼,然后吩咐手下:“你们快扶着裴总,万一裴总站不稳摔个狗吃屎多难看,哈哈哈……”

“别碰我,我自己能走!”裴铮丞挥开薄暮然手下伸向他的手,站直身子,气势逼人。

薄暮然把裴铮丞带进他的包间,然后一人倒了半杯红酒。

他举起酒杯说:“裴总,我敬你,说起来我还是你的大表哥呢!”

“哈哈哈……”薄暮然的手下哄堂大笑。

醉醺醺的裴铮丞稀里糊涂:“什么大表哥?”

薄暮然桃花眼一闪:“原来裴总不知道大表哥是什么意思,我也就不方便解释了,来,我敬你,今晚不醉不归!”

“不醉不归。”裴铮丞举起酒杯与他碰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

两人一杯接一杯,很快就将三瓶酒喝完。

喝了那么多酒,裴铮丞以为自己会胃痛,可胃只是胀,没觉得痛。

几杯酒下肚,薄暮然微醺,唱起了不着调的歌:“我是你的大呀大表哥……我是你的大呀大表哥……”

“大表哥,大表哥?”裴铮丞虽然不明白薄暮然是什么意思,但能猜到不是什么好话。

去上洗手间的时候,裴铮丞拿出手机给龙飞宇打电话,问他大表哥是什么意思?

龙飞宇正在和苏珊娜办事,不耐烦的回答:“谁他妈说的你就问他去。”

“是薄暮然,他说他是我大表哥,什么意思?”裴铮丞闭着眼睛,靠着门,浑浑噩噩的问。

“不会吧……嗤……”龙飞宇一着急,提前缴枪了。

在苏珊娜幽怨的眼神注视下他连连赔笑:“宝贝儿,我这有正事,待会儿我们再玩!”

“去去去,裴总也真是,办事也不让人好好办。”苏珊娜不耐烦的挥挥手,掀开被子不遮不挡的走进洗手间。

龙飞宇正襟危坐,严肃的问:“他真这么说?”

“对,到底什么意思……”

“等你酒醒了我再告诉你。”

龙飞宇紧蹙着眉,突然觉得事情好像很严重的样子。

如果贺承思和薄暮然真有一腿,游艇上那一晚又怎么会是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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