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呦一见到裴铮丞就炸毛,到处找扫帚。
“怪蜀黍,出去,不准到我家来。”裴铮丞刚刚把鞋换了,呦呦就举着扫帚从厨房跑了出来。
“呦呦,把扫帚放下。你这样太没礼貌了。”
贺承允一声呵斥便让呦呦乖乖的放下扫帚,委屈的站在他的身后,寻求庇护。
“爸爸,怪蜀黍总是欺负我和妈妈。我不喜欢他。”呦呦抓着贺承允的羊毛衫,使劲扯使劲拉,难过得眼睛都红了。
“呦呦乖,去吃面吧!”
贺承允蹲下身。温柔的拭去呦呦眼角的泪花。
心里也酸酸涩涩,再过不久,呦呦就不再属于他了。
呦呦噘着嘴,瞥了一眼裴铮丞,憋着一肚子气爬上椅子,连最喜欢的鸡蛋面也兴趣缺缺,一根一根的往嘴里塞。
莫静宜只煮了三碗面,她把自己那碗让给了裴铮丞,拿个梨子去客厅吃。
吃一口热呼呼的鸡蛋面,贺承允满足的叹气:“真好吃,山珍海味也比不过这一碗面。”
裴铮丞唇角微微上扬,似乎很赞同他的话。
“呦呦,快吃,吃这么慢面都凉了。”贺承允揉了揉他的头:“今晚和爸爸睡,好不好?”
“好!”呦呦高兴的点头。
吃面的速度顿时快起来。
贺承允等呦呦吃完面,和他一起洗涮。洗涮完就进了房间,闭门不出,就跟打仗似的,连一分钟也没耽误。
坐在沙发上的裴铮丞原本距离莫静宜一米。
但贺承允和呦呦进了房间之后他慢慢挪,慢慢挪,最终两人之间没有距离了。
裴铮丞的唇凑到莫静宜的耳畔,低声问:“贺承允这是在给我们制造机会?他就那么大方?”
“他一直这么大方。”莫静宜低着头。耳心痒,心更痒,扑通扑通的乱跳。
“呵呵,他这样的人我是第一次见。”裴铮丞嘲讽的笑了。
“你和承允是那么多年的朋友,他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只要莫静宜帮贺承允说话,裴铮丞就不舒服,脸立刻沉了下去。
他不悦的问:“既然他那么好,你怎么舍得和他离婚?”
莫静宜不想和裴铮丞争执,有些事说了他也不一定会相信。
日久见人心吧!
她笑嘻嘻的抓着他的衣领闻了闻:“好酸啊,是老陈醋的味道,你投资醋厂了吗?”
裴铮丞不想笑都不行,紧抿的唇角扬起好看的弧度。
“哎呀,我就说你笑起来很好看,以后要多笑知道吗。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我算是信了。”莫静宜往贺承允的房间瞅了一眼,压低声音说:“我们进去吧,以免呦呦出来看到……不好。”
“嗯。”裴铮丞站起身,拉着莫静宜的手走进主卧室。
还没等莫静宜开灯,他就急不可待的吻上她的嘴唇。
刚刚才吃了梨子,她的嘴唇又香又甜又软,让裴铮丞吻不够,舔不够,吮不够。
长长的一吻许久才结束,莫静宜羞涩的低着头,在他的胸口画圈圈:“禽……兽。”
他认真的说:“我只对你一个人禽兽。”
这话听得莫静宜心里甜滋滋的,她笑着调侃:“吃蜜了啊,嘴这么甜。”
“你比蜜还甜。”
裴铮丞搂着她纤细的腰,整个身心都处于放松的状态,这种感觉真是太好了!
……
哎哟哟,裴铮丞毒舌的毛病全好了吗?
她以前怎么不知道自己的口水还有这个功效。
莫静宜笑迷了眼,脱离裴铮丞的怀抱,她打开浴室的抽屉,拿出一个袋子,里面装的是用过的毛巾和牙刷。
她递给裴铮丞:“去洗涮了。”
“这是谁的?”他倨傲的说:“我不用别人用过的毛巾和牙刷。”
“毛巾牙刷这种东西我怎么可能拿别人用过的给你用,这是你上次来用过的,我收起来了,拿去。”
裴铮丞似笑非笑:“这么节省?”
“勤俭持家不好吗?”
“当然好。”
裴铮丞接过毛巾牙刷进了浴室,转身向站在门口的莫静宜发出邀请:“一起洗?”
“想得美,我担心擦枪走火。”莫静宜俏皮的吐了吐,顺手拉上了门。
浴室里传出哗哗的水声,这一刻她的心里盈满了喜悦。
莫静宜靠在床头,轻轻抚摸自己平台的腹部。
呦呦出生的时候裴铮丞没能亲眼见证,这一次他不能再错过那神圣的时刻了。
就算他喜怒不形于色,抱着自己刚刚出生的孩子,也会高兴得笑咧嘴吧!
虽然还有好几个月,但她已经开始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一定非常非常激动人心。
隔壁房间,呦呦蜷缩在贺承允的怀中,听故事。
听着听着他突然问:“爸爸,你为什么要让怪蜀黍来我们家呢?”
“呦呦,以后让裴叔叔做你的爸爸,好不好?”贺承允在“姑父”和“裴叔叔”两个称呼之间徘徊,最终选择用“裴叔叔”。
“不要。”呦呦嘟着嘴拼命摇头:“我不要怪蜀黍当我爸爸,怪蜀黍总是欺负我和妈妈,我讨厌他,等我长大了,一定要把他打倒。”
贺承允认真的问:“呦呦,你能不能试着喜欢裴叔叔呢?”
“不能。”呦呦紧紧抱着贺承允,委屈的哭喊道:“爸爸,我只有你一个爸爸,我不要别的人当我爸爸。”
呦呦的话让贺承允感动,他轻柔的抚摸呦呦毛茸茸的头。
乖孩子,不枉疼爱他这么多年。
贺承允沉吟片刻才说:“我还是你的爸爸,以后多一个爸爸爱你岂不是更好,裴叔叔一定会和爸爸一样喜欢呦呦。”
“才不会呢!”呦呦的声音带着哭腔:“怪蜀黍看我不顺眼,总是欺负我,他不会喜欢我。”
“呦呦,你听爸爸的话吗?”贺承允板起脸,严肃的问。
“嗯,听话,呦呦听爸爸的话。”呦呦唯恐贺承允不要他了,忙不迭的点头。
“以后和裴叔叔好好相处,像爱爸爸一样爱裴叔叔,不然爸爸会生气哦!”
在贺承允苦口婆心的劝解下,呦呦终于在表面上接受了裴铮丞,只是心里仍然有抵触情绪。
他像一只缺乏安全感的小猫蜷缩在贺承允温暖的怀中。
想着隔壁房间的两个人,贺承允翻来覆去睡不着,心里有不舍,也有……
“爸爸,不要扔掉我,呦呦听话……爸爸……不要走……”睡梦中的呦呦突然哭喊起来。
贺承允的心都快碎了,一把抱紧呦呦,温柔的安抚:“爸爸在这里,爸爸不会走!”
“爸爸……”呦呦这才安静下来。
揉着他毛茸茸的头,贺承允会心微笑。
父子亲情真的可以超越血缘。
能成为呦呦最爱的人之一他也该心满意足了。
……
莫静宜靠在裴铮丞的怀中,两人的身上都散发着沐浴露温和的清香。
不吵架的感觉真好。
他的下巴抵在她的头顶,手圈在她的腰间,很大很温暖。
莫静宜喜滋滋的伸出小手,盖在裴铮丞的大手上。
心中有愧的莫静宜却说了一句很煞风景的话:“你有时间去看看承思吧,她一个人在医院一定很孤单很无助。”
“嗯。”裴铮丞漫不经心的应了。
莫静宜认真的说:“别敷衍我,一定要去。”
“知道了。”
裴铮丞闭上眼,闻着莫静宜的发香,很温暖,很幸福。
这种感觉已离开他很久了,久到他以为过去的种种只是一场梦。
长期受失眠困扰的裴铮丞抱着莫静宜美美的睡了一觉。
睁开眼天已经亮了,而怀中的人还在酣睡。
他不忍心吵醒她,借着晨曦,静静看着她,把她娟秀的面容深深印刻在脑海中。
莫静宜不知做了什么美梦,秀气的唇角噙着淡笑,美得就像枝头的杏花,淡淡的,不妖娆,但缤纷娇柔。
她的皮肤素来白净剔透,不化妆也漂亮。
裴铮丞就喜欢莫静宜这幅淡雅的样子,看不够,看不厌。
想就这样看着她慢慢老去,就算脸上布满了皱纹,还是他最爱的模样。
莫静宜从睡梦中醒来,睁开眼看到裴铮丞吓了一跳,呆滞半响才想起昨晚和她睡一起的人不是呦呦而是裴铮丞。
突然有点儿尴尬的感觉。
他看了她多久啊?
她还没洗脸呢,眼角有没有眼屎,有没有流梦口水?
越想越害羞,她缩进被窝,偷偷的揉揉眼睛擦擦嘴,理了理头发才冒出头,笑嘻嘻的说了声:“早!”
“早。”
裴铮丞心情不错,眉梢眼角都染上了笑意。
他靠近她,在她的身上蹭了蹭,火热的部位烫得她全身直颤。
“哎呀,一大早就耍流氓,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莫静宜羞红了脸,推攘裴铮丞。
手指触到他结实的胸肌,脸更红了。
这人不是明摆着在引人犯罪吗,女人也很好色的,好吗?
莫静宜娇嗔的噘着嘴:“又不能做,你就别蹭了。”
“我就喜欢蹭。”裴铮丞不正经的说。
“讨厌。”莫静宜掀开被子下床:“你自己想办法解决,我去做早餐了。”
她说着披上睡袍,系紧腰带,走出了房间。
虽然裴铮丞和呦呦很喜欢吃鸡蛋面,但总吃那个营养太单一了。
早餐应该丰富一些。
她熬了一锅红薯杂粮粥,煮了鸡蛋,再炒上三个小菜,冰箱里的饺子拿出来再煎一盘,丰富的早餐就做好了。
“吃饭了。”她喊了一声,坐在沙发上的呦呦和贺承允一跃而起,坐到餐桌前。
裴铮丞慢条斯理的走出来,穿着白衬衫和黑西裤,干净俊朗。
“哼!”呦呦看到裴铮丞就不高兴的噘起嘴。
贺承允递了个眼色给他,他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喊:“裴叔叔,早。”
“早。”
裴铮丞在贺承允的身旁落座,对面就是莫静宜。
她正在认认真真的剥鸡蛋,眉眼温柔,很好的诠释了贤妻良母的真谛。
……
早餐之后,裴铮丞就在莫静宜的催促下去医院看望贺承思。
贺承思没想到他会来看自己,高兴得尖叫:“啊,铮丞,真的是你吗,我不是在做梦吧?”
“你没做梦。”裴铮丞在病床边坐下:“感觉怎么样?”
“还好,就是特别想你。”
贺承思抓住裴铮丞的手,感受到他掌心的温暖激动得想哭。
他终于还是想起她了。
“你是来接我出院过年的吗?”贺承思眨了眨盈满泪水的眼睛,天真的问。
裴铮丞问:“想回家过年?”
“想啊,整天待在医院,没病都快憋出病了,莎莎去马尔代夫度假了,也没人来陪我说说话,我快闷死了。”
“那你回家过年吧!”记记讨号。
他也不是不近人情的人,只要贺承思不胡闹安心养胎,他可以放她回家。
“太好了,老公万岁!”贺承思高兴的欢呼起来。
欢呼完她便下床换衣服收拾打扮,要跟裴铮丞回家。
裴铮丞却直接把她送回了贺家的别墅。
“老公,今年过年在我家过吗?”贺承思抱着他的手臂,喜滋滋的问。
“你在你家过年。”裴铮丞甩开她的手:“下车!”
“啊?”
“下车!”裴铮丞加重了语气。
贺承思不敢不听话,抿抿嘴,打开车门下地:“你要回丰城?”
“砰!”裴铮丞将副驾驶位的车门拉上,一踩油门,风驰电掣而去。
望着远去的车影,贺承思气得直跺脚。
憋着一肚子气,她走进家门,在院子里就忍不住大喊:“妈,我回来了!”
程美凤正在敷面膜,听到她的喊声大喜过望,飞奔下楼,一边跑一边念叨:“承思回来了,承思回来了……”
离开家这么长时间贺承思已经把自己说过的那些气话忘得干干净净。
她扑入程美凤的怀中,哭喊道:“妈,妈……”
“你一个人回来的?”程美凤往她的身后望了一眼,奇怪的问:“小裴呢?”
“他只把我送到门口。”贺承思说完嚎啕大哭起来:“他的魂都被狐狸精勾走了,”
程美凤安抚道:“哎呀,男人嘛都那样,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像小裴这样年轻有为又有钱的男人哪个女人不爱,他在外面逢场作戏,你一定要忍着,不能和他吵,早晚有一天他会收心。”
“妈,我咽不下这口气啊,外面的女人招惹他也就算了,自己家里的人也招惹他,你说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死了算了。”
贺承思一屁股坐沙发上,抓起抱枕就往地上乱扔。
茶几上的水果也没能逃脱厄运,扔得满地都是。
“家里人?什么意思,家里谁招惹小裴了?”程美凤大惊失色。
“除了姓莫的贱人还能有谁?”贺承思眼泪汪汪,凄惨的向程美凤诉苦:“她勾搭铮丞已经很久了,连怀的孩子都是铮丞的,妈,你说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什么,还有这种事,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程美凤气得脸色都变了,浑身颤抖。
“我怕你难过,不敢告诉你。”
“这都什么时候了,难过有什么用,得想办法解决才行,孩子一定不能让她生下来,必须得打掉。”
“妈,你别着急,那孩子已经流产了,生不下来,不过姓莫的贱人欺人太甚,哥对她那么好,她不但给哥戴绿帽子,还抢我的老公,她就是一个大写的‘贱’字。”
……
贺承思咬牙切齿的说,神情狰狞,双眸含恨,恨不得将莫静宜撕成碎片。
“你怀着孩子呢,别生气,万一孩子出个什么事姓莫的贱人可就高兴了。”程美凤连忙安抚贺承思,唯恐她动了胎气。
“妈,我也不想生气啊,可是谁遇到这种事能心平气和,我是人又不是神,妈,你说我该怎么办?”
贺承思捂住的抓着程美凤的袖子,可怜的样子让程美凤心疼不已。
“我现在就去找那个贱人,帮你出了这口气。”
“妈,你别去,万一铮丞知道肯定会生气。”
贺承思连忙拉住程美凤,阻止她冲动行事。
“他生气?他搞破鞋还有理了?”程美凤气得嘴都歪了:“在古代,奸夫淫妇是要进猪笼的,我没去找他是给他面子,如果他还护着姓莫的贱人,我就去找他爷爷,请他爷爷评理。”
“妈,这事急不得,姓莫的贱人咱们慢慢收拾,现在最要紧的是哥。”
“你哥怎么了?”
“哥被姓莫的贱人骗得晕头转向,明知道姓莫的贱人和铮丞搞在一起也不阻止,你说他还是男人吗?”
程美凤点点头:“一定得叫他和姓莫的贱人断了。”
“是啊,姓莫的贱人手段高着呢,就知道装可怜博同情,如果我们太冲动,很容易被她反咬一口,”
贺承思坐在沙发上,轻轻抚摸自己的腹部,向程美凤诉苦之后情绪稳定多了。
她现在不是孤军作战了,底气也明显足了很多。
“嗯,说得也是,对付姓莫的贱人可不能掉以轻心。”程美凤拿起手机:“我先把承允叫回来,这几天过年他哪儿也不准去,就在家待着。”
“我再联系一下上次那个私家侦探,让他去拍些照片,到时候传网上,整不死姓莫的贱人也骂死她,真是下贱。”
“别找上次那个了,白拿你那么多钱,也没帮你查出点儿什么。”
“姓莫的贱人勾引铮丞就是他帮我查出来的。”
“你怎么没告诉我?”
“我以为铮丞也就是玩玩,没放心上,没想到他搞破鞋搞出感情了,我可不能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你啊你,这事该早告诉我。”
“现在不是告诉你了吗,妈,我回房间去睡会儿,吃午饭的时候叫我。”
“去吧!”
贺承思上楼回房间,所有的一切都和她离开时一模一样,连床单也是她最喜欢的hellokitty。
躺自己的床上真舒服。
她轻轻抚摸自己的腹部,已经慢慢凸起了,硬邦邦的,宝宝发育得很好。
想到和自己同仇敌忾的妈妈贺承思心里就暖暖的,世上只有妈妈好啊,她那个亲哥哥就是个屁,胳膊肘往外拐,总是伙同外人来欺负她。
贺承思越想越生气,也想气气贺承允。
可是怎么气呢?
她突然眼前一亮,翻身起床打开衣柜,找她藏起来的摄像机。
咦,怎么没有呢?
明明记得藏衣柜里的。
她翻箱倒柜,找了很久也没找到。
“妈,妈,你见我衣柜里的摄像机了吗?”她打开门,扯着嗓子喊。
程美凤在楼下回答:“我没见,是不是你哥拿走了,你结婚的时候我让他找出来多拍些视频。”
“啊?”贺承思惊得全身毫毛倒立。
“你打电话问问你哥……”
……
贺承思呐呐的关上门,如果真的是她亲哥拿走的,那里面的视频他岂不是都看到了。
难怪他一口咬定她陷害过他,原来早就知道了。
她坐在床边,拍了拍胸口,强迫自己镇定,镇定!
知道了就知道了,反正占便宜的也是他,她不过是拍下来留个纪念而已。
临近中午的时候贺承允回来了,程美凤还没开口,他便主动说:“今年我在家里过年。”
程美凤问:“你一个人?”
“对,一个人。”
“这还差不多。”程美凤喜滋滋的打开提包,取出几张照片:“你看看,有没有中意的姑娘,这些可是你张阿姨辛辛苦苦帮你找的,个个品貌端正,家教严谨,不是那种不入流的女人。”
又来了又来了!
贺承允翻了翻白眼儿:“妈,我不想相亲。”
“相亲怎么了,相亲才能多认识知根知底儿的好姑娘,总比外面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强,那些女人就知道骗男人,根本就不是过日子的料。”
妈妈的陈词滥调贺承允已经听得想吐了。
他站起身:“我去书房处理点公事,吃饭别等我。”
“你这小子,好坏都不知道,早晚会后悔。”程美凤不高兴的把手里的照片拍在茶几上,气得喘粗气。
她可真是命苦啊,一辈子劳碌命,还总是不被理解,真没劲儿!
裴铮丞去公司发了红包,就正式放假了。
他回到办公室,把没处理完的事打包,准备带去莫静宜那里。
这时龙飞宇走了进来,坐在他的对面眼睛滴溜溜的转:“哟,好久没见我们裴总这么春风得意了,有好事?”
裴铮丞掀了掀眼皮,唇角藏不住的笑意。
他虽然没说话,但龙飞宇猜了个**不离十。
“难道是和小莫和好了?”
裴铮丞冷睨他一眼:“你在我公司可是屈才了,这么本事,你该去fbi。”
“哈哈哈……”龙飞宇笑得合不拢嘴:“你和小莫怎么像对小情侣,吵吵闹闹分分合合,累不累啊?”
“不累。”裴铮丞勾了勾唇角。
一辈子都不累!
龙飞宇摸了摸下巴,意味深长的看着裴铮丞:“我记得你有洁癖啊,小莫和薄暮然睡过,你不介意?”
“不介意,她一定是被强迫的。”裴铮丞笃定的说。
他深信他的静宜不是那种随便的女人。
怪只怪薄暮然手段太高,而他没有保护好她。
而薄暮然会对莫静宜下手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
“哟,爱情的力量可真是强大,可以改变一个人啊!”龙飞宇为裴铮丞鼓掌。
裴铮丞板起脸,严肃的说:“旧城改造的工程江南集团也在抢,我准备退出竞标。”
“啊?”龙飞宇惊讶不已:“现在退出多可惜啊,我还准备过年期间就开始上下打点了。”
“千万不要。”裴铮丞拿着一直笔,在桌上轻敲,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
“给我个理由。”
“现在国家正在强力打击**,我们不能撞枪口上,想拿下旧城改造工程的公司太多,不管是哪家公司拿下来,很可能都会被举报贿赂,到时候牵连甚广,我们绝对不能淌这趟浑水,我们现在只需要把那些无人问津的小工程拿下来,到时候稳赚不赔,还没有风险。”
裴铮丞分析得头头是道,龙飞宇连连点头。
“我们把小工程全部签下来,到时候没拿到旧城改造工程的公司想做那些小工程就得在我们手上转包过去了,一转手,也可以赚不少啊,最重要的是没风险。”
“嗯。”
龙飞宇竖起大拇指:“都说恋爱中的人智商为负,我觉得你就是那个特例!”
“走吧。”裴铮丞抿抿唇,拿起文件袋站了起来。
“回丰城?”
“不是。”
龙飞宇暧昧的眨了眨眼睛:“和小莫一起过年?”
“嗯。”裴铮丞笑了,突然觉得过年也开始令人期待。
裴铮丞把文件放副驾驶位上,坐上车,正准备踩油门,手机响了起来。
“哪位?”
电话那头的人说:“先生,您送来的样品已经做完检测,现在可以来拿报告了,我们明天就放假了,请您今天一定过来取。”
“好,马上就到。”裴铮丞放下电话,心头像压了一块巨石,沉甸甸的。
去医院的路上,车流涌动,根本开不快,纵使限量版跑车也难发挥优势。
裴铮丞点燃一支烟,皱眉盯着前面走走停停的车流。
煎熬了一个小时,裴铮丞终于到达医院,拿到了亲子鉴定报告。
他的手在颤抖,艰难的翻开报告书,冷峻的脸没有任何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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