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贺承允的身边之后,习惯睡懒觉的冉静舞都会早早起床,做丰富的早餐。
她现在每天想得最多的就是做什么好吃的给贺承允吃,到晚上睡觉的时候才有时间想一想设计图。
听别人说多吃海里的鱼对眼睛好,冉静舞早上都会给贺承允熬一碗浓稠的鱼汤。
熬鱼汤的方法还是在莫静宜那里学的,一点儿葱白,一点儿姜片,再放一点儿胡椒,鱼汤熬出来又浓又香,一点儿也不腥,贺承允很喜欢喝,每次都能一口气喝完。
听到下楼的脚步声,冉静舞连忙把鱼汤端到餐桌上,汤勺放在旁边,贺承允可以自己喝。
昨晚做了红烧牛肉没吃完,今天早上正好用来做红烧牛肉面。
贺承允尝了一口红烧牛肉面,笑了。
他以前最喜欢的是番茄鸡蛋面,现在换换口味,其实也不错。
“面很好吃,谢谢。”他知道冉静舞就站在对面,抬起头,展露笑颜。
冉静舞敲了敲桌子,默默的坐下,自己也吃了起来。
她依然没有和贺承允说过话。
一开始,她想让他自己认出她,可是等啊等,等到后来她已经不想再说话了,默默的陪在他的身边,看他笑看他说话,其实是一件很美好的事。
在不会说话的她的面前,贺承允没有自卑感,两人的相处也一直很融洽。
只是有时候冉静舞也会难过。
那天,她做了很好吃的蜜汁茄盒,贺承允尝过之后说:“你手艺这么好,这么会照顾人,一定四十多岁了吧?”
她气得差点儿吐血。
三十还没到呢,就四十了?
难道不允许她只有二十四岁什么都会吗?
不过换个角度想想,贺承允是在夸自己能干,冉静舞又释怀了。
这些日子照顾贺承允,她感觉自己真的长大了很多。
不但学会了关心人照顾人,耐心也得到了很大的提高。
若是以前,看到贺承允乱扔东西,把家里搞得一团乱她肯定会发飙。
但现在,她不会,他弄乱了她收拾,不厌其烦。
闲来无事,贺承允就喜欢听电视,她则坐在一边儿画设计图。
但很多时候,她不知不觉就把贺承允的脸画在了速写本上。
每一页都是他。
她闭着眼睛都能想起他的鼻梁有多高,眼神有多温润,下颚有多俊朗。
诚然,他是个好看的男人,才能让她不厌其烦的画他。
早餐之后,贺承允听电视,冉静舞去给他洗衣服。
她在房间里翻来找去,也没找到贺承允昨天晚上换下来的短裤。
难道他没换短裤?
不可能啊,贺承允很爱干净,每天都会换。
冉静舞不死心,床上床下,衣橱内外,还有洗手间,都仔仔细细的找了一遍。
最后在垃圾桶里找到了贺承允的短裤。
她以为是贺承允不小心丢里面了,便捡了起来。
垃圾筒里的袋子是昨晚换的,里面干干净净。
冉静舞抱着贺承允的衣服去一楼的洗衣服。
路过客厅,一双眼睛就像粘在了贺承允的身上,怎么看也看不够。
她感觉自己就像新婚的小妻子,沉浸在居家过日子的喜悦之中。外面的衣服扔给洗衣机,内衣则是手洗。
冉静舞摊开贺承允扔掉的短裤,突然间明白,他并不是不小心丢进了垃圾桶,而是认认真真丢的。
算起来两人也很久没那啥了,贺承允有需要也是人之常情。
别说贺承允了,就是她也想啊,食髓知味,经常心痒痒。
冉静舞觉得自己应该主动一点儿,给贺承允一个惊喜。
这样想想,她的心躁动不已,期待夜晚的到来。
……
月黑风高,冉静舞洗了澡,穿上薄如蝉翼的睡衣,怀着激动的心情走进贺承允的房间。
推开门,她就闻到了满屋子的酒气,贺承允竟然又喝酒了。
她明明藏得很好啊,他怎么就找到了呢?
真是讨厌!
难道喝酒就那么好吗?
冉静舞怒其不争,转身想走,却听到贺承允低喃了一声:“静舞……”
这一声无意识的呼唤把冉静舞的心都喊化了。
坏蛋,还知道想念她啊?
冉静舞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心底的潮涌,以飞蛾扑火之势钻进了贺承允的怀抱。
他的呼吸里满是酒气,但冉静舞并不嫌弃,她情不自禁的仰起头,吻上贺承允的嘴,想分享他独酌的美酒是什么味道。
“唔……”贺承允皱着眉,似乎对突然钻入他口中的东西不怎么适应。
扭头朝另一面睡了过去。
冉静舞气坏了,竟然躲避她的吻,难道她的嘴很臭吗?
呵口气在手心里闻了闻,根本不臭,还香香的。
“静舞……”贺承允又嘟嘟囔囔的喊了一声。
若不是对自己的名字很熟悉,冉静舞差点儿没听出他喊的是自己。
坏蛋!坏蛋!坏蛋!她忍着笑,小手伸进了被子里,逗弄贺承允。
也就几下的功夫,贺承允就在她的手中有了反应。
冉静舞将柔若无骨的身子贴了上去,两人迅速纠缠在了一起。
小宇宙爆发中的冉静舞直接坐在了贺承允的身上,占据了主导地位,也换她策马奔腾试试。
折腾到下半夜,两人已精疲力竭,紧紧相拥,睡了过去。
第二天,冉静舞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来,身侧已不见贺承允的人影。
想起昨夜的疯狂,她唇角含笑,轻拂贺承允掠夺过的地方。
真是意犹未尽啊!
还可以再来一次吗?
她捂着被子偷笑,乐得冒泡。
水声戛然而止,她连忙收住笑,平躺在那里,等着贺承允如暴风骤雨般席卷她。
不一会儿,浴室的门开了,淡雅的柠檬香扑面而来。
冉静舞偷偷的将眼睛睁开一条缝,看到贺承允摸摸索索的走出来,才想起他现在眼睛看不见了,她闭不闭眼睛都是一样,便大胆的睁开了眼。
一身清爽的贺承允穿着洁白的浴袍,长身玉立,风姿卓越,可脸上的表情却像死了妈一样的阴郁。
他这是怎么了?
冉静舞满腹的疑问,难道昨晚没把他伺候到位?
应该不会啊,两个人都那么high,贺承允前前后后释放了三次呢!
存货还真不少啊!
也不想装睡了,冉静舞坐了起来,想问问贺承允是怎么回事,不就是打个火包吗,何必摆出一副死了妈的臭脸。
还没等她把语言组织好,贺承允先开了口:“昨晚……对不起……我会给你补偿!”
晕,有没有搞错啊,还给她补偿?
当她是什么人了?
冉静舞气得两眼冒金花,抓起枕头就朝贺承允砸了过去。
他也不知道躲,挨了一下,还端端正正的站在那里。
“昨晚我喝醉了,把你当成了……对不起,如果你要告我就去告吧,只希望你接受我的道歉。”
任谁都看得出贺承允很痛苦很痛苦,他以为自己侵犯了一个无辜的女人,羞愧得想去死。
冉静舞总算听出了所以然,感情贺承允还没认出她啊?
这个大笨蛋,到底是有多笨啊?
脑子是浆糊吗?
难道他当真以为所有的女人关了灯都一样?
看到贺承允羞愤难当的样子真是又好气又好笑,怎么会有这么迟钝的人?
她也算是开了眼界,长了见识了!
冉静舞淡然的掀开被子下床,捡起地上的睡衣,大大方方的走出了贺承允的房间。
……
听到下楼的脚步声,贺承允猛喘了一口气。
他深陷自我厌恶的情绪中不可自拔。
真的是堕落了。
昨夜,半醉半醒,他放纵了自己,明知道坐在他身上的女人不是冉静舞,可那种感觉太熟悉……太熟悉……
贺承允甩甩头,不是冉静舞,不是,他真肮脏!
如果冉静舞知道他和别的女人滚了床单,她会不会生气?
贺承允自嘲的笑了。
这么多天了,她连电话都没给他打一个,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冉静舞拿得起放得下,是好事,他应该祝福她,相信很快她就会投入新的恋情,将他彻底忘记。
忘记……
贺承允的心口痛了起来,他突然不希望冉静舞拿得起放得下,仿佛他在她的生命中无足轻重,是可以随时被摈弃的人。
冲了澡换了衣服,冉静舞照旧给贺承允做早餐。
今天起得太晚,早餐就简单点儿,一杯牛奶一盘煎饺,凑合吃了,中午再给他做顿大餐补一补。
贺承允抓着扶手,慢慢的下楼,他闻到煎饺的香味儿很吃惊。
他万万没想到那个被他侵犯的女人还会给他做早餐。
冉静舞把牛奶和煎饺放上桌,然后过去把贺承允拉到桌边坐下。
两人总是有意无意的保持距离,似在避讳昨夜的事。
贺承允摸到牛奶杯,喝了一口,温度刚刚好。
用牛奶润了嗓子之后贺承允问道:“你今年多少岁?”
冉静舞拉着他的手,在他的掌心写了个“24”。
“对不起,我一直以为你四十多了。”贺承允的笑容有些尴尬,为自己过去的失言感到愧疚。
冉静舞又在他的掌心写:“没关系。”
她已经气过了,现在心态平和得很。
若是以前,她那暴脾气,当场就把贺承允打趴下,哪还能让他活蹦乱跳的折腾她。
沉默了许久,贺承允又问:“你有男朋友吗?”
冉静舞想了很久,也想不明白贺承允为什么要问她这个问题。
她到底是回答有呢还是回答没有呢?
两个人现在处于分手状态,她也算没有男朋友吧?!
冉静舞沉吟片刻,在贺承允的手心写:“没有。”
“哦……”贺承允空洞的目光平视前方,面色凝重,似乎在做一个很重要的决定。
这人到底在想什么?
冉静舞一肚子的疑问琢磨不出答案,只能耐心的望着贺承允。
沉默了差不多一个世纪那么久,贺承允终于在冉静舞的期盼中开了口:“如果你不嫌弃我看不见,以后就跟着我。”
跟着他?
难道她现在不是跟着他的?
这是什么意思?
冉静舞感觉自己完全跟不上贺承允的思维方式,他的想法跳跃性太大了。
“我家里就一个妈妈,妹妹已经出嫁,现在在丰城,以后见面的机会不多,我妈脾气不好,她说什么你都不要往心里去。”
贺承允的一番话说得冉静舞目瞪口呆,难道他是准备负责?
有没有搞错啊?
睡过的女人他都要负责吗?
冉静舞顿时来了气,自己吃自己的醋了。
她简直不敢想,如果昨晚和贺承允滚床单的人是别的女人会是怎么样的结果。
“坐下吃饭吧!”贺承允似乎没有感觉到冉静舞的怒气,夹了一个煎饺颤颤巍巍的放进了嘴里。
气都气饱了,她哪里还吃得下。
冉静舞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怒瞪对面的贺承允。
说了那番混帐话之后他就如释重负了,却给她心里添不完的堵,真是气死人不偿命!
贺承允突然抬起头,望着冉静舞问:“你认识冉静舞吗?”
现在终于想起她来了吗?
冉静舞敲了三下桌子,表示她不认识。
她现在连贺承允也不想认识了。
贺承允是哪个乌龟王八蛋啊,她不知道!
“嗯……是我想太多了。”贺承允自嘲的笑笑,低头继续吃早餐,眉宇之间平添了几分忧愁。
看着这样的贺承允,冉静舞又气不起来,只是更心疼他。
这个傻瓜,明明思念她还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不说出来她怎么知道他想着她?
难道以为自己在梦里喊两声,她就听到了吗?
笨蛋,笨死了!
可她就是爱上了这个笨蛋,无怨无悔呵……
明知道他笨还爱他,她岂不是比他更笨。
唉……要笨就两个人一起笨吧,总比一个人聪明着幸福。
……
裴铮丞没想到贺承思会突然回滨城,接到裴老太爷的电话,他颇有些意外。
贺承思知道,离开丰城就等于离开了裴老太爷的庇佑,裴铮丞捏死她就像捏死一只蚂蚁。
所以,她自作聪明的劝裴老太爷跟她一起回去,美其名曰陪姑奶奶回家看看,实际上是去给她当保护伞。
不知其所以然的裴老太爷还夸她懂事,殊不知自己在贺承思的心目中就是愚蠢的老头,好哄好骗。
老年人和孕妇都不适合坐飞机,乘高铁无疑是最佳选择。
路上还有军医随行,照顾贺承思和两位老人。
身份尴尬的莫静宜权衡再三,还是跟着裴铮丞一起去了高铁站,接姑奶奶。
姑奶奶现在就她这么一个亲人了,就算她再不想见贺承思,也应该去见姑奶奶。
接到电话的程美凤也去了,唯独少了贺承允。
看到莫静宜走在裴铮丞的身边,贺承思恨不得冲上去给她两耳光,但碍于裴老太爷在场,就是天大的怒火也必须忍下去。
程美凤也是一样,狠狠剜了莫静宜一眼,然后挽着贺承思的手,叮嘱她慢点儿走,别动了胎气。
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贺承思深呼吸了几下也无济于事。
她咬咬牙,硬是挤出了笑脸:“嫂子,我哥怎么没来?”
这个时候还叫莫静宜嫂子,她是摆明了要给莫静宜难堪。
莫静宜尴尬的回过头:“我不知道,很久没联系了。”
“嫂子,我哥恐怕是心里难受,躲起来借酒消愁,你有空也多关心关心他,毕竟你们也做了那么多年的夫妻,这些年我哥对你不薄啊!”
贺承思一脸诚恳,说话的声音清脆婉转,就是要让前面的裴老太爷听得清清楚楚。
“我待会儿就给他打电话。”数双眼睛落在自己身上,莫静宜难堪得抬不起头,底气全无。
“别忘了哦!”
让莫静宜吃瘪,贺承思暗爽在心。
接收到程美凤赞许的眼神,她得意洋洋的扬起下巴,骄傲得像一只孔雀。
和莫静宜挽着手的姑奶奶叹了口气:“唉……”
作孽啊!
姑奶奶拍了拍莫静宜的手,想安慰她,可是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姑奶奶,我没事。”莫静宜虽然红着眼,仍然挤出了一抹甜美的微笑。
裴铮丞突然原地驻足,等莫静宜走到他身边时猛地握住她的手,十指紧扣。
无声胜有声,他的态度很明确,只要莫静宜,不要贺承思。
这一举动把贺承思和程美凤都气得火冒三丈。
“爷爷,铮丞又欺负我。”贺承思甩开程美凤的手,嘟着嘴,快步走上前,拉住裴老太爷的袖子。
裴老太爷顺着贺承思的目光回望,看到裴铮丞和莫静宜紧握的手,脸顿时就沉了下去。
“放手……”莫静宜不想惹是生非,急忙想甩开裴铮丞的手。
可是裴铮丞却把她的手握得更紧,不给她任何挣脱的机会。
他傲慢的迎上裴老太爷责备的目光。
理直气壮的样子似乎在指责裴老太爷的干涉,才让他和莫静宜受尽磨难。
裴老太爷自知理亏,只能拍拍泫然欲泣的贺承思:“不管怎么样,你才是我们裴家的媳妇儿。”
“谢谢爷爷。”听到裴老太爷的许诺,贺承思心里舒服多了,她回头冷睨莫静宜一眼,脸上又有了笑意。
……
裴老太爷要随姑奶奶回山里的家,贺承思就跟程美凤走了,裴铮丞和莫静宜则陪着两位老人。
两位老人归心似箭,也不休息,出了高铁站就要回山里去。
裴铮丞亲自开车送他们。
先回去接了呦呦,然后一起上山,军医和警卫员坐另外一辆车,楚乔送他们。
两辆车在路上颠簸了两个小时,又走了半个小时的山路,姑奶奶的家终于到了。
天也快黑了。
山里的夜晚总是来得格外的早,远离尘嚣,安静得就像另外一个世界。
警卫员去张罗晚餐,莫静宜和军医收拾床铺,老鼠太多了,房间弄得又脏又乱,晚上都要在姑奶奶家过夜,不好好收拾根本没办法睡。
裴老太爷和姑奶奶坐在院子里,说着闲话。
呦呦则追着萤火虫,欢快的到处跑。
“爸爸,你帮我把萤火虫抓到,我就不换你。”
呦呦自己抓不到,把主意打到了裴铮丞的头上。
听到呦呦喊裴铮丞“爸爸”,姑奶奶和裴老太爷都惊讶的看向他们。
“自己抓。”裴铮丞还对呦呦要换掉他的事耿耿于怀,不给小家伙好脸色看。
“爸爸,你就帮帮我吧,要不我亲你一口。”呦呦说着就噘起红彤彤的小嘴,准备用色相收买自家老爹。
裴铮丞却一脸嫌弃的把他推开:“去去去,别又弄我一脸口水!”
“爸爸,你到底还是不是我爸爸?”呦呦气得跺脚,圆溜溜的大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大。
“你说我是不是你爸爸?”裴铮丞不咸不淡的开口。
呦呦气急败坏的吼了出来:“不是,你才不是我爸爸,我不喜欢你!”
唯恐裴铮丞听不清楚,故意凑到他耳边旁边大喊:“我不喜欢你了……”
“不喜欢我就一边儿去,别在我面前晃。”裴铮丞不客气的把他推开,根本不给他面子。
啊!啊!啊!
呦呦气得仰天长啸,他这是倒的什么霉啊,摊上这么个臭屁老爸,气死他了,气死他了!
和蔼可亲的姑奶奶在召唤他:“呦呦,过来。”
“姑奶奶,爸爸欺负我。”
正愁没人撑腰,姑奶奶就自己送上门了,呦呦扑过去,抱着可怜巴巴的姑奶奶诉苦。
哼哼,别以为没人罩着他,他还有姑奶奶呢!
呦呦回头瞪了似笑非笑的裴铮丞一眼,靠在姑奶奶的怀中撒娇:“姑奶奶,快把那个混蛋赶走,我不想再见到他了。”
“呦呦,你说的那个坏蛋是不是你爸爸啊?”姑奶奶摸了摸呦呦毛茸茸的头,圆圆的脑袋跟个汤圆似的,好可爱。
“他才不是我爸爸呢,我没这么讨厌的爸爸。”
呦呦不高兴的嘟着小嘴,他要和裴铮丞划清界限,断绝父子关系。
“呦呦,既然那个坏蛋不是你爸爸,为什么你要叫他爸爸呢?”姑奶奶看着裴铮丞,在心中揣测他是呦呦亲生父亲的可能性有多大。
如果他真的是呦呦的亲生父亲,那……
姑奶奶又看向裴老太爷,裴老太爷眉头紧蹙,也在考虑和她一样的问题。
呦呦嘴角眼角一起下垂,委屈极了。
“妈妈要我叫那个坏蛋爸爸,我不想叫,他根本就不是我爸爸,总是欺负我,还和我抢妈妈,我不喜欢他,呜呜呜……”
呦呦声泪俱下,他就是一个没人疼没人爱的可怜孩子,太可怜了……
沉默不语的,裴老太爷终于开了口:“他真的是你儿子?”
原本这话问的是裴铮丞,可呦呦却抢着回答:“如果他是我儿子,我一定打断他的腿。”
裴铮丞凛冽逼人的眼锋扫过呦呦,小家伙吓得躲到了姑奶奶的身后。
“姑奶奶,救命,救命啊!”
“到底是不是?”连素来沉稳的裴老太爷都沉不住气了。
“是!”裴铮丞的回答掷地有声。裴老太爷恼了:“怎么现在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