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第 7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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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这爆炸式饭量让岑安好的挺快。
刚开始走几步路就喘,一日六顿没几天就能上下楼了。
中间好些朋友都来探视过,连一顿能吃二十个馒头的鲍富都惊了。
“岑大夫你悠着点!你以前还劝我别暴饮暴食啊你记得吗!”
叶肃对别的病人可能都凶巴巴冷冰冰的,治完病开完药就走从来不废话,但是在安安同学面前简直是十佳全能好医生。
就是这附近几个街区的烧烤店拉面店小餐馆都挺惨,冷库填一回空一回,报警也查不出来是谁干的——虽然有钱拿还能赚一些,可这也太邪门了吧?!
哪个贼偷完东西还给钱的啊!
岑安虽然还是不太愿意照镜子,但眼见着就开始恢复气色,皮肤也渐渐开始恢复光泽。
渡劫成仙之后,他体内的灵力运转自如到超顺畅的状态,而且浑身都开始散着淡淡香气。
这味道在其他朋友鼻子里还是人参特有的清苦草药味儿,但在叶肃这边就会多几分血香味。
似有若无又馥郁萦回,让男人走神了好几次。
身体痊愈的差不多了之后,食量也终于开始缓缓复原,叶肃便开始带着他下楼散步,一点点的帮他恢复着灵力。
岑安有精神之后会偷着施法,因为掌握不好力度的缘故,时不时的打碎一两个碗碟。
他刚把碎瓷片扫完丢掉,叶肃就提着嫩藕鲜笋回来了。
小青年穿着宽松的白色衬衫,光着脚站在地毯上,笑眯眯地唤了他一声。
“叶医生——”
叶肃在闻见他身上的甜香味道时,尖牙直接开始往唇侧延展,又被硬生生的收了回去。
他放下东西坐到沙发旁,视线在那纤细白净的咽喉上停留了几秒。
“嗯,过来。”
岑安以为他要抱自己,两三下就蹭了过去,超听话的窝进了他的怀里。
叶肃垂眸闻着这糅杂着血香味的气息,一手扶着他的腰,缓缓开口道:“伤都养好了?”
岑安动作一僵,隐约感觉到某些前兆,还是小声嗯了下。
“都……养好了。”
就是身体重组以后好像变敏感了……有时候半夜睡着觉蹭到床单都会有感觉。
“走路时也不觉得疼了?”
叶肃伸手探入他的长发中,让赤红的发丝在指尖流泻而过。
“……不疼了。”岑安跪坐在他的膝盖上,感觉脸颊在发烫。
今天回家怎么没有亲亲呢。
明明都靠的这么近了。
男人的声音忽然冷了下来。
“我一直在生气。”
岑安愣了一下,发觉他眼神都变了,心里有点慌:“生……生我的气么?”
“先前让你立誓,就是怕你做些错事伤到自己。”叶肃皱眉看着他,语气里没有任何回转:“每次你受伤昏迷的时候,我都像在渡劫。”
“你不考虑我的感受,也根本不考虑你自己的安危。”
“安安,我也会疼。”他牵着他的手放在心口上,声音低沉而冷淡:“它因为你,疼了好多次。”
“我当时——”
“平时装的比谁都乖巧,一出事就不管不顾的胡来。”叶肃压着情绪道:“你如果真的出事,我该怎么办?”
“我真知道错了……”岑安委委屈屈道:“之前都是因为……”
“我不想听你解释。”叶肃冷淡道:“你该吃点苦头。”
岑安惊惶的抬头看他,忽然就放倒在沙发上,然后t恤也被直接撩开。
“啪!”
男人面无表情的一巴掌抽了下来,露在外头的小屁股被抽的都红了起来。
“嘶——”岑安咬着唇哼了一声,试图从他膝盖上爬起来:“不要——”
“啪!”第二下抽的又响又快,另一边也开始泛着红痕。
“知道错了吗?”头顶的声音冷冷道。
“下次真不敢了,”岑安感觉自己跟小孩似的被教训成这样,难为情的都想伸手捂脸:“你放开我……你欺负人……”
还没等他说完,第三下又打了下来,让圆润的弧线都跟着一弹。
“叶医生——”岑安长长的呜了一声,又变了调子去唤他:“肃肃——”
被打过的地方都开始发烫,虽然听着响的很羞耻,可又好像不是很疼。
他的衣服被撩开了更多,冰凉的指尖按在了发烫的红处,声音里毫无起伏。
“这时候记得叫肃肃了?”
岑安反身去蹭他的下巴,努力撑起身体去吻他的唇,可距离刚好就差那么一点点。
他呜咽着想缩回他的怀里,又怕被再打一下。
叶肃垂眸看着怀中人脸颊上的浅浅红晕,低下头吻上那柔软的唇。
又一巴掌落了下来,轻哼声像在引诱更多。
“既然休息好了,”他轻咬着他的脖颈,听着急促的呼吸声道:“那到底该怎么认错,就都交给你来考虑吧。”
-2-
孟萝卜是在大战前夕被道士接去永央寺避乱的。
他匆匆给大哥们留了张纸条,隐约也感觉到涌动不安的异常妖气。
鲍富那笨狗应该有白骨精护着……估计不会出什么事吧。
这是他第一次进入永央寺,先前真是连门口的影壁鱼缸都没看清楚过样子。
孟萝卜想的是,这儿树荫凉快后院也僻静,补补课睡睡觉都真是个好去处——还能顺带蹭几天这臭道士的饭。
他变成猫的时候在鸟窝里都能睡的颇香,其实超好安排。
永央寺被先后翻修过几次,保留了前面供奉神明的大殿,但左右两边有扩建出莲池和寺院。
鎏金宝顶熠熠生辉,飞檐斗拱无不如新,从远处看,哪怕是隐在松柏高杉之中,都能瞥见几分庄严肃穆。
一路往里行去,有假山湖石引水为景,有放生鱼鸟的沉香池,还有如鹤翼般的两侧山廊顺着地势往纵深处去,既可攀登而上去后院休憩禅修,也可以站在那上面一览山外的风景。
凌慎留心着海湾方向的异动,把孟萝卜送进寺院里安顿好了以后便匆匆离开了。
“饿的话可以叫外卖,山路已经翻修好了。”
“诶?”
道长依旧是那禁欲又淡漠的样子,把结界一立便御剑飞下山去,径直向东去助散仙们驱散邪魔。
黑猫蹲在狮子头上面眨了眨眼,决定晚点再写作业,先到处逛一圈。
比起上次惨遭削尾的悲痛心情,他现在脚步都轻松了好些,转悠之余还顺路吃了两只喜鹊。
呸,毛真多。
孟萝卜总觉得这个寺有点熟悉。
他走到佛像前和古钟旁时,都会有种似曾相识的重逢感。
可再去见那十八罗汉的金身,又或者是跳到山廊上看风景的时候,又好像只是个新来的客人。
他前前后后转了两圈,终于想起来臭道士临走时还递了纸条,又变回人掏了掏兜。
你的住处在后院东厢房,wifi密码是:chensi_0302,有事给我打电话。
少年揣着兜看完纸条,琢磨了两秒钟。
wifi密码一般来说都是有讲究的。
像叶老大家里的wifi,密码是岑哥的名字缩写配手机号。
明哥家里的wifi密码是他们名字缩写中间夹个回梦川的编码。
这chensi,搞不好是这臭道士什么人啊。
媳妇儿?小情人?还是男朋友?
少年啧了一声,把纸条又收好放回了书包里。
难怪臭道士清修这么久都没法飞升,这就是尘缘未断。
穿着小黄衣的外卖哥开着小电驴上山只花了十分钟,拎着三盒炸小黄鱼敲了敲寺门。
“有人在吗?”
蹲在檐角的黑猫眨了眨眼,转身就消失在了树荫深处。
没过多久,一个穿着白色套头卫衣的男孩开了大门,笑眯眯的接过外卖道了声谢。
外卖小哥干完活儿骑电动车下山,隐约觉得纳闷。
合着这寺里头也让开荤啊。
凌道长回来的很晚。
他踏着长剑落在了山门前,先是拂去了一身污血,然后缓步进了寺院。
从前这寺中千灯都由他一人执掌,有时候独自守的太久,也会循着小路将夜灯一盏一盏点明。
酉时开始,先点前院,再点檐角,从高悬的六角锦灯,到石子路上的双狮灯,等整个永央寺在夜色中辉煌如常,便刚好到了戌时。
他在很长时间里,都不肯承认这也是一种想念。
可今天他回来的时候,整个寺院的锦灯油烛都亮着。
就好像这里是悬浮在山巅云间的又一簇花火。
孟萝卜耳朵很灵,游戏打了一半把手机一扔,两三下就跑到了门口去迎他。
“道长!你回来了呀——”他扭头也去看这夜色中金红明华,笑的眸子里都泛着光:“我帮你给院子全都通上电了,不~用~谢~”
“以后这些灯都不用你亲手点啦,要是不按开关,他们能亮到你电费被扣完~”
凌慎怔了几秒,下意识地又去看他。
他一直不肯把沉似和这男孩当作同一个人。
可在灯火之下,他们笑的样子都几乎一样。
“……谢谢。”他低声道:“确实很好。”
道长果然没吃晚饭,孟萝卜点外卖的时候还记着给他要了一碗皮蛋瘦肉粥配拍黄瓜。
凌慎吃的很慢,还在思索着先前在海湾时见到的人鱼和恶灵。
“道长,”少年抱着本资料翻了几页,把书放到一边又变回了猫,自来熟的在他手肘边趴了下来,尾巴垂在半空中晃来晃去:“这wifi密码,是谁的名字么?”
这臭道士要真是有小情人,也没见着去图书馆陪过他一次……怕是个假的吧。
“嗯,是以前的一个老朋友。”凌慎也无意隐瞒,把从前的旧事悉数讲给了他听。
凌慎自幼随师父修仙悟道,因根骨不凡的缘故长进极快,七八岁便可以御剑飞行,在山峦间穿梭往来。
有一日他照例练习飞行之术,隐约听见有个小孩的哭声。
仔细一看,是隔壁山头的寺里,有个小和尚在烫戒疤。
那年头四处饥荒,能生养小孩的少之又少,小和尚的父母狠了心把他送去寺上,苦苦哀求着才让那老僧动了容。
“那小和尚就是沉似?”
“对,法号是庆元。”道长垂眸望着黑猫月牙般的金瞳,又把目光移开了:“后来便成了朋友,一直到他六十七岁圆寂,都一直是朋友。”
……原来是这样。
黑猫尾巴晃了两下,又好奇道:“他是个什么样的和尚?”
凌慎沉默了几秒,缓缓开口道:“性格和你很像。”
无论年少还是年老,都没有太多烦忧偏执,性子一直很乐天。
偶尔会抱怨为什么不能吃肉,从不违戒规,但会悄悄给其他小和尚塞糖。
六十七年里,他始终都守着这山和这古寺,洪涝时救难民布粥米,丰年为百姓诵经祈愿。
他们的关系一直很简单,大多时间里都是他在聊,自己默不作声的听。
和尚始终都秉着一颗凡心,自然也无从参悟,如众人般年老故去。
他死的那一天,山上山下都在下着空濛的小雨,雾气中弥散着青苔的气味。
“可惜了,”那人就看着卧榻旁的自己,神情安宁而含笑:“最后都没能尝尝肉是什么味道。”
“我走啦。”
凌慎本以为自己只是替旧友接下这古寺,可真的目睹着他被埋葬覆土的时候,忽然觉得自己心里也被烫了一道戒疤。
“后来……便也没有旁的故事了。”
黑猫听得挺唏嘘,伸出小爪子拍了拍他的肩。
“一辈子不吃肉是挺惨的,我懂他。”
-3-
纪灼在瞧见海怪跟那白猿大战三百回合的时候有点心痒,他确认了眼伊恩有朋友们守着,就变回原型跟着老姐杀吸血鬼去了。
那法阵没法用这边的法子关上,一会儿冒出来骷髅头恶魔,一会儿冒出来女妖水妖,而且个个都不好对付。
豹子这大半年里跟着老姐在医院救死扶伤,杀生的本能被克制了太久,这时候能放飞一段都跟过节似的。
纪觅也是差不多的性子,手一扬就让半幕海都飘着完全盛放的藏红花,基本上毒到碰谁谁死。
豹子在妖怪堆里杀来杀去玩的挺开心,忽然发觉天色变了。
纪觅在看见那天色时嘴唇都白了,拎着他就往家的方向感,整个人都开始发抖。
她又想起来化妖时看见的那一幕旧事了。
“……不会是岑哥叶哥出事了吧?”纪灼这时候比她还急,跑了一半直接带着她瞬移过去,然后就站在了狼藉之中。
向来温和纯净的岑安周身被鲜血染遍,连眼睛都变成妖异的红瞳。
梅斯医生已经被明琅他们从绞刑架上救了下来,裹着毯子还在流泪。
——伊恩呢?
伊恩出什么事了?
纪灼确认叶肃那边有人看着,匆匆去找他的独角兽在哪。
伊恩从绞刑架上被救下来之后,一直缩在沙发的角落里,低着头像被抛弃的小孩。
沙发上还散落着不明物体的血肉和皮囊,可他甚至没有多余的力气去避开它们。
“伊恩——”他立刻走到了他的身边,把他抱在了怀里带了出去。
“我们回家,现在就回家,”纪灼不知道该怎么哄他,径直穿过人群抱着他往楼下走:“对不起,我不该走这么远的,你受伤了吗?”
怀里的金发青年眼神是空的,就像整个人的存在都被否定和剥夺了一样。
纪灼不知道该怎么安抚和照顾他,先抱他去了浴室,放了热水给他洗身上的那些脏污。
他的恋人有着北欧人的深邃面孔,俊美到多看一会都能让他心跳加速。
象牙白的皮肤,高挑修长的身体,连浅浅的腰窝都纯粹又美好。
纪灼从前都不好意思看他穿睡衣的样子,今天给他洗澡的时候,心里却半分的欲念都燃不起来。
只有心疼和愧疚。
青年安静的坐在水中,淡金色的睫毛上都沾着湿漉漉的水珠。
就好像任由摆布的娃娃。
纪灼帮他洗着头发和指尖,帮他擦拭脖颈上的勒痕,连呼吸声都放的很轻。
他从前喜欢他的理由很简单。
在地牢里相遇的时候,这摇头晃脑的小马就傻得有些可爱,后来他们一起去肯德基打工,一起适应人类的现代生活,日子也简单又快乐。
伊恩竟然也会有这样绝望空洞的神情。
纪灼心里有些烦躁,他不知道该怎么哄他,只想让他身体变暖和一些,等会好好的睡一觉。
等善后的工作开始进行,有些事情也慢慢从梅斯医生那里讲了出来,大概原委也逐渐变得清晰。
一切发生的都太过突然,而且有关英国,有关三个家族的往事,有关上古白龙的传说,听起来都陌生到突兀的程度。
纪灼在听完有关伊恩的全部故事以后,一言不发的去阳台抽完了一整包烟。
他一直以为他的恋人是被吓着了,才会连着四五天一口水都不肯喝,几乎是以绝食的方式在拒绝痊愈。
可这背后的东西实在是太复杂了。
伊恩所笃信的认知被悉数击碎否定,黑白善恶的颠倒都像个笑话。
“这事放谁身上都不好受。”纪觅靠在阳台的另一侧叹气道:“你还是得让他缓缓。”
“可如果他缓不过来呢?”纪灼反问道:“如果他就一直陷在里头呢?”
“这题太难了,你别问我。”纪觅揉着额角道:“反正你先用灵力给他护着心脉,饿坏了也好治。”
伊恩睡的迷迷糊糊的,突然感觉有一双眼睛在看着自己。
他这几天都浑浑噩噩的,因为没有施法的缘故,也听不懂那些人交谈的内容。
金发青年在黑暗中摸索着坐了起来,意识到床边还蹲坐着一只豹子。
灰蓝色眼睛的,圈点斑纹的雪豹。
他哪怕是坐着,都高到耳朵几乎可以碰到天花板,尾巴和这张单人床一样长。
伊恩回过神来,意识到这是纪灼,眼神还有些不太清醒。
你变成豹子……是想做什么?
雪豹一爪按在了床上,让被褥都跟着陷了下去。
它咬住了他睡衣的后颈,然后把他叼起来放到了自己的背上。
苍松深雪的低郁气味和略有些粗糙皮毛将伊恩同时包裹,让他本能地抱紧了它修长的脖颈。
雪豹直接从窗口跃了出去,在夜空中划过一道银色的长影。
他们去了九华岛,顺着长风流云一路跃到了最高处,又到了衔烛之龙住的天门前。
巨龙沉睡在洞穴中,感觉到动静时也只是喷了一道鼻息。
岛上的风很大,让伊恩都有些站立不稳。
“带我来这里……是做什么?”
豹子在落地时又变成了那个高挑的男人,将他抱在了怀里,把寒风都挡在了外面。
“快天亮了,带你看一样东西。”
这里是寻常妖怪可以触及的最高点。
再往上过了天门,便是只有神明仙家可以驻足的地方了。
他们坐在岛屿的边缘,脚下便是一片晦暗的虚无,星辰在沉云中模糊不清,光亮微弱到如无力的呼吸。
“快天亮了。”男人拥紧了他的肩膀,示意他抬头去看远方。
伊恩怔了一下,还是抬起了头。
初时只是混沌的一片黑暗,忽然间弯曲的地平线现出浅浅的一条金线。
大地的轮廓开始被映亮,虹光般的明辉流淌过人间与天穹的中线,犹如神明亲赐的一条长河。
沉在晦暗中的天幕被映出渐变的深浅灰蓝,让广袤的深夜如水墨般晕染散开,一层又一层的明光开始往外迸散。
伊恩在这一刻下意识地握紧了纪灼的手。
他们坐在天空的最高点,视野中只有穹幕般渺无尽头的天空,一切都清晰真实到了极点。
夜空被一寸寸的照亮,连藏在流云中的星辰都如同漂浮的萤火虫。
长河般的日光中现出熔金般的细线,炽烈的太阳升了起来。
伊恩从未这么近的看过太阳。
所有颜色的光都开始被融化吞噬,整个世界都好像进入虚无和空白,只有这浑圆的太阳沐浴在烈火般的朝霞中,如神迹般永恒燃烧。
他忽然感觉自己渺小如一粒尘埃,一切情绪和记忆都开始被这壮美辉煌的景象冲刷洗涤。
“我心情不好的时候,总是一个人去雪山的最高处看日出。”
在无尽的万物面前,一切不甘心和偏执也不过尘芥。
纪灼握紧了他的手,声音很轻。
“我不知道怎么做才对。”
“但至少可以……带你看看人间的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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