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婚夜生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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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王妃醒醒。”习音轻轻拍了拍苏遥生的肩膀。
感觉到有人在身旁闹腾,遥生揉了揉困顿的眸子,坐了起来,“怎么了?”
“晚宴时辰快到了,奴伺候王妃梳妆。”习音躬身侯在榻边,见公主的衣衫垂地习音上前,将那袖管敛回了榻上。
坐起时有一件袍子正盖在肩头,被遥生提起相望,目光一愣,是长宁的衣裳,“长宁来过?”
“是,王妃您倦了,公主来时,您正睡着,公主心疼您劳累,便安安静静守了您一会儿。”习音跪身取了炭炉旁烤暖的竹屐放在榻阶之上,“本是想同您一起参加晚宴的,只是太忙,安常侍那边一请,公主就又匆匆走了。”
遥生懊恼,自己怎么就睡得那般沉?身边来了人竟然未有察觉,一边替长宁叠好衣服,收腿时,见脚跟处被涂了药膏,“这也是她上的药。”
“是。”习音觉得这两个人甜甜腻腻的,也跟着笑了笑,“公主留了话给您。”
“嗯?她说什么?”遥生低头踩了竹屐。
“公主她把您的喜鞋藏了,说穿着不跟脚,只怕王妃您又在意什么得体不得体的,还要您您别妄找了,只穿了舒服的鞋去,裙霓之下,旁人不会在意。”习音说着,馋了遥生坐在铜镜之前重新梳妆,见听了公主安顿,羞红了脸。
“她就是个没事干,瞎操闲心的。”红着脸斥了句,左右相望,果然寻不见她的喜鞋。
“别找了,公主生怕被您翻着呢,走时抱在怀里,偷偷带了走的,还被常侍大人好一通笑话呢。”习音想想长宁那滑稽模样就想笑,“您是不知道,公主她把怀里塞得鼓鼓囊囊的样子…”
哀叹一声,遥生沉眉摇了摇头,“这个长宁…”
喜宴之上,长宁“阿嚏”一声,双手捂了捂鼻尖,坐立难安,奉在次席之上,龇牙咧嘴又瞪了瞪太子长铭,定是他又在肚里腹诽自己来着。好端端的宴席,他个不受欢迎之人,非要舔着脸前来,真是令人讨厌!
“王妃到——”
群臣恭迎,长宁眼前一亮,从席间坐起,已冲去殿外,亲去迎接遥生
。
“哼,这辈子没见过女人吧?皇家的颜面都让她丢尽了,还是个公主呢,随了她那个野娘,活脱脱一脸奴才像!”长泓心里不痛快,倘若不是长宁阻拦,现在苏遥生还不是他的王妃?长泓端着酒盏一饮而尽,嘴上嘀嘀咕咕骂个没完没了。
“兄长,你这可是吃不着葡萄嫌葡萄酸。”太子不忘讥讽。
“你可是坐了个高,有你什么事儿?还屁颠屁颠跑去苏府求亲呢,人家倒是看你一眼没有?”长泓不望还击,总之这两个人谁也容不下谁,已经到了明着不合的地步。
长宁进了大殿,见那两人又是唇枪舌战,好好的婚宴,被他们搞得群臣尴尬,挥了挥手与安常侍,“开宴开宴!”
“肉还堵不住你们的嘴!”长宁生气,也是小声嘀咕起来,却被遥生捏了下腰际。忙住了口,不忘殷勤,替遥生先将肉块片成薄片,方便她食用。
“哼,奴才相!”长泓讥讽。
长宁皱了眉头,正待开口,被遥生压了手背。
“相敬如宾到了皇长兄口中怎么就成了奴才相?那兄嫂过的究竟是幸还是不幸?”遥生笑了笑。
长泓瞪起了眼睛,发现遥生的话里带着陷阱,这话怎么答都错,干脆冲了言辞,“有你说话的份儿?”
“呃…咳……”坐在对席的张参军面上凝重,遥生越是讥他,长泓无脑越是争一不二,此时群臣皆是瞩目,长泓所为岂不自掉身价?
“皇长兄教训的是,皇子身份尊贵又怎么能够与女子相争呢?”遥生似是苦恼摇摇头,只扭头望与长宁时,见长宁正对着她柔笑。
安常侍满脑门冒汗,生怕这冲突扩大,坏了婚宴。遥生话音一落,那边指挥着乐师打板,乐音喧闹,盖过了众人的议论之声,也压下了这一室剑拔弩张。
“遥生护狗的样子很迷人。”
遥生皱眉望向长宁,见她坐得笔直,丝毫未有露怯,甚至就连面上的从容与含蓄,也不见动摇。刚刚那一句好似并未出自她口,可那话语,分明弱气,遥生举筷,夹了些菜肴放在长宁碗中,今天长宁也不知道是胃口不好,还是如何,在席间几乎没怎
么动过筷子,“吃吧,一会该要与你敬酒了,垫着些,省得难受。”
“我不想呆了。”长宁乖巧夹了一筷菜肴入口,“我想…”长宁的目光渐渐眯了起来。
遥生叹息一声,冷冷望着长宁的样子,真的不知道嫁给她是对是错,“你牙上有菜叶子,很蠢…”
“唔?!”长宁尴尬捂了嘴,羞红了脸,恨不能钻去桌子底下收拾。
“长宁。”遥生举了酒盏,目光望着大殿中央,正在翩翩起舞的艺女。
“我…我……”长宁捂着脸,声音闷闷不知所措。“我骗你的。”浅眠一口玉浆,遥生又坐得端庄,“可你是真的呆。”
“你骗我!”傻狗哼唧,若不是高朋满座,此时长宁定要抱着遥生好一通狗啃了!
“喜鞋还我,我就不与你计较。”遥生面上依旧平静,可看着长宁笨拙被戏弄的模样心中柔软。又夹了些菜肴在长宁碗中,“那可是我的婚衣,要一辈子收着呢,你敢丢了,我可不饶你。”
“在呢在呢!”长宁甜甜一笑,那双桃花眼里的星辰璀璨闪耀,悄悄叹息了一声:“遥生好记仇啊…”
两人聊着天,不多时,各家已经陆续登席敬酒,多也是客套祝福,长宁不胜酒力,所以安常侍便早早就给长宁安排了桃酿,只是图个甜口,没什么酒力,绝不会耽搁大事。
正席之上,太子的目光一直死死盯着苏海潮,只见那人面色惨白,一脸愁苦之像,迟迟不肯登台敬酒。与坐在苏海潮邻席的门生打过眼色,那人点点头,与苏海潮传了话。
迫不得已,苏海潮抬起头时,见太子正直勾勾盯着自己。太子手中握着一颗鸡蛋,重重磕在案上,在手中一攥,那鸡蛋被碾碎在掌中。
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苏海潮瑟瑟发抖端着托盘起身。他别无可选,做了能活,不做,整个苏家都要陪着他倒霉。太子得逞一笑,端着酒盏只待好戏上演。
眼看别无他法,苏海潮战战兢兢起身,走去同心案与长宁相盏,紧张之中,脚下踩了自己的袍,险些撒了酒汤。
“窝囊废!”太子长铭看着,险些坏了他的好事,岂能不气?
而苏遥生和长宁也同时
注意到了苏海潮的异常举止。
就酒托里有三盏酒,只有一杯有毒。苏海潮偷偷歪头望向太子席,见他的视野被遥生挡去。抬手颤颤巍巍将酒托里的酒分与面前的二人。
倘若出事,大不了一死,可自己死还是害着家族跟着受累却是不同。苏海潮相信妹妹直到最后也会维护家族尊严,端着酒盏的手颤颤巍巍,咬了咬牙,避开太子视线,将那特殊的一盏递到了遥生面前,自己和长宁分了普通的酒汤。
“请…”才一开口已是破音,苏海潮瑟瑟发抖举着酒盏,抬眼时,看见苏遥生寒眸正望着他,那眼中情绪交错,就像是已经看穿了他的诡计,等待着拆穿他的表演一般。
看着眼前的酒盏冷笑,遥生却尤如身处冰窟,他知道苏海潮没有这样的胆量,可还能是谁有这样的胆量要挟苏家?除了太子,不会有第二个人,只是一眼,遥生已经看清了眼前的局。喝是一死,不喝就是要苏家翻覆,那个人明知道苏海潮做不来,此时是明摆着要遥生来衡量后果。
如此歹毒的计谋,苏遥生瞪着苏海潮,见兄长似乎无脸,闪躲着目光,一脸歉疚。
“苏大哥看似在为难我娘子?”
苏海潮诧然,对上长宁的目光时,酒汤一晃,撒了满手,因为长宁的目光尤如寒芒锐剑,似要剥了他的皮,看透他的内心。顿时吓得浑身发抖。
不能让苏海潮害了苏家,遥生望着面前的酒盏眼前模糊,她必须在长宁瞧出端倪之前…
遥生正抬了手,眼前的酒盏突然被人夺下,大脑一片空白,遥生吃惊望向那枚戴着戒指的手,提盏,撞杯,饮下,一气呵成。
迟迟反应不迭,当遥生望向长宁时,只感觉自己的天都塌了下来,征征望向那人,看着她翻覆手中的空盏,咬牙切齿道:“不知大哥可满意?”
甚好!甚好!!太子坐在顶席,看见长宁将毒酒一饮而尽,脸色突然的涨红,随之一咳,同心案上,有血渍飞溅。太子心中畅快,飘飘然随着大殿之中的音乐摇摆,且看殿中众人还不知异样,正是觥筹交错。
“孤倒要看看这没了头的苍蝇,还要如
何瓜分孤的天下。”长宁身受重毒,再无力斡旋,且看今夜月明人静,群臣无首的宁家军被如何斩草除根,叫她悔不当初!
“长宁,长宁!”遥生急了,她不知道这个人怎么会这么蠢,明明知道是有人设计,她还要往上撞!此时生怕惹得动乱,长宁额头青筋暴起,用袖子遮了口鼻,犯不上来话,每一次咳嗽就有血渍喷洒,虽是遮掩,可在太子的角度,却是看得清清楚楚。
“散席!散席!”遥生突然打断了礼乐之声,此时众人茫然,就见苏遥生面目狰狞,像是疯了一般驱赶众人,大好的宴席,人们还是发懵,竟被新晋的王妃撵出了大殿!
“这…这叫什么事?!”被撵的群臣愤懑。
“献平君真是昏了头,怎么由得个女人指手画脚!”那些人茫然不满。
只有苏海潮,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被几名大臣搀起时,已不着痕迹被拖进了花苑,“长…长宁…她……”
苏海潮语无伦次说不上话,太子却是得意,将他的那枚镇城候腰牌丢与苏海潮面前,“去,下令开城门。”“你!!!”苏海潮目眦欲裂指着太子,“你…你说过那毒酒不会当场而发!”
“苏海潮,是你说的不是孤说的!”太子蹲了下来,“毒酒是你找的,这点事都办不好,也好意思质问与孤?”
苏海潮被气得浑身发抖。
“拿着腰牌开城门!”太子压迫而来。
“我已经做了我该做的事!”苏海潮苦苦哀求。
“你没有选择的余地,你是要苏家亡还是开城门!”太子一脚踢中了苏海潮的胸口!
别无他法,苏海潮的命已经不由他自己掌控,含恨捡起地上的令牌,苏海潮连滚带爬冲出了长宁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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