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系统27知道自己正在抚弄着, 而他什么都看不到。

四散的内部代码正在被握在手心把玩，他庞大的数据居然在对方的手中不过是个细小的玩意而已。

系统27作为系统，他掌控着宿主的未来和方向, 却是第一次如此无力的被掌控着。

他仿佛能够感受到神明俯视着他的双眼, 淡漠, 却并不冰冷。

系统27察觉到他的每一个代码中的小秘密都在被对方窥视着, 没有隐私，没有秘密, 他的一切都被迫呈现在神的面前。

想反抗……

可是反抗不了。

现在的系统27, 完全生不出任何反抗的心思, 只想要徜徉在这过分的柔和之中。

偶然间系统27似乎明白了为什么隐士一族即便是变成了那样恶心的模样也不愿意放弃神使的命运, 被神所包裹的感觉, 实在是太好了。

什么都不想思考了。

想就这样依赖在神的手心之中。

系统27放弃了所有的坚持, 像是宠物一样放松了每一块肌肉摊在主人的身上, 所有的代码都写着沉浸。

被代码层层包裹的黄色小石头一层一层的被暴露出来, 神明的手穿过了系统27的代码, 想要去抓住那块石头。

在这一个瞬间，系统27所有的思维都瞬间清醒, 所有散开的代码迅速的缠绕起来，紧紧的将黄色的小石头包裹在代码之中, 甚至强行将神排斥在外。

“对不起，神，这是我的宿主给我的东西。”系统27就像是紧紧保护自己玩具宠物一般，牢牢的将小石头护在身下, “其他什么都可以, 但是这个不行。”

系统27看不到神的本身。

但是他本能的排斥神对小石头的触碰。

在任务中, 没有什么比他的宿主更重要, 包括主系统，也包括他自己。

神在看他，可是系统27却无法分析神现在到底是如何看待他，是觉得他不自量力？还是在冷漠的嘲讽？

可是只有宿主给他的东西，他无论如何都不想送出去。

系统27感觉得到在自己拒绝了神之后对方的强大的压迫力几乎要将他碾碎，但是这一份强大的压力之间并没有任何恶意。

突然之间，系统27的道具箱内有什么东西在激烈的碰撞，系统27在一个愣神之间道具箱内的东西突然窜了出来。

鲜红的饮血刃在系统27的代码面前本身就已经小的没眼看了，现在却伫立在系统27 的面前，似乎是要帮他抵挡神一般。

饮血刃通体散发着凛冽的煞气，庞大的气势甚至想要包裹住系统27 ，他的姿态是要将系统27守护住一般。

神似乎有了动作。

这一次神的目标，不是他的小石头，而是修罗的饮血刃。

系统27下意识的用所有的代码不顾的饮血刃的挣扎层层的将饮血刃死死的包裹。

尽可能将它密不透风的包裹起来，系统27无论如何都不愿意自己的东西就这样暴露在神的面前。

他的直觉告诉他——神想要拿走他的东西。

“这个也不行。”系统27 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来的勇气，死死的护住了饮血刃和小石头，“无论如何都不能给你！”

神陷入了沉寂。

安静的伫立在那里。

神不急，可是系统27 很急。

他的宿主，诸赤阳的身|体撑不住这么久的神力。

神的力量太过强大，诅咒之力在瞬间就被抵消了，现在靠的全部都是宿主自身的毅力在坚持。

“回去！”系统27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或者是之前代码被拆分的时候被调换了位置，居然会做出以卵击石的荒唐行为，“尊敬的神明，请您立刻离开这，这里不是你该在的地方！”

他的宿主要死了。

健康状态正在逐步下降！

系统27很焦急，却无计可施。

系统27知道，神的目光全部都放在他的身上，可是即便再害怕，系统27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的宿主死亡。

“石头不给你，刀也不给你，宿主诸赤阳的身|体，也不给你！”系统27十分坚定，以脆弱之躯反抗神明，“我没有任何可以给你的东西！我们之间不存在交易，请神回到您应该去的地方！”

系统27被包裹在代码中的小石头突然轻轻敲击了一下饮血刃，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响动。

庞大的神力如同潮水一般迅速的消散，那样仿佛是世界之巅的美妙的感觉迅速的褪去，系统27所有的防备都再次回归，他的系统数据重新开始凝固。

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的注意力转瞬之间消失无踪，那样的感觉像是神明突然被吞入黑暗，连一丝一毫的神力都不曾留下，退的干干净净。

就如同神明降临在宿主诸赤阳的身|体后瞬间散发的庞大的神力一般，他褪去的也是极其迅速。

系统27茫然的抱着小石头和饮血刃。

【系统27，主系统检测到系统27存在异常操作，请立刻回到主系统空间上传辅助任务进度资料。】

突然主系统的提示音惊醒了茫然的系统27，系统27心中发现果然主系统是注意到了这边的异常，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直都无法和他进行联系。

这个神。

难道已经超越了主系统可以控制的神的范畴了吗？

“收到，系统27将会在宿主情况稳定之后立刻返回主系统空间汇报任务进度 。”

【收到系统27信息反馈，给予时间宽限。】

系统27这才稍微松了口气，立刻开始扫描自己已经身|体出现问题的宿主诸赤阳。

诸赤阳身|体里的诅咒之力被清空的干干净净，甚至在他体内诅咒之力的潜力都被压榨的半点不剩，恐怕他想要在短时间之内聚集诅咒之力很困难。

但是虽然消失了诅咒之力，可是他的体内充斥着充盈的神力。

系统27无法分析神力的纯度，这已经超出了一个子系统可以控制的范围。

“宿主诸赤阳，是否能够听到我的声音？”系统27立刻问道，“正在为宿主诸赤阳打开宿主积分商店，宿主诸赤阳没有任何回应，情况危急，正在进行系统托管，系统托管意见正在上传……”

庞大的神力直接扩宽了宿主诸赤阳的诅咒之源，但是却消耗不了，现在诸赤阳已经彻底的晕厥了过去。

“这是……怎么回事？”少年从地面上艰难的翻腾起身，双手被束缚在身后，让他很难行动，但是现在……

少年瞪大了双眼，看着周围，他亲眼看到以眼前这个人为中心，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不见。

庞大狰狞的恐怖怪物消失无踪，巨大的充斥着腐臭和血腥气的祭坛现在居然已经完全不在了。

“喂，你怎么样？你还好吗？”

系统27听到少年焦急的想要呼唤起诸赤阳。

“你怎么晕了？该死，你至少应该先把我的绳子解开再晕啊，我现在也没办法带你出去！”少年咬牙懊恼。

同样系统27很是焦急，他的地图上探测到已经有无数的人正在迅速的靠近祭坛。

因为庞大的神力，现在所有诅咒之力都被清空的干干净净，神器也在过于庞大纯净的神力之下全部破损。

也就是说——

现在在这里的所有人都是普通人，没有什么超于常人的力量，所有的咒印诅咒都已经全部被净化，剩下的就是——体能！

现在在人数上的巨大差距，对方想要控制昏迷的宿主实在是太容易不过了。

系统27看了一眼少年。

虽然这个少年十分的机智，也有胆识，但是一旦托管成功，系统27 就会把宿主诸赤阳正在运行的穿越道具关闭，他们会回到宿主诸赤阳的世界！

至于少年的死活，拆个绳子就是仁至义尽了。

【系统托管权限诉求已经被驳回，驳回理由：宿主处于清醒状态，请系统27直接向宿主诸赤阳请求权限。】

醒着？

系统27立刻注意到了宿主诸赤阳的状态。

诸赤阳伸出手，缓缓用手扣住了头顶，双手覆盖着，似乎是在承受着什么，他缓缓的从地面上爬起来，很久之后才睁开眼睛。

“宿主诸赤阳请详细汇报现在身|体状况。”系统27立刻说道，他的身|体健康扫描显示现在宿主诸赤阳的身|体处于健康状态。

可是之前降神的时候，他分明看到宿主诸赤阳的身|体无法支撑过于强大的降神而产生了剧烈的损耗。

怎么……

转眼间又没事了。

“钟玖冀。”诸赤阳伸出手扶了扶此时的双|腿，神色有些诡异，“我很好。”

系统27也无法理解现在的状况，只能将宿主诸赤阳的变化归结为神明在离开之后神力对他身|体的修复，由于数据过于陌生无法分析，系统27只能详尽的记录后，交给主系统辨别。

“该死的，怎么有两个人！”突然从门口进来的守卫眼睁睁的看着变得干净的仿佛被清水冲洗过的祭台，“祭台……祭台是怎么回事？！”

诸赤阳站起身，无意识的晃了晃自己的腿，神色微妙。

“宿主诸赤阳，状况提醒：所有人都已经变成普通人。”

“就是说我不用怕他们用那种奇奇怪怪的东西对付我了吗？” 诸赤阳问道。

“是的。”不仅没有诅咒之力，连神器都已经破碎，“但是宿主诸赤阳的体能并不足以对抗守卫。”

诸赤阳的身|体到底都还是在恢复过程中，他的双|腿的缘故也没有和宿主迟修赫一样进行武力训练。

“我为宿主诸赤阳提出两个建议，请宿主诸赤阳进行选择，第一，现在立刻终止穿越道具回到迟修赫的世界，第二……”系统27进行了短暂的分析，“由于降神成功改变了先提条件，任务‘获得凤翎锥’成功率达到百分之五十三，加上身旁少年作为助力，任务成功率可达到百分之七十二，成功率极高，宿主诸赤阳可以重新开始任务。”

由于宿主诸赤阳的龙傲天的身份，逆境重生，只要有小几率有龙傲天buff的存在都可以大幅度提高成功率。

可系统27一直都是稳健派，很少会让宿主涉险。

但是现在几率已经过半，系统27也不想就这样放弃任务。

“我接受建议二。”诸赤阳的眼中闪过一抹欣喜，“是不是任务完成，你就不会受罚了？”

“是的，祝愿宿主诸赤阳任务成功，正在为宿主规划任务完成线路，请先带领少年离开祭坛。”

既然正面突破很困难，整个祭坛呈现巨大的封闭状态，门只有一个，但是到目前为止前来的守卫就只有两个，想要突破并不是困难的事情。

“我们分开跑。”诸赤阳解开了少年的束缚，“你还有力气吗？”

“有。”少年抬起头，虽然面容之上全部都是苍白和疲惫，可他的眼神十分坚定，“你打算做什么？”

“帮我阻止要拦住我的人！”

少年抿了抿唇：“然后呢？你做什么？”

诸赤阳说道：“现在我要去做的是……”

“杀死隐士一族的族长，已经扭曲的族长现在失去了诅咒之力和神力，没有力量的加持他甚至无法行走，只不过是一团无意义的废肉，他身旁的少女也没有任何威胁，现在族长极其脆弱。”系统27逐字逐句的和对方分析，“我向宿主诸赤阳所提出的凤翎锥，指的就是隐士一族族长的脊椎！”

“杀死族长？”少年语气诧异，“你做得到吗？”

“是的，我可以。”诸赤阳认真的说道，“我必须可以。”

因为神器的突然失效，所受到影响的是隐士一族全族，庞大的隐士一族所居住的地方瞬间变成了衰败之所。

守卫并不是隐士一族的族人，是现在的状况之下唯一还能够保持清醒和冷静的人，但是伴随着突然在四处传来的痛苦悲愤的惨叫声让所有人都无法自持的恐惧着。

“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到处都是声音？”本身想要上前来拿住诸赤阳和少年的守卫被传来的凄厉的惨叫声所吓到，立刻回过头想要寻找惨叫声传出来的方向，然而却突然看到了刚刚和他们一起过来，此时却痛苦的匍匐在地面上的少女。

少女长袍衣衫之下，因为摔倒后暴露出来了其中畸形的身|体，张开的已经完全不像是人类的四肢死死的扣住地面，不知道到底是手指还是骨头的手在地面上划出一道尖锐的血痕。

这一幕直接吓坏了守卫。

“这是……”少年也震惊了。

系统27 也给同样怔忪的诸赤阳解释：“本身畸形发育对人类来说也是很大的身|体负担，隐士一族之所以能够拖着变形的身|体行动自如靠的是神器的力量，一旦没有了神力的支撑她们无法保持平衡，并且畸形带来的身|体疼痛也并不能轻而易举的缓解。”

“这恶心的地方！”诸赤阳迈开了步子向着门口跑去，少年也跟在了诸赤阳的身后。

“你们，该死的，给我站住！”即便是到了现在还不忘记自己的职责的守卫，想要拦住诸赤阳，却被诸赤阳和少年共同合作狠狠的踩住了腹部。

守卫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却被在地面上匍匐的少女绊倒，直接摔在了少女的身上。

少女痛苦的惨叫出声，直接将守卫给吓懵了。

诸赤阳直接带着少年离开了祭坛：“你现在立刻去山洞，去救那些被关起来的人！”

“我知道了。”少年一咬牙，“我在……出口等你！”

系统27注意着少年不断离开的背影，主动提醒道：“宿主诸赤阳主动抛弃了少年的帮助，任务成功率下降。”

“没关系。”诸赤阳眼睁睁的看着匍匐在无数角落之中疼痛的众人，苟延残喘的在地面上祈求疼痛的消失，他的目色冰冷，抬头看向了那一座坐高楼。

系统27没有继续劝阻，他信任宿主诸赤阳的能力。

“钟玖冀，我需要火，能源源不断的，把这里烧光火。”

“正在计算积分，已经为宿主提供最适合的道具，请宿主确定购买。”系统27 说道。

“烧了这里 。”

系统27按照宿主诸赤阳的要求将火焰点燃，因为失去了神器辅助所有的建筑都在顷刻间老化腐朽，燃烧的速度极快，熊熊燃烧的火舌瞬间燃烧了整个天空，浓黑的烟雾中弥漫着难闻的气息。

系统27注意着火势的蔓延。

也没有想到，这一次回来，居然就能够达成将隐士一族灭族的目标。

那过强的神明的降临直接将宿主诸赤阳的任务无限制的推动向前，资料中宿主诸赤阳的成长过程直接被压缩在了这短短的两天之内。

但是……

这也没什么不好。

隐士一族必然不会逃脱灭亡的诅咒，他们从一开始就是在自取灭亡，用身|体培养着诅咒之力，本身就要被咒死的程度。

隐士一族对宿主诸赤阳的杀父之仇，以及囚|禁了十年的仇恨，他都需要一个足够发泄的契机，而这个契机就是从灭亡隐士一族开始的。

“真恶心。”诸赤阳的目光深处浮动着冷漠，他根本不将眼前的一切放入眼中，或者说这些匍匐在地上痛苦哀嚎的东西，根本就不被他当做自己的族人看待。

失去了神力和诅咒之力，这些扭曲的□□就仿佛虫子一样轻而易举的就能够碾死。

但是在降神的时候，诸赤阳没有任何的记忆。

他只知道降神成功了，却不知道神做了什么。

但是现在看来，是好事。

果然，钟玖冀所说的，一切都会变好的，那就是真的！

诸赤阳出现在了族长大殿内，整个大殿中哀嚎不断，之前强势温顺的少女一个一个扭曲着身|体痛苦的蜷缩，天生的畸形和病痛在这一刻全部侵蚀而来，根本就无法抵抗，神志不清的滚在地面上，不断的哀嚎着。

系统27并不喜欢这样的场景，所以一直将注意力放在宿主诸赤阳的状态面板上，查看对方的心里变化。

“真恶心。”

诸赤阳的声音打断了系统27的思索，虽然状态面板上看不出任何情绪的起伏，可系统27也知道诸赤阳的话是认真的。

“人类的身|体是根据时代发展而来的正常身|体，用进废退，而畸形本身就是不被接纳，隐士一族抛弃了正常的进化，而选择了退化来获得神力，本身就是逆时代而行，现在不过是在苦苦坚持罢了。”

系统27 重新扫描了周围，诸赤阳此时正站在族长的面前。

族长的身|体巨大 ，像是由无数个人拼接而成，他痛苦的贴合在地面上，艰难的喘气，扭曲的眼睛用力看向了诸赤阳。

“像……”族长的声音，虽然充斥着痛苦，却在看到诸赤阳的脸后爆发出了异常的兴奋，他努力的想要伸长了手去触碰诸赤阳的脸，“像……真像……我的族人……我们的……希望……”

诸赤阳冷漠的看着族长扭曲的身|体，他根本不在乎族长到底在说什么奇怪的话。

“请宿主诸赤阳尽快取得凤翎锥，火势蔓延极快，很快就会烧到此处。”系统27提醒道。

诸赤阳垂眸，看着过于疼痛连呼吸都在颤抖的族长，手中的拿着的是在路边顺手抄起的木棍，木棍的被撇断，毛刺的尖端看着很是凶猛。

他的目光停留在了此时族长用力捂住的部位，用手狠狠将那些手臂扫开，露出了里面的暴露在外的心脏。

那心脏在剧烈的跳动着，不知道是害怕，还是畏惧。

诸赤阳高高的抬起手，手中的木刺对准了那颗剧烈跳动的心脏。

“我的族人……”此时族长努力的伸着粗厚的脖子，冷笑着看向他的方向，“你将为了我们的未来……再创辉煌……”

“呵……”诸赤阳的眼底闪过一抹嘲讽，狠狠的刺下了木刺。

火舌瞬间席卷了整个隐士一族。

曾经隐士一族将这里，称之为桃花源。

而现在，则是他们的葬身之地。

诸赤阳的手中拿着一截脊椎，双手上全部浸染着鲜血，站在火焰之中，眼中闪过一抹迷惘。

曾经被当做狗一样驯养的他，在逐渐认识了世界之后，强烈的恨意侵占了内心。

但是实际上，只要在有系统27的地方，他并不会痛苦。

过去的一切苦难，就仿佛是为了得到系统27 的眷顾一般，他等了，守了，得到了一切。

但是当回到这里之时，看到了曾经的痛苦，看到曾经的族人，看到那些自己曾经收到过的苦难。

诸赤阳突然明白，他并不是忘记了怨恨，而是将怨恨放在了心底。

因为他不愿意肮脏的怨恨的情感侵染了系统27 ，他希望和系统27在一起的时间，是最美好的时间。

而现在……

他做了系统27最不希望他做的事情。

他杀了人。

不管那到底是人。

还是怪物。

“宿主诸赤阳。”系统27 的声音说道 ，“任务‘获得凤翎锥’完成，阶段性大任务‘毁灭隐士一族’完成，亲爱的宿主，恭喜您逃脱了过去的束缚，重获新生，您毁灭了内心的苦痛和怨恨，复仇成功，这里的一切都将成为不再重要的过去。”

——亲爱的宿主诸赤阳。

——愿你的未来，照耀荣光。

——我将作为您的辅助系统，在您未来的道路上写满荣耀。

系统27有自己的偏好，尊重生命，也是在尊重自己。

只有真正的尊重了自己，宿主才能够珍视未来的道路。

“钟玖冀……”诸赤阳忍不住缓缓瞪大了双眼，明明做了不能做的事，明明他的手上沾染了鲜血。

“宿主诸赤阳，没有任何东西，能比您更加重要。”系统27冰冷平静的语言之中，少见的带上了语气，因为宿主说过，他喜欢，“我们子系统对自己的宿主，从来都是偏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