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其东门

【题解】

这是一位男子表示对爱恋对象（一说指他的妻子）专一不二的诗。朱熹对此诗作者的专一态度十分赞赏，他说：“人见淫奔之女而作此诗。以为此女虽美且众，而非我思之所存，不如己之室家，虽贫且陋，而聊可自乐也。是时淫风大行，而其间乃有如此之人，亦可谓能自好而不为习俗所移矣。”（《诗集传》）还进一步评价说：“此诗却是个识道理人作，郑诗虽淫乱，此诗却如此好。”（《朱子语类》）有著者说朱熹“斥此诗为淫奔”，理解有误。这首诗朴素无华，明白如话。颂扬了对待爱情的正确态度，对那些喜新厌旧，见异思迁的人也是曲折婉转的批评。

出其东门[1]， 有女如云[2]。 虽则如云。 匪我思存[3]。 缟衣綦巾[4]， 聊乐我员[5]。

【译文】

出了城东门， 女子多如云。 虽然多如云， 不是我心上人。 身着白衣绿裙人， 才让我快乐又亲近。

【注释】

[1]东门：是郑国游人云集的地方。

[2]如云：比喻女子众多。

[3]思存：思念。

[4]缟（gǎo）：白色。綦（qí）：苍艾色。巾：头巾，一说围裙。此为贫家女服饰。

[5]聊：且。员：友，亲爱。一说语助词。此句《韩诗》作“聊乐我魂”，魂，精神。可参看。

出其闉阇[6]， 有女如荼[7]。 虽则如荼， 匪我思且[8]。 缟衣茹藘[9]， 聊可与娱。

【译文】

出了外城门， 女子多如花。 虽然多如花， 不是我爱的人。 身着白衣红佩巾， 才让我喜爱又欢欣。

【注释】

[6]闉阇（yīn dū）：城门外的护门小城，即瓮城门。

[7]荼（tú）：白茅花。这里用来比喻女子众多。

[8]思且（jū）：思念，向往。且，“徂”之假借，和“存”同义。一说语助词。

[9]茹藘（lǘ）：茜草，可作红色染料。此指红色佩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