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神他妈屁先动的手！

你家放屁之前，屁还跟你打声招呼啊！

这个胡说八道的老瓜婆子！

赵来菊活了这么大半辈子就没见过老瓜婆子这么不要脸的老娘们儿，这大白天的，老瓜婆子不在他们老吴家好好呆着跑到他们老陆家来，这一准儿就没干好事儿。

赵来菊瞅了瞅方文慧被翻的乱七八糟的屋子，这心里一下就明白了。

这老瓜婆子今天是当贼来了！

前头老四家的跟赵来菊开口说要找老二家借钱给吴家那个废物蛋子吴大宝娶媳妇儿的时候，赵来菊当场就把吴石榴骂了个狗血淋头，这吴石榴被骂了，就蔫蔫的回屋去了。

之后就再也没提出这事儿，赵来菊还感觉纳闷呢，别看这吴石榴唯唯诺诺的跟老吴家一家子一样一窝软蛋，可是这吴石榴可是个不好打发的软蛋，就是不闹上一场，吴石榴也得哭的稀里哗啦到屋里嗷嗷来一场吧，没想到这吴石榴啥也没干，赵来菊就觉的这事儿不对劲。

原来这吴石榴还留着这招呢！

赵来菊气的两眼喷火，边上的沈

方文慧也用不可思议地眼神看着心虚不已的老瓜婆子，这家里被翻的乱七八糟，就是个傻瓜也知道这老瓜婆子是到她屋里来偷东西了！

“老瓜婶子，你这是到我家里来偷东西了？”

方文慧不动声色问道。

这老瓜婆子一听，战战兢兢下意识就要否认：

“跃党家的，你这是说的啥话，你这可是冤枉我老婆子了，我老婆子咋能干这个缺德的事儿呢，我老婆子今个儿是来看石榴的，这石榴不是拉肚子了吗，我来看看她”

老瓜婆子结结巴巴地，这赵来菊听了冷笑一声，叉着腰说道：

”你来我们老陆家看闺女，咋地看到老二屋里来了，这老四家的才是你闺女，你老瓜婆子不在老四屋子里好好呆着，跑到老二屋里来干啥！我看你老婆子就没安好心！”

老瓜婆子一听这话，顿时没话说了，她看着虎视眈眈盯着她的赵来菊还有明显不相信她的方文慧，这心下一凉。

完犊子了，偷鸡不成蚀把米，这回被赵来菊这个老婆子抓个正着，这可咋办啊，她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啊，毕竟她就是来老陆家偷钱儿的，这咋说啊。

既然说不过，那就跑吧。

嘿嘿，只要她老婆子跑的快，赵来菊就抓不着她！

天真的老瓜婆子这样想着，撒开蹄子就往门口钻，结果一下子被身手敏捷地赵来菊逮了个正着，哼，赵来菊跟老瓜婆子打了几十年的交道，这老谷婆子一撅腚，赵来菊就知道她要拉多臭的屎！

呸，你个不要脸的老瓜婆子，老娘早就防着你这招了！

赵来菊拽着弱鸡崽子一样的老瓜婆子就是一唾沫：

“你个不要脸的老瓜婆子，这下你还有啥话说！“

这老瓜婆子被赵来菊花喷了一脸的唾沫星子，心里这个难受啊，她老瓜婆子神勇了半辈子，在老吴家叱咤风云，作威作福的。

咋地这每次到了赵来菊这个老娘们儿面前总是败下阵来呢。

老瓜婆子也不挣扎了，既然被老陆家的人发现了，那她也就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

话说回来，这一切还不都怪赵来菊这个老娘们儿！

要是赵来菊答应叫方文慧借钱给他们老吴家娶媳妇儿，现在还有这事儿，她还用得着巴巴跑到老陆家来当小偷！

那肯定不能啊，所以这一切都是赵来菊和陆家的错！

她老瓜婆子没有错！

他们老吴家也没有错！

老瓜婆子想通了也不惧了，神气活现地仰起脑袋嗷嗷叫道：

“对了，我就是到你们老陆家当小偷来了，咋地了，谁让你们老陆家不借给我们老吴家钱的，左右这会儿你们老陆家啥玩意儿也没丢，你们就是把我老婆子送到警察局也没有用，你们没有证据，没有证据你们能拿我老婆子咋地！”

就！说！吧！你！们！能！把！我老婆子咋地！

老瓜婆子叉着腰得意洋洋，这赵来菊和方文慧都被老谷婆子这不要脸的精神吓到了，这老陆家一大家子听见老瓜婆子嗷嗷的叫声，都从屋里出来进了老二家的屋子。

“娘，这是咋了？”

“谁在咱家里叫啊”

“对啊，跟母鸡大鸣一样。”

“咱娘到哪里去了？”

“七七你看见奶奶去哪儿没？”

一家人七嘴八舌地前后脚进了屋子，这会儿陆老头看见老二家的屋子被翻的乱糟糟的，老瓜婆子跟个茶壶一样在屋里叉腰，老婆嘴和老二媳妇儿都气哼哼的样子，抽了口旱烟锅，陆老头眼神不善开口：

“亲家，这是怎么回事啊，你怎么跑到老二屋子里来了。”

”对啊，娘，你不在俺屋子里呆着，跑到二嫂屋子里来干啥？”陆跃强不接地抓抓脑袋，目光在屋子里四下打量：

“石榴呢，石榴去哪儿了，她咋不在屋里呢？”

边上的小栓子大着嗓子回答：

“爹，俺娘在茅房拉屎呢，俺娘闹肚子，拉的屎可臭可臭了，外头人家都叫俺娘屎壳郎。”

正好从茅坑出来的屎壳郎吴石榴：

～

因为陆栓子的打岔，这屋里的气氛一下子轻松了不少，这李招娣在方文慧屋里扫了一眼，意味深长开口：

“老瓜婶子，你这是串门到俺二嫂屋里来顺便想顺走啥东西吧。”

老瓜婆子哼哼道：

“李招娣，这管你啥事儿，我老婆子进的由不是你的屋子，你管这么多闲事儿干啥！”

这话可把方文慧气着了，这老瓜婆子是有毛病吧，大白天的跑到他们二房来把屋里翻的跟个狗窝一样，被人逮住了还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熊样，真当她方文慧是大观园里娇养的林妹妹，娇滴滴地不敢跟跟她老瓜婆子动粗啊！

沈

方文慧抄起桌子上的鸡毛毯子，冷着脸对老瓜婆子开口：

“老瓜婶子，不管咋说，今个儿你不经过我的允许闯到我屋子里来就不对，你最好现在马上跟我的家人道歉，不然，别怪我不客气了！”

哎呀哦，这京城来的小媳妇儿还挺横啊，还要她老婆子道歉呢，她老婆子就是不道歉又能咋地。

老瓜婆子不屑地撇了方文慧一眼，叉着腰很嚣张：

“咋地，跃党媳妇儿，我老婆子要是不道歉呢，你是不是准备用这鸡毛掸子揍我老婆子啊，来啊，来啊，我老婆子就在这里站着呢，你倒是来”

“啊啊啊，疼死我老婆子了，你这个小娘们儿还真敢下手，老娘跟你拼了！”这老瓜婆子正小张呢，听了这话的方文慧也不跟她客气了，抓着手里的鸡毛掸子对着老瓜婆子就是一顿狠抽，抽的老瓜婆子鬼哭狼嚎的，边上吴石榴看见她娘被欺负了，当下怒气冲冲往方文慧这边杀过来，结果被方文慧一个过肩摔，吴石榴直接趴在地上起不来了。

这方文慧父亲是老红军，两个哥哥都是军队干部，她是从小在军属大院长大的，从小就跟着大院里的一群男孩摸爬滚打的，就跟假小子一样，也就是结婚后方文慧生了孩子，就变的温柔起来，可是她骨子里还是那个军人的女儿。

这回被老瓜婆子和吴石榴气急了，方文慧也就显出了本性。

老陆家一大家子都被彪悍地方文慧吓着了，就是小七七也自豪地看着亲亲妈咪方文慧，骄傲得不行不行的，她的妈妈是英雄，把坏人打到了！

边上的李招娣看着神勇的方文慧，还有在地上疼的哎呀直叫的吴石榴，当下心里一哆嗦，妈呀，这老二家的，不是，这二嫂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你瞅瞅，这一下子就把吴石榴揍趴下了，不行，以后她可得老实点，要是哪天把二嫂惹急了，以后被揍成猪头的不就是她李招娣了？

“好你个臭年娘们儿居然敢欺负我石榴，我老婆子饶不了你！”老瓜婆子见了自家闺女躺在地上疼的打滚儿的傻逼样，自个儿也怒了，叫嚣着扑向方文慧，这方文慧刚准备迎上去，神勇的陆家大家长赵来菊扛着大棒槌揪着老瓜婆子就是一顿胖揍。

这家伙儿，老瓜婆子本来就不是赵来菊的对手，这下子更是被赵来菊揍的跟杀猪一样。

吴石榴被方文慧一个过肩摔摔在地上，这会儿浑身疼得难受的地上打滚儿，这会儿听着她娘被婆婆揍的嗷嗷惨叫，吴石榴有些后悔了，这事儿是不是她做错了啊，就像她爹说的那样，这要是人家有钱人家愿意借钱给他们老吴家当然好，可是人家不愿意借就算了，左右大宝不是还年轻嘛找媳妇儿可以以后再说啊。

这下子可好了，她犯蠢做了事儿，把她娘领婆家来当贼了，这事儿婆婆肯定饶不了她，还有跃强和栓子………

对了，跃强呢？

他去哪儿啦，这刚才她被方文慧欺负地时候，跃强咋不出来救她呢？

吴石榴慌里慌张抬头找陆跃党，结果看到陆跃党就抱着小七七站在不远处，正冷着脸儿看着她，就连边上的栓子也一脸埋怨地看着她，这下子吴石榴可救慌了，这，这是咋了，跃强和栓子这是生气了？

可，可是这事儿不是她的错啊，她也不想这么做的啊，是她娘说大宝年纪大了要娶媳妇儿，还说这老二家娘家这么有钱就是偷她点钱也不会有啥，说不定这老二家的钱花不了，他们老吴家替他们花花不是更好？

可是这跃强咋用这么绷着脸啊！

吴石榴茫茫然抬头刚想跟陆跃强说些话，结果陆跃强直接说了一句话，叫吴石榴整个人都掉进了冰窟里。

“吴石榴，你回你娘家去吧，我们陆家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他说。

“跃强，你不能这样啊！我家石榴可是给你生了栓子啊！”

老瓜婆子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一嗓子喊了出来。

结果被赵来菊一脚踢打在了脸上：

“呸，你就是给老陆家生了天王老子，这回也没用了！”

老瓜婆子：…………

今天对老瓜婆子和吴石榴来说是倒霉的一天，这天这母女俩被小七七的亲亲奶奶和亲亲妈咪揍的呲牙咧嘴呜呜哭不说，这吴石榴还被赵来菊撵出了老陆家的大门，这吴石榴在你老陆家大门口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这愣是没人给她来开门，满办法，吴石榴只能哭哭啼啼往娘家去了。

老陆家，陆跃强对吴石榴是寒了心，他跟吴石榴过了这么年，这些年吴石榴不管咋胡闹也好，总归是在他们这个小家里胡闹，就是把他们四房攒的钱儿全都拿回去贴补娘家，陆跃强不满也没说别的，左右都是为了栓子还有他们这些年的夫妻感情。

可是这吴石榴这次居然算计到二哥和二嫂身上去了，这下陆跃强是忍不住了，陆跃党这个二哥在陆跃强心里就是偶像一般的存在，他能容忍吴石榴折腾自个儿，可是不能容忍吴石榴算计二哥！

那是他的二哥！

是他的亲哥哥！

是他八岁那年掉到河里拼了半条命把他救回来的二哥！

他的救命恩人！

吴石榴咋能这么对待他们老陆家，不说这吴石榴嫁到老陆家这些年，家里人都是怎么对她的就说这吴石榴在娘家的时候，因为老吴家穷的很，有时候连饭也吃不上，吴石榴经常饿肚子，饿的面黄肌瘦的，吴石榴嫁到老陆家才过上了吃饱穿暖的日子。

这些吴石榴都忘了吗？！

吴石榴被撵回娘家后，老陆家的日子该咋过还是咋过，这陆跃强跟没事人一样该干活干活，该吃饭吃饭，好像吴石榴这事儿根本没发生一样，还有小栓子他还小，只觉得没有她娘在家里管着他，能开心地玩不说，还不用听他娘和他爹吵架，也不用整天听他娘唠叨要他好好读书，将来有出息了别忘了好好孝敬舅舅和姥爷姥娘，姥爷姥娘可疼你了。

听了这话小栓子就很不屑，姥爷还好说，姥娘才不疼他呢，每次走姥娘家，他姥娘都把好吃的藏起来给他舅舅吃，舅舅对他也不好，每次都偷偷踢他小屁股。

栓子不在意吴石榴，老陆家其他人就更不在意她了。

这日子一天天过，眼看着这过年的日子愈来愈近了，这天太阳挺好，赵来菊招呼几个二媳妇儿把家里的被子啥的都抱出来晾在太阳下晒晒，这冬天太阳晒过的被子软乎乎暖洋洋地，小七七最喜欢在上面打滚儿了。

家里女人忙着晒被子，这陆老头就带着几个儿子收拾家里的火炕，这老陆家的火炕出了点毛病得赶紧修好了，不然晚上睡觉得冻死。

在大福山，每家每户都是有火炕的，像是老陆家四个儿子屋里还有陆老头老两口屋子里都是有火炕的，这大福山的冬天冷的吓人要是不烧火炕，真不知道咋过。

老陆家的火炕是连通灶房的，这灶房灶台烧柴火的烟从火炕或者火墙经过，然后给火炕和火墙带来温度，这个温度可以持续一个晚上，睡在炕上的人被窝里就会热热乎乎，那家伙别提多舒坦了。

陆老头带着大儿子把火炕拆开了修好了，又吧火炕过道里边的烟尘和烟油清理掉，这才巴巴抽着旱烟锅回了堂屋。

家里大人忙的团团转，老陆家的大小子们也不闲着，就是小人儿陆七七也背着自个儿的小竹篓整天迈着小短腿儿跟在几个哥哥后面到山上捡柴火呢。

老陆家人口多，用柴火也多，烧火做饭啥的都离不了烧火，家里的孩子没事儿干就经常在山上转悠着捡柴火就当给家里干活了。

今个儿小七七也背着小竹筐，颠颠儿跟在陆三猴和虎头猫头身后要到后山去捡柴火，这兄妹几个刚好路过村口的晒谷场，这会儿老瓜婆子正对着村里人吐苦水呢。

“你说说这老陆家的是不是欺负人，俺老婆子好好的去老陆家看闺女，啥也没干，啥也没说，结果就被当成小偷揍了一顿，这老陆家一家人不讲理啊，你说说俺家石榴给老陆家生了这么个大胖孙子，到头来结果还没撵回娘家了！这遭瘟的老陆家早晚有报应！”

这老瓜婆子正巴巴说着，周围的人也听的津津有味，有说这老陆家不地道的，也有知道内情笑话老瓜婆子活该地，这老瓜婆着听了这话正要发脾气，结果就瞅见了从晒谷场路过的小七七兄妹几个，一双恶毒的眼就瞅向了小七七，冲对着陆家的小崽子骂上几句。

结果着老瓜婆子还没骂出声呢，就看见小七七仰着小脸儿睁着大眼睛，伸着小胖手奶声奶气惊讶道：

“三哥哥，天上有大鸟。”

紧接着老瓜婆子就听见头顶有轰隆隆地飞机声响起，这老瓜婆子嗤笑一声：

“呸，陆家的小崽子就是个傻的，这飞机和鸟都分不清”

老瓜婆子这话还没说完呢，就听见小七七又说话了：

“哇，大鸟拉粑粑啦。粑粑掉到老巫婆坏人头上啦。”

老瓜婆子听了这话刚仰起头往天上看，一摊新鲜地冒着热气臭哄哄的鸟屎啪一声砸在了她脸上。

老瓜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