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山下积雪覆盖，加上吴大军滚下的悬崖并不算高，大概两三米的样子，这正好救了吴大军一条命。

不过他也好不到哪去，就算是命保住了，他在跌落山崖的时候，右腿膝盖结结实实砸到了悬崖绝壁的尖锐石头上，右腿一阵剧痛血染裤子，冰天雪地，吴大军躺在悬崖下面疼的硬生生憋出一身臭汗。

小七七和林初心小姐妹两个都看呆了，林初泽也有些意外，只有林初寒依旧冷的像冰茬，他站在悬崖边冷漠的看着在下面疼的说不出话来的吴大军轻嗤道：

“多行不义必自毙，看来老天爷也不想放过你！”

去他们的老天爷不放过他！

他就是运气不好而已！

等着老子好了，再一个个收拾你门这群小崽子！

吴大军捂着流血的膝盖脸色凶狠。

不过叶初寒并不搭理吴大军，而是转身离开带着小七七和两个弟妹下了山。

至于吴大军的死活，在村民敢来之前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林初心对着悬崖下的吴大军呸了一声：

“大坏蛋，活该摔死你！”

说着拉着小七七颠颠儿跟着两个哥哥下山了。

小七七跟着怂怂小姐姐转身离开的时候，回了一下小脑袋，正好遇上一直保护她的小黄鼠狼黄黄跟着家族蹦跳着离开，小七七抬起小肥爪笑眯眯的向小黄鼠狼告别：

“黄黄，谢谢你救了七七。”

小黄鼠狼听见这话，对着七七咔咔叫了两声，举起小爪子也挥了下，继而跟着一群黄鼠狼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悬崖边。

这会儿林初心听见小不点儿的话，也跟着回头往后瞅，结果这群黄鼠狼早就离开了，只留下雪地里一排排小小的脚印，证明她刚刚看到的不是幻想。

哎呀，不管了，还是赶紧下山的好，不然吓坏了小不点儿怎么办？

毕竟刚才的画面确实有些血腥。

对于这一点，林初心的担心是多余的了，别看林初寒冷言冷语的，刚才在悬崖边上的时候，他刻意把小不点儿小七七护在身后，没有让小七七看到吴大军躺在雪里捂着流血的膝盖的画面，加上小七七人小腿短。

在她的小脑袋瓜里，只看到了黄黄带着家人英勇打败大坏蛋的画面，至于其他的就啥也没看见了。

回来林初心知道这事，一直感叹，呀，所以小短腿也有小短腿的好处啊。

小短腿儿陆七七：…………

这小七七跟着林家三兄妹下了山，小黄鼠狼黄黄也跟着家族回了野坟洞，冰天雪地里只剩下吴大军一个人躺在悬崖底下，这会儿吴大军看着悬崖上的几个小崽子都没了踪影。

顿时慌了神，这，这几个傻逼小崽子这是什么意思？

是想把他一个人丢在雪地里等死！

这几个小崽子怎么这么恶毒，吴大军恶狠狠的趴在地上，捂着流血的膝盖挣扎着向往前面怕，结果爬了几下，看着身后长长的血痕，他就不敢乱动了。

他要是再爬下去，早晚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吴大军脸色惨白地趴在悬崖底下，忍着剧痛用撕碎的棉袄布条止住了血，就在他以为自己要死在这冰天雪地时。

林初寒带着小七七和弟妹进了大队长徐卫东家里，这时候徐卫东这会儿正在家里舒舒坦坦喝茶，看着林大夫的三个孩子领着陆家的粉团子小孙女到了他家里，一时间有些纳闷儿。

平时找他的都是村里的汉子媳妇儿啥的，咋地今天这几个娃娃找他还有事儿？

尽管心里诧异，徐卫东还是和蔼开口：

“林家娃子，你这个时候到叔家里来是不是有啥事啊？”

是有个事儿！这个事儿可大了！

家里哥哥还没说话呢，林初心赶紧点头，巴巴就把在后山发生的事儿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这徐卫东越听脸色越难看，听到最后这徐卫东气的差点儿把自个儿最珍爱的白瓷茶壶摔了：

“操他妈的吴大军，这个瘪犊子，王八蛋，这么狠毒的事儿他都能干的出来！这他们就是个畜生！”

徐卫东说完这话，边上的徐卫东媳妇儿也白了脸色，这吴大军可真不是个玩意儿，对着白白嫩嫩的小娃娃也下得去手！

徐卫东没时间听他媳妇儿瞎叨叨，披上一件破棉袄就出了门。

不到一炷香工夫，整个大福山生产队都知道老吴家的吴大军刚被放出来又到外面干坏事，想害人家林家娃子和小七七，结果被黄大仙踹下悬崖的事儿！

大家伙儿听了这个事儿这个气啊，老陆家一家人那是别说了，就是平时稳重的陆跃党就也很发怒的孢子一样，猩红着双眼，掏出了家里的猎刀要亲手宰了吴大军这个禽兽不如的王八蛋！

周围的大家伙儿都被陆跃党吓到了，继而释然了，这吴大军就是自找的，叫你欺负人家孩子，还是老陆家最心疼的小孙女！

这儿女都是父母的心头肉，何况人家陆跃党就这么一个小闺女，就是打死吴大军都不过分！

这时候隔壁的老李家和张葱头老张家也知道了这个事儿，老张头越琢磨越觉得自家儿子张大壮前几天差点儿被人从悬崖上推下去这事儿就是吴大军这个瘪犊子干的！

想想这几天大福山发生的怪事，先是他家大壮差点儿被人推到悬崖下摔死，接着就是李石头的爷爷老李头上山砍柴的时候，不知道杯从哪里窜出来的蒙头黑衣人揍了个鼻青脸肿，接着就是这陆家的小孙女差点儿出事！

这几件事儿联合在一起一想不就是吴大军干的！

为啥村里其他人家没事，偏偏他们三家出事呢！

还不就是前一阵子，他们把吴大军揍了一顿就送进了警察局。

吴大军这是要报复！

想到这老张头愤怒了，他带着老张家一家人人去了老李家，李石头的爹一听老张头的话，也急眼了，带着家里人先去了山里。

等到满身杀气的陆跃党和一路苦口婆心劝说大家的徐卫东带着村里人赶到悬崖底下的时候，吴大军早就被愤怒的张家人和李家人围在中间揍的口吐鲜血话都说不了。

徐卫东一看这事儿就急了，看着被揍的只剩下一口气的吴大军当下就怒了，抓住几个还要动手的小子大声骂道：

“你们这几个臭小子！这时候是揍人的时候吗？是揍人的时候吗？现在是法制社会！法治社会懂不懂！□□怎么教导我们的，你们这几个臭小子都忘了，这吴大军就是杀了人，这也得送到警察局叫给政府处理，相信政府！你们真要是把吴大军打死了，这要偿命的可就是你们自己了！

到时候活着的人咋办！家里的爹娘儿女咋办！都不管了！”

给老子长长脑子！”

徐卫东港吼完老张家和老陆家的几个小子，一扭头差点儿把魂儿吓飞了。

这陆跃党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吴大军面前，正用锋利的猎刀抵着吴大军的脖子，猎刀是陆跃党常用的，锋利无比，在黑夜中闪烁着幽幽的冷光，仿佛下一秒吴大军就会被陆跃党抹了脖子。

这会儿吴大军早就没了之前的阴狠，他脸色煞白，浑身颤抖，求饶一样看着冷冰冰凝视着他的陆跃党：

“跃党兄弟，求求你，放过我，我真的没有要害你家的小闺女啊！你…………”

就在这吴大军提心吊胆的时候，陆跃党一觉踹在了吴大军受伤的右腿上，狠狠地，反复碾压了几下，一字一句说道：

“吴大军，这是第一次，要是你胆敢再算计我闺女，下一次老子要了你的狗命！”

“跃党兄弟，我再也不敢了，就是借给我一万个胆子我也不敢了！”疼的吴大军杀猪一样惨叫，周围的人也是脸色一白。

这陆跃党传的可是厚重的军靴，那家伙揍起人能疼死，别说这吴大军本来就受伤了。

吴大军捂着腿残叫不已，他是真的怕了，陆跃党就是个疯子！

他活得不耐烦了惹个疯子干什么！

这陆跃党听见这话，慢条斯理收回了脚，在雪地里狠狠碾压了几下，军靴上的血迹在洁白的雪地里显得血迹斑斑，分外吓人。

老陆家的一家人看见陆跃党收拾了吴大军，心里的怒火才平息了下去，陆博文收起了一直捏在手里的菜刀，这是他刚从灶房顺出来的，结果边上的赵来菊看见了，一个巴掌就招呼了过去，揍的陆博文呲牙咧嘴：

“你这个小兔崽子，毛还没长齐呢，就像跟你爹一样学着动刀动枪，臭小子老娘打不死你！”

赵来菊对着陆博文一顿猛抽，揍的陆博文嗷嗷直叫，边上的陆家几兄弟吓得一哆嗦都纷纷丢掉了手里的家伙，就连小栓子也很有颜色的丢掉了他的小棒槌。

本来陆栓子是想用这小棒槌威武帅气地狠狠收拾吴大军这个傻逼玩意儿的。

只可惜他奶她凶残了。

没能给小妹妹撑腰，小家伙儿很遗憾。

……………

悬崖下的事情告一段落，老陆家老张家老李家大家伙儿出了气心满意足回家了。

留下倒霉催的徐卫东收拾烂摊子，徐卫东对着躺在担架上哎吆叫唤的吴大军恨的不行也烦的不行，他连看都懒得看，直接叫了村里的几个壮小伙，连夜抬着吴大军送到了派出所。

一切归于平静。

寒冷的冬夜，陆家小院一片寂静，方文慧眼睛红肿地坐在炕上缝着一件粉色的小外套，这是过年给闺女做的小外套，是回京城的时候从娘家带来的布料，本来还差一小块儿就缝好了，可是突然出了今天这道子事。

方文慧只能晚上熬夜给闺女做衣裳了，陆跃党在灶房把家里几个屋子的火炕烧的旺旺的。

在门口站了一会儿，透过窗户看见方文慧红肿的眼睛，拳头握了握，又松开了。

他推开屋门，走到炕边摸了摸热乎乎的火炕，才松了一口气，小七七睡在炕头上，小胖身子上盖着小花被，睡的香甜，浓密的小睫毛微微垂下，小鼻子随着呼吸轻轻上下起伏，小下巴肥嘟嘟的飞起来，看的陆跃党心里软成一团。

陆跃党在小七七额头上轻轻亲了一下，坐在炕头上对妻子轻声道：

“文慧，这么晚了先睡吧。”

“我哪里睡得着啊，想起今天的事，我这心到现在还揪着呢。”

方文慧伸手摸摸小七七软绵绵的小呆毛，心里发酸，她闺女这么可爱怎么总有人要害她。

陆跃党笑笑：

“你放心，咱们闺女是天生的小福星，有老天爷护着，谁都还害不了她。还是我媳妇有出息，一生就生了小福星，这可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好运气，就让咱们家碰上了，你说咱们生上七八个闺女，到时候家里不全都是小福星了。”

“呸，你当生小猪呢，还生上七八个闺女！要生你自个儿生去！”

方文慧听见这话破涕为笑，陆跃党暗暗松了一口气，也笑着开口：

“我这不是说笑吗，不早了，咱们睡吧。“

方文慧点点头，两口子下床洗漱完，陆跃党到院子里到了洗脚水，一家子就睡下了。

年前的大福山一片祥和，几天后徐卫东带来了警察局的好消息，吴大军因为情节严重，被判了十六年的有期徒刑，还有就是吴大军的右腿因为摔下悬崖，伤势过重，彻底瘸了，也就是说吴大军成了一个废人了。

这个好消息传来，村子里大家伙儿那个高兴啊，这个人渣终于有报应了！

活该！

就在大家伙高兴的时候，迎来了1974年的新年，热热闹闹的大年三十过后，大年初一一大早，天还黑着呢，大福山生产队家家户户就响起了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音。

大家伙儿都早早起床，叭家里的红灯笼挂在门口，点上一串红红的鞭炮，寓意一年红红火火，一时之间整个大福山成了一片红色的海洋。

老陆家也一样，一大早的赵来菊就起来了，穿上她新作好的大红棉袄，崭新的新裤子，新鞋子，把头发梳得整整齐齐，一丝不苟，老陆家的老佛爷就郑重的出了屋门。

老陆头倒是跟往常没什么区别，还是沉默寡言的样子，就是换了一身簇新的衣裳，抽着儿子孝敬的新烟锅一大早就背着手出门溜达去了。

老陆头出门的时候，赵来菊正在灶房里下饺子，看着老头子这模样，赵来菊就跟陈秀兰和方文慧打趣道：

“你瞅瞅老头子这样，这一准儿就是到外头显摆去了！”

陈秀兰和方文慧笑而不语，这时候陆家的几个大小子早就在外头点起鞭炮了，劈了啪啦的，把在小被窝里睡的甜甜的小七七震醒了。

小人儿懵懵然从床上睡的红扑扑的小脸儿，奶声奶气喊道：

“麻麻。”

灶房里的方文慧听见闺女的小奶音，忙不迭进了屋，在闺女小脸上亲了一下，笑眯眯给小七七换上过年穿的新衣裳。

给小七七换完新衣服，小人儿简直变成了现实里的小公主，可爱有点儿自来卷的小卷毛，如同洋娃娃般精致的小肉脸，粉红的公主小外套，黑色的小裤子，英伦风黑色的小鞋子，看上去别提多可爱了。

方文慧把小七七领出门，家里的人都惊讶了，今天的小七七打扮的太漂亮了。

有这么个软嫩可爱的小妹妹，老陆家的几个大小子都骄傲的不得了。

当然同样可爱的还有老父亲陆跃党，在闺女面前陆跃党可是个十足的女儿奴，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

一大早的，陆跃党把女儿扛在肩上出了，那家伙儿，骄傲的眼神好像别人没有闺女似的。

这大过年的，大年初一，村里的人家家户户豆出门互相拜年，陆跃党见了相熟的朋友，人家见了小七七这可爱的小模样，刚开口夸了几句，陆跃党就得瑟不已：

“那可不，你小子也不瞅瞅这是谁闺女，我闺女能不漂亮！”

这时候陆跃党这欠揍的模样就让人看不下去了，这张大壮刚从自个儿家里出来，瞧见陆跃党这德行，就笑骂道：

“呸，陆二小子，你可给老子闭嘴吧，小七七好看也不是随你啊，那是随人家文慧，你个小子小时候黑的跟煤球一样，还好意思在这里吹牛！”

陆跃党跟张大壮是从小长起来的好哥们，听见张大壮吐槽，也就嘿嘿笑着不说话。

边上小七七见了张大壮对着他甜甜软软喊：“张爸爸好，张爸爸新年快乐。”

哎吆，这软萌的小模样，直接叫张大壮羡慕的不行，你还不别说这陆二小子还真有福气，这都是有闺女的人，他闺女长的五大三粗，壮壮实实的，这陆二小子的小闺女长的就跟画上的福娃娃一样白白嫩嫩惹人喜欢。

啧，这还真没法说。

就在张大壮咂巴嘴的时候，方文慧和陈秀兰跟村里几个相处的好小媳妇儿一块出来拜年了，小七七看见亲爱妈咪就不愿意跟着爸爸了，黏在方文慧怀里不肯下来，陆跃党还想抱，被小七七嫌弃的踢腾小胖腿儿。

没办法，陆跃党只能尴尬地摸摸鼻子，在张大壮的打趣的目光中，依依不舍地跟着几个兄弟叙旧去了。

方文慧抱着小七七和嫂子一起还有厚脸皮自个儿跟在后面的李招娣说说笑笑的到村里相熟的人家拜年去了。

大福山两百多户人家，姓啥的都有，方文慧先跟着陈秀兰到了老陆家的几个爷爷家里去拜年。

这会儿村里来了一伙儿穿着新衣裳的小孩子，大约七八岁的样子，都聚在村口摔扑克牌，老陆家的小栓子也在里头，小七七见了栓子哥哥就想跟栓子哥哥一块玩。

方文慧想了想就把小七七放下地，小七七就颠颠儿跑到村口对着小栓子甜甜叫了起来：

“六哥哥，新年快乐。”

“同乐，用乐。”

陆栓子见了二叔家的小妹妹，高兴的牙不见眼，他平常因为年纪小，总是抢不过几个哥哥，捞不着跟小七七一起玩，这会儿家里几个臭哥哥都不在，他可乐坏了，当下就想领着小妹妹一块玩。

跟陆栓子混在一起的大胖家里的妹妹都是粗粗黑黑的，这会儿看到软乎乎白嫩嫩的漂亮小妹妹就走不动道了，心里痒痒的伸出小黑手就想摸摸小七七的小辫儿，结果被陆栓子啪的一下打了手：

“王胖子，你想干啥，这可是我妹妹，不是你妹妹，你手这么脏，把我妹妹抹坏了咋办？”

王胖子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瞪大了眼睛说着：

“咋地，陆栓子，你家妹妹是个宝还是咋地，还不能摸了，俺又没有坏心眼儿，就是看她漂亮想跟她一起玩，这又不是你亲妹妹，怎么着，你管的还挺宽！”

“对了，小爷我管的就是宽，咋地吧，王胖子，你是不是想挨揍，那就直接说小爷不把你揍趴下！”

暴脾气的陆栓子直接嗷嗷叫。

对面的王胖子也不是个好脾气的听见这话就炸了，这时候吴石榴正好在边上路过呢，听见这王家的小胖子要欺负她宝贝栓子。

一听就急了，这王家的小胖子咋地这大过年的就想欺负她家栓子啊，也不去瞧瞧她这个当年的乐不乐意，这吴石榴虽然平时唯唯诺诺的，那都是在老陆家，在外头谁要是欺负她儿子，她能人拼命！

这吴石榴这么长时间没看儿子，一见面就瞧见儿子被人欺负，当下就瞪大了眼，撸起袖子要回来保护儿子。

结果这吴石榴是个倒霉的，她怒气冲冲往王胖子那边冲的时候。

林家小初心正好颠颠儿从隔壁的巷子拐过来，新从小初心的角度看，吴石榴就是往小七七的方向冲一起的。

当下，林初心就不乐意了，咋地，这个可恶大妈想当着她的面欺负小不点儿？

那得看看她的小拳头答不答应，只见小初心一个箭步冲上去，小初心叉着小腰，护着懵逼的小七七哈哈笑：

“小不点儿你不用怕，让我一脚把她踹飞！”

说完小初心就飞起一脚，踹飞了扑过来的吴石榴。

小七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