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吴大宝本来想好好收拾小七七和林家小初心的，结果自个儿没看好脚底下掉到了陷阱里，一下子坐在了石头尖上。

“啊啊啊，疼死我了！”

吴大宝捂着屁股蛋子在陷阱里头哭的跟傻逼一样，等到得了信儿的吴老瓜和徐卫东带着人到山上一看。

那家伙，看见吴大宝这倒霉孩子都傻眼了。

边上的儿见了吴大宝这样，想笑又不好意思笑，别提憋的多难受了。

徐卫东就纳闷了，这吴大宝是怎么傻逼一样不长眼掉到陷阱里头去的。

这陷阱外头可是有石头挡着的啊，明眼人一看见这石头就知道有陷阱早就绕道走了，怎么就这吴大宝蠢不拉几掉到陷阱里去。

“哎，徐大叔，是这么个事，前头我和小不点在山上的时候……”小初心看着徐卫东疑惑的样子，小腰一叉，巴拉巴拉说了起来。

小七七七还在边上乖乖点头，等到听完小初心的话，吴老瓜和徐卫东的脸都黑了，周围的人也是一脸鄙视的看着哇哇叫的吴大宝。

啧啧，这吴大宝可真行啊，居然厚着脸皮去抢人家两个小女娃娃的兔子！

就算现在粮□□贵，野味更是难找。

但是你吴大宝一个大男人也不至于这么没出息去打劫人家小娃娃吧。

真是！

大福山的面子都叫吴大军丢尽了。

这幸亏周围没外人，要是别村的人听见这话指不定在背后怎么笑话他们大福山呢！

徐卫东气的想掉头走人，可是不行啊，他是大队长啊，得对全体大福山生产队的队员负责，他没有任性的权利。

吴老瓜也是气的当场上天，他后悔啊，他这辈子怎么就生养了这么个不是人的玩意儿。

吴老瓜没忍住，等到众人把吴大宝从陷阱里拉上来，又是一个大耳刮子过去：

“你个小兔崽子吃饱了撑的没事干，去抢两个小娃娃的兔子！”

吴大宝这个委屈啊，他可不是吃饱了撑的，他是饿的肚子呱呱叫才去抢两个小崽子兔子想烤来吃的。

不然他才不会去找两个小不点儿的麻烦呢。

从前在家里可都是他娘把饭菜做好了递到他手上的。

“你个兔崽子饿了不会自己去找吃的！你干出来的这些烂事，老吴家的脸面都要被你丢光了！”

吴老瓜听见吴大宝的话，更是气的想揍人，抄起边上的树枝就想往儿子身上抽，一旁的村民一看这可不行啊。

这要是吴老瓜把自己儿子打死了可咋整。

村里的人就上去拦着，一通喧闹之后，吴老瓜还是听了大家的劝说，把吴大宝带回家去。

吴老瓜也嫌弃儿子在大家伙儿面前丢人，想护照自己这张老脸，虎着脸先家去了，

吴大宝捂着屁股蹲儿，被人扶着站好了，哆嗦着腿一颠颠儿跟跟着下山去了。

这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晚了，赵来菊在家里和几个儿媳妇烙好了玉米面饼子，正要熬粥，就听见外头咋咋唬唬一片声响。

李招娣巴巴跑到外头一打听，才知道吴大宝的事，她吓了一跳，赶紧把这事儿回来给老陆家人一说。

老陆家人就怒了，这吴大宝二十多岁的大小伙子欺负两个小娃娃这算啥本事。

赵来菊正想吆喝着家里的老少爷们出去给小孙女长脸呢，结果这一大家子还没出家门呢，徐卫东就牵着个粉粉嫩嫩的小团子正往家走。

那小团子蹦跳着，看样子小心情不错，赵来菊定睛一看，这小团子不就是自家的小孙女七七吗，看见孙女没事，赵来菊的也放心了。

原来这吴大宝被人扶着下山之后，徐卫东就护着小七七和小初心两小只下了山，先是把小初心送回了知青点，看着小家伙平安进了屋。

徐卫东才带着小七七往老陆家走，一路上徐卫东听见小七七小嘴儿叭叭的轻快的说着童言童语，也是被逗得眉开眼笑。

赵来菊看着大队长亲自把孙女送回家来，也是从心里感激，满脸笑容的招呼徐卫东：

“这回可真是麻烦卫东了，快家来到婶子家里一块吃饭吧。

方文慧也高兴闺女平安回家在边上符合：

“是啊，大队长，家里刚烙了玉米面饼子，不是啥好玩意，你就一起在家里吃饭吧。”

李招娣在一起听了方文慧这话，不高兴一撇嘴，这老二家的可真是有心眼，巴巴拿着家里的好东西去为人。

咋了，家里的这玉米面饼子可是平常人家都吃不上的。

以前日子好过，大家都不舍得吃玉米面饼子，现在日子难过，村里能舍得吃玉米面饼子的人家更少了。

这玉米面饼子这好东西不留着给家里娃子打牙祭竟拿着为人！

李招娣没好气的撇嘴，徐卫东笑呵呵的摆摆手：

“婶子，俺一早就吃了晚饭了，今个儿就不在家里吃了，孙女俺给你送回来了。

你这小孙女这福气可真好，一上山就捡了只圆溜溜的兔子，真是好福气。”

徐卫东看着小七七篮子里的肥嘟嘟的肥兔子，说不羡慕是假的。

就在现在这个困难时候，家家户户的别说是吃肉了，就是能吃饱就不错了。

人家老陆家的小孙女还能白白捡到胖兔子给家里添菜。

真是羡慕不来。

赵来菊听了这话笑的舒心，知道徐卫东是个好大队长，不贪老百姓的东西，但是现在不是日子艰难，就给徐卫东捡了一些大个色好的大地瓜用袋子盛了给徐卫东拿着家去。

说是给徐卫东他娘徐老婆子吃的。

徐卫东推脱不过，也就笑着收下了。

等到徐卫东一走，小七七就从小竹篮里抓住兔子的耳朵笑眯眯给家人看：

“爷爷，奶奶，这是七七捡回家的肥兔兔。”

小七七一把肥兔子拿出来，李招娣一双眼睛瞪的老大，一惊一乍地：

“哎吆妈，这么大一只肥兔子，娘，咱们是把它红烧还是清蒸啊。”

肉啊，这可是肉啊。

算算老陆家都快一个多月没沾肉腥了，之前小七七跟陆栓子带回家的野味，都叫赵来菊和几个媳妇儿扒了皮用粗盐腌了起来，留着以后吃。

这会看着肥嘟嘟的兔子，老陆家一家人的口水就呼啦啦往下流。

吃，你个熊娘们就知道吃！

赵来菊瞪了李招娣一眼，心说留着这兔子拿到集上换粮食，结果看见家里的几个孩子加上小孙女都眼巴巴的看着兔子流口水。

赵来菊就心软了，这些日子家里为了节约粮食，家里的孩子每天都只能吃八分饱，可怜她的小乖乖都饿瘦了，得了。

今天就吃了这只兔子给小乖乖补身子！

赵来菊提起兔子，对着巴巴看着她的一家人瞪眼：

“你们几个还愣着干啥，不是想吃兔子吗，还不到后院去扛柴火，灶房里柴火不够用了，没有柴火咋炖兔子。”

老陆家的人听了都喜出望外，李招娣自告奋勇拉着吴石榴到后院搬柴火。

老陆家的柴火都是放在后院的破茅屋后面，都是家里男人在后山砍的粗粗的大树桩劈成一根一根的，还有一些孩子们在后山捡的干树枝是用来烧菜或者煮粥的。

今天是炖肉，要用又粗又干的粗树干，结实耐烧，烧起来旺旺的，炖出来的肉格外香。

赵来菊带着陈秀兰和方文慧在灶房里，一个给兔子扒皮，一个刷锅，一个烧热水，忙得不亦乐乎。

茅草屋这边，李招娣边扒拉柴火边跟吴石榴抱怨：

“四弟妹，你说这老二家的是不是有点太有心眼了，咱们老陆家现在还没分家呢，这老二家的就想拿着公家的饼子去为人。

不是咱们老陆家的玉米饼子是大风刮来的啊，要是由着老二家的这么嚯嚯还不知道这个家要败成啥样呢。

就跟你娘家弟弟一样，不是也把你们娘家的粮食都败光了，咱们老陆家可不能这样。”

吴石榴这现在满脑子都是她娘家发生的烂摊子事，想着应该咋办啊，家里那点钱够不够爹娘吃饭买粮食的啊。

这些事想的吴石榴脑壳疼，这时候李招娣还巴巴睡着他们老吴家的坏话，她一下子就爆发了：

“干啥，干啥，俺娘家咋啦，是吃你们老刘家饭了还是喝你们老刘家水了，要你多管闲事！吃饱了没事干撑的，管好你们老刘家的事吧。”

吴石榴喷了李招娣一顿，抱着柴火气呼呼往前院子去了，气的李招娣站在原地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这，这老四家的是不是吃错药了！

她又没说老吴家的坏话，她说的可是老二家的。

吴石榴才不管李招娣心里咋想，她抱着柴火进了灶房，婆婆就安排她在土灶前烧火。

吴石榴一股脑把好几根柴火放在灶膛里烧，也不管火烧的多旺，左右这顿肉就是火旺一下炖出来肉就香。

她心里一直念着她娘家的事。

她娘老瓜婆子神神叨叨了一大下午，到了晚上才好点，她爹一直都是愁眉苦脸的样子，吴大宝那个弟弟就别说了，就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

吴石榴也看开了，她这辈子也就这么大本事，能护着她爹娘吃饱喝足就挺好，至于吴大宝，她是护不住了，自己作的孽自己尝。

吴大宝爱咋爱地，可是她爹娘不能不管啊，不如把家里存的那些钱都给爹拿去，叫爹买粮食。

再不行，她就多巴结巴结小七七，多沾沾小福星的好福气，说不定她能遇见啥好事呢。

吴石榴心里算盘珠子打的呼啦子想。

这外头老瓜婆子可在家里闹翻天了，她不神叨了看见自家宝贝儿子一瘸一拐捂着屁股蛋子在家里哭。

知道了发生啥事的老瓜婆子就闹翻了，不仅把吴老瓜的脸挠花了，还在家里骂骂咧咧：

“你个死老头子，咋地，这大宝不是你亲儿子，你也能下去这么重的手！别的不说，这陆家的小崽子不是没事吗，就是有啥事又能咋地！

左右一个臭丫头片子，能跟上咱们大宝金贵啊，大宝可是咱们家的独苗！独苗！要是大宝出了啥事，你们老吴家可就绝后了！”

被挠花了一张老脸的吴老瓜抱着头蹲在院子里，绝望地想，他还不如就这么绝后了呢！

绝户也比这种日子强。

老瓜婆子在家里闹闹腾腾的，老陆家这一家子小日子过的可挺美。

老陆家的兔子肉炖好了，赵来菊领着几个孩子把家里的大门插上，堂屋屋门关的严严实实，就怕家里的肉味传出去叫别人闻见了造人嫉恨，惹出事来。

这个世道就是这样，大家日子都不好过，偏偏你家日子好过，大家知道了心里指定不得劲。

大家都是一个村子里的人，凭啥就你们老陆家独特。

赵来菊年轻的时候在地主老财家里当过几天丫鬟，她在的那个地主算是个有良心和善的好人。

平时对待穷人啥的真的算厚道的，灾年没粮食的时候，那地主还把自己家的存量拿出来分给大家。

结果呢，到六几年算成分的时候，赵来菊亲眼看见村里那些人把老地主给活活打残了，就因为他有钱，日子过的好，所以他就活该。

这是啥破烂道理？

赵来菊想不通也就不想了，但是她牢牢记住了这个道理，人啊过日子要低调，炫耀的事不能干。

左右这大晚上的，大家伙儿吃了饭早早睡了，他们老陆家晚饭吃的晚，没多少人注意。

赵来菊翘着腿儿坐在炕沿上，陈秀兰端着满满一大盆土豆炖兔肉进了堂屋。

今年老陆家买的土豆多，都是大个的，品种好的土豆，跟味道鲜美的兔子肉大火一块炖了，这土豆都有了肉味，满满的都是香气。

赵来菊把还冒着热气的玉米饼分给大家，给大家提了个醒儿：

“咱们都知道今年日子难过，地里庄稼不好，村里日子过的都紧紧巴巴的，今个儿咱们能吃上肉，也是沾了七七的福气，别的不说，你们要念着七七的好，到外头把嘴给我老婆子闭上，知道啥话不该说就别说。”

老陆家一家人一听都巴巴点头：

“娘，你放心吧，这事俺们都知道呢。”

行吧知道就行。

赵来菊也乏了，自己拿着小碗照例挑了最嫩最好的肉留着给自个儿的小乖乖。

看得坐在一旁的李招娣心里酸溜溜地，娘还是这么偏心，就知道给陆七七这个小丫头片子吃好吃的。

也不看一眼她的虎头猫头。

～

这天晚上老陆家吃了顿喷香的兔子肉，大家都吃得肚皮滚圆回屋简单洗了脚就回屋睡觉去了。

现在村子里用水紧张，老陆家的洗脚水都是洗衣服留下来的比较干净的水，这洗脚水也不能浪费，那用完了还要倒在后院的菜地里，这样就不用经常给菜地里的菜浇水了。

现在村里家家户户都是这样，陆跃进洗完了脚，把盆里的水浇了菜，趿拉着鞋回屋上炕，这会儿李招娣正撅着腚在看炕上的大木柜里翻箱倒柜。

陆跃进纳闷：

“这么晚了你干啥呢。”

李招娣：

“老二家的前头给的奶糖啥的，我收拾出来，明天去一趟娘家，现在日子不好过，也不知道俺爹娘兄弟咋样了，俺的回去看看，不看不放心。”

陆跃进觉得这也是，也就没说啥，翻身就上炕睡了。

结果李招娣还巴巴的盘算着能带多少好东西回娘家，算来算去也就这么一点能拿出手的东西，不由得又埋怨上了方文慧小心眼…………

第二天一大早，李招娣就背着个包袱回了娘家，赵来菊把昨晚留的兔子肉温了给小七七吃。

陆栓子在边上馋的巴巴流口水，小七七就跟栓子哥哥一起分吃了香香的兔子肉，吃晚饭两小只又背上小竹筐出了门。

这时候家里大人都忙，两小只就懂事的到后山转悠，挖回些野菜啥的也算是一顿饭。

赵来菊担心小孙女孙子在山上饿肚子就用笼布包了两块热好的玉米面饼子塞到小七七的竹篮里，叮嘱她“饿了就吃点。”

小七七甜甜应着，迈着短肥的小腿儿跟着哥哥一起到后山去了。

现在村里的孩子都有事没事就往后山跑，小七七和栓子两小只，一路走着上山已经遇见好几波村里的孩子了，大家都友好的打了招呼，继续你一波，我一群的各自在后山转悠。

村里的孩子大多是一家一群，乡下孩子多，一家有好几个孩子是常事，孩子多了负担就大。

村里大人光是靠挣工分养活一家老小就平常能吃饱肚子就不错了，到了这现在这个灾荒年，家里没有外快的人家日子真不好过。

吴晓月家里就是这样，本来以前家里有吴大军在外面干活，老吴家日子多少还好一些，到了现在，光靠着老臭婆子和陈天娇两个女人，一家四口想要维持温饱已经很难了。

跟村里大多数人家一样，老吴家也是紧着男娃吃饱饭，所以吴宝蛋是能吃饱的，但是吴晓月可就不好说了。

别的不说，以前她还能吃上杂面窝窝头，现在杂面窝窝头她都吃不上了，整天就是野菜粥和地瓜干，吃的吴晓月面色苍白，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

这会儿吴晓月挎着个破篮子，带着吴宝蛋在后山走来走去，因为吴大军和老臭婆子在村子里的名声不好，吴晓月一路走来，遇见村里的小伙伴，大家都对着她翻白眼。

倒是吴宝蛋没心没肺对着大家伙儿笑，惹的大家不好意思对他翻白眼。

吴晓月当没看见村里这些人的眼神，她耷拉着脸，闷着头在山里走，走着走着就走到了野坟洞。

看着空洞洞的野坟洞，吴晓月想起那天晚上几十双绿油油的眼睛盯着自己，就吓的脸色惨白。

她怎么忘了，这野坟洞是那群黄毛畜生群居生活的地方不能来啊！

哎，这不能来都来了，还能咋办？

不是吴宝蛋这个熊玩意儿跑到哪去了，怎么一会儿不见他人影就跑没了！

这个混蛋小子！

吴晓月气的不行，肚子又饿，干脆在野坟洞的一个山洞门口一屁股坐了下来。

她也算是破罐子破摔了，都倒霉到这个地步了，那群黄毛畜生爱咋地就咋地吧。

吴晓月灰心丧气地坐在山洞门口，一留神注意到脚底下有一粒一粒的屎粒。

吴晓月以前跟着她爷爷吴老臭说过，这黄鼠狼的粪是不成堆的，这家伙的屎比老鼠屎还小，都是一粒一粒的。

她，她这是踩到黄鼠狼拉的屎了！

吴晓月气急败坏地把鞋在地上搓了好几下，就这样她还不过瘾，捡起地上的小石头对着山洞一顿猛砸，砰砰砰的几声，吴晓月听见山洞里的声音不对，壮着胆子往山洞里走。

结果在山洞里发现了一个□□袋，吴晓月麻利把麻袋打开一看，直接瞪大了眼睛。

这麻袋里装的全都是大米，白花花的大米！

这群黄毛畜生是从哪里偷来这些大米的，吴晓月惊讶不已，她知道这黄毛畜生平时最喜欢到外面有钱人家偷金银粮食回来藏着，可是没想到她运气这么好，居然一下子就发现了黄毛畜生藏的这些大米。

难道是这年头大家日子不好过，这群黄毛畜生日子也不好过，所以就巴巴藏了这么些大米放在这个山洞里，等着以后吃？

不过这黄鼠狼平时不是喜欢偷吃村里的鸡吗？

什么时候也偷起大米来了？

吴晓月巴巴想了一会儿也没想出什么原因，到最后她干脆不想了。

反正这群黄毛畜生就不是啥好玩意，这里头的这些大米是偷开的。

现在她家里正好缺粮食，把这些大米偷偷背回家，够他们一家人吃好长时间了。

不比白白进了那群黄毛畜生的肚子里强。

吴晓月美滋滋地想着，当下左右看了看，没发现黄鼠狼的影子，吃力的背起那个麻袋，悄悄走出了山洞。

现在大白天的，这后山人多，她得先走稳妥的地方把这麻袋大米藏起来，等着晚上再把这大米运回家。

这样就不用害怕被人发现，也不用担心那群黄毛畜生找她麻烦了！

反正这畜生也不知道是她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