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赵来菊想通了，这大福山却被老陆家分家这个消息弄的炸了锅。

前头陆跃生耷拉着脑袋到大队里去找大队长徐卫东和五爷爷来老陆家的时候，在晒谷场上坐着小马扎的老头头老太太们就纳闷的看着陆跃生大早上的这么垂头丧气的。

有个大爷还揣着袖子问陆跃生：

“跃生啊，你这是咋了，这大早晨的是不是早上没吃饱饭啊？”

还有村里的汉子打趣道：

“怕不是，昨天你小子干了啥不好的事儿，惹俺秀兰嫂子生气了，叫俺秀兰嫂子一脚踹下炕颗吧？”

说这话的汉子跟陆跃生是打小一块长大的，知根知底好兄弟偶尔开开玩笑也不打紧。

只是这时候陆跃生可没心思跟那汉子开玩笑，苦哈哈的对着大家伙儿点点头就又耷拉着脑袋往大队里去了。

大家伙儿看见陆跃上这模样，心里就琢磨不过来了。

这陆家大儿子这是咋啦？

咋开玩笑也这么愁眉苦脸的？

不是老陆家出了啥不好的事吧？

大家伙儿巴巴猜着。

一会儿功夫老陆家把五爷爷和大队长徐卫东请回了家，到老陆家门口探头探脑的李老婆子才颠颠儿迈着小脚往晒谷场跑：

“哎，不得了，不得了了，这老陆家要分家了。

听说是今早上临时决定好的，

这会儿老陆家怕是已经分完家了！“

大家伙儿听见李老婆子的话，都炸了锅一样，议论纷纷。

“不是，这是咋回事啊，咋地这老陆家两口子就好好的，咋地这下头四个儿子就要分家了。”

“这分家了，这一家人的心不就散了。

以后大家伙儿都自己过自己的，谁还管别人家的闲事啊。”

“可不是，这分了家可就是两家人了，就是亲兄弟也明算帐了！

这陆老婆子是不是年纪大了脑子不好用了，这好好的分啥家啊！

要俺说啊，她陆老婆子就是生了四个儿子又咋地，这不是说分家分家了。

以后分家了，这四个儿子可就没有这么听话咯。

还是俺老婆子命好，这辈子就生了俺家老五这一个儿子，以后也不用分家！

儿子少没啥，只要有就行！

你看看陆家老婆子倒是生了四个大儿子，这到头来还不是儿子多了心烦？！”

田老婆子听见李老婆子的话，幸灾乐祸的很，揣着袖子坐在小马扎上唾沫星子乱飞。

她老婆子心里那个高兴啊。

被赵来菊这个老婆子压了一辈子，总算轮到她田老婆子扬眉吐气的这一天了！

田老婆子高兴的要上天，嘴里不好听的话巴巴往外冒。

叫村里的其他老太太听了，一个个都瞧不上她这幸灾乐祸的样子。

咋啦，人家来菊妹子就是分了家，人家也是有四个儿子八个孙子的！

人家来菊妹子的孙子多，有出息的孙子更多！

别的不说，就说陆跃党家的在县上读书的博文博弈，这两个孩子长的俊，读书还好。

将来一准儿都是有出息的孩子，不比你老田家就光零零的只有一个胖墩孙子田胖虎的强。

村里老太太都不搭理田老婆子。

田老婆子撇着嘴看着周围的老太太，心里哼一声，你们这几个老婆子不跟俺老婆子说话。

俺老婆子还不稀罕跟你们说话呢！

～

不管外头人是咋议论的，对于老陆家分家这件事，赵来菊心里是挺敞亮的。

自打这老陆家分完了家。

相对于惆怅的陆老头，赵来菊只是心里阴霾了一小会儿，在小孙女儿的安慰下一下子就想开了。

现在她心里满是阳光，轻松的很。

不管咋说，她把这四个棒槌儿子养大了，给他们娶了媳妇儿又拉扯孙子，算是对的起这几个棒槌了。

咋地，她老婆子还得给这几个棒槌做牛做马一辈子啊。

做梦去吧！

儿孙自有儿孙福，这几个棒槌以后日子过得好了，她老婆子也不去沾他们的便宜，这要是日子过得不好了，那也是这几个棒槌自己不争气。

自家的日子自己过去！

她是不管这几个棒槌了。

以后啊，她就跟老头子两个过些舒坦日子，在家里想吃啥就吃啥，想喝啥就喝啥。

没事的时候就跟村里的老姐妹在大门口晒晒太阳，暖烘烘舒舒服服的这样的小日子多自在。

赵来菊想通了，脸上的笑容也多了，这会儿老陆家刚分完家，四个兄弟正带着自家媳妇儿忙着搬粮食，搬柴火啥的。

这会儿陆跃进家人手不够，被撵回屋里的李招娣也灰溜溜滚出来忙着搬家具。

这李招娣就是脸皮再厚，这时候面知道她丑事的陆家人，也是臊的不行。

只是缩头缩脑的跟在陆跃进屁股后头，陆跃进叫她干啥她就干啥，怂的连头都不敢抬，就怕看见陆家人异样的眼神。

赵来菊盘着腿儿山大王一样坐在炕上纳鞋底子。

这会儿大冬天的，堂屋里的炕叫陆跃生烧的旺旺的，屋里暖和的很。

小七七也跟她奶一样，艰难的盘着小肥腿儿，坐着炕上撑着小肥下巴。

看着院子里的几个伯伯伯娘忙来忙去的搬东西。

小七七奶声奶气感叹：

“奶，以后分了家，虎头哥哥和猫头哥哥就倒霉了。”

赵来菊正在炕上做针线活，一听见小孙女这话就笑了：

“你个小不点儿，这人还没有桌子腿高呢。

咋地还替虎头猫头这两个臭小子愁上了。

来，跟奶说说，奶的小乖乖为啥愁啊？”

小七七忧愁的叹气：

“哎，奶，你没听村里的老奶奶们说吗。

这有啥倒霉娘就有啥倒霉儿子。

你看看这三伯娘这倒霉催的样子，吃啥啥不剩，干啥啥不行，出个门能好好的掉到沟里去。

哎，以后啊，虎头猫头两个哥哥找媳妇儿可就难了，

谁家的好姑娘愿意摊上这么个倒霉婆婆。”

小七七说着村里的老太太啦呱时的样子，两个小胖手往小花袄里一揣起来，语重心长的说道。

说着话的时候，小七七小肥腿儿还一翘一翘的，端的是把村里那群老奶奶说别人家闲话的样子学了个十成像。

边上被气傻了的赵来菊：........

所以村里这群傻逼老娘们儿见天的抱着她家小乖乖到外头去，就是叫小乖乖听了这么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

赵来菊被气的差点儿跟喷火龙一样对着村里那群叨逼的老娘们儿一顿火盆过去，把她们一个个都烧成冒烟的黑炭！

这赵来菊后悔啊。

前头这村里的老太太们都喜欢她家小乖乖喜欢的要命，有事没事就到老陆家转上一圈儿，等着小七七早起吃饱了小肚肚，就领着小家伙儿到外头晒太阳去。

赵来菊想着。

这村里的老太太都喜欢她家小乖乖这是好事啊，左右这些个老太太也干不出啥不好的事来。

她家宝贝小乖乖跟着老太太们在外头多晒晒太阳，不是还补钙？

这可是对身体好的事儿。

赵来菊没想到，这小乖乖跟着村里的这帮老娘们儿是整天晒太阳补钙了，可是也跟着成了个小八卦。

整天有事没事就凑到村里的老娘们儿面前学八卦，这可不是她家小乖乖该干的事！

赵来菊看着翘着小肥腿儿的小孙女，心里哇凉哇凉的。

心里就琢磨着咋地才能把小孙女往正道上领？

这赵来菊正想着呢，拾掇完东西的陆跃党就进了堂屋，手里揣着个大金镯子，瞅瞅院子里没人，陆跃党就笑嘻嘻的把手里的大金镯子往他娘跟前一放。

赵来菊低头一看那金灿灿的大金镯子，眼皮子一跳：

“跃党，这是啥玩意儿啊。”

“奶，这是粑粑给你买的大金镯子，粑粑说啦，奶年纪大了，操劳了一辈子，粑粑买个大金镯镯孝敬奶是应该的！”

这陆跃党还没开口呢，小七七小嘴儿叭叭叭的就把今天早上在粑粑麻麻说话的时候听来的话全都说了出来。

赵来菊看着小鹦鹉一样的小孙女有有点儿哭笑不得，她抬手拍拍孙女的脑袋，柔声道：

“宝啊，奶跟你爸有话要说，你去院子里找栓子哥哥玩吧。”

小七七乖乖点点头，伸出两只短短小胳膊叫陆跃党抱下了炕，迈着小短腿儿颠颠儿道院子里去找栓子玩了。

赵来菊看着小孙女小身影消失在门口，才虎着脸伸手扯住陆跃党耳朵骂道：

“行啊！

你个臭小子，翅膀硬了是不！

这手里有了钱，不说好好存起来，花这些冤枉钱给俺老婆子买这金贵的东西干啥！

你小子当你娘是地主老财家的地主婆子，整天穿金戴银在家里照镜子啊！”

陆跃党被他娘扯着耳朵，讨好的笑：

“娘，哪能啊，这是儿子对您老人家的孝心。

你拉扯我和大哥还有两个弟弟这辈子多不容易啊，

我还记得，我刚参军那会儿，咱家里穷的叮当响，就是连我到军队的车票钱都能拿不出来。

那时候还是娘您把姥娘留给你的一副银镯子卖了换了钱，给我买了车票。

娘那时候，你卖镯子之前躲在屋里看着镯子抹眼泪，儿子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

那时候我就在心里发誓，等着以后有条件了，一定给您买了最好的金镯子回来！”

陆跃党说这话的时候，眼里的戏谑不见了，留下的全都是认真和对他娘的感恩。

赵来菊看着长相酷似她的陆跃党，突然眼眶子一热，松开了手，凶残的对着儿子揣了一脚：

“行了，你个臭小子！

你的心思老娘知道了！

这金镯子老娘就收下了，你小子赶紧跟老娘滚蛋吧，

以后要是再花钱买着金贵的东西.....”

“娘您老人家就把我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陆跃党调皮的说道，这些年他在部队摸爬滚打早就练成了不苟言笑的性子，也就是在他娘面前，他是个少年心性。

“行了，你个棒槌知道就行！

赶快滚吧！

别在这里碍我老婆子眼了！”

赵来菊凶巴巴的又往儿子屁股上揣了一脚，陆跃党摸摸鼻子笑着出了门。

赵来菊眼看着二儿子回了自己的屋子，低头看着手里金灿灿的大金镯子，一双枯树皮一样的老手宝贝一样摩擦着镯子上精美的花纹。

哎，这些年，当年调皮的老二终于长大了。

赵来菊感慨得擦了一下眼角，笑的舒心极了。

～

这陆跃党给她娘买金镯子这件事儿，老陆家其他人都不知道。

这会儿老陆家刚分了家，家里家伙粮食家具啥的都乱糟糟的摆在各房屋里，老陆家一家人都忙的团团转。

也就陆老头老两口和陆跃党一家人清闲点。

陆跃党因为在村里有一帮子好兄弟，虽然这些年陆跃党一直都在京城当兵，跟村里的好兄弟联系不多，但是他们这帮子兄弟感情还跟以前一样好。

陆跃党的一帮子兄弟知道老陆家分了家，二话没说就带着自家媳妇儿小子的都到老陆家给陆跃党帮忙了。

陆跃党看见一帮子兄弟拖家带口来他们家帮忙，也没有意外。

就是热情的跟几个兄弟拥抱了一下，就开始忙着搬家具，扛粮食，年轻的媳妇儿就在屋子里扫扫地，洗洗碗啥的。

以前老陆家一大家子吃都是在灶房里做的，现在大家伙儿分家了，这饭也不能在一个大锅里做了，自家也忙着搭自家的土灶。

陆跃党二房的新房子在后院，后院地方大，陆跃党就和几个兄弟在后院靠着新房子墙角的一面墙的地方，用垒在后院的石头搭了一个简易窝棚，把分到的粮食，家具，锅碗瓢盆啥的都暂时放在里头。

这样下雨了，也不怕林。

等着以后有了空闲，在拾掇也行。

这窝棚搭完了，陆跃党二房的土灶还没搭呢。

乡下人打土灶是要用土坯和瓦片的，陆跃党和几个兄弟都忙着热火朝天的在外头搭土灶。

方文慧和村里来帮忙的几个媳妇儿孩子就留在屋子里打扫卫生。

这次分家，相当于把老陆家是重新拆开再分配一遍，所有的家具，除了赵来菊老两口屋子里的家具还有堂屋的家具部分家具没有分之外，老陆家其他的家具都分了一一遍。

这一来二去，就弄的家里的屋子尘土飞杨的。

不管咋说都得好好打扫一下，更别说方文慧这个爱干净还有点小洁癖了，这陆家二房里外都打扫的干净的很。

李招娣看着村里不少人家都到陆跃党屋里帮忙，心里巨酸溜溜的，忍不住唠叨：

“这村里的人都是势利眼！。

知道咱们分了家，一个个都巴巴跑到老二屋子里去帮忙。”

陆跃进听了李招娣的话冷冰冰开口：

“你给老子闭嘴！

老陆家为啥分家，还不是因为你个搅屎棍子搅活的！

赶紧干活去！

不老实老子就抽你！”

陆跃进以前是个老实汉子，今天是气急了对着李招娣一天没有啥好脸色。

李招娣害怕了，她可不敢说话了，要是热闹了跃进拽着她到县上办离婚手续咋办？

～

李招娣老老实实的，这吴石榴也跟着陆跃强在家里打扫卫生啥的。

小七七和陆栓子两小只，人小也没啥力气，在家里帮不上忙，两个小家伙儿就背着小背篓到后山捡柴火去了。

这大冬天的，家里做饭烧炕都离不了柴火，别的活两个小家伙儿帮不上忙，帮家里捡捡柴火倒是可以的。

冬天大福后山树林里多的是下大雪时被大学压断的掉到地上的树枝，这些树枝都是被太阳晒的干干的，放在背篓里背回家用来烧炕做饭最适合不过了。

小七七和陆栓子两小兄妹整天在后山转悠，知道后山哪个地方树枝最多，俩小上了山不一会儿功夫就捡到了不少干树枝。

陆栓子乐滋滋的把干树枝用带来的麻绳捆成一捆一捆的，小七七就撑着小下巴在边上看她栓子哥哥干活。

这时候不知道田胖虎从哪个角落窜了出来，一阵风一样就抢过了陆栓子放在角落里捆好的树枝。

这田胖虎是故意到陆栓子和七七这里来找茬的。

以前田胖虎害怕小七七有八个哥哥和林家的小初心护着，不敢得罪小七七。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田胖虎刚从他奶田老婆子嘴里知道老陆家分家了！

用他奶的说法，这老陆家分家了之后，老陆四兄弟就不是一家人了，自然也不会一心过日子。

陆七七的八个哥哥也不会跟以前一样跟护眼珠子一样护着陆七七了，再加上林家的小疯子这段时间不在村子里。

田胖虎就膨胀了，颠颠儿背着背篓到山上一顿乱窜，为的就是找陆七七给吴晓月报仇。

这会儿田胖虎嚣张的抖抖肥腿儿，对着小七七和陆栓子不屑开口：

“陆家的小崽子们，你们听好了。

以后我田胖虎就是你们两个小崽子的老大。

你们俩个小崽子有啥好吃的都得孝敬给我，还有今天这柴火捆的就挺好。

你们俩，照着这个样子在捆上十捆子，这些柴火都是俺们老田家今天上晚上用的。

你俩抓紧干活！

要死不老实听话，老子就狠揍你俩！

知道不？”

田胖虎巴巴说了一通，唾沫星子废了不少，自认为自个儿这话说的挺明白的了。

怎么陆家这两个小崽子还不赶紧去干活！

“你俩看着俺干啥！

还不去干活！”

田胖虎横着脸问道。

奈何小七七和陆栓子都用看傻逼一样的眼神看着他。

两个小家伙默默对视了一眼，小七七看着傻子一样的田胖虎，怜悯的咋眨眼睛，奶声奶气对着陆栓子说道：

“栓子哥哥，看来村里的老奶奶们说的没差，这老田家的大孙子脑子是有点傻。”

“可不是，这田胖虎傻不愣登的，说了一顿胡话，咱们还是离他远一点，不然叫他传染傻了可咋办。”

陆栓子开口说道。

啥，啥玩意！

这两个小兔崽子居然说他是个傻子！

这两小只的话叫田胖虎听见了，气得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田胖虎气的哆嗦着满身肥肉，撸起袖子满脸煞气的就往两小只这边扑过来，陆栓子见田胖虎哭然来真的，一下子把小七七护着身后，一个飞起对着田胖虎就是一拳头，砸的田胖虎一个趔趄直接趴在地上。

陆栓子可是从小跟着陆博文长大的，陆博文的心术他学了不少，揍人的本事也学了几招。

大堂哥揍人从来不废话，直接对着人痛的地方猛揍，一准儿能把人揍趴下。

这会儿陆栓子一手压住田胖虎的手，另一只手对着田胖虎的脸一顿猛锤。

揍的田胖虎哭爹喊娘的，田胖虎做梦也没想到，这陆家的陆栓子瘦的跟个竹杆儿一样，这揍气人来这么厉害。

田胖虎本来想着，这会儿老陆家分家了，这陆七七和陆栓子没人罩着了，到时候他就是这两个小崽子的老大了。

叫着两个小崽爱干啥就干啥，那小日子有多美。

可是，田胖虎没想到，这陆栓子自己就是个硬茬，揍的他全身酸痛酸痛的，田胖虎怂了，呜呜哭成傻逼求饶：

“呜呜，栓子老大，求求你别揍俺了。

俺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田胖虎怂的这么快让陆栓子更看不起他了，陆栓子担心他揍人的场面太血腥吓着小堂妹，一脚踹在田胖虎屁股蛋子上：

“给老子滚起来，到树林里捡柴火去，

今天捡不了二十捆柴火，老子还揍你！”

田胖虎听了这话，吓的屁滚尿流的从地上爬起来到树林里老老实实捆柴火去了。

陆栓子回头看着小七七愣着一张小脸儿看着他，以为小妹妹是被刚才的场景吓坏了。

刚下柔声哄哄小堂妹，结果下一秒小七七大眼睛亮晶晶跟天上的星星一样，一闪一闪的冒红心，小家伙儿奶声奶气说道：

“栓子哥哥你太厉害了叭，跟怂怂小姐姐一样厉害。

栓子哥哥你教七七学打架叭。

这样等七七长大了，就能像村里老奶奶讲的故事里一样做威风凛凛的女土匪了呢。”

陆栓子看着小七七满是憧憬的小模样，嘴角一抽。

心里突然闪过了一个画面。

六岁的小堂妹一身女土匪造型，对着柔弱无助的小白脸嘿嘿说道：

“小美人，看你往哪里跑？”

陆栓子：........他妈的，到底村里那些老娘们儿整天都跟七七讲些啥故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