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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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樱眉心拧紧,叮嘱刘豪躲好,提步去追。
这小东西不要命了?就凭它那点小身板,还不够野狗一爪子捋的,她还指着它去找舍命草的种植地呢!
容隐紧随其后。
刘豪乖巧地缩进一人高的草丛里躲着。
还以为是一场恶战,时樱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就看到雪团跑到那高大的黑狗面前,汪汪地哼了几声,而后就在那黑狗的爪子边翻起滚,边翻还边去抱那黑狗的腿。
雪团不知深浅跑过去一通撒娇也就罢了,关键刚才还一脸凶相的黑狗,不仅没有攻击雪团,还低下狗头,温和地看着雪团在它面前翻滚撒娇。
而后,还抬起右前爪,捋了捋雪团的小身板,动作轻得很,就跟狗妈妈抚摸自家崽崽,还不时地‘嗯嗯’几声,似在安抚一样。
时樱:“……”
容隐:“……”
两人不由得都弯起唇角。
还真是一萌得千宠啊,雪团这本事够强。
雪团和高大的黑狗搞好了社交关系,回过头来对时樱和容隐汪了两声,而后爬到黑狗背上,趴在黑狗的脖子间,两只爪子抱着黑狗的脖子,黑狗带着它慢悠悠地往前踱去。
时樱忙把刘豪喊过来,和容隐一起牵着刘豪的手,跟着两只狗往前走。
把三棵古树绕过,走了几步,黑狗用爪子挥开一层一层密集而又复杂的藤蔓,一个一人高的洞口出现在他们面前,要不是黑狗带路,谁也不可能想到层层藤蔓之中还有这么个洞。
黑狗带着他们进去。
才进去,时樱就踩到一个硬梆梆的东西,容隐把手电筒照过来,发现是一块手掌大的石头,捡起来一看,石头虽然面上是白色,里面也是绿莹莹的,是翡翠石。
他一抬脚,也踩到一颗,也是翡翠石。
容隐拿手电筒往里面照了照,这山洞很是深幽,都看不到底,一照地上,还真跟刘豪说的一样,几乎走几步地上就会有翡翠石头,洞旁边的材料是土泥,顶多也就有些山石,也就是说这里并不是翡翠矿,这些翡翠石头是有人从别处带过来的,也有可能真像刘豪说的,他们的爸爸回来的路上掉在洞里的。
搞不好刘豪的爸爸就在山里挖翡翠矿。
容隐先前看到刘豪送给时樱的翡翠石,就特地托人去找珪城矿物局和地质方面的领导了解过沧兴山,据他们给的资料显示,沧兴山并不存在翡翠矿。
一路走进去,里面地上的翡翠石越多,似乎还有人专程在这里囤积,挨着洞口的边上都堆了好几座翡翠石头小山,用手电筒照过去,在灯光的照射下,绿光流动,清幽水润。
“汪汪!”雪团在前面叫唤。
时樱抬头去看,应该是黑狗的背上皮毛太滑,雪团没趴好从上面滚了下来,这会儿小家伙正在努力地又爬上去,黑狗一直伸爪子想帮它,它不帮还好一点,它这一帮就总是把雪团给挡下去,时樱看得都好笑,松开刘豪的手,快步上前去帮雪团,把它提上黑狗的背后,便跟着它俩继续往前走,狗到底比她矮多了,她得弯着身子才能扶着雪团,因此都没看脚下,只是跟着黑狗走。
容隐把手电筒从翡翠石堆的小山上转向前面的时樱时,却发现前一秒还在前面的时樱不见了。
“时樱!”他疾步跑向前,前方空荡荡的甬道里,已经空无一人。
时樱不见了,跟她一起不见的还有黑狗和雪团。
容隐在山洞里到处找,一直找到尽头,除了无数的翡翠石以外,狗和时樱都一点痕迹都无,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他到处找暗门,也没有找到其他的去处,山洞里手机完全没有信号,从山洞里出来,围着附近去找,也没见时樱的踪影,手机勉强有了信号后,容隐迅速拨打时樱的手机号,根本打不通。
她应该就是在那个山洞里不见的,所以手机一点信号都没有,也根本没法接到电话。
容隐逼迫自己冷静,从山洞里退出来,连夜去找镇子里的警方过来帮忙寻找。
有警察在,螺岭村也不敢作妖,景渊和应茴,以及螺台村认识时樱的吴峰等村民也全体拿着手电筒过来,在山里帮忙找人。
——
时樱跟着雪团和黑狗往前走时,突然脚下一空,眼前顿时一片漆黑,身子在往下坠时,不时地撞到墙,她极快地伸手想去攀住什么,但下坠速度太快,黑漆漆的一点可见度都没有,她伸手也只来得及捋住几根草,抓到的地方湿漉漉的,她把杂草嗅了嗅,没什么奇怪的,就是在山里随处可见的草。
不知道坠了多久,她感觉像是把地都给穿过了,终于到了底,她人摔到地上,地上的土壤也感觉很潮湿,四周依然一片漆黑,她在洞里待的时间过长,这会儿外面是黑的,她的眼前便只有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伸手摸了摸,地上光秃秃的,连普通的杂草都没了,还隐隐有水流的声音。
将手机从包里掏出来,为了省电,先前都是容隐开手电筒,她都没用过。
手机掏出来才发现已经成了两半。
早知道应该换个像容隐那款的,经摔,上次到山里来容隐的手机晚上当手电筒用,在山里摔了好几次、还有一次砸到石头上也没见坏,比她的这款扎实多了。
正摸着黑了解周围情况,雪团汪汪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狗比人夜视能力强,没过一会儿,时樱脚边靠过来一团柔软,她连忙伸手去抓住。
雪团汪汪地叫着,带着她,往前挪了几步,这次时樱还摸到了那只黑狗。
黑狗沉默地带着她和雪团,慢慢往前走。
没过多久,她的眼睛适应了,逐渐可以看到月光下的一切。
眼前豁然开朗,一大片一大片的田野辽阔无边,月光下,一株一株植物正迎着夜风摇曳,茎很长,叶片不规则形状,边带锯齿,现在还没到花期。
越走近,看得越清,时樱心脏也越发震颤。
这东西,上一世打了好几年的交道,不管是种植期还是后面的成品,她都接触过,可她上一世偶尔看到过的种植地也不过一小块,可眼前这一片无边无际的起码都有上百亩田,这么大的规模竟然没有人发现?!
之前容隐查过具体地形,知道沧兴山是本国与D国的边界处,那这一块地方到底是本国,还是D国的?不管怎么样,眼前的形势,不是她一个人能管控得了的,这种东西的周围,不用看也知道会有不少人在看守,她不能轻举妄动。
种这种玩意的地方,不可能安全,更何况还这么大面积,就更加危险,时樱迅速退回阴影处,准备让黑狗把她和雪团再带回到刚才来的山洞里去。
然而,她发现,那一直和雪团粘在一块儿的黑狗,不知什么时候竟然走了,也不知道它是回刚才的山洞还是去别的地方了,雪团就跟在她脚边,看到她在寻找,它也四处张望,似乎它也才反应过来黑狗不见了,它不满地嗯呜了一声。
时樱迅速俯身去捂它的嘴。
“啊——啊——啊——”前面一大片深林处响起男人的低吼声,没过多久,又听到各种嘈杂的声音,似是有人在砸东西。
时樱眯起眸,定睛看了好一会儿,才发现那片林子里有一排简易的板房,没有灯,黑黝黝的。
看来那里面住的就是看守这一大片罂-粟地的人了。
时樱抱紧雪团,更快地隐入身后的林子里。
然而,才动一步,立马有一束灯光射向她这里,她立刻抱着雪团往草丛里一滚。
“什么人?”问话的是很纯正的英语,射灯过来的同时,就有人疾跑过来。
那脚步声沉重,地都仿佛在震动。
他们手里都拿着电筒,时樱躲不下去了,抱起雪团一阵猛跑,其他地方都没有隐蔽的地方,只除了刚才那片板房,时樱俯着身躯朝那片板房飞跑过去。
那些人一直在身后追,时樱迅速回头看了一眼,追过来的是两个又高又壮的黑人,手里挥着电击棒。
板房处也无处安身,眼看那两人都追过来了,时樱看到有一间板房侧面的窗子开着,她翻身就跃了进去,里面没有开灯,一个男人在里面东倒西歪,跟喝醉了酒一样,一会儿撞到墙,一会儿撞到桌子,压根都没注意到时樱翻了进来。
听他的声音,看他的样子,就知道这是个瘾君子,就着窗口透进来的月光,时樱一步向前,狠狠一肘砸中他后颈动脉,男人软软地倒下去,时樱提起他把他放到屋里的床上。
她重新擒起雪团捂紧它的狗嘴,一起躲到床底下,床底很矮,刚好够时樱趴在下面,雪团还好,它小,但时樱这样趴着,几乎气都透不过来。
好在雪团这小东西灵性高,这会儿也配合她,都没有汪一声。
两个黑人依次在板房里搜寻,一间一间地找,找到这一间时,看到满地的狼籍,也没当回事,似是见惯不惯,很快就去搜下一间了。
一直等那俩黑人把这一片儿都搜完走了,时樱才带着雪团从床底下爬出来。
雪团不知道找到什么东西,拉时樱的脚让她去看,时樱跟着走过去,发现墙角小柜子里装的全是翡翠碎石,底下压了一张照片,照片里是个咧着嘴笑的小孩,小孩是熟人,正是刚才带自己来沧兴山的刘豪。
时樱拿出针具,给男人针灸,针灸没法帮他戒瘾,但能暂时缓解,控制他的神经部位,让他不再那么迫切地渴望。
男人逐渐清醒过来。
时樱捂紧他的嘴,把事情简单跟他说了,而后从包里掏出一颗刘豪上次送给她的翡翠石头,“不喊我就放开你!”
看着石头,男人缓缓地对她点头。
时樱这才松开他。
“就是你上次治好了我儿子的脚,他都跟我说了,我没想到你还会回来,而且还跑到这里来了。”男人是刘豪的父亲刘跃平,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时樱,“你不该来这里,来了就回不去了。”
时樱,“我知道,刚才我看到了外面种的东西,刘豪说你们经常从沧兴山来回,你只要把路告诉我,我能自己回去。”
“没有路。”
“那沧兴山的山洞是怎么回事?我就是从沧兴山山洞里掉到这里来的。”
“我说了没有路。”刘跃平告诉时樱,他们回村都是这里的人开车把他们送到沧兴山里,而后步行送到那个山洞口,回来时也是那些人去接他们,一路上都是蒙着眼睛,而且都是在山里弯弯绕绕,再加上还要坐好一段时间的车,他们就更加没法记得清路了。
他说得跟真的一样,时樱一听就知道他在撒谎。
沧兴山上不可能进得了车。
那些人要能开车把他们送进送出,不可能不引起当地警方的注意。
更何况还有那只黑狗,带她过来后,莫名其妙地就消失了,那就证明一定有路是通向这里和沧兴山那个山洞的。
刘跃平刚才就没得到的瘾再次犯了。
时樱担心他弄出动静,再次针灸帮他控制,好一会儿他的眼睛才又清明了些,时樱看他不跟自己说真话,拿出一颗药丸给他强喂了下去。
一阵儿时间后,刘跃平腹痛发作,而且越来越厉害。
这样一腹痛,他一阵儿的瘾倒是也全消散了。
时樱再次问路,“我给你吃的是我爸亲手配制的毒药,没有解药这毒解不了,你把回去的路告诉我,我给你解毒。”
她没说谎,这毒真是时元廷研究出来的,本来给她是怕她进山不小心遇到毒蛇毒蝎子之类,用作解毒之用。
时元廷把这药叫‘以毒攻毒’。
如果被毒物咬了,吃这药就能解毒。
但要是没中毒而吃了这药,也会慢慢被毒死,因为这药本身就是一种毒。
它的解药其实也是它本身,吃第一颗是毒药,吃第二颗就是解药。
刘跃平硬撑了一会儿,撑不下去了,满头大汗地回答,“路在小瀑布那里,你刚才来的山洞里有一扇小门,用脚去踩那个剧齿的植物,那道小门就会打开,从那里就能下来。”
时樱抬起自己的脚来看,发现自己的鞋子底都被扎断了三分之二,再深一点就能扎破脚了,可想而知,那个剧齿的植物有多利,也难怪容隐没有掉下来,他手里有灯,看到那样恐怖的植物自然不会去踩。
“你们怎么会知道这里,那些犯法的东西是你们种的?”
“不是我们自愿种的,但这件事求你别管,也别把我们的事说出去,要不然,我们整个螺岭村就完了,他们要杀掉我们所有人的!”刘跃平捂着痛如刀绞般的肚子,硬生生朝时樱跪了下来。
时樱压低着声音:“把事情说清楚!”
“我可以都告诉你,但请你回去后千万不要把这里的事说出去,求你放过我们村。”刘跃平满头大汗地在床上直抽搐,一半是因为时樱喂他的药,一半则是瘾。
时樱又喂了一颗药下去,他才缓和了些,人也被折腾得几乎没有力气了,软趴趴地瘫在床上,把事情都告诉了她。
这里的大老板人称溜古,是D国人。
这一大片地是未划定国界土地,按地形是在沧兴山的底下,从大出口出去是D国,而上面的沧兴山又是本国领土,并没有划定那么清楚,因此也没人管。
螺岭村有几个村民曾经在本国允许的罂粟农场种植过特殊植物,溜古不知道从哪里得到这个消息,把他们骗了过来,让他们染上了瘾,帮着他在这里开垦种植,而后又让他们把螺岭村的青壮年们都诱了过来,从此整个螺岭村都踏入了地狱之门。
不敢跟外人说自己在做什么,也不敢与外人来往,甚至都不敢让村里的孩子们出去读书,除了偶尔出去购置日常用物,其他时间一律不准外出,就担心有谁嘴不严的村民一不小心把村里人做的事情让外人知道了,村里人实在病得重了,也不敢到镇上去住院,就让溜古派来的一直跟着他们的一个D国医生去村里帮忙看看。
螺岭村不大,再加上地处偏僻,人口数量少,把村里的男人一控制住,整个村也就控制住了,再加上本国类似这种偏远地方关于鬼神的传说多,螺岭村这样一传,大家也就更加敬而远之,因此这么多年以来,外人对于村里人的秘密根本不得而知。
溜古给他们的钱很少,但他的人经常会运翡翠过来,时不时的就会运一堆过来堆在空置的板房里,刚开始村民不敢拿,也不知道是什么,直到看到两个黑人拿了出去,换了好烟回来抽,他们才知道这个可以换钱,于是也开始拿。
带回村拿到镇上找到一个专门收些奇物的商人,才知道是翡翠,而后螺岭村的男人们就经常把翡翠石头搬回去,固定卖给那个商人,就凭着这些翡翠,村人们买了材料,自己盖起小楼,反正之前螺岭村以前有一半的村民就是泥瓦工。
就因为盖了小楼,引起了外村的人好奇,有几个屡次跑到螺岭村来,赶都赶不走,最后被溜古的人发现了,也全都弄来这里,自此再也没有回去过,家人都不知道他们是生是死。
时樱没有承诺他什么,问他:“这里有多少人看守?都是些什么人?”
“现在这季节分有四班,一班有三个,每六小时换一次班,不知道是什么人,有些像黑炭一样,人高马大,有些和我们长得差不多。”
“小瀑布具体在哪?”
“在他们哨所的前面,你要回去最好等到明天大家都开工后再回去,明天我们要去施肥,那些人会来监视我们,哨所里会没有人,小瀑布旁边有很粗的藤蔓,顺着藤蔓爬两个多小时就到了,你出去后千万不要提起这里的事,要不然,我们整个村都完了,所有人都得死,不管是我们,还是我爸,还有孩子,全部都得死!”
时樱沉吟了好一会儿,问他:“为什么不找警察?”
刘跃平低喘着自嘲而笑,“找警察?我们一群瘾君子去找警察?你说笑呢?”
“这怎么是说笑?如果一开始的时候就报警,寻求警察的帮助,你们的瘾早就戒掉了!”
“戒掉?”刘跃平呵笑,“我是种这个的,我看到的人里,但凡沾上的就没有能戒掉的,再说了溜古是外国人,我们报警就能把他处死吗?那是不可能的,以前我就看到有D国的犯人被送回去过,都是活着送回去的,到时候他来报复,我们村全都得死,警察也不可能保护我们一辈子,还不如像现在这样,至少我们的家人活得好好的,衣食无忧,有瘾就有瘾,反正溜古会给我们发足够的止我们的瘾。”
时樱:“呵,衣食无忧?你是想让刘豪也步你的后尘这样痛苦地活一世?还是你自以为,溜古会看在你们这一代听话的份上,就放过你们村里那群孩子?”
刘跃平答不上话来了,沉默了一会,他埋下头,双肩轻颤,有眼泪无声地滴下来。
时樱看他手上有手表,看了一眼,现在是夜里十点多,也就是说到午夜十二点,他们这里会换班,她没有再说什么,抱起雪团,从窗子里跳出去。
“诶——”刘跃平本来还想喊住她,让她明天再去,但时樱已经走远了,他担心别人会发现,连忙收了声,坐回床上,心里忐忑不安。
时樱把雪团放进背包,顺手抽出包里的匕首和一盒‘以毒攻毒’,把药放在牛仔裤的兜里,猫着腰在树林的掩护下向瀑布小跑过去。
刚才那两个黑人到处搜没搜到有可能会生疑,加强警戒,时樱担心夜长梦多,等到明天天亮反而更不好行事,而且有瘾的刘跃平说的话,也不可全信。
快到小瀑布时,她听到刀砍树枝的声音。
眯眼一看,她发现那三个汉子竟然在砍瀑布旁边的藤蔓,他们是觉得有陌生人侵入,没搜到她人,所以现在要把这条路给断了!
藤蔓都已经被砍一半了,时樱快速潜过去,如影子一样闪到一个黑人身后,用匕首刀鞘恶狠狠砸中那人的后颈,高壮的汉子只撑着回了下头,便晕厥在地。
旁边一个黑人立马发现不对劲,举着手中的大砍刀就向她猛扑过来,时樱的脸往一边闪开,一脚踹向他的膝盖,手腕迅速转动,刀鞘直击他的太阳穴,男人往一边栽下去。
她速度奇快,且专攻人最脆弱的部位,两人黑衣人完全防备不及。
时樱也是上一世受了教训,要不然这会儿他们俩就不是晕厥,而是脑门和后颈开花,魂归西天了。
两个山一样的黑人齐齐栽倒在小瀑布下的溪水里。
第三个男人是个矮个子,眼看着两个高大的同伴几秒就倒,知道来的是个狠角色,他掏出腰后的对讲机就要叫人,时樱长腿凌厉地扫过,对讲机掉到溪水里,一直往下游流去了。
男人瞠目结舌,都忘了发出声音,几秒后,识趣地主动举起双手求饶。
时樱把匕首插回背包旁的小兜里,从兜里掏出‘以毒攻毒’,把溪水里昏厥的两人扯起来,一人嘴里塞了一颗,又看向举手投降的男人,拿出一颗,走到他面前,“张嘴。”
男人不敢张嘴。
时樱可没耐性跟他废话,一手捏住他的下腭,用力一掰,他痛得立马乖乖张嘴。
她丢了一颗到他嘴里,男人被迫着把药给咽了下去。
她转身去找攀回去的藤蔓。
然而,几条能够让人攀爬的藤蔓全部都被他们砍了个干净,要想上去,还得顺着瀑布往上爬好大一截,瀑布边上土壤湿度高,根本载不住人的重要,旁边一颗像样的大树都没有。
时樱闭了下眼,转头看向那个举双手投降的人,“还有哪里可以出去?”
男人一只手指向正对面。
倒是个能听懂她语言的,她还以为要讲英语,这世原主英语一般,她上一世为了当卧底恶补过,勉强还行。
时樱从他指的方向隐隐看到有房子。
不用说,肯定是这些驻守保安们的扎营地。
时樱打开药盒子,在心里默默地数了他们剩下的人数后,倒出九颗,递给他:“去,给你们驻守在这里的人一人喂一颗。”
“他们不会吃的。”
时樱有些不耐烦了,把药盒子塞进裤兜,空着的手反到背后去背包里抽匕首:“你是要活,还是去给他们喂药?”
男人下意识咽了下口水,乖乖地把药丸子都抓过去,握在手心里:“我让他们吃,我一定让他们吃。”
刚要走,他肚子一疼,人都弯下腰去。
时樱徐徐地说:“□□,会有腹痛感,只吃一颗一时半会儿死不了,但多吃一颗便立马死,你乖乖去喂他们吃下,等我安全出去,我给你们解药。”
男人:“……”
他还以为她给的是跟刘跃平他们吃的那玩意一样,一颗而已不至于上瘾,所以他根本就毫不担心,想着只要活着,待会就找同伴们来一起弄死她,可没想到,这女人竟然直接给的致命毒药,太特么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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