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亲亲x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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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厌真的很忙,医生这个职业从来没有什么朝九晚五的规律可言,时常她巴巴地等到五点半,却接到了他说晚上要做手术的消息。
她在他的屋子里莫名住出一种金屋藏娇的味道来,房子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牢笼,而她则成了困于这一方小天地的雀雀。
亏她前几天还和他探讨,要是有一天她失业了,又懒得出去工作,只想当个小米虫怎么办。
纵使他轻而易举地回答出了她想要的答案,可这几天不能出门的滋味,彻彻底底地打消了她想当一个小废物的想法。
这哪里是享受,这分明是在坐牢!
屋漏偏逢连夜雨,冬至那天一场大雨过后,天气骤寒。
池念怕冷又怕热,成天穿着吊带和热裤吹着暖空调,结果这日正舒惬地躺在沙发上刷手机,空调“嗡”的长鸣了一声,惊得她从沙发上跳起来,空调扇叶缓缓闭合,宣布再没有热气输送。
她蹦过去,十分外行地拍了拍机身,又试图开机,但没有用。
停电了。
她干脆就跑房间里去。两人这些天都是开空调,盖薄被。现在没了空调,打开衣柜想翻找出冬天盖的厚被子,衣柜里只有楚厌的常服。倒是关门的时候,也不知道碰着了什么,轻飘飘落下一张照片来。
是一张他拍照片,那照片上的女人倚在栏杆上,唇角微弯,眼神温柔地望着湖畔的群山,气质绝佳。
楚厌的样貌大多是继承他母亲的,只不过他的面部轮廓要硬朗一些,棱角分明。
原来他妈妈长这样,看着好温柔好温柔。手指在照片上摩挲了几下,想到他曾与她说过的关于母亲的事,她实在很难把那样极端的形象和这照片上的温婉的女人联系到一起。
又是五年过去,不知道现在,他妈妈恢复记忆了吗?
如果恢复记忆了……
还讨厌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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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厌目前是市医院最有潜力的新人医生。
虽然去年才开始进行手术,但出错率低,效率也高,口碑很好。
结束完漫长的手术后,他活动了一下身体,很明显的僵绷着。出了手术室整理完后,有小护士跑过来给他递手机:“楚医生,你手机响了很多次。”
楚厌接过来后礼貌道谢,小护士看他只穿一件衬衫,又说:“楚医生,这几天气温降的快,你记得加衣服,好多人感冒。”
“好。”
楚厌点点头,扫了一眼屏幕上,全是鲁景辉打来的电话。
反倒池念安安静静,也不知道在家做了什么。
他给鲁景辉回电话,那头很快的接起,背景声嘈杂:“大忙人,晚上傅彤生日,赶紧来啊!”
楚厌看一眼时间,晚上八点,他心里惦记着池念,婉拒了。
鲁景辉急忙道:“别啊——我听说池念回来了是吧,带她一起来吧厌哥,这地方僻静,我保证那些记者找不到的。这些年,你等池念,傅彤等你,既然池念回来了,你总该然傅彤死了这条心。”
楚厌哂笑了一下,眼中有几分不耐:“我早就叫她死心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傅彤轴啊。不亲眼见到,总以为还有可能。眼看着现在年岁也大了,咱们都一起长大的,你忍心看妹妹孤独终老吗?”
鲁景辉又开始打感情牌,“再说了……咱也都多久没见了。”
楚厌:“我想想。”
他挂了电话,走到医院门边,下午刚下过一场雨,路面湿滑,倏的一声闷雷,紧跟着大雨瓢泼而下。池念今天出奇的安静,他给她打电话,竟然关机,心里倏的一沉。
楚厌到家,屋内漆黑一片,再加上池念手机一直关机打不通,叫他心里难免有几分不安定感。
他在玄关处摁开关,灯亮不起来,才知晓是停电了。
借着手机手电筒的灯,他照亮了屋子,客厅里空无一人,他走到一半,踢到一只拖鞋,是池念的,不好好穿着,竟然丢在客厅里。他皱着眉,把两只鞋子都捡起来,往房间走,影影绰绰的,看见床上一小团团子拱了拱,似乎是被他吵醒了,她从被子里钻出来,发丝凌乱地贴在脑袋上,打了个哈欠,对他伸出双臂:“你总算回来了。”
“饭吃了吗?”他的神色缓和下来,把手机的光调了个角度,避免直射到她的眼睛,快步走到床边坐下。她扑进他怀里拱了拱,有点鼻音,“我没吃,好饿啊。我们晚上出去吃好不好,下午就停电了,我在家里快闷死了。”
能够供给她娱乐项目的只有手机,等到手机电量告罄,她又开他的手提看了会电影。直到这两个电器的电量都殆尽,她只好又去翻他的书柜。
要命的是,里面都是医学类的书,那些深奥的专有词汇看得她头疼,她向来就不是爱读书的学生,扫了几眼就睡着了。
他感受到她体温似乎有些偏高,伸手去探她的额头,“感冒了?”
被他这么一说,池念吸了吸鼻子,确实堵住了,“可能吧。”
她没找到厚被子,盖着薄被缩成一团,又没有暖空调,一直睡得都有些不安稳。嗓子有点发痒,咳嗽了一下。
他轻拍她的背,“着凉了就别出门,点外卖吧。饭后再吃个感冒药,明天病就好了。”
她噘着嘴,显然不是很想赞同这个决定。
他是替她着想,小姑娘回国来就多灾多难的,又是崴了脚,又是感冒的,看着也心疼。
正要再教育教育她,鲁景辉的电话又打来了。
池念扒着他的手臂,听见电话进来,又迅速地沮丧,小脸皱巴巴地挤在一块:“是不是又要叫你回去做手术了。”
她刚觉得也就一小咳嗽,顶天了就是睡觉的时候冻着了。这会儿看他又要被叫走,萌生了几分想卖惨的心,都八点了,人也才刚回来,外面又大雨,医院起码也给人休息一下的时间嘛。
他轻轻笑,把屏幕亮给她看,“是鲁景辉。”
池念脸上的表情又顿时生动了起来,催促道:“那快接呀。说起来我好久没见过他了!”
楚厌无法,接了电话,放了扩音。
“厌哥,你考虑好没有啊?来不来啊?”
这问话听的池念双眼放光,用口型无声地问楚厌:“去哪里呀?”
楚厌笑笑,把手机递给她:“你问他。”
他俯身把被她踹到地上的医学书捡起来进书柜里,又给她削了个苹果拿进房间里来,就见她眉眼弯弯,和鲁景辉聊得特起劲。
“是呀,我在家都快闷死了。你电话来的刚刚好。”
“对呀,我回来了,再也不走啦!”
“嗯嗯,那好的,你等着我们哦!马上就来啦!”
池念挂了电话,从床上蹦下来,翻箱倒柜地找衣服,“楚厌,我们去玩吧。正好我闲得慌了。”
楚厌没说好也没说不好,看她一遍又一遍地拿着衣服比划,淡淡问她,“不怕狗仔偷拍?”
“辉辉和我保证了,那地方偏僻,不会有狗仔的啦。再说了,他们现在都蹲在我家门口,你这我很安全。”
不过打个电话的功夫,称呼都变亲密了。
只不过,这个昵称鲁景辉要是听见了,怕是能抓狂好久。
他没多余反应,算是默认,咬了一口苹果,耐心等她。
池念拎起一根裙子在自己身上比划了一下,小声嘟哝道:“好久没见,我得穿漂亮一点。”
她是真的憋闷死了,她在这儿小住一周,之前每天都忙到睡觉都睡不够的人,忽然有了大量的假期,虽然一开始觉得是放假,可闲下来了,她虽然没说,心里总归有几分空落落的感觉。
只不过好看敌不过男人的占有欲,但凡露肩或者低胸的裙子,都叫他一一否了,最后池念有点赌气,往床上一坐,“那你说,我穿什么?”
男人在她的行李箱里捡了件高领毛巾,“穿这个。”
池念不肯,嚷嚷道,“这也太厚了!”
女明星最不怕冻,哪怕窗外天寒地冻,她也能面不改色地脚踩细高跟凉鞋、身穿透薄礼裙露八齿笑走红毯。
“那不去了。”楚厌恰到好处地拿捏着她的命脉,池念无法,只好服软,找了件最保守的裙子,凑到他身边就着他的手边咬了一口苹果,撒娇道:“那穿这件可以嘛,求你了。”
他淡淡地敲,拍了拍她的腰,顺势而上:“求人要有求人的样子。”
池念心里气的牙痒痒,但她真想出去玩,面上只得笑得灿如春风,乖乖地贴上去亲他,低低地说:“求求你了,楚厌哥哥。”
……
时钟慢慢指向九点,傅彤的情绪开始有些焦躁起来,看向窗外,雨点噼里啪啦地打在窗棂上,她皱着眉问道:“阿厌怎么还没来?是不是路上出了什么事?”
鲁景辉打了个单牌,损她道,“你担心就担心了,怎么还带诅咒人的。”
孙巍然笑的乐不可支。
傅彤想说她明明是关心,话刚开了个头就咽下了。
鲁景辉叹气,给她打预防针:“厌哥会带女朋友过来。”
“女朋友?”傅彤吃了一惊,心里有点酸,“他放下了?”
“哪能啊。当然是原来那个。”孙巍然也接了一句,“现在金屋藏娇,快活死咯!”
听到还是池念,傅彤心里顿时更酸了一点,平淡“哦”了一声,又笑起来,“叫他等到了,挺好。”
可话虽然是这么说,心情却一点都没有了。
傅彤把手里的牌都甩在桌上,“不想玩了。”
孙巍然照顾她情绪,“那咱不打牌了,来猜拳好吧,谁输脸上贴纸条。”
当孙巍然的脸上都贴满纸条,傅彤和鲁景辉都乐不可支的时候,佣人引着楚厌和池念进来了。
傅彤唇边的笑意僵在唇角,怔愣地看过去,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先看谁。
五年的时间,似乎在池念的脸上没留下一点痕迹,还是朝气蓬勃,宛如十八。
身边鲁景辉和孙巍然都站起来迎上去,“厌哥,念念,总算来了啊!”
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住了,傅彤也僵硬笑了笑,“你们来了。”
池念挽着楚厌的手臂,原先是在他身后一些,上前来把手里捧着的礼盒递给她,弯唇一笑,声音清脆:“生日快乐呀,傅彤。我叫池念!”
傅彤一愣,接过来,“谢谢。”
楚厌也一并走到池念身边,也淡淡地祝福她,“生日快乐。”
池念闻言,抬起脸来对着他咧唇一笑,像是个求表扬的小孩,楚厌也垂下眼眸笑了笑,眼中全是宠溺,像是在对她说做得好。
这两人旁若无人的亲密,默契十足,叫人眼热。
傅彤捧着那礼盒,食指不安地扣着礼盒最底部的包装纸,礼物不重,却叫她一颗心沉沉坠地。
池念走后一年,她知道了这个消息,便时常去C大找楚厌。为了做掩护,时常也会把鲁景辉和孙巍然叫上。四人就像儿时那般玩在一起。
也就在两三年前,在某个KTV,彼时他还在不厌其烦地刷着池念的消息,鲁景辉和孙巍然抱着麦唱得声嘶力竭,她坐在他一米开外,几杯酒下肚,忽的情绪崩溃,哭了。
时至今日,想起来仍觉得脸上发烫。
“楚厌,我喜欢你呀,这么多年,你看不到、感受不到吗?池念那么自私,你到底喜欢她什么?她能给你的我也都能给你,甚至我愿意给你我的一切……”
她泪如雨下,说的动情。
鲁景辉和孙巍然的歌声戛然而止,话筒落地发出巨大“砰”的响声,三秒钟过后,音乐关闭,兄弟俩尿遁离场,贴心地给两人留了独处空间。
傅彤的眼泪哗啦啦淌,其实她对池念的关注不比楚厌少,池念长一张初恋脸,说话虽然算不上软绵绵,但总透着一股小小的娇气,这样的娇气并不会让人觉得她尖利,反倒平添几分可爱。
而她的性格偏硬,说话也极少带语气词,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开始模仿池念,池念生气的样子,开心的样子,说话的样子……
哪怕把她当替代品,哪怕他透过她,眼睛里装的是另一个人,她也愿意填补池念走后的这一段空白期。可他却对她的一切熟视无睹,淡淡地拿过她手里的酒瓶,皱眉道:“你醉了。”
傅彤和他抢酒瓶,嘴里哭喊着“我没醉”,她泪眼朦胧地站起来,想吻他。可楚厌避让的很快,她的唇擦过他的衬衣,在上面留下了一道拉的细长的红色口红印,突兀至极。
他忍了忍,顾念这么多年情分,没说很难听的话,径直走了。
房门被“砰”得一声关上,傅彤蹲在包厢里嚎啕大哭。
她那时候不明白,为什么池念可以叫他魂牵梦绕很多年,她不可以——甚至在她刻意模仿后也不可以。
哪怕到现在,她也仍旧想不明白,为什么池念可以吸引到楚厌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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