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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我和路嘉仪上床?是她告诉你的?”

壦扯出一抹冷笑,面容比冬天的霜雪还要森冷,她讥讽道:“怎么,做了还不敢承认?”

墶澳隳愿相信她的片面之词?”韩熠昊扬声问道。

墶拔乙膊辉赶嘈拧!彼的笑纹更深,语气却更加寒凉,“可你刚才已经间接承认了,我还如何不信?”

墶熬退阄矣泄一夜情,但对象也不一定是她。”韩熠昊极力想挽回。

壦却反唇相讥:“那也不一定不是她。”

墶按由疲我知道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我,等回国后,我一定会查出真相,给你一个交代。”韩熠昊向她保证道。

壌由蒲锲鹗郑打断他的话,转过头,情绪渐渐变得平静,说道:“你不用向我交代什么,你和我再也没有半点关系。”

墶按由啤!焙熠昊有些心慌地唤道,他伸向她的手却在半空停住,颓然无力地落下,“难道真因为我曾经犯下的过错,就要全盘否定现在的我吗?”

墶澳愦碓诓桓枚圆黄鹞以诤醯娜恕!彼的声音清冷如霜,却夹着风雪的凛冽,“韩熠昊,你是男人,做了就要认!以前你纵情畅快的时候,为什么就不会想到后果?你玩完一个又一个,这种行为和人渣有什么两样!”

墶澳闼滴沂窃谕婺悖俊彼也笑了,这辈子第一次认真对待的女人,到头来,却因为一件陈年旧事而将他贬低得一文不值。

墶拔蘼墼跹都好,我都不在乎了。”她忽然觉得好累,老天为何要对她如此残忍?为什么偏偏要等她动了心、用了情,才发现他与嘉仪之间的事。她不是不肯原谅他过去的荒唐,只是那人不能是嘉仪,不能是任何她不舍得伤害的人。

墶昂谩!彼看着她冷漠的侧脸,心也凉了,冷冷道,“如你所愿。”

壋底臃⒍了,两人不再交谈,直到回到军营,她下车,将颈上的项链取下,还给他。

壦的眼倏地被项链的光芒刺痛,脱口而出道:“从善。”

壦却将项链放在座椅上,最后扔下一句话:“你若伤害嘉仪,我绝不会饶过你。”

壓砑涞幕爸枞谎氏拢韩熠昊望着她头也不回的背影,拳头紧握,青筋暴起,猛地一拳砸在前方玻璃上。

壸过一个拐角,确定他再也看不到她的身影了,一直强撑着的情绪瞬间决堤,从善扶住墙慢慢蹲下,心疼得像要裂开,每一次呼吸都是撕心裂肺的折磨。

壴来她早已爱上他了啊,不然怎会在得知他和嘉仪的事时,那样愤怒,那样痛彻心扉。

墶斑耍 币簧确棵疟挥昧μ呖,睡梦中的齐名扬瞬间惊醒,他呵斥出声:“谁!”

壱徽蠹卜缟凉,一股酒气喷面而来,低沉喑哑的男声顿时响起:“陪我喝酒!”

壧到熟悉的声音,齐名扬更惊讶了,借着门外洒进的朦朦月光,看清了径直坐在椅子上的男人。

墶办陉唬 *朊扬起身开灯,望着正提着酒坛喝酒的男人,发出连珠炮似的问题,“你这是做什么?军营中有明文规定禁止饮酒,这酒你从哪里弄来的?”说话间,他已将门关上。

壓熠昊却一把将好友摁在椅子上,扯开另一坛酒的泥封,塞到齐名扬的怀里,大声说道:“出了问题我扛,今晚你不陪我喝酒,就不算我兄弟!”

墶胺⑸什么事了?”韩熠昊这么不正常,齐名扬肯定这家伙遇上事了,想了想,最有可能也最有能力影响他心情的就只有沈从善了,“是不是和你的小女警出问题了?”

墶拔液少活这么大,从没对一个人这么掏心掏肺过,结果呢,她为了任何人都可以拒绝我。你说我是不是在犯贱!”大口灌酒,韩熠昊只想用这辛烈的酒来浇灭内心的苦闷。

墶暗降自趺椿厥拢克党隼矗看看还有没有解决办法。”齐名扬将酒放回桌上,皱眉问道。

墶盎鼓苡惺裁窗旆ǎ克从来不肯相信我。”韩熠昊恨恨地捶在桌子上,酒坛一颤,洒出的酒液滴在粗糙的桌面上,很快就被吸干了。

壌铀断断续续的话语中,齐名扬总算弄懂了争吵的原因,想了想,说道:“你指的是你大哥出事的那两年?”

墶岸鳌!焙熠昊闷闷地点点,继续喝酒。

墶拔什么不给她解释?”齐名扬说道,那两年韩熠昊的确放浪形骸,可若不是韩家出了那样的事,韩熠昊也不会用酒精和女人来麻痹自己。

墶八嫡庑┗褂惺裁从谩K在意的不是我的荒唐事迹,她认定我对不起路嘉仪,说到底,我在她的心中谁都比不上!”韩熠昊边喝边说道。

墶氨鸷攘恕!*朊扬看不下去,抢过他快空了的酒坛,低斥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出息了?除了喝酒就不能想补救的办法吗?”

墶霸趺床咕龋俊焙熠昊忽然泄了气,“实际上,我根本不记得有没有和路嘉仪上床。如果姓路的那女人说的是真的,从善永远都不会原谅我了。”

墶吧虼由浦所以很在意这件事,并不是因为路嘉仪,而是因为她心里有你。”齐名扬摇摇头,点醒他道,“她越不肯原谅你,越说明在乎你。要是换做另一个男人,她的反应会这么大吗?你就知道在这里闹腾,你有没想过,这件事里她才是最难过的人。”

壦布湎癖蝗说阕⊙ㄎ唬韩熠昊愣住了,是啊,从善才是那个最受伤的人,他怎么能因为她的几句话而忽略她的感受,只知道自己借酒浇愁,却对她不闻不问。

壪氲秸猓韩熠昊立即起身,齐名扬却一把拉住他,问道:“你要去哪?”

墶拔胰フ宜。”韩熠昊说道。

墶澳闳チ艘财鸩涣巳魏巫饔茫等这件事查清楚了,你要负荆请罪还是剖腹自尽我都不拦你,你现在这种不清不楚的状态,只会让沈从善更窝火。”齐名扬句句在理地劝道。

壓熠昊听了,也冷静了下来,他坐回了椅子上,说道:“我一定会弄清楚。这段时间她不想见我,你帮我照顾她。”

墶昂谩!*朊扬点头,他一直都很欣赏沈从善,要是两人真能走到一起,也算一桩好姻缘,不用韩熠昊交代,他都会主动帮忙。

070 利用

壢欢,暴乱来得太快,让所有人都猝不及防。

壈狄故狈郑当月亮升上天空最高之际时,一支身份不明的武装力量突然袭击了离首都不足三百公里的两个富拉族村庄,两千余人无一生还。一个政府军的军事哨所也被连根端掉。

壪息传开后,最大的**武装--“萨莫斯人民解放阵线”,宣布对此次事件负责,并单方面解除停火协议,并将不久前莱姆村遭屠事件归咎于科菲政府,声称要让政府军血债血还。

壵府军的报复行动也来得异常迅猛,他们空袭了被**武装控制的几个城市,并开始大肆驱逐苏苏族难民。

壛合国人权理事会强烈谴责发生的暴力冲突事件,并呼吁双方重启和谈,缓解紧张局势。

壢欢,局势仍然逐步恶化,多国维和部队开始考虑撤出萨莫斯。

壖于日趋紧张的环境,米比亚军营收缩了监控范围,维和人员出巡距离也大大缩短。

壍也因为风云变幻的形势,维和部队比以往更加忙碌,光是处理难民被驱赶途中发生的状况就应接不暇。

壓熠昊被调回了维和总部商量事宜,从善也忙得根本没时间顾其他的事情。

壱惶欤从善送受伤的同事回营,在经过后门时,一辆军用吉普车的车门刚刚关上,一晃眼,车上似乎坐着个小小的孩子。

壌由迫滩蛔≡倩赝房凑饬境凳保车子却已经开走了。

壗同事送到了军医处,从善顺便问纳姆琳达的消息,却被告知孩子刚刚被接到首都医院做心理治疗。

壌由朴行┏跃,每一次纳姆琳达离开营地她都是全程陪同的,怎么这次没有告知她,况且现在外面还这么乱,路上安全吗。

壪氲秸猓从善决定去追那辆车,就算要做治疗,没她陪在孩子身边,孩子会害怕的。

壓貌蝗菀鬃飞狭耍几辆越野车却突然从前后冲出,将两辆维和车辆拦截包围。

壩渥胺肿映智蛊仁钩的诘娜讼吕矗从善立即举高双手,用英语告诉对方,他们是维和警察,是送一个孩子去首都医院,请不要伤害他们。

壛硪涣境道锏穆芳我呛鸵幻同事也下来了,不过孩子还留在车里。

壊涣希又突生变数,外围突然响起隆隆的车轮声,十几辆军车又将他们包围。

壖ち业慕换鹕顿时响起,从善面色一变,立即扑向路嘉仪,将被吓愣住的后者扑到在地,躲避流弹。

壌由朴址煽斓亟车内的纳姆琳达抱出,护着孩子拉着路嘉仪就跑到一处山丘后面躲着。

壗艚艚孩子的耳朵捂住,听着后面激烈的枪炮声,从善煞白了脸。

壢欢你,随着一阵更猛烈的交火声响过,所有枪声忽然停止了。

壌由拼友谔搴笮⌒囊硪淼氐出头查看情况,一双陆战靴却突然映入眼里,她顺着往上看去,看到的竟然是--阿斯法!

壦还来不及发出疑问,阿斯法就命人将她带上了车,纳姆琳达自然也被抱走了。

壦幸阿斯法对路嘉仪没有为难,他似乎根本就没看到还有两个在场的维和人员,浩荡的车队离开,只剩一地尸体和血污。

壊恢过了多久,从善被带到了一个秘密基地,她被人从车里推搡着下来时,被抱着纳姆琳达正从另一辆车下来的阿斯法撞见,他低声对声旁的人吩咐了几句,就带着孩子走开了。

壱蛭阿斯法的交代,这里的人对从善的态度友善了很多,她被带至一个帐篷休息,还有人送来了水和食物。

壌由聘障胝酒鹄囱问外面看管她的人,能不能让她去见阿斯法,没想到帘子忽然被掀开,一身笔挺军装面容冷峻的男人就已经走了进来。

墶鞍⑺狗ǜ笙拢 贝由屏⒓闯錾唤道,然而阿斯法却举手打断她,示意让她坐下。

壛饺讼地而坐,从善注视着眼前这个男人,这一次见面,阿斯法显然不再是以前的他了,无论气息还是动作都多了一些强硬,而少了当初那份淡然儒雅。

壍这也难怪,莱姆族经历了那样的事,阿斯法怎么可能不改变。

墶吧蛐〗悖首先我想谢谢你对小女的舍身保护和悉心照料,我知道,那晚要不是你,纳姆琳达或许就不在这世上了。”阿斯法客气地说着开场白,紫蓝色的冰眸却感觉不到一丝温度。

壧到他提及那晚的事,从善立即回道:“我知道阁下还对莱姆村发生的悲剧难以释怀,但死者已逝,还请阁下节哀。”

墶拔医裉烨肽憷床⒉皇敲寤惩事。”阿斯法冷冷道。

墶澳鞘俏何?”从善心里忽然起了不好的预感,她本以为落在阿斯法手上不会有危险,但看他的态度,也不会轻易让她离开了。

墶耙云淙酥道还治其人之身。”阿斯法倏地冷哼一声,看着从善,开口道:“今天发生的事情你不觉得奇怪吗?我是怎么得知纳姆琳达会经由那条路,而中间出现的那群人又是什么人?”

墶拔艺娴牟恢道。”从善愣住了,刚才在车上,她也在思考这个问题,整件事的确有些蹊跷。

墶坝腥斯室饨小女行踪的消息散布出去,目的不过是为了引我上钩。我也将计就计,先派一批人截停你们的车,一探虚实。随后,政府军的人果然出现了,不过他们却未料到,我在外围还布置了人马,等着将他们一网打尽。整件事很简单,不过是拿纳姆琳达作饵罢了。而我将你带回,也是出自同样的目的--拿你引韩熠昊现身。”阿斯法薄唇微掀,一字一句清晰地吐出.

墶昂熠昊?”听了他的话,从善第一反应不是为自己的安危*心,而是不解整件事为何会扯上韩熠昊,她立即说道:“我知道你和他有些误会,但是我可以解释。”

壈⑺狗ㄈ匆⊥纷柚顾的话,“沈小姐,我知道我这么做,对你很不公平。但你放心,我一定会保障你的安全。我的目的只是要和韩熠昊清做个了断,讨回他亏欠我,亏欠莱姆村的。”

壌由萍绷耍知道再不解释就没机会了,她打断阿斯法的话,飞快地将那晚韩熠昊告诉她的话说给了阿斯法听。

壢欢阿斯法听了却冷笑道:“一次是意外,两次、三次还能说毫无干系么?韩熠昊和政府军私交一向过甚,据我所知,他还是个为了国家利益可以不惜任何手段的人。做掩护、当帮凶,只要有利可图又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他若真是清白,为何任由政府军随意找个替罪羔羊,你不觉得偏袒过分了吗?今日之事,若没有他的首肯和通传,纳姆琳达怎么能离开军营,又怎么会有这样一个局。沈小姐,用心想一想,为什么每一件事都和韩熠昊有关?他真的如他宣称的那样从未参与吗?”

壌由票凰说得头脑很乱,刚想辩解,这时,有人忽然闯了进来,面色慌张地对阿斯法说了些什么。

壈⑺狗ê淙徽酒穑一把抓向从善,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还来不及反应,肩章就被他扯掉,里面露出一个小小的金属。

墶翱蠢次艺媸谴硭懔怂,他竟然连你也利用。”阿斯法浑身散发出阴戾之气,对从善冷声道,“他在你的身上早已安了定位装置,现在他已经带人将我们包围了。”

071 决裂

墶澳愫说。”从善也噌的一声站了起来,视线在阿斯法和报信之人间轮转,大声说道。

墶澳钦馐鞘裁矗俊卑⑺狗ㄑ锲鹉敲缎⌒〉慕鹗糇爸茫讥讽嘲笑,“从头到尾都是他设的局,他料到你会跟来,料到我会把你带走,所以故意在你身上安了跟踪器。如今,事实摆在眼前,你还不肯相信么?为了达到目的,他能让你身陷险境,又为何不能对你说谎?沈从善,你清醒吧。”

壚淅漤了一眼呆若木鸡的从善一眼,阿斯法快步离开了这里。

壌由屏成变得苍白如雪,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墶安豢赡埽他不会利用我,一定是别人安的。”想到了某种可能性,从善立即恢复了常态,韩熠昊不在军营,也不止他一人有权利命人将纳姆琳达带出,这个局一定是别人设置的,韩熠昊一定不知道。

壴对兜兀隔空传来了枪炮声,将从善的理智拉回了现实。

壦现在必须要离开这里!

壪氲秸猓她立即走出帐篷,外面早已乱作了一锅粥,所有人都端着枪匆匆从她身旁跑过,根本看都没看她一眼。

壎粤耍纳姆琳达!

壪衷谡饷椿炻业木置妫阿斯法忙着指挥战斗无暇分身,所以她要找到孩子并带她安全离开。

壢欢,从善根本不知道纳姆琳达被带到了何处,她像无头苍蝇般乱窜,一次次被人粗鲁地推翻在地,政府军隔空抛掷的炸弹在不远处爆炸,烈焰喷射出的碎片化作万千刀刃,将周围的人炸得体无完肤。

壌由屏⒓创拥厣吓榔穑继续寻找。

壪ジ潜豢钠疲瑳s泂鲜血从伤口流出,滴落在地上,化作和泥土一般的颜色。

壍酱Χ际钦鸲欲聋的交火声,政府军寸寸*近,阿斯法的人马像被捉进了口袋里,每个人的脸色都是惊慌失措,尸体、鲜血烫红了这片土地,连夕阳都将天际染成一片如血的赤红。

壷沼冢从善看到纳姆琳达被抱上了一辆车,她急忙跑过去,一颗榴弹却在这时,在空中划出一道冰冷的弧度,落到了车顶上。 “轰!”汽车爆炸了,烈焰冲上天际,周围的人都被炸翻在地,从善被气流冲到,背部撞上凸起的石块。

壘缤慈盟差点昏厥,然而她却强忍着爬了起来,望着爆炸发生的地点,目赤欲裂,无法相信。

壊豢赡埽「詹潘一定是看错了,纳姆琳达没有上这辆车,更没有被炸死!

墶澳赡妨沾铮 贝由剖Я死碇牵她朝熊熊烈焰冲去,似乎这样就能将孩子从火场里救出来。

壨蝗凰的手臂一紧,被人一把甩到了地上。

墶肮觯 卑⑺狗面色苍白,气息紊乱,他举枪指着从善,咆哮道,“一切都是因你而起!要不是你们的出现,安古斯不会死,纳姆琳达也不会死!如今我连女儿也失去了,全都是拜你所赐!”

壌由颇抗饪斩吹赝着阿斯法,声音像从极远处传来般那么飘渺不真切,她指着前方,喃喃地说道:“纳姆琳达没有死,她刚才没有上这辆车。”

壦忽然从地上跳起,抓住阿斯法的手臂,大声问道:“她没有上那辆车,她没有死,对不对,告诉我!”

壈⑺狗猛然将她再次推倒,语气里满是悲痛:“是你的自作聪明、自以为是,害死了她!”

墶安皇牵〔皇牵 贝由莆孀《朵,疯狂地摇头,不去听他的叱骂。

墶氨幌嘈诺娜顺雎舻淖涛度绾危俊卑⑺狗ㄈ匀淮笊说道,“你真是个可悲的女人,我不会杀你,你留着这条命看清现实吧!”

壦低辏他带着人向前方冲去,再也不看她一眼。

壩奘的人从她身边跑过,脚步匆匆,嘶吼喊叫充斥着天地间,也将她的心狠狠碾碎。

壦失去了浑身力气,像尸体般躺在地上,火光将她的脸映红,她的脑海里不断重复回放纳姆琳达被炸死、莱姆村的长长血河还有阿斯法的怒骂叱责。

壩什么这一切都和她有关?为什么阿斯法要把所有的责任归咎于她。

壦不信,她不信是韩熠昊安排的,她不信!

壷钡剑有人急急跑到她身边,将她从满地血污里拉起来,担忧地在她耳畔呼唤:“从善!”

壦睁开了眼,那熟悉的山峰般的眉,深湛的眸,挺直的鼻梁和锋刃般的唇,却让她的天忽然垮塌了。

壓熠昊,真的是韩熠昊!

壓熠昊也注意到她的神色不对,焦急地开口问道:“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壦却一把推开他,质问道:“你为什么来这里!为什么!”

墶澳阍谒凳裁矗俊焙熠昊伸向她的手被狠狠推开,他不明白她为什么是这种反应,一听到她被抓走的消息,他心急如焚地赶来,可她看他的眼神却如此陌生。

壌由普酒鹄矗冷冷望着他,所有困惑、所有疑虑此时渐渐汇聚成了一条可怕的线索,本来她还心存侥幸,以为所有事都和他无关,但他现在出现这这里,除了印证阿斯法的话之外,还能有什么解释?

壦缓缓环顾四周,这里已是一片死寂,除了残肢断臂便是焦土黑烟,她的视线重新落回韩熠昊的脸上,一字一句清晰地问出:“这件事是不是你和政府军串通?是不是你叫人将纳姆琳达带出军营,引阿斯法上钩?又是不是你在我身上安装了跟踪器?韩熠昊,告诉我实话!”

壓熠昊望着她,看着她紧握的双拳,颤抖的身躯,明白她什么都知道了,他点了点头,承认道:“是,这件事是我和政府军策划的,目的是为了引出阿斯法。你知不知道那几次屠村事件都是阿斯法做的,如果不阻止他....”

墶肮涣耍 贝由朴镁×ζ大吼,后退两步,心寒地望着他,“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要骗我?你抓阿斯法,你帮政府军隐瞒罪行,都只是因为你和他们有交易!”

墶拔沂呛退们有交易。”不想再骗她,韩熠昊索性承认了,“我一直没有告诉你,我们此次来萨莫斯维和,我还有一项任务。那就是暗中援助政府军,取得他们的信任,等这个国家局势稳定后,他们会交给我国一半以上的矿产开采权。我是名军人,服从命令是我的天职。”

壌由埔∫⊥罚心如刀刺:“所以你就一直骗我。”

墶拔也桓嫠吣阏嫦嗍桥履悴荒芙邮堋!焙熠昊向她走近,却在看到她眼底的厌恶时停住了脚步,“政治讲的是利益,不是良心。就算我不做,其他国家也会这么做。”

墶澳阕苣芙渤鲆淮蠖盐椅薹ǚ床档睦碛伞!贝由评湫Φ溃“可是韩熠昊,安古斯不应该死,莱姆村的那么多人不应该死,纳姆琳达更不该死!凡是人,总有感情,可你现在嘴里说出的话却比石头还硬,比冰雪还冷。你知不知道,在你惊心布置的局里,嘉仪差点丧命,我也被你利用,充当你的导向仪。如今,你的目的达到了,何必还在我面前惺惺作态,为自己的行为开脱!”

墶拔摇!焙熠昊张嘴想解释。

壌由迫唇囟狭怂的话:“从此往后,我和你再无半点瓜葛!你就带着你的冰冷,你的步步为营,登上你权利的高峰吧!”

売锉希转身,泪倏然落下,天边是一片残血,她的心却早已千疮百孔。

壦的手伸在半空,愣住。

壦的失望、她的决绝,像一把尖刀扎进了他的心,可从善,这都是我必须要做的事啊,等时间长了,悲痛淡了,或许你能明白我的苦衷。

壷泄维和部队在萨莫斯完成了两个多月的维和任务后,鉴于突变的局势,决定撤离。

壍谝慌撤离人员降落在首都机场。

壌由票枷蛟缫训群蛟谀抢锏牧核竞不忱铮轻声说道:“司翰,我们结婚吧。”

【本卷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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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靠抢不靠讲

001 韩少归来

一缕阳光透过厚厚的窗帘,从缝隙里射了进来。

床上人儿似乎也感受到了这恼人的光度,翻了个身,用被子蒙住脑袋,好梦继续。

直到天光大亮,卷翘长睫才慢慢掀起,水晶珠子般的眼眸看了一眼床头的闹钟,意识到已临近中午,从善才决定起床。

又是一个睡到自然醒的上午,从善一边漱口一边看着镜子里的脸蛋,发觉气色看上去比刚回国时好了不少。

由于回到国内已春节将至,局里又考虑她刚从非洲返回,需要一段时间调整时差,干脆就给她放了半个月大假,让她在家好好休息。

所以她每天除了睡觉就是买菜做饭,打扫卫生,很是清闲。

家里经常只剩她一个,舅舅喜欢逛花鸟市场,舅妈成天在外打麻将,而放了假的沈从如更是人影都见不到,不过她也乐得清静,至少不用听那些夹枪带棍的冷嘲热讽。

而梁司翰由于年末工作量大增,更是没时间陪她,自从在机场一见,两人也有三、四天没见面了。

想起那天“求婚”的话,从善的脸微微有些发烫,不知道是因为太久没见很是想念亦或是寻到熟悉的怀抱软弱一瞬间迸发,她竟然当着那么多人面说出那句话,现在想一想,实在太大胆了。

不过幸好这几天两人只打了几通电话,不然从善还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梁司翰。

吃过了早午饭,从善将家里彻头彻尾做了一次清洁,累得满头大汗,正坐在房里休息。

“砰!”这时,大门忽然被人推开了,门页撞在墙上发出巨大的声音,从善吓了一跳,不过立即就知道是谁回来了。

“咚咚咚!”踩着十寸高跟鞋,画着精致妆容、身着时髦服饰的沈从如走了进来。

“拿来!”她径直走向从善,伸出手,开口就是这句。

“什么?”这个妹妹自小就对她态度就很不友善,从善早就习以为常了,不过她这么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还是让从善皱起了眉头。

“钱!你这个月给我的零花钱这么少,买瓶MISSDIOR就没了,你叫我还怎么和朋友出去玩?”毫不客气地说出这番话,沈从如一脸理直气壮。

“我没钱,这个月的家供都给舅妈了。”沈从善拒绝道,她怎么不清楚沈从如花钱有多大手大脚,就算给她再多钱,她也能立马用光,而且都是和些不三不四的人出去鬼混,所以就算有钱也不能给她。

“少给我来这套,我知道你藏着私房钱,你最好马上给我,不然我和你没完!”沈从如柳眉一拧,蛮横之气彰显无遗,她一把将从善从椅子上拉起推开,开始翻抽屉。

“你别翻我的东西。”从善有些生气,她拉住沈从如的手,却被后者用力甩开。

“在我家白吃白住,每个月才给那么一点点钱,你好意思我都替你害臊。”一边骂着一边到处乱翻,屋里很快都被沈从如弄得一团糟。

从善气得发抖,然而却只能坐在床上看着,心想她找不到也就离开了。

“这是什么?”突然,沈从如发出大惊小怪的叫唤声。

从善顺势望去,看见她竟然翻出了一个盒子。

瞬间想起了什么,从善赶紧去抢,同时大声喊道:“给我!”

沈从如却抢先一步打开了盒子,里面竟然是一条闪闪发亮的钻石项链!

大概没想到会在从善屋内翻出钻石,更没想到还是这样一条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精美钻链,沈从如一时间愣住了,等她反应过来时,项链已经被从善夺了过去。

“不许碰我的东西!”难得一次,从善发了脾气。

沈从如心思却满满都被这条钻石项链占据,她微眯着眼,看着从善,疑惑地问道:“梁司翰送给你的?”

从善把项链藏在身后,冷冷道:“和你无关。”

“不对。”沈从如想了想,又说道,“这条项链至少几百万,他那点破工资能买得了?要不是假的要不就是别人送的!”

“说了和你无关。”从善不想和她再纠缠,从裤兜里取出几百块钱,递给沈从如,说道,“我只有这么多。”

“干什么?打发要饭的?”沈从如一看那么薄薄的几张,脸一下就拉长了,刻薄地说道,“是不是心虚了,所以想拿钱来堵我的嘴?告诉你,要拿就多拿点,不然别怪我把你的这些烂事告诉梁司翰!”

“你胡说什么?我什么烂事?”从善看着她把钱洒在地上,只觉气愤难耐。

“什么烂事?”沈从如冷冷一笑,大声说道,“傻子都看得出来这条项链有多贵,你是不是被哪个有钱的老男人包养了?还是去了趟非洲,和那里的黑鬼有一腿,所以别人才送你一条钻石项链!”

“你给我闭嘴!”从善怒不可遏,朝沈从如吼道,“你不要凭空捏造!”

“我捏造?”沈从如突然走近从善,就想抢她身后的项链,“既然没人送你,那就拿给我!”

“走开!”从善生气地推开沈从如,想朝门外走去。

从善本就是特警出身,力气自然比一般的女子大些,一怒之下,力道有些失控,沈从如被她推得撞在书桌上,疼得呲牙咧嘴。

这下,沈从如更不会善罢甘休了,她冲向从善,从背后使劲推了一把,从善重心不稳,趴在了地上。

沈从如见机赶紧捡起掉落在地上的项链,就想跑出去。

从善飞快地跳起,将沈从如一下抵在墙上,话语中满满都是怒意:“你最好别太过分了!”

沈从如挑衅道,“只要你敢碰我一根寒毛,我妈一定把你赶出去!”

“东西还我!”从善不想和她废话,然而沈从如将项链死死拽在手心里,就不归还。

“不还!”沈从如大声答道。

“别*我发火!”从善真的生气了,她扬起手,威胁道。

“你敢!”沈从如比从善更凶地喊道,她就不信了,这个丧门星今天能把她怎么样。

“你!”从善捏紧了拳头,真的想揍她。

然而这时,门又打开了,进来的是张淑贤,她一看见屋内的场景,顿时惊叫一声,二话不说上来就将从善拉开,紧接着,“啪!”地一声脆响,从善的头被打偏在了一侧。

“你刚才想做什么?你个丧门星,还敢动手打人了!”张淑贤怒气冲冲,不仅打了从善一巴掌,还一顿恶骂。

骂完,她立即去查看沈从如的情况,一惊一乍地问道:“女儿,你有没有怎么样?她刚才打你哪了?”

“妈,她把我的手捏得好痛!”毫发无伤的沈从如举起连一点红痕都没有的手腕,诉苦道。

“让妈看看。”仔细检查了又检查,除了沈从如一直喊痛外,张淑贤没有看到她身上有什么明显的伤痕。

张淑贤又将头转向从善,怒吼道:“你给我滚!”

从善本就已怒火中烧,她放下捂住脸的手,忽然冲过去强行抢走沈从如手中的项链,然后离开了这个家。

沈从如猝不及防,钻石项链就这样被夺走了,等母女二人反应过来时,从善早就已经下了楼。

“妈!”这下,沈从如气得跳脚,对着母亲又哭又闹,“叫她把那条钻石项链给我!”

“什么钻石项链?”张淑贤不明白了,开口问道。

“就是有个老男人送了她一条啊....”

就在沈从如对张淑贤添油加醋描述着从善被某个又老又恶心的有钱男人“包养”时,一辆低调的黑色宝马开进了小区。

到了街上,从善才发觉自己没带手机、钱包,连钥匙都没带,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不知不觉就到了一条僻静的小巷。

巷口刮出的风吹在她单薄的外套上,从善忍不住一个冷颤,她转头望向青石小道,犹豫了再三,还是往里走了进去。

高大粗壮的梧桐树早已褪去了夏日的繁茂葳蕤,只剩光秃秃的枝丫,在寒风中摇摆、颤抖。

偶尔踩上几片干枯的树叶,脚下传来咔嚓咔嚓的声响,在寂静的小巷里回荡飘远。

两侧的灰墙早已斑驳,矮墙上的藤蔓蒙上了厚厚的灰尘,如同这阴霾的天空般,透出一股荒凉之感。

偶有一阵阴冷寒风吹过,破旧窗户随之发出吱呀呀的声响,脆弱得好似随时都会从高处坠落,摔得粉碎。

很多年没到这里了,在这座繁花似锦的城市里,这里像被人遗忘的废墟般,几十年如一日,在岁月的缝隙中慢慢蹉跎,不曾改变它萧条残败的面貌。

“哗!”忽然有人从二楼泼下一盆水,拦住了从善的脚步。

她从回忆中清醒,望着前方*仄凹凸的小道,突然之间,没了再走下去的勇气。

她咬了咬唇,蓦然转身,原路返回。

而这时,一声惊叫划破天空:“抢劫啊!”

从善猛地回头,只见一个男人快速从巷底跑过,手里抓着个女式挎包。

她立即拔腿追去,这里属于A市的贫民区,房屋布局错综复杂,小巷也枝节横生,从善厉声喊道“站住”,追着抢劫犯七弯八拐就来到一处死角。

男人立即踩着墙壁上凸起的石砖就往上攀爬,从善眉眼一冽,冲上去扣住他的小腿,一个用力,将他从墙上摔了下来。

男人发了狠,从地上爬起,举起手中的西瓜刀,大喊一声就朝从善劈来。

从善侧身一闪,一个小擒拿手,扣住对方的手腕,再旋身后折,狠狠将他的手反压在身后,膝盖顶住他的背部,一用力,将对方死死压制在地上。

“我是警察!放老实点!”从善低喝一声,只几个瞬息,就抓住了抢劫犯。

然而,突然有两人冲了过来,持刀向从善砍来。

从善知道这三人一定是一伙,这里刁民恶霸很多,逞凶斗狠,一向很猖狂。

她只好放开压着的男人,转头对付另外两人。

显然对方的目的是为了替同伙争取逃跑时间,那两人一来,抢劫的男子立即抓起地上的挎包就打算翻墙逃跑。

“想跑!”从善冷哼一声,一脚踢中一名男子的手臂,快速转身,锁住抢劫犯的后颈,将他再次从墙上拖了下来。

三人火了,一起攻向从善,从善的身手虽然了得,但空手对利刃,难免吃亏,一个不留神,手臂便被划开了一道口子。

一人掷来一块石头,从善急忙躲避,三人赶紧趁机逃跑。

“站住!”从善怒喝,想追赶,一人挥刀砍来,险些劈中她的肩膀。

这么一停顿,三人就和从善拉开了距离。

手捂着出血的伤口,从善还要追上去,突然,几名黑衣人从四面八方冒了出来,几下就将三名歹徒制服。

“你们?”从善愣住了,不明白这群黑衣人的身份,她开口问道,却见一名男子正缓缓从后面走来。

他有着一双勾魂摄魄的桃花眼,不笑却自显含情脉脉,一身裁剪得体的精致衬衫将浑身慵懒性感的气息彰显无遗。

他优雅地走向从善,倏地站定,视线移至她手臂上的伤口,玫瑰般色泽的薄唇微掀,淡淡说道:“跟我上车。”

“你是谁?”从善发问道。

“唐俊。”报上姓名,唐俊双手插在裤兜里,面无表情,但从善明显感觉得到这男人在不动声色地打量她。

“我不认识你。”和这男人站在一起,就感到一股莫名其妙的压迫感,从善下意识地就后退一步,说道。

“沈小姐,我们可是见过面的。”唐俊红唇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很少有女人在见过他俊美的长相后,还能忘记。不过也难怪,那晚灯光又暗,局面又乱,她没印象也是情有可原的。

想到这,他不介意地说道,“你不认识我没关系,我认识你就行。你的伤口再不处理可是会感染的。”

鲜血顺着指缝流出,在她的衣服上留下一条长长的血痕,滴落在地上,瞬间化开成如墨般的暗沉。

从善想了想,这附近既没医院也没诊所,眼前这男人虽然看不透,但应该不会有什么企图,因此点点头,在经过三名歹徒旁边时,刚想开口,唐俊看出了他的心思,出声打消她的顾虑:“我会叫人把他们送到公安局。”

“有劳了。”从善道谢道。

唐俊微微颔首,举步带路。

坐在豪华轿车内,从善有些不自在,因为血污弄脏了真皮座椅,她有些抱歉地转头对稳坐如泰山的男人说道:“不好意思,把你的车弄脏了。”

“无妨,换了便是。”眼眸都没抬,修长的手指交叉着,唐俊风轻云淡地说道。

闻言,从善眼眸圆睁,望向一脸平静的男子。

就因为她弄了一点血,他就要换车?有钱也不是这么浪费的吧。

唐俊感觉到她的视线,却不解释,开口吩咐司机道:“去皇后医院。”

从善一听,急忙打断:“不用了,随便找个公立医院就行。”

皇后医院可是这一区最出名也是最贵的私人医院,为了包扎个伤口,她还不至于去那里。

“这里离皇后医院最近,还是你想去公立医院慢慢排队?”唐俊轻轻瞥了她一眼,只一瞬,却也流光溢彩,美艳无方。

从善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没钱,只能去公立医院。”

“没事,我有。”唇角上扬,唐俊似笑非笑地说道。

从善一愣,“我怎么能用你的钱。”

这人真的很奇怪,不仅见义勇为,还这么热心送她去医院,他究竟是谁?

“我一项乐于助人。”唐俊脸不红心不跳夸奖自己,心里却冷哼一声,要不是那人千叮咛万嘱咐,让他好好看着沈从善,他才不会吃饱了撑的去多管闲事,今天要不是刚好派人去送东西给她,他还不知道她从沈家跑了出去,害得他到处找人。而且才一会功夫,就把自己弄得受伤,真是个不省心的角色。

两人说话间,司机就已经平稳地开到了皇后医院,立即有人来开车门,唐俊长腿一跨,走了下来,看了一眼楞在车里的女子,挑眉问道:“真不下来?”

既然来了,那她就下来吧,反正包扎个伤口也要不了几个钱吧,到时再把钱还给这男子。

思及此,从善也跟着下来,入眼即是“皇后医院”四个气派非常的烫金大字,宽敞明亮的大厅里人很少,一看就是只有有钱人才会来的医院。

立即有护士推着轮椅过来,让从善坐下,她急忙说道:“我能走。”

“来了医院,就要听医生护士的话。”唐俊见她表情局促,忍不住提醒道,看她的嘴唇都变白了,万一真失血过多出了什么意外,那家伙估计会马上从南沙群岛飞回来。

从善只好坐在轮椅上,任护士推着她从VIP通道进入,缝合了伤口,又照了X光,乱七八糟的检查之后,医生终于宣布她没有大碍。

从善相当无语,就一个小刀伤至于这么大动干戈么,这么算下来,医疗费该多贵啊。

然而唐俊根本就没拿账单给她看,尽管从善再三说明自己会还他钱,对方都只用简简单单两个字“不用”来回答。

回去的路上,唐俊礼貌地询问从善要不要吃点东西,从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她身无分文,怎么好意思再让他出钱。

唐俊也没有多说什么,两人沉默地坐着,各自看着窗外。

飞速闪过的霓虹灯在从善的眼里幻化出一道道炫丽的光圈,玻璃上映出唐俊俊逸的侧脸,五彩斑斓的光线让气氛平添了一种梦幻以及不真切。

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场景,从善瞬间错愕了,她猛地转头看着唐俊,试探着问道:“我们是不是曾经见过?”

“你想起来了么?”唐俊眸光微澜,扯动嘴角,笑容妖娆。

听他这么一说,从善肯定了:“在九宫!你当时也在那个包间里!”

“没错,我是韩熠昊的朋友。”唐俊大大方方地承认道。

从善脸色忽然变了,她对司机喊道:“停车。”

司机显然有些犹豫,少爷没喊停,他是不敢停的。

“叫他停车。”从善转头对唐俊说道。

唐俊打了个眼神让司机继续开,他迎上从善的视线,平静地说道:“沈小姐,这可是在高架桥上。”

“下去就停车。”从善说道。

唐俊不置可否,他起了好奇心,问道:“为什么一提到熠昊你就变得这么激动?”

这两人之间的瓜葛他还当真有兴趣听,当他接到韩熠昊打来的电话时,真的只能用“诧异”两字来形容。

要是他没记错,沈从善当时在包间里不仅泼了熠昊一杯酒还大打出手,第二天熠昊就给市厅施压,说要让她彻底失业。

虽然他不知道后来她为什么没有丢掉饭碗,还同熠昊一起去了非洲维和,但他最感兴趣的是,为什么一趟非洲之行,竟然让一向视女人如无物的韩大少这么紧张她,远在南沙群岛,还不忘交代他替他好好看着沈从善。

而且熠昊没有动用韩家和齐家的人马,唐俊估计是怕让“太后”知道沈从善的存在,如此想来,熠昊对这女人还不是一般的在乎。

“谢谢你今天帮我,医药费我会还给你的。”从善态度变得客气却也冷淡,“但其他事和你无关。”

“好。”唐俊见她不愿说,也不勉强,反正等熠昊回来,什么都清楚了。

他又说道:“你和熠昊之间的事我不再多问。但现在天色这么晚了,你似乎也没带钱出来,就让我送你回去,也好有始有终。”

从善本想有骨气地拒绝,但又想到他说的也没错,自己现在这个样子,难道真走回去吗?而且他毕竟帮了她,她也不好太不识好歹。

“那麻烦你了。”从善声音有些不自然地道谢道。

离小区还有一段距离时,从善就坚决要求下车了,毕竟让人看到她从一辆豪车上下来,对于她警察的身份是有影响的。

唐俊也不勉强,他递给从善一张名片,说道:“上面有我的电话号码,有什么事你可以找我。”

“我没有什么事,谢谢关心。”从善没有接他的名片,客气地拒绝道。

“我指的是若再发生今天这样的事,你至少不用在街上‘闲逛’。”他委婉地提醒道。

熠昊曾提起过她的舅母一家人待她并不好,今天将她赶出家门虽然有些突然却也并不如何让人吃惊。当然这种情况最好别再发生,要是他再去晚一步,沈从善出了什么岔子,用名扬的话来说,熠昊指不定要把他的“窝”都给踹了。

“是他让你这么做的?”静默了半晌,从善忽然问道。

“他在国外,目前不能回来,所以让我替他照顾你。”唐俊原封不动地将韩熠昊的话说给她听,想看看她会有什么反应。

没想到从善什么表情都没有,眼眸半垂,浓密的长睫将她眼底的情绪掩住,她淡淡说了一句:“以后你不用再这么做了。”就下了车,头也不回地离开。

收回僵在半空中的手,唐俊不怒,嘴角反而扬起一抹玩味的笑容,“还真是有个性啊,真不知道韩大少挑了个这么棘手的,能不能吃得消。”

“少爷,要不从明天起,我叫人在这附近多转转,有什么情况好立即通知您。”司机说道。

“她本身就是警察,能出什么事?”唐俊笑了笑,轻哼一声,“不过为了避免某人回来找我麻烦,就照你说的做吧。”

“是,少爷。”司机点头答道。

从善回到家,敲了敲门,沈从义开的门,一看见她,立即将她拉了进来,着急地开口询问道:“从善,怎么现在才回来?舅舅到处找你都找不到,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脸上怎么回事?手上怎么还缠着绷带?”

“舅舅,我没事。我遇到有人抢劫,抓贼的时候弄伤的。”从善对着这个家唯一关心她的人笑笑,宽慰道。

“去医院检查过没?有没有大碍?”沈从义赶紧让她坐下,关心地问道。

“检查过没事。”从善摇摇头,让他不用担心。

“哼,又不是没受过伤,哪有这么娇贵。”张淑贤冷哼一声,尖酸刻薄地挖苦道。

“你还敢说!要不是你,从善怎么会跑出去,不用说,她脸上也是你打的。”沈从义气得指着张淑贤骂道,“你怎么当人舅妈的?外甥女不见了,你还和这死丫头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你激动什么,又不是第一次了,她要走早就走了。”张淑贤满不在乎地说道。

“爸,你又扯我干什么。”一边嗑瓜子,一边看电视的沈从如抗议道。

“你还敢问!”沈从义一听,更是来气,“要不是你,会惹这么多事?”

“你别什么都怪如儿,我亲眼看到,是她想打如儿,我才打的她。”张淑贤立即站起来,指着从善,理直气壮地说道。

“肯定是这死丫头又做什么事了,你这当妈的,不知道好好管教女儿,就只会袒护她,看看把她都惯成什么样子了。”沈从义大骂道,老婆女儿的性格他怎么不清楚,哪一次不是她们惹事,却让从善背黑锅。

“我还说你怎么当人爸爸的,胳膊肘老是往外拐,亲生女儿不帮,老是帮一个外人。”张淑贤比沈从义吼得更大声。

“就是。”沈从如也来了劲,她从沙发上跳起来,指着从善,对沈从义说道,“有不三不四的男人送她钻石项链,你怎么不管管她?”

沈从义还在气张淑贤说的“外人”两个字,听到沈从如的话,他愣了楞,不明白地问道:“什么钻石项链?”

“不就是有人送你那宝贝外甥女一条价值不菲的钻石项链么?难怪越来越不把我们这家人放在眼里了,原来是傍上大款了。”张淑贤冷嘲热讽道。

“那项链一定还在她身上。”沈从如忽然从沙发上跳下来,冲到从善面前,二话不说就动手搜她的身。

“你。”从善脸色陡变,刚想发作,沈从义一把拉开沈从如,呵斥道:“你还有没有一点规矩?她是你姐姐,不是犯人!”

“那你叫她把那条钻石项链拿出来,你就知道我有没有说谎。”沈从如不依不饶道。

“是啊,叫她拿出来。”张淑贤也帮腔道。

“都给我闭嘴!”沈从义面红耳赤地怒吼道,沈从如却不肯罢休地说道:“你就是偏心!”

从善听不下去了,她站起来,制止几人的争吵:“别吵了,项链在这里。”

她从外套里面的口袋拿出钻石项链,拿给沈从义看:“舅舅,她们说的就是这条项链。”

三人一看,脸色齐刷刷都变了。

沈从如是被钻石璀璨的光芒闪了眼,张淑贤是看到这么一长串钻石惊得目瞪口呆,沈从义则是皱着眉头问道:“从善,这是谁送的?”

从善轻声道:“这是在非洲一个朋友送的。”

“哼,朋友,鬼才信你的话。”沈从如立即反驳道,“这值好几百万了,你认识哪个朋友这么大方?不是野男人送的就是你贪污受贿!”

“你闭嘴!”听见沈从如说出这么过分的话,沈从义气得想打她。

“怎么,敢做不敢让别人说啊。”张淑贤见状拦住沈从义,护着沈从如说道。

“舅舅,我很累,想休息了。”被他们吵得头疼欲裂,从善打断他们的争吵,说道。

“那你快回房吧。”沈从义立即说道,“受了伤小心伤口碰到水。”

“知道了,舅舅。”从善点点头,转身离开。

身后传来张淑贤越发刻薄的话,从善充耳不闻,因为她们的话已经不能影响她的心情了。

关上房门,阻绝外面的吵杂,从善坐在床上,月光从窗外射来,将手心里的钻石照耀得越发璀璨夺目。

她打开吊坠的盖子,看着里面那流淌着紫红色液体,久久移不开视线。

还记得那晚他亲手将它戴在她脖子上的温热触感,还记得那晚漫天飞舞的点点流萤,还记得他的拥抱,他的每一句话语。

然而一想起纳姆琳达惨死的场景,从善的心倏地像被钢针刺入,疼得她不能呼吸。

多少次在梦里,她听到孩子软软糯糯的声音唤她:“妈妈”。

多少次在回忆里,她看到安古斯向她绽开如朝阳般绚烂的笑容。

多少次想起那双蓝紫色的冰眸,他用毫无温度的声音一遍遍重复道:“是你和韩熠昊,害死了我们。”

那些如花般的生命,那些鲜活如昨的人们,一次又一次,在她的脑海里,渐渐枯萎,裂成碎片。

“咚!”隔壁传来门扉被用力关上的声音,从善被这声响惊醒,才想起自己要把这项链藏个更隐蔽的地方,让沈从如找不到。

当时回国太匆忙,她来不及将项链还给韩熠昊,刚才她也没有让那个叫唐俊的男子转交,是不是因为潜意识里她想亲手交给他,再见他一面?

飞快地摇摇头,将脑中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开,她决定,下次再见到唐俊,就将这项链交给他,她和韩熠昊之间就算彻底断了。

殊不知此时,A市一处高档别墅,一驾直升机正稳稳落到了草坪上。

舱门打开,一身军装的高大男子弯腰走了出来,螺旋桨带起的风卷起地面细小的砂石,击打在他的军靴上,发出清脆的“嗑嗑”声。

“少爷!”立即有人躬身走了过来,毕恭毕敬地喊道。

韩熠昊挺拔的身躯站在草坪上,一身威严军装英挺无双,他淡淡扫了一眼老管家,出声吩咐道:“七叔,帮我接通唐二少的电话。”

“是!”管家跟在他的身后,电话打通后,将电话交给韩熠昊。

“喂。”电话那头传来性感慵懒的声音,隐隐夹杂着声声娇喘。

“我回来了。”听见那头的动静,不用问就知道他是打扰了什么好事,韩熠昊却不觉得有何不妥,他一边大步走向室内,磁性醇厚的声音一边开口问道:“让你照顾的人呢?这段时间,她有没有出什么事?”

“真是重色轻友啊,一回来就只知道问小女警的事。”唐俊轻笑道,略带着鼻音的声音听来格外诱惑。

“不知节制,小心精尽人亡。”“关心”地奉上一句话,韩熠昊接过管家递来的水杯,继续刚才的问题,“她还好吗?”

“挺好的,就是今天受了点刀伤,不过没有性命危险。”故意添油加醋地“回禀”道,以报“好事”被打断之仇。

“我叫你好好看着她,她怎么还受伤了!”某人一听,果然急了。

“你亲自去看看不就行了。”低低笑着,唐俊不忘附加了一句,“对了,人家一听到你的名字就变脸,估计应该是不会想见到你吧。”

语毕,果断地挂断电话,唐俊能猜测到韩熠昊现在是何种表情,不由得心情大好。

身下的妖娆女子媚眼如丝,红唇微启,如蛇般的柔软身体缠绕上精壮的男子,酥软的声音柔媚得能让人骨头化掉,“唐少,人家还要嘛。”

“小妖精。”眼眸一黯,男子身下一沉,继续着刚才未完的事情....

另一端,得到“不好消息”的韩熠昊连衣服都来不及换,就开车来到了从善楼下。

她住几层、哪个房间,他早已打听得一清二楚,当他抬头望向那扇还亮着灯的窗户时,心中思绪万千。

同一片天空,同一方土地,从善,我回来了。

可是你还是不愿见我么?

他拿起电话拨打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却迟迟按不下通话键。

这时,窗户上倒映出女子拉窗帘的身影,韩熠昊深湛的眸闪过一丝光芒,终于忍不住拨打了过去。

手机铃声忽然响起,从善走过去,看见一个陌生的号码,有些奇怪,她接了起来,说道:“喂,哪位?”

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的清越女声,韩熠昊压抑住满腔的思念之情,沉声回道:“从善,是我。”

女声立即沉默了,韩熠昊怕她挂掉电话,急忙说道:“从善,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能不能给我一次解释的机会?”

“有这个必要吗?你不用向我解释什么,我们没什么可说的。”从善冷冷说道,就想挂线。

“好好,我不解释。”韩熠昊立即转移话题,“我打来是想问问,你受伤还疼不疼?有没有按时吃药?明天还要复诊吗?”

“谢谢你的关心,我的身体自己会注意,请别再打来了。”顿了顿,从善无情地吐出了这句话,“因为我要结婚了。”

语毕,她快速关掉了手机。

如被闪电击中,韩熠昊因为她的话瞬间楞住了,等他反应过来,再打过去,已是语音提示关机的声音。

狠狠捶向方向盘,韩熠昊只觉得胸腔中有一团烈火在燃烧。

她要结婚了?和那个梁司翰?

做梦!他不允许,她谁都不能嫁。

他拿出另一个手机,拨了一个内部号,接通后沉声下令道:“今晚叫人调查A市一个名叫梁司翰的警察,明早八点钟以前,我要收到有关他的所有资料。”

“团座,您这是怎么了?”另一端的人一头雾水。

“不用问,照我的话做,要晚一秒,下次野外生存训练,就先拿你们组的人开刀。”冷冷撂下话,韩熠昊不想多解释。

“是!”对方一听,立即大声答道,谁不知道韩熠昊的“非人手段”,他可不敢犯浑。

收了线,韩熠昊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从善的窗户,心里默念道:既然我回来了,就绝不让你再次离开我!

同一片星空下,背靠着窗户站立的从善还沉浸在刚才那通电话中,心隐隐抽痛:韩熠昊,我已经决定放下你了,请别再来打扰我的生活,扰乱我的心!

002 替我看着

“梁司翰,28岁,东区警局副局长。中国人民公安大学侦查系硕士,曾赴法国进行为期两年的犯罪心理学进修。两年前回国,因超强的工作能力多次受到嘉奖.....”

“先后参与破获命案等重特大刑事案件50余起,荣立个人二等功1次,三等功1次......”

“被授予‘全市优秀人民警察’、‘全市公安技侦工作先进个人’......”

宽敞明亮的书房内,身着宽松舒适睡袍的俊逸男子正飞快地翻看书桌上那厚厚一沓资料,不过短短几分钟,就将所有信息输入了脑海中。

总参二部不愧是王牌情报总局,不到五小时,就将梁司翰所有资料传了过来,家庭背景、学识学历、感情经历,连身体哪出受过枪伤、长了胎记,都记录得一清二楚。

韩熠昊长睫半掩,如大理石雕塑般深邃的轮廓染上淡淡剪影,山峰般挺直的鼻梁下,拥有完美唇形的薄唇微抿,高档真丝睡袍微敞,露出大片古铜色的性感肌肉,远远望去,如一副大师绘制的油画般赏心悦目。

不消片刻,韩熠昊翻完了手中的资料,轻轻合上,深眸微抬,眼底已有精光闪过。

果然不出预料,梁司翰能以一介毫无背景的穷家小子爬到现在这个位置,并不完全靠的真本事,纵观他的整个“奋斗”史,里面出现了太多各种各样女人的名字,沈从善不过是其中之一。

嘴角轻扬,韩熠昊拨通了内线,对着话筒说道:“七叔,今晚帮我约陈局长吃饭。”

“是,少爷!”

......

“咚咚”

房内,从善正在网上查找最新的犯罪学资料,听到敲门声,走过去开门,看到的竟然是沈从如,她脸上还画着浓妆,一看又是晚上通宵才刚回来。

“给你。”沈从如递给她一封信,语气一如既往不友善。

从善有些诧异,自己的信怎么会在她的手里,不过仍然是接住,礼貌地道谢:“谢谢。”

见从善要关门,沈从如赶紧抵住门,闪身进来,又将门关上。

“你想做什么?”因为昨天的事,从善起了警觉,防备地盯着她,问道。

沈从如却拉着她坐在床边,一脸热络:“我问你啊,你是不是真的认识有钱人了?”

“没有。”早料到她有目的,从善否认道。

“你少骗我。”沈从如大眼一横,但立即又扬起了笑脸,“好歹我们也是表姐妹,你真认识了有钱人别忘了我啊。”

“我真没认识什么有钱人。那串项链是替别人保管,要还的。”从善耐着性子说道。

“你真当我是傻子啊。”见软的不行,沈从如噌的一声站了起来,恢复了蛮横的模样,大声说道,“昨天你跑出去,就有一个男人送了个包裹给你,一个跑腿的开的都是宝马760Li!你以前那些朋友都是些穷酸相,谁有那么大手笔还送那么大个珊瑚玛瑙......”

“什么玛瑙?”从善听出了不对劲,也站了起来,问道沈从如。

惊觉自己说溜了嘴,沈从如眼神有些飘忽,口气却仍然很强硬:“我什么都没说。”

从善走近她,质问道:“是不是昨天那个包裹里除了这封信还有别的东西?是不是你拿了?”

“什么啊!”沈从如继续犟嘴,死不承认,“证据呢?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拿你东西了?”

从善冷笑一声,说道:“你不拿出来是吧。”

边说边*近沈从如,从善毕竟是警察,如今两人同处一室,沈从如还是有些害怕,她一步步后退,直到背抵在门上,才意识到这个家里她干嘛怕沈从善啊,因此厉声喊道:“你想干嘛!”

“我不会对你做什么。”从善笑容更深,眸子里却比寒冰还冰,“只不过你那几个吸毒的朋友最好小心点,难保哪天我心情不好刚好撞上他们‘拍针’,我会告诉他们是你给我的消息。”

“你敢!”沈从如怒喝道,那几个人都是各大夜总会的“熟客”,既能给她介绍“好工作”,而且耳目又多,万一得罪他们了,她以后还怎么出去玩。

“你试试。”从善语气轻柔,却比沈从如的虚张声势更具威胁性,“看我敢不敢。”

“你!”沈从如被气得话都说不出来,她本来是进来套沈从善话的,结果反被其恐吓,这如何叫她不气。

“现在能说那个玛瑙怎么回事了吗?”满意地看着沈从如的表情,从善追问道。

“那个玛瑙....我卖了!”知道瞒不过从善,沈从如脖子一梗,干脆说了实话。

“卖了?”闻言,从善脸色瞬间变得冰冷,问道,“你卖给谁了?玛瑙是谁送的?”

“你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沈从如翻翻白眼,“我是托朋友卖的,不知道他卖给谁了。”

从善想起手中的信,立即打开,看到落款那熟悉的字迹时,明白自己刚才的猜测是对的。

除了韩熠昊,谁还会送这么贵重的礼物给她?

但正因为是他送的,她更要找沈从如要回来。

“把你朋友的电话给我。”从善开口问道。

“都给你说了,卖都卖了,你还怎么要回去?”沈从如不耐烦地说道。

“卖的钱呢?拿来!”从善摊开手,让沈从如归还钱,至少要有钱才能向买主赎回来。

“用了。”沈从如理直气壮地答道。

“用了多少?”从善接着问道。

“2W。”沈从如回答得干干脆脆。

“你!一晚上你用了2W?”从善气得拳头捏紧了。

“我警告你,你别乱来。你敢打人,就是知法犯法!我会去投诉你!”沈从如见她面色难看,急忙呛声道,同时转身就想开门出去。

从善却一把将门按住,压抑住心中的怒火,又说道:“还有没有剩下的钱?”

“我们急着出手,你以为能卖多少?”沈从如不怕死地继续说道。

也就是说,他们把卖的钱全部用光了!

“沈从如,你实在太过分!”从善真的很想教训她,但还是生生忍了下来,“把买主电话给我,我去找他。”

“你有钱赎回来吗?”浑然不觉是自己惹出的祸,沈从如这时还不忘挖苦道。

“你最好祈祷我能赎回来,不然你就等着坐牢吧。”从善故意说着狠话。

“你才不敢!你在我家白吃白住这么多年,现在翅膀硬了......”沈从如学着张淑贤那一套,训斥从善。

“你也知道我翅膀硬了,那我还有什么不敢的!”眉眼一冷,凌厉之气彰显无遗,从善怒喝道。

沈从如毕竟只是个刁蛮任性的小姑娘,从善对付犯人这一套她怎么可能不怕,这下也有些慌了,怕从善打她,立即说道:“我马上帮你问!”

问到了地址,从善立即出发去找买主,到了那里,却被告知已经被卖给了一个古玩店,从善接着问古玩店在哪,买主听了从善讲的来龙去脉,倒也热心,把她带到了古玩店。

然而,店里的伙计却说掌柜看到那珊瑚玛瑙晶莹剔透,是难得的珍品,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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