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28 菩提老祖，菩你老母……

三艘利维坦跳跃到一片空旷的星域，这里是一处庞大的太阳系，在跳跃的瞬间，其中一艘利维坦发出了一阵颤动，然后瞬间安静下来。

“找到了，就是这里，我的运气果然是所有人中最好的，哇哈哈哈哈……”一个夸张的声音在利维坦的腹部回荡着，刚才利维坦在跳跃到这片空间的瞬间碾碎了一只人工物体，史莱姆想也能想到，拥有飞行器说明文明足够发达，至少不会是之前找到的那种处于石器时代或者冷兵器时代的文明，也就是说，自己在经过漫长的寻找之后终于找到了一个比较发达的文明。

数只飞龙飞出了利维坦，将那个被碾碎的人工物体送到了史莱姆眼前，可以看出这艘飞船生前至少有百米大小，呈不规则长方体，可是它的制作材料却是……木材？

“木头都能当飞船，还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史莱姆不满的嘟囔着，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乘坐的飞船还是一只超大的虫子。它闭上眼睛，链接虫族独有的灵能网络，这种网络是‘基贼皇后’的大脑为主控意识，以所有利维坦身体为信号发射源，将整个虫族的集体意识转化过来的结果。作用和人类世界的天网类似，经过长时间的累积探索，张恒已经将沿途中所遇到的文明的大脑细胞都取缔了出来，去繁从简终于组成了这么一台生物计算机。

这个类似计算机的组织主体存在于张恒所乘坐的那艘利维坦上，严格来说利维坦已经和那台计算机合为一体了，脑虫只需要将自己的意识和张恒连接起来，再由张恒连接计算机意识。或者连接到自己所乘坐的利维坦上，再通过灵能通讯连接到张恒所在的利维坦，都可以获得这台计算机的使用权，就是凭借着这种错重复杂的链接，终于形成了虫族独有的灵能网络。

这台计算机本来是被称作基因库的，它自动将虫族所经历的一切——小到偶然来到的一颗星球，大到虫族的历史和基因一字不漏的记录下来，不过因为这台生物计算机的功能被张恒改造的越来越强大，所以张恒终于决心将它转换成族群的集体意识，还被赋予了新的名字——主脑。

原本主脑诞生的那一天阿拉琪和工兵都是极力反对的，虽说族群意识不会自我思考，但是万一出什么岔子的话就和当初人类文明一样，差点被自己创造的智能生命灭了族。不过之后阿巴瑟的一番话彻底打消了两人的顾虑。

“其实，你们害怕主脑叛变就和害怕自己控制的虫族士兵叛变一样杞人忧天，虫族士兵是不会产生‘我’的意识的，所以虫族才会有集体意识的存在，现在主脑只不过是虫族集体意识的具现化罢了。”

“虫族士兵只要不叛变，主脑就不会叛变。如果主脑叛变了，那么就说明虫族士兵叛变了，可是虫族士兵明明连‘我’的意识都没有，怎么可能叛变呢？这就形成了一条因果悖论，按照因果律来说的话，虫族士兵的叛变是‘因’，主脑叛变是‘果’，而你们却将这一顺序颠倒了，以为主脑叛变是‘因’，虫族叛变是‘果’，所以才会产生主脑会叛变的想法。”

“所以了，因为是悖论，只要反过来一推正，就能发现主脑叛变的前提根本不存在……”

这一段话玄奥至极，至少张恒都是有听没有懂，按照阿巴瑟所说，比利可不仅仅精通基因知识，比利大脑里的知识杂七杂八，蕴含之丰富完全可以写出一本百科全书来……

“主脑，帮我分析一下这个文明的科技程度。”此时，史莱姆就通过连接自己乘坐的利维坦意识，再以利维坦为载体传输到张恒所乘坐的利维坦那里，这样就可以使用那台主脑系统了。

其实如果史莱姆直接联络张恒，那么就可以绕过利维坦来达成目的，还可以节省下超空间联络所需的能量，可是张恒又不是信息传输节点，一次两次还罢了，多次以后忍无可忍的张恒终于下令以后在链接主脑的时候只能用灵能通讯来链接，不许再打扰自己。

几百光年之外，张恒所在的利维坦内，一颗原本沉寂下来的脑状肉瘤突然缓缓跳动起来，旁边神经网一样的组织闪过一道道生物电流。接收到史莱姆的命令之后，这颗大脑立刻思考起来，大脑的思考也需要能量，所以它才会伸出神经网这种组织和利维坦的**连接起来，利维坦本身就是一个能量仓库，也不用在乎多耗费一点能量。

阿拉琪用信仰之力将这些木材材料的基因分析出来传送给主脑，再有主脑进行分析运算，很快得出了一个结果，这种木材，居然一个有生命的活物。

“活着的生命？”史莱姆瞪大了眼睛，它立刻在废墟里翻找了起来，很快，一团像是葡萄的簇状的果实吸引了它的视线，这团果实水灵灵的，发着绿色的荧光，就好像虫族身上的营养槽一样让史莱姆不由得吞了吞口水。“貌似很好吃的样子，”史莱姆用自己额头的触角提起果实，然后张大了嘴巴……

“请、请不要吃我……”突然，一阵精神交流传进了史莱姆的识海，史莱姆立刻停住了手上的动作，它猛地转过头——却发现身边一个人也没有。

“我在你手上啊……”那个声音又传了过来，史莱姆这才恍然大悟，和自己交流的居然是这串水果……

“喂，你是葡萄吗？”史莱姆倒也不害怕，毕竟这里是自己的地盘，一串葡萄难道还能翻了天不成？

“葡萄是什么？我是卡米娜公国的公主凯瑟琳。”这串葡萄怯生生的问道，“你是一只生物吧？如果你愿意让我当俘虏的话，我可以为自己赎身。”葡萄的声音柔柔弱弱，仿佛在颤抖一般，“所以，请不要吃我……”

“植物也有性别吗？”史莱姆露出荒缪的表情，“如果你是公主的话那么老子还是王子呢，恩……虫族的王子。”

“原来您所在的种族叫做虫族啊，我们植物最崇拜虫子了！”这串葡萄突然激动起来，“如果您愿意去我们星球的话，我父王一定会好好招待您这种勇士的。”

“你唬鬼啊，谁要去你的星球，老子才没那么傻……”史莱姆嗤之以鼻，但是还是将这串葡萄放到了地上，“而且别以为我不知道，虫子很多是专门吃植物的，你们会崇拜虫子，老子才不信呢！”

“是真的，我们植物族很崇拜真正的强者，而虫子就是其一，如果您去我们的星球，绝对会得到最最贵的待遇，甚至可以让您醉卧美人膝哦~”葡萄见对方完全动心，于是添油加醋，“而且父王最近再为我挑选驸马，我是因为不喜欢父皇挑选的人才和小桂子出逃的，如果您开口，甚至可以娶到我成为卡米娜公国的驸马呢！”

“谁他妈要当你那破国家的驸马……”史莱姆嘴角抽了抽，脑海中闪过自己躺在温暖的菌毯上，身上摆放着一串串葡萄的场景，不由得打了个冷战。可是突然仿佛意识到什么，再次问道，“等等，你说小桂子？它在哪里？”

“它已经被您的座驾杀死了啊，尸体都在这里。”葡萄仿佛带上了哭音，“小桂子本来在一边和我聊天一边飞行的，原本前方什么都没有，可是您的座驾突然从空间里跳了出来，小桂子没来的急转弯就撞在了上面……”

“小桂子就是它？”史莱姆恍然大悟的翻了翻面前的植物残骸，“这个小桂子的体型还真不小……”

桂子属于皇家运输队族群，因为是搞运输的，当然要体型大一些了。”葡萄解释起来，“那么，您到底愿不愿意带我回去呢？”

“这怎么行，算你命苦，就等着在这里风干吧。”史莱姆摇了摇头。

“我一没用处二没实力，您就算把我留在这里当压寨夫人也没有用啊……呜呜呜，我可真命苦，早知道我就不逃婚了！”葡萄见对方不为所动，终于失声痛哭起来，“嫁给犹大那个老头子总比落在你这种恶魔手中强呢，你是坏人！呜呜呜……”

“呃……”史莱姆用自己的额头的触角挠了挠脑袋，它的身体完全就是一只鼻涕虫的形象，唯一能当做‘手’用的只剩下额头的触角了。史莱姆仿佛不忍，犹豫了半响终于说道，“那么好吧，我送你回去，不过你必须支付我十串和你一样的葡萄！”

“真的？”葡萄的哭声戛然而止，发出惊喜的声音，“说定了，十个就十个，像我这样的美人虽然不多，可是总是有的。我的国家的位置是距离这里一光年外的卡拉星系，坐标是……”

于是，史莱姆开始控制着三艘利维坦朝所谓的卡米娜公国跳跃而去，而这串葡萄和史莱姆的眼中同时闪过了一丝阴谋得逞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