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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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建仁长的模样很一般,但好在收拾的很体面。中等身材,比宁寒栖略微高个两公分。如果当初他不是对宁寒栖事无巨细无微不至,他也绝对不会在这样的外表下,答应和他交往。毕竟宁家人十足的颜控,好看可以当饭吃的那种。
宁玹为了那个长的好看的,可以把自己这一生折腾成这样。不过也正是因为那个好看的把他害成这样,所以他才会默许宁寒栖找了个不好看的。
但通过这件事他又总结出一个道理,一个男人是不是渣,并不是通过他好看难看来判断的。至少被一个好看的男的渣了,以后回忆起来不会后悔。要是被一个长的难看的男的渣了,以后想起来都会想吐。
正如同宁寒栖如今的心情,他看到陈建仁向他走过来,胃里就隐隐约约想冒酸水。
一个晃神儿的时间,陈建仁已经来到身边。宁寒栖刚转身要走,陈建仁紧走两步,抓住宁寒栖的胳膊,被宁寒栖一把甩开了,语气中满是嫌恶的说道:“你竟然还敢来找我?我也是挺佩服的。”
陈建仁的眼神里饱含歉疚和伤痛,他四十五度望天微微叹了口气,眼框里泛上*润,眼角上泛上红润才转过头来对宁寒栖说道:“寒栖,我们谈谈好吗?”
如果是不认识陈建仁的人,非常容易就被他这一副情深意重的模样所欺骗。如果不是当初宁寒栖被骗得太惨,亏吃的太大,他也会对这人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心软的。可是他早就摸透陈建仁是什么心思了,他的演技不去当演员,真是白瞎了人才!
虽然宁寒栖对他已经没有任何感情了,也谈不上恨,因为没有爱哪儿来的恨呢?可是他就是讨厌这个人,更不会原谅他,所以也没什么好谈的。你伤害了我,又跑来我这里装模作样,这样伤害就能抵消了?呵呵,以德报怨何以报德?再说,谁知道他又打得什么主意?现在这块地可又回到自己手里了,他当初接近自己就是为了地,如今也不可能有第二个目标。
于是宁寒栖后退两步,对他说道:“陈先生,您还是叫我宁寒栖吧!我觉得,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可谈的。当初您和我说得清清楚楚,如今那天晚上的事也是历历在目,您不会觉得我是个记吃不记打的,这么快就把那件事给忘了吧?”
陈建仁的眼睛里露出伤痛的表情,他又上前两步,说道:“寒栖,我知道你恨我,可是你听我解释好吗?”
宁寒栖打断他的话:“你错了,我并不恨你。没有爱,哪儿来的恨?当初如果不是你对我死缠烂打,如果不是你对我千万般好,我也不会选择和你在一起。毕竟……”宁寒栖上下打量着他,又想了想卫则炎大美人的模样,瞬间一点都不觉得和这个渣男分开可惜了,而且还觉得万分庆幸。
“谁知道你竟然是为了我手里的地,现在我手里已经没有地了,你怎么还来找我?不要再把时间浪费到没有利用价值的人身上了,好吗?”
陈建仁的演技有那么一刻有些破功,就在宁寒栖上下打量着他,眼中写满了“丑拒”两个字的时候。从前他泡过的那些女人,没有一个不说他长的帅的。当然他承认宁寒栖的模样很难得,但是谁让他对男的没兴趣?一想到要跟男的干点儿什么就觉得恶心。否则,和这小美人儿发生点儿什么,也没什么不好的。但他今天竟然就这么**裸的被他嫌弃,瞬间觉得男人的尊严受到了侮辱。
活在为了钱而在他身边转悠的那些女人夸赞声中的陈建仁很受打击。
但是他明白自己今天来干什么的,所以绝对不能生气。陈建仁有足够的耐心,他从前能花一年时间把宁寒栖追到手,如今就能再花一年时间征得他的原谅。
如果让之前的卫则炎评价,他会觉得这个人是个人才。虽然是个十足的小人,可这股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劲儿,的确是一般人做不来的。不过他这种手段,也只能算是小人行径。卫则炎虽然是商人,却是个儒商,并擅长阳谋。他可以用自己的阳谋,将一系列阴谋扼杀于无形之中。这就是他在没有卫氏的支持下,把自己的企业做的风声水起的原因。
陈建仁强压下心中的不爽,接着对宁寒栖说道:“没错!我承认,我当初追你的确是为了这块地!”
宁寒栖没想到他竟然满口承认了,不过他才不会相信陈建仁是真的良心发现,来找他道歉的。只听陈建仁接着说道:“可我忘了一点!那就是人都是有感情的!你以为我是石头,还是牲口(宁寒栖心道你牲口都不如)?一年的朝夕相处,怎么可能不产生感情?其实……其实我早就已经开始悄悄喜欢你,可是作为一个直男,我怎么可能承认自己喜欢男人?是你改变了我!我为了不让自己堕落,所以才把伤害你的事坚持做到了最后。可……可我还是低估了自己的感情,这一个月以来我没有一天睡好的,闭上眼睁开眼心里全是你!”
“我恨我自己当初伤害了你,恨我自己为了这上百亿的项目就接近你。更恨我自己在我真正爱上你的时候,把你推了出去。伤害了你,也伤害了我自己。”
此时此刻的陈建仁已经泪如雨下,这番说词,真是让闻者伤心见者落泪。可宁寒栖只觉得想笑,陈建仁怎么这么大的脸?以为人人都是他的忠实观众呢?演得倒是投入!
陈建仁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宝蓝色的丝绒盒子,打开以后呈到了宁寒栖面前:“寒栖,真的对不起。我……我重新订制了我们的婚戒,我们已经结婚了不是吗?所以,亲爱的,跟我回家好吗?回家以后,你想怎么收拾我就怎么收拾我,我绝对不会有半句怨言。”
宁寒栖没想到他竟然还来这一手,瞬间就不知道怎么说了。他很想问问旁边不存在的导演:“演员自己加戏您怎么不管管啊?不觉得戏过了吗?”
宁寒栖一脸无语的说道:“陈建仁,你不觉得你这样有点搞笑吗?我……都不知道该做出点什么反应了。”
陈建仁的脸皮也是够厚,他不但没有因为宁寒栖的冷漠而退缩,反而越措越勇。就这样单膝跪到了地上,抓住宁寒栖的手指作势欲往他的手上套戒指。
宁寒栖的手往后一缩,这是打算用强?可是奈何陈建仁的力气竟然非常大,自己根本就挣不过他。挣了半天,手仍然被死死的捏在对方手里。宁寒栖开始呵斥:“你干什么?你想干什么!陈建仁,你放开我!”
陈建仁却不论如何也不放手,只道:“不放!就是不放!你这辈子都是我的了,绝不放手!”
宁寒栖刚要叫人,只见斜背后冲出来一个人影,这人身手矫健出脚如电。宁寒栖还没看清他的动作,只听耳边一声听着就觉得疼的闷响,陈建仁闷吭一声,啪哒一声掉进旁边建筑工人用来和泥的泥坑里。
这泥坑是为了垒羊舍鸡棚而挖出来的,里面是草灰和泥,还有不少茅草。为了垒墙的时候更坚固,所以要加入不少杂物。结果陈建仁就这样一头栽了进去,再起身的时候,哪还有刚刚那一副人模狗样的德性!满头满脸都是泥,身上裤子上没有一处干净的地方了。
宁寒栖这才看清从他斜背后冲出来的人是谁,拧着眉头一脸气呼呼望着坑里刚站起来又重新滑倒的陈建人的人不正是我们六岁的炎炎么?
而他身后正是慢了一步,被傻小子抢了先的秦韬略。他上前站到坑边,蹲下身,低头望着坑里挣扎的陈建仁。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看卫则炎这傻小子特别顺眼。
陈建仁终于从坑里爬了出来,刚要上前去找卫则炎的麻烦,又一脚被秦韬略踹了回去。这时宁晨华扛着个铁锹过来了,对宁寒栖说道:“弟,出什么事儿了吗?”
一句话音落下,建筑工人们都围了上来。这可都是宁家的老少爷们儿,敢当着他们的面儿欺负我们族长的儿子?活的不耐烦了?一群人拿瓦刀的拿瓦刀,拿斧头的拿斧头。实在没什么可拿,直接一手拎一块板儿砖。纷纷喊道:“哥,需要帮忙吗?”
宁晨华示意他们听寒栖的,宁寒栖往坑里看了一眼,对陈建仁说道:“你走吧!以后别再来找我了!”
他并不介意把陈建仁打一顿,可他不想因为自己让宁家的老少爷们儿们惹上麻烦。大家都拖家带口的,不容易。他总觉得陈建仁是个小人,都说宁可得罪君子不能得罪小人,所以还是小心为妙。只要他以后别再来招惹自己,这种J市的地痞,还是少惹为妙。
陈建仁见宁家这边人多势众,从坑里爬出来后立即朝自己车的方向跑去。临上车门前指着卫则炎喊了一声:“你给我等着!”当时他看得清清楚楚,自己就是被这混蛋踹进泥坑里的。此仇不报非君子!下次,你给我等着!
陈建仁离开后,宁寒栖的心情终于稍微好了一点。他觉得自己现在就像颗被苍蝇盯上的蛋,……呃,不对,好像蛋也不是什么好词儿。总之,就是犯恶心。想到他当初的种种行径,就觉得想吐。
不过,刚刚炎炎那一脚,也真是踢得妙。看不出来,他家炎炎的身手竟然还不错?陈建仁在他面前,竟然连招架之力都没有。不过想想也是,卫则炎至少也有185了,比陈建仁高了足足半个头。这就是身高优势!
想想他家炎炎的优点可真不少,不但长的好看,又高大,身手还好,更重要的是乖乖哒,萌萌哒,不知道比陈建仁好了多少倍。不对,陈渣男’根本就不佩和炎炎比,连给炎炎提鞋都配不上!哼唧!
事情结束后宁晨华也没多问什么,毕竟这是寒栖的私事,他也不会多说什么。因为墨珝宗在他们宁家人的眼里都是最受人尊重的一脉,这一脉不论哪一代都是一脉单传,却从来都没断过香火,说起来也挺神奇。不论周围宁家村的人来来去去多少,他们也从来没离开过。都说他们才是宁家的魂,所以不论是年轻人还是长辈,都对他们非常尊重。
宁寒栖拉着卫则炎去了别处,卫则炎乖乖的跟在他身后,直到他们来到山下刚刚种下的那批观赏树木前。没几天的时间,这些树木也都抽枝发芽了,如今长的也是枝繁叶茂。宁寒栖把卫则炎拉到树丛里,问他:“炎炎,告诉我,你刚刚为什么要踹那个人?”
卫则炎先是一脸不爽,然后又一脸犯了错误似的表情,低头说道:“我讨厌他摸栖栖的手!”
宁寒栖的眼睛bling一声亮了起来,他拉着卫则炎的手认真的问道:“你刚刚说……讨厌那个坏人摸我的手,对不对?”
卫则炎乖乖的点了点头,答道:“是的。”
宁寒栖因为陈建仁的到来而剩余的不爽因为这声“是的”而全部消散,他心情十分愉悦的握住卫则炎的手,踮脚在他嘴唇上亲了一口。卫则炎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又再次将唇覆了上去。
本来还以为自己会被训斥的卫则炎立即开始认真的和栖栖亲亲,这次宁寒栖再把舌头探进来的时候他没有再咬他,而是仔细的和他互相舔*着,仿佛十分陶醉的样子。
亲完以后,宁寒栖的脸颊红红,觉得自己的诱拐计划又进了一步。说不定哪一天,炎炎就自学成才,知道怎么做恋人之间第一亲密的事情了。
想到这里,宁寒栖忽然又眼前一亮。既然……炎炎现在是白纸一张,又那么乖,那么听话,还那么聪明。自己为什么不把该教他的全都教他了呢?这样就算到时候炎炎恢复了记忆,也不会因为自己强迫他做自己不喜欢做的事而生气了。说不定自己一步一步的教会他怎么爱自己,就算他恢复记忆了,也照样会爱着自己。
想到这里宁寒栖忍不住为自己的聪明而小小的佩服了一下,此时此刻满脑子都是怎么把卫则炎拿下的宁寒栖,开始制定脑子里的小计划。如果第一步走得顺利,以后可以实施第二步计划,最终计划就是……肚子里揣上一个小娃娃。
宁寒栖暗搓搓的笑着,抬头对上卫则炎一脸纯真又懵懂的小表情,立即将笑意收了起来。他拉着卫则炎的手,说道:“炎炎,你知道你为什么不喜欢别人拉着我的手吗?”
卫则炎摇了摇头,他现在的脑容量有限,还想不了那么多东西。
宁寒栖看着他的眼睛认真说道:“因为你爱我啊!”
卫则炎低头也认真看着他的眼睛,问道:“爱?”
宁寒栖点了点头,说道:“对,爱。”
卫则炎问道:“什么是爱?”
宁寒栖说道:“爱啊……爱就是,一辈子想和我在一起。见不到我的时候会想我,我和别人在一起的时候会难过。看到我会开心,看不到我会思念。见到我的时候,就好像现在的季节一样,一树一树的花都开了!特别美好!”
卫则炎在低头沉思,好像在思考宁寒栖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思考了片刻后他终于抬起头来,说道:“嗯,我爱栖栖!”
宁寒栖见奸计得逞,立即点头笑道:“我知道我知道,所以,炎炎应该对我说什么?”
卫则炎又沉思了片刻,然后握住宁寒栖的手说道:“栖栖,我爱你。”
宁寒栖趁机打开了手机录音,最后干脆点开了录像功能,说道:“炎炎再说一遍。”
卫则炎仔细的点了点头,认真冲着镜头说道:“栖栖我爱你,栖栖我爱你,栖栖我爱你。”
成功录到证据的宁寒栖眉开眼笑,开心得仿佛一只小雀儿一般。他把视频保存好,又点开看了一遍。在卫则炎的身后,是连绵不断的,开满了花的树。相貌俊美的卫则炎一脸纯真,眼中满是认真的对他说:“栖栖我爱你。”
宁寒栖的鼻子有那么一刻发酸,他真的好开心,特别感动。于是眼睛就这么*润了,一边唾弃自己没出息,一边扑地卫则炎怀里,说道:“炎炎,我也爱你。”
两小无猜的恋人在那里谈恋爱,大叔秦韬略躲在后山祠堂后面打电话。这么一会儿的时间,他打电话让胖子把陈建仁的祖宗十八代都查了个遍。查完以后气得头顶都冒烟了,头发都竖了起来。
秦韬略并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他性格直爽脾气暴躁。如果我觉得你这个人行,我会提携你。如果我觉得你这个人不行,那你可要小心了。宁家人好说话,我秦韬略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敌人见了我都夹着尾巴逃,你一个社会主义光环下的蛀虫,还敢在我面前嚣张?
于是他冷哼一声,给自己的副官打了个电话,让他把陈建仁的资料给他详细列一个表格,然后给他发过来。据说他最大的靠山是他爸爸的一个远房表舅,他得叫一声舅爷爷,听说是J市的一把手。老虎打了那么多次,怎么就没把这只坐地虎给揪出来呢?
每每有人听到秦韬略这样笑,就知道,肯定有人要倒霉了。
宁玹倒是清闲的很,他把折腾宁家村的事全权放手交给宁寒栖了。这孩子自己也是从小宠到大,没出去锻炼过。本来,如今大和平的社会,他也没有需要锻炼的。顶多在社会上学习一些立足技巧,早晚还是要回到宁家村,守着这片土地。既然他想把这片地土地折腾出个花样来,那就由着他折腾吧!
自己闲来无事,正好在写写字,画画画,倒也悠哉。只是……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刚刚涂的一幅桃花图,眉心皱了起来。真是百思不得其解,自己并不是很喜欢桃花这种脂粉气特别重的花,今天怎么一时走了神,画了幅桃花出来?而且,这幅桃花,画的正是窗台上青花瓶里那两枝茂盛的桃枝子。
他随手将这幅桃花图放到一边,心道自己真是一个人太久了,现在竟然思起春来了。
这时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宁玹立即放下手里的毛笔去开门。门外是两个穿着蓝大褂制服的人,看着并不像医生,倒像是天天呆在实验室里的科研人员。宁玹皱了皱眉,问道:“您二位是?”
为首的是一个年轻男人,看上去三十岁左右,他手里拿着一叠文件,并拿出一个工作证来说道:“您是宁家村的村长吧?哦,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朱海林,省里派下来的科研小组组长。这位是我的组员叫陈青,我们这次是为宁家村的土质改善而来的。”
宁玹接过对方的工作证,上面的确写着某某农业科学院研究员朱海林。再看他递上来的各种文件,也的确加盖着省里的公章,不可能有假。可是……这事儿却不太对,前段时间他和宁寒栖刚刚打着省里科研小组的旗号骗村民们说盐碱地变沃土的事儿,转身怎么就来了一队科研小组呢?
朱海林左右看了看,低声说道:“村长,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宁玹打开大门,将科研小组请了进来。来的只有两个人,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人。朱海林进门就说道:“村长也别担心,村子里的情况我们都知道,这件事,我们知道怎么做。”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宁玹还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吗?这是……有人来给他解围来了?之前说是有科研小组来做研究的时候,他也想不到别的主意了。后来左思右想,觉得的确有些欠妥当。普通村民肯定调查不出什么,稍有点势力的,一查就查出来这里有没有科研小组。
可是,谁又有这通天的本事,能让省里说派下个科研小组,就派下个科研小组呢?
这时,宁玹的手机响了起来。一个陌生号码,他接了起来,一听声音就知道是谁打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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