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关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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担心这份兄妹之情最后会变质罢了。”
“我永远只会是她的哥哥。”俞小山无比坚定、一字一顿道。
俞母长叹一口气,不再言语。
俞小山便明白了这是母亲不再*他成亲、不会为难俞宝儿的意思了。
之后,俞母果真面上待俞宝儿还是一如从前,只是母女两人间的隔阂还是存在了。
俞宝儿现在每每看到她无意识躲闪的眼神,都让俞母痛心。
一日,她拉着俞宝儿的手,轻拍她的手背,像天底下所有爱着自己孩子的母亲那样,对她道:“宝儿,娘还是爱你的。”
听到这句话后,俞宝儿却一下子失态了,猛地抽回自己的手,用仇恨的眼神看着俞母。
俞母被这样可怕的眼神吓得身子一颤。
“娘还是爱你的,就算有了娇娇,你也是娘的女儿。在娘的心目中,你是手背,她是手心,你们是同等重要的……”
这是前一世,俞宝儿被侯府接回,俞母做了换女这样的罪事,非但没有被追责。沈铮还在沈娇的央求下接她到京城的一处大宅子里颐养天年。
俞宝儿知道后,非但没有添堵,还带着各种珍贵礼品去看俞母时,俞母对她说了这句话。
当时,心肠已硬如石的俞宝儿感动的流泪。
俞宝儿前世心肠虽坏,但是她对俞母真是好的没话说,连自己的亲生母亲都排第二位。若不是俞母实在伤了她的心,她对沈娇的怨恨也不会越来越深。
俞母从交好的京城贵夫人处得了一匹珍稀的布料,她给沈娇做了一件衣服。但是她同时也给俞宝儿做了一件,但是布料差了一些就是。
俞宝儿其实也不是很在意。
但是俞母还是满脸愧疚的对俞宝儿解释:“王夫人只给我一匹这样的布料,我看这布是粉色,你是不喜欢的,娇娇却是最爱这种颜色的,我就给她做了衣服……”
俞母说完,看到俞宝儿愣愣的看着她,俞母以为她心里还是在意布料的,便又说和道:“下次娘得了这样的布,再给你做一件,你不要怪娘。”
俞宝儿淡笑道:“我怎会怪娘呢?”毕竟我不是你的亲生女儿。可是你为什么要骗我呢?
要不是刚进门时听丫头们谈笑说:“王夫人要赠老夫人宝蓝色的,老夫人偏偏要粉色的。明明宝蓝色比粉色好看多了!”她差一点就信了俞母这番冠冕堂皇的解释了呢。
而宝蓝色自然是俞宝儿喜欢的颜色。
类似的事还有许多。
俞母偏心也就罢了,偏偏她每次都爱做出自己是一个公正母亲、对亲生女儿和养女一样好的姿态,偏偏她每次都以为她自己做得隐秘、以为俞宝儿是个傻子、肯定不知道的。
但其实俞宝儿早就知道俞母的心偏到不知道哪儿去了。她才明白,手心手背同是肉,手心的肉可比手背上的多得多。
她与俞母真正撕破母女情分这张皮,是一日,她无意间偷听到俞母和沈娇的谈话,她们之间似是发生了争执。
她听到俞母带着泪腔、掏心掏肺的声音:“你是娘的亲生女儿,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俞宝儿怎能同你比?娘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啊……”
在门外的俞宝儿听不下去了,一把推开门。
泪眼婆娑的俞母看见推门而进的俞宝儿,知道她肯定听到了她刚刚说的话,脸上满是慌乱的想说些话找补:“宝儿,我……我是……”
俞宝儿歇斯底里道:“俞杨氏,世界上怎会有你这么恶心的人!你不怕遭报应吗?沈娇是你最爱的女儿是吧?那我就从她下手。你们母女欠我的,我会让你们加倍偿还!”
回忆毕,俞宝儿不知不觉已泪流满面了。前世的自己到底是有多傻,对着害自己的人,不但没想过报复,还想和她做真正的母女……
俞母一脸担忧的看着俞宝儿,俞宝儿用手背粗暴的抹掉眼泪,浅笑道:“我没事。我只是被娘的话感动哭了。”
俞母摸着她的头说:“傻孩子。”
俞宝儿装作不好意思的低下头,眼底却是一片阴鸷。本来我不想这么早拿你下手,但是你非要和我玩虚情假意这套,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过了几日,俞母突然就病到下不了床。她原本就是重伤寒的,为了俞小山的亲事才强撑着折腾了一阵,现在病的更严重了。
俞小山找李砚青来,俞宝儿竟出奇的没有阻止。
等李砚青帮俞母把脉后,他看向俞宝儿的眼神像是要杀人。
俞宝儿立马害怕的躲在俞小山身后。
俞小山也发现李砚青的眼神不对,把俞宝儿牢牢的护在身后,警惕的看着李砚青,问:“李叔叔,怎么了?你为什么这样看着宝儿?”
李砚青气愤的质问俞宝儿:“你给她下药了?难怪前段时间连门都不让我进,原来是你在捣鬼,好给她下药!”
俞宝儿一脸懵懂的,害怕的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李砚青却是气的要打她的样子。但是俞小山拦着,他只好作罢,哼了一声,道:“你娘明显是被人下药了,轻者只是脾气烦躁,重者昏迷不醒。她为人善良,没有仇家,只有俞宝儿心肠歹毒,会去害她!”
“我没有!”俞宝儿气的大声反驳。
“只有你有这个动机。肯定是你哪次偷听到我和她讲话,知道了你不是……所以怀恨在心。”
俞小山对这话摸不着头脑,急的问李砚青:“你在说什么啊?宝儿怎么会给娘下药呢?她是娘的亲生女儿啊!”
“她不是!”李砚青突然大声的道。
俞小山和俞宝儿都不可置信的看着李砚青。
李砚青看事已至此,还是戳穿俞宝儿、确保俞母的安危最重要,但是为了俞母在俞小山心中的形象,他还是有所隐瞒,只是道:“俞宝儿是你娘好心在路上捡来的,父母不详。”
俞小山一脸震惊,俞宝儿心内冷笑,事到如今,还要说谎话?不过也好,更有利于她的计划。
俞小山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又道:“就算宝儿是娘捡来的。她与娘感情一向亲厚,怎会害娘呢?”
“你还记得你小时候被她用大石头差点砸死的事吗?就算你忘记了,你应该记得她害文芳丫头的事?俞宝儿天生恶毒心肠,和她亲娘一样。”
李砚青对俞宝儿的亲娘印象很差,这样的女人才会有俞宝儿这样的女儿。俞宝儿天生随她娘,骨子里的恶毒改不了的。李砚青一直是这么武断的认为的。
李砚青接着道:“虽然我这段时间没和你娘接触过,但我知道她给你议亲的事。俞宝儿应该早就知道她不是你娘亲生的,又暗暗爱慕你。她怨恨你娘对你*婚,所以给她下药报复,更重要的是你娘不省人事,就没人妨碍你们接近。”
李砚青的话信息量太大,俞小山一时接受不来,但是那句“暗暗爱慕你”还是让他心内异动。
他压下心中的异样,对李砚青道:“虽然你的话听起来不是不可能,但是这样枉然下决断不是明智之举。我们还是等娘醒过来再说吧。”
他转头看了看俞宝儿,他眼里传达的是让她安心,他是信任她的。俞宝儿便感动红了眼。
李砚青见此情景,气的拂袖而去。
俞小山就和俞宝儿一起照顾俞母,俞小山帮俞母擦额头上的汗,余光瞥见俞宝儿退出去了,他安置好俞母后,便也跟了出来。
他看到俞宝儿躲在院子大树后面哭泣。
俞小山轻轻搂住她,把她的脑袋搁自己肩膀上,温柔的问:“怎么了?”
“我不是你的亲妹妹、娘的亲女儿吗?”俞宝儿伤心的问。
“大概,不是吧。”李砚青刚才说是俞宝儿下药,很可能是他不喜俞宝儿而下的主观推断,俞小山是不大信的。但是李砚青这个人,俞小山是知道的,关于血缘这样的事,他是不会胡说的。
“那你会赶我走吗?”俞宝儿可怜兮兮的问。
俞小山揉她的头发,道:“又在胡说。”
“那、那你会娶我吗?”俞宝儿把头埋得低低的,很小声的问。
“什么?”俞小山不可置信的问,然后道:“你都在想些什么?”
俞宝儿就天真的把自己想的说出来:“一般人家捡个女娃回去就是给家里的男娃当童养媳的。”
“那你知道童养媳是要地里、家里的活全干了的吗?”俞小山捏捏她的脸,“你说,你干了点什么?除了闯祸。”
俞宝儿闻言居然真的思索起来。
“我给你……占了便宜的。”过了好半晌,她才道,最后五个字,她说的声音很低,像蚊子嗡嗡的。
“什么时候?”俞小山疑惑。
俞宝儿得意的说:“别以为我不知道,我淋雨那次,你帮我脱了衣服……你还亲我了。”
俞小山顿时说不出话来,原来她都是知道的。一想到那次的事,那次的*,俞小山脸又开始红了。
“你又在想什么了?”
“没,没想什么。”
“肯定又在想什么不好的事了。”俞宝儿小声嘀咕。
俞小山敲她的脑袋,“一个女孩子,不要这么口无遮拦。”
“我说的是事实。”俞宝儿笑的狡猾,“你娶我啊。你娶了我,就可以天天……”
俞小山捂住她的嘴巴,想严厉的教训她,但嘴角的笑还是绷不住,说:“这件事,等娘醒了再说。”说完,他放开了俞宝儿,进屋照看俞母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害羞得跑了。
这件事?娶她的事?俞宝儿笑的深意。
8.娶你
之后,俞小山便去调查俞母突患重病的真相。
李砚青口中的药定是要到城里的药房去买,普通人不会买那种药。
他问药房伙计何人来买过这种药,原来李砚青一年多以前来买过这种药,当然他也买了其他很多的药。
尽管不相信他会做这样的事,但是更不可能是俞宝儿了。她连字都不识几个,怎会懂得下药呢。在李砚青和俞宝儿这两个人之间,俞小山还是选择相信了俞宝儿。但是他不明白李砚青这样做的动机。
直到一次,他和俞宝儿一起在灶前煎药。俞宝儿无意间透露,李砚青暗暗爱慕俞母多年,对她的爱近乎痴狂,俞母本已有点心动,但是俞宝儿横插了一脚,让俞母待李砚青渐渐疏离了……
听俞宝儿那么一说,又在俞母清醒时得到证实。
俞小山也醒悟了,李砚青虽然不是坏人,但是这么多年他对俞母的爱,俞小山也是看在眼里。他的确像是会为了和俞母在一起做任何事的人。
俞小山心中已有结论,在俞母病好了些后,他告知了俞母昏睡后发生的事。
俞母听到了李砚青已说出俞宝儿非她亲生的事,脸就白了,只能顺着‘俞宝儿是捡来的’这套说辞说,但是心里已经慌乱的不得了。
后面俞小山说李砚青下药的事,她没有心思深想。但是想到李砚青都能做出帮她换女这样的事,对她的心思应该是深不可测的,下药可比换女轻多了。因此俞母也认为是李砚青做的。
最后,一家人都疏远李砚青,与他不相往来了。李砚青为俞家母子被俞宝儿蒙蔽了而担忧,但是却无能为力。
后来,不知道是谁在村里传播李砚青为了得到俞母给她下药的谣言。由于李砚青在李家村和附近几个村,威望甚大,村民们都议论纷纷。虽然不相信李砚青是这样的人,但是连城里的药方伙计都证实了买药的事,加上俞家人又从把李砚青当恩人到和他形同陌路人,大家又相信了七八分,都在背地里用难听的话讲李砚青。
事情发展的一发不可收拾,李砚青才知道。但是他实在没有办法证明清白。再加上不堪他家乡人对他的指责,他最后一个人拎着一个药箱,狼狈的离开了李家村……
下药风波就这样过去了。俞母的身体也恢复了,一切似乎又恢复到从前一样,但是又不一样。
自此知道了他们不是亲兄妹,俞小山和俞宝儿两个人似乎没了顾忌,两个人之间的*氛围连俞母看了都脸红耳赤。
俞母和他们在一张桌上吃饭,但他们两人吃得极慢。俞母心知肚明,早早就吃完,放下碗筷。
等俞母一走,俞宝儿就在桌下踢踢俞小山的脚,道:“娘走了啊!”
俞小山不看她,吃自己的饭,头也不抬的道:“我知道。”
“我吃不完这么多。”俞宝儿小小声道。
“那你想怎么样啊?”
“我要你喂我吃饭。”俞宝儿用筷子数着碗里的饭粒,脸红红的道。
“你自己的手呢?”俞小山还没问出口,就败在俞宝儿‘你不喂,我就不吃’的眼神里,认命的拿起筷子,像喂小孩子一样‘啊啊张口’的喂她吃饭。
俞小山夹了一筷子豆腐到她嘴边,俞宝儿却把筷子推到俞小山嘴边,“你吃。”
俞小山本能的听她的话,把豆腐送入嘴里。等含着筷子,他才想起来了,这根筷子俞宝儿也含过的。他的脸蹭的一下子就红了。
偏偏俞宝儿还像不知情似的,她吃了两筷子,就要俞小山吃一筷子。
俞小山斥她:“别闹!好好吃饭。”
她也不反驳,只拿小可怜的眼神看俞小山,俞小山就受不了。而且他心中的某个打算也定形了,便不再拘泥于男女大妨了。
后来,渐渐地,饭桌上,俞母一走,不用俞宝儿踢他,他自己就坐到俞宝儿身边,喂她吃饭了。
结果,有一次,俞母半途又回来了,看到从俞宝儿嘴里出来的筷子又进了俞小山的嘴,她因吃惊而张大的嘴都可以放一个鸡蛋了。
偏偏两个当事人只是脸红着,却没有半点分开避讳的意思。
俞宝儿更是俞小山走到哪儿,她就跟到哪儿。俞宝儿就像他身后的小尾巴一样。
俞小山下地干活,也背着俞宝儿一块去。俞小山一停,她就蹭蹭的跑他身边,用自己的衣袖帮他擦额头的汗。
俞小山拒绝道:“哎,干净的衣服啊!”
俞宝儿回他一句:“反正你洗!”
俞小山就一脸无奈的看着她,但眼底分明是欢喜的。
这样一来二去,村里人就发现了这对兄妹过于亲密了,风言风语也多了起来。
俞宝儿自然是不顾的,俞小山却不得不考虑很多事,便渐渐回避了起来。
他不带俞宝儿一块下地,俞宝儿就偷偷跟在他后面。他也不照顾俞宝儿的慢步子,俞宝儿跟不上,不小心被绊倒了,掌心蹭的都是伤痕。
俞小山第一反应竟然是迟疑,一瞬后才焦急的蹲到她身边。
俞宝儿一看他的样子,气的不得了,推开俞小山的身子,把不察的俞小山推得踉跄。接下来,疾走的人就变成了俞宝儿了。
俞小山跟在她身边,走到无人的大树底下,才一把拉住她的手,把她扯到自己怀里抱住。
俞宝儿兀自挣扎,嘴里还说着:“不是要避嫌吗?不是只把我当妹妹吗?那你……”
她剩下的话没有说完,嘴就被俞小山堵住了,用他的嘴。
俞小山不会别的花招,只会像吃自己喜欢的东西那样啃咬俞宝儿的嘴。他啃了好久都舍不得放开,还是俞宝儿感到都要窒息了才推开他,她的嘴却已经又红又肿了。
俞小山看到了,没有像以往的脸红、不好意思,他又亲了亲俞宝儿的嘴巴,看着她的眼睛问她:“我会对自己的妹妹这样吗?”
“那你……”为什么亲我。俞宝儿‘窘迫的’问不出口。
俞小山把俞宝儿拥入怀中,握着她的手,亲亲,说:“我会娶你的。”
俞宝儿就‘感动’的眼睛都红了。但她心里还是不满足,她要把俞小山的心牢牢的握在手里,让他将来就算离了她,也无心于第二人。
俞宝儿便经常在无人时对俞小山做亲密的肢体接触。
在旁人未察觉时,偷偷*到他脸上,她的出其不意常常让俞小山预料不及,但是看到她笑的像小狐狸一样得意,他也不愿拂她的意。
有时候,他察觉到了会突然回头,她原本落在他脸上的*就到他嘴上了,她就脸红红的、不好意思,他会加深这个*。以至于后来,他也经常偷亲她。
俞宝儿更常常做的就是躺在他怀里、或者从背后抱着他精瘦的腰,看着他的脸发笑。每当这个时候,俞小山就有一种她很爱他的错觉,他便会有他其实更爱她的念头。
这个错觉在俞小山生辰那日成真,至少俞小山是这样认为的。
俞宝儿擅绣,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就记挂了他的生辰,在灯下不知道熬了多少个夜晚,给他做了一整套男子的衣服,甚至连亵裤这种私密的东西,她也给他一针一线的缝好。
但是最让俞小山感动的是她说的那些话。
她抱着衣服,站在他床前,不同往常小孩子情态,而是像一个妻子,她温柔的说:“虽然我很不好,老是闯祸、让你照顾我,但是我以后会做一个好妻子,照顾好你。我们还要生很多的孩子,我也会照顾好我们的孩子的……”
俞小山沉浸在她描绘的美好将来里,等反应过来,他早已*上她了,不同于以往的浅尝辄止,两个人此刻的感情都炙热无比,她的舌头悄悄伸入他的嘴里,灵活的勾着他的舌头,他也不甘示弱的,把她的舌头拖入嘴中吮吸,房中是两人激烈亲*的啧啧声。但是他还觉得不够,心中像烧着一把火。他紧紧搂着她的身子,像是要把她揉进自己身体里,他的双手粗鲁的在她的后背揉按,最后伸到前面毫不怜惜揉捏,带着施虐的力道。
等两人平复下来了,俞小山的头搁在俞宝儿肩膀上,在她的耳边只喘气。俞宝儿脸红的可以滴下血了,小声的对俞小山娇嗔说:“我疼,你都不知道揉轻点。”
俞小山说:“我看看。”就要伸手来看。俞宝儿害羞的捂着。俞小山也不勉强。
俞宝儿却不放过他,突然一口咬在他的耳朵上,力道自然是很轻的,她愤愤的问:“你有没有对李文芳做过同样的事?”
俞小山一愣,才反应过来,大声说:“我没有!”
俞宝儿捂着胸前,不信,说:“李文芳身上的跟两个大馒头一样,你真的没有……?”
俞小山急了,解释道:“有一次,她衣服破了,我正好路过。”
俞宝儿一听,气的转过身,不想听他接着说了。
俞小山从身后把她搂入怀中,亲亲她的脸,挨着她耳边,温柔的说:“李文芳的事纯属意外。让我有做刚刚那种事冲动的只有你,我以后也只会对你一个人做那种事的。”
俞宝儿在他怀里转过身,看着他问:“真的吗?”
俞小山见她还不信,伸出手,发誓道:“我俞小山此生身心都属于俞宝儿一人。如违此誓,不得好死。”
他一发完誓,俞宝儿就挂在他的脖子上,搂着他的嘴巴亲,亲一下,说一句话。她说:“你要记得你今日发的誓,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都要记得。”
“嗯……”俞小山*俞宝儿又*得意乱情迷,在唇齿交缠间,含糊应道。
自那次亲密接触后,两人的相处更是与新婚小夫妻无二。
俞母见了,只有一次单独把俞小山叫到房中,忧虑的问他:“你想清楚了?”
“我想清楚了,此生非她不娶。”俞小山掷地有声的回答。
俞母长叹一口气,才道:“罢了。这样也好。”
9.男主
京城负责巡城的机构里,当值的军官都有点懈怠,因为今日是他们的头头沈铮最疼爱的妹妹沈娇的生辰。
沈铮父亲在战场上功绩无数,最值得称道的是十四年前以一人之力定局势,平定叛乱,保护皇上登基,后被封为定国候。
他的嫡子沈铮风范不亚于其父,年纪轻轻就随父出征,不满二十已战功赫赫。近年边疆局势缓和,他才解甲归京。因是闲不住,便只暂时在京城挂了一个巡城的职。虽是挂职,但是自然是要当机构里的头一份了,谁敢指挥他啊。
年轻又长得好看的他也是京城贵女相婿的第一人选,但是沈铮个性冰冷,身上都是生人勿近的气质。至今未娶妻,更未纳一房小妾,也不知道什么样风华绝代的女子才能入他的眼里。不过这个煞神倒是对她的亲妹妹沈娇疼爱的紧,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疼他的小媳妇呢。
沈娇贵为定国侯府唯一的嫡女,父亲和哥哥权势大的很,家里又有老祖母的疼爱,简直是京城横着走的第一人。可惜贵多折寿,沈娇自出生就身体极差,要用数不尽的珍稀药材吊着命。
说句难听的,要不是托生在定国候府,恐怕一出生就夭折了,哪有现在一出门就有一帮人围着保护、照顾,架势比起皇家的公主都不遑多让。只是沈娇极少出门,在时人眼里就多了几分神秘感。
今日是沈娇的生辰,京城圈里的小姐、少爷都去侯府给她过寿去了,作为最疼妹妹的沈铮自然不会缺席的,机构里的官兵们是这样想的。所以尽管沈铮平日里治下严苛,他们一直不敢懈怠,生怕被重罚,但是今日难得有一个偷懒的机会,他们中不安分的几个还是偷起懒来,竟也不去巡城了,聚在一张四方桌上赌了起来。
他们玩得正起劲、一片闹哄哄中,一个呼声:“沈大人来了!”众人没想到连妹妹十五岁生辰重要的日子,沈铮都不缺职,顿时手忙脚乱的收拾东西遮掩。
但还是晚了,被肃着一张脸的沈铮走进来看到了。他的脸色更可怕了。
几个人连忙下跪求情,但是求情这种把戏,在沈铮面前怎么可能有用呢?他罚起手下来,从不手软的。所以他看都看一下跪在地上的几人,只面无表情的转过身对副将吩咐了一句:“打五十大板,逐出去。”
五十大板?饶是皮肉厚的小将,也要颇受些苦。何况还要把人赶出去,让他们丢了这份体面、银晌不少的职位?副将意外了一下,但还是见怪不怪的领命了。
沈铮便径直去了他在这儿更衣的房间换衣巡城去了。等他穿好一身铠甲,握着剑,领着身后一队兵。长得极好看的他竟也不显得孱弱,反而更彰其意气风发、英武不凡。
与他一同处事、任文职的姚远扬都被他身上的气势震慑到,怔愣了一下才与他打招呼:“沈铮,今日不是沈娇小姐的生辰吗?你怎么还来当值?其实旷一天也没什么的。”
沈铮看他一眼,正经道:“娇娇的生辰重要的。京城的老百姓的安宁也重要。谁也不知道,今日会不会有事情发生。”
姚远扬歉意的一笑,沈铮的公私分明他不是不知道,还和他说这样的话自讨没趣。
他站在这儿想着,沈铮却没顾他,翻身上马,带着身后一队人巡城去了。
然而今日还真的有事发生了,不是大事,京城街头常见的恶少劫掠少女。恶少是户部侍郎的二儿子,少女是一批刚进京的绣女。恶少带着家丁拉扯几个少女,似乎是想强抢进府。
闹市中,恶少搂着一个少女,动手动脚的,少女顽力抵抗,他们都没察觉到骑着马靠近的沈铮。
拉扯间,少女被猛地推出去了,正摔在骑马路过的沈铮马下。按话本的戏路来说,骑马的小生会及时拉住马缰。
现实中,沈铮的确拉了马缰,但是因为少女是直直的倒在马下,距离太近。少女的手腕还是被马蹄踩了一下,似乎都有骨头断裂的“咔嚓”声。
沈铮拉住马停住了,身后一队人也都跟着停了。其余的少女一看是一队官爷,意识到有救了,都跪下来求饶。
只有那个被沈铮的马踩断手腕的少女,她用一只手支撑着费劲的爬起来,看向踩伤她的人。当看见沈铮的时候,她的眼神有着说不出来的内容,复杂极了。
沈铮不是没看过女子看他的眼神,大多是带着爱慕。但这个素未谋面的少女看他的眼神,有着不合她年龄的深沉,好似还有着复杂的感情。
沈铮稍怔,身后的下属便道:“大人,这事不归我们管。”城内治安的小事的确不归他们管,有京城衙门。他们管拘捕城内可疑人物、镇压动乱。
这话一出,跪着的一众少女慌了,都磕起头来,有的还吓哭了。在这样情形的对比下,那个站在沈铮马前的少女就更显眼了。但奇怪的是,她就是不跪、不求沈铮,似乎在较着劲。
沈铮又看了她一眼,与她正好对视。
一瞬后,沈铮终于发话了,对着那个恶少:“放了她们。”
恶少对少女有着势在必得的决心,他走到沈铮马前,挑衅的对沈铮说:“你谁啊?不就是一个巡城的吗?你知道我爹是……”
剩下的话,他没说完。因为沈铮已经抽出剑,剑光一闪后,恶少的胳膊已经被砍下来了。在场的人只听得他疼的“啊”震天响的一声。
沈铮面不改色的把剑插回剑鞘,丢下给少女的一句“欠你的,还了”,便勒着马带着身后的人继续巡城去了。
少女把手指掐入掌心,她心中恨恨的说着:你欠我的,还没开始还了。
她旁边的少女关心的问她:“宝儿,你的手腕还要不要紧?我们得赶紧回去了。”
俞宝儿摇摇头。
恶少重伤,他的家丁都背着他回家治伤去了,一众少女便回住所去了。
那边巡城的沈铮,下属不解他刚才的行为,他不认为沈大人是会管闲事、鲁莽得罪人的人。沈铮轻描淡写的说:“这样的恶人,杀十个,我也是不怕的,当积德了。”
想了一下,他接着道:“何况他爹就要完了。”下属听了便不再多问,这都涉及朝廷变动的密事了,不是他这个级别的应该知道。
可是,沈铮突然想到了那个奇怪的少女。只是下一瞬,他就把她忘得干净了。因为他记起了他参加沈娇的生辰宴快要迟了,于是赶紧勒马转头奔向侯府。
等他赶回侯府,连衣服都没换,就赶去了沈娇的会客厅。
厅里当时坐着京城的一众贵女,当看到穿着铠甲英气不凡的沈铮,心里都乐开花了,面上羞得不得了。有一两个大胆的便笑着对沈娇打趣:“看你哥哥多在意你,连衣服都来不及换就赶来了。”
只是亲兄妹太亲近了,传出去了,并不是什么好名声。坐在主位、被一众贵女围着的沈娇四两拨千斤的道:“谁家哥哥对妹妹不好啊?哥哥定是怕我年纪小小待客不周,特意来看看的。说到底还是怕怠慢你们。”
这话一出,在座的贵女都开心了。沈娇便对沈铮体贴道:“哥哥也累了,还是先去换衣服,好好休息下吧。你人露面了,没迟了我的生辰宴,我就高兴了。你若有闲,就帮我照看下另一厅的男客吧。”她可不想沈铮再来,对着这一厅各色的美人。
沈铮听了沈娇的话,冷冽的脸庞也有了柔和的神色。娇娇自小沐富贵,千宠万爱的长大。难得是身上没有其他贵女的傲慢无礼,反而懂事、识大体的很,偶尔的小脾气也是可爱的。府里有不长眼的试图糊弄、欺负她,她也能拿出雷霆手段整治。除了身体不好,他的娇娇真是无一处不好。也不知道将来谁有好福气当她的夫君?沈铮走出厅内,心中有点失落的想。
当他走到长廊时,一列婢女向他行礼,然后擦身而过。但是沈铮感觉婢女中第四个应是偷偷看了他一眼的。他回头看去,只看得到那个婢女的身影,便不再在意的离去。
在这边会客厅的贵女则开始了送贺礼。一个礼物赛一个礼物的珍贵,拳头大的夜明珠、绝技了的名家书法……
到了与沈娇交好的阮竹溪,她家里财势比不上其他贵女,沈娇正打算打圆场让她私下送的,不料,她倒先开了口:“我知道娇娇喜蜀绣,我特意派人前往蜀地搜罗了几名绣女送给你。”
她拍拍手,两个丫鬟领着一列婢女打扮的绣女鱼贯而入。沈娇便笑了,刚才送的礼物空有财气,可这是她最不缺的,哪比得上这份礼物来的用心?但是当她走到第四个绣女面前,她脸上的笑容就凝固了。众贵女不解,一看,才明白这第四个长得太好看了。
沈娇长相并不算美,只算得上清秀。偏偏侯府侯爷、夫人、沈铮长相都极出众,相比之下,沈娇就不够看了。但是架不住人家出生好,贵养起来的,身上的气质为她加分不少。
现在找那么漂亮的一个绣女在房里,是要喧宾夺主吗?沈娇自然不会容这种事发生的,但是要找个好由头的,否则不就坐实了她是嫉妒一个绣女的美貌而不容人吗。
沈娇想定了主意,便如看蝼蚁一般看她,悠悠开口:“你叫什么名字?”
绣女似乎很上不得台面,声音都是抖的:“我、我叫、宝儿。”
10.进府
“宝儿?”沈娇念了一句。众贵女都笑了,可真是名不符实啊,叫着宝儿的名字,却只是一名低贱的绣女。
俞宝儿只当不知道她们笑里的含义,怯怯的站在那儿。
沈娇打量了她一下,瞥到她左手衣袖里露出的一角白色绷带,便好奇的问道:“你这左手是怎么了?”
又是问她的左手?当时俞宝儿一回住所,阮竹溪的那个丫鬟看她左手伤了,就不欲带她来侯府了。因绣女有好几个,少一个也无妨,但是送就要送好的,将一个手疾的绣女送人,未免显得对收礼之人不太尽心。
俞宝儿拉着那丫鬟央求,丫鬟还是不肯松口。她只能扯下脖子上俞小山送她当定亲礼物的玉坠子,交到丫鬟手中。
丫鬟见这玉成色不错,应是极值钱的,便只嘱咐了几句,让俞宝儿去了侯府不要惹人注目,就还是带上她了。
哪晓得沈娇眼睛这么尖,还是让她看出来手伤来了。难道今日就要因为一个小小的手伤,她的计划就都要泡汤吗?
俞宝儿定了定心,把衣袖往下拉,遮住绷带,镇静道:“奴婢不小心摔伤的。”
她自然不能说是沈铮的马踩伤的,要是让沈娇知道她与沈铮事先接触过,以沈娇善妒的个性,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允许她留在侯府的。因此,俞宝儿只能含糊的说摔伤的,沈娇定不会在一个小绣女的手伤上过分纠缠的。
果然,沈娇一听就没再多问了。但是她的下一句话,就让俞宝儿轻松不起来了。
她似很为难,道:“可是我今日就要让你们帮我绣一件衣裳。你的手伤成这样,可怎么绣呐?”
俞宝儿慌忙道:“奴婢的右手可以绣的。奴婢还会绣很多其他人不会的花样,求小姐留下奴婢吧。奴婢胆子小,只会在绣房里绣东西,不敢到处跑,不会给小姐惹麻烦的。”不就是怕她被沈铮看到吗。
沈娇还是不说话。
俞宝儿便低泣道:“奴婢是孤女,从小养大奴婢的师傅两月前去世。奴婢实在无地方可去,小姐是善人,还会关心奴婢的手伤,便求小姐再发发善心,收留奴婢吧。”
众贵女都是娇养闺阁的,一听她孤苦的身世,脸上都有了动容的神色,纷纷劝沈娇收下这个绣女。
沈娇仍是不松口。若是其他小绣女,留下便留下,她不是养不起这一张闲口。但就是这个绣女,她实在是不想留下。
自见这个绣女的第一眼起,她心里莫名的有种预感,她一直以来安逸舒适的生活会在今后因她而改变。这种威胁感让她万万不能留下这个绣女的。但是生硬的拒绝未免显得她太不近人情。
思虑半晌,沈娇调皮一笑,道:“我也很想留下你,但是今日是我的生辰,你却带伤出现。我这人很信命数的……”剩下的话她没有说完,但言下之意就是俞宝儿和她相克,她是绝不会留下她的。
众贵女听后也觉得沈娇说的有道理。
“不过,”沈娇褪下手腕上的一个赤金镯子,身边的丫鬟便上前接过镯子,交到俞宝儿手中。
沈娇笑着道:“你长得漂亮,又会绣艺,找个好去处应是不难的。这个镯子还是值两个钱的,我赏给你了,足够你在这段时间的花费了。”
她不着痕迹的打发了俞宝儿。众贵女还觉得沈娇心善,能替一个小绣女想的这样周全,都称赞起沈娇了。
沈娇把俞宝儿这个烫手山芋推出去了,还顺带得了个善名。
俞宝儿藏在衣袖中的手将掌心的镯子攥的紧紧的。
最后,几个绣女都留下来了,俞宝儿跟在一个小丫头身后,走在去角门出侯府的路上。
侯府很大,她们在僻静的路上走了很久。不同于前厅的热闹,她们在这儿遇到的客人很少,只碰到零星的几个下人。
将出侯府时,俞宝儿心中仍是不甘,她千辛万苦来了京城,好不容易进了侯府,居然还是没能留下来,难道真的是命该如此吗?
她这样想着,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的一个声音:“我让你买两个小丫头,你怎只买了一个?少爷的藏书阁还等着人去打扫。”原来是一个小管事在训一个小厮。
俞宝儿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她把沈娇给的镯子塞到小丫头手上,道:“多谢妹妹了,剩下的路,我自己会走,就不劳烦你了。”
小丫头高兴的拿着镯子走了,也不管身后的俞宝儿到底走没走出门。
俞宝儿忙走到小管事背后,恭敬的问:“管事小哥,我能顶上空缺吗?”
小管事转过头来,俞宝儿看到了他的脸,心里咯噔一下,这不是前世她临死前来救她的那个少年吗?
小管事看见俞宝儿那张好看的脸后愣了一下,随后马上回过神了,问她:“你谁啊?”
俞宝儿柔柔的道:“我是来应征绣女的,不巧今日手伤了,技艺不精,落下阵来。你是好人,就通融一下,让我顶这个空缺吧。”
少年不说答不答应,反而好奇的问她:“你怎知我是好人?”
俞宝儿一愣,她能说上辈子他是唯一一个帮她的人吗?
自然是不能的。俞宝儿便只娇憨道:“见你第一眼,我就是这样想的。”
这句话让少年脸红了一下,呆呆的回味着她的话。
俞宝儿见他愣着还不答应,便声音带了哭腔道:“我孤苦无依,实在没地方去了。你让我进府吧,我会一直记得你的恩的。”
说完,她眼里含泪的看着少年,少年看她又看愣了。俞宝儿本来就长得好看,哭起来只显柔弱,激起人的怜爱。她又这样巴巴的看着少年,少年顿时不好意思了。
少年不知所错道:“你别哭啊!我答应你就是了。”
俞宝儿转泣而笑,道:“谢谢你。”
少年搔搔头,道:“客气什么。
站在原地的另一少年想:他哥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少年带着俞宝儿去她住的地方,她和另一个小丫头住一间房。房里很简陋,两张小床,一张桌子,一张柜子。
少年把俞宝儿带到,只和她简单交谈了两句,告诉她他叫孟西,就被沈铮派来的人叫走了。
他只能回头对俞宝儿匆匆道了一句:“我忙完就来找你”,就急忙赶去沈铮那儿,到时已是满头大汗。
他在沈铮身边伺候了四年,是跟他去过边疆的,主仆间的情分不浅。
沈铮随口问了一句:“去哪儿了?”既是随口问的,沈铮自然是没兴趣听答案的,问完不待他回答便转身进屋了。
孟西却不能不答,他恭敬道:“招了一个打扫书阁的小丫头。”
沈铮只听到是小丫头的事,便没放在心上了,却没想到过有一天,他的生活会被这个小丫头搅得天翻地覆。
孟西从沈铮书房内出来,带着几个小厮从刚到府的马车上卸下一捆捆烟花,只待晚上拿到后花园燃放了。
另一头的沈娇以为自己打发了那个碍眼的绣女,只觉心情舒畅至极。
她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脸上立马绽开了笑容,埋头就扎进身后人怀中,双手环住他精瘦的腰。
沈铮对几乎所有人都冷着脸,唯独对沈娇,脸上总是温柔的神色。
他轻抬起沈娇的下巴,笑问:“怎么了?”
沈娇掰着指头似无意道:“我今年就十五了,到了可以说亲的年龄了。”
沈铮脸上的笑容一瞬间消失,看向沈娇的眼神变得若有所思起来。
沈娇却像没看见他这一变化似的,拉着沈铮的双手,撒娇道:“招待了那群女人一天,我都快累死了。哥,快帮我按按肩!”
能这样指使沈铮的人,天下没几个。
沈铮却真的很熟练的,帮她轻轻按起肩来。
“我想起来了,今年的生辰礼物你还没给我呢。”
按在沈娇肩上的手停了,沈铮牵起她的手,道:“跟我过来。”
沈娇被沈铮牵到后花园,看到摆放在空地上的一捆捆烟花,她撅起嘴道:“什么嘛,居然是烟花。”
沈铮只当没看见她的不满,对站在烟花旁的孟西打了个手势,孟西领命点燃了烟花。
夜幕中便绽开了那一片片绚丽的烟花,沈娇一看,只是比平常的烟花更漂亮、声音更响,也并无其他新颖之处啊。
直到那些烟花都快放完了,天空中的一片片烟花突然成了‘沈娇生辰快乐,福寿延绵’几个大字。
沈娇惊呼出声,猛地抱紧了沈铮,感动道:“哥,谢谢你,这份生辰礼物我太喜欢了!”
沈铮不说话,却珍重的回抱住她,抚着她及腰的长发。
孟西点了烟花后,立即想起俞宝儿来了。他连忙跑去俞宝儿的住处,在那之前还回了一趟家,抱着给俞宝儿的被褥、枕头等一应物事。
在出门前,还被他娘拦在门口问:“你抱着我给你新打的被枕去哪儿啊?”他支支吾吾说了两句才应付过去。
等他翻过丫鬟住所的这面墙,就看到俞宝儿站在院里,呆呆看着空中‘沈娇生辰快乐,福寿延绵’的烟花。
孟西以为她没见过烟花,感到新奇,便热心解释道:“这个是一种独特的烟花,少爷早两个月就派人去岭南找工匠试验很多次才做出来的,期间耗了很多人力、物力。不过少爷对这个妹妹一向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对小姐好的不得了!”
“是吗?”俞宝儿把手边树丛里长出来的叶子捏的粉碎,冷淡道。
“当然了!”孟西还准备讲少爷对小姐好的那些事迹,却突然想起来,道:“我只知道你叫宝儿,我还不知道你今年多大呢?”
俞宝儿一下子愣住了,没说话。
孟西看着她面无表情的脸,他怎么会觉得自己从上面读出了悲伤呢。
“我满十五了,”她停了话,嘴唇开翕了一下,道:“在今日。”
11.遇见
孟西有点失落的道:“我才十四,我比你还小一岁。”
俞宝儿安慰他:“我们是朋友,和年龄大小没干系的。”
“你说的是,不过我还是觉得不好,”孟西低头小声道,“显得我们跟姐弟似的。”
俞宝儿从最后一句话里听出来不一样的含义,她只浅笑了一下,并不接着这话说下去。
她的这一生已没打算好好活了,她不能再拖累别人了,尤其是这个前世的恩人。
但是她看孟西有点尴尬的样子,忙转移话题道:“我看你挺厉害的的,年纪轻轻的都能在侯府里教训别人了。”
孟西果然被这话转移了注意力,他很来劲的向俞宝儿解释:“那个是我弟弟孟北,我们兄弟两在少爷身边跑腿,我爹是府里的管事,我娘跟在夫人面前伺候。”
俞宝儿目光闪烁了一下,道:“哦,这么说来,你们家在府里还挺吃得开。那你和你家少爷关系怎么样?”
“我从十岁起就在少爷身边伺候了,跟着他去过边疆,替他挨过箭。少爷对手下人虽严苛,但是对我很宽厚。”
“这样啊。那如果我有难,你会帮我吗?”
他以为俞宝儿是刚进府怕被人欺负,便昂着头,小大人的模样道:“那当然了!要是有人欺负你了,你就来找你西哥,西哥帮你揍他,让别人再也不敢欺负你!”
俞宝儿哧的笑出来了,朗声道:“好!”她的笑是发自内心的,为前世今生对她来说几近陌生,却都真心帮她的少年。
天色已很晚了,孟西把东西交给俞宝儿,交代了她在藏书阁的日常任务,就要回去了。
他走出几步,又跑回来了,补充了一句:“我刚才忘了告诉你,千万不要动藏书阁的书!记住啊!”
见俞宝儿点头,他就真的走了。
俞宝儿就这样偷偷留在侯府了,她是负责打扫藏书阁的,府里存藏书籍、字画的一处阁楼。
孟西告诉她这个阁楼平时几乎无人来,她只每日打扫、每月晒晒书就行了。
藏书阁在府里最僻静的地方,后面便是后山,与其他阁楼间离得也远,她前世还从来没来过这儿了。
俞宝儿从侯府其他地方走过来,居然整整花了一炷香的时间。
她站在藏书阁的门口想,一直呆在这个地方,她都不用报仇了。因为她可能几年都没机会见到侯府的那些人了。
但是她刚来侯府,昨日的事沈娇肯定暂时记住她了,她实在不适合多露面,在这儿躲躲也好。这样一想,情况似乎也不那么坏了。
俞宝儿推开门,环视一周,一楼没什么好看的,空荡的很。
她上了二楼,发现珍贵的书籍和值钱的字画都放在二楼。
再去三楼,唯一的一间房上了锁。
她只好返回二楼,里面的典籍浩如烟海。并且可能侯府是以战功扬名的,里面的兵书、山川图册尤其多。
俞宝儿随手拿起一本放在显眼处的兵书,翻了翻,书的前部分被人标注了字,或是见解,或是纠正。
而这字迹她分外熟悉。她往后翻了翻,后面便没有这种标注了。
俞宝儿笑了笑,她明白孟西口中的那个几乎指的谁了。
她其实是识字的,上辈子回侯府后,在贵女圈交际,她才明白不识字、不会吟两句诗,她会是整个圈子的笑柄。
上辈子的俞宝儿是一个对自己很狠得下心的人,为了尽快融入那个圈子,她偷偷请了一个女夫子,闭门学了起来,虽然她入门晚,但是胜在她聪明、刻苦,两年之后,不说富有诗书、才高八斗,但是起码不会落下其他人太多。
俞宝儿打扫完阁楼,并没有听从孟西不能动书的嘱咐,反而把藏书阁整个变了个样。
藏书阁的书虽多,但是摆放极其无序,各类书籍混杂在一起,找一本书犹如大海捞针。
俞宝儿花了好几天的时间,把书籍分门别类的摆放,再一本本记录在册。
在最后一天,她拿着册子记录藏在最里面的一柜书的时候,听到从梯阶那传来一阵步履稳重的脚步声。
俞宝儿连忙躲进最里面的角落,在帘子后面藏了起来。
她屏住呼吸,听到了已进来的脚步声,又听到从书柜上抽书的声音,然后声音突然就停止了。
俞宝儿巴巴的贴在柜子上,缩着身子,这个姿势实在不舒适,她坚持不了多久的。
但是俞宝儿从来不是轻易认输的人,她额头上都是汗了,还没露馅。
她再听到脚步声远去,那人似是走了。
但她还是等了一会儿,才掀开遮住她全身的帘子。
帘子一掀开,俞宝儿就呆住了,因为沈铮就站在她面前,双手背在身后,目光锐利的审视着她。
还没等她动作,他握着的一卷书已经抵在她的脖子上。
“你是谁?”他问。
他果然不记得她了,俞宝儿没有说话,眼泪却已经掉下了,大颗大颗的砸在他的书卷上。
沈铮垂目看了一眼被哭*的书,默默松开了对她脖子的桎梏,声音似有缓和,却仍显僵硬道:“别哭,说话。”
俞宝儿怯怯的看她,道:“我是打扫的丫头。”
打扫?沈铮想了一瞬,他好像的确吩咐过孟西找人来打扫的。
但是眼前的这个女孩子看起来似乎有点眼熟,他看了俞宝儿一眼。
但是,很快的,沈铮就把疑惑抛开了,他握着书卷,指了指分门别类的书柜,问她:“这儿是你弄的?”
“嗯。”俞宝儿小小声的应道。
“把我的书都弄乱了。”他突然道,声音辨不出喜怒。
俞宝儿被他突如其来的这句话说愣了,她明明是整理的更方便了。
她看着沈铮的无辜眼神无声的传达了这句话。
沈铮自然读懂了,他竟也给她解释:“我自小来这儿读书,每本书放在哪个地方,我都了然于心。”
顿了顿,他又道:“你现在把这儿弄的面目全非的。”
俞宝儿一听,自责的不行,又不知道怎么办好。
沈铮却不与她计较了,俯身拾起俞宝儿刚才急急躲避而掉落在地上的记录册。
他翻了两页,笑着道:“你这法子倒也妙,花了不少时候吧?”
俞宝儿点点头,道:“几天时间而已。”
沈铮又问她:“你识字,怎会在这儿当一个打扫的丫头?”识字的丫头不多见,多是主子身边的大丫鬟。
俞宝儿不好意思的小声道:“只认识几个简单的字。几日前刚进府。”
沈铮往前走,他今日无事,清闲的很。
俞宝儿拿不定主意要不要跟上。
沈铮回头,看到她还愣在那,便淡淡道:“跟上。”
俞宝儿应了一声,走在他右后方半步的地方。
沈铮和她交谈,问她:“你叫什么?”
“我叫宝儿。”
“宝儿……这个名字倒有趣。”
“你自己说吧。”
“说什么?”俞宝儿呆呆的问,努力想沈铮要她说的话,却在楼梯上一脚踩空。
俞宝儿直直的往下扑去,预想中的疼痛没有来,她睁开眼,发现自己在沈铮怀里,她鼻间都是他身上好闻的气息。
她贪恋的闭了下眼,抬起头愣愣的近距离注视沈铮那双好看的眼睛。
沈铮却是在接住她的下一瞬,就放开了手,还抹了抹衣袖,把双手背到身后,平淡道:“想到什么说什么。”
“哦……”俞宝儿明白他是懒得一问一答了,便道:“我今年十五岁。”
“我比你大五岁。”沈铮想了一下,道:“娇娇和你一样大。”
说到沈娇,他的脸庞霎时柔和起来,带着宠溺的神色道:“不过娇娇和你不一样,她骄傲的像只凤凰,发起脾气来,我都怕她。”
俞宝儿眼神黯了一瞬。
两人已不知不觉中走到了藏书阁的门口。
沈铮回过神,道:“我今日竟和你说了这么多。”
他也不知道怎么了,见她第一眼,心中有种异样的感觉。和她说话,他不自觉的就放下了防备。
俞宝儿也是对沈铮和她说了这么多话,感到意外。前世,对她这个亲妹妹,沈铮从来不正眼看她,更别提这么温和的和她说话了。
但是不等俞宝儿感动,沈铮下面的话就让她如坠冰窖。
他突然就收起了刚才的和颜悦色,冷硬道:“虽然你理书的法子很好,但是未经主人允许,擅自挪动书籍,已是犯了府规。以后这藏书阁不用你打扫了,你自去找府里的管事另领差事。”
说完,他不再看俞宝儿一眼,转身走了。
沈铮的反应虽在她的预料之中,但是看着他毫不留情离去的背影,俞宝儿还是捏紧了拳头。
12.愧疚
侯府有多个管事,分管不同的地方。俞宝儿是丫鬟,自然不是找孟西他爹领差事,而是找府里的邱嬷嬷。
邱嬷嬷听见居然是少爷亲自吩咐让她来领差事的,忙问事情经过。
俞宝儿故意垂下眼睑道:“我犯了错,惹怒了少爷。”
邱嬷嬷果然并没有按一般的丫鬟给俞宝儿分配差事,而是把她派去了洗衣房,还是专门洗下人衣物的洗衣房。
俞宝儿就成了洗衣房的一个小丫鬟,每日忙碌的没有一丝空闲。
这还不值一提,严重的是俞宝儿的手腕断过,也没好好医治过。每日打水提水,拧搓衣服的繁重劳作,双手长时间泡在冷水里。下工后,她的手腕总是酸痛。后来连上工时手腕还会脱力,麻木的不受她控制。
俞宝儿觉得她的手伤达到预期效果了,便在干完活后去前院打听孟西何时回。
正巧碰到了他的弟弟孟北,孟北听俞宝儿报了名字,一拍脑袋懊恼道:“我哥叮嘱我要照看你,三五天去一次,免得别人欺负你,有要帮忙的地方就搭把手。我全给忘了,他回来铁定要揍我的。”
俞宝儿听到他的话,心内不知是何滋味,也不知要不要继续利用孟西。
但随后她还是道:“我只是很久没见过孟西了,想来看看他。既然他还得三日回来,那让他回来后再来洗衣房找我吧。”
孟西三日后回来从孟北口里听到俞宝儿被少爷贬到洗衣房,他气孟北没照看好她,先抓着孟北一顿胖揍,而后急匆匆奔去了洗衣房。
在洗衣房没找到俞宝儿。别人才告诉他,俞宝儿是在洗下人衣物的那个洗衣房。他一听,
连忙跑去另一个地方。他赶到的时候,俞宝儿正提着水桶在走,她似乎体力不足,提得很吃力,额头上都是汗,就像随时要倒下的样子。
孟西忙上前接过那桶水,帮她倒到盆里,他还要帮她干活。
俞宝儿道:“这都是丫鬟们的衣服。”
孟西就住了手,但是俞宝儿搓洗衣服的时候,左手明显使不上劲了。
孟西想察看她的手,又不敢触碰,急问:“你这手怎么了?”
俞宝儿面色苍白道:“大抵要废了吧。”
孟西听了这句,心里一痛,飞奔跑去找他爹,求他爹帮忙。他爹却道:“少爷开的口,谁敢不遵。你要求,就求少爷去。否则谁也帮不了她。”
孟西听了,真的考虑要不要跪着求少爷。虽然他和少爷非一般主仆,但少爷都开了口罚宝儿了,他去求情是不是会冒犯少爷的威严,惹怒他呢?但是一想到俞宝儿的手指不定要废了。他又想,死就死吧,赌一次。
下定了决心,他就跑到少爷的书房外,当值的孟北问他:“今日不是放你的假了吗?”
孟西不答,问:“少爷一个人在书房吗?”
“小姐也在。”
孟西想着小姐虽有时脾气大的吓人,但她是一个善良的人,少爷也愿意听她的话,有她在,他说不定更容易成功。
这样想着,他让孟北帮他禀告后,就走了进去。
彼时,沈铮正握着沈娇的手,带着她写毛笔字。沈娇写完一个字,回眸看向沈铮,沈铮不说话。
沈娇拉拉他的衣袖,他才含笑道:“写的好。”沈娇就笑了。
这样的氛围在孟西进来后被打破,孟西明显感觉到沈铮身上的不悦。但为了俞宝儿,他还是硬着头皮,走上前,跪下。
沈娇见到沈铮身边的红人如此郑重其事的样子,笑着打趣:“这是怎么了?”
孟西便道出他是为俞宝儿求情的始末,他恳切道:“她的左手手腕在不久前被马踩断过,还未完全治愈,就去了下人洗衣房,奴才实在怕她的手废了,一辈子都毁了。”废了一只手的丫鬟是很难在府里生存,更别提将来找个好人家。
沈娇不知道孟西口中的小丫头就是她那日打发的绣女,因此听完,对沈铮开玩笑道:“看他们这样好,指不定是两厢有意了。你就放过孟西的小情人吧。让孟西替她担过,按原来的样子把书给你挪回来。”
沈铮听到“不久前被马踩断左手手腕后”,就沉思了起来,竟反常的没有立刻接沈娇的话,对上她疑惑的目光,他才道:“先给她请个好大夫,让她好好休养吧。”
他原本就没有罚那小丫头的意思,只是他不喜人自作主张。藏书阁对他来说又是一个难得清静的独处之地,不想人打扰,才让她去换个差事的。怎就被罚去了洗衣房这种地方?看来这个丫头不但胆子小,脑子也不好使。
但是不久前被马踩断手腕?她不会就是他那日在街上误伤的那个绣女?孟西说她的手都要废了,他却想起了册子上娟秀的字。他的无心之失让一个小丫头遭这么大的罪,沈铮心里竟似有点放不下。
孟西得了沈铮的首肯,便请了个好大夫给俞宝儿看诊。
沈铮某日处理完公务,忽然想起这事来了,便随口问立在一旁的孟西:“那个丫头,”他至今不记得俞宝儿的名字,“她的手现在怎么样了?”
孟西一脸难过道:“大夫说她的手近半废,以后再无法干重体力活儿了。”
沈铮听完,竟半晌没回过神。
大夫便帮俞宝儿针灸了,还给她开了两贴药。俞宝儿喝了孟西给她的药,就沉沉睡去。
等她醒来,居然看到沈铮站在她的床前,她呆呆的看着他,她肯定是做梦还没醒。
沈铮把她的表情尽收眼底,他竟然还帮她掖了掖被褥,才开口:“你就是那日在大街上被我误伤的姑娘吗?”
俞宝儿呐呐的点头。
沈铮又道:“你不是绣女吗?怎进了侯府当了打扫的小丫头?”
俞宝儿便将杜撰的身世又声泪俱下的说了一遍。
沈铮听完,道:“原来如此。”那她实是可怜之人,和娇娇一般大的年龄,却吃了这么多苦。
他感慨:“我先害你的手断了,后险些害你的手废了。”
俞宝儿忙小声道:“我没怪你……”
沈铮觉得她的回答好笑,他脸上写着他很愧疚吗。
想了想,沈铮突然道:“你伤好后,到我的书房伺候吧。”
俞宝儿被他的这句话惊到了,半晌才下决心般道:“我会好好伺候少爷的。”
沈铮笑了一下,道:“那你好好休息。”说完,他就走了。
他走后,俞宝儿想:到底是没白费心血啊。
几日后,俞宝儿就成了沈铮书房伺候的小丫头。她先去找沈铮的一个大丫鬟如霜报到。如霜人如其名,性子冷冷的。但是行事应是稳重的,否则不会坐到沈铮头等大丫鬟的位子。
俞宝儿恭敬喊了如霜一声:“如霜姐姐。”
如霜应了一声,问:“你叫……宝儿?”
俞宝儿点点头。
如霜皱了皱眉:“怎么叫这个名字?要不改一个吧?”
俞宝儿还没答话。沈铮就从书房里面走了出来,淡淡道:“不用改。你跟我进来吧。”
这个‘你’自然指的是俞宝儿。俞宝儿乖巧的跟了进去。
她跟了进去后,沈铮就坐在书桌上看起机构里的文书,还拿毛笔勾画。俞宝儿就立在一旁,帮他研磨。
但研磨的时候毕竟少。沈铮更多的时候,拿着一卷兵法书在桌后一坐大半日。这可苦了俞宝儿,她立在那大半日动弹不得,怕打扰到沈铮,只敢偷偷挪着脚尖活动下。
她又挪动了一下脚尖,鞋底摩擦地面发出声音,在这寂静的书房显得格外响。俞宝儿忐忑的偷瞄了一眼沈铮,见他的头还是埋在书后面,似是没发现,才偷偷松了一口气。
但是下一瞬,‘啪’的一下,沈铮把书扔到书桌上,道:“我到底是招了一个多傻的丫头。”
俞宝儿不解的看他,沈铮揉了下额头,似是头疼道:“我看书,你就不知道悄悄退出去,等我吩咐,你再进来伺候?”
俞宝儿也觉得自己笨,低下了头,过了片刻,又抬起头,眼睛已经红了,道:“奴婢以后知道了。少爷不要赶走奴婢。”
沈铮见她伤心的样子,也不忍,放缓了声音道:“我没说过要赶你。在我身边伺候,不用这么小心翼翼的。我不吃人的。”他竟开起了玩笑。
俞宝儿就破泣为笑了,道:“可是奴婢出去了,也不知道该去哪,该干什么。”
沈铮想了一下,问:“你爱写字吗?”
俞宝儿欣喜的点点头。
沈铮便命人搬进了一张小桌子,搁在书房靠屏风的地方。
他对俞宝儿道:“我看了你的字的,也不知是哪位不负责的师傅所教。”
俞宝儿就脸红的说不出话来。
“我教你吧。”都不问俞宝儿,沈铮就决定了。
沈铮在自己的书桌前站定,对俞宝儿道:“我先写几个简单的字给你临摹吧。”说完,他就提笔写了几个字,让俞宝儿拿去自己桌子那临摹去了。
俞宝儿拿到纸一看,上面写着三个人的名字:宝儿、沈铮、沈娇。她心内五味陈杂。
13.教字
俞宝儿这样卖力的写了几天,她的字仍是长进不大。
坐在书桌后的沈铮看着她交上来的‘作业’,盯着上面的字看了半晌,眉头皱的死紧。
最后,他点点自己的书桌,道:“在这儿,写给我看。”
俞宝儿听话的抱着沈铮给她的笔砚来到书桌那,上面满是堆放着的书卷、文书。
她不知道搁哪儿,又不好随意移动沈铮的东西,只捧着自己的笔砚无措的站在那儿。
沈铮才反应过来,他起身,道:“坐我这儿。”就把自己坐着的位置让给俞宝儿。
俞宝儿摆摆手不敢,沈铮口气不容置疑道:“过来。”
她才坐在他刚才坐过的地方,椅子上面还是热的。
俞宝儿像刚启蒙的学童那样握着毛笔,一笔一顿的认真写着。
她刚写几笔,沈铮就问:“毛笔是你这样握的吗?”
俞宝儿抬起头,巴巴的看着沈铮。
沈铮走到她身边,握着笔给她示范了一下正确的姿势。
但是轻易能学会的话,她就不是现在这个傻傻的、让人放松戒备的宝儿了。
所以前世就写的一手娟秀小篆的俞宝儿,在沈铮不知已重复多少次教她时,她仍是学不好。
她太笨了,沈铮没法了,只能双手撑在俞宝儿身体两侧,把她虚圈在怀中,温热的手掌握住了她的手腕,握的紧紧的,纠正她握笔的姿势。
沈铮松手后,俞宝儿又忘了。
握都握了,总要教会。沈铮于是又握上她的手腕,只是这次没有如上一次那样只一触即释,他握了半晌,俞宝儿脸红红的发愣。
沈铮看了,威胁道:“你再不用心,就不许进书房了。”
俞宝儿忙收起心,认真学起来。好半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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