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关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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铮面前不能如她这般放肆,还故意这样说,让自己难堪,真是明晃晃的打自己脸,如霜想。
俞宝儿见她不坐,还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也不强求,只笑笑,便自顾自地喝起茶来。
如霜汇报到一个地方,俞宝儿搁下茶杯,插话道:“三两银子一块墨,这墨是什么做的,比市面上贵了好几钱了。”
如霜不妨她插嘴,还指了自己的纰漏,当下慌张的朝沈铮看去,见他面色平淡,不似放在心上,一颗吊起的心当即落下,随即还有了怒气,但在沈铮面前与她争执实是难看,便还是平和的开口道:“贵了几钱,自有贵了几钱的道理,这墨自然比平常的更好,商铺也不单单卖给侯府这样的价。”
见俞宝儿似说不话来,如霜到底是忍不住压她一下的心,有点失去理智的道:“况且几钱银子罢了,堂堂侯府还计较这丁点,失了府里的身份。”
如霜的话气势汹汹,俞宝儿却不急着和她吵,悠悠端起茶杯才道:“不单单卖侯府是没错,但是侯府每年这么大的单,不说便宜一两分,竟还贵上了几钱,不与之计较的确不会失了侯府的身份,却是把冤大头做得称职的很。也不知姐姐是出于何种目的对此不闻不问?莫不是拿了别人的回扣?”
如霜听她这样不留脸面、直白的质疑,脸一下子涨红,急道:“我没有!我如霜做事行的正、坐的端,怎会做出拿回扣这种宵小之事?”
俞宝儿喝了一口茶,道:“如霜姐姐别急,我刚才只是开个玩笑罢了。如此看来,就是那店铺掌柜做生意不讲诚信,欺姐姐不懂市价,随意要价了。”
如霜哼了一声道:“大抵如此。”却丝毫不为自己被人欺骗,让侯府花了冤枉钱而羞愧。
俞宝儿哧的一声,笑了出来,道:“说句顽皮话,我倒宁愿是如霜姐姐得了那钱,毕竟肥水不流外人田,这下好了,原来得了便宜的只是外人。别人指不定不只笑话姐姐了,定是连咱们府里一道笑了。也不知姐姐去哪儿找的这家,胆子如此大,都敢欺侯府头上了。”俞宝儿真是想了法把如霜的过错往大了扣。
如霜解释道:“我是自己采购的,没报侯府名……”
俞宝儿可不给她解释机会了,打断转移道:“还有如霜姐姐刚才的那句侯府还计较这丁点,姐姐这是自己就做了侯府的主吗?不管多丁点,都不该由姐姐决定计不计较啊。姐姐,你说我说的对吗?”
如霜自然说不出那个对字,只绞着帕子,忐忑的看着沈铮,又恨恨的看着俞宝儿。
沈铮刚才一直没说话,只听着她们在那儿争辩,现在书房一下子静了下来,他自然要表个态的。沉默了一瞬,他摆摆手,对如霜道:“你先回去好好理理账,明日再来交代其他过失吧。”他这话就是打定了要与如霜计较了,如霜糊涂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沈铮一直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今日竟第一次提了要计较了。
如霜拿着账本出门,心里满是对俞宝儿的怨恨,都怪这个死丫头。
如霜一走,俞宝儿也不动作了。
沈铮冲她招手,“过来。”
她才走过去。
“帮我按按。”他道。
俞宝儿听话的帮他按起肩膀,却也不开口说话。
沈铮便问:“怎么不说话了?刚才不是挺厉害吗,我都对你刮目相看了。”
俞宝儿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说话了,开口却是孩子气的:“我就是受不了笨人,尤其是那种还觉得自己很聪明的笨人。”
“嗯,接着说。”
“如霜打理内院、管小丫头倒是有一手,但是她与外面人应酬、采办之类就失了前面的聪慧,木讷的不似她本人了。大概困于内宅太久,很少外出走动、与生人交往的缘故。”俞宝儿完全不怕沈铮认为她是在上如霜眼药,真是什么话都敢说,还说的都是如霜的坏话。
但是她这样坦诚,沈铮倒是丝毫没和上眼药联系上,只当是自己的一个小妹妹在和自己肆无忌惮的话家常。
“那你觉得该怎么办?”
听他这话,是真的不打算再偏着如霜了。俞宝儿觉得有戏。
她软软道:“很简单呀,你把内院交给如霜,外院交给我啊。”
“你?”沈铮声音惊讶道,随后把她上下打量了一番,梳着包子髻的俞宝儿怎么看都像一个没长大的孩子。
俞宝儿像是没察觉到他的质疑,认真道:“如霜姐姐不懂的事,我都懂,那就证明我比她合适。”
沈铮真的随她的话开始考虑。
再听到她道:“何况……”
“何况什么?”沈铮问。
俞宝儿想起什么似的,笑道:“何况还有孟西帮我啊……”
沈铮看她笑的花痴的样子,不问外院交接的事,反而问:“你和他很好吗?”
他问这问题时,自己都没发现他的眉头已不自觉微皱了起来,俞宝儿却发现了,她道:“是啊”
沈铮沉默了,半晌,俞宝儿扯他衣袖,“铮哥,你还没答复我呢。”
沈铮莫名有点心烦,当下只道:“这事以后再说。”
以后再说,就是说这事暂时没戏,但俞宝儿的心情丝毫没因被拒绝而受到影响。
两人之间的气氛一时有点僵。正在这时,引起两人之间僵化的当事人孟西来了,他向沈铮行礼后,要叫走俞宝儿。
鬼使神差地,沈铮在她们要出门前,问了一句:“你们去哪儿?”
孟西恭敬道:“我娘请宝儿到我家吃饭。”
沈铮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好半天,看到孟西和俞宝儿两人还立在那等他发话,他才道:“都走吧。”
俞宝儿就欢欢喜喜的跟着孟西走了。
两人出门,孟西问俞宝儿:“少爷怎么了?看起来不大高兴啊。”
俞宝儿毫无顾虑的道:“如霜办事出了纰漏,我找少爷,想让他答应我从如霜手里拿外院的主事权,少爷没同意。”
孟西停住了脚步,倒吸一口气,对俞宝儿道:“你还真敢开口,不怕少爷生气了罚你?”
俞宝儿一脸无辜道:“我是为了少爷好,少爷也会罚我吗?”
孟西道:“当然,你惹少爷生气了,他罚你,可不管你好心坏心的。”
俞宝儿摸摸头道:“这样啊,那我在他生气时想办法让他不罚我就好了啊。”
孟西一脸“你真天真”的样子,随后又道:“不过,少爷对你还真是好,都快赶上小姐了。”
闻言,俞宝儿脸上没有半分喜悦,只高深莫测道:“是不是真的赶上,等她回来了就知道了………”
没等孟西仔细回味出她这话的意思,俞宝儿就打断他道:“你娘为什么请我去你家吃饭?”
孟西支吾了半天,才道:“你去了就知道了。”
等到他们来到孟西他家,他家占了一个中等院子,虽比不上主子住的富丽奢华,但也算得上是京城小富人家的格调水准了。看得出他家得侯府厚重。
孟西他爹就是一踏实稳重的汉子,孟西他娘倒是长得不错,年纪大了点,却也没衰老的太厉害,看起来和善却不失慧气。
见到俞宝儿,她愣了愣,还是孟西提醒道:“娘,你发什么愣啊?”
她才回过神,却也没有如一般妇人那样热情太过,拉着人就熟络的不行,也不管对方是否适应。她只微笑道:“姑娘若不嫌弃,就陪我进屋坐坐、聊一聊吧。”
俞宝儿点头,道:“好。”便落后孟西娘一指的间隙走着。
孟西是个皮猴子,和他娘喳喳的说着话,他问:“娘,你怎么这么快就回了,不用照顾夫人吗?”
他娘道:“夫人应该也快回了。”
无意间听着两人说话的内容,俞宝儿袖中的手已微微颤抖,她的娘亲要回来了……
20.拒亲
她娘是俞宝儿前世唯一亏欠的人,她临死,俞宝儿都没能及时赶到见她最后一面。
俞宝儿原先的脾气是遗传自她娘的,她娘年轻时是一言不合就可能动手打人的主。嫁给她爹后,夫妻感情并不好,还颇有龃龉。她娘的棱角被磨平了不少,对什么人事都冷冷的,不再像以前那样冲动易怒了。但是若真惹怒了她,她发起火来也是不管不顾的。
俞宝儿想着她娘的脾气,竟有些想笑,却听到孟西又问孟妈妈:“那夫人何时回?我好去告诉少爷。”
孟妈妈道:“夫人都不知道她自己何时回,全看她的心情了,指不定哪天就突然回府了。”
她勉强笑了笑,接着道:“夫人和少爷本就不甚亲厚,你也不需特意跑少爷那儿说一声。”
俞宝儿听着,心中不解,她娘前世对沈铮就甚是冷淡,也不知是何缘故。
孟妈妈却不接着说了,问身边的俞宝儿道:“我们先吃饭吧?菜都是我做的,姑娘将就用吧。”
俞宝儿忙道:“您客气了。”
孟妈妈厨艺不错,俞宝儿也比平时多吃了点。饭桌上是不能随意讲话的,所以一顿饭吃完,俞宝儿要帮孟家母子收拾碟筷,孟妈妈不让,只请俞宝儿去厢房坐坐。
俞宝儿在厢房坐了一会儿,孟妈妈就推门而入,手上还拿着一块绣了近一半的帕子。
俞宝儿站起身,孟妈妈招呼:“坐吧,宝儿。”
俞宝儿也不客套,就坐在炕上孟妈妈的对面。孟妈妈似在专注手中的绣品,但俞宝儿等着她接下来说的话。
孟妈妈引针线从帕面穿过,才闲聊口气问:“宝儿现在一个人,有想过有一个家,有个人照顾你?”
俞宝儿不知道她此话何意,便暂时不接话,等她说更多。
孟妈妈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有没有想找个郎君?”
俞宝儿抬头看她。
她接着道完:“比你小的,你能接受吗?”
比她小的郎君?那不就是孟西吗?原来孟妈妈是帮孟西说和的。可是她和孟西这辈子是不可能的。
俞宝儿便同样以闲聊的口气道:“我从小就傻,特别犟,认定的事哪怕是错的,我也不知道改。我接受不了比我小的丈夫,我总会不自觉地把他当弟弟的。”
听了她说的话,孟妈妈就明白了她是对自己儿子无意。孟妈妈有点失望的同时又有点松了口气。
见这姑娘第一眼起,她就很喜欢这姑娘了,她合自己的眼缘。自己的儿子也喜欢她,难得放下别扭求自己帮他问问,现在却被拒绝了,儿子难免会伤心。
但是同时,她识人无数,能察觉到这姑娘身上藏着事,自己的儿子又单纯,将来伤心的肯定是自己儿子。现在趁感情还不深,让儿子早早死心也好。
思及这些,孟妈妈把针在发髻上划了一下,道:“你倒是个明白的姑娘。”
俞宝儿低头不语。不一会儿,孟西进来了,他还不知道自己被俞宝儿拒绝的事,见宝儿和娘之间气氛还好,还以为自己有希望,脸上明显有了喜悦。
孟妈妈见儿子这个样子,有点心酸。
俞宝儿自觉道:“天不早了,我就不叨扰了,谢谢你们今日的招待。”说完,便离去了。
孟西忙道:“我送你!”却被她娘拉住了。
孟妈妈把结果告诉了孟西,孟西才十四岁多的一个小少年,心性单纯的很,听完后,他真以为是俞宝儿嫌他年纪小。
他急急道:“娘,你怎么不对她说,我会长大的啊!我会长的比她高的,我也能保护、照顾好她的啊!”
孟妈妈听着孟西的这些傻话,语重心长道:“她对你有情的话,你比她小一岁,她也不会在意的。你还不明白吗?年纪只是说辞,她只是把你当弟弟罢了。”
孟西被点醒了般呆楞,而后拔腿往门外跑去,他跑了一段才追上俞宝儿。
俞宝儿看着追来的他,心里愧疚,重生一次,她没能回报他半分,倒还伤了他的心。
俞宝儿停下脚步等着他,孟西却一下心生退意,但随后,他还是鼓起勇气走到她面前。
“我娘说,我娘说,”说着说着,他突然哽咽了起来,喉咙难受的紧,还是没忍不住,流起泪来。
他连忙转过身,用衣袖抹去眼泪,抽噎问:“你真不喜欢我吗?”
俞宝儿于心不忍,拍拍他的肩膀道:“喜欢,像喜欢自己的弟弟那样。”
孟西还是很难过,道:“你还不如不说话。”随后又用两只袖子抹着两个眼睛泪水。
俞宝儿往周围看了一下,目光扫及走廊时顿了一瞬,便突然抱住了孟西,像姐姐安慰弟弟那样,摸摸他的头,道:“过两年,就好了。我没告诉过你,你是这个世上我唯二信任的人。我们以后还和从前一样,好吗?”
孟西点点头,流着的眼泪也停住了,道:“我送你回去吧。”
“好。”
两人便往俞宝儿的住处走去。不远处长廊的柱子后,沈铮的脸阴沉一片。
过了两日,俞宝儿和孟西说亲的事在院子下人间传的沸沸扬扬,沈铮自然也耳闻了。
俞宝儿在一边小桌上握着毛笔专注的写着字,写了半晌,她有点累了,转了一下头,却和沈铮的眼睛对个正着。
她被吓了一跳,拍拍自己的胸脯,沈铮在她身后站了多久,她怎么完全没有发现?
但还没等她动作,沈铮就从后头搂住了她,两个人的头挨得很近,她都能感受到他的呼吸了。
沈铮搂着她后没任何动作了,好半晌,俞宝儿怯怯道:“铮哥……”
沈铮才离她远了点,他摸她的头,声音低沉而有磁性道:“不要嫁给孟西。”
俞宝儿瞪大了眼,无辜道:“我没有。”
但沈铮似乎不在乎她的回答一样,没等她说完,就道:“孟西他配不上你,你不要嫁给他。等你大点,我会帮你找个好男人的,你何时嫁、嫁给谁,由我来决定,你听我的话,嗯?”
俞宝儿小小声乖巧道:“好。”
沈铮才笑了,又搂着她,在她的头发上亲了亲。
俞宝儿呆若木鸡,沈铮却丝毫没发现自己做了这么不妥的举动。
第二日,孟西在沈铮面前站了两柱香的时间,也没等到沈铮的吩咐。孟西心内疑惑,少爷特意把他叫到书房,到底所为何事,怎这么久不开口了。
他心内刚嘀咕完,沈铮就开口了,道:“你后日随我外出办公,去八日。”
孟西嘴巴张大了,少爷找他就为这事?这事一向是孟北做的,也不知为何此次点名他跟着,但他忠诚护主,还是无任何异议的回家收拾去了。
他收拾的时候,孟北在一旁看着也在纳闷这个问题,他猜测道:“会不会是你最近和宝儿姐走太近,少爷不高兴了,所以把你带走,好让你和宝儿姐疏远?”
孟西道:“胡说八道些什么,少爷怎么可能是这么小肚鸡肠的人?”
孟北讪讪,孟西也不多谈这个,转而道:“我走后,你多照看些宝儿,再和上次一样,我非揍你不可。”
孟北不以为然,道:“你才走八日,哪那么多事缠上宝儿姐。”
孟西道:“反正你留个心,听见没有?”
孟北点头答应。
在沈铮和孟西走的这八日里还真有事发生。
自那日俞宝儿朝沈铮要分如霜的权被拒后,如霜就很不把她放眼里了,但沈铮在,她也不敢把俞宝儿怎样。
沈铮走后,俞宝儿无事可做,便在院子里闲逛。逛着,她听到角落里有人的呜咽声。
她顺着声音走过去,看到一个小丫鬟在欺负另一个更瘦的小丫鬟,嘴里还嚷着:“让你想去告状,我得什么病,关你何事?”
那个瘦小丫鬟被人按在角落里打、扯头发,狼狈极了。
俞宝儿扬声道:“住手!”
那个打人的小丫鬟闻声住手,见是地位仅次于如霜姐姐的宝儿,一时怕被罚,吓得哆嗦。
俞宝儿叫来远处当值的两个小厮,道:“把这个欺人的小丫鬟拉去打二十大板。”
小厮依言拖着那个小丫鬟走了,俞宝儿才走到那个被打的小丫鬟身边,蹲下。
俞宝儿掀起她遮住她眼睛的几缕乱发,道:“你不自轻,便没有人能欺负得了你。她打你,你怎都不知还手?便是打不过,让她吃点苦也是值了,知道吗?”
小丫鬟点点头,俞宝儿起身离去。她离去后,那个小丫鬟毫无刚才被任人欺凌的软弱,看着俞宝儿的眼睛是满满的决心。
第二日清晨,俞宝儿还未睡醒,便被急促的敲门声弄醒,她打开门,见是昨日那个被人欺负的小丫鬟,她问:“怎么了?”
小丫鬟快速道:“昨日那个小丫鬟得了瘟疫,今早被人发现了。如霜姐姐也知道了,她要把所有和那个丫鬟接触的人拘在一起,她刚知道你也在其中,马上带人就要过来了……”
21.她娘
俞宝儿闻言面容也严肃起来,怪道早上天没亮,院子里就有进出的动静了。br/br/ 她想了想,对小丫鬟说,“你快去前院找孟北,让他请她娘过来。”如霜可能不怕孟北,但是却会对在夫人跟前伺候的孟妈妈忌讳几分。br/br/ 小丫鬟点点头,赶紧往前院跑去。br/br/ 小丫鬟走后,俞宝儿自然不会在自己屋子里坐着就等如霜来抓,她跑到沈铮的卧房里躲着。br/br/ 如霜带着人在俞宝儿的屋子扑了个空,她气得不行,在她身边的若冰道:“姐姐,这么急做什么?她也许没被传染呢。”br/br/ 如霜冷哼一声,道:“她染了瘟疫最好,她没染瘟疫,我也要把她和那几个染上的关一块。总之,在少爷回来前,我不能让她活,她早点死,我才能早点安心。”br/br/ 听到要害死人,若冰到底是有点怕的。如霜却冷漠道:“是她*我的。”若冰和如霜情如姐妹,也只能克服内心的一点恐惧帮她了。br/br/ 她们带着十几个丫鬟小厮把沈铮的院子翻了个遍,还是没找到。她们最后来到沈铮的卧房外,若冰害怕,劝如霜道:“这是少爷的房间啊,咱们还是不要进去搜了,让少爷知道我们搜过他的房间的话……”br/br/ 如霜也怕,但她实在不愿放弃这次弄死俞宝儿的机会,让俞宝儿逃过的话,她之后肯定也不会放过她的,况且瘟疫这种大事,她也有由头在少爷面前为自己开脱。br/br/ 想清利害后,她道:“怕什么,进去搜。”br/br/ 结果她们打开门,就看到坐在桌前悠闲的不行的俞宝儿。俞宝儿当然知道她们迟早会找到她的,她只是在拖延时间等孟妈妈赶紧来救她,但是也不知道孟妈妈怎么还没来。br/br/ 如霜让跟随的人去绑了俞宝儿。br/br/ 俞宝儿嘲讽道:“我不是得了瘟疫吗,你们还敢碰我,不怕死吗?”br/br/ 两个丫鬟闻言色变,驻在原地不敢上前。br/br/ 如霜见了,威胁她们道:“你们不绑她,我就把你们关进去!”br/br/ 两个丫鬟听了,立马往前走了两步。br/br/ 俞宝儿厉声道:“慢!”然后转头对如霜道:“我有些不明白的地方,想问问姐姐,请姐姐为我解惑。”br/br/ 人都有好奇心,如霜问:“你要问我什么?”br/br/ 俞宝儿站起身,在桌边悠悠走了走,才道:“姐姐都不请大夫来诊断一下,那些人是否真的感染瘟疫,仅凭他们与那个得了瘟疫的小丫鬟有接触这一点,就将他们都关在一起。岂非让原本可能没感染的人最后也一定感染了,致使瘟疫蔓延的更严重,你就是这样管内院的吗?如霜姐姐你其实是没有脑子,对吧?”br/br/ 如霜气的脸都绿了,“你……”br/br/ 俞宝儿接着道:“何况你来之前,难道都不去查一下,我同那个小丫鬟其实并无直接的接触,甚至同她连一句话都没有讲过?真要把我算在内的话,那一个个这样算过来,姐姐你也不能幸免,你又怎么说?”br/br/ 如霜不妨她把自己也扯在内,一时找不到话回过去,蛮横道:“你这是狡辩!我不管,现在这个院子里做主的人是我,你有异议,等少爷回来了,让他给你主持公道吧。”br/br/ “只要你有那个命,能活到七日后他回来。”如霜又讥笑道。br/br/ 俞宝儿攥紧了手,正想有没有其他逃脱的法子。
门却被打开了,“好猖狂的丫头!不知若老夫人看到了,她会是何感想?”孟妈妈道。她身边站着孟北,身后跟着那个给俞宝儿报信的小丫头。
如霜见到孟妈妈,脸色变了几瞬,她本是在老夫人身边伺候的,后来被老夫人赏给少爷,才做了一等丫鬟的。孟妈妈是一开始就伺候夫人的,还伺候了二十多年的。论资历、论地位,她是比不过孟妈妈的。
但如霜就是不死心,她道:“少爷走之前,把院子里的事交给我打理,那就是我说了算。我是尊敬孟妈妈的,但丫鬟宝儿的事,孟妈妈还是不要管了,把夫人院里的事管好就行了,别的事就少掺合。”
孟妈妈不怒反笑:“你这是觉得我没资格插手少爷院里的事?”
如霜淡淡道:“我没这样说过,但孟妈妈你要这样以为,也不是不可以,因为这本就是事实,孟妈妈的确没资格插手少爷院里的事!”
饶是孟妈妈这般经事的人,被这么个丫头如此不留情的一刺,也心头起了薄怒。
但没等她教训如霜,一个冷傲的声音传到众人耳中:“她没资格,那我总有资格了吧?”
听到这个声音,众人都怔住了,尤其是俞宝儿,她不可置信的看向门口,她娘就盛气凌人的站在那儿,身后跟着一帮仆人。
俞宝儿呆呆的看着她娘,她娘只冷淡的瞥了她一眼,对孟妈妈说了一句:“你看着处理。”就走了。
俞宝儿的视线还停在她娘的背影上,但她娘很快就走出院子了。孟妈妈对俞宝儿道:“这是府里的夫人,今日刚回来,我没能及时来救你,就是因为我去门口迎夫人了。”
俞宝儿道:“无事,我还要多谢孟妈妈相救。”看了看在一旁已面如死灰的如霜,她问:“如霜怎么处理?”
孟妈妈也顺着俞宝儿的目光看到如霜了,她嫌恶的道:“如霜如今滥用职权、视人命如草芥的胡乱作为,听孟西说你在少爷跟前很是说得上话,那你就暂代她打理院子,她也交给你处置吧,不用问我了。”
俞宝儿嘴角绽开,道:“是。”便送了孟妈妈出门。
回来后,对着原本跟着如霜的一群人吩咐:“你们刚听到了,孟妈妈的话等同于夫人的话,所以现在你们听从的人不是如霜,而是我了。现在我要你们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如霜和若冰关起来,丢到那个染瘟疫的屋子里。得病死了就算了,没死就来告诉我一声。”
如霜和若冰听了,吓得花容失色,若冰连忙跪下求饶,如霜还硬气的站在那儿,恨道:“是你把我*到这一步的,你怎能如此对我?你都不心存愧疚吗?”
俞宝儿冷笑一声,道:“我*你什么了?是我让少爷不纳你的?”
如霜顿时哑口无言。俞宝儿接着道:“是你女人的嫉妒心发作,见不得少爷对我好,可你忘了,少爷不是你的,你只是一个伺候他的丫头,是卖身契都在他手上的奴仆罢了。你要是有本事,也可以让少爷对你那么好,可你想的却是要害死我,我可从头到尾没对付过你。木纳不识趣的是你,呆傻不会理账的也是你。我愧疚什么?!”
俞宝儿顿了顿,接着道:“若今日孟妈妈没来,死的便是我,你会心存愧疚吗?恐怕你只会高兴吧?我从不主动害人的,是你自己作死,怨不得我。”
如霜无话反驳,只对生命将止哭的伤心。
三日后,如霜对生存无望,意志消沉,染病后不久便死去。若冰却无事,俞宝儿想了想,只吩咐道:“把人赶出府就行了。”
下人之后却汇报若冰要求见她,俞宝儿让若冰在门外回话。
若冰哭泣着说了半天,俞宝儿是听懂了,她是说在府里当了享乐的丫鬟当太久,每月挣的银钱也不错,所以她可以养活家有痼疾的爹,把她就这样赶出去,她爹怎么办?
所以这是让自己帮她把她爹的问题也解决了,给她一笔银子,再放她出府?俞宝儿觉得好笑。她道:“你怎么不说让我顺带着给你说个好人家呢?”
若冰抬头看着俞宝儿,似是真的在期盼她这样答应。俞宝儿把手中的杯子砸出去,怒道:“是不是我饶了你一条命,没让你陪着如霜一起死,你就把我当有求必应的观世音了?如霜要害我的时候,怎么没见你发善心拦一下呢?”
她最后道:“赶紧走,在我没改变放你的主意前。”
若冰闻言赶紧走了,就像生怕俞宝儿改变主意那样。
而孟妈妈向沈夫人汇报瘟疫一事结果时,纳闷道:“并不是瘟疫,只是罕见的传染性小病,染病者的症状和瘟疫相似罢了,不知道从哪传出的瘟疫谣言。如霜不知道这个,还想借机害宝儿丫头,反把自己的命给丢了。这人呐,就是不能太坏……”
所以如霜到死都以为自己染了瘟疫,其实她只是得了一个风寒罢了。
孟妈妈伺候她二十多年,主仆感情不一般,所以孟妈妈在沈夫人面前说话也随意。沈夫人听了她的话,关注点不在如霜之死上,反而问道:“你待这个宝儿不似寻常丫头?”
孟妈妈话家常般道:“我家大小子喜欢那丫头,那丫头却对他无意。但是我实在喜欢那丫头,我两个儿子,都没个闺女,就把她当闺女对待,宝儿也很乖巧,待我也尊敬。”
孟妈妈说着说着,突然想起什么了,道:“仔细看,宝儿那丫头和夫人年轻时倒是很像。”
22.画像
沈夫人没有把孟妈妈的这句放在心上,她问的是:“娇娇去哪儿了?我回来这么久,都没见她来看我。”br/br/ 孟妈妈把话在心中斟酌了几遍,才道:“小姐爱到处跑,这个时节江南风景正好,她去江南的大老爷那儿了。”br/br/ 孟妈妈的话已经够避重就轻了,沈夫人听了还是吃味,道:“什么去大老爷那儿了,她是去看她最爱的老太太了吧?”br/br/ 孟妈妈不敢接话,怕加重了她的怒火,只道:“小姐心里还是有夫人的。”br/br/ 沈夫人冷笑一声,冷笑过后,一下子感伤了起来,道:“我当年那么艰难才生下这个女儿,女儿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依托,哪能想到她长大后根本不和我亲……”br/br/ 孟妈妈也有点同情这个孤独的女人,但一时也想不出什么话来安慰她才好。br/br/ 幸好,沈夫人习惯了,好的也快,她道:“一个人也清静,这样的日子也不是太难捱。”br/br/ 沈夫人后道她累了,孟妈妈便退出去了。br/ br/ 另一边,俞宝儿把那个救了她的小丫头叫到面前。br/br/ 俞宝儿不拐弯抹角,直接问她:“瘟疫的谣言是不是你传出去的?”br/br/ 小丫鬟讶异了一瞬后,老老实实道:“是我做的。”br/br/ 俞宝儿想了一瞬,道:“你以后就跟着我吧。”br/br/ 小丫鬟不可置信的看向俞宝儿,问:“我害死了人,你为什么还愿意让我跟着你?”
俞宝儿道:“不是你害死了她,是她咎由自取,你也是被*的没办法。至于我让你跟着我,你应该谢谢你自己,刚才对我说了实话。”br/br/ 小丫鬟明白了,对俞宝儿道:“我以后会听姑娘吩咐的,姑娘让我做什么事,我都会帮姑娘做成的。”br/br/ 俞宝儿笑笑,并不把这话放心上,背过身,随意问:“你叫什么?”br/br/ 小丫鬟道:“我叫思棋。”br/br/ 俞宝儿猛地转身,抓着她的肩膀问:“你刚才说你叫什么?”br/ br/ 小丫鬟看她反应这么大,心里有点惴惴,但还是回道:“我叫思棋。”br/br/ 俞宝儿突然伸出手,捧着她的脸,仔细的端详,面前的这个小丫头现在还小,五官都没张开,但仔细看的话,还是能看出长大后思棋的两分样子。br/br/ 俞宝儿摸了摸她孩子模样的脸,才放下了手,道:“你可以出去了。”br/br/ 思棋听话的出去了,轻轻的给她带上门。br/br/ 在屋内的俞宝儿眼睛*润了,内心一片复杂。br/br/ 前世她暗地里有两个心腹丫鬟,墨月和思棋。br/br/ 思棋从来不笑,很少与人讲话,性格阴沉。墨月则贴心的多了,她的关心都是表现在明面上的。br/br/ 两个丫鬟中,她喜欢的是墨月。所以当她想出安插自己的人在沈娇身边时,她毫不犹豫的选了思棋,由她去做这种随时可能丢命的事。br/br/ 思棋自然没有异议的,她在俞宝儿面前磕了一个头,破天荒的对俞宝儿道:“小姐保重。”br/ br/ 思棋去了沈娇身边伺候后,她们再也没有私下里见过了。俞宝儿关于她最后的消息就是那句“思棋已经被杖毙了”,她居然死在她前面,还是间接被她害死的。br/br/ 现在看来,前世思棋在没遇到她之前就遭了很多罪了,最后还不得善终。俞宝儿想,这一世,她定要保护好思棋的,不会重蹈前世的覆辙。
她在心中惦念着思棋的时候,另一个人也在惦念她。
俞小山上次被艳芷的丫鬟叫到大厅后,见到了那个岭南的商人,他立马拿出画像,问:“你见过这画上的姑娘吗?”
商人不耐的瞥了一眼,道:“没见过。”
俞小山又空欢喜了一次,正失落时,旁边插来一道细长的声音:“这姑娘我见过!”
俞小山抬头看去,是一个长得似瘦皮猴男人,看起来不是什么好人,身上混混气很重。
但俞小山还是不想放过微茫的可能,他也不是傻子,便问道:“你见过她。那你知道她多高吗?”
这一问把瘦皮猴问愣了,突然他看到了正从楼梯上走下来的艳芷,他一急,随手指着艳芷对俞小山道:“和她一样。”
俞小山看了看走下来的艳芷后,欣喜不已。
还真让那个瘦皮猴蒙对了,俞宝儿和艳芷的身形差不了多少。
俞小山扯着瘦皮猴急急问:“她现在在哪儿?”
瘦皮猴得意,却不答,他道:“这个姑娘对你很重要吧?”
俞小山在俞宝儿的事上就犯傻,他猛地点头。
瘦皮猴更得意了,道:“你给我一百两银子,我才能告诉你。”
br/ 一百两银子对现在的俞小山来说就是一笔巨款。
但他还没发话,艳芷就插进来道:“俞小山,你不能给他银子,他是哐你的。他就是一混混,怎么可能知道你的宝儿在哪儿。”
俞小山听了艳芷的话,考虑了起来。
瘦皮猴却对艳芷坏了他的好事很生气,说话很难听道:“有你这娘们什么事,你这么关心?是不是看上了这小子,存心让他找不到心上人,好娶你?”br/br/ 艳芷气的不得了,周围的护花使者心疼不已,要把瘦皮猴打一顿。
瘦皮猴见状,连忙对俞小山道:“你还要不要你心上人的消息?不要的话,我可走了啊。”
俞小山忙道:“等等!”
接着,他转过身,对艳芷道:“能借我一百两银子吗?我之后还你。”
艳芷听他真要给那瘦皮猴银子,急道:“我打包票,他是骗你的!你给了银子,也找不到宝儿的。”
俞小山紧抿嘴,而后道:“我知道,但我不想放弃这点可能,万一他真的知道宝儿的下落呢?”
艳芷对他这种甘愿被骗的白痴行为很生气,道:“不借!你找别人去!”
俞小山于是在大堂对众人道:“谁愿借我一百两银子,我给他当十年奴仆。”
艳芷一听,心软道:“我借你就是了!”
俞小山对艳芷道:“谢谢你。”
艳芷不吭声,看着他把一百两交给那个瘦皮猴。瘦皮猴拿了银子,却想了好半晌,才憋出一个地名:“杭城云县陈塘镇。”
俞小山问了瘦皮猴具体的位置,便回房收拾东西去了,等他拿着一个包袱下来时,艳芷正站在楼梯口。
她问:“你现在就走吗?”
俞小山点点头,而后越过她,往门外走去。有了俞宝儿的消息,他高兴的似乎走路都带风了。
艳芷看他傻傻寻找俞宝儿的样子,心酸不已,问道:“若我告诉你,你的宝儿根本不需要你找她,她现在生活的很好,也成了另一个人。你现在的寻找没有任何意义,你还要去那么远的地方苦苦寻找吗?”
俞小山听不懂她的话,但还是坚定道:“要。”说完,他走出门口,又一次踏上寻找之路。
走了一天多,他才刚出京城,在近郊的一个饭馆里点了一壶茶坐下歇息。
饭馆人还挺多的,几桌一队似是别国来大周贩东西的商人,他们还在喝酒。隔得远点、最边角的一桌坐着一个气度不凡的少年,旁边是他的仆人。
本来一切相安无事的,饭馆也热闹非凡。但是店小二端错了一碟菜,一桌上的一个商人喝高了,竟大力的扇起了那个小二的脸,小二哥还小,脸一下子被扇的肿得高高的,旁边几桌的商人不拦着,还跟着起哄:“再来!打响点!”
那个打人的商人竟真依言还要扇那个小二的脸,但是突然间,他就扇不了了。一只筷子带着劲风直直的插进了他的手掌中,他的手马上流出了很多血,商人一声尖叫。
众人看去,只见那个气度不凡的少爷脸上是可以冻死人的冷,他道:“在我大周土地上,欺我大周子民,尔等宵小简直猖狂至极!今日我沈铮不教训教训你们,都无脸见打下这片江山的先人。”
那队商人不是善茬,也不求饶,想着双拳难敌四手,立马一群人围着沈铮,孟西连忙过去帮忙。
沈铮一会儿就把大多数人打趴下了,剩下的见近不了他的身,打起孟西的主意,一个竟拿着刀子在孟西身后刺向他,却被俞小山拿着板凳打晕了。俞小山随后也来帮忙。
在打斗中,有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他也无暇分身顾及。
很快的,一队人都被制服了。店掌柜吓得只哆嗦。
沈铮吩咐道:“拿几捆绳子来。”店掌柜立马拿来绳子,帮着沈铮他们一起把这群人捆了起来。
沈铮道:“在我大周地界上做生意还不老实,便去牢里待些日子、吃些苦头吧。”便让店掌柜和伙计押着这群人去最近的衙门了。
解决完这群人,沈铮才对俞小山,拱了一下手,道:“多谢。”
俞小山道:“不必客气,你才是英雄,那翻话说的我心生惭愧。”
沈铮道:“你身手也不错,有没有想过从军、为国效力?”
俞小山难色道:“我自己的事都没头绪。”
沈铮对这个同龄的少年,印象不错,因此多嘴的问了一句:“你有什么未解决的麻烦事?兴许我可以帮忙。”
俞小山见原本冰冷的少年如此关切的询问,便也敞心道:“我此行是去杭城云县陈塘找人的,我……”
他话未说完,沈铮就打断道:“云县没有陈塘这个地方。”
对上俞小山不可置信又夹杂痛苦的眼神,沈铮严肃道:“我很肯定没有这个地方。我大伯家就在那一带,我对那地界熟识的很。”
听了他的话,俞小山神情颓丧的不行。沈铮见他这样子不忍,便提示道:“你这样盲目的找是没有成效的。你想想她消失前在哪个地方,有无奇怪的举动?”
俞小山听着他的话,开始回忆,他道:“在绣庄附近,她好像看着绣庄牌匾发呆。”
沈铮听了,沉吟道:“那你想想绣庄在他消失以后有没有不一样的事发生?”
俞小山想了想道:“好像有一批绣女进京了……”
沈铮道:“那你要找的那个人很可能也京城了,并且混在那批绣女里。”
俞小山听了他的分析,顿时有种云开见月明的感觉,他欣喜不已,他应该很快就可以见到宝儿了。
沈铮见他面上的喜色,也很高兴,道:“我在京城有些门路,我可以帮你找她。你有她的画像吗?”同名的人太多,有画像的话找起来容易多了。
俞小山道:“我有!”
23.母女
俞小山往他的包袱里摸,包袱里东西不多,但是他摸了好半晌,也没摸到他随身带着的那幅画像。
他取下包袱打开,里面果然没有了那幅画像,他急了,“怎么会这样?”
沈铮冷静道:“在大堂内找找吧。”
俞小山便在大堂里找了一遍,终于在桌角找到了他的画像。他打开,发现画像却已破损的看不清人脸了,他懊恼的不行。
沈铮安抚道:“不急,你先告诉我名字吧。”
俞小山正要开口,孟西急急的跑来,道:“少爷,府里出事了!”
沈铮闻言,立马拉着孟西到大堂外询问。等他进来时,他对俞小山歉疚道:“家中有事,我要先回京了。你到京城后,可到定国候府寻我,我定帮你找到你要找的人。”
俞小山一听,自然不好耽误别人处理家事,便道:“沈兄客气了。”
沈铮和俞小山告别后,就带着孟西赶回侯府了。
他风尘仆仆的回府后,在书房找到俞宝儿。她正坐在桌边算账,看到沈铮进来了,她也不起身,放下了记账的毛笔,才道:“你回来了。”
沈铮道“嗯,”伸手打算解下身上的披风。
俞宝儿忙上前,踮起脚帮他解,她解得慢,还孩子气道:“你不在,我差点就死了。”
听到她把她自己和‘死’字放一块,沈铮眉头一皱,俞宝儿便闭嘴不提这个了,只把如霜的事简单的和沈铮说了一下。
说完,沈铮还没说她什么,她就一副自责的要哭的样子。
沈铮用指腹帮她抹去眼角的泪,冷着脸道:“我又没说你,你哭什么?”
俞宝儿难过道:“我真没想如霜姐姐死的,我只是想吓一吓她,是她自己染病了也不愿吃药,我劝都没用。”
她说完这段,还含着泪看着沈铮内疚道:“可是这还是我的错,我要是原谅她,不把她关起来,她就不会死的。”
看她这么自责的样子,沈铮在得知自己的大丫鬟死了一个、逐了一个时,仅有的一点怒气也完全消失了,反而轻拍她的背,安慰起她来,“如霜犯了错,就要接受惩罚。你不罚她,我回来也会罚她的。你只是帮我做了我应该做的事,明白吗?”沈铮为了减少她的罪恶感,把过错往自己身上揽。
听了他的话,俞宝儿才停止抽泣,不确定的问他:“真的吗?可是我老是做错事……”
沈铮摸摸她的头道:“真的,是我没照顾好你。你还小,即便以后你犯了什么错,我也会在你前面帮你担的。”
俞宝儿才不复刚才难过的样子,笑着点点头。
俞宝儿做戏的哭了一场,就把如霜死的那一页轻轻揭过去了,还得了沈铮宽容的一个承诺。
俞宝儿对沈铮*道:“沈夫人回来了!”
沈铮脸上却没有她那样的*,只淡淡问:“是吗?她什么时候回来的?”
俞宝儿看他不像高兴的样子,心里奇怪,但还是回答道:“在你回来的前两天。还是夫人帮忙发话救的我。”
沈铮这才在意了,不过他问的却是:“她一向最烦管这些事的,怎么会去帮你一个素未谋面的小丫头?”
俞宝儿呐呐道:“孟妈妈帮我求的夫人。”
沈铮不高兴了,道:“我不是让你别和他们家走那么近?”他接着讥讽道:“你还真要当他们家的儿媳妇?”
他这句话说得有点重了,俞宝儿又委屈的红了眼睛,沈铮才恢复理智。孟妈妈不帮宝儿,他现在恐怕都见不到这个丫头了。
但是骄傲如沈铮是拉不下脸,对一个小丫头去说道歉的话。
他转移话题道:“你刚才不是很关心我娘吗?有什么想问的,我现在可以告诉你。”
俞宝儿才被转移了注意力,委屈劲一下子没了,凑到他身边,问:“你好像不是很关心夫人?”
沈铮紧抿着嘴,半晌不说话,最后他脸冰冷如霜的道:“她从小就不喜欢我,不喜欢我接近她,不喜欢我出现在她面前。”
俞宝儿心内吃惊,想着沈铮不会是捡来的吧?但是她前世并没有听说过关于沈铮身世的质疑,只除了她娘不喜欢沈铮这点。
但是俞宝儿还是想亲眼看一下她娘和沈铮的相处场景,好揣测些对她有用的消息。
俞宝儿对沈铮小小声道:“你回来了,会去看一下你娘吧?”
沈铮不说话,意思就是不会了。
俞宝儿乖巧道:“夫人救了我一命,我想感谢一下她,你带我去吧。”
沈铮知道宝儿是一个很执着的丫头,她现在都变着花样说了两次了,肯定是非去不可了,他也没法了,但还是提醒道:“她很看不起下人,你去了是自取其辱。”
俞宝儿才不怕,那是她的亲娘,她远远看她一眼都是好的,所以她对沈铮道:“那可不一定。”
沈铮便带着俞宝儿去沈夫人住处了,结果,沈夫人果然是高贵冷艳范,亲儿子来了,都不见的,只叫孟妈妈带了一句‘今日身体抱恙,改日再来’打发他们。
沈铮也不意外,带着俞宝儿就打算走。俞宝儿却拉住了他的袖子。
她想了一瞬,对孟妈妈道:“麻烦孟妈妈转告一下夫人,就说我们有沈娇小姐的口信。”她说着这话,心中却是为现在自己的身份而憋屈,她这个亲生女儿要见自己的亲娘,还要报那个假的的名号……
沈铮意外的看着她,眼神里传达的是‘娇娇什么时候有口信了’。俞宝儿冲他眨眨眼,沈铮就配合她的说辞了。
果然,不一会儿,孟妈妈出来后就把他们带进去了。
他们进去后,沈夫人坐在高位上,见到沈铮,她脸上一丝笑容都没有,只冷淡道:“你们说有娇娇的口信,她说什么了?”
俞宝儿不知道沈娇不亲近沈夫人,只看到沈夫人对沈娇的在意程度,以为她们母女感情是好的,便道:“小姐言她思念夫人,定会在做完自己的事后尽快赶回陪夫人。”
她这话一说出口,厅内立刻就寂静了,沈铮都不忍听了,实在编的太假了。
但是这也不能怪俞宝儿,在她前世的记忆中,沈府几乎所有的人都喜欢沈娇,沈娇也拢了几乎所有人的心,她娘爱女心切,相应的,沈娇也对她娘很好才对。
俞宝儿敏锐的察觉到气氛的变化,她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话了,但当沈夫人明显不信的道:“是吗?”
俞宝儿仍面不改色,用她那双天真的眼睛看着沈夫人无比真诚的道:“是真的!夫人不信,等小姐回来,可亲自问她。我如有半句假话,任夫人责罚。”沈娇不会这么傻说她没想过自己的娘,沈夫人也不会拉下脸去问这样的问题。
听了俞宝儿肯定的话,沈夫人居然有点动摇,似是相信了,她心情看起来也好了一点,但她还是毫不客气的问沈铮道:“你来我这儿,到底是有什么事?”一副‘有话赶紧讲,讲完赶紧走’的嫌弃样子。
沈铮恭敬道:“我待这个丫头如妹妹,母亲几日前救了她,我今日带她来,是感谢母亲的。”
沈夫人听了,没等沈铮最后一个字说完,就打断他不耐道:“我救她是机缘巧合罢了,就为了一个小丫头的事,你便跑来烦我?”
这句辛辣的话出口,别说有着气血的沈铮,就是想亲近亲娘的俞宝儿都汗颜了,她上辈子的脾气好像与她娘如出一辙……
沈铮当下肃着一张脸,道:“是儿子的不是,儿子这就走。”说完,就不顾俞宝儿还在偷偷往沈夫人那瞅,拎着她就出了沈夫人的院子。
俞宝儿毫无招架之力的被带出来了,在临出门时,她似是听到了她娘的咳嗽声。
她还在想着那声咳嗽声,怔怔的看着她娘的院子。沈铮看着她还一副呆呆、不舍的样子,用了点力扯她的包子头,又好气又好笑道:“让你不来,你不听,带着爷来陪你受气。”
俞宝儿心里想着事,没心思应付他的打趣,只生硬道:“她是生下你的亲娘,你应该多关心她的,不应该疏远她。”
就是这一句不过脑的话,点了沈铮的怒火。
俞宝儿的话一说完,沈铮脸上就没有一丝笑意了,变得很难看。
他脸色可怕的看着俞宝儿看了半晌,可能是真气着了,连一句辩解或者责怪的话都不对俞宝儿说,只带着怒气转身走了,把俞宝儿一个人扔在那儿。
接下来的几天,沈铮和俞宝儿间都是这种可以冻死人的气氛。俞宝儿还是照常伺候沈铮,更衣、洗漱、用膳,但是两个人谁也不开口对对方说一句话。
俞宝儿应该早点和沈铮和好的,但是她还有更重要的事,就把哄沈铮的事放在一边了。
俞宝儿在处理沈铮院子的琐事外,就到处弄治咳嗽的方子。她问了孟妈妈的,她娘最近老是咳嗽,又不愿喝苦药,咳嗽越拖越严重了。
思棋刚帮她弄到了用枇杷熬汤治咳嗽的方子,她就让思棋买了好多枇杷回来,自己守在小厨房里弄,熬了好久才熬成。
她把熬的汤交给孟妈妈,道:“孟妈妈便道这是您做的吧。”
孟妈妈不解她对沈夫人的关心,俞宝儿揉了一下两边的眼角道:“我娘……和夫人挺像的。”
24.借她
孟妈妈走入沈夫人的卧房,沈夫人一见她端着一碗冒热气的东西,就以为是药,本能的皱眉,挥挥手道:“我不喝,拿走!”
孟妈妈笑着道:“今日的可不是药,是用枇杷熬的汤,可不苦了,夫人尝一口吧,苦的话,我再端走。”
沈夫人近看了一眼碗里的东西,的确不似汤药,便接过那碗汤,微抿了一口,后道:“的确不苦,味道还行。”
孟妈妈劝道:“那夫人就把这碗全喝了吧?您的嗓子还难受着呢。”
沈夫人点点头,拿着汤匙一点点的竟喝完整碗汤了,喝完后,她问:“这个法子是谁想出来的?你前几日可是只知一昧劝我喝药的。”
孟妈妈不妨她认定了不是自己熬的,只好道:“我手下的小丫鬟想出来的,她娘也有嗓子疼、咳嗽的毛病,她就经常熬给她娘喝,治好了她娘的嗓子。”
沈夫人听了她的话,感叹道:“她倒是个孝顺的女儿,她娘有她这个女儿也是有福气的。”想到自己儿女双全,却无一人在身边关怀,一时也有点心酸,但随后她收拾好情绪,淡淡道:“赏那个小丫鬟一些东西吧。”
孟妈妈道是,见沈夫人脸色又疲惫起来,便伺候她躺下了,才退出来。
孟妈妈一出来,俞宝儿就迎上去了,她问:“怎么样?夫人肯喝吗?”
孟妈妈拍拍她的手,让她安心,才和善笑道:“放心吧,夫人喝下了一整碗。若是她这样每日都顺当的喝下一碗,嗓子应该很快就能好的。”
俞宝儿才安下心道:“那就好。”
孟妈妈似有难色,俞宝儿问:“怎么了?”
孟妈妈不好意思道:“夫人不相信是我的主意,我便杜撰了一个小丫鬟,推说是她的功劳,这样,你……”
俞宝儿忙摆摆手,道:“没事的,我做这些事,又不是为了邀功。”
孟妈妈叹道:“你真是一个好孩子。”
俞宝儿低头不语。
等她回到沈铮的院子时,奇怪地,沈铮竟一改几日来的不悦脸,坐在桌后看书,嘴角都是微咧的,看起来是有什么高兴的不得了的事。
见到俞宝儿回来了,他居然还会主动道:“回来了?”
俞宝儿想不出他这样的原因,只道:“嗯。”也不想去问他,又回小厨房弄她的汤去了。
第二日,她再送汤去的时候,也是站在沈夫人院子门口,孟妈妈走出来,接过她手里的食盒,道:“夫人还没醒,你随我进去等吧。”
俞宝儿觉得有点不妥,她是沈铮房里的丫头,沈铮和她娘关系不好,她却对她娘这么好,她娘知道后说不定会认为她是有所图呢。
她没有动,孟妈妈以为她是胆子小,便笑着道:“没事,你随我进去坐坐。”
孟妈妈这么坚持,又是好心,还帮了她这么多,俞宝儿不好拒绝这个小要求,便随着她走进院子里。
她们走到沈夫人门口,孟妈妈突然想起一事,又见沈夫人近日都很疲惫、睡得沉,应是暂时不会醒的,便就在门口问起了俞宝儿道:“你每日这样过来送汤怪麻烦的,要不你把方子给我,我熬给夫人喝吧。”
俞宝儿一听,知道她是好心,想省了自己来回的奔波,但孟妈妈不知道她是沈夫人的亲生女儿,更不可能知道她前世对她娘是有亏欠的。今生她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弥补,便想多为她娘做一些事,哪怕是端茶递水这样的小事,她亲手做来,都是一片心意。
俞宝儿便笑着,道:“我不累的。”说完这句,她突然哀伤起来,沉郁道:“我娘不在了,我见夫人周沐富贵,身边却无多少关心她的人。说句僭越的话,我实是想把她当自己的娘一样侍奉,并无其他多的心思。”
孟妈妈听她这番话说的恳切,自己也是了解她为人的,正准备应了她每日送汤的请求,就听到门内沈夫人叫她,还问道:“门外是谁?让她进来说话。”
沈夫人不是傻子,孟妈妈见瞒不住了,只好带着俞宝儿进去了。
沈夫人刚披着一件衣服起身,孟妈妈还没开口为俞宝儿辩解,她就直接了当的问俞宝儿:“我每日喝的汤,是你熬的?”
俞宝儿面上忐忑,但还是点点头。
沈夫人看她怯怯的样子,也没把她当攀附心大的丫头,她只对俞宝儿面色冷淡道:“你把方子给她,你以后就不用来了,我不喜欢闲人进我的院子。”
俞宝儿咬着嘴唇,眼睛里都是泪光的看着沈夫人,沈夫人对上她可怜兮兮的脸,才第一次看清她的面貌,她突然想起了孟妈妈对她说过的这个小丫鬟和自己年轻时相像,这样一看,的确是挺相像的,除了自己从不做出这般弱态外。沈夫人心念一动,但还是硬起心肠不看她那张脸。
孟妈妈见了,也不敢劝沈夫人,只在一旁惋惜。俞宝儿的一番好心并没有被沈夫人接受,她脸上也不见半分愤懑的样子,只屈身向沈夫人恭敬的行了一礼,便转身退了出去。
沈夫人听到她离开的动静,拉了拉肩头的衣服,掩饰着内心那一丝的不自然。
俞宝儿走在回去的小径上,心情失落。当她回到沈铮院子里见到那个人的时候,她的心情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沈娇回来了。
当时,俞宝儿还不知道沈娇已经在沈铮的屋子里了,她如往常那般推开门,径直走入,一进去,她就看到了坐在软塌上拿着她缝的枕头研究的沈娇。
那一刻,猝不及防下,她的脑子放空了,愣愣的看着突然出现的沈娇。
沈娇悠悠的从软塌上起身,把手中枕头交给一旁站着的丫头,她道:“拿去剪掉。”她指指不远处沈铮座椅上的另一只,,“还有这一个,也剪了。”
怔愣的俞宝儿只能看见她纤细手指上鲜红的指甲。
沈娇走到她身边,斜眼睨她道:“你还真是有能耐啊?不仅偷偷的留了下来,还成了我哥房里的大丫鬟。”
俞宝儿垂下眼,不答她讥讽的话。现在还是个丫鬟的她还口,指不定沈娇下一秒就给她一耳光了。
沈娇道:“要不是如霜死了,我还不知道我哥身边有了你这个人,恐怕等我玩够了回来的时候,我哥早纳你了。”她话锋一转,突然惋惜口*道:“可惜啊,现在我发现了,赶回来了,所以……”
她接着问俞宝儿道:“如果我向我哥开口要你的话,你说,他会不会答应呢?”
俞宝儿听着她威胁的话,波澜不惊道:“我不知道。”
沈娇哧笑道:“你还敢答不知道?看来你对自己在我哥心目中的位置很自信啊。”
她转了个身,声音突然凌厉了起来,道:“但我告诉你,我要沈铮的任何东西,都只是一句话的事,你也一样,甚至你还不如那些东西。”
俞宝儿也笑了,似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般,道:“那你去试试吧,我不怕的。”
沈娇不妨这个她眼里的‘闷葫芦’会开口挑衅她,正准备说话,沈铮就走了进来。
见到沈娇,他显然也很意外,道:“信上不是说还有半月吗?”
沈娇突然就扑进了沈铮的怀里,搂着他撒娇道:“哥,我好想你。”
沈铮习惯性的想像往日那样抚她的长发,但是瞥到一旁看着她们亲密举动的俞宝儿,他放下了手,道:“都是大姑娘了,好好站着说话……”
沈娇松开了手,眼神一黯,但她不会天真的问沈铮‘你以前不会这么说的’,沈铮肯定会答‘以后就是了’。沈娇只当没听见他这句话,还是挽着他的手臂,明知故问道:“哥,这个漂亮的姐姐是谁啊?”姐姐一词从沈娇一个侯府嫡女的口中说出实在太抬举俞宝儿的身份。
所以沈铮真的如沈娇所愿的那样说出:“她只是我房里的一个丫鬟。”
“哦,是个丫鬟啊……”沈娇天真的强调道。
俞宝儿冷冷的看着沈娇,她以为让沈铮无意间当面说句贬损的话,就能伤到自己吗,真是太可笑了,她又不爱沈铮。
沈娇见俞宝儿面无表情,没有达到自己预想中的效果,又心生一计,她道:“哥,我还有些话想单独对你说。”
沈铮看了俞宝儿一眼,而后俞宝儿退出去了,沈铮对沈娇道:“有什么话,说吧。”
沈娇扒在沈铮肩上,一副为难的不得了,欲言又止的表情。
沈铮见了,笑笑,承诺道:“你有什么事就说吧,哥一定帮你。”
沈娇勾住他的小手指孩子气道:“那这是你说的哦,你已经答应我了的,不能反悔的。”
沈铮无奈笑道:“你再不说的话,就干脆不要说了。”
沈娇这才道:“我想要刚才那个小丫鬟。”
沈铮还在笑着的脸一下子僵住了,他平淡道:“这个不行。”
沈娇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一瞬,随后做出孩子要不到喜爱的点心的样子,摇着沈铮的胳膊,撒娇道:“为什么嘛?你刚才答应人家的,你又反悔了,你还是大丈夫吗?你到战场上怎么做你的大将军,又如何服众?”
都从一个小丫鬟的事扯到了行军打仗,她这般‘无赖’的行径丝毫没有让沈铮生气,只觉得好笑,他道:“这个真的不行,你提一个别的要求吧。”
沈娇噘着嘴问他:“那别的要求,你就答应吗?”
沈铮想了想,她提的别的要求应该没有这个让他为难,他还是能做的到的,便道:“嗯。”
哪知,“那你把她借我半年吧?”沈娇期待的看着沈铮。
沈铮轻敲桌面的手指一下子顿住了,整个人都僵了。
25.挫败
沈娇见他这个样子,便明白借那个丫鬟都不一定能成,但她是一计不成能立马想出另一计的人。
她不再耍赖似的缠沈铮了,反而突然伤心得眼泪汪汪的,她也不发出哭声,只眼眶蓄满泪水,梨花带雨的看着沈铮,道:“往日我看中什么东西,哥哥都不会等我开口要,就自己送我手上了。当时我还庆幸自己没有爹娘陪伴,但有一个疼我、爱我的哥哥。为什么现在我只是要一个小丫鬟就如此之难了?”
她声泪俱下的控诉沈铮,一副即将被依赖的哥哥所遗弃、无法承受的样子,沈铮看着从小疼着长大的妹妹这么难过的样子,心里也不好受。但让他答应宝儿离开他身边,他委实是舍不得,当下眉头紧锁,为难的不得了。
沈娇只好拿出杀手锏,停住眼泪,愤愤道了一句:“你忘记了你的承诺了吗?”
承诺。
沈铮脸上马上现了愧疚。
沈娇趁机转了策略,纤手按在沈铮手臂上,温和劝道:“我只是借她半年罢了。”
而后,她声音放的更柔了,似蛊惑般道:“哥,只是半年呀,很短的时间。半年还不够你打一个大仗的,很快就过去了……”
沈娇提出半年,心里却是打着这样的算盘。半年的时间足够他哥忘记一个感情还不深的姑娘了,半年的时间也足够她变着法子折磨完再弄死一个小丫头了。
沈铮拧眉沉默半晌,终于艰难的吐出:“好。”
沈娇暗暗松了一口气,搂着沈铮的胳膊,开心道:“哥,谢谢你,你还是以前那个对我好的哥哥,你没有变。”
没有变吗?至少沈铮知道不是,他心里多了一个人的位置。
看沈娇如愿了笑的高兴,沈铮的眉头却怎么也舒展不开,他对沈娇郑重道:“半年后,我要去你那儿接她回来的。”他想了想,不放心的嘱咐道:“我虽不知你为何执意要走她,但我希望她走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到回来的时候就要是什么样的,你能做到吗?”
沈娇听了他的这话在心里把俞宝儿都恨死了,但面上还是要做出好妹妹会保管好哥哥珍爱之物的样子,她嗔道:“我像是那么没分寸的人吗?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她的。”在说这‘照顾’二字上时,她语调格外温柔。
沈铮的面色才算缓和点,他起身,道:“我去和小丫头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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